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人家一个种族,一个品种的……
王子殿内的人都被赶了出去, 殿门紧闭,这让守在外面的奴仆们都露出一个了然的神情来,看来湖大人果然受宠, 瞧瞧, 就连贴身的吉桑大人和火云大人都被撵了出来, 要知道这两位大人可是一直都是贴身伺候, 可谓算是形影不离的。
殿内如今可是只有两人独处了,一个楔一个勼,紧闭在一个地方, 会发生什么,想都想得到。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紧闭的殿门前, 跪着一个正在被鞭打的奴隶, 是印。
鞭子抽在身上的声音, 听着都疼,那可是鞭打异兽的鞭子。
看来是又犯错了。
听到消息的恩克着慌慌忙忙的赶了过来,心里真是骂骂咧咧,送个果盘咋又被打了。
一天不被打, 他是心里不舒坦?
待鞭打结束,收拾烂摊子的恩克,开始又一日的“哭嚎”, 他真正的眼泪早就被印第一次给骗没有了,现在一滴都没有,他算得上动作粗鲁的扶着“受伤”的印回奴房。
紧闭的殿内已经空无一人,甚至不见白翎和湖,而且殿内用灵力罩罩住,做的十分的妥当。
在内殿的莲花池边,琉璃镶嵌的池壁衬得水池波光粼粼, 一池红莲开的极盛,红莲似血,绿色莲叶漂浮翠绿,池角边搭着一分为二的竹子,水流顺着剖开的竹芯一滴滴的在池面滴落,水流引自山中清泉,甘冽清透。
湖自信的褪去衣物,纵身跃入池中,“扑通”一声掀起阵阵水波,溅得池边的白翎一脸的水。
“……”白翎漂亮的眉毛微不可见的微微蹙起,抬手把脸上的水擦掉。
他突然不想看了。
除了阿姆,他从未见过雄鲛的尾巴,湖是阿姆带回来的雄鲛,白翎对其他雄鲛的尾巴,还是有那么好奇一丢丢的,毕竟白翎没怎么见过其他的鲛。
但现在,瞅着入水后半天不浮出水面的湖,倒是把清澈的莲花池弄得凌乱不堪,一丢丢好奇心全都被一脸的水浇没了。
白翎不想看了。
所以,等湖觉得自己以一个非常雄壮的姿势出水的时候,池边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堆他褪下的衣服。
湖:“?”他未来的雌鲛呢?
回了内殿的白翎看着打翻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果盘,想了想,又扭头回了莲池。
迷茫的湖看到白翎回来了,扬起尾巴尖,重重的拍击池面,瞬间掀起的水浪,把刚回来的白翎兜头浇了个遍。
透心凉。
白翎“……”他杵在原地,一眼剔透的眼睛极冷,盯着湖,齿缝中吐出几个字,“你……在干什么?”
湖:“给你看我的尾巴。”鲛族之间,靠的就是尾巴来寻找配偶,尾巴的健壮,往往是区分雄鲛力量的标识,他刚刚的动作展示应该足够白翎看清他健壮的尾巴了。
湿着全身的白翎感觉天灵盖都是麻的,幸亏这次阿姆带回来了一块紫色的石头,这块来自深海的石头能一定程度上解决白翎遇水化鲛的窘境,不然这会,沾水的白翎已经化鲛了。
“你觉得怎么样?”湖在白翎无声的沉默中兴致勃勃的问道。
鲛人的鱼尾是他们战斗的利器,特别是尾巴尖敏感至极,不能随便乱碰,只有在他们的□□对象面前他们才会肆意的展示自己的尾巴尖。
此时,白翎不说话,这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这一声提醒,倒是让白翎终于正式的看向湖的尾巴,黑墨色的尾巴在清澈的湖水中摇摆,时不时划过水面。
晶莹的鳞片不时的喷张展示着。
白翎移开了眼睛,脸上神情当然,心里却暗道,雄鲛的尾巴也没什么不同的,还没他的尾巴尖大呢!
“还可以。”白翎随口回答了湖。
湖立马道:“我能不能看看你的尾巴?”
白翎:“……不必了,我的尾巴没你好看。”
听到白翎的拒绝,湖只是浅笑了一下,起身坐在池边,流光溢彩的长发遮住了他一半的脸,“我给你唱首歌吧。”
鲛人的歌声动听迷人,能吸引人族,嗓音自是人族比不了的,古老幽怨的歌谣徐徐的从殿中殿外扩散,声音源远流长,令人情不自禁被吸引住。
听到的人无所谓不惊叹,没想到湖大人一个楔竟然能唱出这么美妙的歌声,楔都是战士,骨子里好战,这些都是勼才应该会的东西,不愧是白拈大人特意带回来的。
令人沉醉的歌声自然传到了奴房,恩克正在给印的背上药,听到歌声,药都没上好的恩克不禁都有些被迷住了,站在床边的地方闭眼听了一会,简直有些不可思议,“现在的楔都这么全能了吗?又能撒娇又能打,好像你真的没什么优势。”
印披上衣裳,动了动手臂,肩胛骨的骨头发出咔咔咔的松动声,低沉的声音有几分哑,“我先来的。”
这事可不是讲究先来的事,恩克瞅着周围没人,说话也肆无忌惮了起来,“人家一个种族,一个品种的,你一个人族?”
“一个品种的又怎么了?我早做了准备,他不会喜欢的。”印站起身,又活动了一下跛脚的腿。
恩克挑了下眉,看着他那条跛脚的腿,“你所谓的准备该不会是你想要搞一条尾巴?”
***
自湖和白翎同处殿内后,喀什和梓岩真的感觉到了湖这位白拈亲自选定的楔似乎比他们想象的强劲,起码唱歌他们就不会,所幸,那次的同处小王子并没有被湖标记。
为了避免湖近水楼台先得月,两人目的一致,暂时合作,竟然直接找到了白翎说白翎处事不公正。
这事说直白点不就是所谓的争宠,争不过就闹呗。
闹了,那就不好看了,为了彰显公平,白翎答应下来说会相应的去每人住处一天,三天轮转。
原以为事情就这样简单的解决了,但白翎整个一个轮转下来,觉得自己实在疲于应付这几个楔。
就比如,每次去他们的住处,他们真是巴不得用尽全身力气在讨好他,讨好就讨好吧,和白翎比射箭,他们的箭术委实不算太过高明,被白翎压着打,面上是服气了,但白翎明显得感觉得到他们并不是很喜勼过于强大。
湖倒是进退有度,鲛族之中是以能繁衍的雌鲛为尊,雌鲛越强大,雄鲛越是仰慕,所以这尾雄鲛每天都在想法设法的勾引他。
但白翎这下是真的、并不多想再看他的尾巴了。
疲于应付这几人,弄得比训练军队的士兵都累,白翎难得有些燥,殿内每日都换上清凉的泉水,在扇动间也没有感觉到几丝凉爽。
明明要入冬,天气怎么会感觉还这么热,白翎扯了扯脖颈上的衣领,领子随着他的动作松散开,露出被白翎一直遮严实的项圈,上面挂着的小珍珠光泽璀璨神秘。
喝了一盏凉腻腻的果饮,疲乏的白翎就上塌入睡了,但还没入睡都久,宫殿被敲响了。
被窝里的白翎听着吉桑的回禀,直接没起身,反而把自己整个人都团进毯子里。
“不去!”
拒绝的非常明显,语气透着几分稚气。
这大晚上的,梓岩邀请他看星星,还准备了美味的果子,就等着白翎去了。
吉桑看着塌上的一团,无奈的劝告,“主人,你不去,怕是白拈大人那里不好交代。”
足足过了好半响,毯子一角才被慢慢掀开,黑发如瀑,冰冷动魄的一张脸蛋露了出来。
吉桑赶紧上前为人更衣,在眼眸触及到脖颈上的项圈,他慌忙低下头。
“天热,随便披一件袍子就是。”
听到白翎的吩咐,正在拿兽皮大袄的吉桑手中一顿,已经快要入冬,温度早就不比之前,主人竟然还觉得热?
等收拾完,吉桑在前方拎着一盏提灯在前方引路,朝梓岩大人的宫殿而去。
可快要到梓岩宫殿的时候,一个莽撞的奴仆慌慌忙忙的堵住了吉桑,跪在地上就开始哆嗦的求道:“王子,喀什大人腹痛,找了医师也不见好,你快去看看吧!”
白翎:“……”
跪在地上的奴仆咚咚咚的磕头,心情难以言喻的白翎真是足足静默了好一会,眼瞅着奴仆磕得一头的血才道:“成,我去。”
满心等着白翎的梓岩在知道被半路截胡后,重重的拍了石桌,石桌裂开,脾气算得上好的他怒骂,“喀崧部落的人果真好不要脸。”
两个合作的关系没维系多久说断就断了。
幸亏喀什和梓岩的宫殿离的不远,白翎不用再绕路跑远。他走的慢悠悠的,心里暗道这些楔真是有够能折腾的,在他们身上白翎真是看不到一点阿姆所谓的“动心。”
踏过一条小桥,无精打采的白翎小小的打了个哈欠,剔透的眼珠隐约似乎倒映着天上皎洁的月光,桥下水流声细碎又舒缓,月光却在水波轻轻的晃动中泛起柔软的弧度。
白翎的眼神忽的在一处顿住了。
在前面引路吉桑走出去了好几步才发觉后面主人的脚步声停了,他转身,就见主人站在桥上,目光却是定在一处。
顺着主人的视线,他眯了眯眼才看清,乌漆嘛黑的桥下站着一个人影。
那人,赤着上身,舀起一桶凉水浇在身上,水流划过,腹部的隆起的肌肉在月光上仿佛镀上了一层油润的光泽,健壮的胳膊再一次有力的捞起一桶凉水,再次从头顶浇下,水顺着上身划过围着下身的兽皮,隐隐约约勾勒腰腹.下.昂.扬的形状。
吉桑走过去,小声的提醒,“主人?”
白翎惊蛰蓦然扭过头来,眨巴了下眼睛,剔透的眼珠湿的厉害,胸腔内心脏剧烈跳动,他抿了下嘴角,冷着脸道:“走吧。”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滚出去!
快要入冬的天气, 白日里升起的太阳都被一层层的雾气遮住,热气仿佛透不过厚实的雾气洒落在外,天气渐冷, 但纭水城中的一处殿内地上忽明忽暗的几个小土包洋溢着暖暖的温度。
小土包是用土垒起的一个拱圆, 里面被掏空。
梓岩正在教白翎如何烧制精美的陶器, 他们部落盛产陶器, 南方部落的陶瓷大多来自他们部落,这会已经到了烧陶的步骤,垒起的几个小土包是简易的烧窑窑子, 这算是他们部落的秘辛,眼前的虽然是简易的, 但也足够说明他不把纭水城当成外人, 更何况还手把手的教白翎烧制。
白翎已经接连两日来梓岩的殿内, 毕竟昨几日,白翎被喀什所谓的“腹痛”截胡,可谓是丢了梓岩的面子,到底是对不住人, 这样也算是安抚了。
相较而言,比起喀什,白翎更愿意与梓岩呆在一处。
把捏成形的杯盏送入窑中, 通红的小窑洞映照出的火光打在了白翎洁白的手腕上,梓岩看得有些微微失神,他的白翎与纭水城交好,两人自小都是见过的,但他和白翎却不大熟悉,纭水城中的好楔者不少,像纭炜之类的楔者不在少数, 不过很奇怪这次招楔竟然没有看到纭炜,也不知是不是被纭族内部筛选掉了。
“这下,只要注意控制窑洞中的温度。”梓岩借着教导挨近,抬手想要覆上那一抹柔凝。
“确实高深。”白翎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退,避开梓岩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没有鲛族会喜欢高温的灼热。
白翎示意身后的吉桑把他身上的兽皮袄子给揭了,微微的凉气袭入皮肤中的,白翎稍有舒适。
而梓岩这时让奴仆端上来一盘新鲜片好的炙鱼,看到这盘炙鱼,白翎瞥了梓岩一眼,这些人不知从哪来的消息说他喜食炙鱼,虽然他确实挺喜欢的,每次吃到的炙鱼片都没有一丝的苦味,味道清甜爽口。
但他们委实有些过于殷勤了,于是乎,白翎没有动那一盘炙鱼片,不甚感兴趣,这让梓岩以为是这次的炙鱼处理的不干净,给了奴仆一个眼色,奴仆把炙鱼片端走,换上了一些新鲜的吃食。
细腻莹白的炙鱼片被端了回去,奴仆到了伙房,趾高气昂的询问,这炙鱼是谁处理的?
顿时谁也不敢应声,直到一个坡着脚的人抱着一捆柴走了过来,回道:“我。”
奴仆二话不说,上前就把一盘炙鱼片砸到人的身上,盏盘碎裂,在来人的额头豁开了口子,一块薄如蝉翼的鱼肉也贴到了脸颊上。
鱼肉用冰凉的水镇过,印抬手揭下鱼肉放入口中,细腻清甜没有一丝苦味,印在心里啧了一声,面上倒是一点表情都没有。
瞅见印竟然把鱼肉吃了,奴仆瞬间破口大骂还动上了手。
这是梓岩从部落里带来的奴仆,和寻常奴仆自是不同,更没有人愿意去得罪他,奴仆恶狠狠让人重新去准备一条新鲜的炙鱼来处理。
这让其他的奴仆一片欷吁,炙鱼可不是那么好抓的,都是躲在极深的水里,不说常人,就是厉害的楔者在极深的湖里若是动作慢了,也会淹死,何况现在快入冬,不说炙鱼,就是一般的鱼都潜到了湖里深处。
让印一个腿脚不利索的去抓,怕是在水里都没能扑通几下就得淹死,除非有神灵的庇佑,不然这次这人真是要折在湖里,但没人会在这时帮忙出头。
大家眼瞅着印栓上草篓,坡着脚去了。
事实证明,这个瘸脚的傻大个似乎真的得到了神灵的一丝庇佑,就在人们以为他室外城外的湖里,但到了快天黑,他浑身湿漉漉的回来了,据说守城的侍卫都吓了一跳,要知道这人是出去干嘛的,他们可是清楚的,毕竟印这个低贱的奴隶在纭水城中还是小有“名气”的。
不过印没有带回来要求的炙鱼,他的草篓里只有几只小虾小鱼和一些五颜六色奇形怪状的小珊瑚。
这样的结果自然是得到了一顿毒打,梓岩的几个奴仆把人按倒在地上,拳头使劲的向他招呼,在察觉到这人竟然没有灵力的时候,几人先是一惊,对视一眼竟然使出了灵力。
一个奴仆的死活没多少人会在意,何况这人处理炙鱼不上心,死了也活该。
其实若是有人在之前能尝一口,就知道那盘炙鱼是没什么问题的,纯粹只是白翎不想吃了。
这时打得正起劲的奴仆忽然被一道强劲的力道给掀翻在地,灵力的威压让他们骨头几乎碎裂,流动的空气仿佛变成千斤大石。
几个施暴的奴仆惊恐的扭头,“……王,王子!”
沐着夜色的白翎随意的搭着一件薄纱,白色隐约透着一些荧光,薄纱清凉,脖颈上的项圈依稀可见显得人昳丽似梦,勼香未散让人觉得冷清的厉害。
几个奴仆压根不敢多看一眼,一个王族勼穿成这样被他们看到,眼珠被挖了都不为过。
白翎瞥了一眼抱做一团伤痕累累的印,抬眸看向几个奴仆,动作间眼尾的朱砂痣透着一股妖艳的冰冷,“谁给你们胆子动我的人?”他上前一步,抬脚踩在一个跪爬在地上奴仆的手背。
力道大得那个奴仆发出凄厉的惨叫,咔嚓的一声,已经是手骨断裂的声响。
“看在你们主子的面上,这次就算了,还有下次,这手和脚就甭想要了。”白翎冷着声警告,挪开了自己的脚。
他其实已经在远处看了许久,此开始的兴致缺缺到后面眉头微微皱起,直到看这人竟然连还手都不会,真是看得白翎窝得一肚子莫名的火。
白翎朝印靠近,空气仿佛带动了一股冷香。
印的怀里抱着的草篓,里面几只小鱼小虾活蹦乱跳,这人刚刚一直把草篓护在怀里,几只鱼虾鲜活,看着莫名挺喜人的。
“这些你自己抓的?”问出一句,还不待印回答,就自顾的做了决定,“还行,放到殿内的花池里。”
于是乎,白翎的莲花池中,多了几只和金碧辉煌有些格格不入的小鱼小虾。
王族贵族寻常金贵的鱼虾都不一定看得上,这些随便水里都能见到的鱼虾,是绝对不会有人呈上来的。
一句话:小鱼小虾,不配出现在用琉璃镶嵌的水池中。
如今,几条小鱼小虾可谓是一朝翻身做“贵族”了。
看着躲进莲叶下的小鱼小虾,白翎把殿里的人支开,布置下结界后,脱鞋入水,悄无声息的沉入池底,水中涟漪微微泛起,莲叶晃动,水中仿佛泛起一抹润着金色的红。
小鱼小虾在琉璃池里拘谨的游动着,显然像是土包子进城,啥都没见过,结果看到骤然出现庞然凶兽,吓得立马逃窜。
白翎摆动着水红的尾巴逗弄,口中吐出一个软糯圆润的泡泡,一个泡泡竟然把一尾小鱼活生生的吓晕了过去。
水面轻轻摇晃浮动,薄纱似的大尾巴璀璨耀眼,趴在池边的白翎把玩着手里浸水的小珊瑚,这些小珊瑚是顺道和小鱼小虾一起的,倒是不值什么钱,不过形状新奇很是漂亮。
这个奴隶倒是还有那么一点用。
白翎把身子往水中沉了沉,趴在池边舒服的发出一声轻哼。
罢了,挺可怜的。
于是,第二日,在伙房忙活的印被康丁喊住了。
“把自己捯饬干净点,王子要见你,赶紧的,你的福气到了。”康丁面带点喜意朝人说道。
说完还给印准备了一套新的衣袍,兽皮缝制着一些精细的布料,这让其他奴仆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珠。
不会吧,难不成这印又入王子眼了?
捯饬干净的印被带到了宫殿内,白翎看到来人,眼睛闪过一丝几乎看不清的光亮,他手肘撑着看人,捯饬一下,倒是也不难看,也不怎么像奴隶了,人族果然是能靠打扮就能勉强入眼的东西。
接着,白翎朝一旁的吉桑点了下头,吉桑会意,轻轻的击了下掌心,这时,有五个人走了进来,距离印一步的距离面对站定。
印下意识要后退,被康丁抵住了,“别整有的没的,这是你的福气。”
印看都没看面前的五人,低眉顺眼的眸子看向了白翎。
“挑吧。”白翎手指一搭一搭的点着尖细的下巴,“我答应过的。”
他答应过会帮印找一个合适的勼,帮助他繁衍子息,这几个勼血脉还算可以,“这里的勼你挑中谁都可以。”白翎可是按着这标准给印准备的,性子温顺,容貌更是不差,重点是不会嫌弃印。
金贵的勼,由着印挑,这得是多大的运气,康丁要是再年轻十岁,都是嫉妒印这小子了。
可印好半天都没有动作,康丁以为这人是挑花了眼,赶紧推了他一下。
谁知印来了一句,“真的挑谁都可以?”
白翎以为印是在担心,他点头,耐心的说道:“可以,他们是自愿的。”毕竟白翎可是许诺给了他们不少的金银。
这五个勼容貌都很是不错,而且是小王子亲自挑的,繁衍子息上肯定不会差了,这要不是在王子面前,康丁都快动手拉扯印做决定了,赶紧动手,五个勼长得都好,挑中哪个都不亏。
印也确实在康丁的期待中有了动作。
他坡着脚大步上前,几步就越过五个勼,伸手极快的一把抓住了一截嫩白的手腕,声音低沉,似是岩石撞击,“我要这个。”
短短的四个字殿内所有人都呆愣住。
“……”白翎看着攥住自己手腕的楔,眼尾在微讶中上挑,“你……干什么?”
“你说的,挑谁都可以。”
“放肆!”话音落下白翎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腕,但竟然挣不脱,像是被一把石拷拷住,他气急败坏,抬起另外一只手反手狠狠的给了人一巴掌。
“滚出去!”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完蛋,这是吓坏了?……
“蠢货啊!蠢货啊!”被撵出殿门的印被康丁恨铁不成钢的接连踢了好几下, “这段时间苦头还没吃够?还惦记着小王子,拽着人手不放,咋的?脚瘸了, 手也不想要了?你真是癞蛤蟆想吃长生肉, 也不撒泡尿照照, 你配不配, 就是刚刚那五个都不是你能配得上的!”
印执拗的看着康丁,一副较真的模样,“他说话不算数, 刚刚自己答应的,你也听到了。”
康丁:“……”真是想给他一嘴巴!
想着也这么做了, 下手尤其的很, 于是印是顶着光荣的两个巴掌痕迹回去的。
殿内, 白翎绷着脸,玉白的小脸裹了一层寒霜似的,他遣退了殿里所有的仆从,白皙的手腕滚烫般的刺痛, 已经留下了扎眼的红痕,他低头,睫毛轻颤, 注视着那一截红痕,刚刚那低等的奴隶靠得极其的近,但身上的气息不同于他闻过的楔息。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没有灵力和魂力,楔息淡不可闻,完全没有任何楔者的压迫力,干燥略带凉爽,让白翎浑身莫名觉得舒适和眷恋。
眷……恋?白翎自己都惊悚了下, 快速的甩了甩头,脖颈上项圈的珍珠磕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动作间遮掩的项圈也露出几许,为这份寒霜增添了几分糯色。
他愤愤的站起身,踱步走到净手的盆中,使劲的搓着手腕的一圈红痕,他刚刚竟然连灵力都忘记使用,应该直接把那奴隶的手给砍了。
搓洗了好一会,到底是肌肤皮薄,搓的白翎眼睛蓄水,实在疼得受不住,白翎恨恨的把水盆打翻了。
听到里面哐当的一声响,被遣退的奴仆害怕出事,一窝蜂着急忙慌的闯了进来,当看到被打翻的水盆,再悄悄的抬头瞅了一眼小王子的神色,赶紧默不作声的收拾地上的水迹。
白翎倚到软榻上,不过须臾就一惊一乍的又站了起来,弄得奴仆们都是一惊,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
“把那个奴隶给我抓过来。”白翎怒道。
一个低贱的奴隶,他好心给他挑的勼他凭什么拒绝?!他怎么敢拒绝,难不成他还治不了一个奴隶了?
不要也得给我要。
矜贵的小王子气疯了。
简直就是摔摔打打了,看得吉桑心里是沉了又沉。
于是对印骂骂咧咧的康丁,惊愕得看着印又被压走了,以为是小王子要宰了这个不识好歹的奴隶,急匆匆的跟了上去求情,只不过只能来得及看到重重合上的殿门。
去而复归的印被狠狠的压跪在地上,他刚想抬头,伴随着一声冷哼背上就挨了一鞭子。
他身上的兽皮并不是多好的皮料,这一鞭子是足足裹了灵力甩过来的,顷刻就划破了兽皮。
连着甩了三鞭子,小王子才把鞭子丢到吉桑手里,弯腰抬手捏起印的下巴,冷汗挂满了印的额头,下巴上也是滑腻腻的冷汗,爱干净的小王子却没有松开手,他颇有些厉色的恐吓,“搞不清自己的身份,我赏的,不要也得要。”说罢松开,扬声道:“去把人带上来。”
吉桑有些迟疑,“……主人,这样不,不太好吧。”
“怎么?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
吉桑忙低头去了,没一会,吉桑带了一个勼进来,是之前给印准备的五个中的一个,这个勼看上去温温柔柔,皮肤虽然不算是顶好的白皙,但五官灵动漂亮,他朝着白翎跪下,动作间,偷偷的瞄了印一眼。
身板挺结实的,人也长得俊,何况还有王子许诺的重金,他自然是愿意的。
“诺,给你找的勼,以后他就是你的人了。”白翎轻飘飘的一句话,说罢却被印顶了一句,“我不要。”
“由不得你,你们两个现在就把事办了,繁衍子息。”
几个字掷地有声,印更是唰的一下抬起了头,全身蛮力显露无疑,压着他的几个侍卫都差点压不住他,白翎示意人端来一碗药给印灌了进去。
印挣扎的更厉害了,一碗药灌进了小半之后,这人竟然凭蛮力挣脱开身上人的钳制,但不过须臾很快就被一鞭子抽倒在了地上。
白翎将手中鞭子对折,微微弯腰,用鞭子顶端挑起印的下巴,一双寒眸直直和印的眸子对视之,他动用灵力捏开印的下颌,都快把人的下颌骨捏碎了,之后动作有些嫌弃的把一碗药全灌了进去。
指尖沾染的苦涩药汁滴落进地上昂贵的毯子中湮灭。
白翎这才满意的松开手,示意奴仆把印丢进殿中的一间内室,那个勼早已经主动提前进去了。
奴仆们刚要动手把因为喝了药而瘫倒在地上直喘粗气的印抬起,这人却动了动手指,缓慢无力无力的拽住了白翎的衣摆。
白翎拧眉,眯着眼拽回自己的衣摆,没想到印的竟然拽的死紧,不放就是不放,拉扯两次,竟然还是被印拽在手里,白翎直接抬脚碾了上去。
指骨断裂的咔咔声,听得人耳颤,等白翎挪开脚的时候,结果那只鲜血淋漓的手还是拽着他的衣摆。
白翎目露震惊,鞭子勾住印的脖颈收紧鞭子,直接把人甩进了不远处已经准备好的内室,哐当一声,是印砸到地面上的声响,还伴随着自己脚边衣摆轻微的裂帛声。
我的袍子?!……白翎垂下眉看着衣摆,这袍子还是他最喜欢的一件,衣摆上缝制着一颗颗细碎亮闪的锆石,乍一眼看不出什么,但走路起来就是波光粼粼,像是在流动的水波。
这讨人厌的奴隶!白翎声音微微拔高,“把门锁上。”
一声吩咐。一个被灌药的楔和一个勼被锁在了一起。
那碗药汁可以火云熬的,于楔者具有极其滋补的药用,就是极其不便的楔也能让他重振雄风好几个时辰,而那个勼是个马上要来潮的勼,且又是自愿的。
不信这样还成不了事。
他还把殿里的一间内室借出来给他们成其好事,不识好歹的东西。
白翎在软塌上慢悠悠的饮了一杯甜水,看着紧闭的内室,食指一搭一搭的搭着杯沿,面上一派幽幽然的。
紧闭的内室没有一点儿动静,没一会却传来了一声极大的声响,随即好半晌就是一些旖旎细碎的轻喘声溢出。
白翎食指一顿,不知怎么的感觉心里恍惚了一下,他抿了下淡色的唇,哼,楔果然都是一个样,把杯盏重重的搁下,哐当的轻响,这声响也不晓得到底是满意了还是不满意。
细碎的轻喘声随着室外声音的愈发安静而显得特别的粗重,而且不晓得是不是错觉,这喘声怎么感觉越来越大了,喘得也太厉害。
真真是听得人咂舌,这是有多激烈。
闹得在室外的人颇有些脸红尴尬,小王子起初还镇定自若,但随着时间越来越长,他甜水都续了一壶了,怎么……怎么还在那弄?
也不怕把勼给弄死了。
下贱的脏奴隶,开始不是装得挺烈的吗?这不愿意那不愿意,这会倒是乐不思蜀了。
不要脸!
白翎不知名的火气窜了上来,他眯了眯,瞅着甜水要续第二壶了,“啪”的一下,这次直接把手中的杯盏摔碎了,“去,把内室门给开了,难不成他准备在我这搞一夜,脏了我的地。要搞,滚出去搞。”
小王子的脾性可真是变得“喜怒无常”。
要让人家滚,早的就不应该把内室给人用。
被锁的内室又被重新打开了,里面没有点灯,黝黑的室内只能窥见几分光亮,乍一眼看去,床榻的位置却空无一人。
白翎狐疑的上前,一脚抬进内室,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味道让他不舒服的拧起了眉,而且,室内还有微微的血腥味,鲛人对血腥味最是敏感,白翎朝着血腥味重的地方走去,入眼是昏迷在地上的勼,半身的血,看得白翎一惊,忙蹲下探人的鼻息。
幸亏还有呼吸,却在还未松口气的时候,身后一个鬼影似的黑影朝着他爬了过来。
伴随着一声浓重的喘息,小王子被一只手死死抓住了手腕。
扭头的白翎身子不稳,跌坐在倒在血泊的勼身上,他瞳孔微缩,看着扣着他手腕一步一步向前靠近他的人,目露震色。
印那双漆黑的瞳孔亮的吓人,苍白的脸上飞溅着星星点点的血迹,抓住白翎的手上皮肉蜷缩,血肉模糊。
他靠近着金镶玉砌的小王子,无言的气势掺着一丝丝的苦药味将白翎团团缠住、收紧,仿佛要将人吞噬,明明没有任何的灵力,可白翎有一种被遏住喉咙般的窒息和晕眩感。
未褪红痕的手腕被印抓的死紧,几近陷进了皮肉,他被印往自己的方向一拉,身子撞进印灼热的胸膛。
白翎被烫的蜷缩了下,肮脏的奴隶呼吸间的热气都打到他的脸上,白翎刚想发怒,脚踝仿佛碰到一个滚烫的物件,微微的潮湿,是室内诡异气味的来源。
鲛人对气味敏感,白翎下意识的垂下眼。
待看清了印另一只手的动作,眼眸急速瞪大,直接呆住了。
印的那一只手上紧紧的攥着一团柔软的布料,隐约还能看清缝制在上面波光粼粼的细碎锆石,是刚刚从他身上拽下的,如今这小块衣角裹住了在昏暗的室内中几乎看不清的隐秘位置。
变得黏腻潮湿,味道诡异,沉甸甸的裹着白翎从未见过的画面,伴随着印脖颈上鼓起的青筋,一声浓重的粗喘闷哼后,印整个人直接倒在了白翎的身上。
后背发凉的白翎被钉在原地一般,没有顾忌昏倒在他身上的印,而是惊怒的看着自己衣袍上的一抹脏污。
这时察觉到不对劲进来的吉桑在看到室内的景象后,慌忙的上前一把印拉开丢到一边,看到的是白翎抿着嘴角,脸若寒霜一动不动。
“主,主人?”吉桑轻轻的唤了一声。
白翎的眼神慢慢落到吉桑的身上,失神的眼珠瞪得大大的,眼眸含水似要坠泪。他张了张嘴,在吉桑惊愕的眼神中,打了个嗝儿。
“嗝——”
完蛋,这是吓坏了?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小王子羞愧得脸色都青了……
吉桑赶紧扶着打嗝的白翎站起来, 起身间,倒是不见什么伤口,空气中的血腥味也不是来源于主人身上的, 但触手间吉桑察觉到主人身体在控制不住的发抖, 带着触骨的颤意, 极其细微, 不仔细根本很难发觉。
这下吉桑是彻底的慌了,声音不稳的赶紧大声喊着火云。
大意了,他应该寸步不离的跟着进来的。
“不用, 你们全都下去。”白翎的声音倒还是镇定,和往日并无差别, 透着几分稚气的鼻音, 除了扶住他的吉桑几乎没人能发觉他的异常。
这个节骨眼吉桑可不敢出去, 这要是之后出了事情,不是他能承担得起的,但白翎撇过来的视线,蕴含了让他根本无法反抗的威压。
吉桑只能默默的和小跑着进来的火云又退下了。
“等等, 把他们都丢出去。”白翎背对着两人又吩咐了一句。
丢……丢出去?
两人对视,随即让室外的奴仆放轻手脚进来,麻利的赶紧把人抬出去, 那个受伤的勼,火云扫了一眼,倒是没有受多大的伤,把人这么丢出去可不行,毕竟是金贵稀有的勼,而且,瞧着主人发火, 也不是因为这个勼,于是让人把昏迷的勼背出去上药,至于另外一个就在白翎的脚边,从两个人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趴在地上的身影。
看来,该丢出去的就是这个了。
也不知道这么一会的功夫,印又怎么惹恼了主人。
白翎现在身上的气势古怪,其他奴仆都不敢过去,要把印也抬走,但只有吉桑和火云自己动手,他们慢慢靠近之后,试探性的小心翼翼走到印的身边。
一个抬上半身一个抬下半身,也来不及给趴着的人体面翻身,只想把人赶紧抬走,这奴隶还挺重的,抬脚的火云差点没抬稳,他心里骂了一句,可抬着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主人略微气急咬牙的声音,“把他裤子提上!”
两人同时僵住了。
白翎的声音又传来,“丢人现眼,拖出去打。”
火云终于有反应了,他低头看去,脸色简直瞬间精彩绝伦,红了又白,白了又红,他们是把人趴着抬走的,微微换个角度,能瞥到一点这个肮脏奴隶那让人窒息的部位。
火云当场立马动作粗鲁的就把人裤子提了上去,也不管有没有卡到楔者要命的东西。
啊啊啊!粗俗,下贱!
于是乎,昏迷的印直接就被丢到了殿外,两人一点都没留情,力气用的极大,丢到地上发出好大的声响,更别论之后的鞭打。
而室内闲杂人等都退完了,腰背挺直的白翎瞬间就瘫倒在了地上,好半晌,他撑着站起。
大概没人知道,这位高贵的王子扣着手指吸着鼻子才忍住了要掉下来的眼泪。
他都要被吓哭了。
这个奴隶,他竟然敢,敢……
从未沾染过污浊的小王子哪见过这场面脏事。
白拈性情寡淡,对白翎严厉,但更是宠爱,这些污糟事是一概不许白翎沾染一分,别说见过一眼,谁敢动歪心思引他染上淫.邪,做不干不净的事情,白拈的手段可不会轻轻揭过。
白翎从未接触过这些事,更遑论直面可怖的欲.望。
剔透的眼珠盯着自己衣袍上那一角脏污,晶莹的耳珠盈满了红。
手中一道灵力急速挥出,脏污的衣角被削去。
我要洗澡,我好脏。
只不过才走出一步,白翎噶然停了脚步,把头往后微抬,脖颈折得像是迎风摇摆的柳条,鲛人骨头极其的坚硬,但也十分柔软,亦刚亦柔,是最好的武器,白翎努力的瞪大了眼珠,眼眶全红了,他咬住薄红的嘴角,努力的半响才没让眼眶里的泪珠掉下来。
憋了好一会,两边脸颊甚至都微微鼓起似两粒软糯的汤圆。
然而,眼角终是泪珠划过,滴答一声,地上滚落出一颗璀璨的珍珠。
白翎眨了下眼睛,这一下,眼泪彻底憋不住了,不要钱似的簌簌的往下掉,噼里啪啦在地上掉了一地的金豆子,溅起一地的细碎璀璨,让黑暗的室内熠熠生辉。
然而白翎一声哭泣的呜咽也没有,脸若寒霜的掉泪,镇定的可怕,唯一能看出的就是那微红的眼眶。
待泪珠肆意的滚落完,他擦了擦红透的眼尾,蹲下身一颗颗的捡起一捧璀璨。
然后他像储藏食物一般,走到莲池边,纵身跃入,把珍珠藏入池底。
追着池里的鱼虾祸害了一通,莲叶被搅动得翻滚,红色的尾巴尖在水中唰的一摆,整个琉璃池的水被一分为二,掀起一阵瀑布似的水屏,最终又唰的溅落回池中。
白翎钻出水面,冰凉的池水让他冷静了很多,他磕上红色的眼珠,趴在池边小憩,透明的翼状尖耳舒服得扑棱颤动了一下。
殿外恩克连连在地上磕头,求饶过印,就连康丁也难得开口求情,鞭打印不是什么事,这小子,哪天不挨打,但不同的是这动手的是吉桑。
火云动手不稀奇,但吉桑可不一样,这位王子身边稳重的仆从,是不会轻易出手的,鞭打人而已,论不着他动手,如今,他不但动了,而且每一鞭都是要人命的打法。
而昏迷不醒的印是被活生生打醒的,他全身因为还没彻底发散完的药效,而呈现出不自然的潮红,微掀的眼眸看着紧闭的殿门。
鞭打声消失的时候,殿门嘎吱一下开了,白翎赤着脚走了出来,身上还裹了一件毛绒绒的小袄子,透亮的鼻尖晕着一抹嫩红。
他盯着已经一动不动的印,空气中属于印的那股活气,已经感觉不到半分,他问道:“死了?”
吉桑伸手在印脖颈上的大动脉摸了下,疾步走到白翎身边,没敢靠太近,怕身上的血腥味熏到小王子,“还有半口气,但活不了了。”
吉桑每一鞭都裹了灵力,现在还没断气,但也仅仅只是现在。
白翎抿了下嘴角,好一会都没有说话,随即他慢慢抬眼看向被侍卫扣押住的恩克,不同于以往的卖惨和谄媚,恩克此时看他的眼神充满了一抹战士的杀意。
白翎慢慢走了过去,对这份杀意挺感兴趣的,呦发火了,他抬手就给了恩克这个年老的楔一巴掌,然后道:“人你抬回去,活得了就活,活不了带着他尸体滚回你们的族部。”
他给过印很多次机会,但他次次犯上,打死活该。
这两个可疑的奴隶早就该处理的。
他是王族,处理两个奴隶本就不是什么大事,白翎不知道暗暗的对自己说道。
只不过,万万没想到,当晚梦中白翎梦到了印,先是看到印在河边洗澡,肌肉分明,下腹硕大,他能清楚的看到印的面容,感受得到他灼热的呼吸,梦中他胆大包天的抱住自己,掐住自己的手往那隐秘的地方按,行那不轨的事情,他剧烈挣扎,但手掌衣摆一片污糟。
接连几天,夜夜都的梦都是光怪陆离,还越来越过分。
到了第三天,梦中又有了新玩意,这奴隶这次竟然敢撕自己的衣袍,腿上衣袍刺啦一声被撕裂开,如玉的大腿露在空气中,让白翎汗毛都竖了起来,像是被人钉住了尾巴。
而印还鬼魅般一把握住了他的脚,那只手冷冰冰的,比天生喜凉的鲛人温度还低。
这是死人?
白翎赫然惊醒,立马就蜷缩起自己的脚,往床榻里面缩了缩,漆黑的殿里,他的呼吸声似乎都被放大。
好一会胸膛起伏的白翎一下坐起,撩开塌边的薄纱,“吉桑。”
值夜的吉桑躬身过来了,还没开口问主人怎么了,白翎冷不丁的来了一句,“死了没?”
吉桑没反应过来,好一会都没吱声。
这副模样让白翎愣了下,他心沉了下去,好一会抛掉心里古怪的思绪。
呵,看来这是死了都还要缠着他,果然下贱,人族奴隶变鬼了也改不了肮脏的脾性。
白翎的手指在被褥里拈了拈,抿了抿嘴角,“找兮悎长老过来……闹鬼了。”
吉桑:“……??”啊?
一头雾水的吉桑真没明白主人的意思,但也没来得多想什么,还是忙不迭的把已经入睡的兮悎长老请了过来。
在白翎和兮悎长老说有厉鬼作祟,要祭祀驱逐且这鬼就是那个下贱奴隶印的时候,吉桑稍微闹明白过来一些事情了,眼瞅着兮悎长老已经打算在殿内布置祭台,他赶忙道:“主人,印没死,没死。”
白翎在和兮悎长老说若是驱逐成功,撵走就是,还可以给他祭祀一下银钱和食物,也算是他可怜印这个奴隶。
听到吉桑的话,他整个愣住,“……没死?!”什么意思?
“嗯,没死,熬过去了。”吉桑看着白翎的眼色,解释道,“我们没有给他用药,都是靠恩克自己外出找的药草给治活的,他虽然没有魂力灵力,但生命力顽强,硬是挺过来了。”
白翎:“……”
一直微拧着眉的小王子眉目不自觉的舒展了些,看来倒是省了驱逐的银钱了,亏得他以为是厉鬼作祟,怨气不散,那……那个奴隶在他梦里行那肮脏的事是……?
他怎么会做这种梦?
恰好这时,兮悎长老神神叨叨来了一句:日所思,夜所梦。
白翎一下扭头看向兮悎长老,目光透着几分冷冽,他自是没和人细说梦中印对他做的事。
所以,他这几日一直做梦,是思……那奴隶对他做的事?
小王子羞愧得脸色都青了。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凭着脱个衣服就想…………
小王子脸色变得极其的难看, 再大的事情也能面不改色的处理,可这次的脸色变了又变,青一下白一下, 偶尔还红一下。掩在衣袍下的手指都快尴尬的把衣袍抠破了, 到底过于静谧, 忍了许久实在是忍不了了。
白翎控制不住的把另一只手手中握着的杯盏捏成了粉末, 不是碎裂,直接是粉末,吓得准备喝口甜水的兮悎长老差点呛到, 盯着那粉末有些惊叹。
王子的灵力似乎比之前确实是更精纯了许多,杯子是没碎裂, 直接就碾成粉了。
白翎现在可没在注意自己灵力的事情, 他道:“没死, 以后就不要让他出现在我面前。”
吉桑赶紧应是,也真是硬骨头,当时主人的原话是死了就拖出纭水城,他下手鞭打的时候可没有留情面, 一般情况是不可能留有活口的,没想到竟然活了,这事一想是绝对有蹊跷的, 但他仔细检验过,印那家伙是真的靠身体强健挺过来的。
挺过来了,又可以赖在纭水城了,真是一手的好“算盘”。
因为“闹鬼”事件,就这么折腾半夜,白翎一点睡意都没有了,索性睡不着, 送走兮悎长老后,他披了凉衫去外面走走。
四下静谧的夜里,只有巡逻侍卫整齐划拉的声音伴随着虫鸣,入冬的夜熏得人呼吸冒着微微的雾气。
素白着一张小脸的白翎却觉得十分的舒适,然而,没走一会就隐隐约约听到哗啦啦的水声在夜里显得格格不入,鲛人耳力机敏,白翎几乎是立马就听到了。
入夜的纭水城静谧,流水声混着哗啦啦的声响让白翎很快锁定了位置,剔透的眼珠一眼就看到桥下水边的人影。
月光如水,那个人影在黑夜里显得十分的眼熟,赤裸着上身,偶尔弯腰从水边舀起一桶水浇下,弯腰能清楚的看到绷紧的胯部,起身的瞬间背部肌肉流畅泛着微微的光泽,水迹没入腰腹。
白翎在发觉自己呆愣片刻后立马挪开了视线,控制住自己的表情露出“厌恶”的情绪,可结果余光瞥到随行的奴仆都看直了眼,还下意识咽了口口水。
白翎:“?”啥玩意。
白翎好奇又矜持的瞥了一眼,而在看清赤着膀子在河边擦洗身子的人是印的时候。
白翎整个脑子嗡嗡嗡的。
慢慢的入眼的情景简直与前几日梦里的重合。
他怎么……上次也是,梦里也是。
洗澡洗澡,又洗澡!
他怎么非得在他眼皮底下洗澡!
……我让他洗!
气冲冲的白翎疾步走了过去,动作之快,身后的奴仆小跑着都跟不上,到了桥下河边,白翎更是一个字都懒得废话,抬脚对着人的屁股就狠狠的踹了一脚把人踹进了水里。
水花四溅,映照在水面的月亮被打破了,如此动静引得附近巡逻的侍卫以为是不是纭水城又混进了他族的奸细,结果看到桥下是一脸不虞的王子。
河水里还有一个湿透的人。
这是发生了什么?
几个侍卫对视一眼,觉得瞧着这情况应该不是奸细,若真是奸细,王子在那,他们一伙怕还抵不过王子一个手指头,还是溜了溜了吧。
“你故意的。”印被踹进彻骨的河中,耳边是小王子冷漠的声音。
这声音铿锵有力,甚至蕴含着一丝灵力,本是应该听得人遍体生寒,但印竟然还敢抬头直视白翎。
白翎因为他的目光更加不悦了。
而一直贴身跟着的吉桑委实因为这一把操作惊着了,王子礼仪一向十分得体,刚刚那番动作可不应该是主人会做出来的。
白翎可不知道吉桑的心理活动,也不想去分析其中的真假,他轻轻的哼了一声,朝被揣进河里一脸茫然的人道:“满脑子污秽,用水洗洗你的脑子。”
莫名的一句话,没头没尾,搞得身边的人一头雾水,饶是平时能揣度王子心思的吉桑也愈发是不明白了。
把印踹进水里警告一番后的白翎扭头就回了殿里,也不知是不是那一脚踹舒服了,当晚竟然莫名睡了个好觉,他吩咐吉桑,以后不许印在去河边那处洗澡,洗得再干净也改变不了他奴隶的身份,若是再去直接把他腿打折,看他还怎么故意。
他以为他是谁,凭着脱个衣服就想……
做梦。
“他应该也不是故意去那处的。”回话的吉桑试探性的开口,尽管不清楚主人发火的缘由到底是什么,但洗澡这事还真是情有可原,他不会对一个奴隶做落井下石的事,事实是什么就是什么,不会添油加醋。
白翎听到他说的,垂下了眼眸,眼神透着不悦。
……吉桑顿时闭紧嘴巴不想说了。
白翎等了好一会没见他出声,“没了?”
“……”吉桑忙继续解释,他一直都有注意印的情况,现在奴仆们都对印很是排挤和为难,捡回一条命后,那些奴仆么就不许印在奴仆们洗浴的地方洗浴,倒是这个印非常爱洁,几乎每天都会洗浴,这才不得已到殿外不远处的桥下河边清洗。
有理有据,委实不是故意的。
但白翎听完吉桑说的,脸上压根没什么表情,他漫不经心的说道:“他就是故意的,看得我心烦,其心昭昭,不是好东西。”
还真是被贬得一无是处,吉桑又不说话了。
阳光透过窗户柔和的洒在白翎的身上,他懒洋洋的打了哈欠,昨夜一夜无梦,睡得够沉,只不过不晓得是不是前几日未休息好的缘由,一夜过后依旧有些懒洋洋的,浑身提不起劲来。
就连一直在琢磨的射箭也提不起分毫的兴趣,真是愈发的懒散的。
小王子一向勤勉,战斗力强除了得天独厚的血脉更有他的努力,鲛人一族因为生活在深海,自我反省后白翎就让吉桑准备好弓箭,去松松筋骨。
白翎问道:“火云呢?”,怎么一早上都没看到人影,这个点也没吩咐他去做其他的事情。
吉桑给白翎换上便捷的衣袍,听到白翎问的,倒是也没想要帮火云保密,于是回道:“他和那个勼……”
还未说完就听到外面火云压低的声音,忽高忽低,时而还语气激动。
也亏得他还知道压低声音,激动过后声音小了不说,就连呼吸都屏住了一会,但小王子的耳力要是能就这么躲过,那纭水城也该换一个继承人了。
白翎拂开吉桑侍候的手往外走去。
殿外的回廊里,火云拽着伤还没养好的勼苦口婆心的劝说:“你再试试,我给你加二十个金币。”
哦豁,张口就是二十个金币,挺大方的。
这是做什么,白翎倚在殿门处饶有兴致的听着,火云跟在他身边自然也是有些积蓄的,二十个金币可不算是小数目。
听到二十个金币,那个勼眼睛亮了一下,要迈出去的脚步也停下了,火云也明显感觉到自己拽住的衣角松了。
果然是钱的问题。
带伤的勼犹豫了片刻,克制的说:“这是另外的价钱,不包括王子赏给我的。”
火云点头,“嗯,另外的价钱。”王子可不知道他现在干的事情,最好他现在就解决掉,反正他也有点积蓄,二十个金币他还能负担。
勼有些心动,刚要点头答应,但点头的瞬间,被磕破的脑袋引起的疼痛唤回了他的理智。
他疯狂摇头,把自己的衣角从火云的手里拽出来,连连拒绝,“不了不了。”
火云瞧他怎么又变了口,咬牙,“加到五十个金币,干不干?”
五,五,五十个?!
这么多,勼的眼神这次简直放光了,眼睛蹭亮,若是再得到五十个金币,他到老直接不用愁了,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身体反而拒绝得更厉害了。
“不了,不了,真不了。”这次他直接动手拽开了火云的手,一点都没有装模作样的“他那个都没反应,动都不会动,而且还打人。”
“胡说,他……”透着冷的几个字让两个还在拉拉扯扯的立马松开了手,惶恐的看向说话的人。
火云有些心虚的瞄了一眼主人。
他跟在白翎身边也有些年头了,别看主人战斗力凶悍,但心肠比谁都软和,也不喜欢欠人情。
吉桑那次的话就跟一个疙瘩一样卡在他心口,他才不相信吉桑的猜测,这个下贱的奴隶到底救过主人,主人心里肯定是记着的,原要是他乖乖的接受了一个勼,倒是两清了,以后主人也不会惦念着,可没想到竟然不知好歹,送上门的勼被喂药了也不要。
这是看不上野花,惦记着摘雪莲呢。
呸!做梦!
也不知哪来的自信纠缠,所以火云才不惜把自己的全部家当都拿了出来“贿赂”这个勼。
而白翎在说完三个字之后就闭紧了嘴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把视线移到勼的身上,眼神带着探究和笃定,“你在撒谎。”
勼低垂着脑袋摇头,“没有,没有,我没有,他真的打我了,你看我额头上的窟窿就是他打的,我都快被他打死了。”
白翎慢慢的簇紧了眉,他指的不是这个,就在白翎在犹豫怎么把想问的话问出口的时候。
一个远远被侍卫拦住的奴仆,大声喊着:“王子,不好了,不好了,印被湖大人带走了。”
声音喊得十万火急,不知道还以为是不是纭水城又被外族攻打了。
不得不说,这番操作,搞得几人都愣住了,好一会,负手而立的白翎冷哼一声,“来告诉我是什么意思,让他滚。”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长得好真真是有用
伙房里, 一个小主事又送来了炙鱼,看到炙鱼,所有奴仆都停下手中的动作, 露出恐惧害怕的神色, 就差连连后退了。
经过前几次的事情, 梓岩和喀什大人没有再送炙鱼过来。
现下送来炙鱼的就只有湖大人了, 其实这炙鱼从一开始就是湖大人进献给王子的。
处理炙鱼可是一个烫手要命的活计,王子不再食用炙鱼究竟是并不多喜欢还是炙鱼处理的不干净没人知道,炙鱼难处理, 而且一直都是印这个奴仆在处理的。
这次的炙鱼更是没其他人敢接手了,几人推来推去, 惊恐万分, 仿佛炙鱼是咬人的怪兽, 没办法,炙鱼跟以往一样又被送到了印的手上。
上次在梓岩大人那里印就因为炙鱼吃了好大的亏,原以为这次他会拒绝,但这人竟然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自然而然的接过, 旁若无人的开始干活了,真是不怕死的,据说上次是王子出面保下了他, 但湖大人可不比另外两个大人,并不是每次王子都会帮忙解围的,何况王子对印是不喜的。
而湖,这位由白拈大人带回来的楔者,身上隐约透着一层神秘,就是梓岩和喀什目前也不会因为楔者相互之间的竞争去找人麻烦。
印低头干活,在处理完内脏之后, 不损害鱼身的情况,把鱼身上的苦筋一点点的抽了出来。
“这炙鱼是你一直处理的?”突然出现的声音让送炙鱼来的小主事冷汗就冒了出来。
他扭头,看到出现在伙房的湖,呼啦一下就跪了下去。
湖却是不理他,施然走到印的面前,从头到脚把人都打量了一遍,又看了看他手中处理的炙鱼,“我记得你,手艺不错,在这里可惜了。”
湖若有所思,随即露出更大的笑容,“以后跟着伺候我。”
说罢,之后才慢慢的抬起头,看向一直在他眼皮底下阳奉阴违的小主事,他带来的炙鱼每次都是交给这人。
这个小主事也一直说是自己处理的。
原是包揽了别人的功劳。
人族还真是极其的卑劣,到底都是低贱。
湖面上收起了几分笑意,慢慢朝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主事走过去,紧接着在所有人的惊讶声中,抓住人的脖颈,把人按进旁边的大水缸里,挣扎声混着水流飞溅声让整个伙房惊惧得不敢发出一点点多余的声响,随即不过半响,脑袋被按进水缸里的小主事没了气息停止了挣扎。
这还不算最恐怖的,而是湖在松手的同时,水缸里小主事的脑袋立马就和身子分离了。
鲜红的一染缸让周边的人瑟瑟发抖。
不是没见过奴隶被折磨的场面,比这更残忍的手段更多,但湖大人自从来了之后,性子其实和白翎王子差不多,不会随意的折辱奴隶,可现下,他虽然只是要了一个小主事的命,但那脸上的神情比最让人害怕的王族们都冷漠,看得人骨头都在莫名的发冷。
他一点也不在意人命。
这就是白拈大人带回来足以匹配王子的楔。
一向以温和面目示人的湖因为这样一件小事,没有任何征兆的暴露了自己的真实的面目。
处置完小主事,印就被带走了。
剩下的奴仆们心有戚戚,湖大人是白拈大人为白翎王子选定的楔,印这个卑贱的奴隶又对王子存着仰慕的心思,好几次都借机向王子展示自己,虽然王子都不带搭理他,甚至可以说每次差点就丢了小命。
但现下的情况,带走他的是湖可想而知被带走的印是不会好过的。
等康丁知道印被湖大人带走后,心里咯噔了一下,只觉得坏了坏了!赶紧找人去跟白翎回禀。
焦急的等了好半晌,只等到一个被打了一顿的奴仆,这位去回禀的奴隶捂着自己的屁股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都快委屈死了。
“王子让我滚。”奴仆萎靡的说道。
康丁:“就这……没了?”
“没了……哦,还有一句说是谁再去他面前提那低贱的奴仆,就撕了谁的嘴,康丁主事,要不你去试试?”
康丁:“……我觉得他可以凭自己的实力活下去。”
白翎撵走了来报信的人,一个奴仆而已,谁要了就要了,所以在这些人眼中,是以为他很在意那奴隶?
不然,来朝他报信什么?瞎了眼了。
而知晓这番事的湖则是挑了下眉,他与王子同在一个殿内,有什么风吹草动只要不是刻意瞒着,他这边都可以得到消息,按道理说他能见和白翎见面的机会很多,不过事实是也仅仅只是见多几面罢了,毕竟宫殿位置可不小,里面的内室就有不下几十个,宽绰有余,极具奢华。
前几日关于这叫印的事情他听说了不少,但是再想打听过分详细的,就打听不着了,白翎身边的两个奴仆嘴巴有够紧的,但这也打紧,从听到的大致事情中湖就对印挺感兴趣的。
这么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族,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空旷的室内,明明外面艳阳高照,但室内挂着非常多的黑色纱幔,从窗户灌进的几缕风搅动得纱幔轻柔摆动,透着几分诡异的神秘,湖的室内摆件十分少,比起喀什和梓岩的金器玉石来说,他的布置可以用“寒酸”“空旷”来形容也不为过。
不过那黑色的层层纱幔,乍一眼看没什么,但仔细看就会发现那是极好的织物,偶尔会随着风吹耀动着几缕波光粼粼的闪动,就连地上的毯子也是十分的柔软蓬松。
侍候的奴仆们觉得在这毯子方面的脾性,湖和白翎王子倒是一模一样,更偏好柔软。
此刻,被带回来的印就跪在地毯上,“求助”无望。
湖拎着一壶椿酒,椿酒倒入盏内,酒香四溢,闻着似醉了,他饮了一口,看着跪在底下的人,好一会他从软凳上慢慢站起,赤脚走到印的面前,纱幔飘动滞留下的阴影从他脸上划过,竟然感觉到几分渗人的獠牙。
手中还余的半壶椿酒被高高抬起,一股椿酒细流般从印的头顶浇下,蔽体的兽皮也被酒液打湿,待酒壶已空,金壶丢掷与印的手边,湖拽住印的头发,神色冰凉的吐出几个字:“把衣服脱了。”
霎时,空气中的气流似乎因为这句话而停滞。
没一会跪在地上的印听从命令开始脱衣服,在褪掉上身衣服后,让人刺目的是他身上的鞭痕,有几道疤痕深得可见皮肉,新旧交错触目惊心。
湖无神的抬起两根手指触上印的后背,刚刚浇下的椿酒在有些浇到了肌肤,他指腹沾着一抹湿润的酒液从后脖颈凸起处顺着后脊骨慢慢的下滑,旖旎温柔,遇到伤口指腹会避开,然后一节一节,透过皮肉摸索得细致。
直到向下的手指划过腰腹脊椎堪堪离臀窝一指距离的时候,湖的手被一下抓住了。
湖掀起眼眸,看着抓住自己的印,四目相对,沉默几秒之后竟然顺势轻轻挠了下印的手心,挠的过分揉腻。
“……?……!”印从脚底到天灵盖整个麻掉,几乎是立刻马上瞬间就甩开了手。
伪装得当的他差点就用上了灵力。
而湖也不恼怒,眼睛还盯着印光裸的上身,甚至还撇了一眼他没有褪完的下半身,神色有几分意犹未尽的可惜,随后扬声吩咐,“来人,给他准备一套衣裳和一些药,挑好的。”
***
湖对印做的事情并没有刻意的避开,白翎听说的时候,差点呛到,都说印现在得了湖大人的青眼,长得好真真是有用,勾引王子不成,倒是把王子的楔者给勾了去,现在的印吃的穿的都是好东西,湖大人可喜欢他了,走哪都要带着。
走哪都带着倒不是谣传,同一个宫殿内,白翎有几次看到印确实跟着在湖的身边,不同之前的寒酸,换了昂贵衣裳的他,看上去气度都不一样。
这天,白翎在武器室看新打出来的武器,武器室摆着许多武器,各种各样都有,新送来的是一把硬度加强了很多的弯刀,他曲起手指在刀刃上轻嗑,清脆的两下,悦耳但是有几分顿音,还有改进的地方,白翎刚要张口告诉吉桑,武器室斜对面的一间内室开了。
他看见湖带着印走了出来,两人朝着殿外走去,偶尔低声交谈几句,湖的脸上还会露出几分笑意。
白翎冷眼瞧着,脸上没多大表情,不甚感兴趣。
然而下一秒他看到湖竟然抬手在印的.屁.股.上掐了一把……
白翎眉尾稍沉,手中弯刀断成两截。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你用了湖。
摆满小刀铁锤等一应用具的桌上, 白翎正修复着被他“不小心”折断的弯刀,到底是其他人花费了好久研制出的新武器,才送上来验收, 都没狩猎过一头异兽就坏了, 虽然本身这弯刀就不太行, 但白翎还是准备动手把它修复。
烧热的滚烫铁汁勾勒在断裂的缝隙, 偶尔升起几股铁锈的难闻气味,在即将勾勒完成的时候,吉桑来报, 说湖大人求见。
这么一打岔,断裂缝隙的铁汁没按原位浇上, 半天的功夫白费了……
白翎把盛铁汁的小勺子放回原位, 铁质不再受热, 开始凝固住,他摆手让人进来。
湖带着不少的东西进来了,东西全部被印抬着,白翎摸索着手指的尾戒, 一个眼神都没给到印,漫不经心的看湖把东西在他面前一一摆开。
同是鲛人,湖知道鲛人都喜欢些什么, 虽然小王子和寻常鲛人不一样,但哪个鲛人不喜欢亮晶晶的东西。
金银玉石,石头珊瑚不分贵重,稀奇古怪,摆了一桌,但最后摆上来的一个木箱,里面的东西看得白翎身后的吉桑和火云脸色怪异惊讶的对视了一眼。
而白翎挑了木箱里面一个粗长的圆柱物件拿在手里问道:“这是什么?”他没看懂。
话音落下, 他手里的东西就被火云急促的抢过,丢回箱中,就好像他是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脏东西,而吉桑则拽过他的手指用丝帛仔细的擦拭着。
“湖大人,呈这东西不合适吧。”吉桑抬头,凌厉的目光越距地看着湖。
“这是白拈大人首肯的,让我教导王子。”湖不卑不亢,眼神将落未落在吉桑身上,一定程度上而言,他压根不把吉桑放在眼里。
况且说得难听一点,他这可是得了命令来教小王子染上淫.邪的。
白翎瞧着两人你来我往,不明所以,直到火云在他耳边解释了一番,白翎愣住了,好一会,他神色如常的说道:“既是这样,你教导吧。”
知趣的湖立马坐在白翎身边,倒是也不忙摆动和介绍箱子里的物件,而是道:“我能拉一拉你的手吗?”
这是什么要求,和教导有关系吗?但白翎一向慷慨大方,他把手伸出来,“拉吧。”
余下的时间里,湖就捏着白翎如玉的手,给人一一介绍箱里的物件,从小到大,从细到粗,白翎撑着脑袋听着,直到听到这些粗细玩意是用自己身上,还要放进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他不着痕迹的抽回了湖握着的手,微微直起背脊,“拿走。”
湖轻笑一声,鲛人貌美,比之人族,那自是风情无限,他顺势靠近白翎,腰肢拖曳出一个诱人的弧度,看得吉桑和火云眉目直跳,心理暗道:不愧是白拈大人亲自挑的,也不知此刻的主人作何感想。
事实上,白翎可没什么感觉,唯一的感觉也只是觉得湖靠太近了,他不习惯也不喜欢。
湖靠得越来越近,趴在他耳边吐出几个字,“很舒服的,你,试过自.渎吗?”
料是不敢有人教小王子染上乱七八糟的淫邪的,湖轻声问完,觉得多此一问,必定是没有过的,然而白翎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快的变了下,并且很快推开了湖,这让离得极近的湖看到了,他挑了下眉,表情带着几分讶然。
哦,竟然有过。
“王子,接下来我的教导可能不适合有多余的人,你看让他们?”湖开口撵人,鲛人的事情还是不要让过多的人族知道为好。
等吉桑和火云一干人等都被撵出来后,脾气暴躁的火云扭头就想又回殿内,但想想还是没进去。
罢了,他进去能干什么,拦着湖吗?王子总归是要找楔的,湖也勉强算得上是合适的,他心里唯一过不了的坎大概就是守护了这么多年的小王子,见不得被人“抢走”被人“碰”。
鲛人交.合原是和人族差不多的,且现在他们已经褪去鱼尾,以人形交.合也是行的,只不过鲛形能增加繁衍能力,同时若是雄鲛足够强悍是可以把雌鲛逼到化鲛的,湖自信他应该还是有这个能力的,所以到现在为止对于还没有看到过白翎的尾巴也并不是很迫切。
骄傲的鲛人很少会看上人族的。
但这并不妨碍他展示自己,鲛族求偶靠的就是展示自己,谁强谁最会展示,就能得到雌鲛的青睐。
此刻,他褪去上衣,裸.着上身要把身下蔽体的衣物褪去,白翎阻止了他,“你还脱?”没完没了了。
“你不喜欢?”湖笑道,鲛族可没人族那么多的羞耻心,求偶一事不会害臊,害臊可就繁衍不了后代了,反问完白翎一句后他握住白翎的手往自己系紧的腰带探去,企图对他展现雄性的资本。
白翎对看人裸.体真的真的不敢兴趣,甚至还有几分阴影,挪开手的同时还是给湖了几分面子,敷衍的夸赞一句:“你的尾巴已经足够漂亮了。”
“真的?”湖很是高兴,倒是也不勉强白翎了,他取出另外的“礼物”,是一些柔软的丝帛,鲛人对这些丝帛是完全看不上的,但人族却当个宝贝,甚至只有贵族王族才有能力和财力使用,若不是怕鲛人身份泄露,湖只想用鲛族的丝织品。
人族的丝帛用于记录各种信息,湖在人族中混迹了不少时间,自然也是用得轻车熟路,他把这些丝帛展开,上面画着的是两个交缠的小人。
白翎开始没看清楚,待定睛一看,他感觉自己眼睛都要瞎了,两个小人就算了,还有七八个小人一堆的,真真是开眼界,下一秒湖还冷不丁的摸了下白翎的脚,即使白翎迅速抽回,以迅雷之势遏住湖的脖颈,但他还是被碰了。
骤起的灵力把湖勒得脸颊发青发紫,白翎瞳孔缩成一点,不似刚刚的温和,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黑色的眼眸染上一层耀眼的红色。
而湖被逼得脸上隐隐约约显出几分鳞片的光泽。
濒死的恐惧让湖挣扎间打翻了桌上的圆柱物件,碰撞的声音却并没有让白翎手下留情,恍惚间湖似乎听到脖颈骨头断裂的喀嚓声,他化出自己的鱼尾让白翎看到,努力发出气音:“……请,您……宽恕。”
几个字说的极其艰难,白翎眼眸内的红慢慢褪去,转瞬为黑色,他松开了手,脸色不虞,淡漠的撇了眼湖的鱼尾,“没有下次。”说罢随手把一旁的袍子丢在湖的尾巴上,“尾巴收起来。”他没有布置结界,这般随意化出鱼尾并不安全。
狼狈不堪的湖好一会才缓过劲来,刚刚画出鱼尾让他下身衣物已经然不能穿了,他裹好袍子,没一会尾巴就变回了双腿。
湖跪在地上一直在咳嗽,白翎拧眉,让候在外面的人进来,奴仆们不明所以,看到这一幕也不敢多看,更不敢多说,而湖在吃下火云喂下的一颗丹药后好受了许多,他边笑边从喉咙里咔出一口血痰,样子透着几分让火云不是很懂的癫狂。
竟然是纯血的雌鲛,湖眼眸里都是兴奋,鲛族中以红和金为尊,他没见过白翎的尾巴,如今人族为尊,鲛人们都是躲躲藏藏,能找到的同族已然不多,更别提纯血的鲛人,还是一尾雌鲛,他答应白拈就晓得白翎的血脉不会低了,但结果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他刚刚看得分明,小王子的那双眼睛是红色润金的颜色,摧残夺目,就是深海之中最闪耀的宝石都比不过,那是纯血王族才会有的标志,鲛族若是没有覆灭,他根本连看一下都不够资格,他看着自己刚刚有幸触碰过小王子脚心的手指,触手如玉柔软,娇嫩得不可思议。
湖眼里都是疯狂,若说之前是七八分的讨好别人那现在就是一百分的讨好也不为过。
待整理收拾后,湖脸上带笑的去找白翎,准备继续“教导”。
结果室内空无一人,他带来的好东西也就那样随意的散落在桌上。
“王子呢?”湖看向吉桑和火云。
吉桑和火云还真不知道,刚刚忙着湖大人身上的伤,眨眼的功夫他们主人不见了,问了其他奴仆说是王子自个出去走走。
湖也不回自己室内,就这么坐着,天马上就要黑了,小王子估计也在外面呆不了多久,他打算等白翎回来,谁知他身边的仆从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说是那个叫印的也不见了。
***
微黑的夜,桥下清凉的水中,搅动的水声细碎,白翎一只脚在水里搅动,娇嫩的肌肤上挂上了晶莹的水珠,比之珍珠还要润上几分,透着几分难言的欲.色。
白翎烦躁的清洗了好半天的脚心,心里的恶心才散透几分,折腾半天,天在不知不觉黑透了,白翎套上鞋袜往回走。
路上巡逻的侍卫看到他恭敬的问好,白翎冷着脸点头,拐过一处两人高的石壁时,白翎眼眸一眯,抬手一道灵力就向身后鬼祟之人袭去。
攻击没入皮肉的同时,白翎被人拽进了石壁的洞内。
黑夜中一具滚烫的身体几乎是立马贴了上来压住他,将他困在石壁间,一双发亮的眼眸盯紧了他,语气犹如抓到不忠的勼,“你用了湖。”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这这这这!!!
已经远去的巡逻守卫完全没有发现石壁这边的动静, 石壁旁有一道沿着岩石缝流下的水。
滴滴答答就浇在白翎的一侧肩头。
白翎想动动身体,但凭蛮力不是眼前人的对手,简直动不了分毫, 他嫌人太烫, 往人瘸脚的那条腿踹去, “我用了谁不需要得到你这个奴隶的允许, 不想死,松开。”
方才进殿内的奴仆看到的场景是不着寸缕的湖身上披着白翎王子的衣袍,地上又散落着那些个玩意。
已经不用过多说什么, 眼见就足以明白事实,这明显已经是湖大人被王子殿下用过了。
瞧湖大人脖颈上还有红痕, 万万没想到冰清玉洁的小王子玩的还挺野的, 几个奴仆看到湖大人嗓子不舒服, 还在暗戳戳的猜测王子是不是还用湖大人的嘴了。
这些都被站着在殿檐下的印听得一清二楚。
此时,尾随而来的印不但不松开,还胆大包天的把身子卡进白翎膝盖内,白翎身子被卡得腾空了几分。
“啪”的一声, 浮上几分怒意的白翎甩了印一巴掌,“狗奴才!”
被扇得偏过头的印又把脑袋挪了回来,猝不及防朝白翎靠近, 白翎不防,看着靠近的脸,黑色的眼眸微微向内聚拢,透着几分可爱和稚气。
□□软了几分,揽住人的腰,倒是好好的开始讲道理,“你用他嘴了, 他不配。”
什么用不用,又和嘴有什么关系,还有什么叫他不配,湖不配,他一个奴隶就配了,白翎拽开腰上的手,腾空的脚尖刚要落地,就被不依不饶的印重新按进了怀里。
白翎生气了。
要宰了这狗奴才。
这时,石壁外面的忽的响起来哼哼唧唧的声音,刚刚白翎就注意到石壁外有人说话的耳语声,也想探个究竟,不然凭印这个没灵力的奴才才没有本事把他拽进石壁洞里,但这会白翎听着外面压低的声音和某些不可言说的呻.吟结合在一起,白翎脸都绿了。
石壁上有许多细小的孔洞,鲛人视力极好,这么一个小小的孔,白翎就看到在草丛中干着那担子事的人,两人的姿势可比湖给他看的丝帛来得震惊的多。
草丛里种着不少名贵的植株,被他们压倒,幕天席地,靠着黑夜的遮掩,那个勼脸色潮红,大汗淋漓,露出的肌肤是大片的红痕,他身上的楔对着他又咬又啃,但勼叫得脸色酡红,两人身上传来滑腻的咕噜声。
白翎大为震惊。
特别是在看清两人的面容后,白翎眉蹙得极紧,甚至收敛了气息,并不想让草丛中的两人发觉,这让某个人愈发的得寸进尺,才被拽开的手又重新揽回腰上,不但如此,印还用另外一只手把白翎的下巴从那个石壁小孔的方向扭转过来对着自己。
大概仗着白翎此刻不会出声,这畜生顺杆上爬,一直在说他用了湖,还用了湖的嘴。
说着竟然动手掀他的衣袍,嘴里念叨着他的嘴也可以给王子用。
白翎腾空的脚尖蹬了几下,又拘着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可腿被印卡在他腰腹两侧,无处着力,索性对着印手掌上的虎口狠狠地咬了一口,这一下,生生就要咬下一块肉来,黑漆漆的石壁里也看不清印的神色,白翎只知道腰上的手臂颠了下,下一秒,手臂就从腰向下勒住了他的尾巴骨。
毫无准备的白翎下意识小动物似的呜咽一声,轻轻的一声,透着些许的奶味。
发出这等声音的白翎僵在原地,瞪大了眼珠,他很快抬起手,但抬手不是打印一巴掌,而是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印也停了动作,暗色的眼眸耀着一丝光芒,他试探性的在尾巴骨上摸了摸,成功的看到小王子身子微微发颤。
这尾巴软骨可算得上是鲛人的尾巴尖,随意碰不得,这么一碰,和碰了命门没什么区别,印却是不再脱手,反而勒住人的尾巴软骨把人勒得和自己密不可分,在小王子眼眸含水似要落泪的摇头中,强硬的用蛮力拽开他捂住嘴巴的手掌,然后俯身对着他薄红的唇重重的亲了下去。
……白翎脑袋一片空白,唇瓣上一片酥麻,或是被吸.吮住要被吃掉一般,热气升腾,充斥满他整个脑袋,直到感觉肚皮上被人顶了几下,白翎瞬间清醒,呜咽着抬手去狠拽印的头发和耳朵。
奈何完全拽不动,反倒是被勒住的尾巴骨被人安抚般揉了好几下,这下白翎手指力气极速抽去,全身柔软得任人可欺,在河边随意套上的鞋袜顺着脚背滑落,银白如玉的脚嫩生生的在胡乱的扑腾,最终被印的大手握住,脚趾微微蜷缩挣扎,但终究被握住随意把玩……
此时的石壁洞里两人的姿势倒是和草丛中苟.合的两人隐约有着几分相似,直到草丛那边结束,印的大手已经摸上了白翎小腿上光滑细腻的膝盖骨,仿佛摸索着一个圆润上好的杯盏。
白翎狠狠地咬了人一口,蓄积全部的灵力使劲攻击人把人推开。
没有了印的支撑,白翎顺着石壁瘫软在了地上,眼眸煙满了水汽,唇色红的要命,衣袍四散,露出的小腿细腻光滑,红痕遍布,他恶狠狠的瞪着被推开到一边的印,好一会酥软的骨头仿佛才捋直掉,白翎甚至都没和印算账,慌忙的挺直腰背维持着矜贵的体面赤着脚跑了。
印想拽住人帮他把鞋袜套上,但勉力起身就体力不支半跪到了地上。
被熏得情潮微热的壁洞,印指腹擦过嘴角被咬开的口子,没一会竟然哗啦吐出好几口血来,他靠着石壁,闭眼笑出声来。
白翎几乎是连跌带撞的闯进了殿内,撞开殿门,他就像没骨头的兽类瘫软在了毛绒的地毯上。
“主人!”听见动静,正给室内烧熏的火云疾步走了出来看到眼前的场景惊叫出声,但很快就把声音压低了下去,怕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他把主人扶起来,但主人根本软的站不住,小腿到脚趾红痕斑驳,膝盖骨上更像是擦了两团红色鲜花胭脂?
这这这这!!!
“把我扶到榻上。”白翎咬着红色的唇瓣,两条腿抖的像是筛子。
待火云把人扶到榻上,抬手拿起薄纱给人盖上,但薄纱才覆盖上去,白翎咬住唇瓣才没哼出声来。
火云忙又把薄纱拿开,撩下挂起的纱帐遮住床榻,忙不迭的去找兮悎长老。
兮悎长老听了火云说了,炼制一半的丹药也搁置下了,到了殿内一看,也是愣在原地口中这这这这这!!!
王子这要是发生什么新鲜事,不用过多长时间就能传了个遍,大半夜的兮悎就听说王子用了湖,不但如此还用了湖的嘴!
讲的绘声绘色,毕竟可是有奴仆看见的。
现在看这情况,所以……这到底是谁用谁?湖也太没有分寸了!
兮悎长老绷着脸给白翎上药,都是一些指痕,只不过红的太厉害了些,而且上一下药,白翎就抖一下。
这下兮悎也怀疑起了自己的医术,让火云去把湖找来,他对鲛人的了解,远没有湖这个本族药师了解的多。
湖早就在殿外等着了,原本他是在室内等白翎王子,可久等不见人,再上又知道他身边跟着的那个叫印的奴才私自出去了,湖便直接去外面找,倒是没想到白翎已经回来了。
听了兮悎长老说的,湖挑了下眉,看向被纱帐遮掩住的床榻,他上前,距离床榻几步停住,恭敬的问道:“王子可否给我看下伤痕。”
帐内的白翎没有动作,他看着自己的小腿,没有那个脸面给湖看,他在自己身上找了找,最终把自己的手腕伸了出去,上面和痕迹比腿上的浅一些。
细腻的手腕探出,上面是一抹红润,湖上手碰了碰,兮悎不是说在腿脚上吗?怎么是在手上?但湖也没有多问,好了一会他用只有白翎能听到的声音道:“不是什么大事,这只不过是您太敏.感了。”
纯血雌鲛,稀少又珍贵,极品,自是敏.感。
听完湖的话,紧闭的纱帐被撩开一角,白翎脸颊还有未褪完的酡红,但一双眼眸像是含着冰渣子,他冷着声道:“管好你的嘴。”
这是自然,但湖没有就此退下,被撩开的纱帐一角隐约透出一股异香,他看着白翎的面庞,往前靠了靠,神色有些微变,“您身上的味道不对。”
是一股雌鲛要发.情的味道。
所以,这么一小会的功夫是谁勾得小王子要发.情了。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阿翎,你玩的也太疯了些……
是我自己吗?
湖无是不自信的想, 毕竟他刚和小王子接触过,不过,他十八般武艺都还没向纯血雌鲛展示, 这就要发情了?
纯血雌鲛可不是这么轻易就能拿下的。
难不成他一直喜欢我, 只不过是在装?
湖意味深长的看向在“装”的白翎。
白翎:“?”面上八分未动, 矜贵冰冷, 脚趾却不自在的蜷缩了下,味道?他的味道那不对了了?
定是那不要脸的奴隶身上蹭到的。
装作镇定的白翎和确定他在装的湖对视一眼。
各怀心思的两条鲛挪开了视线。
湖前脚从白翎殿内离开,后脚就去把此事禀告了白拈, 毕竟湖到这来就是解决白翎的发情期。
白拈很是满意,对湖多加夸赞, 原也不寄希望于其他的两个人族楔, 到底还是同族之间更加亲昵一些, 瞧瞧,才刚刚用过,阿翎的发.情期就要来了。
是以湖得到了很多白拈给的赏赐,倒是有很不会看眼色的奴仆提到了印, 尽管现在湖大人对印青眼有加,但这个奴隶心思不纯人尽皆知,如今又被湖大人带在身边, 时不时的能接触王子,还是早点处理了。
这么一提,湖想起印来了,昨晚也没找到人,他问道:“他人呢?”这人是和白翎王子一起不见的,难不成他……
湖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奴隶印的模样,不知怎的, 湖心里升起一个诡异的想法,但很快又否认了,不可能。
且不说他是人族,完全没有魂力灵力,太弱了,雌鲛是不会看上的,根本不足为惧。
“带他过来见过。”湖这会心情不错,让人去把印带来,但奴仆回道现在可带不过来,昨晚不晓得又被谁打了,如今在奴房了根本不能动弹。
一听印又受伤又被打了,湖皱起眉,问是谁打的,但回话的奴仆也说不出所以然,看不顺眼印的人太多了,印时不时被打根本不稀奇。
湖冷哼一声,护起了人,“把药给他送去,往外放话,以后谁都不许动他,若是动他一下,我讨十下。”
奴仆忙不迭的应下了,心想嫉妒这印真真是入了湖大人的眼里,只不过现在湖大人和王子的关系突飞猛进,王子会允许湖大人养这么个玩意吗?
奴房处,恩克避开人把最后两颗丹药塞进印的嘴里,“这是最后的,再有一次你就得交代在这里。”丹药用量一颗足矣,但这回印的伤不同以往,若是不下重药,赢族继承人就得殒命在此。
恩克已经不想再过多的劝说,看着没一会就能站起的人,心里还是略有一惊,不可否认,印的自愈能力远超一般人。
他会是赢族历任最强的头领。
印动了动手腕,收敛身上的戾气往外走,恩克都不用问就知道他要去哪里。
这边的小王子觉得自己瘫了。
他现在根本站不起来。
外面阳光正好,白翎不说,所有人都以为小王子是腿疼,让他在塌上抹药休息,事实白翎发现,他是真的站不起来,小腿该痛的地方还是痛,没有失去知觉,但是站不起来。
他这是瘫了。
白翎也没和任何人提过,倒是火云以为他是不想下塌,贴心的给他准备了一架可以滚着走的椅子,白翎一次都没坐过,椅子就摆在榻边,白翎把所有人都撵了出去,方才饮过药汁,嗓子发苦,白翎没有唤人,自己撑着去够小桌子边的干果仁,无奈双腿无力,就这么从榻上跌了下来。
抱着一兜刚从树上扯来野果的印翻窗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在地上总也爬不起的人儿衣袍微散,一点嫣红露在衣襟边上,伴随着起伏的胸口,若隐若现的要探出头来,苍白的脸蛋上眼眶微红,双眸含泪。
印几步窜过去赶紧把人扶起。
白翎掀了掀眼皮,还以为是吉桑,待看清是谁后,抬手就掐住人的脖子,把人按在毯子里咬牙恨恨道:“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不过几秒就在印的脖颈上豁开好几个大口子,带来的用树叶包住的水果也掉了一地。
印也不敢箍住他,只是虚拢着,在白翎叫他松手的时候把手松开了,而双腿无力膝盖根本跪不住的白翎就这么软趴趴的倒在了印的身上。
白翎整个人瞬间僵住,也不动了。
被他压着的印这时胸膛起伏发出极轻的笑声,揽住人把他抱起,看向白翎衣袍下的双腿。
白翎怒火更甚,但此刻也没了动手的意思,只是冷冷道:“都是你干的好事,狗东西,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而印只是问道:“疼?”两条眉毛蹙在了一起,抬手去碰白翎的脚,但还没碰上就又挨了一嘴巴。
瞧着小王子真是怒极了,印也没有再抬手,把白翎拦腰抱起放到滚椅上,随后去把落地的野果给捡了起来,野果已经在河里清洗过,但在地上滚过,印重新擦了擦递到白翎嘴边,在白翎开口前道:“这是我们伮族才知道的野果,对止痛有奇效。”
嘴边的水果有半个拳头大晶莹剔透,紫色的皮瓣看上去果肉厚实甜美,但白翎不张口,于是印当着他的面吃了一个。
原以为这样也无法让小王子吃一口来路不明的果子,但最后的情景是白翎抱着个果子面无表情小口小口的咬着,咬了差不多一半咽下果肉,感觉小腿真的舒服了几分。
就在这时外面闹哄哄的传来喀什的声音,喊着要见白翎,声音越来越近,火云和吉桑还不是喀什的对手。
眼瞅着就要破门而入,白翎手中啃了一半的果子咕噜噜掉了下去,他扭头看向自己一直没搭理的人,“你还呆在这里做什么,滚。”
印刚刚是翻窗而入,但这会因为喀什一闹,翻窗出去肯定会被看到,白翎拈了拈沾着果肉汁水的指腹,语气有些烦躁,“找个地方躲起来。”
他让印找个地方躲起来,不然他和一个奴隶在殿里到时候会传成什么样子。
可万万没想到,这人看都没看其他地方,径直往白翎的床榻躲去,白翎刚要张口阻止,下一秒喀什已经破门而入。
“你做什么。”白翎神色凌厉的看向来人。
“我做什么,让留下的是你们,凭什么现在又让我走。”白翎下令让喀什在天黑之前离开纭水城,喀什自是不服,他朝椅子上的白翎靠近,低头看着他,嬉笑出声,“听说你受伤了,怎么?瘫了?”
嘴上说着难听话,但到底不敢动手,毕竟他败于白翎手下过,这个分化的勼,战斗力恐怖如斯,不过……他好香啊。
是他身上的勼香?怎么感觉和寻常勼香不一样,喀什像是被迷惑了,竟然越靠越近,直到肩膀被咔嚓一下卸了,腹部被狠狠的踹了一脚,空气中骤起的灵力掀得室内所有东西翻滚,白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指尾戒划出一道光芒,下一秒,喀什捂住自己的一只眼睛叫了起来,尾戒上隐约滴落出几滴血珠。
“你动了谁的勼用我提醒你吗?”白翎眼眸寒霜,威压撵的喀什心口发紧。
怒骂的喀什一听这话顿住了,明白过来是什么事情暴露了,“……是她先勾引我的!”
“她是纭水城的人,她的楔会处理她。”白翎懒得理会到底是勾引谁,都不是什么好人,不知羞耻,“赶紧收拾你的东西走人。”
撵走了怒骂的喀什,白翎动了动脚趾,欸,竟然能站了,不但如此浑身灵力流转通畅。
他好像变得更强了。
是那个果子的原因?
“看来你灵力通畅了不少。”赶来的白拈已经看到了刚刚的事,心也安定了不少,只是和湖的一次亲密“接触”就有如此成效,看来强.制分化所带来的影响已经在消散,之后阿翎的发.情期也不用太过担心。
“以后你们再多接触,你的灵力自然会越来越强,恢复成正常状态,湖也教你晓了不少的事。”白拈道,“他会伺候好你。”鲛人交.合亲密,顺应阴阳。
白拈嘱咐了几句,话说的虽然不直白,白翎先是从诧异到明了,脸上的神情有些许的愕然。
所以阿姆是以为他和湖做那事了才导致自己现在灵力充沛,但……他根本没和湖……反倒是被那下贱的奴隶按在石洞里……
白翎的嘴角微微下拉了几分。
嘱咐完的白拈就要离开,但他眼眸一瞥,眯了眯眼,“你床榻上藏人了。”
白翎一瞬抬头,疯狂摇头。
白拈瞧他这欲盖弥彰的样子,没有多说什么,好不容易开窍了,也罢,他道:“玩可以,要注意节制,你才和湖……好过,转头就换个人,阿翎,你玩的也太疯了些。”
白翎看看床榻处那鼓起一大坨的被褥,藏和没藏简直没什么区别,面对阿姆的话他哑口无言。
他没有。
第50章 第五十章 你什么时候把我要回去,湖要……
兮悎长老观察手中被啃了一半的果子, 点了点头,“确实是伮族人喜欢食用的果子,对止痛有奇效。”伮族人喜欢驯兽, 大半时间都在密林中, 常食林中野果药草, 这种野果就是其一。
不同部族有不同的生活方式, 药师用药也各不相同,兮悎把手中野果放回盘子上,“你倒是可以吃一些。”说完看着已经被啃了一半的, 只有果核还沾着些果肉的果子,这明显是已经吃了。
啃了才想起拿给他验……真是太过大意, 也不怕有毒, 不过这东西谁给他的?
白翎的神色明显不想对多说, 兮悎也不会知道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小王子“瘫”过一段时间,倒是有一件事兮悎不得不提,那就是喀什被撵回部落。
对外的消息说是他不讨王子喜欢,乍听没什么问题, 要知道喀松部落可是袭击过纭水城,若不是白翎王子提前布局,现在部落是个什么局势还真不好说, 喀什这样的条件能讨王子喜欢的概率本就不大,莫说白翎,就连他也是极不喜喀什的。
兮悎本是想着等白翎确定楔,名正言顺的可以让喀什走,现下这样倒是让外人觉得是白翎的错处,不过白翎没打算改主意,兮悎只能道既是如此, 那就怎么来怎么送回去,喀什在喀松部落极受宠爱,处理不好,恐怕两部族又会交战,纭族不惧交战,但马上入冬,交战最终吃苦的是城中住民。
兮悎长老走后,白翎让人动手把殿中的一道窗户封了,还让吉桑给殿外多加人手,通风的窗户被好几根木条钉住,真可谓是封的严严实实,连个蚊子都飞不进来,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何,也没人多嘴去问。
接下来白翎还让吉桑把床榻上的东西全扔了,换新的。
主人一向节俭,随喜奢华,但被褥这些都好好的,褥子上还缝着今年新打的暖和兽皮,无缘无故要扔了,真是摸头不着脑。
抱着一捆被褥就要扔掉,谁知才出殿几步都还没走出白翎的眼皮底下,在另一间室内伺候的印走了过来,和吉桑讨要那床被褥,理由还挺正当,快要入冬了,他很需要一床被褥御寒。
原本吉桑就是打算把被褥给人的,但这一刻他感觉背部打了个激灵,如果他敢把这床被褥给眼前的人,他觉得他可能是第一个熬不过冬天的人。
看着吉桑没有把褥子给人,白翎满意的收回了视线,被拒绝的印也没有纠缠,瘸着腿回去伺候湖了。
而白翎招呼火云准备好弓箭武器,他要去练箭。
三只箭矢搭上弓,远处是移动的三个靶子,体内灵力磅礴,指尖都能感觉到通畅,弓弦被缓缓拉开,“咻”的射出,几乎同时以迅雷之势“碰”的射中,射中的气流炸开,直接把靶子轰成了粉末,举着靶子的奴仆都被后劲震得发麻。
……
……?!
白翎眼眸发亮,熠熠生辉。
然而很快,白翎就想到了是因为什么他才拥有如今的力量,瞬间喜悦就淡了几分。
啪啪啪的掌声和恭维声传来,“王子好厉害!”湖击掌而来,脸上的惊叹不似作假,不愧是纯血王族,果真不凡,他脸上带笑,骨子里还透着几分恭敬和惧意,和刚刚才开纭水城对着白翎时的态度有些许的不一样,这些许不一样,大概只有白翎注意到。
好像是从昨几日他说自己身上味道不对开始的。
他对自己态度如何,白翎并不在意,或者应该说他大概没有把湖放在眼里,瞧着湖的样子,应该也是来练箭的,互不相干即可。
白翎重新抽出一只箭矢,瞥了一眼湖点了下头,倒没有搭话。
湖拿起箭矢,实际上他对射箭并不感兴趣,来这,只是为了见白翎,他发.情期马上就要来了,这段时间,湖打算时时呆在他身边。
练了好一会,湖明显没感觉到乐趣,鲛人生活在水中,上了陆地平衡感极差,很难射中靶心,他把弓箭搁下,看着一丝不苟能力超群的小王子,越看真是越喜欢,而看到自己身后跟着伺候的奴仆印,湖的眼神变得绕有兴致,他打听过,这是个伮族人,没有灵力魂力却给了他一副好相貌,至于他仰慕王子的事,湖根本就没再放在心上,一个弱的不能再弱的人族罢了。
百无聊赖,湖让印过来,把弓箭递给他,要教他射箭。
于是印捏起弓箭,学着小王子的动作拉弓,还没使力,就被忽的整个环住,湖握住他的手,真是手把手的教导。
相隔不远的白翎一个眼神都没看过来。
“你看,拉弓的时候下盘一定要稳,肌肉不要绷的太紧。”湖几乎是把下巴搭在了印的肩膀上,动作暧昧,说完最后一个字,他张口在印的后脖颈上.舔.了一口。
印几乎是立马扭头。
与此同时“锵”的一声,是箭矢倒丢回箭篓的声音,湖抬头看去,白翎拉上吉桑披在他身上的披风,说不练了。
走时看向湖,“你慢慢玩。”
说完就离开了。
湖也松开了印,雌鲛要发.情脾性就是这么阴晴不定,湖没有追上去,而是满目带笑的看向印,“我们也回去吧。”他也该做好身为雄鲛的准备了。
湖明目张胆的养了一个奴宠,这事被戳到白拈耳前,可白拈根本连斥责都没有,只说了一句:湖想养就养,一个奴隶罢了。
偏爱的明目张胆,让告密的梓岩哑口无言,更重要在场的白翎王子也不生气。
一些见风使舵的奴仆们也开始各种讨好印了,毕竟他讨了湖大人的喜欢,不挨打的印,才被养了几天就养的油光水滑,面容真真是愈发俊秀了。
有好几次,奴仆们都不小心看到好几次湖大人亲吻那个奴隶。
这晚,湖摸了一把印的脸蛋,笑眯眯的让人带他去清洗。
印蹙眉,半跪在地上说自己伺候不了湖大人,湖捏起他的下巴,似乎没听到他说的话,最后印是被强迫着去洗刷的。
这代表什么,代表湖今天晚上要用他了。
被两个奴仆按进水里的时候,印跑了。
白翎桌前摆着一个发光摆件,这是新弄出的玩意,也就是一块发光的石头,要说还不如他的珍珠亮堂,他手里拿着一卷看了一半的竹片札记,手指在桌前轻轻的敲着,这时被木条封死的窗户传来撞击,白翎半掀起眼皮,动都没动一下,可没过一会就传来噼里啪啦的砍跺声,窗户被硬生生的凿开了一个口子。
半大的口子他看到了印。
“你什么时候把我要回去,湖要用我。”握着一把斧头的印哑着声音道,浑身湿淋淋的。
“要用就用,伺候他是你的福气。”白翎没什么表情。
听到动静的吉桑制住人,打算把人压进来,但白翎让他把人捆起来从哪来送哪去。
窗户柩被印抓出触目的血痕,不知道是不是吉桑的错觉,他感觉印的神色有些骇人。
把印送回去,湖笑着感谢了吉桑,吉桑低眉顺眼的说不敢,说完就退下来。
回了白翎身边伺候,吉桑瞧着白翎的神色,不知道自己现在说的话算不算上是挑唆,“主人,湖大人那里有些不对劲。”说着看白翎并没有说话,他继续说道,刚刚他进湖大人的室内,一眼瞥到一些红绸和一些短刀剪子钉子之类的利器,还有不少的香料酱汁,这些东西摆放在一起让吉桑有些毛骨悚然。
这恐怕不是仅仅要用印那么简单。
白翎轻轻的嗯了一声,视线没有从札记上离开,“一个奴隶,他想……给他吧。”说完却是把札记放下了,看着被印凿开的窗户口子,好一会烦躁道:“找人把窗户补上。”
这边,昏暗的室内,湖走到双手双脚被固定住的印身边,一把短刀刀刃贴在了印的面颊上慢慢下滑,湖不紧不慢的割开印的衣裳,看着精壮的肌肉露了出来,短刀角度一转,印的肩头被割开了一个口子,刀刃沾血,湖用指腹擦过放进嘴里,蓦的眼眸变得更加诡异。
味道……真不错。
不枉养了这么久。
短刀被丢掷到地上,湖整个人有些心急的趴到了印的身上,对着那条割开的口子,瞳孔缩成一点,昏暗中獠牙尽显,“咔”的一声,他撕咬了上去。
室内响起怵人的骨头咀嚼声。
鲛人喜食人肉,人骨亦能嚼碎。
正在给白翎擦手的吉桑感觉白翎身子无端的怔了下,白翎拿过他手上的丝帕,自己随意的擦了擦,耳边是只有他能听到的咔嚓和吞咽声,白翎越擦越用力,眉也越拧越紧,他把丝帕丢掷回吉桑手上,冷声道:“你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