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怎么会有勼……香成这样………
没想到一个奴隶的血肉竟然有如此滋味, 雄鲛为了更好的和雌鲛交.合会强壮自身,让自身素质达到巅峰,深海之中物产丰富, 但如今这条件, 也只能挑个人族下手, 纭水城中王族和贵族不少, 不过王族和贵族还是不能动,挑来挑去,印就是湖挑选出最好的口粮。
尽管没有灵力魂力, 但容貌不俗,鲛人大多本身长相艳丽, 可爱看脸了, 长得丑的食物, 他们可不会碰一下,而且湖仔细观察过印的一身骨血皮肉是难得的极品。
湖感觉身体血液澎湃,激动不已,随着吞咽下一口血肉, 让他感觉体内力量澎湃增大,他裂开嘴的样子有些触目惊心,这幅样子已经不再是伪装的人族模样, 他把塞在印嘴里的口枷取下,掐住人的脖子,“食物是不能叫的,但看上你这么好吃的份上,疼,可以喊出来。”说着潮湿的蹼爪摸上印的眼珠,“你的眼珠很漂亮, 不知道味道如何。”人族的眼珠若是裹上海中的海草那滋味是极其妙的。
印的瞳孔中倒映出湖半鲛化的样子,胸膛剧烈起伏,然是惊惧到了极致。
湖完全不把印放在眼里,管他惊惧还是怎样,反正过一会他会这个人族吃的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不留。
然而话音刚落被结界罩住的紧闭的室门轰然开了,掀起的气流搅动的无数的黑色纱幔飞舞。
纱幔飘起的间隙,两条鲛人四目相对,孰强孰弱,一目了然,红色润金的眸子让湖下意识松开了要挖眼珠的蹼爪。
浓重的血腥味让白翎都有些喘不过气来,瞅见鲜红刺目的床榻,再看丑陋至极的湖让他喉咙作呕,对同族有了几分厌气,“适可而止。”
“你之前答允了。”湖眼眸转动了一圈显得有几分可怕,但在白翎面前也不敢过于造次,“他只是一个奴隶,你,喜欢他?”
“我反悔了,你可以吃别的,人族不是食物。”白翎并没有回答湖的问题。
但如今的情形已经足够湖了解到这个叫印的奴隶对他的威胁性,绝对留不得了,尖锐的蹼爪没有征兆的要撕开印的脑袋。
但白翎比他更快,一瞬已经移到他的面前,直接掰断了他的蹼爪,把他踩在脚下,这一刻血脉压制显露无疑,白翎踩住他的脖子,声若寒霜,“你没听到我说的。”
湖哪还有刚刚镇定的样子,血脉的压制让他脑袋疼痛不已,五脏几乎搅作一团,“求你……饶恕。”
然而回应他的是白翎踩断了他另一只蹼爪。
印的肩头被撕开了好几个口子,或许不能用撕开形容,肩上的肉被湖给生撕下来吃了,肩胛骨也被咬碎了,鲛人咬合力极强,再硬的骨头也不过咔咔几下。
白翎这下才仔细去看印的表情,瞪着恐惧的眼睛,胸膛剧烈起伏,甚至在白翎抬手的时候,扭动着身子往里躲,瑟瑟发抖。
白翎:“……”蛮有意思的,竟然会露出这种表情。
白翎觉得挺稀奇,这个人族胆大包天,好几次冒犯他,活该这次吃教训,经此一事,料想他以后对自己也必定是战战兢兢,不敢逾越。
这才是奴隶对王族最起码的尊重。
白翎一脚踩在榻上,抬手略过瑟瑟发抖的印,但又透着几分呷戏,故意贴着印撕下落下他肩膀上的一条黑色纱幔。
“刺啦”的一声才落下,黑色的帐幔就遮住了印的眼睛,白翎把发抖人拽过来,缓缓的朝着印的肩头俯下身去。
昏暗无光,室内挂满的纱幔无风掀动,室内慢慢亮起一小团璀璨的光泽,光团越来越大,夺目得流光溢彩。
正在费力接上自己蹼爪的湖也被这光芒瞬间吸引了注意力,他扭头看向床榻,只见小王子趴在那个奴隶的肩头,那人的肩头包裹着晶莹浸润透明的一层极其薄的膜,膜上萦绕着淡淡的香气,不但如此还缀着数颗璀璨发亮的小珍珠,小珍珠非白为金,皆是粒粒为润着稍红的浅金色。
薄膜流光溢彩,柔韧透着香。
小王子竟然给他吐了鲛绡?!
王族的鲛绡!五色琉璃般,这一团鲛绡就是同为鲛族的湖也惊叹不已。
该死的人族奴隶,他怎么配!
湖满面震惊,嫉妒冲斥,两只眼睛瞳孔倒竖,但现在他也不敢再对人出手。
好一会白翎从印的肩处抬头,润着金色的瞳孔颜色慢慢褪去,王族鲛绡的治疗效果让人惊叹,不过须臾就皮肉就开新长,愈合,复原,甚至比较之前更加强大。
但这奴隶汗流的也太多了些。
抬起头的白翎看到那条覆在印双眼上的纱幔有些被汗水打湿的湿润,这个奴隶似乎有些呼吸困难,喉结滚动,湿汗滚落。
白翎抬起手指从他的滚动的喉结处划过,指覆微潮,下一秒白翎就收回了手指,扭头目光凌厉的看向室外。
“王子?”声音小心翼翼的,是吉桑,但他旁边还有其他生人。
白翎从榻上起身,踱步走了出去,路过湖的身边白翎淡声道:“收拾好。”
说罢敛上室门就走了出去。
看到出来的白翎,吉桑身边的喀什罕见十分有礼的跪拜了下去,一改往日高傲的态度。
而白翎微微蹙眉,那模样似乎在说这玩意怎么还没走。
“这是我喀松部落的赔礼。”喀什恭敬的把手里的东西呈上,是一块巴掌大的暖玉,散发着一股油润的香气。
这是能够酝养勼的暖玉,日常勼佩戴在身上还能增加繁衍子息的效果,看这成色和味道,喀什送来的这一块属于极品,就是纭水城也找不出这样成色的。
这样的赔礼,吉桑看了都觉得有些讶然,没想到喀松部落还有这种的好东西,可万万没想到,喀什手中的暖玉眨眼间就被白翎的一道灵力给掀翻掉,暖玉“啪”的摔在地上,那股子油润的味道散发得更加浓烈了。
白翎目光却是一变,一连后退好几步,被那味道呛的险些有些站不稳,手臂上的血管隐约微微凸起,晶莹的鳞片随之浮起,白翎立马按住手臂,但脖颈上也同样闪着耀目的光泽。
倒竖的瞳孔根本就不是人族的样子,这让喀什直接僵住,暖玉被他们部落中的药师用了多种药草熏制过,只要呈到白翎面前让他闻上一闻,这个勼会对他这个楔产生一定的依赖性,他们费尽心思,要当的是白翎的楔,到现在什么都捞不着,喀松部落怎能服气。
不过,喀什设想过的情况里可没有这一种,被那双竖瞳注视着全身血液宛若停止了一般,冷的刺骨寒霜,扑通的心跳声响彻耳边,他最后的感觉就是脖颈上感受到一抹渗人的疼痛,大片的鲜血涌出,跳动的心脏极速加快又归于沉寂,晃然间最后的视线看到的是全身布满鳞片的白翎趴在他身上啃食,身上是他从从未闻过的冷冽异香,怎么会有勼……香成这样……
***
白拈得到消息几乎是立马就赶了过来,封锁殿内外后,主事的康丁把一些闲杂人等毫不留情通通都处理了,心软若是漏下不该漏的,惹出的祸端只会更大。
白拈看着地上喀什已经僵硬掉的尸体,眼眸晦暗不清。
地上那块被摔碎的暖玉被兮浩长老捡了起来,他验过之后脸色也变得十分凝重,这东西里面的药草熏制复杂,都是用来勾起勼发情用的,若是平时的白翎闻上一口根本不算什么,但王子最近的身体状况,无疑是火上浇油,雌鲛的发.情期本就比人族的勼厉害,这该如何是好?
“湖呢?让他进去。”白拈说道,让康丁去把湖喊过来,发生这么大的事,他人在哪?
白翎被白拈关到了殿内,发.情期的雌鲛战斗力惊人,白拈险些制不住,胳膊上被白翎锋利的指尖划开好大一个口子。
被带过来的湖,蹼爪才刚被白翎踩断,虽然已经勉强接上,但看到被咬断脖子的喀什尸体以及白拈大人手臂上的伤口,他定在原地,看着关住白翎的那扇殿门,脚步根本挪动不了分毫。
“进去。”白拈微微提高了声音,压迫的灵力让湖慢慢抬起脚动了一步,但仅仅只是一步他就瘫倒在了原地。
血脉纯粹的雌鲛发.情期需求是很强烈的,雌鲛遇到发情期,没有与之匹配的雄鲛或者惹的雌鲛不满足了,惹怒了雌鲛,雌鲛会在交.欢的时候杀死雄鲛。
这是一条纯血的王族雌鲛,经过刚刚的事情湖并不觉得此刻的他能让雌鲛满足。
瞧着湖烂泥糊不上墙的模样,白翎直接动手拖着人朝殿门走去,这几日他和阿翎相处的不错,之前的几次亲密接触也让阿翎的灵力也愈发平稳,显然阿翎对湖是有好感和满意的,如此,身为雄鲛的湖这会到底在怕什么,这幅软脚模样让白拈真真瞧不上。
“……白……拈大人!王子根本不喜欢我!你……送我进去也无用!”湖抖着声音喊着。
但白拈根本不管这些,此刻的阿翎根本等不了,一个湖不够,那就再送一些人族楔进去。
湖不想被雌鲛撕碎,眼瞅着离殿门越来越近,他忽然拔高声音,“王子看中的是那个叫印的奴隶!……真的!刚刚还给他吐了鲛绡!”
一句话蓦的让白拈停住了,他似乎恢复了些理智和冷静,垂眼看向湖,“印?鲛绡?”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所以阿翎就是图人家好看?……
看着面前的人, 一个奴隶,白拈闪过一丝犹豫,他给阿翎备下的楔里, 还没有身份如此低劣的, 可阿翎竟然给他吐了鲛绡, 那肩膀上五色琉璃般的薄膜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一刻白拈心里可谓是有些一言难尽。
白拈触手摸上耀目的鲛绡, 这鲛绡的品质卓绝,他吐不出来,湖更是吐不出这种品质, 实在找不到其他的理由了,看来湖说的话还是有几分痕迹可寻的。
一个奴隶, 怎配得起阿翎的鲛绡, 白拈一点点把鲛绡撕开, 递给身后的康丁,康丁低垂着头不敢多看。
“上次藏在阿翎被窝的是你?”白拈说话是询问,但语气已是肯定,他拽住印的脑袋, 让他昂起头来,仔细端详着这个奴隶的模样,没一会他就眉头蹙起。
一个没有灵力魂力的人族, 送进去安抚发情的雌鲛?开什么玩笑,做阿翎的食物也不见得阿翎能看上。
“好像还是个傻的,他能有什么用,阿翎用不了。”白拈料想阿翎也是养着玩的。
至于鲛绡……
“其实有用没用送进去试试,左右只是一个奴隶。”捧着鲛绡的康丁低垂着脑袋压低声音说道:“这小子入城时我见过……东西挺大,够有本的,说不定能让白翎王子满意。”就楔而言, 那分量真的不错,那方面肯定不错。
这话听的白拈直挑眉,这要是真满意了他怎么那么不舒服,犹豫间,禁闭的殿门传来尖锐的划拉声。
没时间了,白拈当即道:“把他丢进去。”
随着禁闭的殿门开启又关闭,殿外的几人心思各异,兮悎和康丁对视一样,他走到康丁面前放低声音:“这小子真能成?”
“反正够大。”死马当活马医了,那小子仰慕王子仰慕的厉害,要是真死估计也是自愿的。
兮悎长老听完康丁说的,不置可否,总觉得这个奴隶八成是不可能活着出殿门的。
白拈没有放过湖,那奴隶不行湖就必须进去,还是不行还有一早准备好的人族楔,安抚不了发情,那就让阿翎饱餐一顿,即使白拈也不想阿翎吃人。
湖更是冷汗直冒,他比谁都了解自己的下场,现在只希望他猜的是对的,毕竟鲛绡这种东西可不是随便吐的,若是猜错他不是被雌鲛撕碎就是会被白拈处理掉,几人心思全神贯注都在那扇殿门。
而被丢进殿里的印抬手扯下遮眼的纱幔,殿内湿冷,铺着的地毯都蕴着一层潮湿的水汽,不晓得还以为殿内被水淹了,但真是香得让他觉得全身都在发热,这股味道他曾经隐约嗅过但那是是未绽开时的味道,如今这股沁人心脾的冷香仿佛盛放,成熟得惹人欲血喷张。
阴冷黑暗的殿内看不到任何活物,但喘息的馨香仿佛就在耳边,这是带着血腥的异香。
印充分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被丢进来后就没有动过,窝在殿中角落瑟瑟发抖,空气中的喘息声愈发的大了,一个黑影略过,下一秒伴随着“哐当”一身,印就被一个满是香气的黑影按住了。
尖锐的指尖刺破了他胳膊,鲜血直流间,印却是下意识搂住身上的“东西”,触手滑腻冰凉,像是一个散发着香味的小团糕,薄纱似的尾巴尖黏糊糊的缠住了他的小腿。
勒的够紧,也香得够味,更别提这“东西”又对着他才被鲛绡愈合的地方毫不客气的咬了一口,印笑着“嘶”了一声,轻轻的摸着小腿上的尾巴尖。
等到肩胛处的吞咽撕咬咕噜声停了下来,印抚摸着尾巴尖的动作也随之而停,嘴角还挂着血迹的鲛人一双红色润金的眸子紧盯着面前的人族,神色透着几分迷茫。
白翎浑身燥热难受,血液沸腾,骨头酥痒,无意识中喝了好几口让他觉得甚为美妙的血液,这会神智有些稍稍回笼,金色的瞳孔带着几分怔然,而印看着嘴角挂血的放大版鲛人,抬起手指捏着鲛人的小下巴,指腹摩挲着擦过嘴角血迹,下一秒就亲了上去。
红色的瞳孔微微瞪大,锋利的蹼爪变得失去了攻击力,他几乎感觉自己骨头软的只能靠这个奴隶支撑,好一会他感觉自己的獠牙竟然被这个奴隶舔了一下,白翎的翼状尖耳窜起一抹红痕,对着人狠狠地咬了一口,舌尖血灌入口中,白翎咂摸了味道,显然是觉得味道极好,鼻腔轻轻哼唧一声,软糯甜人,熏得某个楔眼珠都红了,险些压制不住自己的楔息,缠在他小腿上的尾巴尖也舒服得一搭一搭的松开又缠紧,蹭来蹭去,简直是尾巴尖都能看到的愉悦。
过分舒服愉悦的白翎完全没注意到额角青筋直冒的印顺着他薄纱似的鱼尾在摩挲着找寻一个地方。
他在找鲛人肚皮附近那个特殊的地方,在这个时期会变得柔软。
只不过印还没找到,警觉的鲛人就用他攻击力最强的尾巴尖打掉了他的手掌。
“放肆!”努力从温柔乡回过神的白翎对着印怒目而视,獠牙必现,刚刚还一搭一搭的尾巴尖似乎为了保护化为了光洁的双腿。
鲛化慢慢褪去,鳞片渐渐消失,蹼爪也变成骨节分明的手指,透着几分旖旎的湿气。
瞧着这人盯着不该看的地方在乱看。白翎抬手给了人一巴掌,“不许看!”矜贵自持,高高在上。
但显然这个下贱的奴隶这会是准备放肆到底了,竟然在白翎要抬手打他第二巴掌的时候握住人的手腕,借着蛮力把金贵的小王子给压制住了。
两人位置颠倒,白翎都愕然了下,这奴隶莫不是真的眼睛有问题,没瞧见他一个鱼尾巴变成腿的模样吗?他就不害怕吗?仰慕自己仰慕得眼睛都瞎了?
浑身难受的白翎此刻满脑子疑惑,在这个奴隶又亲过来的时候,也顾不及想什么,只想往人身上挨。
抵抗无用,用个奴隶怎么了?白翎索性抬手环住了这个奴隶,看似依附实则双臂用力,靠着巧劲让两人的高低又一次调换了。
白翎高高在上,声音克制冷静:“你一个奴隶,谁允许犯上?”
他眯了眯眼,俯身在印耳边淡漠道:“现在,听我的。”
……
……
在殿外等了一夜的几人,终于在天微亮的时候看到殿门咯吱一下开了,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不是白翎,而是一个满身血迹的奴隶。
他乍然出现,简直让人心惊,没想到竟然还活着,活得全须全尾,状态还不错。
这奴隶一双眼眸亮的宛若明珠,透着餍足的肆意和张狂。
起码看在白拈的眼里是这样的。
这是亵.渎了高贵,白拈怒从心起,脑袋嗡嗡作响,根本想不起既然这奴隶出来了,那阿翎的发情期已安然度过,他只知道他的小阿翎被这个下贱的奴隶碰了!
“你标记阿翎了?”白拈身上笼罩着杀伐之气,骇人得很.若不是子坤急忙拉住他,这位“享用”了小王子的奴隶恐怕要血溅当场了。
“先去看阿翎。”子坤一句话让白拈回过神来,不再去顾及印,大步走进殿内,殿内混乱一片,打碎的杯盏掀翻的桌椅,但唯有那张床榻整整齐齐的,似乎已经被收拾过了一番,被打开通风的窗口也没让殿内留下任何气味,唯有清冷甘甜的余香。
蓬松的兽皮毯子里小王子酣然入睡,白拈放轻了脚步走了过去,示意跟过来的兮悎给白翎检查,好一会兮悎点点头又摇摇头。
没有被打上标记,脖颈后的软肉干干净净,几人同时松了口气。
白翎不晓得自己睡了多久,醒过来的时候还感觉头疼不已,全身乏力他撑着起身就看到床榻不远处的几人,怔肿了一会之后,所有的意识倾刻回笼,他抿了下红润的嘴角,“喀什死了?”
白拈点了下头,子坤在一旁道:“死就死了,喀松部落无理在先,要打便打。”现在喀什的事不是大事,而是那个叫印的奴隶要怎么处理,人这会还被关在囚牢里。
“那个奴隶……你既然喜欢,也用了他,就留在你身边吧。”白拈忽然道。
“谁喜欢他,不用留。”白翎抬起头,眉头微微蹙起。
“他是你自个挑的。”白拈叹了口气,决定还是要告诉白翎一个事实:雌鲛对雄鲛极为挑剔,雄鲛一定要足够强,繁衍子息也一定要精壮,鲛族发情不比人族,人族若是看不上就看不上,但雌鲛若是看不上,别说帮雌鲛疏解了,就是稍微靠近一点,都会被撕成碎片,按理来说,越是血脉纯粹的鲛人,眼光那可是更加挑剔,所谓强者相吸。
而身为纯血王族血脉的白翎,挑中了一个没有灵力和魂力的人族,和人共度一夜,没伤人。
这人族除了长得好看一点,力气大一点,真真是一无是处。
所以阿翎就是图人家好看?“馋”人精.壮的身子?
白拈有些接受不了,当事鲛更是接受不了,他一个人在床上呆愣了好一会,接受不了自己如此肤浅的真相,在白拈几人走后,他磨了磨后槽牙,两条眉毛和嘴角抖耷拉了下来,一副天塌下来的神情,恰巧这时,吉桑带着印进来了。
自闭的白翎冷着一张脸,目露寒光瞪着这个奴隶:他的眼光是有多差?自己挑来挑去,挑中了这么个废物玩意。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我贴身伺候的人已经够了,……
火云很不高兴。
马上要入冬了, 丛林里一些特殊的药草就得这个时节去摘取,否则就没有了药效,火云的能采到不少珍贵的药草, 他性子独, 采到的药草也不充公, 都是自己留着给主人用, 以前主人都不怎么生病,但最近……
就连湖大人的医术貌似都比他好上不少,这让火云颇有几分挫败, 他是主人的药师,主人的身体合该是他来医治。这几味药草用做给主人补身很是不错。
药草的位置他早就做好了标记, 直接去采就可以了, 但就这么一会功夫, 一会的功夫!他感觉所有事情都变了,听着那些奴仆和侍卫在讨论的事情,说王子昨晚来潮期新收了一个叫印的楔宠,就在昨晚王子用了这奴隶。
这个楔宠是在白拈大人面前过了明路了, 和王子自己收的可不一样,诸如此类的话让火云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往宫殿跑去。
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主人,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主人就被那个下贱的奴隶给欺负了。
不过到底还是晚了。
跑进殿的火云看着倚在榻上小憩的白翎, 眼睛瞬间就红了,特别是在注意到白翎脚踝上的刺目的红痕,尽管衣袍遮住了大半,但那半掩住的红痕代表什么不言而喻。
火云差点就哭出来。
原本还抱了一丝侥幸,以为是谣言,但主人脚上的痕迹……
可恶,他高贵的主人被那低贱的奴隶给啃了!!他要宰了印!
不过这会火云还是压下了火气, 轻手轻脚的上前跪在地上一边小心的给白翎套上袜子,一边悲伤的抹了把眼泪。
白翎是被小声的啜泣声吵醒的,他小憩的并不安稳,缓缓掀开沉重的眼皮。
看到跪在脚边的火云,他道:“哭什么。”这是怎么了?莫不是采药不顺利?
“采不到就算了,向别的部落购买也一样,我找人帮你留意着。”
听了白翎的话,红着眼眶的火云缓缓抬头,这么好的主人,怎么就被那奴隶……
“是我没能护好主人,我就不该离开,让你被那个下贱的奴隶给……他无耻!下贱!龌龊!”火云说着说着竟然呜呜呜的哭出声来。
白翎瞬间清醒了些,火云哭的真是稀里哗啦,听得他额角突突直跳。
他什么时候被那奴隶给……他就是用了下那奴隶,就和用器物是一样的,但火云这样子好像吃亏的是他一样。
那天的事情到底只有他和那奴隶知道,昏暗的殿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足为外人道也,白翎不欲多说,反正过一段时间,这些“火热”的谣言都会消散,传来传去讲来讲去也就那些,没什么可讲的。
这时候白翎还不知道对待这等“香艳”的事,可不是靠时间就能磨平的,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和这奴隶的事还没完。
“别哭了,让别人看到什么样子。”白翎抬了抬下巴,“去给我端壶甜水来,要凉的。”
火云擦了擦眼角,也不哭了,忙抱着空着的小金壶去给白翎盛甜水,“主人,我再给你加一份药糕好不好,就用我新摘的药草做的,你尝尝。”
火云做药糕一向不错,白翎也好久没吃了,于是轻轻点了下头,火云立马笑着去准备,结果一转身就看到刚刚进殿来的印。
这不火云才消的怒气,当即就被勾了起来,看到这个罪魁祸首,顺手就把手里的小金壶砸了过去,金壶上镶嵌着颗颗宝石,不易碎,极其有分量,但火云可不管这些,嘴里噼里啪啦的骂道:“你这个卑贱无耻的肮脏奴隶,竟然还敢出现这里!我家主人金尊玉贵,也是你一个下贱的奴隶能碰的?看我今天好好教训你。”
说罢就去拿腰间的鞭子,刺啦一声甩开,鞭子上盈满了吓人的灵力。
而被先一步砸出去的小金壶几乎是破风袭向印,没带任何的灵力,欺负了王子的印似乎真的有些不一样了,竟然微微歪头就躲了过去,但盈满灵力的一鞭子他一个没有灵力的可躲不过。
电光火石间就要甩到了印的脸上,印抬手格挡住,手肘上立马就浮起了怵人的红痕,期间夹杂着骨头断裂的咔嚓声。
这要是甩到脸上,印可就“毁容”了。
显然火云也是存了这样的心思,他都听到那些人议论的了,这个肮脏的奴隶就是凭着一张脸才在主人面前得了脸面,划了他的脸,看他还有什么资本勾搭主人。
“火云。”
轻轻的两个字,火云扭头,白翎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去端水。”
火云不会忤逆白翎,这下愤愤的他只能收起鞭子,捡起地上的小金壶,从印身边擦身而过的时候恶狠狠的瞪着印,那模样就差从印的身上咬下肉来。
待出来殿门,火云有些气馁,所以主人果真在意那个奴隶,不然也不会阻止他,那奴隶到底凭什么!
火云还在气呼呼的时候,印走到白翎身边,半跪下来给要起身的人穿衣服,一边道:“我让伙房准备了新鲜的鱼……”
话音未落就冷不丁的挨了一巴掌。
白翎冷冷的看着他,“火云要打你,谁许你挡的。”不要以为自己用了他,就把自己当个人物了,白翎这是在给印立规矩,老实说他心里还憋着火呢,自己真真眼神不好使,挑了这么个低贱的人族。
这一巴掌其实不疼,对于经常挨打的印根本不算什么,但这会印捂着被打的地方,仰头目光灼烈的看着金贵的小王子,声音喊着一丝委屈,“你偏心,我和他们不一样,白拈大人让我贴身伺候你。”
偏……偏心?白翎过于震惊,这个奴隶一个楔者怎么好意思说出这两个字,他不害臊吗?
“……是,你是和他们不一样,想贴身伺候?”白翎怒极反笑,眼角的泪痣看上去有几分醉人,他当然偏心,不偏心火云,难道偏心你这犯上的奴隶,火云是自小就跟在他身边,你这奴隶怎么比得了。
别以为他不晓得这奴隶满脑子在想些什么。
下手打的这一巴掌,大概也是白翎心里有气,他怎么不气,这奴隶暂时是杀不得的,他就是想杀,估计阿姆也不会愿意,还不都是他自个挑的,有气的白翎继续道:“我贴身伺候的人已经够了,现在就缺一只听话的宠物,你当不当?”
***
晚间摆饭食的时候,伺候的奴仆们惊悚的发现,白翎王子脚边跪着一个大活人,恰好正是王子新收的楔宠-印,有胆子大的偷瞧了一眼,这人脖颈上还拴着一条链子,就和栓狗一样,在他的面前还摆着一个缺了口的小碗,宫殿里缺口的碗的可不好找,都是金镶玉器,还是火云跑到城外去找的。
康丁看到这场景的时候也是愣住了,这这这……玩的是什么把戏?不过他也不会没有眼力见的去开口询问,说不定是人家的情趣。
饭食上桌之后,菜色大多以荤食为主,入冬新鲜的绿菜少了,幸好白翎王子对膳食不是很挑剔,毕竟大多的勼相对而言比较喜欢一些绿菜和水果,不过鲛人到底有些不同。
白翎平时用饭食不多,但今罕见的每一种都尝了好几口,而且每尝一口就往脚边跪着人的碗里丢一点,“赏你的。”甚至喝了一口的椿酒也倒入那个缺碗中,乐此不疲的投喂,就跟养宠物一样。
他也没有给印任何进食的器具,毕竟宠物嘛,要什么器具,只能趴着吃了。
白翎现在的行为于他自己而言可以算是恶劣了,毕竟小王子对奴隶一向宽厚。
但这样带着侮辱的行为似乎没有惹得印生气,他竟然还抬了抬眼皮,对于白翎的赏赐恭敬道:“多谢主人。”缺口碗中的食物印全盘接受,吃的干干净净,一粒米,一根骨头都没有放过,吮吸的干干净净,似乎对这些“赏赐”珍惜到了极致。
一顿饭下来,看着如此乖巧的宠物,白翎心里总算熨帖了些。
印一直趴在他的脚边,十足十的宠物样,白翎看着手中喀崧部落送来的丝帛,喀什的死没想到喀崧部落毫不计较,甚至还把暖玉的事情都归咎到一个死人身上,真是……有点奇怪。
再看看吧,对方不挑事,他也没必要动,浅浅的打了哈欠,白翎卷翘的睫毛耷拉着有些困倦,火云和吉桑去准备沐浴的事宜,白翎起身才注意到脚边还趴着一条“宠物”,按理说宠物是应该趴在主人的榻叫睡的,但白翎觉得如果真的让这人去睡榻角,大概会美死他。
现在暂时也没心情戏弄他了,白翎把栓这桌角边的链子一解,懒得瞧他一眼,直接让他滚蛋,但这条“宠物”却支起了身子,半跪着到了白翎的膝前,用只能两人听到的话音道:“王子今晚要用我吗?”声音不高,带着几分期待。
一句话让白翎一下就恼怒了起来,眼尾的泪痣都跟着鲜红了不少,他绷紧了脸,怒道:“我让你滚。”说着又给了人一巴掌。
但不知道这次是不是力道不够大,都没把印的头打偏,印直愣愣的跪在地上,极力的推销展示自己,“我知道你嘴上这么说,但心里不是那么想的。”
这么说着印竟然握住白翎垂在肩头的柔软发丝,发丝凉腻腻的,让印觉得甚是缠手,指尖挑起一缕绸缎似的墨发在鼻前轻嗅,“你那夜蹭.得我一手的水,今晚我还给你.蹭。”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我的衣服,王子要留着?
那夜的旖旎如潮水般袭上白翎的心头, 个别细节白翎记得清清楚楚,想忘都忘不记,被印这么提起, 若是换了其他的勼恐怕早就尴尬至极, 但还算镇定的白翎表情很淡, 几分看不出情绪的起伏。
白翎闭了闭眼, 长长的睫毛两把小扇子似的扇动了两下,他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不生气, 这奴隶晓得了自己鲛人的身份,暂时又不能处理掉, 要留着, 不恼怒, 他自己挑的,自己挑的……
准备好洗浴事宜的吉桑和火云回来就看到让他们无比震惊的一幕,只见平时情绪鲜少外露的主人拿着一把忒长的长剑要砍了印,火云拳头一握, 眼睛噌亮,那模样巴不得长剑把印戳几个窟窿,而吉桑则是赶紧过去阻止, 这可杀不得啊。
白拈大人私下吩咐过,印这个奴隶现下对主人十分重要,一定要盯着,盯死掉,不能让印死了,这怎么才一会的功夫,王子就要砍人了。
把印撵走, 白翎才把手中的长剑丢了,他捏了捏眉心,一时觉得刚刚的那个是自己吗?他乏的厉害,闹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挑的,这人到底哪好了?
白翎一向看不上弱者,更不屑欺负,鲛族覆灭,他在战斗力彪炳的鲛族中战斗力已经怎样不得而知,但在纭族之中他是最强的,更何况最近他灵力回稳,较之以前战斗力更甚,对于挑选楔者他本身就不甚感兴趣,若不是为了度过发情期,何至于此。万万没想到自己挑了个最弱的,虽然他没和印真正发生什么,阿姆也说让他小心别被打上标记,否则到时候被一个奴隶牵着鼻子走。
但这奴隶真真太狂妄了,完全不明白,他一个楔宠,主人想要用的时候就用,不想用的时候也是决计不能妄想的。
太没规矩了,白翎如是想着。
做了楔宠之后,印就不再住在奴房,在白翎宫殿的附近给他专门准备了一个小屋子,虽然不算王族寝店一般奢华,但也足够精致。
印推门而入,早在屋子里等了许久的恩克看到他道:“又挨揍了?”语气有几分无奈,又有几分看笑话。
印瞥了身后一眼,十分自然的磕上屋门,“过来做什么?”
“喀松部落的事情你交代的已经办了。”小王子这边应该已经得到了消息,不过这不是恩克来这的事情,比起偷偷摸摸,他是借着来看印的由头光明正大的进来的。
若是偷偷摸摸,现在的恩克觉得他肯定会被白翎逮住,他有自知之明,这王子的战斗力他可打不过,恩克正色道:“城主来信,催你回城。”说罢把一个指尖粗细的竹筒递了过去,这是中央城新送过的信件。
印抽出竹筒里面的丝帛随意的看了一眼,掌心灵力化火,操控自如,丝帛瞬间烧灭,毫无痕迹,“知道了。”
知道了,而不是启程回去,城主可是让他立马回城,恩克知道这就是暂时不打算回去的意思了,这事他也控制不了,恩克只能道:“你注意点,白拈已经着手在调查你,派人到了伮族那边,以他的谨慎,怕是不好糊弄。”
其实白拈此番举动完全是不相信阿翎真真挑了一个一无是处的人族,他们鲛族最是高傲,更别提纯血的雌鲛,想要让他雌伏可不容易,眼光更是绝对不会差的,挑了个人族就算了,怎么可能弱成那样。
他挑中的伴侣绝对是最强的。
这让白拈对印很是怀疑,已经派了不少人去伮族调查,甚至在刚刚直接自己动身去了伮族,恩克已经在伮族那边布置好了稳妥的一切,但老实说,他心里还是有些慌的。
这位白拈大人可不好对付。
麻烦,太麻烦了,这南方部落水可真是太深了。
不过很显然某人弥足深陷,乐呵的很。
而这边,才把印撵走的白翎沐浴过后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原以为是因为被那奴隶气的不轻,可没一会,白翎脸色难看的坐了起来,他不可置信的掀开毯子一角看了一眼,揪住毯子的手指收紧到骨节发白。
怎么会……他不是才……有过吗?
白翎这才成年的雌鲛根本不知道,雌鲛每年会历时三次发.情.期,白翎上次并没有真正和印做那事,诱发的频率本就高一些。
怎么又起来了?自己满脑子在想些什么,白翎敲了下自己的脑袋,把自己缩成一团,埋头抱住薄红的膝盖,小口小口的喘息着,空气中升腾起一股淡淡的冷香,好一会实在有些熬不住的白翎眼眶微红的抬头,哆嗦着下榻,软着脚站都有些站不稳。
他记得上次湖送来的东西好像是放在了……放在了柜角。
白翎抖着手指翻出了那个木箱,打开看到里面粗细不均的圆柱物,他随便挑了一根,咬了下红润的嘴唇犹豫了一小会,握紧手中的东西,很快就躲回榻上,用毯子把自己紧紧包成一团。
毯子微浮起动,白翎在里面窸窸窣窣的,毯子被供起一个小坡似的弧度,伴随着白翎嘶的一声,眼泪汪汪的绷着一脸面若寒霜的小脸一把掀开毯子,憋住眼角的泪珠,疼……疼死了。
他把手中的物件丢掷在了地上,这东西质量挺好,竟然没摔碎。
但发出的声音引得在外值夜的火云和吉桑急忙要推门而入。
但还未入门,就听到主人道:“去把阿姆准备的楔者都叫过来。”
这大晚上的叫过来干什么不言而喻,榻上的白翎把自己包住,只露出一个脑袋,乌黑的发丝散落在毯子间,他努力扼住身体散发出的味道,吉桑也在殿内熏了足量的香料,这才掩住了一些。
纱幔被放下,隔着纱幔白翎看着进来的楔者,身材高大,楔息强烈,身份大多是贵族和王族,纭族子弟占了大半,期中还有纭炜和纭阆,但白翎朝着吉桑摇了摇头,吉桑挥手,下一批楔者进来供主人挑选。
这些都是白拈大人认真挑选的,身份不低,战斗力不俗,不过一串看下来白翎还是甩了甩脑袋,如此反复三次之后,吉桑有些尴尬的朝帐幔位置道:“主人,没了。”这仔细算算,看了将近几十个了。
没了?!绞紧双腿的白翎鼻尖冒汗,神情顿住,于是他从帐幔中伸出手指随意的指了一个楔。
那个楔猝不及防的被选中高兴得都傻了,要知道比他战斗力强的不在少数,等殿内其他人都退下之后,帐幔处传来白翎的命令,“过来。”两个字颇有威严。
那个楔咽了口口水,激动又小心翼翼的褪下自己的衣物,轻手轻脚的朝帐幔爬去。
小王子的帐幔馨香一片,这个楔原本还打算和人说几句话,但爬进去后,看到香香软软的小王子和那股子香的要命的味道就被勾得眼睛发红,扯下自己的裤子,掏出物件就神志不清的朝小王子粗鲁的按去。
白翎都愣住了,陌生的楔息熏得他暴虐又想吐,更别提这粗鲁的楔掏出那丑陋的物件。
几乎瞬间合上的帐幔里这个楔就踹了出来。
动作之大直接撞到殿门。
这是怎么了?!火云吉桑再次慌忙入内,瞅到地下已经昏死过去衣衫不整的楔,帐幔那边白翎哑声怒道:“去把那奴隶洗干净了带过来。”
这说的是谁吉桑几乎是立马心领神会了,其实他早就想去喊了,但没主人的吩咐,他不敢,而火云一听这话下意识就要说话,但被吉桑捂住嘴巴拉走了。
白翎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被折磨的昏昏欲睡的他睁眼就看到了撩开帐幔的印,他半跪在地上,用手捂了捂他发红的脸颊,白翎无意识贴着他的手心舒服的蹭了蹭。
没有乱七八糟的楔息,让白翎很是安心。
印身上还带着沐浴过后的水汽,两人在着蕴满香气的榻上黏黏糊糊的接了个吻,不同于之前,这次的小王子格外乖巧,拽住毯子的手也微微松开了。
印趁势抱住毯子里的烫呼呼的人,“小王子,我喜欢你。”说着贴着白翎水嫩的耳垂呢喃,“我来帮你。”
帐幔浮动,细碎的声音克制的溢出,白翎拽住帐幔,薄湿的手指拽落帐幔的瞬间,他觉得自己完了。
真的被一个奴隶给拿捏住了。
***
疏解结束,前一刻还香香软软的小王子立马变得冰冷无情,抬脚把抱着自己的印踹下了床榻,若不是他脸颊未褪去的红痕,好像刚从旖旎的事情根本就没发生。
“我用好了,你走吧。”
印捡起自己的衣服,然后又朝床榻走,裹住毯子的白翎瞪圆了眼道:“干什么?!”
印笑了下,指了指小王子团起的毯子一角,“我的衣服,王子要留着?”
白翎这才注意到印的衣袍被他压在被褥间,他伸手拽出,丢到印的身上,谁要留着他的破衣服,“拿上,滚!”
印是赤着上身出殿门的,在殿门口的时候才把上衣套上,上衣沾染着一股不属于他的冷香,仿佛在昭示着什么,看得火云差点扑过去打他。
“以后我会贴身照顾王子。”印没有离开,朝吉桑作揖。
这事本就是白拈大人吩咐的,只不过白翎把他打发了,这会他才“伺候”完王子,竟然直接不走了,杵在火云和吉桑旁边不动。
原本火云和吉桑各站殿门两侧,两人手中端着洗浴的金盆香膏,如今印往火云的位置旁一站,一时不妨的火云活生生被怼出了自己的站位。
恰时,里面的白翎喊着要沐浴,印捞过呆愣的火云手中的金盆立马推门而出,动作之快,猝不及防。
“……???”火云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直接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长夜漫漫,净化一下你污.……
印的行为简直就是其心可诛, 火云都要原地爆炸气死了,幸好尽管他再上赶着谄媚的讨好主人,主人最后还是把他赶了出来, 这一下火云急忙把金盆重新抢了过来, 抱的紧紧的, 生怕被印再抢一次。
之后的日子说是让印贴身伺候, 但有火云和吉桑在,印多半时候是捞不着什么差事,特别是火云更是严防死守, 经过抢金盆事件,火云对印直接是一点就炸。
主仆三人一般都当印是空气, 但印也惯会见缝插针的找事情做, 料理宫殿院子里的花草, 就连莲池的莲花也在他的照料下养的极好,这莲花娇气,绕是最细心的吉桑都用了很长时间才掌握了莲花的习性。
贴身的事情捞不着,但总能找到事情做, 只不过没料理几日花草,小王子就让他别在殿里晃,这是料理花草都不配吗?
其实, 白翎只是觉得,这奴隶如今被他收了做楔宠,用也用了好几次,他也并不是特别反感,做什么奴隶做的活计。
除了会胆大的“逾越”,其他事情上印这个奴隶还是很听话的,一个听话的楔宠, 白翎觉得还是可以留着。
但印似乎有身为奴隶的自觉,这不让干,那就干别的,这不每日小王子换下来洗浴的衣袍都是印亲手洗的,本来负责王子浣衣的奴仆们也不敢真的去抢,毕竟同是奴隶,人家和他们不一样可是王子的楔宠,这要是随便在王子耳边吹点“风”
说不定他们的小命就没了,殿内主事的康丁知道这事也没说什么,想想,印好像从入城起就想在王子身边贴身伺候,他当时还瞧不上来着了,如今不管怎么说印还真是实现了“梦想”。
浆洗衣物的事白翎知道的时候也没说什么,武剑不会,射箭不会,战斗那就更不会了,楔者会的他都不会,能浆洗个衣服也算是不错了,起码浣衣不会被别人看见,免得别人说他一个王族苛待自己的楔宠。想做就做吧。
不过这洗了将近半个月,一直都风平浪静的,没有白翎的传呼,印也见不到小王子,倒是主事的康丁咂摸出几分不对劲,他是城中的大主事,主管各个宫殿,但王子宫殿的事宜从大到小一般都是他在操持,事无巨细,一一过目。
此刻他站在一片空旷晾晒的场地上,望着随便摆动的衣袍,越看怎么感觉那么不对劲呢,康丁摸着下巴:“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嗯?”
又过了几天康丁在凉晒处伸出手指:“一,二,三,四,五,六,七,……嗯?”
连续几天的检查,康丁一拍手掌,脑袋彻底想通了,他像是终于找到了真相,询问仆从,“昨天王子的衣物都是印洗的?你们其他人没有插手?”
奴仆点头,“没插手没插手。”谁敢插手啊,王子的衣物才送过来印就拿了过去,楔宠给自己的勼洗贴身衣裳,他们绝对没插手。
康丁神色变得有几分凝重,这怎么连洗个衣袍都洗不好,本来就什么不会做,浆洗衣物都不会,丢的还不是一些不要紧的衣物,这可不是小事,直接上报王子吧,让王子定夺。
于是白翎听着康丁苦哈哈的来报,“王子,要不你给印派点别的活计,他粗手粗脚,真的什么都不会,昨天让他洗衣服,你的第八条亵.裤又丢了。”
这个又字用的有些巧妙。
正在擦短刀的白翎手中动作一停,用了点时间才消化完康丁说的是什么意思,“……丢了?”他有些愕然,“这么没用?”到底是自己挑出来的,若是什么都不会也丢了白翎的脸面,之前看他不是照顾殿外花草和莲池挺好的吗?怎么洗个衣服还能把衣服洗丢了,而且……丢的还是他……的亵裤。
结合这奴隶总喜欢做些下流事,白翎的脸色可谓是变了又变,不想在亵裤上纠缠,白翎道:“算了,我亲自教导他,喊他过来。”
这是继上次之后,白翎第一次见印,好歹是自己身上的楔宠,白翎也懒得再像之前一样作弄他,让他打理殿内外花草树木也不合身份,最重要的是每天在他身边转来转去,白翎看了心烦,弄去浣衣倒是也见不着面。
白翎靠着软枕,手指在桌上一搭一搭的,盯着面前的印足足思考了好一会,太弱了调.教就是,他训练得了城中的军队,还训不了一个让自己满意的楔宠吗?
白翎一个冷眼过去,“跪下。”
印跪在白翎跟前,白翎嫌他太近,抬脚把他蹬远了点,然后道:“脱衣服。”说完又补了一句,生怕这奴隶以为是自己要用他,“裤子不许脱。”
印脱掉衣服,露出赤裸的上身,他腹肌和胸肌恰到好处,不是肌肉虬结的那般夸张,块垒分明,恰到好处,白翎早就见过,他错开眼。
若是有魂力和灵力,这人的战斗力倒是不会弱了,一时间白翎忽然不知道让他学什么好,于是,他道:“射箭、搏斗、武剑、短刀……”说了一通,白翎看向印,“我的楔宠不能太弱,要上得了台面,你要学哪一样,懂个皮毛即可,我教你。”
印抬起眼皮,漆黑的眸子注视着白翎,缓缓道:“我不想学。”几个字说的颇有骨气。
不想学?白翎眯眼,“理由。”
“你厉害,我学不会。”印直勾勾的看着白翎,肆无忌惮的眼神仿佛在告诉白翎,他就是想吃软饭,让白翎这个勼养着他。
这么直白……真是……窝囊废!
白翎眉毛扬起,就差憋嘴了,心里痛心疾首,弱就算了,还是个吃软饭的。
于是白翎直接拒绝了印吃软饭的行为,冷冷的睨了他一眼,直接拍板,“那就学搏斗。”
***
莲池边,白翎捏着一根竹枝,往印微颤的背脊打去,“别动。”
打了一下,微颤停止。
印左右手分别举着两块负重石头,白翎的双脚在池水中搅动,池中小鱼小虾围着他的脚踝在亲昵的打转。
吉桑把一盘剥好的葡萄端了过来,白翎吃了几颗,瞥见印在看自己,他从莲池边起身,“想吃?”
被咬过了一半的葡萄果肉晶莹,又在水里浸泡过,散发着凉丝丝的甜腻,白翎递到印的嘴边,在印要咬下来的时候,把手一收,“坚持到太阳落山就给你。”这会日头才升起没多久,离太阳落山还早呢。
若是有灵力傍身倒不是什么事,可印没有,那就只能靠蛮力硬抗,吉桑觉得主人委实激进严格了些。
毕竟这奴隶可没什么底子,一开始就来这么大的强度恐怕会受不了。
可结果没想到竟然听到那奴隶说:“奴要你嘴里那颗。”
白翎含着嘴里的半个葡萄刚刚咽下去了,空气诡异的沉静了下来。吉桑则是暗道:这奴隶这是在调.戏他们主人?
好一会,白翎道:“做到就给你。”他话锋一转,捏起一个葡萄砸到印的脸上,“做不到挨二十鞭子。”
葡萄砸中印的额角,下落滚过他的嘴角边,甜腻清新的味道很是诱人。
太阳升高,烈日炎炎,白翎期间又给印加了重量,火云看主人一直盯着印,盯着还挺细致的,这要是盯出感情了怎么办,
“主人,要不要去围猎?”火云道。
目光没从印身上离开的白翎摇了摇头。
火云愤愤的拽了下吉桑,吉桑也朝他摇了摇头,这可把火云气的不轻。
手中的竹枝被白翎灵活的把玩着,他怪坐的住,不过白翎也只是坐了一会,有人过来找他商议事情,白翎让火云盯着,自个入殿处理事情去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印坚持到了太阳落山。
只不过火云故意没有去知会白翎,就这样印举到了天黑。
当一轮明月挂在天空的时候,印看了火云一眼,直接自己多少动手把负重的石块卸下,完全不顾火云的阻拦朝着殿内走去。
殿内白翎正看着桌子上铺开的地图,瞥见沐着一层薄汗的印进来后,把地图极快的卷了起来。
印跪在他的脚边,白翎让商议的人离开,拧着眉盯着印若有所思,这都天黑了,这人是来讨赏的?
倒不是要违诺,只是在想这么久的时间,他竟然只流了薄薄的一层汗。
“王子,我的葡萄。”还真是讨要他的赏赐。
白翎看了吉桑一眼,吉桑很快端过来一旁没有剥皮的葡萄,白翎从吉桑的手中的盘子里抓了一把葡萄,拽过印的手心,蓬圆的葡萄似珍珠一般一粒粒的滚落在他掌心,他面不改色的道:“这些都是我咬过的,拿去。”
吉桑:“……”
火云:“……”
明晃晃的歪曲事实,每颗葡萄上可没被咬过的痕迹,印张了张口,但还没说话,就被白翎下一句话堵了回去,“不信你问他们。”白翎指了指在场的所有人。
所有人几乎是同一瞬间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握着一把葡萄的印:“……”
白翎清了清嗓子,咳嗽一声挪开视线,招手让一个奴仆把他让准备的东西拿过来。
那个奴仆很快端过来盛满花赤豆的篮子,花赤豆只有颗粒大小,颜色赤红,每颗赤豆是都缀着一个米白色的小点,是过冬必不可少的食物,不过口感过于粗糙,王庭之中一般只用来做糕点。
一篮子花赤豆摆在印的面前,这是干什么?
白翎托着自己的下巴,嗓音低缓而轻柔,黑色的眸子里闪着几分狡黠。
“数清楚这里总共有几颗赤花豆,长夜漫漫,净化一下你污.秽的灵魂。”
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火云顿时觉得主人偏心……
殿内照亮的石头发出莹莹的光泽, 白翎倚在床榻,耳边是节奏分明的窸窣声,他目光睨向床尾, 单手撑着脑袋, 懒洋洋的问说:“今晚必须数完, 要是数漏了一颗, 我要你好看。”
话音虽凶,但透着一丝慵懒,眼睛也是雾蒙蒙的, 晕着浅浅的水汽。
说完便背对着印躺下了。
白翎这是变着法子折腾人呢,也不让人回屋数, 就呆在他的榻脚, 是要磨磨他满脑子的污秽, 当然,他敢把印留下,对这个满脑子只想污秽事情的印也做了防备,入睡之前白翎在床榻处设了结界, 他要是敢爬床,白翎立马就能知道。
满满的一篮子花赤豆,密密麻麻的, 在白日挑都能挑得人眼睛花,更别提是在晚上了昏暗的光线下。
印一颗颗的数着,数过的花赤豆被放在一个盆子里,豆子颗粒甚小,数了好一会感觉盆里也没有什么变化,直到感觉到小王子呼吸平稳,已渐渐睡去, 印手中的动作依旧没有停,刚刚他进殿的时候若是没看错,小王子收起的那张地图画的是中央城的地势位置和守城情况,详细得几乎把中央城一览无余。
印指腹碾过一颗花赤豆,花赤豆化为了粉末,跪在地上的他慢慢从榻脚往前挪了挪,小王子背对他睡得安稳,就不怕自己真对他做些什么吗?
不过这个结界,印没有猖狂的去触碰,符文复杂纹路古老,这不是人族该会的结界,他若是“心怀不轨”这结界必定是会有反应的。
但这长夜漫漫,一雄一雌关在一个殿内,不发生点什么,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白翎是被热醒的,他蓦的睁开有些汗津津的眼睛,毯子里泛起前不久才有的湿润痒意,白翎绷紧了大腿,但燥热和滑湿的感觉愈发强烈。
除此之外他没有任何的动作,甚至连翻身都没有,只是把眼皮重重的磕上,心里默念了好几遍冷静冷静,好似这样就可以让自己冷静下来。
丝丝缕缕的异香从毯子溢出,还在数花赤豆的人不动声色,数的勤勤恳恳,悄然无觉的把刚刚散发的楔息一点点的收了起来。
好一会,白翎心如死灰的睁开眼,即使没有翻身,他知道那个奴隶一定是闻到了。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透着水汽的嗓音从床榻传来。
印身体亢奋,眼眸璀璨,但他面不改色的道:“没有。”
两个字没有,气得白翎一下坐起,这下掩住的香味更是扩散开来,他把软枕砸到印的头上,“没闻到就滚!”
可没想到这人竟然起身,把花赤豆放回篮子,极其听话的回道:“是。”
白翎抿了抿唇,眼眸爬上水汽,瞥过脸去。
余光扫到那奴隶竟然真的朝殿门走了,白翎直接重新躺下,用毯子把自己裹起,一个低贱的奴隶,他不稀罕。
但没一会就发觉自己布置在床榻的结界有了反应,结界骤起,把什么东西重重的掀翻了出去。
印捂着胸口,比想象中的厉害。
榻上的白翎起身看到吐血了的印,挥手把结界撤下,冷着声道:“你不是滚了吗?”
话才说完,印就来扯小王子的毯子,把自己和小王子裹在一张毯子下,动作做的很快,小王子都没反应过来,被窝里就多了一个人,空气中血腥味淡淡的。
印对着白翎笑,五官俊朗,是难得的好相貌,他握住白翎骨节分明的手指,“逗你的。”
逗我?我是你能逗的吗?白翎直接对着印的手臂咬了一口,印顺势抱住他,埋在他的肩窝,眼眸灼灼的看着他脖颈后细白的软肉,深深吸了一口,“你好香。”
帐幔掩去了床榻处的旖旎,数了大半的花赤豆似乎也散发着琉璃般的光泽。
然而在天马上要亮的时候,替白翎擦好身子才把人放进被窝还没磕上眼几秒,白翎就醒了,他看着躺在自己软枕上的奴隶,又看看被弄得脏不拉几的毯子,他悄悄从帐幔中探出头去,然后又缩回榻上。
毯子的里的脚丫动了动,白翎踢了踢印的大腿。
印睁眼的时候,就看到小王子一副不满意的神色,还不待他有动作,白翎把床榻的毯子被褥一团,“你弄脏的,赶紧处理了。”
白翎可不想让人知道他又用过这奴隶的,这用的也太频繁了,传出去,别人怎么看他,说他堂堂纭水城未来继承人,天天和一个奴隶在床榻上搞那档子下流事。
“我……弄脏的?”被强行扣上锅盖的印看着被强硬塞到手上的毯子,又看看外面的天色,行吧,他的确也弄脏了一部分,于是下榻道:“我拿去洗。”
谁知印没走几步,白翎就压低声音喊住他,“拿到别处去洗。”他不嫌丢人啊。
这要是拿到平常浣衣的地方,肯定得惊动人,不是所有人都得知道了。
***
是夜,桥底的小河边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印蹲在河边搓洗着毯子,几步以外,白翎蹲在一个小石头上,手里拿着刚刚印过来时给他折的一根花枝摇来晃去,“你快一点,天都快要亮了。”
白翎用的东西都是香喷喷的,根本不用怎么浆洗。
但印洗的很慢,流水潺潺,四下宁静,最是再好的时刻。
白翎百无聊赖,小小的打了个哈欠,印停下手中的动作,往自己的衣兜里掏了掏,掏出用布帛包着的几块肉干递给小王子。
小王子什么没吃过,岂会看上这几块肉干,但这肉干闻着味道很香,弄的也十分的干净,好像还能闻到清爽的果香味。
白翎偿了一口,竟然比他以前吃过的都好吃,不干不柴,香噜噜的,最后的结果是布帛包着的肉干放在了小王子的膝盖上。
“你自己做的?”白翎问道。
搓洗毯子的印嗯了一声:“小时候没吃的,打到猎物没有盐腌渍,后来才发现用果子腌渍的法子。”
白翎腮帮子鼓鼓的,“没盐你怎么不用猎物换?”
部落中盐是最不缺的,南北部落盐山很多,无非就是聚集多人去开采,普通人家也能用上粗盐,用猎物换盐,不会有人不愿意。
“他们不换。”四个字让白翎腮帮子一停,不换?这人小时候是有多讨嫌,就因为他没有魂力和灵力?连盐也不给换一点,白翎瞧不上欺负弱者的人。
他看着印的背影,好一会百无聊赖的道:“若是我不换那就抢,瞧这你窝囊样。”
印手中动作一顿,漆黑的瞳孔闪过一道晦暗,他确实也抢了。
事实上,印割了没给他换盐人的脑袋,血淋淋的摆在赢族的祭台上。
待白翎吃完肉干,这边印也洗完了,最后印是一路背着白翎回去的,小王子现下可以乏的厉害,他脚程走的慢,翻窗回到寝殿,背上的人已经睡着了。
印把人放进被窝,轻手轻脚的拉好帐幔,摸了摸小王子卷翘的睫毛,没忍住在上面亲了一口,又摸摸小王子粉琢玉砌的脸颊,又亲了一口,如此几乎把小王子亲了个遍,最后才退回榻角数继续花赤豆,而被窝里的小王子忽的睁开了眼睛,恼怒的蹭了蹭自己被亲过的地方。
清晨,当火云看到印没数完花赤豆,要多高兴就有多高兴,急忙和白翎告状。
可惜白翎只是道:“没数完,接着数就是。”轻轻揭过。
火云顿时觉得主人偏心,说好了印没数完让他好看的。
印的身体素质白翎也不得不称赞一句是数一数二的,短短几天,很多高难度训练对他来说游刃有余,真真是可惜了,若是他有灵力。
练场上,印正在闭眼做负重训练,一道凌厉的气流猝不及防的袭来,他偏头躲过,扣住来人的手腕,但被格挡住,筋肉碰撞发出顿顿的轰鸣声。
突袭的白翎眯了眯眼,瞬间就攻击的地方变成了印的下盘膝盖筋骨处,白翎善用巧劲,袭击的都是薄弱处,膝盖骨咔嚓一声,印左腿半跪到了地上,但同时他也扣住了白翎的手肘,借力把人掀翻在了地上,直接朝人的脖颈扼去,下手狠辣,完全没有分寸,不过很快白翎抽出臂中短刀,刀刃冷冽,接住印的动作。
血花四溅,溅落在两人的脸上,印徒手捏住刀刃,声音低沉,“主人,你开始可没说要用武器。”
白翎眼眸黑得耀目,刀刃毫不留情的用力,“没用灵力已经够让着你了,别不知好歹。”
单纯的力量博弈,短刀入骨,摩擦入骨,白翎忽的瞳孔微缩,瞳孔中倒映的是刀刃竟然被捏出裂纹。
他的骨头难不成是石头做的?
白翎蓦的卸了力道,扭转方向,博弈间短刀终从两人手中脱手,在空中旋了一圈,凌厉的插进了不远处的地上。
“好,不错。”
听到声音的白翎看去,是阿姆,他推开印,朝白拈走过去。
“阿姆,你回来了?”
白拈点点头,对白翎笑了笑,抬手擦了擦他脸上的血迹,递给他一方手帕,“擦擦脸。”
之后却是朝印走了过去,手指搭在印的肩膀上,垂眼慢悠悠的道:“身为奴隶,对主人犯上……”
可话没说完,白翎就捏着帕子走了过来,“我让他不许留手的,他没有灵力伤不了我。”
白拈看向白翎,两人神色都没什么起伏,好一会白拈从印的肩膀处抬起了手,电光火石间却是卸掉了印一方的肩胛骨,动作之快,在场的除了白翎压根就没反应过来。
紧接着白拈剥开印的衣裳,手指摸上他左侧的肋骨,好一会白拈才抬起手指,却是往印嘴里塞了一颗丹药,手指在他穴位处敲了几下,丹药已然下肚。
随即就是卡啦一声印的肩胛骨恢复了原位。
白拈对白翎道:“你既满意他,但他总归是奴隶出身,让湖先帮你教导几日,教导好了再送到你跟前伺候。”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我希望你能给我生个鲛崽……
这不是白拈故意为难印, 和一个没有灵力的奴隶过不去,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一个人族, 知晓了阿翎的身份, 迄今为止, 都是规规矩矩跟在阿翎身边, 甚至都没有求财,人族贪婪成性,鲛族这种远古传说中传得厉害的物种, 浑身是宝,还可长生不老, 哪个人族会不疯狂。
白拈不信任印, 况且白拈一个人族, 不知晓鲛人的习性,又怎能伺候好雌鲛。
湖是目前最合适的人选。
***
湖刚喝完一些酒水,室内弥漫着一股酒香,他手指勾着酒壶, 比起之前的意气风发多了几分颓然,他看着面前被带过来的印,嗤笑一声, “兜兜转转还是到了我手心。”这段日子这个奴隶貌似过的如鱼得水,也是,他一个奴隶得了王子的恩宠,多少人羡慕他。
湖现在虽然面上还挂着王子楔宠的名声,但湖自己清楚,那尾纯血雌鲛他是碰不上了,好个奴隶, 好个人族。
不说湖,自从有了印,白翎就连梓岩处也很少去了,梓岩部落已经在商议要让人返回部落了。
湖起身砸了手中的酒壶,走到印的面前蹲下,“你觉得我会怎么‘教导’你?”
看来这“教导”湖是明显不愿意的,培养出一个强劲对手来和他争宠吗?
但白拈的命令不能不听,湖冷笑一声:“既如此,你就先跪着吧,好好学会什么是尊卑有别。”
“教导”的方式有很多,湖想找法子折腾印可真是太轻松了,而且只要不太过分,白拈大人那里是肯定不会多说什么。
鲛人喜冷,湖的室内更是阴冷,就是伺候的奴仆都不愿意多呆,感觉呆了一会连骨头都是冷的,而且最重要的是透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阴气,而白翎的寝殿,虽说王子在入冬也不喜热,在入冬寒冷的天气是不暖和,但凉腻清爽,两厢对比强烈异常。
人族很少能受得了这样的温度,入冬有条件的更是会在屋里烧起炭火,不然单靠灵力来暖和身体,再怎么也熬不过漫长的冬季,而现在没有灵力防御的印身体再强悍,可那只走起路来微瘸的脚本就是腿有疾,这要是受寒尽管熬得过去怕是也会留下大问题。
之后的几天湖并没有教任何怎么伺候雌鲛的事情,都是喊印入夜便来殿里跪着,湖屏退了殿中其他的奴仆,一时间倒是没人知道印的事情,都以为他正被湖大人好好的‘教导’。
已经是‘教导’的第五日,这日借着印不好教导的借口,湖终于找到了机会去见了白翎。
吉桑看着湖送来的东西,并不想放人进去,这个时辰,送东西过来?白日里怎么不来,恐怕不仅仅是送东西那么简单。
而湖则动手掀开被黑布盖住的东西,只掀开了一小角,但就这一瞬,险些刺到吉桑的眼睛。
没想到竟然是一颗拳头大的珍珠,怪不得要挑入夜送过来,这珍珠在夜晚异常的明亮,若不是用黑布遮住,不晓得怕是以为王族宫殿出什么事了。
吉桑朝火云使了个眼色,这可是个极好的东西,主人那照明的石头可没有这珍珠路来得珍贵,但火云进殿没多久就走了出来,有些焦急的在吉桑耳边道:主人压根不在殿内,殿内也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
人不见了。
怎么可能,没见有任何人出入宫殿门口啊?难不成又出事了?
但吉桑很快敛去神色,比起之前来说他镇定太多,现如今多少人盯着主人,绝不能让人看出端倪,于是他朝湖道:“现下已晚,主人已经睡下,不若你明日过来。”
湖瞥了一眼半掩住的殿门,意味深长道:“你只管把东西先送进去,王子会愿意见我的。”
吉桑微笑,送你个头,主人压根不在。
而他们的主人确实没有出殿门,只不过转道去了别处。
冷阴阴的殿内,铺满了地毯,唯有闭着眼跪在地上的印那个位置没有地毯,他已经跪了许久在,这几日也已经跪出经验来,突然一个果子不知从什么地方飞出来的果子砸了下印的额头,果子顺势滚到了脚边,印蓦的睁开眼睛。
果子圆润不干瘪,掉到脚边还能闻到果肉的清香,这种果子他们奴隶没有资格食用,能食用的都是有身份的贵族和王族。
垂眸的印嘴角微微勾起了弧度。
下一秒一个果子砸向了他的眼角,阴冷的殿内染上了一分温软,殿中的窗户边,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撑,不着痕迹间已然入殿。
“你是来学跪的?”白翎手中把玩着几粒果子,声音冷润,身上的衣袍随意的披着,乌发四散,显然是才从某个毯子里钻出来的。
见印不说话,白翎捏起印的下巴,触手凉的厉害,往常这人的温度可是烫呼的很,他眼珠流转,神色捉摸不透,透亮的拇指指尖把玩上了印的唇角,然后忽的用力,指腹抵住了他的牙齿,敲开后,一颗圆润的东西随之塞入。
喉结滚动,印已经吞了下去。
白翎这才收回了手指。
那日阿姆给印吃下的丹药是一种能控制人的药物,而白翎刚刚喂的是解药,他白翎想要一个人那也是要心甘情愿的,用药物控制的,他不稀罕,这奴隶若是背叛了他,他自会了解掉他。
鲛人最恨背叛。
“知不知道吃的是什么?”白翎看着印问道,他可没有像阿姆一样让他强迫吃下去的,说咽就咽,他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吗?
而印听了他说的,砸吧了下,一脸正色的评价道:“有点甜。”
白翎歪了歪头,似乎是对这个答案有些不满意,“甜?这是火云新炼制的丹药,吃了……”他神色意味不明,慢悠悠的道:“全身化为血水,一根骨头都不剩。”
印哦了一声。
他在蔑视我,白翎拧眉,没意思,早知道不来了,这人好像就对那事比较上心,下流,白翎把手中把玩的果子扔在印的身上,抬脚离开时,踢了下地上的果子,果子在地上打了个圈,滚落在印的膝盖前。
待印转头时,早已不见白翎的身影,他把地上的果子拾起,放入口中,咬开的果肉炸裂,汁水充沛,跟送果子来的小王子一模一样。
而果核也被印咬碎吞下。
火云在榻边焦急不已,继上次之后主人又失踪了,就在准备要去通知白拈的时候,看到了动作利落翻窗而入的主人,那窗户之前已经被封死,一只鸟都飞不进来,上面钉着的木条还在,但聊胜于无,该扒开还是能扒开。
火云震惊在原地实在无法想象他高贵的主人去扒窗户。
两人视线相对,眼里都透着不同程度的震惊。
白翎只是微怔了一下,就神色自如的道:“有事?”姿态摆的极其的寻常,好像他刚刚做的事情再平常不过。
火云也很快调整了过来,“……主人,湖大人求见,他带了一颗好大的珍珠。”说着火云还夸张的比划了一下珍珠的大小,“那珍珠特别的亮,我就没见过这么亮的。”
白翎刚端起杯盏的手一顿,瞅着火云比对我大小,引起了几分狐疑,珍珠?
***
如今流通的珍珠大多以海中贝壳为主,靠海的部落出产的珍珠色泽和大小是最好的,为了寻求庇护,会挑选最大最亮的珍珠上贡,每年收到贡品最多的就是中央城的部落,日积月累下也导致这些部落越来越富足,也越来越强大,当然上贡了的部落除了可以得到庇护,在难挨的冬天也会得到一些富足部落馈赠的粮食。
可但湖送来的这颗足足有拳头大小,这大小以后是罕见,形状圆润剔透,这得多大的贝壳才能产出这样的珍珠,更别提珍珠的亮度宛若耀日。
白翎看了一眼神色一正,周围的气流都变得有些缓慢湿冷。
这是鲛族深海里的东西。
鲛人喜欢亮晶晶的发光东西,人族喜欢昂贵,不过鲛人们并无贵贱,一样闪亮的东西他们都一视同仁对我喜欢,眼前这颗大小的珍珠于鲛人的深海部落而言极其的寻常,深海鲛族里要多少有多少,但那是在鲛族没覆灭的时候,如今深海已被填,万般繁华覆灭劫掠……这东西湖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白翎心里已经震动,但面上不为所动,湖到底安耐不住,先开口了,“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漫不经心的白翎道。
湖往前走了几步,被踩断的蹼爪似乎还在隐隐作痛,但这可是好机会,眼前的白翎是纯血王族鲛人!他有足够交易的本钱。
“我希望你能给我生个鲛崽。”纯血雌鲛和纯血人族简直不能相比,他们鲛人的纯血那是真正的高贵,不论雄鲛血脉,繁衍下的子息血脉只会好不会差,天生的强者!鲛族巅胜时也没见过几尾。
白翎黑色的瞳孔瞬间倒竖,湖的周边气流宛如刀锋旋转,倾刻就能把湖割成好几百片,不过良久之后白翎并没有对绷紧的湖做什么,气流落于平稳,湖额上的冷汗顺着额角流下。
白翎懒洋洋的倚在了软枕上,“用这么个东西换就想让我给你生个崽?你的砝码不够。”
湖猛的抬头:“当然不是。”湖看到希望,他就知道这东西献给白拈和白翎是不同,给白翎才是最好的选择,湖拔高的语气慢慢降了下来,“这珍珠是从中央城赢族部落来的……白翎王子,白拈大人并不是你的真正的阿姆吧?”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他的雄性资本真的挺……强……
湖回到自己寝殿的时候, 看到还跪在原地的印,想起临走时白翎王子的那句话,让人起来了, 而且还吩咐奴仆给他准备了一些食物。
不过这些食物, 眼前的奴隶似乎并不想动, 看都不看不眼, 呵,怎么,在王子殿里吃惯了珍馐, 看不上这些了,不吃拉倒, 反正他是给了。
“你一个人族原本是没资格伺候王子的, 但王子看中了你, 你就得好好的学好伺候的规矩,不然你的下场不用我多说。”印不吃这些食物,湖就独自享受了起来。
“总之就是要顺着他。”这些东西其实都是一个基本奴隶应该做到的,讲了和没讲没有任何的区别, 况且,鲛族并不像人族一样把自己的族人划分三六九等,只不过天生的血脉的选择, 让强者大多只会选择强者。
而印也不认为,湖会真正的教导他什么。
湖撕下一块异兽肉,口中咀嚼的片刻他把骨头丢掷在印的脚边,“若是王子之后遇到了足以匹配他的雄性,那你是用不上了,如今的你,顶多那就是饱腹的。”
白翎王子是不可能让一个奴隶标记的, 他观察过,白翎王子也没有和印真正的交.合过。
这个人族未来的下场不见得会有多好,且让他再猖狂几日吧。
但毕竟送来了不教导说不过去,湖总算说了一句和鲛人有关的,“鲛人喜冷,每次伺候你若是让自己身上温度过高,王子不会喜欢的。”
这倒是事实,不过也不用湖来提醒,伺候金贵的小王子之前印可都是把自己里外都好好刷洗一遍。
剩下的无非就是一些人族伺候人的规矩,印是湖看上的食物,身量容貌自然不会差了,除了因为腿有点走来跛脚,倒是挑不出来什么,但不得不说,他的雄性资本真的挺……强的了,身为鲛人的湖看到的时候,那股子攀比欲瞬间就起来了。
难不成这就是他输给印的原因?!
可恶!之所以没有灵力和魂力是因为全部都往那长了吧!
白拈听着奴仆的禀告,嗯了一声,让奴仆下去,这是他派去每日监督印的人,目前倒是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白拈亲自去了伮族,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印确实是个伮族人,包括他小时因为驯兽而少了一根肋骨,白拈那日也摸过,确实和伮族人说的一样。
只是这心里隐约总觉得的哪里好像有些不对劲。
“问问湖,若是调.教好了,送回阿翎身边去。”白拈捏了捏眉心,就在刚刚阿翎过来的时候虽然嘴上没提那奴隶,但据监护印的奴仆禀告,就在昨日,那个叫印的奴隶大半夜的偷摸进了白翎的寝殿。
没有被赶出来,甚至他路过的地方也没有守卫和奴仆,就连警觉的吉桑也选择了装聋作哑。
到了天快亮了,印才抱着一团柔软精致的毯子从殿里离开,那一团毯子被他拿到河水清洗,毯子的精致程度上面还缀着亮闪闪的珠子,一看就是白翎王子用的。
听到这事的时候,白拈叹了口气,他给印喂下了的丹药还没挨过一天,阿翎就把解药给了人。
这要是将来这个人族背叛了阿翎,白拈眯了眯眼,招呼奴仆过来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印被送回白翎身边的时候,白拈大人派人过来了,也没有和他废话,让人按住他的手腕和脚腕,随着刺啦一声,四肢筋脉被割断,很快割断的筋脉被钉入了铁环。
和带着镣铐无异,这铁环一钉,有灵力的运转不了灵力,没有灵力的那就是以后使力也会被遏住。
筋脉被割断时候,印只是闷哼了一声,铁环钉罢,他甚至抬头问道:“我可以走了吗?”
这让动手的奴仆都愣住了,明明弱的要命,如今四肢又被钉了铁环,可这人……不愧是王子挑中的楔宠,再弱也终究是不同的。
中午白翎用了一壶椿酒,微醺下在软榻小憩了一会,待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跪做在榻边的印道:“回来了?”说完锐利的视线朝散发着血腥味的四肢看去。
四肢铁环血迹未干,白翎沉默了一瞬已经了然这事是谁做的,他似乎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一会慢慢道:“不就是扣了四个铁环,有什么稀奇的,我自个脖子上也有一个。”白翎骨节分明的手指不甚在意的剥开自己的衣襟,白皙的脖颈上果真有一个项圈。
微微的掀开就给印看了一眼就飞快的掩住了。
“奴的和你的不一样。”印眉眼温软了许多,但说出话能感觉到心理的落差。
这是委屈上了。
“废话,我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白翎板着脸,清了下嗓子,眼角的泪痣似乎更红了些,“你放心,跟了我,不会让你吃亏的。弱就弱了,有我在你也不需要变得多强。”
话音才落,后脖颈就被印的大掌揽住,像是亲吻压弯枝头的花苞。
***
恩克销毁掉手中的东西,眉头紧锁,这已经是第十次催促回城的信件了,他以为之前收到的那一封是第一封,可没想到城中早就来信让他们回城,说是城中其他部落有异。
那这些余下的信件去哪了不言而喻。
他们已经比预期回城的时间晚上大半,之前还往城中传递消息,他刚刚才得知他们已经好久没有和城中联系。
恩克一般是不会越过印自作主张和城中通信的,这些东西大多掌握在印的手中,他也是偶尔在印脱不开身的时候才能接收,这传信的异兽可不会听他的控制。
没想到他们竟然已和部落失联了这么久!印有事瞒着他。
只不过恩克千算万算,当看到印四肢被扣住筋脉的铁环,恩克什么话也没说,又来了,他额头青筋直冒,咬牙说出之前反复说的话“你是真准备要废了自己?”之前硬生生抽掉了自己一根肋骨的时候恩克什么也没没说,如今……真他娘的离了大谱!
恩克说着就动用灵力要去把铁环卸下,印闪身躲过,铁环完好无整,乌沉沉的眸子收紧了厉色:“有事?”
恩克拧眉,不知道怎的,心里突兀的升起一丝不妙,他没有和人提信件的事,这不是他能质问的,“城主下了最后的命令,要你即刻返城,城中其他部落已经在猜忌你是不是出事了。”
这是他们赢族的战神,若是真出事,那中央城的各大势力恐怕安稳不下去了。
但这会的印却是把玩着手腕上的铁环,却是问道:“让你找的人找到没有。”
“没有。”说起这事恩克就有些奇怪,印让恩克去找一个和自己身量相同的楔者,恩克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印的这一身皮肉寻常楔者可比不了,是以到现在都没找到。
印撇了恩克一眼,觉得他是在消极怠工了,不过找不到就算了,也不是非有不可。
“你现在就启程回中央城。”
这话一出让恩克一喜,总算要回去了吗?不过他很快感觉到这话中的不对劲,他自己回去,那他呢?
“你不回去?”恩克声音带着悚然。
印难得又重复了自己的意思,那双眼眸不带任何情绪,“你,自己一个人回去。”
说着朝恩克丢过去一个条形东西,恩克抬手接过,这手感,他低头一看是那根印不久前为了骗过白拈抽出的肋骨。
“我现在是伮族的印。”印半掀起眼皮,语气平淡的陈述一个事实,显然是已经早做了打算,“赢佑死在了前往南方部落的途中。”
“……啥……玩意?”恩克的神色直接没绷住,仿佛是听到了极其荒唐的事情,所以让他找一个身量相似的人是早就计划好鱼目混珠了。
“赢佑大人你觉得别人会信吗?死在南方部落?什么死法?”赢族继承人死在了贫瘠的南方部落,这前后根本说不通,最重要的事这人在想些什么?!
“为何不信,我输给了这一任赢族继承人的候选者,死,是最后的结果。”赢族规矩胜则活,败则死。
继承人候选者?……谁?……?!那个只有六根手指的废物?!
赢佑这次来南方部落其一的原因就是解决这个候选者的,赢族继承人要成功继位,就得消灭掉所有的候选者,不管他逃到什么地方,都必须把人解决掉。
可那人上次重伤逃跑就不见了踪影,也没有潜藏在纭水城周边的部落,恩克一直以为印已经私下把人处理了,现在这口气……那人还活着?!
“六指若是活着,还打败了你,那他就是赢族继承人,他一回赢族,你觉得你还能装?”恩克在套印的话,他需要知道这人为了成为真正的印都做了些什么。
到了这会,有些东西也没必要瞒着恩克,“他不会回赢族的。”
“可你……”
“我已经打点好了一切,恩克,赢佑已经死了。”印捏住恩克的肩膀,恩克只感觉天灵盖被笼罩在一个巨大的阵法中,“你是唯一的见证者,回去吧,回中央城去。”
恩克汗毛倒竖,冷汗从额角滑落,若想要赢佑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干净利落的处理那就是什么痕迹都不要留下,恩克这个老楔者立马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就是还剩下的那个“痕迹”。
印没有处理掉他,给他下了不能说出真相的禁制。
恩克还想再啰嗦的劝阻,极力的把印争取回赢族,“呆在这里你就是个奴……”
这次印直接动手掐住了恩克的脖子,神色已是不耐,“妈的!老子说赢佑死了就是死了!”
恩克呼吸困难,印慢慢松开了手,靠着墙壁的恩克急促的呼吸,好半晌他抬起头,竟然是一副满眼泪水的模样,哭得泣不成声。
印冷眼看着。
恩克不怕死的站起来,甚至还颇有气势的往印跟前走了一步,几乎把自己怼到了和印胸贴贴着胸膛,贴的亲密无间。
“为了一条鱼,你清高,你了不起!”
印:“……”
“你不要赢族,也不要我了!”过于用力恩克说着一个鼻涕泡啪的破了,满眼的泪水混着鼻涕摇摇欲坠就要落到印的身上。
印嫌弃的极快的后撤一步。
这导致后面恩克直接抱住了印的大腿哭嚎,印虽设了结界糊弄监视的人,但恩克这么大动静……
“你想留可以留下。”
恩克立马不哭了。
印:“……”他低垂着眸,不过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等印离开恩克是彻底软在了原地。
疯了,真是疯了,堂堂赢族继承人,要当一个奴隶!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不但如此画这幅画的画师特……
火云觉得自己失宠了。
从一盘葡萄上。
他恨恨瞪了一眼在给主人剥葡萄的印, 虽说是贴身伺候,但印根本捞不着什么事情接近主人,可现在情况已经不能和几天前相比了, 自从印从湖那里回来之后, 不知道是真真学到了伺候主人的手艺还是什么, 总之, 现在的结果就是印竟然捞到了事情做,甚至还能给主人捏腿,虽然只捏了一下就让主人觉得他心思不纯, 撵走了。
这还不是让火云最难过的地方,最难过的是, 在一天黄昏的夜里, 他端着一盏新研制出的甜水要给主人品尝, 就看到了让他震惊在原地的场景。
晚风卷动,印跪坐在主人的面前褪去上衣,而他的主人眼眸似繁星璀璨,那是火云从未见过的神情, 在印低头亲吻上主人的时候莲池清水,月色明亮,气息交缠, 火云当场就愣在了原地,脸颊发烫羞愤至极,幸好吉桑出现悄无声息带走了他,也不知和火云说了什么,总之自此之后,火云再也没有找过印的麻烦,只不过会时不时的对着白翎露出特别委屈的模样, 问他怎么了,也不说话,搞得白翎一头雾水。
在外人眼里要说印不受宠吧,好像又不是,但受宠吧,王子有时候收拾他起来了也吓人,这不,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今个就挨了几鞭子。
只有贴身的吉桑知道,印昨晚没伺候好主人,惹得主人不满,被半夜从床榻上踢了出来,当时印光裸的背上是触目惊心的抓痕,面色带了几分克制的笑意,他的主人面颊发红,水光潋滟,床榻间到底谁强谁弱,谁败谁胜,一目了然。
一连几天,白翎都没再搭理印,这个该死的奴隶竟然把手指伸到他的那里去,还撮了一口他后脖颈上的软肉。
放肆!他这是想标记自己。
现在不行。
这是白翎脑子里想的,他自己都没发觉他想的是现在不行,而不是不可能。
而冬天终于在悄无声息中来临了,仅仅只是一夜,温度骤降,白皑皑的大雪就覆盖了整个纭水城,这是以往最冷的一个冬天。
几乎每个部落都发觉了今年冬天的来者“不善”,果不其然,继大雪之后就刮起了大风,寒冷的天气会在一定程度让战士的战斗力下降,要花费一部分的灵力去抵御寒冷,不让血液冻僵。
可对于鲛人来说,这是他们战斗力最彪炳的时候,低温让他们骨骼更灵敏,视线也更清晰。
夜半时分,白拈宫殿中的一个水井咕噜噜的翻滚,白拈大人不喜人伺候,就连殿外守夜的人也站的极远,没人发现这口怪异水井此时的不对劲。
“哗啦”一声,咕噜翻滚的水流钻出一尾鲛人来,翼状尖耳,蹼爪如勾子一般沿着井壁怕了上去,到达井口的时候,却和早在井边等了许久的白翎来了个四目相对。
“阿姆,你去哪了?”白翎好奇的问,一副懵懂样子。
白拈拧眉,爬出井口,鱼尾随之落地化为双腿,他捞起衣袍披上,手指飞快的打了几个手决,符文骤起盖住了井口,他语气带了十分的警告,“谁允许你在这里。”
几乎所有的城中之人都知道白拈闭关祈福需要很长的时间,这期间是不允许任何人打扰的,这里的任何人还包括白翎。
“这就是通往中央城的入口。”白翎答非所问,看着那口不起眼的井,好一会道:“阿姆,你这趟出去宰了赢族的谁?”
“这不是你该管的!”白拈周身灵力骤起,他上次猎杀赢族人吃了个大亏,好不容易将伤养好,这次狩猎比上次成功,但早知道阿翎会发现这口井,他宁愿不去,离开之前他设了结界,这结界他万万没想到漏了阿翎。
白拈的灵力和白翎的灵力激烈的碰撞后,殿内所有东西都被碾碎,白拈眯了眯眼,率先收回了自己的灵力,不虞的神情中带了一丝满意和微微的震惊。
“阿翎,你想干什么?”白拈的语气透着几分无奈,他并不想把鲛族和赢族的事纠缠到阿翎身上,他未来只要做纭水城的城主,衣食无忧。
白翎嘴角勾起,“阿姆,下次带我一起去吧。”
“不行。”白拈几乎是立马就拒绝了。
“那我自己去。”白翎神情一凛,倪眼看着白拈,身上的气势骇人,恍惚间让白拈呼吸一怔,似乎看到了曾经熟悉的面容。
好一会白拈冷着声咬牙道:“行。”
白翎立马笑了,得到了想要的,从兜里掏出几个果子来,放到白拈手中孝敬他,这是印给他摘了当零嘴的。
白翎心满意足的走了,殿中的白拈不顾形象的跺了跺脚,“小崽子,翅膀硬了,竟敢用纯血威压压制我!”
最重要的是他确实干不过。
气不过的白拈想把手中的果子扔了,几个破果子搁这应付谁呢,但一看手中的果子,是难得吃上的甜果,结在密林深处,果子个头又大又新鲜,冬日里还有这样的好果子?白拈尝了一口,最后一颗不剩全吃了。
白翎得偿所愿的离开,回到殿内,看到不请自来正在支使印给自己捏肩膀的湖,他神色收了一些。
“王子是否得偿所愿了?”看到白翎,湖站了起来,“这奴隶委实不听话,让他捏个肩都不乐意。”
岂料白翎说道:“他是我床榻上用的,不听你指挥。”
一句话让湖脸色变了又变,“王子……你答应过我的。”
“我是答应过你,但和这没有关系。”
这下湖彻底闭嘴了,白翎打发了殿里其他人下去,只留一个印在给他捶肩。
“有事?”白翎问道,这话的意思就是若是没事他可以滚了。
“王子,我刚得到消息,赢族继承人赢佑……死了,骨头就放在赢族祭台上安息。”
正去拿箭矢的白翎听到这话,手中动作一顿,视线投到湖身上,“死了?……怎么死的?”话音中含有一丝震惊。
“怎么死的不知道,但赢族那边已经都传遍了,到目前为止也没见赢佑现身。”现在中央城闹得沸沸扬扬,赢佑只要出个面就能平息,可他没有,所以这死了的消息,大概是真的。
湖能在人族潜藏这么多年,也是有自己传递消息的通道。
白翎捏起箭矢锋利的一端,眯眼看着箭尖,神情有几分捉摸不透,中央城部族赢族地位一直居上,打败蛮族的赢佑就这么不着源头的死了。
小王子一个字也不信。
“此时是攻打的最好时机。”湖的压低声音试探性开口。
白翎撑着脑袋朝湖笑了一声,眼睛泪痣裹着一层寒霜,声音确实饶有兴致,“攻打哪里?”
湖:“……”攻打哪里?当然是赢族啊。
“你的脑子是不是就和寻常鱼脑一样?”小王子说话间,语气变得刻薄,“赢族远在北方,等整装待发到达,路上就能把战士全部耗死,大冬天的,呆在家里不舒服?蠢货。”
湖:“……”
“况且,攻打赢族做什么。”白翎继续道:“打了也是输。”小王子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而一直在白翎身后的印却是知道白翎压根就不信赢佑死了。
这时,子坤携着一副画卷来了殿内,他也是刚刚才得到消息赢族的继承人出了事,不过这不是他来这里的原因。
“这是赢佑的画像。”进了殿内,子坤一句废话都没有,抬手把卷轴递给白翎。
赢佑的画像早就应该到子坤手里,不过最近又恰逢入冬,天气骤变,画像兜兜转转才送到。
子坤亲自来送这幅画像,那就说明这画像有问题,白翎也没有开始问,细白的手指一点点把画卷展开,黑色的瞳孔在倒映出传说中战神的模样后极速就缩成了一点。
几乎瞬间他蓦的扭转过头看向身后的印,语气带笑却是笑意未达,他慢慢道:“果真闻名不如一见。”
而印在小王子错开脑袋的空隙,也看清了那副赢佑的画像。
印黑色的瞳孔也是聚散成了一点,神情透着几分诡异的愕然,慢慢的表情几乎全部龟裂,画上的人——和他一模一样。
当然画像和自己一模一样这还不至于让他失了分寸,让他绷不住的地方是,画上的赢佑是赤裸的,不着一丝寸缕,浑身光溜溜的正在雄赳赳,气昂昂的搭弓射箭。
不但如此画这幅画的画师特意强调了一下他繁衍子息的地方,真是…………小的得和豆芽菜一样,不眯起眼睛看直接找不到那玩意。
“来人!把他按住。”子坤一声令下,侍卫涌入把印团团围住。
第60章 第六十章 那老子反水了
侍卫们不费吹灰之力就按住了“战神”, 这么看子坤倒是把侍卫带多了,压根没有刀光剑影,“战神”被按住之后, 茫然过后抬头开始辩解, “我不是他。”
这话说来可以什么可信度, 画卷是子坤让人从中央城带回来的, 没有比这有力的证据了。
“有人害我。”印绷着脸,神色间能看出来几分惊吓,一个赢族继承人的帽子扣在他的身上, 性命攸关,他扭头看向在一旁的湖, “一定是你, 你嫉妒我得了王子的宠爱, 故意陷害我。”
原是在一旁看好戏的湖,“……”不是,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赢族人果然善狡辩,你不是他你俩长得一模一样?”子坤皮笑肉不笑, 不可能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还是赢族继承人的模样。
“我和他没有一模一样,如此定我的罪我不服, 他玩意那么小,我比他大,我可以证明给大家看。”说着话视线却是朝着白翎看去。
这下所有人的视线又聚焦到了画中人的那个地方,堂堂赢族继承人怪不得姬妾众多一个子息都没有,原来根本就是个小货啊。
据说印的那货确实大,靠着俊俏的面容和傲视寻常楔者的大小才得了做楔宠的机会,而且这大小的事小王子应该最是清楚了, 都用了那么多次,到底是小货还是大货,王子自有决断。
眼瞅着刚刚还乖乖被按住的人,这会开始挣扎,要脱衣服证明自己和画中人的不同之处。
看着画卷的白翎这时嫌弃的说了句:“确实小。”三个字极其的中肯,画中的那个玩意真是比没分化的幼崽都不如,白翎把画卷一放,神色看不出喜怒,“先关起来。”给事情暂时做了结论。
印下狱了,还没过多久,和他有牵扯的恩克同样也被关了进来。
恩克是最懵的,自从知道印要当真正的印,他仔细想想呆在纭水城也蛮好的,于是仔细搜摸了下全身的值钱东西购置一些安家的东西,纭族对待奴隶不苛刻,等过段时间他去城外包下几块田。
田还没来得及包下,就被侍卫按住送进了囚牢。
被带过来的时候恩克也大致知道是发生了什么,这是……暴露了?!不应该啊!
印从进来后就闭目养神,恩克戳了他好几下也没反应,用赢族密语印也不搭理他。
一直到过了一夜,守卫的侍卫换班,恩克还在用赢族密语辩解说不是他干的,要知道这画卷还没送到纭水城就已经被印掉包了,甚至为了谨慎,在交到子坤手里的时候也又检验过,现在那幅画根本就不是他们掉包的那一副。
印这会终于睁开了眼睛,用密语回了恩克,“赢族来人了。”
什么?!
“哎呀呀,赢佑大人可真是聪明呀!”一墙之隔,一道密语插入其中。
恩克的神色瞬间立马就变了,这声音……印眸子变深,站了起来,走到囚门处,对守卫说道:“有人在敲那堵墙壁。”
恩克:“……”
一墙之隔的人:“……”妈的!还是一如既往的狗!
有了印的举报,侍卫赶紧去查看,但人早跑了,自是什么都没有,也不晓得是不是印在说谎,他们做不了主,事情耽搁不得,于是赶紧去禀告。
白翎得到消息的时候他已经在庭院中练了好一会的剑,“哐当”一声,锋利的剑刃几乎是贴着来禀告侍卫的脖子插入树干。
侍卫冷汗直流,脖颈上已经有了一条血线,再深几分他脑袋就搬家了,小王子面无表情,但侍卫知道他这会的心情可不算好。
听完侍卫说的,白翎轻轻的嗯了一声,没有任何的吩咐,余光扫到那副赢佑的画像,白翎重新把画打开,目光漆黑冷冽,足足注视了半晌他把画卷放下,让吉桑重新取来了丝帛和炭笔,白色的丝帛上白翎笔尖微微勾勒几下,然而在下一秒,手中的炭笔被他以一个恫人的劲道从窗户击出,炭笔以眨眼般的速度穿透了厚实的窗户,直直的击向庭院中大树的一处。
搅动的灵力在庭院中炸开,树上有人!吉桑赶紧追去,炭笔扎入树干,似匕首一样丝毫未有损伤,而旁边有着一缕暗色的血迹……
能悄无声息的潜伏在众多守卫的位置,这个人不简单,吉桑带着人就要去追。
“不必了。”白翎从头到尾都没抬起头,视线一直在丝帛上,一只小老鼠,跑了就跑了,他看着丝帛上自己已然勾勒出的物件,是一个小小的指环,与他的尾戒不同,这枚指环圆润光滑,就是一个简单的金戒。
旁边画卷上的赢佑指节上也戴着个一模一样的,最重要的是在那段记不起来的化鲛时期,他的鱼尾隐约记得缠在一截手臂上的触感,那指节上裹着的一圈圆润大小形状就是此刻丝帛上画的物件。
他的尾巴不会欺骗他。
摊开的丝帛被白翎收紧的手指捏得看不清原样,他深吸了口气,眼眶隐约透着一点薄红,恰好此时火云急急忙忙进殿,不待开口,白翎就道:“人跑了?”
主人怎么知道?火云愣住,不过不对,到底是跑了还是被抓了现在不清楚,因为就在刚刚原好好在狱中还向他们举报了的印和恩克凭空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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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炭笔击中肩膀的人捂着肩膀嘶了好几声,原本是想看看他们继承人喜欢的到底长了个什么勾魂样,别说有没有勾魂,一片衣角都没看清,还差点把命交代在那,真是够凶的。
他掏出一颗丹药吃下,伤口的血止住,动了动肩胛骨,他忽的笑了一声,“就这么出来了,可就把你自己的身份直接暴露了。”
印和恩克走了出来,恩克以为印会一直呆在狱中,毕竟他刚刚才把人卖了,但紧接着他就从狱中跑了,恩克自然是赶紧跟上。
额头隐约青筋鼓起的印看着眼前的人,直接二话不说抬脚就把人踹了出去,动作粗鲁不留余地,掀起的灵力,狂风肆虐,恩克眼睛都睁不开。
被踹出去的人砸到树干上,碗口大的树干瞬间断裂,脸上的笑容收了几分,他吐出胸口的血,半跪在地上起不来身。
印过去踩住他的肩膀,声音低沉凌厉,全身灵力暴虐,“寻幽!你他妈的坏了我的好事!”
“……赢佑大人,我就换了副画而已。”寻幽顶着灵力的碾压,还在作死的回复,“你的身份想要什么样的勼没有,犯得着假死做个奴隶?”
印给了人一个大耳光,把人打翻在地,“你知道个屁!”
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寻幽,抖着手指赶紧又给自己塞了一颗丹药,靠着树干缓过劲来,他看着暴怒的人,咽下口中的血痰,“我知道的自是不多,但我大胆的猜一下,之前你让我搜集关于传说中鲛人一族的事情,再加上南方有一次天显异象,我……可不可以大胆的猜测一下,这种有条鱼尾巴的东西还真有,而你……恰好就……”
印恰住他的脖子,:“闭嘴!”
一直没有动作的恩克则是一脸惊叹的看着寻幽,真是他娘的不愧是赢族脑子最是灵光的巫师,怎么感觉一直盯着印似的,这都能猜得八九不离十,比他知道的都还清楚。
然而接下来寻幽的话才是让恩克觉得他自己果然是个蠢货,怪不得出门印一般都是带着他,他还沾沾自喜,这是看中了他的憨蠢,不聪明的样子。
“赢佑,死心吧,你们不可能的。”寻幽年纪和印差不多相仿,是最年轻的巫师,两人的情谊论起来比恩克都深,他瞥了一眼印手上被扣住的铁环,有些恨铁不成钢,“这不是抛下族部的问题,你自己也清楚事情没那么简单,你和那尾鲛人注定不可能的。”
“行不行不是你们说了算,我和赢族原本关系不深,也不稀罕赢族的任何东西,同样的,赢族干过的事也别扣在我的头上。”
“扣不扣也不是你说了算,当初鲛族是赢族带头剿灭,剥皮拆骨,哀嚎一片,如今赢族就驻地于北海之上,毁起家园占起领地,鲛人睚眦必报,灭族之仇,你觉得你能推得一干二净?!”最后几个字的语调尖锐得刺人耳膜。
听着两人的话,恩克震惊在原地,什么赢族带头剿灭?什么灭族之仇?鲛族覆灭是赢族干的?他猛的看向印,一时间之前一直困扰他的一些事情突然明朗了,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当初白翎化鲛时印会用手段逼得其强制分化,原是有好几种其他和白翎缔结姻缘的方法,偏偏印选了一个他最想不通的。
寻幽一番话夹枪带棒,印的神色却是慢慢归于了平静,他嗤笑一声,语出惊人,摊手道:“那老子反水了,倒戈帮着鲛族灭了赢族,以赢族为聘。”
寻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