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感受到门外人的欢快后,……
感受到门外人的欢快后, 陶青更加不想回应了,他还记得当时自己同叶胥那般撒娇时,就属莘欣然的反应最大, 睡眼朦胧的他都能看出莘欣然眼中各种复杂的情绪,同莘欣然生活了那么久,陶青第一次觉得原来莘欣然脸上能同时有如此丰富的表情。
之前陶青在莘欣然脸上见过或狡黠、或欢喜、或开怀的各种表情,唯独没见过莘欣然一脸不可置信, 不可置信中还带着一丝丝的果该如此的惊骇表情。
自那之后陶青就不知该如何同莘欣然相处, 现在他只要想到莘欣然, 脑海中就会自动浮现出莘欣然那丰富而耐人寻味的表情。陶青坐在床上捂脸装死。
世事无常,此时陶青羞于面对的人正在陶青的房门外不停的走动,似乎很是焦急。门外的脚步声也昭示着那人不肯走的意愿。
见得莘欣然如此坚持的态度,惹得陶青不得不起床开门来应对莘欣然。
要是问莘欣然此次的目的,莘欣然表示:我一个小哥儿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他只不过是来取经的, 取陶青是如何能这般自然的搂着叶胥卿卿我我的经。
眼看着陶青窝在房间里毫无动静, 莘欣然再一次敲了敲房门,嗓音中夹杂着些许欢快和急切:“青哥哥,你在不在啊!”
然后又附耳上去想听听房间中的动静, 却未听到房间中半分声音, 莘欣然有些疑惑的喃喃低语:“不对啊, 我亲眼看到他进去的, 怎的这就没动静了?”
没等莘欣然解开心中的疑惑, 房门就被打开了,原是陶青觉得以自己对莘欣然这么多天的相处中的了解,若是自己今天没有给他答复,接下来的这几天, 然然定是要缠着自己,使出十八般武艺,套出话来。
陶青想:与其这般遮遮掩掩的最终被套出话来,不如大大方方的直接将结果告知他。
莘欣然见陶青终于把门打开了,一脸欣喜的扑了上去,“青哥哥,原来你在啊。”没等陶青解释什么,莘欣然便一把抱住了陶青的胳膊,拉着人就往房间中去。
陶青知道自己是躲不掉被询问的结果,便坦然的接受了现实,随着莘欣然的力道走。其实他也不想这般令人脸红耳赤的话在门外说,要是被人听了去,以后他该如何去面对。
安抚好被拉着在床上坐下的陶青后,莘欣然走到门口鬼鬼祟祟的探出头左看看右瞅瞅,确认了附近没有闲杂人等之后,便迅速的关上了房门。
贴着陶青坐下后的莘欣然,探头向陶青的耳边轻声问道:“青哥哥,我有件事情想向你取取经。”
陶青被莘欣然附向他耳边说话的动作弄的有些不好意思,便扯下黏在他身上的莘欣然,严肃道:“有话好好说,往我身上贴是作何?”
若不是莘欣然亲眼看到陶青红透了全身,他都要以为陶青是在和他讨论一些国家大事,这般的严肃。
再者说,他平时也是这般贴在林哥哥身上的啊,他也没有见到文林哥同青哥哥这般嫌弃。
莘欣然不是那般斤斤计较这人,也没记在心上,便听话的往傍边挪了挪,只是这具体挪了多远,从陶青嘴角微微抽搐的表情中就能看出。
陶青努力说服自己忽视那堪比手指甲盖大的距离,在心中安慰自己:“自己家人,生气了会吓跑的。”
抬眸对上莘欣然真诚的大眼睛,打好腹稿的话被他咽入口中。陶青尚且不知该说些什么,就听莘欣然开口道:“青哥哥,这个距离可以吗?”
“可以。”陶青无语凝噎。
“那就好。”莘欣然道:“青哥哥,我是好奇”
陶青心想:我知道你好奇,但是你先别好奇。可事实的发展总是不如人意,眼见着莘欣然还在继续说:“好奇为何你那般,叶举人不会对你说教!”
荀文林就会,莘欣然在心中愤愤不平的补充道,当自己黏上他时,荀文林虽然不会训斥自己,但是他会用一些长篇大论来说教自己,说的他都要睡着,具有良好的催眠作用。
陶青见莘欣然这般说,稍微一想,便清楚了事情的关键所在,看着眼前人一脸生气的郁闷模样,开口安慰:“许是我们是经过了官府,过了门路的合法夫夫,无论怎样做,别人都不会议论些什么。”
顿了顿,叶胥继续道“荀举人许是为了你的清誉着想,才会对你这般说教。”
莘欣然还是有些不解:“可是我俩从小就有婚约,我总归是要嫁给他的。”
陶青发现,莘欣然似乎还是有些孩子气,便掰开揉碎了给他解释:“就算是你要嫁与他,那也是以后的事情,现在你们二人毕竟是男未娶,哥未嫁,若真的是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情,没被人发现还好,若是被人发现了,荀举人顶了天了会被人调笑一声‘风流书生’,可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经过了陶青的一番解释,莘欣然也发觉了荀文林那般做的深意,他之所以这般恪守礼节,竟是为了自己着想,是自己错怪他了,他还以为是荀文林厌倦了他。
想通了原委之后,莘欣然觉得整个世界都明亮了起来,又粘着陶青黏黏糊糊了起来,陶青想了想,对自己道:就纵容他这最后一次。
四人在小院之中过起了世外桃源的日子,那边,叶父和叶姆生怕二人在京都吃不好,睡不好,便又托人给二人送来了一些银钱和特产。
在叶胥和荀文林二人即将要去书院念书之际,茅荣轩又寻着味赶来了,本来是天气寒冷,几人想着吃一些暖身子的东西来热闹一下。
叶胥便想起来在那之前平日里他几乎不会怎么吃的火锅,叶胥关于火锅的评价也勾起了几人的馋虫,等拿到了定制的铜锅后,几人便开始忙碌了起来,说是忙碌,其实也就是烧些水来洗菜切菜什么的。
等一切都准备好之后,四人看着翻滚的红汤在不同的冒泡,原汁原味的堂弟穿进鼻间,令人欲罢不能,叶胥看着翻滚个不停的锅底,对众人说:“想吃什么,便下什么。”
剩下的三人本就对着滚烫的红水有些好奇,迫不及待的想要品尝一下这到底是什么味道,没等四人将菜品放入锅中,就隐隐约约的听到似乎是有人敲门的声音。
都到饭点了,怎的还会有人来拜访?
严格说来,这个时间,尚且算不上说是饭点,只是叶胥见三人对着铜锅的兴趣极大,便觉得若是他们一起准备菜品,之后正好赶上饭点,未曾想,几人对着火锅的兴趣极大,不自觉的便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几人用饭的时间比平时提前了些。
其他三人似乎也都听到了敲门的声音,都不自觉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叶胥知晓几人心中迫切的想要尝试一下这新鲜的事物,便贴心的起身准备去开门,临走前对他们说道:“你们先吃,我去看看是谁来了。”
毕竟火锅还在沸腾,叶胥生怕煮的时间久了,汤底会慢慢的煮没了。可他并没有准备多余的汤底,想着这么多的汤底应该够几人吃的。
叶胥虽然这般说,可几人还是停下了筷子,跟着叶胥的脚步一同走到门口。
打开门才发现原来是茅荣轩,这般冷的天气,手中还拿了一柄骨扇,一副纨绔子弟的标准装扮,风流肆意。与他那纨绔子弟的装扮不同的是他手中提着的精致盒子。
茅荣轩见这么多人来到门口,心中有些惊讶,便笑道:“怎的这般隆重,全都出来,很欢迎我?”
叶胥见状,解释道:“今日天气不错,用饭便早了些,你正好赶上了饭点,凑巧我们准备用饭,你就来了,这不,人就全了吗!”
茅荣轩见自己不凑巧碰上了他们用饭的时候,有些不大自在,似乎是看出了茅荣轩的不自在,叶胥开口劝道:“不如一起用点?”
“我就不叨扰了,你们先用吧,这是上次你们请我吃烧烤的谢礼。”茅荣轩说着,便将手中的礼盒往叶胥的方向递了递,示意叶胥收下。
本来请茅荣轩吃烧烤就是一个顺手为之,他们本就没抱着什么要求谢礼的希望只是无意之举,就像是当时他们送给车夫那几个烤串一样,本就没有抱着求回报的心态。
对于茅荣轩专程上门来送谢礼这一行为,众人都有些许的惊讶。
叶胥见茅荣轩的神情认真,不像是作假,便伸手接过了茅荣轩的谢礼,当叶胥以为谢礼就这一个盒子时,不知从哪里出来一小厮,手中抱着几匹布,看那布匹的样式,确实适合读书人和哥儿。
叶胥一行人都觉得这谢礼太过隆重,只是一些烤肉而已,肉又不是什么珍贵的肉,,腌制的调料也是市面上能购买到的,几串烤肉,根本不值得这般多的东西,眼见着小厮要将布匹向荀文林的怀中送去,荀文林毕竟只是一介读书人,力气自然是比不过那有功夫在身的小厮,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布匹落入自己的怀中。
眼见着谢礼太多,叶胥竟不知自己该做些什么,想着茅荣轩许是喜欢吃些新鲜的东西,便想着茅荣轩许是会喜欢他们刚做的火锅。
便邀请道:“不知阁下是否对火锅是否感兴趣?”
“火锅?何为火锅?倒是第一次听说这般新鲜的事物!”茅荣轩显然是对叶胥口中的火锅来了兴趣。
第82章 “火锅是一种能让人身心……
“火锅是一种能让人身心暖和的一种饭食, 说它是大乱炖也不为过!”只不过不是在同一时间内开始煮的,叶胥在心中默默补充道。
“身心暖和,像是吃了鹿肉、羊肉那般让人从心底感到燥热?”
叶胥心想:燥热倒是没有, 火锅的本质还是蔬菜和一些常见的肉食,本就不如鹿肉大补,不可能稍稍加工一下就变成了灵丹妙药。
“公子可是想吃鹿肉了?现下隆冬时节,我们倒是没有买到野味, 倒是有些羊肉、猪肉这些在, 阁下若是不嫌弃, 倒是可以品尝一二,定是同你之前吃的不一样。”
叶胥这般说倒是引起了茅荣轩的兴趣,便不再推辞道:“那便叨扰了。”
说着,茅荣轩便大步迈入了小院之中,茅荣轩随着众人的脚步来到了桌前,看着桌上的一些生食和炉子上沸腾的肉片, 本就不太饿的茅荣轩觉得尝一些新鲜吃食倒也不错。
叶胥则是去给茅荣轩拿碗筷, 顺便调些小料,还好方才他觉得这小料多备些为好,以防不时之需, 没成想, 这么快便派上了用场。
再说茅荣轩, 茅荣轩虽不能打包票说什么样的菜式都尝过, 可作为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弟弟, 虽不能说是尝尽了天下美食,但是他吃过的美食没有十之八九,也该有十之六七,再者, 他之前总是在各处游玩,也尝过不少的地方美食。虽说不能同御厨相比,但也别有一番滋味。
但他从未见过这般奇异的吃法,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当下的菜品和肉类,虽说他看不出都是些什么肉,但他从未见过如此奇异的吃法,竟是将那些菜和肉不处理的摆在那,是生吃?看着那沸腾的铜锅,茅荣轩猜想,应当是将菜品放入锅中煮熟。
没等茅荣轩想出些什么所以然来,叶胥便端着小碟子走了进来,等众人上了桌后,叶胥便将自己手中的调好小料的碟子递给了茅荣轩,并解释道:“等锅中的菜熟了之后,便将菜捞起,放入碟中,这般便是这菜不仅有了汤底的味道,还有这小料中的味道。”
“不知你的口味如何,我便每样都给你添上了一勺,若是觉得不太可口,便可自行添加。”
第83章 冬日的暖阳落在小院,洒……
冬日的暖阳落在小院, 洒在几人的发梢上,留在几人的心中,如此这般, 仿佛连带着心灵也被洗涤了一般。
几人中只有茅荣轩是第一次尝到这种新鲜的吃法,寒冷的冬日,虽说窝在房中也能御寒,可是吃些热乎的, 让人全身心的暖和起来, 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于是这般, 虽说今年冬日是几人离乡后在京城的第一顿美食带来的欢欣虽不足以抵抗思乡的离愁,也冲淡了不少。
是故几人在这冬日时不时的吃上一顿火锅来驱寒,于是在座的几人除了茅荣轩是第一次吃火锅,其余几人皆是吃了好几顿。
再说茅荣轩,茅荣轩虽说是没有用言语表述出来这食物到底是多么的美味,从他那不动声色的加快咀嚼的速度上也能看出来这顿饭他吃的有多么的满意。
因着从小到大的饭桌礼仪不允许茅荣轩大声的表达自己是有多么喜爱, 但后来每次茅荣轩下朝之后拉着叶胥询问到底什么时候能再吃上一顿火锅时, 也能看出茅荣轩对火锅的钟爱。
不论春秋冬夏,只要是下朝之后,只要能看到叶胥的身影, 茅荣轩定是要走上前去拉扯一番, 之后再步入正题, 问叶胥什么时候准备吃火锅。
当然茅荣轩能抓到叶胥的时间并不多, 叶胥是圣上重用的臣子, 深受圣上的喜爱,而茅荣轩一介闲王,本就对上朝不感兴趣,当今圣上也是纵着他, 可自从叶胥入朝为官后,瑄王上朝的频率也蹭蹭上涨。
虽说瑄王上朝的频率有所上升,可架不住圣上总是下朝后留下叶胥,于是当今圣上见到亲弟弟的机会就多了起来。
询问之下才知道原来瑄王并不是想念自己的亲哥哥了,只是为了一口吃的,为了一口吃的,让他本来最不愿进的御书房硬生生的被他踩熟了点。
若是说茅荣轩最后悔的事情,那便是他没有趁着叶胥在京时多去他家蹭几顿饭,以至于叶胥走了六年之久,每当茅荣轩想吃点新鲜的,都到进宫小吃一顿,当然这也少不了太后从着急他娶妻发展到让他生子,他吃点新鲜的容易吗他。
倒不是说王府的厨子不行,就那么几个厨子,翻来覆去也就那几种花样,他早就吃厌了。后话暂且不提。
等众人吃完了这餐,叶胥和荀文林二人自觉地收拾起碗筷,陶青和莘欣然原本是像往常一般摊在椅子上准备小憩一番,二人在那无比默契的用手摸了摸自己鼓起来的小肚子,二人皆是闭上了双眼一副享受的模样。
还是陶青看到茅荣轩脸上一副震惊的表情时才恍然间想起来还有外人在,本来快要闭上的双眼陡然睁大,小院里除了二人之外还有别人?
陶青看到莘欣然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时,他忽然间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不太舒服。
陶青“咳咳”了两声,看到莘欣然一副“垂死梦中惊坐起”被吓到的模样,目睹了莘欣然被吓醒的全过程的陶青忽然间觉得自己的嗓子好像又好了,他满意的点了点头,果然是这咳的两声起了作用。
莘欣然被陶青这突如其来的两嗓子弄醒了,梦中惊起的莘欣然一脸疑惑的看了看四周,像是在找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动静。
直到让看到茅荣轩那一副看了眼的表情后,才恍然发觉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他竟忘记了今日有客人来,都怪这该死的习惯。
毕竟是客人,莘欣然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平时不是这样的!” 也不知莘欣然这幅自欺欺人式的说辞式解释给谁听的。
茅荣轩听到之后像是突然间反应过来了一样,“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转身冲向伙房,边走说道:“我去伙房帮叶兄和荀兄。”
可惜了我们瑄王,长这么大都不知道伙房长什么样子,更别说是进伙房,在这么窘迫的情况下竟然慌不择言说去伙房。
陶青看着茅荣轩站起来慌不择路的冲向伙房,直到看着茅荣轩进了伙房,陶青和莘欣然看着倒在地上还在微微抖动的椅子嘴角诡异的颤抖了起来。
冲进伙房的茅荣轩稍稍平息了下自己的心情,就又看到叶胥和荀文林二人在有条不紊的一个清洗碗筷,一个将东西放到架子上,本是很奇异的现象,可现场却又透露出一股诡异的和谐。
这幅场景带来的冲击不比方才他饭后坐在椅子上纠结自己是否应该去伙房帮忙时却看到陶和莘二人饭后昏昏欲睡的模样来的小。
在他短短十几年的接触的那些贵妇人中,是没有一个人吃完饭后像陶青和莘欣然这般不顾形象的半躺在那,他接触的那些诰命夫人在宫宴上有的根本不吃宴席上的饭菜,更有甚者,桌前的筷子根本没有动过。
这其中的缘故茅荣轩根本不知晓,宫宴上的饭菜都是御厨为了上的及时和不出差错,一般都是御膳房提前做好了的。
若是清夏时节还好说,若是到了三冬时分,那些贵妇人一般不会动筷子,一方面是因为他们为了出席宴席自然是梳妆打扮一番的,若是为了一顿饭弄花了妆容,或者是弄到了精心准备的衣物上,那可是出了大丑。
往小了方面说是这些小失误成了一年中贵妇人们的饭后谈点,往大了说,可能会影响她们丈夫或者孩子的仕途,为了以防万一,那些贵妇人一般都不会在宴席上动筷子。
与那些贵妇人不同的是,陶青和莘欣然是在自家的院子中,食材都是现准备新鲜的食物,再者说了,饭菜是热的吃着才好吃,美味的饭菜总是让人招架不得,不出意外的是二人果真再次吃撑了。
这才造成了茅荣轩看到的那一幕,以至于给茅荣轩带来了极大的冲击。
再说伙房这边,叶胥和荀文林很熟稔的合作着把碗筷收拾干净。若是问二人本是读书人,可不是说:“君子远庖厨”。
虽说有:“君子远庖厨”一说,可君子远庖厨的前提是“闻其声,不忍食其肉”。
原话是:“闻其声,不认识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原句的意思可不单单是君子远庖厨。
可总是有些坐享其成又不愿动手的虚伪读书人,自己一事无成,却又享受读书人的身份给自己生活上带来的便利,被捧的久了,就忘记了自己几斤几两,却拿一些什么孔圣人来敷衍家人。
孟子若是知道他的原话被这些人成了懒惰的借口,许是会拿着刀从棺材里爬出来,砍死那些个虚伪的人。
书生的名声都是被这些伪君子败坏的,故才有了“百无一用是书生”一说。
再说,茅荣轩作为皇室子弟,倒不是说不知晓完整的那句,可茅荣轩从出生过得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倒是不懂叶胥他们这种农家子的生活日常。
他不知晓: “一饭一食当思来之不易”其中的劳苦,因为他没有亲自下地体会到农家人的辛苦,他格外珍惜饭菜也只不过是因为小时候太后不受宠,所以她们吃的是冷饭残羹。
就算是幼年时的茅荣轩也没有干过进伙房洗碗筷的活。
合作愉快的叶胥和荀文林从茅荣轩进来之后就看到了他,看到茅荣轩惊魂未定的模样,就知晓这位富家公子收到了不小的冲击。
叶胥以为他惊魂未定的模样是看见他们二人洗碗才这般模样,并不知道茅荣轩是在院中受到了不晓得冲击,才这般模样。
若是说为什么叶胥笃定茅荣轩是富家公子。叶胥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你从茅荣轩的言谈举止,还有他那身浑然天成的气质,一看就知道不是生长在寻常人家,定是自小就精心培养出来,接人待物才这般的自然不拘谨。
没等茅荣轩缓过神来,叶胥便开口发问:“茅兄这是怎么了,怎的这般魂不守舍?”
听到叶胥这般发问,茅荣轩也不方便实话实说,推说道:“想来伙房看看叶兄和荀兄在做什么?”
也不知是不是茅荣轩从震惊中缓了过来,只见茅荣轩抽出腰间那扇装样子的扇子,还像模像样的扇了两下。
叶胥看出他不想说,便也没有继续发问。
等叶胥一等人从伙房里出来时,院子中已没了陶青和莘欣然的身影,叶胥和荀文林习以为常,二人又在方才的椅子上坐了下去。
茅荣轩见二人做了下来,便也跟着坐了上去,也没有问他们二人去了何处。
叶胥顺手给荀文林和茅荣轩一人倒了一杯茶水,倒也不是什么名贵的茶叶,不过是平常招待客人的茶水。
当然,他们这个小院是没有客人的,茅荣轩是第一个。
而这个茶水也不是他们买的,是叶姆托人给他们送来的。
毕竟他们四个人中,一个未出嫁的哥儿,一个从不关心柴米油盐、人情往来的出嫁哥儿,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书生,还有一个醉心于科研的人,明明是四个最不该住在一起的人,却因为各种奇妙的缘分聚在一起,除了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些必需物品,他们根本不会想起弄些什么琴棋书画诗酒花这些比较雅致的事物。
还是叶姆想的周到,叶姆觉得若是叶胥的同窗到家中拜访,若他们连像样的茶水都拿不出来招待同窗,岂不是有点说不过去,便托卢父来京城时,顺手给叶胥他们捎了过来。
这茶叶倒是没有依照叶姆的期望尽到它的价值 ,反倒是叶胥爱上了这种茶叶泡出来的味道,入口微苦,苦后回甘,于是本就不多的茶叶,眼瞧着越来越少。
终于用于招待客人的茶水按照叶姆的期望来发挥它的价值。
茅荣轩顺手就端过茶杯,稍稍的抿了一口,味道倒也不错。
“二位兄长是不是快要去书院了?”不知为何,茅荣轩问起这句话时,突然间就想起了自己儿时刚过完年,就被母后送去上书房的恐惧。
看叶胥整日气定神闲、一副悠然的样子,不知他是不是也会有被书院支配的恐惧。
叶胥不知茅荣轩心中想的是什么,若是知道了,可能会道一句:“不会。”
许是来自学霸的淡然,无论是否在学校之中,叶胥总会捧上一本书读,无论是学校发的免费书籍,或者是学长婆婆收藏的书籍,就算是不知其意,叶胥也能读的津津有味。
听到茅荣轩这般问,叶胥低头抿了一口茶水:嗯,果然一如既往的清新可口。最后才回答了茅荣轩的问题:“嗯,过两天书院便是要我们返回书院,便于夫子的教导。”
没从叶胥脸上看到自己想象中的表情,茅荣轩微微有些失望,倒也是没有说些什么。
反倒是叶胥,看到了茅荣轩脸上的失望,有些疑惑:他在失望什么?
叶胥询问的目光看向荀文林,荀文林低头看茶杯想:这茶真不错,再来点。不管怎么说,就是不与叶胥对上目光。
他又怎么知道茅荣轩脸上为何会有失望的表情,他们都巴不得早日去书院,多学一些,这样科举时便能多些把握,免得让自己考完之后后悔的捶胸顿足。
像荀文林这般农家出身穷苦人家的孩子恨不得抓住任何一丝能得到夫子教导的学生和叶胥这般能把书籍当做是自己另一半的老师的亲传弟子来说,他们丝毫体会不到茅荣轩的那种直面夫子时紧张无措的心情。
第84章 叶胥百思不得其解,关于……
叶胥百思不得其解, 关于茅荣轩到底在失望什么的问题,叶胥最终也没有搞明白。
日子如风般的拂去,不留一丝痕迹, 一眨眼就到了叶胥和荀文林书院开学的日子。
也不知这般晴朗的天气是不是在暗示着什么,今日一改往日的阴沉,这天天气晴朗。
清早时分,在床上躺着的陶青甚至听到了喜鹊的欢叫声。
陶青和莘欣然二人一改往日的懒散, 二人今日早起了小半个时辰, 为的就是给去书院二人做上一顿热腾腾的早饭。
毕竟他们二人连吃了一整个假期的早饭, 他们也不是那不知感恩的人,二人就计划着给他们一个惊喜。
陶青出了房门之后,才发现天还没亮,也不知那喜鹊怎么这般的勤快,这么冷的天,还那么早的就开始兢兢业业的叫他起床。
陶青看这天色, 刚刚卯时, 陶青不得不再次感慨喜鹊的勤劳,他就不行了,他虽不能说是懒散, 但是勤快二字他是沾不上边的。
当陶青捂了捂打哈欠的嘴走过来时, 就看见莘欣然伸着懒腰走了出来, 看到陶青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他心中偷笑:原来不止他一个人起不来啊。
二人睡眼惺忪的走到伙房, 看着伙房中的各种饭菜,二人大眼对小眼,不知从何下手,陶青是自小便没有进过伙房, 而莘欣然虽然在家被继母压榨,可继母对霍方中的吃食看的死死的,生怕莘欣然私藏,因这莘欣然都也是不怎么会做饭。
二人合计一通,便决定拿着昨日剩下的晚饭重新热一下,先凑活一下。
等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两人排排坐在凳子上,看着灶炉中灼灼燃烧的火焰。
火焰照在两人的小脸上,顿时暖和了不少,本来已经冻傻的二人瞬间来了精神,嘀嘀咕咕的头对着头说着悄悄话。
四人住的小院本就不大,伙房离厢房并未有多远,二人的嘀咕声在本就静谧雾蒙蒙的空气中传播的格外的快。
睡眠较轻的叶胥听到了动静后,条件反射的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觉得也到了做早饭的点。
叶胥像往常一般准备亲一下在睡梦中乖乖软软的夫郎,补充今日一整天的能量,却发现身边的被子已然凉透了。
焦急的情绪瞬间充满了叶胥的胸腔,他夫郎呢,他那么大的夫郎呢,他那乖乖软软听话可爱的夫郎呢,找不见夫郎的叶胥迅速的穿好了外衫,提拉着鞋子就往外跑。
慌慌张张的叶胥此时格外的冷静,他在脑海中快速的过了一遍陶青平时最喜爱去的地方,分析了一通陶青去何地的可能性较大。
叶胥在心中甚至已经计算好了以什么样的速度和步频能快速到达馄饨摊时,就听见伙房传来了熟悉的嘀咕声,虽说听不清在说什么,但是那语速却是不慢。
叶胥疑惑的走向伙房,就看到两颗毛绒绒的脑袋凑在一起,嘴巴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二人认真的模样连灶膛中的火什么时候灭的都不知道。
此时的陶青正认真的听莘欣然说他们村里面炸裂三观的事情。
莘欣然:“你不知道,当那个汉子看到自己的婆娘躺在草垛上时,哎呦!你是不知道啊,那眼睛都红了?”莘欣然声情并茂,恨不得手脚并用给陶青生动的表达出当时的情景。
陶青一脸求教的眼神看着莘欣然:“为什么眼睛红啊?是哭了吗?”陶青实在是没有见过有人除了哭红了眼之外,眼睛还会变红的。
莘欣然一副求知欲爆棚的表情,极大地激发了莘欣然的诉说欲:“当然不是哭的,是气的,那汉子看到自己婆娘和别的男人厮混在一起,快要气死了,非要拿着刀砍了那对狗男女!”
“啊,真的假的。”陶青听了之后只感觉这辈子没有听到这样新鲜的事情。
“当然是真的,那汉子为了谋生,整日去南方进货,卖到北方,常年以倒货为生,时间久了,自然就忽略了自家婆娘。”莘欣然说完觉得有点口渴,可看着陶青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忽然间觉得自己还能再讲两个。
陶青看莘欣然停了下来,很自然的问道:“后面呢,后面是什么?”
莘欣然:“那婆娘也不是个省心的,勾搭上了村里有名的无赖混混。”
陶青见莘欣然说的头头是道,诚心发问:“欣哥儿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你是亲眼见到了吗?”
听到陶青这般问,莘欣然解答道:“这倒也不是,我毕竟是未出嫁的哥儿,一般这种事情,我都被挡在后面,想看都看不到热乎的,我是听村里的婶子说的。”
身后的叶胥默默的听完了全程,心道:可不是吗,你口中的那些婶子可是村里的情报中心,若是你早上晨跑,可能都会被传成不知是从那个男人的被窝里跑出来的。
陶青听到莘欣然这般说,有些不赞同的摇了摇头:“三人成虎,然然不可轻信于他人。”
看莘欣然一脸的疑惑,陶青便解释道“之前我未嫁于夫君时,也听人家说夫君是个书呆子,除了读书,万事不关心,可当我真正嫁过来之后才知晓,夫君并不是像传闻中说的那般。”
莘欣然看着陶青一脸回忆的模样,也就没有打断他,静静的听他说。
陶青继续回忆道:“夫君并不是他们口中只读死书的书呆子,他只是过于心急,有些急于求成,以至于只关心书本中的事情。可是他还是知晓孝敬阿姆阿父的,他也会从镇上给阿姆带木簪子,也会时不时的关心阿父的身体。”
说到此处,陶青顿了顿,道:“阿胥对我也好,只不过我总觉得他只是把我当弟弟,我不能从他身上感受到阿父对阿姆的那种感觉来对我。”
至于什么感觉陶青也说不上来,只不过是感觉阿父阿姆二人独处时和他阿父阿姆相处时很像,就是那种别人根本插不进去,就像是在他们的眼中,仿佛世间万物都不能在他们的心中留下丝毫痕迹,二人的眼中只有彼此。
看着陶青缓缓的诉说着,平静的嗓音中透露中无限不为人知的心酸,莘欣然仿佛能感觉得陶青身上散发出来的难过与哀伤,陶青一副一碰就碎的样子,让莘欣然忍不住想去抱抱他。
在二人身后的的叶胥听到陶青这样说,便知晓陶青说的是原身,原身之前确实是醉心于科举,不知是不是过于重视,以至于考上秀才,吃了庆功宴之后回到家时还是睡着的模样,更是睡了好几天之后才醒了过来。
感受到陶青身上散发出来的哀愁,叶胥忍不住想上前去抱抱陶青,安慰安慰他。
看着此时的陶青,叶胥根本不敢同昨夜那个抱着他的腰不撒手,将头埋在他怀里,小声抱怨着说,这一离开又要好久不能见上面,朝着他软软撒娇的小夫郎联系在一起。一个软糯可爱,一个满怀心酸。
昨夜的陶青乖的让叶胥忍不住欺负他一番,可此时的陶青给叶胥的感觉却是他时刻就要消散的一种破碎感。
没等莘欣然和叶胥上前安慰陶青一番,陶青就自我调节好了,说道:“也不知是不是阿胥就醉了一场后想通了,还是中了秀才后心中的郁结消散了,之后我只觉得阿胥的眼中只有我,再也盛不下他人。”
听到陶青这样说,莘欣然才知晓二人之间竟还有这般他人不知的辛秘,他看着二人整日如胶似漆的模样,特别是叶举人看向陶青的目光能拉丝时,莘欣然一直以为二人是自婚后便一直这般恩爱。
看着叶胥一副稳重的模样,他竟是没想到叶胥竟还有一天能为了科举而发愁。
叶胥听完了陶青内心深处的想法,才知晓原来陶青一直以为自己是中了秀才之后才性情大变的,也说不上是性情大变,毕竟叶胥对待叶父叶姆还是一如既往的孝敬。
只不过是对陶青的态度变了,陶青这才没发觉那具身体中的灵魂早已换了个人。
叶胥想:陶青这样认为也好,省的吓到他,那么娇娇小小的一个人,若是知道了夫君壳子里的灵魂换了个遍,说不定会如何胡思乱想呢。
叶胥见空气中有种停滞的气氛,便开口打破了着安静的空气。
叶胥走上前去,伸手从背后摸了摸陶青毛绒绒的脑袋,温声说道:“怎的起的这般早,为何不多睡会?”
陶青正在感伤之中,一时之间竟未察觉到自己身后何时站了一个人,等回过头来才发现是叶胥,便低声解释道:“本来想着今日是你们去书院的日子,我和然然便想着给你们做顿饭。”
叶胥从身后将陶青环在怀中,沉默的看着没有丝毫温度的灶膛,心中挣扎了一下,但睁眼说瞎话的事情叶胥实在是做不出来。
便诚实的开口问道:“可是这灶膛中已然没了温度,这饭又如何烧得好?”
陶青这才想起自己方才听莘欣然讲的故事入了迷,一时之间竟忘了往灶膛之中添柴火。他忘了就算了,怎的然然也忘了。陶青懊恼的锤头。
叶胥见陶青有锤头倾向,眼疾手快的拦下了陶青捶自己脑袋的手,宽慰道:“无妨,既是要去书院的第一天,我们去外面吃也不错,就去你爱吃的那家馄饨摊!”
本想开口拒绝的陶青听到是自己最爱吃的馄饨后,拒绝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了,那家馄饨不仅是皮薄馅大,分量也很足,不仅他爱吃,莘欣然自从尝了一口之后,便爱上了那个味道。
第85章 想起莘欣然,陶青这才发……
想起莘欣然, 陶青这才发觉自己一直被叶胥环在怀中,陶青后知后觉的发现然然似乎还未离开,若是被莘欣然看到了, 不知今后又是怎样调侃自己的,多难为情啊。
陶青刚想从叶胥的怀中出来,就听到叶胥的声音从头上传来:“文林兄的夫郎早已离去。”
说完,叶胥顺手揉了揉陶青的脑袋, 像是怕陶青离开, 顺势又将陶青往自己怀中拢了拢, 杜绝了陶青想要离开的最后一丝可能性。
陶青倒是没有怎么注意莘欣然是何时离开,当他被叶胥身上散发出来那种熟悉的味道包围的一刹那,陶青心中便同这熟悉的味道一般,被叶胥塞了个满满当当,根本没留有一丝的缝隙来装莘欣然。
要说莘欣然是何时离开的,当然是叶胥刚跨步进入伙房的那一刻钟, 看到叶胥进来, 莘欣然很有眼色的给二人腾地方,生怕耽误了二人培养感情。
再说莘欣然,莘欣然刚大公无私的给小两口腾出空隙让二人培养感情, 就被迎面赶来的荀文林抓住。
荀文林以为莘欣然终于受不了自己无名无分的跟在自己身边, 睡梦中他梦见了莘欣然被他继母带回了老家, 嫁给了同村中爱慕莘欣然的那个汉子。
恰巧醒来后, 荀文林又不见床上有莘欣然的身影, 本就不太清晰的头脑,刹那间便以为梦境成了现实,荀文林连鞋子都没穿,准备去出门寻莘欣然。
出了门就看到一脸姨母笑的莘欣然, 荀文林觉得此时他的心情竟然比自己中榜了那天还要兴奋,原来,原来他自小定下的夫郎并未嫁为人夫,还是同之前一样和他一起窝在京城的小院中。
失而复得的心情没人能比荀文林更加清楚,荀文林二话不说的上前抱住了莘欣然,口中还喃喃道:“你在,还好你在。”
而突然被熊抱的莘欣然也很懵,之前荀文林那呆子说什么要守节,二人未谈婚论嫁之前,拉手都不肯,更别说是这般紧紧的抱着他了。怎的今日这般热情,他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被惊喜冲昏头脑的莘欣然并未细思这背后的隐情。直到荀文林抱了他许久都没有放开手。
后知后觉的莘欣然发现荀文林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像是受到了惊吓,莘欣然还是第一次见荀文林这般模样。
一时之间,莘欣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遵循着记忆中阿母安抚自己时的动作,轻轻的拍了拍荀文林的背,莘欣然苦思冥想憋出了两句:“我在呢,你都在这,我还能去哪啊!”
想到这,此时的莘欣然甚至还有心思打趣荀文林:“我未婚的夫婿在这,我定是同夫婿一条心,同你在一处啊!”
莘欣然之前同陶青说的口焦舌燥,现在又要绞尽脑汁的安抚状态不太对劲的荀文林,一时之间只觉得有些心累。
看到荀文林的情况并未好转,便又开口说了一通,最后却发现荀文林没有丝毫的反应,一时之间莘欣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他还是闭嘴吧!只得乖乖的站在那里让荀文林抱着。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是不是荀文林缓过来了劲,终于松开了被抱着的莘欣然。
没等莘欣然松口气,就忽然被荀文林抱住了脸,不等莘欣然反应过来,荀文林就贴了上来,感受到唇上的微凉,莘欣然震惊的睁大了双眼。
一吻过后,荀文林看着莘欣然呆愣的模样,终于觉得梦境只是梦境,悬下的心落到了实处。
一声轻笑从头顶传了过来,莘欣然终于反应了过来,他狐疑的看着荀文林:这呆子笑什么呢。
不管荀文林笑什么,莘欣然主打的就是一个输人不输阵,当即瞪了回去。
被瞪的荀文林不仅没有丝毫恼怒,反倒是贼胆大起的上手摸了摸莘欣然的脸颊,一脸认真的看着他,像是在看什么失而复得的宝物。
虽说莘欣然总是爱在口头上占荀文林的便宜,整日说着要亲,要抱,要拉手什么的,可真当荀文林亲了上来,莘欣然整个小脸犹如晚间的云霞一般红。
莘欣然虽然总是口嗨,可是被人抱着亲吻也是头一回,莘欣然之前总是觉得自己的脸皮没有陶青那般薄,谁承想,这荀文林的脸皮竟是比城墙还要厚。
莘欣然甘拜下风,他打不过,他还逃不了了吗,莘欣然当机立断,目标明确,转头就往厢房中跑。
荀文林看着莘欣然那落荒而逃的身影,一时之间竟笑出了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被正往厢房跑的莘欣然听到。
听到荀文林笑声的莘欣然有些羞怒,可对方的脸皮过于强大,自认为打不过的莘欣然默不作声的加快了脚步。
这边正在腻歪的小夫夫也准备去外面吃饭,等二人从伙房中出来时,叶胥就见荀文林站在院中,望着他房间发呆,嘴角还带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叶胥看着表情奇怪的荀文林问道:“你这是怎的了,别是被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上身了。”
表情奇奇怪怪的,怪吓人的,总是觉得有些渗人。说完叶胥揉了揉身上的鸡皮疙瘩。
荀文林听到这话,抬头看了他一眼,叶胥瞬间正经,恢复了往日翩翩君子的模样:“文林兄在这里站着干什么,难道是想感受一下这寒冬的冷风亲吻脸颊的感觉?”
正经的模样,仿佛看不出来刚才调侃荀文林的正是他。
荀文林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他知道以叶胥的性子,若是自己当真搭理了他,不知接下来他又该如何调侃自己。
他之前是万万没想到叶胥私下里竟是这般随意调侃别人的性子,之前在学堂之中二人并无交集,他只以为叶胥是想外表这般谪仙般的书生,平时根本不会在意这般小事,更别说是随意调侃别人了。
叶胥在熟人面前竟是这般模样,荀文林属实是没想到。
叶胥见荀文林不搭理他,自己也不觉得尴尬,手掌握拳,放在嘴边轻轻“咳”了一声,像是在掩饰方才的尴尬,然后很自然的转移话题:“今日是我们去书院的第一天,像是这般的好日子不多了,那我们便出去吃吧!”
荀文林听叶胥这般说,倒也是没反对,恰好他现在也没心情做饭,出去吃也好。
荀文林道:“那便听叶兄的!我们出去吃。”
再说陶青,陶青自从在伙房中跟叶胥腻歪完后,在伙房之中寻不到莘欣然的身影。
同叶胥一起出了伙房之后,陶青便自觉的去寻莘欣然。
等叶胥和荀文林商量好了出去吃之后,陶青和莘欣然也一同从厢房之中出来,那模样看来是已经做好了出去吃的准备,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叶胥见众人准备好了,便一同出了小院,等叶胥将院门上了锁之后,四人便一同去了馄饨摊。
等众人快要用完饭后,陶青照例剩下几个,这剩下的几个倒也不会浪费,因为陶青没有吃完的馄饨,叶胥常常会照单全收,将陶青剩下的几个馄饨解决掉。
至于莘欣然,莘欣然今日可没有剩下的馄饨,若是两天之前,他倒是也乐意点一大碗,剩下他吃不完的,他会软磨硬泡的让荀文林吃下。
可是方才当摊主询问他要小碗还是大碗时,他突然间就想起了不久之前荀文林对自己的孟浪,一时脑热之下,就一反之前,点了个小碗。
直到莘欣然看到叶胥很自然的将陶青剩下的馄饨蹲到面前吃掉,荀文林那双波澜无惊的双眸盯着莘欣然时,莘欣然才发觉自己竟然有些心虚,甚至不敢同荀文林对上目光。
荀文林看到莘欣然一副心虚的小模样,心情不由得大好。
什么习俗与古法,都没有到手的夫郎来的真是真切,离春闱也不过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假若是自己榜上有名,满打满算也就两个多月,差不多三个月的时间。
他现在写信回家,告诉母亲:若是他中了榜,便要立即娶然哥儿回家,免得夜长梦多。
虽说现在莘欣然的继母可能不太清楚莘欣然如今身处何地。但若是知晓之后,他不远万里找上门来。而当今圣上又以仁孝治国,继母也是母,到时候就算他们是有理的一方,可能也无处伸理。
这件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可能会拆散二人;若是严重的话,荀文林可能会剥夺掉身上的功名也说不准。
这倒是最棘手的地方。也许是荀文林多虑了,毕竟他们老家离京城这么远,千里迢迢的路程,莘欣然的继母断不可能放下家中的一切事物来逼莘欣然就范,同村里的汉子结婚。
莘欣然是他未过门的夫郎,他们虽说是没有具体的信物,但村里的各个人家都是见证人。可到时候就怕路途遥远,他们二人有嘴说不清。
想到此处,荀文林的目光从低着头无措的绞着衣角的莘欣然的身上扫过,看着莘欣然一副无忧无虑的模样,荀文林默默的祈祷可千万不能出乱子啊!
等四人吃完早饭,便收拾着准备去书院。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去年冬天,小院里只剩下陶青和莘欣然两人,无所事事的二人开始凑在了一起,便暗戳戳的开始搞事情。
莘欣然脑袋中的故事多,奇思异想,二人一合计,便打算把莘欣然脑袋中的东西写出来。
关于二人的想法,在书院笔耕不辍写策论的叶胥和荀文林是丝毫不知,二人面对夫子突然间布置的课业忙得恨不得一刻钟分成半个时辰来用。
第86章 二人分工明确:陶青负责……
二人分工明确:陶青负责将莘欣然脑袋中的奇思异想写出来。
之后二人又不知在何处找到了两张纸、笔和墨条, 毕竟他们家中有两个读书人,纸和笔墨之类读书人必备的东西虽不能说是随处可见,但若是仔细寻找, 还是能找到一些的。
于是在叶胥和荀文林不在的这小半个月,还真当让二人捣鼓出来了一些名堂。
他俩找到了一家书肆,将写出来的给掌柜的看之后,掌柜的觉得东西新鲜, 便大胆的尝试了一番, 没想到成效不错, 虽不能说是卖断货了,可每次印刷之后都能卖完。
暂且不说捣鼓着写话本的两人,再说在书院苦读的二人。
可叶胥和荀文林的日子却没有陶青和莘欣然那般悠然自得,过了节之后,离春闱的日子便越来越近了,书院中明显的弥漫着一股名为紧张的气氛。
这种紧张的气氛在平日中显现的最为明显。最典型的就是连平时不太听话的那些纨绔子弟, 也开始老老实实的夹起了尾巴做人, 生怕自己太过嚣张而引起注意最后免不得一番教育。
最重要的是,若是他们像平日一样毫不收敛的吵闹,若是被夫子发现了定会以不务正业的理由, 让他们回家思过, 到时候少不了他们的父亲的一番“爱的教育”。
这般紧张的气氛显现在平时用功学子的身上则表现为夫子授业完毕后, 便会被学生们拉着不放手。
就连叶胥抓住夫子询问策论的次数也多了不少, 更别说是天赋一般的学子, 这些时日的夫子们也是忙得脚不着地,恨不得连吃饭的时间也省出来,只为将自己肚子里的知识多传给学生一些。
身为夫子见到学生们这般用功,他们心中也很是满意。知道努力了好啊, 且不管努力的目的什么,努力了总是会有收获,且不论大小,总归是对这些学子有益无害。
时间过于紧张,叶胥和荀文林除了刚开始的那一个小半月回来时只会了陶青和莘欣然二人一声,说是最近一个半月他们很大可能不会回来了,只能等临近春闱时再归家。
陶青和莘欣然也知晓这其中的利害,他们一行人千里迢迢的来京城求学,为的不就是能参加春闱,有个好成绩,二人对此也没什么意见,甚至还主动地帮二人收拾这一个半月需要的衣物。
四人在这之前还去一趟书肆,纸张和墨条是消耗品,几人便趁着还没到书院,打算先买一些用着。
书店掌柜看到陶青和莘欣然二人来到,一时喜上心头,他还以为是话本的新章节又更新了,便脚步轻快的迎了上去。
“二位雅兴啊,可是那”没等掌柜的把话说完,陶青就打断了他:“掌柜的,我们今日来是为了买笔墨,不为别的。”
叶胥看到这般情况,有些狐疑,这掌柜的态度明显是同陶青和莘欣然二人认识,叶胥终归是没有刨根问底,只是他觉得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隐私,自己应该尊重别人的隐私,即便是自己枕边最亲近的人。
掌柜的见陶青和莘欣然今日前来,还欣喜的以为是第三卷写好了,没成想并不是,既是来买笔墨,那也算是一桩生意,生意无大小。
说着掌柜的便将四人迎了进来,看到叶胥和荀文林穿着打扮,掌柜的心中有了计量,知晓二人并不会要什么太过名贵的纸张和墨条,便自觉的带着他们找到适合他们价位的笔墨。
等众人将笔墨衣物收拾好之后,二人便又踏上了去书院的路上。陶青和莘欣然站在门口看着二人向书院走去,心想:下次见面便是二月初。
陶青看着叶胥的背影,便想起了昨日夜里,叶胥亲了亲他的额头,抱着他说:“过些时日,我便回来了,青哥儿若是想我,便写下来,这样为夫便也知晓你是如何的思念于我。”
陶青听到叶胥说的话,只觉得叶胥的脸皮极厚,怎么能把这种东西写下来,陶青心中虽是这般想,却不自觉的红了耳朵。
陶青羞的将脑袋埋在叶胥的腰间,久久未语,就当叶胥以为陶青是睡着了才不答话时。
陶青才回了句嗯,声音极小,若不是在夜色静谧,叶胥可能都听不到陶青的回答。
叶胥半靠在床架旁,长发洒落在胸前,落到白色的亵衣上,陶青看着叶胥那副慵懒的模样,一时之间有些入迷,不知是不是被叶胥这幅秀色可餐的模样诱惑到。
本来埋在腰间的陶青大着胆子向上爬了爬,本来还在出身的叶胥感受到身上人的动静,一时之间,有些疑惑,他这小夫郎这般是作何?
陶青百思不得其解,没等叶胥想出个所以然来,就见陶青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的唇角,见陶青这般模样,叶胥心中便大概知晓陶青接下来的动作。
叶胥按兵不动,等着陶青的动作。等陶青真的亲了上去,叶胥立马占据了有利方位,他一只手扣住陶青的脑袋,一只手强势的搂着陶青的腰。
本想蜻蜓点水的陶青被迫吃了个全套餐。被迫吃了全餐的陶青很是恼怒,许是有些心虚,陶青只能用恼怒的情绪来掩饰自己的不矜持。
他本来并不打算这般,可是他抵不过叶胥过于秀色可餐,之后又被过于狡猾的叶胥占了便宜,陶青心中有些不服气。
可陶青又自知自己不占理,被叶胥亲红的嘴被迫嘟着。若不是如此,他都能感受到叶胥在他嘴上留下的痕迹。
陶青只觉得叶胥此人甚是狡诈,他定是看出了自己的意图,陶青盯着叶胥,可是腰被叶胥搂着,陶青被迫与叶胥紧紧贴在一起,嘴上还不认输:“你怎的这般?”
心满意足的叶胥一脸笑意的看着陶青:“我哪般?”
叶胥说完一脸无赖的看着陶青:“我亲自己明媒正娶的夫郎有何不可,怎的夫郎有何指教?”
陶青被叶胥这幅无赖的模样整无语了,说他又说不过叶胥,陶青只好自己生闷气,陶青哼了一声,便赌气的不愿同叶胥这般亲近,挣扎着要下去。
叶胥又岂能如他的心意,他的手臂不松不紧的搂着陶青的腰,力度掌握的刚刚好,既不能让陶青挣脱开,也不至于勒着他。
陶青自己挣扎了一番不仅没有逃离,反倒是二人越贴越近。
叶胥见陶青似乎是真的有些不开心,就着急忙慌的准备哄:“怎的自己还生气了。”
“为夫明日就走了,让我再亲亲,这样剩下的这些时日,我还能有个念想?”
陶青本以为叶胥是真的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没成想,叶胥竟说的这般可怜,陶青被叶胥这番出其不意的话稍稍打动了。
一想到二人可能要有很长时间不能见面,陶青一便有些心软,有些心疼叶胥,怕叶胥在书院中吃不好,睡不好。
陶青几番衡量之下,再加上自己对叶胥心软,便乖乖的任由叶胥动作,且不说陶青最后被欺负到了何种地步。
累到睡着的陶青当时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心疼男人是悲剧的开始,阿姆诚不欺我也。
可是一想到叶胥之后的一个半月可能都睡不好觉,陶青就忍不住再次心疼他。他果然活该被欺负。
眨眼间春闱时间就到了。
这天,叶胥和荀文林早早的起床,用完了早膳之后便向着礼部贡院出发,陶青和莘欣然也跟着他们一起前去。
本来叶胥和荀文林本来是不打算带着二人一同前去,可是他们二人实在是拗不过他们,便妥协了。
等到了地方,几人就发现已经有举人开始排队进入,官兵正在检查违禁物品,陶青根本没有来得及和叶胥说话,叶胥只匆匆的留下一句:“在家等我。”后便进去了。
再说荀文林和莘欣然这边,二人的情况同叶胥他们的也差不多,不过荀文林说的要比叶胥多一点,因为荀文林写给他母亲的信有了回信,他的母亲同意了二人准备嫁娶的打算。
甚至荀母还去找莘欣然的父亲商量了婚事,莘欣然的父亲当然愿意,毕竟有一个做官的郎婿,可比一个在村中种地的郎婿有面子多了。
莘欣然的父亲大手一挥便同意了二人的婚事,等回到了小院,荀文林便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莘欣然,那天阳光落在莘欣然的脸上,莘欣然上翘的嘴角,在荀文林的心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荀文林接过莘欣然手中的书篮,转身对他说:“在家乖乖等我,等我考完便回去娶你回家。”
一时之间莘欣然竟罕见的红了脸颊,低着头“嗯”了一句。
时间紧迫,二人也没再多说什么,叶胥和荀文林便走向贡院,照例接受检查,直到二人走进去,陶青和莘欣然在这也没什么事情,他们来这里本来就是为了送叶胥和荀文林赶考,二人进去后,陶青和莘欣然便携手归家。
路上,陶青问莘欣然:“方才你那未婚夫君给你说什么了,你怎的脸都红了?”陶青见莘欣然的脸红了一路,到现在都未消下去,一时之间有些好奇,便随口问了一句。
谁知,陶青开口问的这一句,竟惹得莘欣然原本淡下去许多的脸蛋再次红了起来。
而莘欣然竟罕见的扭捏了起来,最终还是如细蚊的回答道:“文林说他考完后边娶我回家。”
“啊,你说什么,大点声啊,怎的这般扭扭捏捏的。”
第87章 陶青为了能听清楚莘……
陶青为了能听清楚莘欣然说的什么, 恨不得将身子贴在莘欣然的身上,陶青都这般了,却还是未听清莘欣然说的什么。
陶青心里纳闷:今日然然怎的这般扭捏。
莘欣然见陶青如此急切, 此刻有些豁出去了,但还是有些扭扭捏捏,他慢慢的靠在陶青的耳边说道:“哎呀,就是…就是文林说:等他考完之后便要娶我回家。”
陶青听莘欣然这般说, 觉得这是好事。然然千里迢迢的寻夫, 不就是为了这嘛:“这是好事啊, 那你”得偿所愿之后不应该欢喜吗,怎么一副小媳妇的模样。
怪只怪莘欣然平时一副万事不放在心上,胆大妄为的样子,以至于陶青都快忘记莘欣然是个未婚哥儿的事实。
方才莘欣然突然这般,陶青一时之间竟有些不适应。
陶青突然间觉得自己有些语穷,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张了张嘴, 半晌憋出了一句:“早早生贵子。”
莘欣然红着脸看了陶青一眼,不知是羞的,还是怎的, 低着头走的更快了。
等到了叶胥和荀文林出贡院这天, 陶青和莘欣然二人便起了个大早, 他们甚至连饭都没顾得上吃一口。
就算这样, 二人紧赶慢赶, 等到了贡院门口,门口的壮观景象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人与人之间拥挤的过分,根本不给陶青和莘欣然二人留下站脚的地方。
二人绕着场外转了一圈, 依旧没有看到一丝缝隙,自认而然的没找到落脚的地方。
没办法只得在外围站着,被迫站在外场的莘欣然嘀咕道:“怎么人这般多,里面连个停脚的地方都没有。站在这如何能在他们出来时第一时间看到?”
陶青也没想到今天的人竟然这般多,见莘欣然心中似乎不愉,只好开口宽慰道:“这次会试毕竟是大考,那些举人的家人关心这些举人们的成绩,来的人多也正常。我们就待在这着吧,反正也挤不进去。”
“换个角度想想,这也挺好的,还没有人挤,最关键的是地段好啊。”可不是地段好吗,礼部贡院的地段能不好吗。
陶青苦中作乐的安慰道。听到陶青这般说,莘欣然也觉得换个角度其实也没有那么差吗?这里最起码不那么挤。
二人站的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见一个熟人往他们这边走。
许久不见的茅荣轩还是一如既往的手持一柄竹扇,悠哉悠哉的走了过来,朝二人行了一礼:“原来是二位嫂嫂,嫂嫂可是在等叶兄和荀兄出来。”
“今日是他们出贡院的日子,我们在家也没事,就想着过来了。”
听陶青这样说,茅荣轩看了一眼四周继续道:“嫂嫂在这怕是不能第一时间看到他们。”
“这边视野不太好,我在二楼定了房间,不如二位上去歇歇脚,二楼视野好,等二位兄长出来后你们也能第一时间发现。”
虽说已是早春时节,这早上的天气并不明朗,眼前的二位若是得了风寒,而后这风寒迟迟不好,茅荣轩怕到时候影响了那两位书生的发挥。故此邀约二人上楼坐坐。
以他看来,那二位都将会在朝堂上大有作为的人,若是殿试未发挥好,这不仅是他亲哥的一大损失,也是朝堂的一大损失。
茅荣轩今日本来是打算去郊外踏青,没走多久,却见好些人往这边赶,他随口问了一嘴,才知晓原来今日是贡院开门的日子。
茅荣轩随即便想起来自己去年认识的那两位潜力股书生似乎也是这个时间要开始考,于是茅荣轩便停下了去郊外踏青的脚步,改为去礼部贡院的方向。
这边茅荣轩刚找到位置坐下,那边便发现他认识的两位书生夫郎似乎在贡院外围站着,茅荣轩当机立断便下来邀请二位上去。
茅荣轩想着,若是自己往后有事情求他们二人,到时候若是枕边人吹吹耳边风,这事情不就好办起来了,这才有了茅荣轩邀请两位去二楼坐坐的事情。
陶青见来人是叶胥的好友,虽不好直接拒了茅荣轩的邀请,但陶青也还是委婉的推脱道:“麻烦茅公子了,我二人在这等待便好,眼瞧这时辰也快到了。”
见二人拒了他的请求,茅荣轩倒也没有强求。告别二人之后,茅荣轩便去了茶楼的二楼,这天他觉得也还行,但是能不吹风,他还是不吹风的好,毕竟他又不是没有那个享受的条件。
茅荣轩走了之后,二人便安静的站着等贡院的门开,不一会人群中就传来猛然的喧哗声。
原来是有学子出了贡院,本来只是小声嘈杂的贡院门外,刹那间犹如菜市场般的吵闹。
可且不论陶青和莘欣然二人心中是如何的着急,凭借着二人的小身板也挤不进前面去啊。
于是二人就想了个办法,既然他们挤不进去,那便守在街口,就是从贡院到他们居住的小院的必经之路。
二人商量一通之后便觉得这个方法妙极了,陶青和莘欣然二人属于行动派的那类人。
等敲定了法子,二人立马转身便朝着街口走去,没等二人走几步,就听到后面有人喊自己。
陶青和莘欣然一回头发现原来是叶胥和荀文林站在他们身后,陶青和莘欣然二人便朝着叶胥他们走去,叶胥也快步向前走,四人均是脚下带风,属于双向奔赴了。
等四人走近了,陶青才将他们为何不在贡院门口的原因告诉了叶胥,顺便也说了方才茅荣轩过来邀请他们去二楼等坐着等他俩。
“我当时想着:若是我们去了二楼,那便不能第一时间看到你们出来,于是便拒了他,谁承想,你们出来的这般快,我们还想着去街口等你们呢。”
听到陶青这样说,叶胥解释道:“我与文林兄的位子离门口比较近,所以出来的比较早。”
然后又解释了茅荣轩的做法:“许是茅公子觉得你们两个哥儿站在这里,怕引起歹人的注意,就让你们去茶楼坐坐。”
虽是这样说,叶胥总觉得事实不会如此简单,皇室之人,能够健康长大的,没有一个简单角色。
陶青听到叶胥这样解释,这么一想,好像也说的通。
“等有时间了,我和文林兄便找个机会,好好感谢荣轩兄一番。”
众人都没有意见,叶胥和荀文林二人在贡院好几天,就是这短短的几天,二人既没吃好也没睡好。
几人没有多说几句,陶青就看到叶胥眼下的黑眼圈,知道二人在贡院中肯定未睡好,便提议道:“咱们还是赶紧回去,让他俩休息会儿,什么事明天再说。”
几人便赶忙回去,等到了家,二人先是粗略的洗漱了一番,洗漱完后便开始休息。
这一睡,二人就睡到了天黑,等二人醒来后,陶青和莘欣然已经给他们准备好了热水。
然后又买了一桌子二人爱吃的小菜,于是从贡院出来的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等叶胥和荀文林修整完毕后,便将感谢茅荣轩的事情提上日程。几人想着先去感谢茅荣轩一番,虽说最后陶青和莘欣然并未接受茅荣轩的好意,可做人要懂得感恩。
二人想着先送去拜帖,随后他们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认识了茅荣轩这么久,他们似乎还不知晓茅荣轩家住何处。
几人除了茅荣轩这人的姓氏名字外,其余一概不知,更别说茅荣轩的府邸。
可叶胥却是知晓一点,他在书院中念了这么久的书,多少知道一点:当今国姓为“茅”。
以茅荣轩的年龄推测来看,茅荣轩可能是哪家王爷家的世子也说不准,好像当今圣上的亲弟弟瑄王似乎也是这个年纪。
虽说叶胥这样想,可他终究没有证据,也确定不了茅荣轩的身份,于是想要感谢茅荣轩这件事便暂且搁置了下来。
二月末举行的春闱,三月初便开始放榜,放榜这天,叶胥和荀文林这次一反常态的没有像会试那天起个大早。
二人还是如同往常那般睡了个自然醒,醒来之后便慢悠悠的看看书。
若是问二人为何这般,只因二人知晓去得太早也不一定能在第一时间看到自己的排名。
二人商量好了,不如等醒来再去,反正结果已定,早知晓晚知晓结果都是那个样,无论如何,结局已定。
况且考完的第二天,叶胥和荀文林便被夫子叫到了书院,板着脸要求二人默写出自己的策论。
当然一同前去的还有其他的三人,此届参加春闱的书院学子只有他们五个被叫了过去,要求他们默写出自己的策论。
然后再由夫子结合这次考官喜爱的风格判定几人有多大的把握能榜上有名。
毕竟书院中考上贡士的人越多,书院的名声就越大,这样对书院招收优秀学子也是有着极大的帮助。这也是算得上是书院的老传统了。
等几人将策论默写完毕之后,几位夫子一一翻阅,然后又商讨了一番。
而他们默写出策论的五位学子就被几个夫子赶出了门外,说是怕他们影响他们几人讨论的结果。
瞧瞧,典型的用完就扔,可偏偏这五人丝毫不敢有怨言。
于是屋外的五人排成排的站在门外,静静的等待老师最后的审判结果。
虽说几人站在门外,可他们也没有闲着,几人的耳朵都竖的老高,静静的听着屋内夫子们的讨论声。
原本只有批判声的屋内,霎那间便变了方向,几人站在门外听到几位夫子对着一片策论大赞特赞。
第88章 “哎,几位夫子……
“哎, 几位夫子且看这篇策论,这篇策论的出发点清奇,条理清晰, 字字有节,可行性也很高。”
这位夫子的话刚落,屋内便传出纸张翻动的声音,似乎夫子们在交换策论, 空气中安静了半刻钟的时间, 之后便是另外几位夫子对着这篇策论大夸特夸。
几人站在门外, 大气不敢喘一声,生怕方才被批判的策论是自己写的。
还好夫子开门之后,宣布说他们五人皆有可能榜上有名,可最终也没有单独点名夸奖他们中的任何一人。
等几人走出了书院,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开口发问:“不知几位可知方才夫子们夸奖的策论是谁写的?”
他们又如何得知, 几位夫子只是对着策论夸, 丝毫没有透露出那片策论的一丁点的信息。
他们当时只是能隐约的听到几句:“你看这一块,当真是让人拍案叫绝啊!”然后跟着就是几位夫子的附和之声。
一时之间,竟没人敢认领那篇策论, 能得到几位夫子一通夸赞的策论, 他们谁也不敢大言不惭的说是自己的策论。
毕竟往常夫子们对他们谁写的策论都不满意, 总是能从中挑出一些不足, 不是用的典故不对, 就是写文章不应该用过于偏僻的成语。
总之就是无论他们如何避免上次夫子提出的问题,夫子总是能从新的角度给你找出毛病。
于是几人都不敢轻易确定夫子在屋内夸赞的策论是他们的,他们甚至都怀疑夫子们看的不是他们几人写的。
这个时候,夫子们奉行的还是打压式教育, 他们觉得学生不能夸。
若是夸的勤了,学子们定然会傲娇自大,打压式教育是历年来的夫子都奉行的教育方式,这一脉传承下来,被夫子们贯彻了个底。
所以方才听到有篇被夫子们变着花样夸赞的策论,众人也都不敢确定那篇被夸出花来的策论是他们写的。
虽说是不能确认那篇策论是谁的,可他们这次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收获。
虽说不能确定自己会是头榜,最起码他们都能榜上有名。
被夫子们判定榜上有名的几人悬了一晚上的心悄悄的放下了些许。
这也是叶胥和荀文林今日睡到自然醒的原因,左右都是榜上有名,只不过是名次不同罢了,倒也不太着急去看榜。
等他们收拾好了再去看也不迟,左右那红榜上的名字又不会变。
等他们去看榜时,看榜的人会少很多,这样便不会出现像荀文林上次看榜的情景,整个人满怀紧张穿戴整齐的去看榜,出来之后少了只鞋。
最后还是荀文林机灵,没有单脚跳的回家,而是等到人差不多走完了,才将蹦蹦跳跳的将自己的鞋子捡了回来。
荀文林在捡鞋子时,他还看到几只颜色不同的鞋子安详的躺在那。荀文林默默的想:这世上又多了几个穿一只鞋子回家的可怜人。
旧话暂且不提,再说叶胥和荀文林二人。
最后叶胥和荀文林也不是通过去看榜得知自己的排名,而是官府报喜的人来报喜。
因为二人刚起没多久,打开院门的二人正准备去看榜,便与报喜的人撞个正着。
这样他们才得知原来前三之中二人皆在内,一个第一会元,一个第三。
没等他们开始庆祝榜上有名的喜悦之时,茅荣轩就又赶来了。
前脚报喜的刚走,后脚茅荣轩就来了。报喜的刚走,叶胥等人没来得及关门,茅荣轩就来了。
“恭喜二位金榜题名。”
“茅兄这是专程来道喜的啊。”
“可不是嘛,我专门派人去榜下等着呢,可那小厮却说不见你们的身影,这不,贤弟怕二位不知晓自己榜上有名,便亲自跑了这一趟,谁知我这紧赶慢赶,到底是快不过官府报喜之人。等着官差来报喜,叶兄和荀兄的心怀旁人不足以与之相比啊!”
听到茅荣轩这样夸赞自己,叶胥觉得自己并没有茅荣轩想的那么淡定,便开口解释道:“其实我并未有茅兄想的那么淡定,不过是夫子预估了一下我们的成绩,想着左右是榜上有名,若是考的好了,也会有人来通报一声,便没有起个大早去看榜。”
“若是旁人知晓了自己榜上有名后,也会忍不住自已也去确认一番,若非自己亲眼确定一下,肯定不能放下心。换做是我,我肯定做不到像二位兄长这般淡定。”
叶胥听完解释道:“并未是不打算去亲眼看,只是想等人少一些再去,免得人多,过于拥挤。这不,我们正打算去亲眼看看呢。”
“原是如此,可叶兄不知的是:现在看榜的人倒也不少,叶兄何不过半个时辰再去?”茅荣轩建议道。
“茅兄说的有道理。”
“今日是个好日子,我与荀兄一同高中,正好你们都在,咱们庆祝一下,今日去福满楼酒楼尝尝鲜。”叶胥只觉得自己穿过来这么长时间一直在啃古书籍,不停的写策论,这么多天的努力,今日终究算是有个结果。
正好,趁着这个好日子,他们去京城的酒楼好好的消费一下。
“啊,叶兄今日不自己动手做饭了吗?”茅荣轩今日来报喜,为的就是再吃上那一口火锅,他还以为叶胥他们一开心就自己动手做饭呢,这个走向他是实在没想到。
福满楼有什么好吃的,他都快吃腻了,既然几人想尝一下,也未尝不可。
“正好,那福满楼是我母亲的陪嫁之物,之后母亲便将这酒楼送与我,今日我请客,让大家尝尝这酒楼的味道如何?”茅荣轩见几人的兴致极高,也不愿因自己的一时口舌之欲,扰了几人的兴致,便提议道。
“原来福满楼是茅兄的,如此这般,我们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叶胥觉得茅荣轩身为皇室之人,同他们交好总不会是有坏处的,毕竟当今圣上膝下的皇子可没有像茅荣轩这般大的,那他就不必担心自己会卷入那皇位争夺的漩涡之中,如此这般,也比他在朝堂之中孤立无援的好,他和荀文林二人之后若是入了朝堂,皆是新人,若是有个与之交好的皇室子弟,那便没有多少人该暗地中给他们找麻烦。
说完几人便一同去往福满楼,一进酒楼,叶胥便感受到这酒楼装修的是如此大气,就连平常的盆栽摆放都是有规律的,叶胥心中赞叹:这古人讲究风水真不是盖的,这酒楼一进去感觉就不太一样,仿佛什么浑浊之气少了许多。
几人根本没有停下脚步,小二见茅荣轩来了,赶忙上前招待:“爷,是要间上房吗?”
“嗯,把那些招牌菜上一遍,要些竹叶酒和桃花酿,就这些了。快些上菜。”
“好嘞。”说完,小二便招呼另一个小二过来领着茅荣轩几人去上房,自己去后厨交代一下。
等众人坐下才发现这上房的特殊之处,同外面糟乱的大堂不同,坐在里面,根本听不到外面的丝毫动静,不知是不是在三楼的缘由。
这房间之中隐隐能闻到花香,叶胥扫了一圈之后才发现原来是墙角放的有梅枝,这房间之中不仅有山水画,甚至还有古籍。
当然这古籍是荀文林发现的,依照叶胥的眼神来看,现在他所能接触到的书籍全是古籍,对于荀文林来说却是不同,因着荀文林自己便天赋较高,夫子甚是喜爱,愿意将自己收藏的书籍拿来让他借读,故此荀文林虽然家庭不太富裕,但是荀文林读的书确实不少,涉猎的领域也不能说少。
不愧是皇家子弟,出手就是阔绰,别人求之不得的古籍,到这里却是被摆放的装饰品。
若是茅荣轩知晓荀文林心中所想,定会解释道:“这又怎么会是古籍,这只不过是他求了皇兄好久才让人抄来的赝本,真品的话别说是皇兄不舍得了,就算是他也舍不得。”
只有这样,那些个书院中的博士或太傅才愿意到这里用餐,博士的影响力较大,是读书人的风向标,如此这般这福满楼才能在读书人的最终广泛传播。
这京城中还是读书人较多,大多数读书人也愿意来看上一看,当然,为了巩固稳固的客流量,茅荣轩基本上是三个月换上一本书。
这些书之所以被称为古籍,还是因为这些书大多是皇兄的私藏,这世上难以寻到再多一本,如此这般,才会有这么多人求着在上房用餐。
这些求着去上房用餐的人,多是有钱有闲的世家子弟,也愿意话大价钱来订上一间上房用餐,当然这在上房用餐也是有时间要求的,一间房最多只能一个半时辰,若是超过了时间,下次就没有资格在上房用餐。
当然,也不准带笔墨纸。能为了古书来上房用餐的人多是品行端正的人,当然不屑于做这般让人瞧不起的事情,可是架不住那些想要钻空子的人,把这古籍抄出来,去二手倒卖。
当然,确实是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那些纨绔子弟本来不知茅荣轩是这酒楼的背后主人,他们是看不惯这般苛刻的条例。
却不知自己踢到了铁板,被茅荣轩整治了一番后,这样的事情就没再发生。
几人都等了没多久,第一道菜就上来了,第一道菜是甜点:蜜饯莱阳梨,第二道菜是姜汁鱼片,之后有陆陆续续的上了许多甜品和一些汤汤水水,等菜上完之后,几人看着这一桌子十几个人,虽说这菜量不算是太大,可是架不住上的菜多。
茅荣轩见几人没有动筷,便说道:“你们别客套啊,我上次在你们那吃火锅时可没你们这么拘谨啊,我那时是该吃吃该喝喝啊!你们这样,让我下次如何理直气壮的去你们那蹭吃蹭喝。”
听到茅荣轩这样说,让众人从震惊中拉了回来,几人均是从未见过这般阔气的饭菜,除了叶胥,叶胥他们团队聚餐时点的菜和这差不多。
还是叶胥先动了筷子,三人见叶胥动了筷子便也开始夹菜吃了起来。
这味道就是不错,不愧是京城之中数一数二的酒楼,色香味俱全。
几人在席上喝了点小酒助助兴后,就打开了话闸子,首先是茅荣轩开始对二人吐苦水,说自己的亲兄长是如何压榨自己的。
第89章 如果自己不同意,他就同……
如果自己不同意, 他就同自己的母亲一起催促他结婚生子。万般无奈之下,茅荣轩只好听从兄长的安排行事。
只有任务完成的出色。在他被母亲催促着结婚时,兄长才愿意为他说两句好话。当然, 当茅荣轩被太后花样催婚时,茅荣郅会先看会乐子,等茅荣轩一脸求助的让茅荣郅说句好话时,茅荣郅才会慢悠悠的放下用来掩饰自己嘴角笑意的茶杯。
不慌不慢的放下茶杯, 慢条斯理的拍了拍衣袖, 装模作样的开口劝慰道:“母后, 轩儿还小,婚事不急,如今朝廷尚且不太稳定,我还有用着轩儿的地方,婚事不急。”
没当茅荣轩听到这时,一脸苦笑, 果然不成婚的代价就是被皇兄劳役。其中的心酸不知与谁诉。
想到此处, 茅荣轩不由得悲从中来。倒满了酒杯之后,继续吐苦水:“说的是两句好话,当真是两句, 一句:母后, 轩儿还小, 另一句便是:轩儿的婚事不急。”
叶胥从小便是孤儿, 并不知道兄弟之间是如何相处的, 如今听道茅荣轩同特兄长的相处,只觉得有趣。
茅荣轩似乎是感受到了叶胥对此的兴趣,继续诉苦:“你们听听这是亲哥能干出来的事情吗?我为了完成他交代的事情,整夜的睡不好, 每日提心吊胆的,还担心哪天小命不保。”
似乎是说尽了心中的无限心酸,茅荣轩最终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他一手抓住叶胥,一手勾住荀文林的手,满怀期待的望着二人:“若是二位兄长他日入朝为官,我肩上的单子能轻松不少啊!”
听到茅荣轩这般说,众人总算是知晓了他的身份,原来这位茅公子竟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
可叶胥听夫子说,当今圣上是一个大有抱负的仁慈之君,兄弟二人的感情倒也不错,可在茅荣轩的口中怎的就成了兄长如何那般的压榨自己。
叶胥不知的是:在那些夫子的眼中,越是得到皇上的重用,越是受宠。
二人虽然疑惑,却还是仔细的安慰了茅荣轩一同:“没成想茅兄竟生活的如此水深火热,若是以后能帮到茅兄的地方,我们二人一定尽力帮扶,茅兄暂且放心。”
听到叶胥这般说,茅荣轩那个被皇兄压榨的心酸算是轻松了一些,不由对自己未来躺平的生活有些向往,兜兜转转了这么久,他的悠闲王爷梦终于要实现了吗。
可令茅荣轩没想到的是,等叶胥入朝为官后,他竟与皇帝二人联手弄了一个改革,人手不够,茅荣轩想躺平的心,就这样别搁置了下来。
毕竟一个是满怀抱负,时刻准备让国家强盛起来的年轻君王,一个是从信息爆炸的时代过来的年轻臣子,二者相遇,国家强盛的改革就此开始实施了起来。
虽说最终改革成功,最后茅荣轩的逍遥王爷也就此远去。
所以等叶胥入朝为官的几年后,茅荣轩别说是轻松了,反倒是比叶胥未入朝时更加辛苦了。
也不知是不是那时茅荣轩已经娶妻生子的缘故,皇上使唤起茅荣轩更是丝毫不加手软,谁让他就这么一个亲弟弟呢,用起来比较顺手。
茅荣轩这般被使唤,诉苦都没地方说,找到母后,母后会说:“那我儿先辛苦这阵,过了这阵我就替你向你皇兄说情,不让他这般使唤你,看你都瘦了。”
茅荣轩不知道最后母后有没有同兄长说,大概是说了吧,总之他躺平的时间不超过一天,之后又被叫过去。
再说房间之中,茅荣轩这边好像是喝醉了,嘴里还在不停的说着皇兄是如何压榨他的,总之就一个意思:生产队的驴都不是这般使的,他还不如生产队的驴轻松。当然这些话是叶胥自己总结的。
而陶青和莘欣然二人则是觉得那桃花酿好喝,一时间,几罐甜酒,很快就见了底。
叶胥眼睛扫过去的时候,就看见陶青双手撑着脸,一脸痴笑的看着他,
叶胥有些心累的扶额,那边茅荣轩似乎是醉了,这边夫郎好像也喝醉了。
醉酒的陶青并不知晓叶胥心中所想。还一副傻傻的撑着手肘看着叶胥笑。
没等叶胥走过去,看够了的陶青拉着莘欣然的手说:“你看那个郎君长得可真俊啊!”
莘欣然听完之后,抬头看了叶胥一眼,叶胥就见莘欣然的脸也喝红了,得,两人都喝醉了。
叶胥伸手捅了捅旁边的荀文林,示意他看对面,荀文林一抬眼,就同眉眼含笑的莘欣然对上了。
没等荀文林开口,众人就听到莘欣然摇了摇头,不太赞同的说道:“可是我觉得那个郎君长得更入眼。”
说完似乎是怕陶青看不出自己说的是荀文林,还拿手指了一下荀文林。
见到二人醉成这般模样,二人便打算将两个小醉鬼带回家,没等二人动手。
莘欣然原本不过是欣赏美人,见自己说完了话之后,那美人竟看了过来。美人看他作甚,该不是看上自己了吧!
等荀文林竟目光移了过来时,就见莘欣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径直走向荀文林。
莘欣然蹲在荀文林的身前,荀文林一头雾水的看着莘欣然的一系列迷惑行为,一时有些不解,他蹲在自己身前作何。
很快,莘欣然便给了荀文林一个清晰的解释,只见莘欣然用手挑起了荀文林的下巴,流里流气的说道:“公子这般看着人家,可是想娶人家。”
不等荀文林从震惊中缓过来,莘欣然就有开口说话了:“既然公子这般爱慕人家,那人家就勉强从了公子吧!”
陶青在一旁看的入神,一脸笑眯眯的,酒醉后的大脑此时格外的清醒:可是你脸上的表情可不像是勉强啊,明明是心甘情愿的好不好。
“你唔”荀文林根本没有给莘欣然说完话的机会,一下子就捂住了莘欣然再次开口说话的嘴。
荀文林实在是没有想到莘欣然的酒量这般小,喝醉了之后竟是这般行径。
为了让不事情的发展越来越怪,荀文林果断的捂住了莘欣然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再说陶青这边,陶青的情况就比莘欣然好多了,看陶青的样子似乎也是喝醉了,但人家喝醉了之后,只是看着叶胥傻笑,可没有挑着叶胥的下巴,说着调戏叶胥的话啊。
荀文林这边的动静,惹得喝醉了的茅荣轩都有所感应,茅荣轩疑惑的看着正在捂着莘欣然嘴的荀文林。
还以为是荀文林正在欺负莘欣然,一时之间,正义之气充满了茅荣轩的胸腔,茅荣轩“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眼看着就往荀文林二人的位子上走去。
陶青刚看完那边一对的闹剧,看到茅荣轩猛地沾了起来,陶青的双眼瞬间放光:又有好戏看了?
还是叶胥第一个发现茅荣轩的不对劲,只因叶胥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醉酒的陶青身上,他就想看看醉酒的陶青能做些什么,毕竟这还是他第一次见陶青酒醉。
见陶青的双眼发出了奇异的光,瞬间觉得事情并不简单,顺着陶青的目光,叶胥就看到茅荣轩满脸正义的朝着荀文林二人的方向去。叶胥赶忙拦住了他的动作,还贴心的解释道:“人家是未婚夫夫,这是他们的小情趣,你去干什么,别去了。”
说着还用力的将茅荣轩摁倒了他的位上。
若是平日里,茅荣轩看着这般情形,可能会装作看不到,毕竟茅荣轩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二人之间的事情的,可今日不同,被酒精麻醉了大脑的茅荣轩,听到叶胥的解释后,在椅子上静静的缓了两秒。
之后留下一句“哦”安分的坐在自己位子上,静静思索的样子,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再次控诉他皇兄。
叶胥头疼着看着眼前这个一片混乱的场景,顿时觉得这顿饭算是吃到头了。
叶胥出门喊来茅荣轩的贴身小厮:“你家王爷似乎是喝醉了,你来把他扶回王府。”
等那小厮将茅荣轩弄走之后,看着闹了一通后,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二人。
叶胥觉得以他们二人睡觉的架势,不到天黑是醒不来,这样下去,迟早会受凉。便对着荀文林道:“咱们也走吧!”
荀文林点头,同时心中有些庆幸,还好莘欣然睡着了,若是他醒着,又不知会怎么调侃自己。
若是任由莘欣然再次发酒疯,他都不知道这之后他如何在叶胥身边抬起头。
荀文林背着闹累了而睡着了的莘欣然,而叶胥背着因意外醒来,此时正在他背上傻笑的陶青,一路赶回家。
到家后的叶胥替陶青换好了衣物,又擦了擦陶青外面裸露的皮肤后,等陶青身上的酒气散的差不多时,叶胥便走了出来。
恰巧荀文林也将莘欣然照顾好了,确定了莘欣然熟睡之后,荀文林才走了出来。
等一切收拾稳当之后,叶胥和荀文林二人均是松了一口气,好好的一个庆祝,硬生生的变成了三个醉鬼的闹剧。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叶胥和荀文林二人终于有空去看榜。
虽说他们心中早已知晓自己的成绩排名,还是自己亲眼看见之后才安心。
总归是榜上有名,如此二人心中的重担便轻了许多,叶胥和荀文林均是前三,如若不出意外的话,殿试前三甲,二人应当也是在内的。
多年的苦读,终于有了结果,荀文林只觉得身上轻松了许多。
也苦了叶胥,分明学的是工科,确硬生生了啃了一年多的古书。结果也正如人意,这样也好,倒也没有辜负叶胥这些日子来写的那些策论。
等二人到的时候,龙虎榜前的人几乎没有,毕竟过了那么长的时间,该看的人也已经看完了。
像他们俩这般淡定的学子,反倒是历届少有,往常哪一个考生不是恨不得立即知晓自己的排名,哪有像叶胥和荀文林这般等热度过了之后,才不紧不慢的来看榜。
等二人走进之后,就瞧见叶胥二字静静的伫立在第一个,荀文林就往后了一点,排在第三个。
听到他们说自己的排名倒不如自己亲眼看到来的震撼,叶胥只觉得一时间眼睛有些酸软。
转眼一瞧,发现荀文林的眼角似乎也有一些可疑的红。
二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生怕自己一开口,哭腔便显了出来。
二人静静站在龙虎榜前许久,久到二人的心情如来时那般平静。
平复完心情的二人,便着手去了药铺,毕竟家中有两个醉鬼,若是醒来之后不喝些醒酒汤,也不知二人的头该如何痛。
抓了几副醒酒汤的药剂之后,叶胥和荀文林便准备回家。
路过上次买笔墨的书肆时,恰逢掌柜的在门口送客,看到二人时,掌柜的赶忙拦下。
“二位公子安好。”掌柜的见到二人之后先是问好,毕竟当前的社会背景便是书生的地位相对较高。就不知掌柜的知晓了站在他面前的二人一个是会元,一个在此次的春闱只中排名第三时是什么感受了。
“不知二位的夫郎准备的第三卷何时送来啊。”掌柜的说完,似乎也知道自己这般做不太合理。
便开口解释道:“倒也不是老朽催,可架不住那些个公子小姐催促啊,这么久不见二位来交稿,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拦住二位问一下啊。”
听到掌柜的这般说,叶胥和荀文林才知晓原来是他们在家竟然写了话本,还卖了出去,不仅卖了出去,看掌柜的样子,似乎卖的还不错。
他就说怎么上次来买笔墨,这掌柜的看着像是认识陶青和莘欣然他们一般。
虽然叶胥心中疑惑,但也还暂时回了掌柜的两句:“我倒也不是太清楚他们什么时候交第三卷,等我回去帮你问一下他。”
“哎,那就有劳公子了!”
“不麻烦,那我们便先告辞了!”
掌柜的见叶胥手中提着药包,还以为是叶胥家中有人生病,也不敢拦着他们,只好让步。
“公子的正事要紧!”
叶胥也没同掌柜的客气,提步就走,毕竟家里还有两个醉酒的人。
况且,小院之中也没人,谁又知道醉鬼能做出什么事情。
还好二人回来的及时,当叶胥打开门时。陶青和莘欣然二人对着院中那口井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吓得二人出了一身的冷汗。
叶胥和荀文林几乎是哄着将二人抱到床上。
叶胥将陶青放到床上,温声安慰到:“青儿,听话,我去给你煮醒酒汤。”
叶胥以为陶青在酒楼时那么安静,不发酒疯,便以为陶青会一直这么不闹人。
可谁知,陶青一觉醒来之后虽说是不闹人,但也不让人走,陶青双手抱住叶胥的胳膊,不管叶胥如何哄,就是不放手。
叶胥被陶青弄的没法,只好被陶青抱着。被陶青抱着没办法走的叶胥只得在心中默默祈祷荀文林那边顺利。
果然荀文林如叶胥所愿的那样,荀文林将莘欣然抱回床上后,荀文林慢慢的把莘欣然哄睡着了。
等莘欣然睡着之后,荀文林便将醒酒汤煮了,等汤煮好了之后,荀文林先是敲了敲叶胥的房门。
屋内听到声音的叶胥无比的庆幸,还好荀文林那边一切顺利,然后叶胥轻轻的将自己的胳膊从陶青的怀中抽出来,看到陶青不悦的皱了皱眉,叶胥轻轻拍了拍陶青,直到陶青再次安稳入睡。
叶胥打开了房门,就见荀文林端着醒酒汤站在门前。
“你先把这醒酒汤端进去,锅里还有,我等会去喂然然喝,你先去喂嫂子喝下。”
荀文林说完便将碗递给了叶胥,听到叶胥应答后,荀文林便转身回到了伙房。
第90章 端着药碗回房的叶胥,打……
端着药碗回房的叶胥, 打算将正在睡梦中的陶青叫醒。
叶胥轻轻的拍了拍陶青的脸颊,许是睡得入神,感受到脸上的动作后, 陶青也只是蹙了蹙眉头,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陶青
将头歪到了一侧,又睡了过去。
叶胥见陶青又要睡过去,一时之间竟觉得有些好笑。
这次叶胥换了个部位拍, 叶胥伸手又拍了拍陶青的背, 见陶青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叶胥再次锲而不舍的拍,不把陶青叫醒叶胥誓不罢休。
许是被拍的烦了,陶青终于悠悠转醒。
陶青醒来时就见叶胥坐在床边,正一脸思索的望着他。
此时正在思考该用什么方法叫醒陶青合适的叶胥见陶青醒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若是陶青再不醒来, 他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见陶青醒来, 叶胥满眼柔和的抬手揉了揉陶青因为熟睡而凌乱的发丝,温声说道:“先把醒酒汤喝了再睡,若不然, 等晚上醒来该头疼了。”
陶青刚醒来, 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 也没听到叶胥说的是什么, 只是胡乱的点头。
叶胥见陶青同意, 便起身将醒酒汤端了过来,叶胥一手端着醒酒汤,一手慢慢的将陶青扶了起来,等陶青坐好后, 叶胥便打算一勺一勺的喂他。
当陶青看到碗中那棕黄色的药水时,方才尚未清醒的头脑瞬间便清醒了许多许是想到了幼年时自己喝药时的痛苦,陶青看着叶胥手中的药碗一脸的排斥,陶青的脸上明晃晃的写着不想喝三个大字。
陶青抬头一脸求助的看着叶胥,陶青脸上写满了对这醒酒汤的排斥,可叶胥又怎会看不到,虽然叶胥看懂了陶青脸上对醒酒汤的不喜,可叶胥愣是装作没看见。
叶胥不仅装作没看见,还适时的舀了一勺,紧接着就将那勺子送到陶青的嘴边,那架势分明是要陶青喝下。
陶青不敢相信的看着叶胥一系列的动作,知晓自己今日是逃不过这一劫,咬咬牙,将叶胥手中的药碗接了过来,一口饮尽,在叶胥吃惊的目光中,陶青连叶胥勺子中的那一口也没放过,将那勺子中的醒酒汤也一并喝了个干净。
叶胥见陶青三下五除二的将那醒酒汤喝的一滴不剩,一时之间竟觉得有些好笑,在陶青郁闷的目光中,叶胥接过陶青手中的碗后,就将碗和勺子放到桌子上。
叶胥看着皱巴着一张小脸的陶青,温声的安慰道:“怎么这般急,总归这碗醒酒汤都是你的,你这样急是生怕我跟你抢吗?”
陶青见叶胥不仅不安慰他,还转来调笑他,一时之间有些委屈,他分明是怕苦,他以为这醒酒汤同他之前喝的药一般苦,一勺一勺的喂,叶胥莫不是想苦死他。
他百般权衡之下,这才选择一饮而下,毕竟长痛不如短痛。谁知到了叶胥的口中便成了自己怕他抢。
陶青越想越是生气,叶胥不仅不安慰他,还在一旁挖苦他。陶青气的瞪了叶胥一眼,然后话也不说的就能躺下了。陶青心中暗暗想:无论叶胥如何搭话他都装作听不到。
叶胥见陶青躺了下来,开口道:“这样也好,青儿先睡一觉,等睡醒了再用饭。”
陶青听到叶胥这般说,小声的“哼”了一声,似乎是在表明自己的不满。
只可惜叶胥说完之后,便出了门,出了门的叶胥并未察觉到陶青的小脾气,若是知道了又该是一顿好声好气的哄。
陶青闹完脾气之后,见身后之间没有反应,转身去看:这房中那里还有人啊!陶青一时之间有气没处发,慢慢的竟睡着了。
时间在小院之中眨眼一过,很快就到了殿试的日子,在这段日子里,二人吃透了过去几届的殿试题目,等到了殿试这天,二人虽不能说是信心满满,但是心中还是有两分把握。
虽说会试时叶胥和荀文林二人均是榜上有名,可是这殿试二人都是头一遭,在殿试的前三天,二人心中还是有些小紧张。
不知是不是夫子们知晓了二人的心声,还是怕他们在殿试上因紧张而发挥失常。殿试的前一天,几人又被叫去了书院,夫子们一反之前的严厉,而是十分平静的嘱咐几人:“明日你们要参加殿试了,想必你们也研究透了前几届的殿试题目,在此,我们也没有什么好教导你们的了。”
夫子见几人站在下面乖乖的听讲,一时之间仿佛看到了一个月之前,这几人跟在他身后求教的情景,一时之间感慨万千。
无论几人之后发挥的好与否,他们在书院之中的师生情算是告一段落了,再见面,他们可能也要称几人一句“大人”。
夫子再次开口道:“只要你们按照平日的方式来就好,切记不可紧张,平日里你们是如何写策论的,这次便怎么写,不同的是:你们身边可能会有一些官员看着你们,这倒也没什么,那么朝廷官员也是人,你们不用紧张,日后你们还会打交道。”
夫子坐在桌前,看着听他教导的学子继续道:“你们照常发挥就好,切记:不可随处乱看,管好自己的眼睛。”
随后夫子停顿了一刻,继续道:“特别是叶胥。”
听到夫子叫自己的名字,叶胥赶忙站了出来,向老师行了一礼。
夫子看到叶胥,继续叮嘱道:“叶胥你身为头名,按例应是站在第一个的,若是天子来了此次的殿试,那你便是离天子最近的那人,你切记要管理好自己的表情,不可到处乱看。”
叶胥听完夫子的谆谆教诲,道:“谨记老师教诲。”
叶胥身后的几位也紧跟着道:“谨记老师教诲。”
夫子见几人这般,也知晓几人是听了进去,便摆摆手让他们回去了。
叶胥和荀文林二人也算是对着殿试的流程算有个大概的轮廓。
等一群贡士进到了太和殿之后,并未见到夫子口中的大臣和皇上,一群人按照考官的吩咐,一一入座,等卷子发出来后,众人皆是在纸上作答。
一时间,殿中只有众人呼吸的声音。
叶胥看到题目之后便一心的将自己心中所想一一写上去,在此途中皇上在他身边站了许久他都尚且不知。
还是出了太和殿后,叶胥才知晓皇上竟然来了。
出了太和殿的叶胥和荀文林二人一同走在最后,因为二人排名靠前,走的自然是最晚的那一批。
叶胥和荀文林走在一群人身后,便听到有人说:“兄长,你可知晓在我们答卷时,皇上来过吗?”
叶胥也不知皇上来过,静静的等着那考生答话,果然那考生不负叶胥心中所想,只听那位考生说道:“这倒是没注意,怎的,王兄见到了皇上。”
听到这样问的考生,有些尴尬的回答道:“也不算是亲眼看到皇上的圣容,但是看到了一片黄色的衣角。”
看着身旁好友惊讶的表情,那被唤为王兄的人似乎是来劲了,继续道:“你想啊:这普天之下,还有谁不仅能自由出入太和殿,还能穿黄色衣物之人。”
除了当今天子,二人是想不出这普天之下,能同时满足这两个条件的人。
叶胥和荀文林走在二人身后,将二人的对话听了个完整。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着你,看着对方脸上一脸懵的表情,二人便知对方似乎也不知皇上来过。
二人按下心中的惊讶,一同出了宫。
再说茅荣郅这边,茅荣郅虽说是对这次的殿试很是重视,毕竟日后这些贡士大都是朝廷的新鲜血液,可他并未打算亲眼去看这些考生们写的怎么样的。
毕竟身为一国之主,他日理万机,领土这么大,每日都有许多折子需要他亲自审批,他也并没有那么闲,所以这次的殿试,茅荣郅并未打算亲自去看一趟,反正等日后评出了进士前三甲时,他知道也不算迟。
于是他并不急于这一时。可谁让他有一个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他那一母同胞的弟弟这几天总是很反常的到这御书房上坐上约莫一刻钟的时间。
茅荣郅深知亲弟弟的德行,他倒是要看看茅荣轩能忍到何时。果然不到两日,茅荣轩便将自己心中所想,吐了个干净,在他的耳边喋喋不休的说:“皇兄可是关注了今年的学子。”
忙着批奏折的茅荣郅百忙之中看了瘫在椅子上的茅荣轩,只是这淡淡的一眼,激的茅荣轩瞬间坐直,似乎是觉得自己这样太没面子,而后茅荣轩尴尬的摸了摸鼻头,正色道:“皇兄关注了吗?”
见茅荣轩端正了仪态,茅荣郅回了一句:“尚未。”
见自己的一句话竟将茅荣轩那原本支棱起来的耳朵瞬间耷拉了下去,茅荣郅赶忙补了一句,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补道:“怎的,你对这届学子有所关注?”
茅荣轩见皇兄似乎是来了兴趣,开口解释道:“倒也不算是关注,只不过是之前我出京办事时见过他们,之后便熟稔了起来。”
见茅荣轩这般说,茅荣郅接他的话:“怎的,你觉得他们能接你的班,值得重用?”然后任由你做个逍遥王爷,任你逍遥自在?茅荣郅自觉的将剩下的话咽进了肚中。
“能不能接我的班,还得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茅荣轩虽然别的不说,对自己事情办得完美这一点还是非常自信的,顿时臭屁了起来。
知道自己是中了皇兄的圈套,茅荣轩赶忙拉回话题道:“重用与否还不是皇兄说的算,我这不是随口提了一下嘛。”茅荣轩听到茅荣郅这般说,生怕他一个不开心便给自己找事情做。
茅荣郅看出了茅荣轩的心虚,静静的盯着他,茅荣轩被皇兄盯得发毛,先是搓了搓自己身上尚未起来的鸡皮疙瘩,随后开口解释道:“我只是觉得那学子脑袋中的新鲜点子较多,说不定能帮上皇兄的忙。”
听到这里,茅荣郅算是被茅荣轩勾起了兴趣,问道:“怎么个新鲜点子多?”
茅荣轩见皇兄起了兴趣,赶忙说道“你看啊,平常人谁能想到让那肉先用那药材研制一下,之后再用串子串起来。”
怕茅荣郅不清楚什么是串子,茅荣轩还贴心的解释道:“就是那种被刀削的细细的木头。”
然后接着说:“之后将串串放在炉子上烤制一番之后再吃。关键是平日里难闻难喝的药材被他这么用,那肉的膻味算是轻了不少,连我都没有尝出来。”
毕竟茅荣轩的嘴巴这么挑,能被茅荣轩夸奖的东西,实在是不多。
茅荣郅听茅荣轩这般说,瞬间来了兴趣:“哦,那药材还能拿来这般用,这书生想法倒是真的多。这在吃食上的法子多,在国事未见得也能想出利于国家的法子。”
茅荣轩被茅荣郅说的没法子,灰溜溜的走了。
茅荣轩此次前来本来是想给皇兄推荐一下叶胥,想着如果叶胥入了皇兄的法眼,日后自己是不是也会轻松一些。
茅荣轩未想到皇兄竟想的这般多,一针见血的点出了事情的根本所在。
没有推荐成功的茅荣轩,生怕皇兄见自己闲下来给自己找事做,赶忙溜走了。
茅荣轩尴尬的搓了搓手,找了借口说道:“啊,我想起来,我好些日子没有见到母后了,我先去拜见母后了,皇兄再见。”
没等茅荣郅发话,茅荣轩便跑的不见人影。
虽说茅荣郅嘴上反驳茅荣轩的话,可他的话茅荣轩他是听进去了,便命人查了一下叶胥。
第91章 看到叶胥生平事迹的茅荣……
看到叶胥生平事迹的茅荣郅, 觉得这叶胥的生平同其他的读书人没什么不同与大部分的书生一样。
到了年纪便被父母亲送去私塾开蒙,适龄后又开始参加乡试、县试。除了他考中秀才之后,家中开了个铺子。
茅荣郅看了一同后, 发现这叶胥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茅荣郅看了一眼那铺子,哦?原来这铺子瑄王去吃过,怪不得会认识叶胥。
放下心神,茅荣郅在殿试这天下朝后, 随便转了转, 不知怎的就到了太和殿, 秉承着来都来了的原则,茅荣郅进去看了看,他要看一眼这之后朝堂上的新鲜血液是什么样。
尤其是瑄王口中新鲜点子较多的叶胥。
仔细观察叶胥后,茅荣郅发现:这叶胥除了眉眼比其他书生精致了些,身上的书生气似乎也比旁人更浓一些,其他的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不同的。
然后茅荣郅逛了太和殿一圈之后, 便又回去处理朝政了。将茅荣轩大力推荐的叶胥抛到了脑后。
日子如流水般的划过, 终于到了要揭示众多贡士此次春闱名次的日子。
在这前一天,茅荣郅突然间再次想起了叶胥这号人,茅荣郅叫来身边伺候的陈公公道:“你去把本次的主考官叫到御书房来, 顺便让他拿着这次前三甲的答卷。”
他倒要看看这瑄王大力推荐的人究竟是有何不同之处。
等人退了出去后, 茅荣郅揉了揉疲惫的眼角。端起了手边的浓茶, 喝了一口, 提神醒脑, 之后茅荣郅便继续看御史上奏的奏折。
没过多久,陈公公便带着此次考试的主考官进来了。
“臣明正平,叩见陛下!”
“爱卿平身,此次朕唤你前来, 并非是有什么大事,只不过是想看一下今年进士前三甲的答卷。不知爱卿可有什么看法?”
“臣不敢。”明正平答完之后,便将前三甲的试卷递给了陈公公,再由陈公公转交给皇上。
茅荣郅见明正平还跪在大殿之上,开口嘱咐道:“陈公公,给明学士搬张凳子来。”
转头对明正平说道:“明学士先坐会,等朕看完之后,就劳烦明学士再拿回去。”
明正平听皇上这么说,一时之间竟有些无措:“谨听陛下教诲。”
之后的时间里,大殿之中静悄悄的,除了陈公公刚开始给皇上添茶的声音外,什么杂音都没有,整个大殿有中空悄悄的静谧。
坐在椅子上的明正平有些坐立难安,怎的皇上突然间对这次考生的答卷这么感兴趣。
等茅荣郅看完了前三甲的答卷,便好奇的开口问道:“这三人之中谁是状元、榜眼、探花?”
“回陛下,这三张试卷是这些学子中答得较好的三位,具体的排名还要陛下定夺,不过原本我们几人定的状元、榜眼、探花是按照这试卷的顺序来的。”
“竟是如此,那好,爱卿先退下吧,关于这名次如何,朕心中自有定数。”
等明正平退下之后,茅荣郅心想:怪不得暄王为了这叶胥专程跑来那么多次来推荐,看来这叶胥不仅在吃食上多有研究,在政事上也有自己的一番见解。
此次的考题是茅荣郅亲自出题,题目为困扰他多年的边境匈奴问题,这匈奴可恶的紧,时不时的来扰乱边境百姓的生活,题目便是问众位学子,这仗是该打还是任由他放肆。
按理说应该是该打,可现在国库空虚,茅荣轩又刚即位不久,国家尚在恢复期,前期,大军的粮草尚且能够凑出,可后续能不能跟的上还说不好。
这不是有句古话:将士未动,粮草先行。
现在的打仗除了名将之外,打的是后勤,打的也是国家的经济实力。
可现在他们国家正在恢复期,经济恢复刚刚见成色不足,这边是茅荣郅纠结的地方:不打的话,不能任由那匈奴扰乱百姓的生活。打的话,后期的补给还不一定能跟上。
依照茅荣郅的想法是打,可战争受苦的又是百姓,银子不够,除了加重赋税,他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毕竟这几千年来都是这么做的。
几番思虑之下,茅荣郅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来解决。
茅荣郅想着这些学子之后也是要进入官场,不如看看看他们的想法。
按照其他两位学子的想法来看,万变不离其宗就是先休养生息,等国家强大了之后,匈奴自然是不敢来犯。
二人的排名不同也是因为文章词句的华丽,引经据典的次数。
而依叶胥的看法则是要打,现在他们国家虽说是没有之前的强盛,可他们泱泱大国,岂是能容许匈奴来犯。
既然国库空虚,那就从商人手中要。依叶胥的想法是:总归国家总的银子是不变的,既然银子不在国库,那便在商人手中。
在本朝,商人的地位不高,毕竟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最低,对此商人最讲究的便是名声,既然商人需要好的名声,那朝廷便给商人这个名声。
如此一来,国库有了银子,商人们有了名声,将士们有了粮草,边境的百姓们能够安居乐业,也算是一举多得。
其实,叶胥并不是多么的了解历史,也不是多么懂政事,只不过是看到了题目之后。
他便想起来了自己国家刚成立时,情况比这个危急多了。
那时候刚刚成立的新国家,是同现在的情况差不多:同样是外来国家,扰的边境百姓民不聊生。
与现在的情况有所不同的:当时是飞机炸弹都有,帝国主义轮番轰炸我国边境地区。无数的百姓被炸伤,甚至死亡。而现在的情况是匈奴在城墙下叫嚣。
我们当时的条件比这个还要艰苦,我们只有炒面,最严峻的时候,能往阵地上送一个苹果都是一等功,某甘岭阵地硬生生的被削掉两米,平均一秒钟两枚炮弹,可是他们硬生生的坚持了下来。
起初,也是有一些不愿意同强大的敌人对上的,可是前辈却下定决心要打,还说出“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的传世真理。
事实证明,伟人的选择是正确的。那时的条件虽然艰苦,可是人民群众与国家一条心。那时的人们捐钱捐飞机,甚至有一名豫剧演员,一年出演了178场,只为国家捐了一架飞机。
叶胥想:虽然现在的百姓不比那时,可现在最有钱的除了王公贵族之外,便是商人。
再者说了,他们现在可是比匈奴要强大许多,毕竟匈奴之前还要给他们上供。
茅荣郅看了叶胥的答卷,心中便有了计较。看来普天之下,最穷的竟然是他这个皇帝。
想到叶胥写的除了皇室宗亲之外,最有钱的便是商人,茅荣郅便打算,先从皇室宗亲下手。
等到了揭晓名次这日,众多学子,排排站在大殿之上,皇上先是打算见见昨日他看卷子的那三人。
皇上给陈公公使了个眼神,陈公公便尖个嗓子喊道:“叶胥、晏鸿羽、荀文林三人出列。”
正谨遵夫子教诲的叶胥,不敢乱看,只得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忽然便听到了自己被叫到,赶忙出列。
“学生叶胥,拜见陛下。”
紧接着叶胥便听到另外两人的叩拜声:“学生晏鸿羽、学生荀文林拜见陛下。”
“平身。”皇上大手一挥,他们几人跪着,他如何能看到真面貌。
之后,三人便起身,叩谢:“谢陛下。”
等三人站了起来,便又听见皇上发话了:“你们三人且抬起头来。”
叶胥听到皇上的吩咐,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他只得乖乖照做,三人缓缓抬起头。
而站在一旁的茅荣轩也有些好奇,皇兄怎的叫这三人出列。
等叶胥抬起来头,眼睛习惯性的抬起来,恰好与茅荣郅对视上,当时的叶胥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当真是兄弟,长得这般相似。
许是叶胥看的时间久了,皇上从叶胥的脸上移开了目光。
直到皇上移开目光之后,叶胥才回过神来,赶忙低头。
也是在这时,叶胥才突然想起在这个时代,他们这些人似乎是不能直视皇帝的,好像还有一个专门的罪名,关于正视了皇帝的面容。
那个罪名似乎叫冒犯天容,蔑视皇家尊容。情节严重的似乎是要被斩杀的。
想到此处的叶胥浑身打了个激灵,他赶忙看脚尖,他上有老要靠,下有夫郎要养,他可不能就这么去了。
等皇上看清了他们几人的容貌后,终于到了此次最重要的环节,那便是宣布名次。
此次的诰读,是由此次的主考官明正平宣读:“进士一甲一名,叶胥;进士一甲二名,晏鸿羽;进士一甲三名,荀文林;进士一甲”
站在最前面的叶胥听到自己是进士一甲第一名,竟然比自己当时进了国家研究院还要高兴。
许是当时叶胥只是同几十个同届的学生竞争,而这次,他可是同整个国家的文人竞争,能夺得头名是叶胥所没有想到的。
等明正平将进士三甲最后一名宣读完毕,一群刚出炉的进士,之后便按照宦官的指示去换上国子监颁发的新衣进士巾袍,插花游街。
然后叶胥被单独赐予一套状元朝服与状元圆领乌纱帽,那帽子上还插有一对点翠银花。
此次游街还是皇上临时起意,皇上见前三甲均是年轻男儿,便主动要求让他们三人打马巡街,让世人看看他们朝即将注入新鲜的血液。
于是叶胥等人便按照茅荣郅的要求,在京城最繁华的几条街骑着马绕了几圈。
虽然叶胥好奇这打马巡街怎的没听夫子说过,还是乖乖照做。
在他们换衣服时,还是叶胥耳尖,听到宦官说:“怪不得圣上非要让状元他们巡街,这么俊俏的状元郎,当然是要让人看看。”
只听另一个宦官接着说:“我看今年的榜眼和探花也都年轻,咱们朝廷可算是有些年轻人了,我还记得上一届的状元探花,都是蓄了胡子的读书人。”
似乎是有所顾虑,那宦官压低了声音:“那年纪都快能抵两个陛下的年纪了。”
“是啊,还是年轻人看着有朝气啊!”
如此这般,叶胥总算是知晓了为何没听说上届的状元巡街,轮到他们时却要巡街,原来是看他们年轻。
年轻好啊,年轻人有精力,有干劲,有一颗赤子之心,有敢冲敢闯的心,有一颗为朝为民的赤诚之心。
而那些考了大半辈子终于考上状元的人,大都没了初心。现在的国家,需要的就是那些有干劲的年轻人。
而在小院之中一直等着叶胥和荀文林消息的陶青和莘欣然快等到了午后,也不见二人的身影。
虽说是在京城,相对之下比较安全,但陶青和莘欣然也怕他们出事,二人商量了一番之后,决定先去宫门附近探探消息。
等二人将院门上锁后,刚出了街口,就见一群人冲着一个方向跑,陶青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了,赶忙拉了一个路人,问道:“大娘,前面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怎的你们都往那边去?”
大娘看了陶青一看,家中三个男子,没有哥儿和女儿的大娘,瞬间语气温柔两人起来:“郎君还不知道吧,听说此届状元和榜眼、探花们正在前面巡街呢,我还听说啊,这状元、榜眼、探花三人都是年轻人,长得都很俊俏,我这辈子还没见过俊俏的状元郎呢,我先去看看。”
大娘说完之后,便走了,留下一脸诧异的陶青和莘欣然二人。
二人对视一眼,莘欣然犹豫的开口道:“要不,咱们去看看?”
莘欣然觉得这状元说不定就是叶胥和荀文林呢。虽然不能太过绝对的确定就是他们,但他们恰巧是今日入了宫门,又恰恰是这个时间点,还没回来。
陶青显然也明白了莘欣然的意思,不确定的开口道:“那,咱们去看看?”
“走吧,咱们去确定一下。”说着莘欣然便拉着陶青往前走。
其实这件事也并不怪叶胥没有派人告知陶青他们一声,主要是他们自被点为状元和探花之后,就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有时间找人传个话。
先是忙着换衣,之后又被赶鸭子上架的骑马巡街,二人忙得头昏脑涨,一时间便忘记了在小院之中等着他们的二人。
等陶青和莘欣然跟随着人群走到了街道,就看见那个骑着马,领头的人是叶胥,此时的叶胥是陶青从未见过的模样。
同往日里常穿的书生袍和学子服不同的:今日的叶胥头插双翅,身着锦袍,胸前系着十字红花,执着金丝软鞭。
叶胥的脸上不再是面对他的温润,而是他不曾见过得少年意气。
不知是不是陶青的目光过于炙热,在马上的叶胥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夫郎,叶胥与陶青的眼神对视上,叶胥对着陶青笑了笑,看他那嘴型像是在说:回家等我。
没等陶青给叶胥一个回复,陶青身旁的人便喧哗了起来,陶青身旁的女子以为状元郎在同自己说话,还有的以为是探花在看自己,一时间,陶青和莘欣然身旁的女子和哥儿纷纷红了脸。
在陶青同叶胥眉目传情时,荀文林这边也不遑多让,荀文林看着激动的脸都红了的莘欣然,笑容满面的对莘欣然说道:明日便娶你回家。
看清荀文林嘴型的莘欣然一时之间有些脸热。莘欣然再怎么大胆,也只是个哥儿,没有荀文林这般大胆,在大庭广众之下,荀文林竟然敢同他做口型。
莘欣然有些不敢同荀文林炙热的目光对上,下意识的躲闪了起来。
接着,陶青和莘欣然身旁的人见状元和探花二人纷纷往他们这边看。
两个俊俏的读书人都看往这里,竟惹得一众人纷纷起哄。
可那起哄声恰恰是被榜眼听到,榜眼便好奇的看了过去,一时间,打马巡街的三人的目光均往这边看。
惹得本就喧嚣的街道,顿时更大声了起来。一时间什么荷包,手帕纷纷像是不要钱似的往几人身上投去。
叶胥和荀文林二人知道心上人就在不远处,二人便不动声色的躲掉那些荷包和手帕,只是苦了榜眼。
等巡街结束后,叶胥和荀文林二人便换回了常服回到了小院。
见叶胥又换回了进宫去的衣服,陶青看到后,还有些失望,许是陶青眼中的失望太过明显,叶胥忍不住发问道:“怎的这般,青儿看起来似乎是有些失望啊。”
陶青见叶胥这般说,一时之间,有些心虚,赶忙开口解释道:“相公穿这件衣服也好看。”
叶胥听出了陶青心中的漏处,真诚的发问:“怎的,往日里夫君穿的让你失望了?”
陶青见自己越说越黑,只好弥补道:“我不是在说你穿那身状元服好看,我是说你穿这件也好看。”
陶青反应自己说的是什么之后,默默的闭上了嘴,怕自己越说漏洞越多。
倒是叶胥似乎是发现了陶青什么奇奇怪怪的点,道:“原来夫郎是想看我穿状元服啊!”
陶青本就是有些脸红,然后又被叶胥这般拉长了声音,一脸笑意的看着他,陶青羞的不知所措。
陶青推开了叶胥,转身就往房间里跑。
而莘欣然这边也差不多,荀文林一进小院,就把莘欣然抱回了房间,莘欣然见荀文林这般鲁莽,一时之间羞红了脸,莘欣然捂着脸,将头埋进了荀文林的怀中。
第92章 剩下来的时间便是他们衣……
剩下来的时间便是他们衣锦回乡的时间, 原本按照叶胥的计划,他们是直接留在京城不归乡,直接把叶父叶姆接到京城。
毕竟从京城到他们家乡的路程遥远, 最起码要花费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这一来一回就要花费他们将近小两个月的时间。
留着这个时间在官场提前适应一下也未尝不可。
但依照荀文林之前的计划是考中了之后便直接将莘欣然娶回家,作为荀文林的同窗好友,而且陶青和莘欣然关系也不错俨然是形影不离的关系了。
叶胥和陶青二人商量了一番, 便决定他们同荀文林一同归乡。
一则是为了参加荀文林二人的婚礼, 二则是陶青也有些想念叶姆和陶姆。
毕竟陶青从小便是在二人的看护下长大的, 现如今他们已经有将近小一年的时间未见,陶青一时间有些想得慌。
于是四人商量好了一同归乡。
等他们一行人走了将近小一个月的时间,他们终于到了县城。
而叶胥和荀文林家乡的县城县令早已知晓他们县今年春闱不仅出了个状元,甚至连探花都是他们县城的。
一甲前三有两个都是他们县城的,他这次升迁算是有着落了。
知晓状元郎和探花郎要归乡的消息,一早的便开始迎接。
等叶胥和荀文林等四人到了县城, 就见县令早已在那迎接。见到县令在前面迎接, 叶胥和荀文林见此不得不下车寒暄一二。
等几人寒暄完毕之后,叶胥和荀文林便分道扬镳了,虽然叶胥之前也是住在村里, 但之前叶父写信前来, 说是他们为了方便, 就在县城中买了一座小宅子。
虽然这个时间, 叶父和叶姆可能正在他们的小店铺中忙活着招待客人, 这恰恰也正方便了叶胥找到他们。
而荀文林则要是回到乡下的老家,而且他车上的莘欣然也算是待嫁哥儿,还是要回到自己家待嫁。所以荀文林不管如何还是要回家一趟。
正如叶胥所料,叶父和叶姆此时正在小店之中忙碌, 与叶胥想像中不同的是:客人没几个。
等叶胥走到了门口后,他放轻了脚步,慢慢的走进了小店,而此时正在忙碌着招待客人的叶姆并未发现叶胥此时正站在他身后。
还是叶胥身后的陶青,站在叶姆身后,轻轻唤了一声:“阿姆!”
正在忙碌的叶姆听到声音后,动作一顿,似乎是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叶姆缓缓转头,只见眼眶通红的陶青站在他面前。
叶姆见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真是是陶青之后,也红了眼眶,赶忙走到陶青面前,爱怜的摸了摸陶青的小脸,也不知是不是父母都觉得在外的子女吃不好,睡不着,叶姆便说道:“青哥儿怎么瘦了?”
说着便看向叶胥,看到叶胥似乎也瘦了之后,赶忙又上前,抓住叶胥的手臂,再次红着眼眶,带着哭腔的说道:“我儿怎的也瘦了?”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叶姆便对着后院喊道:“他阿父,胥儿和青哥儿回来了。”
紧接着叶胥便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然后叶胥便看到叶父沾满水的手就这么举着。
还是叶姆最先反应过来,便让剩下的客人先回去。
“几位客官,小店今日打烊了,你们先回去吧,不用付钱了,算是我们请你的。”
叶胥考上了状元是整个小镇人尽皆知的大事,毕竟小镇之前并没有出现过状元,最好的一次也不过是二甲第三。
这次他们小镇竟出现了状元,当县令前来报喜时,整个镇子的人都知晓叶家店铺的儿子考上了状元,连县令都亲自来报喜。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叶家的小店整天不到饭点,便充满了人,来的大多是大人带着刚开蒙不久的童子,说是来沾沾状元的喜气。
叶姆也算是好说话,就算是人家来了干坐着,叶姆也没说让人家走的话,给他们倒了杯水后,便继续忙活。
不过像是这般幼童来的并不多,大多还是十七八岁的读书人,似乎是好奇这状元郎家的小铺子长什么样子。
前半个月还好,叶姆他们虽然知晓叶胥要归乡的消息,想着也不可能这么快到家,每天的量还是按照往常的来。
还是这几天,叶姆算着日子,估摸着叶胥和陶青也就是这几天到家,叶姆怕到时候人太多,叶胥进不来,小店中售卖的东西减了一半的量。于是东西少了,卖的自然也就快了。
毕竟他家的铺子,卖的不是这些读书人,县城中的其他人也没有这么闲,整天坐在他家的小店之中。
所以今天,他们小店里的东西,早就卖完了,叶姆见东西卖完了,便让孙大和伊哥儿先回去了,店里的客人少了,也不需要这么多人帮忙。
方才叶姆只不过是刚准备擦桌子,等剩下的几人也走了,叶姆也就准备关门了,叶父在后院洗碗。
往日里,叶姆等客人走完了,总是要等上些时间,等到日落西头,见叶胥和陶青今日没有回来,他和叶父便回到镇上的小院,第二人在同第一天这般,如此循环了几日。
今日叶姆便等到了叶胥和陶青回来,而方才叶胥见到的那几位客人,也不过是想知道这状元郎回来的时间。
是那些商贾人家派来的小厮,为的就是等叶胥回来。
叶姆起初以为是这些商贾人家准备将自己的女儿嫁给叶胥,便告知这些小厮叶胥有了夫郎,断是不会纳小妾,就算是叶胥有这个心思,他这个当阿姆的也不会同意。毕竟在此朝,当今圣上最是注重孝道。叶姆的话,叶胥不敢不听。
于是自那天起,虽说店里少了不少人,可还是有一些小厮整日来守着。
来者是客,叶姆已经表明了态度,既然他们愿意等,他也没办法。
等叶姆将店铺关了,他们便回了县中的宅子,叶胥和陶青二人赶了将近一个月的路程,二人回到家之后,洗漱完之后,便躺在床上睡着了。
没过几日,叶胥和陶青便收到了荀文林和莘欣然婚事的请柬,二人打扮了一番,便去了荀文林的村子。
陶青则是作为莘欣然的娘家人,去了莘欣然家里。
荀文林身为探花郎,探花郎结婚,不仅是镇长来了,就连往日里不见一面的县令也来了。
叶胥身为荀文林的好友,自是主动担了这挡酒的重任,虽说荀文林是此届的探花郎,可能村里没人敢灌他酒,可架不住荀文林之前的同窗敢啊。
之前的同窗见荀文林此时不仅中了探花,甚至还娶了亲,一时之间,想要灌醉荀文林的人只多不少,叶胥没法,只得替荀文林挡酒。
荀文林似乎是提前预知了今日叶胥要替他挡酒的行为,提前悄咪咪的把叶胥的酒壶里的酒兑了水,就怕叶胥晚上回去的时候晃晃悠悠。
就算是这样,叶胥也没少喝。
他和荀文林之前是一个学堂的,荀文林的同窗也认识叶胥,见到是状元郎挡酒,这些书生们灌的更厉害,如此这般叶胥也喝了不少。
叶胥喝了一肚子的兑水酒,惹得他晚上老是往茅房跑。
倒是村里人涨了见识,他们活了那么久,不仅是第一次见县令,就连镇上老爷穿的那般华丽的料子他们也是第一次见。
在他们的认知中,书生都是清高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没想到这书生灌酒也能这么多花样。
简直是花式灌酒,他们也是头一次见灌酒能拉出一些什么孔圣人,还能提到什么夫子的教诲,着实让他们大开眼界。
等到了闹洞房的环节,那群书生虽说是没有了之前的嚣张,但也是象征性的说了两声。
等一切完毕之后,陶青和叶胥便坐上了回去的马车,叶胥见陶青一直在笑,笑的不见眉眼,叶胥看的心痒痒的,不由得上前亲了陶青一下,顺手便将陶青搂在怀中,开口问道:“青儿今日怎的这般欢喜?”
陶青听叶胥这样问,便回道:“我一直知晓你们读书人有才,没想到这么有才。”
然后陶青便想起,当荀文林来接亲时,他堵着门,给荀文林出难题:让荀文林作诗,作不出五首诗,不让进来。
陶青本以为他这般刁难,荀文林会思考好一会,谁想,荀文林不假思索的便脱口而出:“天生一对好鸳鸯,今日成婚正相当,关关雎鸠是凤凰,在河之洲喜气洋。”
之后紧接着便又是四首,看的陶青目瞪口呆,只得让了,让荀文林进了门。
倒是那时叶胥见陶青当时呆愣愣的模样有些好笑,差一点便上手摸了陶青的小脸。
还是后面那些书生的起哄声,才让陶青回来神。
叶胥此时也是想到了白天的事情,解释道:“荀兄今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便立马开口作了五首,你是不知,平日里他写的诗句,也是让夫子头疼。”
陶青不知的是,他们学堂中只有两个人让夫子最是头疼,一个是荀文林,另一个便是他,还好春闱不考诗句,如若不然,他还没有把握能考上状元。
陶青见叶胥这般说,也算是相信了,毕竟叶胥同荀文林是一个学堂出来的,叶胥比他更了解一些,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啊!”
然后就一脸可惜道:“我们成婚那日,怎的就没想到也让你作诗呢?我还没听过你给我作诗呢?”
叶胥见陶青一脸期望的看着他,一时之间竟有些心虚,赶忙转移话题:“也不知这个点了,阿姆睡了没?”
第93章 陶青疑惑的看了叶胥一眼……
陶青疑惑的看了叶胥一眼, 只觉得叶胥这话题转移的有些生硬,但也还是接着他的话说:“应当是没有,我们不到家, 阿姆应当是不放心睡。”
叶胥之所以这么快的转移话题:是因为他生怕陶青顺势说出让他现场作一首这样的话。
之前他在学堂之中冥思苦想,作出的诗都惨不忍睹,更别说是现场作了,他现场作的诗不能说是惨不忍睹吧, 也能用一塌糊涂来形容。
就算是陶青没有鉴赏诗的水平, 也能听出些什么来, 更何况陶青是读过一些书的,叶胥不敢赌,怕破坏自己在陶青心中的形象。
见陶青接话,叶胥赶忙接道:“应当是的,阿姆还是担心我们。”
叶姆同所有的母亲一样,不见到陶青和叶胥二人到家, 根本不放心。
叶胥在之前那个时代没有感受到的无私的爱, 全在叶姆身上感受到了,叶胥感受到了叶姆那不掺任何目的爱。
叶胥觉得每当叶姆看向自己时,眼神中总是带着有母亲的柔和与爱。
之后叶胥也发现叶姆看向陶青的目光也是这种眼神, 那时叶胥心中就知道叶姆是真的将陶青看成了自己的孩子。
而不是那种假惺惺的表面上对陶青好, 实际上还是一心向着叶胥的那种表里不一的婆婆的角色。
叶胥本来就没怎么感受到这么全部无私的爱, 一时之间竟有些窃喜, 而现在叶胥又有了自己心爱的人, 自然也希望有人能同自己爱陶青一般去爱他,而叶姆恰恰正如叶胥所希望的那样爱着陶青。
在这个“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时代,陶青和叶胥成婚一年有余, 就算二人还没有孩子,叶姆也没有在暗地里说陶青的半分不是。
就连叶胥也没有听到过叶姆催着二人要个孩子什么的。在叶姆的眼中,可能是二人的感情好比什么都重要吧。
等陶青和叶胥二人到了家,果然见叶姆正在院中坐着等他们。叶姆见陶青和叶胥回来了,就迎了上去,拉住陶青的手,关怀的说道:“青哥儿可是累坏了,阿姆烧好了热水,青儿赶紧去洗漱一下,多泡会,去去乏气。”
一听到叶姆这么说,陶青也觉得自己有些乏了,乖乖应下叶姆的话:“那我就先去泡一下了。”
走之前,陶青还嘱咐道:“阿姆也早点睡,这么晚了,站在外面时间久了,会受寒的。”
叶姆听到陶青关心自己的话,不由得心中一暖,一时间只觉得自己真的是没有白疼陶青,然后又看了一眼站在陶青身旁充当柱子的叶胥一眼,心中吐槽: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虽然心中是这般想,叶姆面上没有显现出一点,应下陶青的话道:“阿姆这就要睡了,你洗完之后也早点睡。”
“好。”陶青乖乖应下。
叶姆见陶青去了耳房,伸手碰了碰叶胥的胳膊,见叶胥还是像个柱子一样站在那发呆,提醒着说道:“青哥儿进了伙房。”
叶姆见叶胥像是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不由得提高了声音道:“一个小哥儿,力气这般小,你站在这是想让青哥儿亲自将伙房的水提到耳房吗?”
叶胥听到叶姆的声音,回过神来,疑惑的看了一眼叶姆,那样子似乎是在问:你方才说话了吗。
见叶胥的目光看了过来,叶姆就知道叶胥没有仔细听自己说的话,刚感受到贴心小棉袄的体贴,叶姆心情大好的没有同叶胥一般见识。最后还不忘吐槽了一句:“也不知你这般不解风情,青哥儿是怎的受得了你的。”
见叶胥似乎准备有所动作,叶姆又接道:“要不是我啊,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娶到像青哥儿这般乖顺的小哥儿。”
叶胥这个时候的注意力全在陶青身上,并没有仔细的听叶姆的话。
也见陶青进了伙房,赶忙去帮忙,临走之后还不忘对叶姆道:“多谢阿姆给孩儿找了青哥儿这般好的夫郎。”
叶姆的最后一句话他听进去了,是的,若是没有叶姆,凭他自己,是找不到像青儿这般好的夫郎。
站在身后的叶姆见叶胥这般回答,一时之间有些呆愣,他没想到之前叶胥那般稳重的模样,竟能认真的回答他的调笑话。
听到这里,叶姆轻笑了一声,恰好被刚从屋内的叶父听到,叶父听到枕边人像年轻时那般轻快声音,有些疑惑,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怎的这般欢快?”
叶姆见叶父出来了,回了叶父一句:“胥儿可算是不那么呆板了,竟也学会了搭话了。”
叶姆说完就将方才发生的时候给叶父讲述了一遍,叶父听完之后,觉得可能是叶胥考中状元之后,不再那么古板,好像是活泼了些。
再说耳房这边,等叶胥将木桶灌满水,就站在那不动了。
陶青透过朦朦的水雾,一脸疑惑的看着叶胥,似乎在问叶胥事情干完了,怎么还不走。
叶胥好似也感受到了陶青心中的疑问,手掌握成拳,放在嘴边咳了一声,解释道:“我怕青哥儿等会擦背的时候,够不到身后,便想着在这等会,帮你擦背省的你过会喊我。”
陶青见叶胥这架势是不打算走了,也没怎么劝他走,毕竟之前他未出阁时,就见过阿父进耳房帮阿姆擦背,于是陶青对叶胥帮他擦背这件事并没有什么抵触。
可陶青还是太过单纯,不知叶胥的用心险恶。于是等陶青准备脱衣时,许是叶胥的目光太过炙热,陶青原本准备脱衣服的手就那么停住了。
陶青一抬头竟同叶胥对视上。
陶青看着叶胥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耳尖有些发红,支支吾吾的想赶叶胥走,开口说道:“要不…要不你先出去,等我洗到后背时,再唤你进来。”
叶胥听到陶青的建议本是不想动的,可是叶胥见陶青目光紧紧的盯着自己,那个样子很明显的就是再告诉他:他要是不出去,陶青就真的不脱了。
叶胥在心中计较了一番后,利索的转身出去了。
等叶胥站在院中,见之前在院中等他们回来的叶姆不在院中,可能是见时间不早了,叶姆回去睡觉了。
于是无所事事的叶胥百无聊赖的站在院中等待着夫郎的召唤,叶胥甚至还在心中恶狠狠的想道:等他进去了,定是要治治陶青这羞于见人的坏毛病。
叶胥不知自己等了多久,就听到耳边传来一句细微的呼声:“夫君,你”
没等陶青将话说完,在耳房边等候了许久的叶胥迫不及待的就进来了。
陶青见叶胥走了进来,刚想将澡巾递给他,就见叶胥竟然在宽衣解带。
陶青见到叶胥的骚操作,一时间,有些愣住了,瞪大了眼睛,一脸不解的看着叶胥,有些疑惑的问道:“夫君进来不是帮我擦背的吗?怎的开始宽…宽衣解带了?”
叶胥的一番骚操作,吓得陶青话都不利索了,他只觉得从在马车上,叶胥便有些心不在焉的,见到叶胥突然间在他面前宽衣,陶青有些慌。
叶胥见陶青这般问,开口解答了陶青心中的疑惑:“为夫想同青儿一起洗个鸳鸯浴。”
叶胥早就观察好了,他们的左邻右舍在他们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灭了等,看那架势应当是休息了。方才他在小院中,见叶姆他们的房间也灭了灯,看那模样应当也是休息了。
叶姆明日还要去小店收拾食材,一般都是早睡的,今天睡那么晚,也是为了等他们,叶胥计划了那么久,也踩好了点,怎么可能因为陶青的疑惑就停下自己的计划?
等叶胥脱的就剩亵裤之后,在陶青吃惊的目光中叶胥面不改色的跨入了桶中。
刚开始叶胥还像模像样老老实实的替陶青擦背。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原本正在老老实实擦背的手,竟突然间跑到了前面。
陶青低头就看到一双手横在自己的胸前,受惊之下,陶青反射性的伸手拍了一下,“啪”的一声在耳房之中格外明显。
陶青自己明明没有用多大的力气,没想到声音竟然这般响,听到声音后的陶青有些愣住。
等陶青意识到自己打的是叶胥后,竟有些不敢动,之后,空气中似乎有种死一般的寂静。
陶青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能说是自己不适应,不知怎的手就不受控制的伸了上去吗?
但是陶青见着空气中的寂静,陶青也没敢说些什么,只得静静的坐在浴桶之中,陶青打算先看看叶胥的反应。
然后陶青就觉得身后有动静,陶青以为这么长时间叶胥都没动静,突然间就有动静后,陶青还以为叶胥是生气了想走,就急忙转过身抱住了叶胥,陶青焦急的想开口解释,解释自己并不是故意的,解释自己并没有生气。
谁知,陶青一转身,就落到了叶胥的圈套之中,陶青抱住叶胥,刚想开口解释,就被叶胥封住了口舌。
一息过后,陶青的呼吸有些不稳,没等陶青开口说话,叶胥就开口道:“我知晓青儿不是故意的,青儿只不过是没有适应我这般。”
陶青见叶胥这般懂自己,刚想开口说叶胥说的话就是自己想要说的意思。
就见叶胥那因为方才的动作而红润起来的唇,继续道:“等我多多这般做,青儿就会适应了。”
叶胥说完,没等陶青反应过来,就又开始了。
陶青不知道自己这个澡是怎么泡的,他只知道自己好像是被抱着回的厢房,觉得自己胸前和唇上火辣辣的热。
第94章 回到厢房后,叶胥也不老……
回到厢房后, 叶胥也不老实,不仅不停的在他身上动作,还趴在他耳边说些什么, 当时的陶青被叶胥的动作弄的有些晕乎乎的,再加上叶胥还在他耳边说话撩拨他,陶青不知道今夕何夕,只能乖乖的躺在床上, 任由叶胥动作。
不知何时, 叶胥在陶青的耳边问了一句:“可以吗?”
当时的陶青的脑袋中已是一片浆糊,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自己能做什么,陶青的潜意识中认为叶胥是他最信任的人。所以当叶胥在他耳边询问时,陶青下意识的伸出手臂环住了叶胥的脖颈。
迷糊之时,陶青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迷迷糊糊的陶青就感受到身上人的激动, 像是得到糖的孩子那般激动, 陶青不知道叶胥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回答代表了什么,也就不晓得叶胥为何会这般激动。
等陶青反应过来时, 叶胥已经与他融为了一体, 叶胥的动作使得原本沉醉的陶青眉头瞬间蹙成了一团。
起初, 叶胥见陶青似乎有些不适应, 因为陶青原本晕乎乎的小脸上已经没有了起初的迷醉, 取而代之的是似痛似沉迷的表情。
叶胥见陶青的眉头紧皱,一时之间不敢有大的动作,叶胥轻轻的吻了吻陶青的眉头、鼻尖、嘴唇,叶胥用无声的动作安慰着陶青, 似乎是在告诉他,不用怕,他一直在。
也许是叶胥的安慰起了作用,不一会儿,陶青便不痛快的哼哼了起来,见陶青似乎是适应了起来,叶胥这才敢有大的动作。
明日似乎是个晴朗的天气,只因今晚的月光格外亮堂,照的整个小院都明朗了起来,晚风拂过,带走了有情人的呢喃之声。
等第二天天大亮时,叶姆和叶父早就已经去了店铺,整个院中就只有两个熟睡的夫夫。
自叶胥和陶青回来之后,陶青就没有怎么早起过,仿佛是回到了之前没有去京城的日子:睡到自然醒,叶姆又如此的疼爱陶青,自然也是不忍心扰了陶青的好梦。于是,在一家人无声的纵容下,陶青总是能睡到自然醒。
倒是叶胥还是一如既往的早起。叶胥一般在叶姆叶父起来之后,便会跟着起来。
刚回来的前几日,叶胥无事时还会去店里帮忙,最后不是是谁传了出去,谁是状元郎在店中帮忙。
当县城中人听说状元郎在小店中帮忙,一时之间,本就拥挤的小店,更是走不动人了,见此盛况,叶胥也就没再去店中帮忙了。
倒不是他不想帮忙,他怕自己越帮越忙,原本只有叶姆他们几人忙,等自己去了,店中平白无故的多了许多看热闹的人,让原本用餐的食客挤不进去,在里面的食客又不买东西,使得店差点开不下去。
那次之后,叶胥便再也没有去过店中帮忙了,于是叶胥闲时便起来看看杂书什么的,现在他根本不看什么四书五经了,毕竟看了这么久,不能说是倒背如流,若是你说一句,说出这句在那本书,第几页,这个自信叶胥还是有的。
所以叶胥闲暇时,看的都是那些民间奇闻或者是他人写的类似于徐霞客写的《徐霞客游记》这种有关地理考察记录。
今日叶姆起来后,见叶胥竟然没有起床,还以为是昨日二人洗漱好之后,时辰就不早,今日便起得晚了,便也就没有打扰二人,让二人睡个好觉。
等叶姆用完饭之后,便将饭菜放到锅里热着,给二人留着。叶姆怕二人起来之后,饭菜已经凉了,便留了一些碎银放在锅边,等二人发现后,也还能去外面吃。
叶姆和叶父二人收拾好之后,就出发去了小店。等他们到了,发现孙大和伊哥儿已经开始买好了今日的菜品,之后叶姆和叶父便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过了正午,陶青也悠悠转醒,陶青醒来之后第一时间便感受到肚子传来的饥饿感,此时的陶青只想用些饭来填饱自己空虚的肚子。
谁知等陶青刚准备坐起来,他的腰就传来一阵酸楚感,陶青当即被迫的又躺了下来。
陶青这才反应过来,昨日叶胥对自己做了什么,想起昨日的种种,陶青一时间有些脸红,陶青羞的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了脸。
他越想越羞,昨日明明叶胥都趴在他身上没有动作了,是他勾着叶胥,使得二人才厮混到了大半夜。
陶青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下真的是没脸见人了,陶青已经做好了在床上赖着一天的准备了。
就听见房间中传来了脚步声,使得羞红脸躺在被窝中的陶青,连呼吸声都下意识的放轻了起来,生怕叶胥知晓自己醒来了。
可陶青的轻呼吸,似乎并没有打消叶胥进来的念头,陶青躺在被子中一动不敢动,然后陶青就感觉到叶胥坐到了床上。
没等陶青反应过来,叶胥就轻轻的掀开了被子。本想叫陶青起床的叶胥与恰巧醒着的陶青大眼对小眼,二人谁也没说话,一时之间,空气中有些静谧。
还是叶胥先反应过来,伸手将被子被陶青掖了掖,要不然他怕自己看到陶青身上的痕迹会再次忍不住。
正在发愣的陶青见叶胥反常的把被子掖好,一时之间有些好奇,陶青只觉得叶胥此时的动作与昨日孟浪的叶胥不同。
对上陶青疑惑的眼神,叶胥没有替陶青解惑,而是说道:“青儿身上可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方才陶青只顾看叶胥了,竟忘了自己身上的酸软,听到叶胥这般问,叶胥声音有些哑,还带着些乖软的说道:“腰有些不舒服。”
说完话后的陶青似乎也是发现了自己的嗓子,反应过来后的陶青,有些嗔怪的看了叶胥一眼,昨日他都说了不要了,叶胥还那般。
被陶青瞪了一眼的叶胥似乎是明白了陶青的小情绪,温声的安慰道:“昨日都是我的不是,我应当听青儿的话的,可是当时青儿抱着我不松手,我当时不知晓到底是听青儿的话,还是该相信青儿的诚实的动作。”
听到叶胥这般调笑他,陶青有些恼怒,他当时那不是太舒服了嘛,夫君怎么这般说他。
陶青当即生气的背对着他,浑身散发出一股拒绝同叶胥说话的气息。
见陶青这般,叶胥也不恼,一如既往温声的开口劝道:“青儿,先起来吃饭吧。”
感受到腹中的饥饿后,陶青倒是也没再同叶胥再闹脾气了,毕竟吃饱饭之后他才有力气闹脾气,这点陶青还是很清楚的。
可是陶青浑身酸软,不借助外力他根本没办法起来,于是陶青自觉地放下前嫌,主动向叶胥伸出手,示意叶胥抱自己。
叶胥看到陶青一脸矜持的小模样,有些好笑,方才还在同自己生气呢,现在就理直气壮的让自己抱他起床。
知道是自己的错,叶胥果然毫无怨言的伸手将陶青抱了起来,然后又任劳任怨的替陶青穿衣服。
有人伺候的陶青也不老实,开口矜持替的自己解脱:“这都怪你,要不是你,我今日还能见到阿姆,说不定去阿姆店里帮忙呢。”
叶胥看着陶青喋喋不休的小嘴,一下子就堵住了,随之而来的还有叶胥那不安分的手在陶青的身上游走。
感受到叶胥的动作,陶青吓得一动不敢动,生怕叶胥如同昨夜那般来个全餐,他的腰现在还酸软着呢,所以陶青根本有所动作。
坐在床上的陶青只能任由叶胥的动作,生怕他一个动作勾起了叶胥的邪火。
叶胥见陶青被自己亲的乖乖的,就松开了他,看到陶青因为呼吸不顺而张开的嘴唇,叶胥忍不住又在陶青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就算叶胥这般动作,陶青也不敢有丝毫的怨言,因为陶青已经感受到了叶胥身上已经起了反应,昨日的酸软还没好,他可不想今日一整天都躺在床上。
叶胥深呼吸了一口,调整好自己后,就若无其事的继续替陶青穿衣,似乎方才起反应的人不是他。
陶青见叶胥没有要对自己酱酱酿酿打算,当即在心中松了一口气,他倒是愿意陪着叶胥胡闹,只怕他的腰承受不住啊。
叶胥让陶青抬手陶青就抬手,让陶青坐下,陶青就坐下,陶青如此的乖巧,同方才喋喋不休的人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叶胥见陶青这么乖,又忍不住在陶青的唇上轻吻了一下,陶青依旧乖乖的承受,嘴上不敢有半分抱怨。
谁知道叶胥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会将陶青身上的衣物这么顺利的穿上。
叶胥替陶青穿衣时,抬头就能看到他昨日在陶青身上留下的的痕迹,之后他便想起了昨日的种种。
对于一个刚开荤的青年,一盘大肉摆在自己的面前,他不仅能亲能抱,甚至还能亲自上手触摸一番,但就是不能吃,这对于一个刚开荤的年轻人来说,尤其是一个清心寡欲快三十年的人来说,是一个多么大的考验。
这般想着,叶胥的脑海中不由得便浮现除了陶青昨日的乖巧,无论自己怎么过分,陶青都乖乖承受,让抬腿,就抬腿,叶胥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么乖巧的人。
明明是被欺负的眼泪就出来了,声音也是哑的不行,明明嘴上满是求饶声,可是还是任由他动作。
想到这里叶胥就一阵心软,同时心中还无比庆幸,这么乖软的夫郎是他的。
等叶胥把陶青的衣服穿好后,陶青便下床打算去用饭。
第95章 没成想,陶青刚下地……
没成想, 陶青刚下地,腿就有些不听使唤,一碰到地的腿竟然软了下去, 差一点陶青就摔倒地上,还是叶胥手快,将陶青揽进了怀中,陶青这才没有摔倒。
陶青见到自己竟然连路也走不成了, 一时间有些气恼, 陶青推了推叶胥, 有些不服输的想自己走。
叶胥理解了陶青的意思后,便慢慢放手松开了他。
陶青见叶胥放手了之后,便试着自己走,陶青慢慢的走在前面,叶胥跟在陶青的后面,为的就是防止陶青再次摔倒。
陶青走也是能走, 当然不是按表走的【1】, 只是走的速度有点慢,若是仔细观察,还能发现陶青的腿有些微微发抖。
等陶青和叶胥二人用完了饭。陶青也没有像往常那般要去店里帮忙, 而是安安静静的在院中休息。
今天果然是个好天气, 陶青躺在院中的躺椅上, 耳边是微风, 旁边是叶胥, 岁月静好。
也许是前几天叶胥刚到家,想来拜访的人便没有来,等叶胥到家一段时间之后,有心人便陆陆续续的开始来拜访了。
就这么, 等到了第二天,许久不见的卢栖来了。
卢栖来的很早。卢栖来的时候,陶青还没有起床,叶胥也仅仅是刚用完了早饭。
卢栖此次前来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觉得兄弟中了状元归乡,自己最起码还是要来看一下的,慰问一下。
“叶兄,京城的书院怎么样?”卢栖刚来就有许多问题要问,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这么好奇。
叶胥还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很有耐心的回复他:“没什么不同的,都是夫子教授知识,唯一不同的便是京师的学堂教君子六艺,县上的学堂没有罢了。”
卢栖听完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就说嘛,京城的学堂肯定是同我们县城的学堂有些区别的。”
但卢栖也算是富家子弟,毕竟卢父是准备让卢栖考出名堂的,君子六艺卢栖小时候就能开始学,但是这也架不住卢栖对京城的学堂有所期待。
卢栖说完一脸的向往,道:“你说等我也考上了举人,是不是也能去京城的学堂读书。”
叶胥见卢栖这般,陈述事实道:“若是你的名次好,倒也是能进去。”毕竟叶胥当时也是因为名次好,再加上赵夫子的推荐,才进了京师的学堂。
卢栖见叶胥这般说,失望的“啊”了一声,叶胥见卢栖这般,有些好奇的问道:“怎么?对自己没信心。”
卢栖听叶胥这么说,解释道:“也不是,就是觉得我能在这么多人中夺得榜首,有些困难。”
叶胥见卢栖这么说,安慰道:“若是你表现的好了,说不定赵夫子还能让你进去呢?”
卢栖听叶胥这么说,傻傻的“啊”了一声。
叶胥看到卢栖的傻样,一时之间有些发愁,这孩子日后真的进了朝堂,当真不会被别人吃了吗?
也不知是不是卢栖今日来探望叶胥传了出去,第二日,赵夫子便也来到了叶胥家。
赵夫子来的时间相比于昨日的卢栖就有些晚了,赵夫子来的时候陶青已经起了,他们刚吃了早饭,没等叶胥将伙房收拾干净,赵夫子便来了。
陶青开门时见到时赵夫子时,还有些惊讶,因为昨日叶胥刚说了今日要去拜访一下赵夫子,没等叶胥去拜访,赵夫子便自己来了。
陶青开了门便说道:“原来是夫子,昨日叶胥还说着今日要去拜访一下您呢。”
赵夫子看到开门的是陶青,便说道:“无妨。”
赵夫子是认识陶青的,毕竟整个学堂上下,谁人不知叶胥喜爱他那个时常给他送饭的夫郎。
说着陶青便招呼赵夫子进来,将赵夫子招呼在客堂,陶青便准备将在伙房收拾的叶胥叫来。
正好叶胥已经将伙房收拾完毕了,恰好就看到了陶青,便以为陶青等的急了,对陶青说道:“青儿先等会,我这就好了,等会儿我们便去拜访夫子。”
陶青见叶胥这么说,开口接道:“你起得太迟了,夫子已经来了,现如今正在客堂中等着你呢。”
叶胥听完陶青的话,赶忙问道:“可是给夫子上了茶水?”
陶青听到叶胥这般问,嗔了他一眼,半是抱怨的答道:“在夫君眼中,我就这般不知礼数吗?连茶水都不让夫子喝。”
叶胥知道自己是关心则乱,伸手揉了揉陶青的头发,开口解释道:“是为夫错怪青儿了,为夫给青儿道歉。”
陶青小声的“哼”了一声后,便推着叶胥往前走,边推边说道:“你赶紧啊,别让夫子等急了。”
等到了客堂之后的叶胥,先是同赵夫子客套了一番,之后二人便谈起了正事。
陶青心中知道这种事同他无关,自然是乖乖待在屋中没有出去,等到了叶胥送赵夫子出门时,陶青这才出来,一同送赵夫子。
等赵夫子走了之后,陶青从叶胥口中知晓了赵夫子此次的来意,毕竟叶胥是赵夫子教出来的第一个状元,便想着请叶胥明日去学堂给学堂中的书生们加油打气。简单来说就是这个意思。
赵夫子也说了,明日荀文林也会一同前来。
陶青听到荀文林也会来,便一脸希翼的问道:“那然然也会来吗?”陶青自从上次在莘欣然与荀文林成亲那日见过莘欣然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莘欣然了,一时间,竟有些想念。
叶胥看着陶青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应当会吧,荀兄毕竟刚新婚,新婚燕尔什么的,莘欣然应当会来吧。”
叶胥觉得就算不是荀文林新婚燕尔,莘欣然也一定会来,毕竟有了来县城的机会后,依莘欣然的性子又怎么会错过,况且陶青也在县城,所以叶胥断定:莘欣然一定会来县城。
等陶青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便欢快的开始着手去房间中拿来自己的小金库。
叶胥见陶青一系列无比丝滑的动作,有些好奇,平日里陶青可是很宝贝他的荷包,叶胥开口问道:“你把你的荷包拿来做什么?”
陶青解释道:“明日然然来了,我作为东道主,肯定是要好好招待他啊。”
叶胥还是不解:“你招待他,家中自然是有饭菜,那你拿荷包作甚?”
据叶胥所知,陶青这个荷包中不仅有铜板、碎银、还有上次他们刚回来时,叶姆给陶青打的镯子。
那个镯子陶青整天宝贝的不得了,说这是他收到的第一个金手镯,叶胥想看一眼,陶青也只是让叶胥看一眼,就一眼。
生怕叶胥看得多了,那镯子就消失了。
陶青一边打开荷包,一边给叶胥解释道:“那然然来了,我们肯定是要在县城中逛逛啊,然然看中了喜欢的东西,我又怎能让然然出钱,自然是由我付账。”
叶胥听到陶青不假思索的回答,气的牙痒痒,这显然是陶青内心中真实的想法,平日里他看一眼,陶青都不舍得,如今莘欣然来了,他倒是舍得花出去。
叶胥觉得在陶青的心中自己好像还没有莘欣然重要。于是他从陶青的背后抱住陶青正在数铜板的手,问了一个经典的名题:“若是有一天,我同莘欣然一同掉进了河中,你会救谁?”
陶青打算数碎银的手被叶胥抓住,没等陶青说上叶胥两句,就听到叶胥这么问,陶青一脸疑惑,只觉得有些奇怪:“为何夫君和然然会一同掉进河中?”
叶胥一下子被陶青问住了,这是个好问题,那么婆婆和媳妇又是怎么一同掉进河中的。
当然,这个问题困不到醋坛子被打翻的叶胥,叶胥先发制人:“你要是先救莘欣然,我会生气的。”
陶青见叶胥神色认真,赶忙拍了拍叶胥的手,安慰道:“然然肯定由他夫郎来救啊,再说了,我又不会水,怎么救他啊。”
叶胥见陶青这么说,好似真的被安抚住了。
当然,并不是陶青的话起了作用,是叶胥自己宽慰自己的:在现实生活中,根本就不可能发生自己和莘欣然一同掉进河中这么奇怪的事情。
都怪之前他的实验助手,被女友问了个难题后,便转身问自己,还说自己连重大课题都能解决,这么简单的问题肯定也会。
叶胥方才脑袋一抽,才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可是叶胥见到陶青这么痛快数银子的动作,心中还是有些不爽,再次开口发难:“那如果我同莘欣然同时看上了一个簪子,你会买给谁啊?”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陶青要是再看不出叶胥这是闹别扭了,算是陶青眼瞎。
陶青当即顺毛道:“当然是买给你啊,你可是我唯一的夫君啊!”
当然,恋爱中的男人,尤其是吃醋的男人是没有理智可言的:“那莘欣然也是你唯一的好友啊。”
“那还是你重要啊,然然只是我现在唯一的好友,以后我还会有的,而你,从始至终都是我的唯一啊。”
终于被陶青顺好毛之后的叶胥,很是满意陶青的回答,眉开眼笑的亲了亲陶青的颈窝。
被亲的陶青在心中松了口气,看来叶胥是被哄好了,怎么他原来没发现夫君这么难缠。
于是等叶胥和荀文林二人去学堂讲课之后,陶青和莘欣然先是去了小店同叶姆说了一声。
见到正在店中忙碌的叶姆时,陶青便上去想和叶姆说句话。
没成想,叶姆便将二人拉进后院中,被拉到院中的二人还有些懵,就听到叶姆交代道:“你们二人在街上玩时,小心扒手。”
第96章 说着,叶姆便从袖中掏出……
说着, 叶姆便从袖中掏出荷包,转手交给了陶青,随后嘱咐二人道:“你们二人一会儿好好玩, 等回了家,阿姆给你们做顿好吃的。”
陶青和莘欣然应下后,便出了店门。等陶青和莘欣然走出了店门,远远的就听见有人问叶姆:“方才那位是状元夫郎吗?”
叶姆见那位是老顾客了, 便半开玩笑的答道:“可不是嘛, 状元夫郎旁边还是探花夫郎呢。”
在店中的食客听到叶姆的回答后, 纷纷伸出头往外看,好像是在看着状元夫郎和探花夫郎究竟是何模样。
而走在后面的陶青和莘欣然自然是感受到了目光。特别是陶青,陶青连头也不敢回,一直往前走。
陶青总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别人当做东西一样在观赏,有些不自在,于是他赶忙拉着莘欣然走了。
被拉着走的莘欣然把那句“要不我们还是帮帮阿姆再走吧”话咽进了肚中。
陶青自从上次被认出是状元夫郎后, 便被人拉着好一顿唠叨, 被迫唠嗑的陶青,有些生无可恋,他看着身边如此热情的大娘们, 一时间有些想逃。
若不是陶青知道他们今日是第一次相见, 陶青都会以为这些大娘是他失散多年的亲戚了。
自从经历了被大娘们拉着问东问西之后, 吓得陶青都不敢去店里帮忙了, 生怕再次被拉住关怀。
倒不是陶青害怕同人说话, 只是那些大娘们的热情程度有些离谱,比叶姆还要操心他和叶胥的事情,最起码叶姆不会问他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怀上孩子这种问题。
一想到这,陶青走的更快了, 被陶青拉着的莘欣然也跟着加快了脚步。
等走到了那些食客看不到的地方,陶青才放慢了脚步,陶青还没来得及解释,莘欣然就先疑惑了起来,问道:“青哥儿方才怎么走的这么快。”他都有些跟不上了。
陶青这才把自己被认出是状元夫郎的壮阔景象原封不动的给莘欣然讲述了一遍,听完后的莘欣然吓得赶忙揉了揉身上的鸡皮疙瘩。太可怕了。
莘欣然庆幸的说道:“还好方才我没说出要留下帮忙的话,要不然,我们可能就走不出来。简直太可怕了。”
大娘们的热情使他们感到恐怖。
远离了大娘们的二人便开始在热闹的大街上闲逛,陶青和莘欣然二人这看看,那瞅瞅,好不快活。
可他们不知的是,在他们刚踏入了这条街时,就已经被不怀好意的人盯上了。
当然,因为小县的民风也算是淳朴,倒也没出什么色痞之类的人,不过是仗着家中长辈是员外,整天想着法的调戏小娘子和好看的小郎君。
贺永丰自陶青和莘欣然二人踏入这条街时,就被二人出挑的相貌吸引住了。
陶青的相貌本就出挑,只不过是陶青性情温顺,不怎么爱出门,要是出门也是同叶胥一起,去的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叶家的店铺,所以并没有太多人注意打陶青的相貌。
哦,要说是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明日二人倒是说好了要去陶青家一趟,对陶青来说:回家才是最远的地方。
虽然陶青长得出挑,而莘欣然也不遑多让,若说陶青是温顺的性子,那莘欣然便是小辣椒的性格,一点就炸,什么也不太怕,遇见人还能搭上两句话。
所以莘欣然很是受人喜爱,当然陶青也受人喜爱,只是二人受人喜爱的地方不一样。
陶青受人喜爱是因为陶青符合老人对儿媳或儿郎的所有幻想,性情温顺,听话,乖巧,这是陶青的性格使然。
而莘欣然受人喜爱,则是因为莘欣然长了一张会说话的嘴,莘欣然嘴甜,见到长辈总是会说上两句,夸得人心中欢喜,不由自主的弯起了嘴角。
再加上陶青和莘欣然长得都不错,人们总是对美好的事物格外的宽容,于是二人受人喜爱也就有了原因。
等陶青和莘欣然二人手拉手的走进一个买首饰的小摊上时,陶青瞅了瞅,有些兴致缺缺,倒是莘欣然看上了一个簪子,莘欣然对那簪子的喜爱程度简直是爱不释手。
陶青见莘欣然这么喜爱这支发簪,便想买下来,还没等陶青开口问摊主这簪子多少钱时。
跟了二人一路的贺永丰觉得终于有自己发挥的余地了。
他在二人身后悄悄的跟了一路,却只见这二人闲逛,什么都没买,这根本就不给他搭话的机会。
在贺永丰的心中,只有他给哥儿或者小娘子买了东西,他们才会同他说上两句话,着实是有些缺心眼。
所以当贺永丰远远的看见莘欣然拿着一支簪子爱不释手时,贺永丰便觉得到了自己搭话的好时候了,于是开始发挥他的钞能力。
“摊主,你这小摊的簪子我全要了。”贺永丰说完还一副深情的模样看着莘欣然,说道:“就当是送给这位夫郎了。”
贺永丰是不敢怎么招惹未婚哥儿和女子的,毕竟未婚哥儿和女子将清白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稍有不慎,便会招来官司。
但是已嫁夫郎还有已婚女子便不会,甚至有的还会收下自己送的东西。
当然若是他们明确的拒绝,贺永丰到也不会因此太过气馁,毕竟也不是所有人都会拒绝钞能力。
显然,莘欣然和陶青便是对贺永丰钞能力不太感兴趣的那一类人。
莘欣然之所以对手上的发簪这么喜爱,只不过是因为,这支发簪同之前荀文林送给自己的木簪很是相似。莘欣然一时间便看的入神。
陶青见莘欣然喜爱这个发簪,便站在一边等着莘欣然,倒不是陶青看不上这些发簪,只是陶青觉得发簪这东西,也不算是必需品,家中有,能戴就行,反正他也不太在意这发簪究竟是木质的,还是玉质的,对陶青来说,只要能戴就行。
倒是莘欣然在一旁看的入迷。
等莘欣然打算问价钱时,突然间就听到陌生的男音传了过来,还想要抢着付钱。
当即陶青凶狠的目光便看了过去,怎么,来了个抢他然然的人。
许是陶青的目光过于明显,显然也引起了贺永丰的注意,贺永丰看着陶青,依旧是那副深情的模样,贺永丰自以为含情脉脉的对着陶青说道:“若是这位夫郎有喜欢,尽管选,我来付账。”
贺永丰一副人傻钱多的模样,惹得陶青看了他好几眼,只觉得这孩子脑子好像有问题。
而贺永丰见美人看了过来,立马站直了身子,装的是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甚至还拿出了他那装风流的扇子,在身前扇了几下,仿佛这样,陶青就能看上他一样。
虽说已经是早春时节,但这个时候尚且未到扇扇子的时节,在贺永丰扇了几下时,莘欣然和陶青见默默的远离了他。
莘欣然对陶青使眼色:“这孩子莫不是个傻的。”
陶青同样回以眼色:“我看八成是。”
然后,陶青和莘欣然二人便无视了站在身旁的贺永丰,问那摊主道:“店家,这簪子几何?”
那摊主见贺永丰原本说是要将他的东西全包了,可他却不见贺永丰拿银子,便以为是贺永丰说着玩的,便也没当真,之后又听到莘欣然这么问,眼见生意来了,店家自然不会错过,回到:“这簪子五钱。”
陶青见摊主说了价格后,便准备掏荷包给钱。
倒是莘欣然见陶青这般丝滑的动作有些惊讶,陶青怎么也不讲价啊,就这么傻傻的准备掏钱,于是莘欣然果断的按下了陶青准备拿荷包的手。
然后对摊主说道:“这簪子怎的这般贵,便宜一点,两钱如何?”
摊主见莘欣然竟然对半砍,一时间觉得这桩生意可能并没有那么容易做成。
刚准备同莘欣然争辩一番,就见贺永丰拿着一锭眼子放到他面前,不满的说道:“店家,我方才不是说了这摊上的东西我全要了,你怎么还能卖给别人?”
摊主见贺永丰竟然是真的给了他一锭眼子,赶忙接过银子,动作利索的将银子放入了怀中,心中大喜,果然是他运气好,第一次出摊便遇见了这么人傻钱多的人,出手这么大方。
这锭银子都够他一家用上一年的了,还是县城机会多啊。
正准备同店家争辩一番的莘欣然看到贺永丰的骚操作都气笑了,刚准备骂上两句,就听到远处出来骂骂咧咧的声音。
当莘欣然还在好奇谁能在大街上骂骂咧咧的,这么狂放。就见原本站在他身旁的贺永丰拔腿就跑,之后便看不见了身影。
而贺永丰听到自家老爹的声音后,转头就跑,生怕自己一个动作慢了,就被逮了回去。
一时间,摊子上只剩下呆若木鸡的摊主和不知发生了何事的陶青和莘欣然三人,旁边的摊主则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继续叫卖,该干什么干什么,对方才发生的事情没有半分兴趣。
陶青和莘欣然二人对视了一眼,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还是一旁的摊主见二人脸上疑惑的表情太过明显,忍不住给他们解了惑:“夫郎是头一次来县城吧!”
陶青想:算是吧!反正这是他回来后,第一次出来玩,不等陶青接话,莘欣然那边就来了兴趣,开口道:“倒是第一次来县城,怎么?大叔,可是这里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你们是第一次来县城,那倒是说的通了,方才那人是贺员外的独子,这贺员外是我们县城有名的好人。”
没等莘欣然开口问这贺员外是怎么个好人时,那大叔便开口说道:“你脚下的路便是贺员外出钱修的。”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接着那人摇了摇头,莘欣然见那人摇头,便知道这事情肯定不简单,像是嗅到了八卦的气息,继续问道:“可是这贺员外独子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伤天害理倒是不至于,但是这贺员外的独子整日不干正事,整天想着调戏些小娘子、调戏人家夫郎。”
“整天琢磨着从学堂中逃出来。前些日子听说咱们县城出了状元和探花,稀奇的是这状元郎和探花郎竟是一个夫子教的,于是这贺员外忙里忙外的找了人,将他那不成器的儿子送进了学堂,这才第一天,便让他给逃了出来。”
莘欣然听完了整个过程,与那大叔同步的摇了摇头,接着莘欣然还像模像样的叹了口气,又开口问道:“那方才追人的就是贺员外?”
“是啊,可怜了贺员外,逢人就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硬生生的被他儿子逼成了这般如同村中泼妇一般,动不动就咆哮的模样。”
陶青听完之后,觉得这贺员外能摊上这么一个儿子,也不知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了。
听完全部的莘欣然也一阵唏嘘,若是他摊上这么一个儿子,他也能气死。
那摊主听完了之后,也跟着一阵唏嘘,那摊主见着三人都跟着一阵唏嘘,自己好像有些不入群,于是也跟着唏嘘。一时间,摊子上一阵唏嘘声。
唏嘘完之后的摊主,想着:看这样子这剩下的簪子,贺员外的独子可能也不要了。
见陶青和莘欣然还站在这,本着能挣一个铜板是一个的想法,摊主觉得这生意还能继续,摊主问道:“夫郎,这簪子两钱你还要吗?”
“要,怎么不要。”莘欣然挺摊主这么说,当机立断的回答道,送上门的便宜不捡白不捡。
那摊主也算是半卖半送,反正今日的银子他已经赚够了,剩下的算是他白得的,于是很大方的将簪子递了出去。
等陶青把铜板递给摊主后,莘欣然便将那簪子收了起来。
等二人走远后,旁边的摊主指着陶青的背影说道:“这怕不是那状元的夫郎?”
那人这般说是因为他去过叶家的铺子,也见过陶青的模样。
叶家的铺子卖的东西实在是美味,这是他们整个县城不争的事实,关键是他们这些人也能买得起。
那日他馋了,便想着去买些素菜解解馋,也是巧了,那日陶青正在叶家小铺帮忙。于是他便看到了前来帮忙的陶青,同时也从他人口中知晓了陶青状元夫郎的身份。
这次看到陶青,他才想起来。
倒是那卖簪子的摊主,一脸的迷惑:“什么状元夫郎?”
还是旁人给他解释了一番,他才知晓原来他们县城竟然出了一个状元郎。
他今日竟然是将簪子卖给了状元郎,等他回家就同那口子说说这事,说不定他今日白得五两银子,便是托了这状元夫郎的福气。
第97章 再说陶青和莘欣然,等二……
再说陶青和莘欣然, 等二人在街上逛得有些累了,便准备回去找叶姆。
等二人到了店铺中,已经过了吃饭的点, 可是还不见叶胥和荀文林二人的身影。
一问才知:原来是方才叶胥托人带话,说是中午不回来了,他和荀文林要在学堂用饭,让他们用饭不用等他, 叶姆听完之后才开始做饭。
等陶青和莘欣然回来之后, 饭菜已经被端上了桌, 叶姆见二人回来了之后,赶忙招待他俩过来用饭。
这顿饭能算得上是隆重,也能看出叶姆对莘欣然的重视,毕竟这几天陶青总是喜欢在叶姆的耳边念叨自己的小伙伴,时间久了,叶姆就将莘欣然这个名字放在了心上, 今日又见陶青如此重视莘欣然。于是叶姆便准备了不少菜来招待莘欣然。
只见桌子上摆了许多东西, 叶姆不仅炖了只鸡,还煮了鱼汤,然后就是素菜, 红烧的茄子、炒鸡蛋、还有几碟开胃的小菜, 是叶姆亲手腌制的小菜。还有叶姆今日专门留下没有卖掉的烧烤和鸡蛋糕, 这一顿饭能说的上是相当隆重了, 这么多菜他们四个人可能都吃不完。
陶青见桌上的小菜, 眼睛都凉了起来,之前在京城中陶青就想念叶姆腌制的小菜,不知是不是叶姆远在县城知晓了陶青的心思,不久前叶姆还托卢父给陶青带去了一小罐。
毕竟是托别人带东西, 叶姆也不好意思带太多,毕竟卢父还有自己的生意要做。卢父一般去京城都是带上自己的东西拉到京城卖。
可叶姆送来的那一小罐小菜,根本不够陶青解馋,此时陶青见到桌上又小菜,赶忙给莘欣然介绍道:“这是我阿姆研制的小菜,及其美味。”他回来这么久都没有吃腻。
在陶青的大力推荐下,莘欣然刚坐下就夹了小菜准备吃上一口,陶青见莘欣然上来就吃小菜,赶忙拦住他道:“这是饭后吃的,解腻的,等会再吃,你先尝尝我阿姆的手艺。”
说着,陶青便给莘欣然夹了一只鸡腿,莘欣然也很是听劝,就停下了要吃小菜的念头,开始用饭。
等快到了下午,叶胥和荀文林才缓缓归来,此时的陶青和莘欣然正在院中的躺椅上做女红。
叶胥看到这一幕,只觉得新鲜。叶胥在这小一年中,还是第一次见陶青拿起针,以陶青温软的性子绣花,叶胥不觉得意外。
叶胥没想到莘欣然这般活泼的性子,也能静下心坐下来绣花。
荀文林也是好奇,原来然然竟然会绣花,他怎么不知道。
等叶胥和荀文林二人各怀心事的慢慢凑近,才发现什么绣花啊,这绣的什么也不是,叶胥看了许久,都没有看出个名堂来。
叶胥看着陶青绣的土堆沉默了,心中好奇:这土堆怎么是白色的,但是叶胥怕打击陶青绣花的积极性,还是昧着良心夸赞:“青儿绣的这个土堆真的好看。”
夸了一句之后,叶胥就沉默了,因为他对着白色的土堆实在是想不出什么赞美的词句。
没等叶胥绞尽脑汁想还有什么关于土堆的赞美之词时,就听见旁边莘欣然的笑声传来:“什么土堆啊,那明明是祥云。”
叶胥听完莘欣然的话,只觉得大事不好,果然叶胥就见身旁的陶青也不开心的看着他,明明方才阿姆还夸他绣的好,怎么到了叶胥的口中就成了土堆了。
果然同阿姆说的一样,叶胥没有什么审美,陶青在心中闷闷的想。
亏他还准备给叶胥绣一个带有白鹤的荷包呢,现在看来叶胥他根本不配。
这边荀文林见叶胥吃了瘪,当即无比认真的看着莘欣然手中的绣品,荀文林觉得自己也看不出然然绣的是什么东西。
荀文林斟酌了片刻,他觉得自己还是闭嘴比较好。
因为他实在是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莘欣然绣的东西,若硬要说的话,倒像是只被拔了毛的大公鸡在水中游。
因为那只鸡头上的红冠很大,屁股上又没有尾巴,虽然身上的颜色鲜艳了些,但荀文林想了想,公鸡身上好像就是彩色的,所以荀文林才断定这是只公鸡。
荀文林觉得莘欣然可能不会绣只大公鸡在河中戏水这般奇异的画面,所以荀文林聪明的选择了闭嘴。
可是命运似乎并没有眷顾荀文林这个聪明的孩子,荀文林不开口说话,莘欣然自己凑了上去,开口问道:“夫君可知道我绣的是什么?”
荀文林没有想到自己都闭了嘴,这要命的问题还是自己找到了他的头上,荀文林听完莘欣然的询问后,又仔细的看了一番莘欣然手中的绣品,荀文林只觉得他现在的认真程度堪比殿试时。
荀文林在心中思考了片刻,心想:虽然他看不出这是什么东西,但肯定不是公鸡,毕竟没有哪个脑袋进水的公鸡去河中玩。
于是荀文林小心翼翼的说:“是鸳鸯吧。”
荀文林小心谨慎中还带这些不确定的模样,叶胥看到都有些心疼,瞬间有些同情他这位身处险境的兄弟了。
不过荀文林似乎并不需要叶胥的同情,因为叶胥听到了莘欣然用他那欢快的声音对荀文林说道:“夫君,你真厉害,一下子就猜中了,这就是我为你绣的鸳鸯荷包,还是阿姆教我的。”
莘欣然嘴中阿姆是跟着陶青一起叫的因为没人告诉莘欣然如何称呼,莘欣然便跟着陶青一起叫叶姆阿姆。
虽然莘欣然没有说阿姆是谁,可荀文林似乎是听懂了莘欣然口中的阿姆。
然后叶胥就见莘欣然欢快的对荀文林说道:“我准备亲手给你绣一个荷包。”
听到莘欣然的话,叶胥瞬间有所悟,看向陶青问道:“青儿也是想亲手给我绣一个荷包吗?”
此时的陶青还气着叶胥说的“土堆”,并不搭理叶胥,小声的“哼”,然后转身背对着叶胥。
叶胥见陶青此时好像是真的生气了,他何时见过陶青这般看都不愿看他的局面。
叶胥急的赶忙走的陶青的面前,正准备哄他,没等叶胥开口,叶姆便从屋中走了出来,看到叶胥和荀文林站在院中,便开口问道:“怎么这个时间才回来。”
叶胥听到叶姆这样问,回道:“是夫子留着我们吃了顿饭,我们不好推辞,便留了下来。”
叶姆听完之后,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夫子留了你们,你们这次离开后,也不知什么时候还能再次相见,同夫子吃上一顿也好。”
叶胥听完赞同的点了点头,他们也是这般想的,就留了下来陪夫子吃了顿饭。
陶青见叶姆来了,也不好意思耍小脾气,悄悄的转过身子,乖乖的坐好。
叶姆出来便是打算看看陶青和莘欣然二人绣花的进度,原本叶姆见陶青和莘欣然二人在一旁有些无聊,叶姆便提出让他们绣些花样打发时间。
陶青看到绣品花样之后,立马决定给叶胥绣一个荷包,莘欣然见陶青这般,想了一下,觉得荀文林都送他簪子了,他也应该象征性的回礼给荀文林。
虽然是二人已经成婚了,他还是觉得自己送荀文林一个信物比较好。毕竟他好像从未送过荀文林什么。
二人一合计,便觉得各自亲手绣个荷包给夫君比较好,叶姆见二人已经打算好了,便将绣品的花样拿了出来。
陶青一眼就相中了那纸上的白鹤,还有那白鹤身边仙气飘飘的祥云。
莘欣然则是看中了那双在戏水的鸳鸯,他听说鸳鸯象征着夫夫感情好,莘欣然觉得鸳鸯寓意好,便决定给荀文林的荷包上绣一双鸳鸯。
叶姆刚开始还指导二人一番,见二人不仅绣的如此认真,还很快的掌握了所有的刺绣技巧后,叶姆便回了房间继续忙活。
等叶姆听到声音后,便知道应当是叶胥和荀文林回来了,等他们小夫夫二人絮叨完之后,叶姆才走出来。
叶姆见陶青好像不太开心倒也没说什么,毕竟他们两口子的事,他也不好插手。
叶姆只是拿起了陶青方才绣的白鹤,他仔细看了一番,见陶青才刚刚绣好祥云,虽然有些不成模样,但毕竟是第一次绣,已经很好了。
叶姆夸奖道:“青哥儿绣的已经很不错了,第一次绣就绣的有模有样的,等会你绣白鹤的时候,我在旁边指导着些。”
陶青见叶姆夸奖自己,一时间被叶胥打击到的心情好了许多,瞬间眉眼弯弯的看着叶姆,乖乖应声:“听阿姆的。”
叶姆见陶青乖巧的模样,就没由来的一阵心软,轻轻揉了揉陶青的小脸,不禁在心中感慨道:怎么会有这么乖巧的人儿。
然后叶姆便走到了莘欣然身边,莘欣然见叶姆走了过来,便主动伸手将自己的绣品递给了叶姆。
莘欣然第一次见叶姆就很是喜欢,可能是叶姆同他去世的母亲一样温柔,对人待事的态度又差不多,莘欣然打心眼里就很是喜爱叶阿姆。
叶姆见莘欣然眨着一双水亮亮的大眼睛看着他,又一阵心软,同样伸手揉了揉莘欣然的小脸,夸道:“然然怎么这般乖。”
听到叶姆这样夸他,莘欣然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只是嘴角的弧度上翘了些。
叶姆之前听陶青这般称呼莘欣然,觉得好听,就跟着陶青一同这样称呼他。
然后,叶姆就看起了莘欣然的绣品,夸道:“然然绣的也不错。”
莘欣然见叶姆夸奖他,赞同的开口道:“嗯,刚才夫君也说不错。”
叶姆意外的看了一眼站在莘欣然身边的荀文林。只觉得这孩子有前途,这睁眼说瞎话本事不错,是个好苗子,最起码嘴甜,会逗夫郎欢心。
然后叶姆便转头看了一眼尴尬的站在旁边的叶胥,心中一阵叹息:他这傻儿子怎么就不会同他这同窗学一学哄夫郎的技巧,免得整日惹青哥儿不开心。
叶姆方才在房中倒是隐约的听到了几人的谈话,虽然不太清晰,但根据他方才出来时,看到青哥儿不愿同叶胥对视的场景。
叶姆便知晓叶胥好像又惹着陶青了,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叶姆无声的在心中叹息。
叶胥自小便没有村中的小男孩嘴甜,村中的男孩还能哄陶青开心,叶胥就只会像个木头一样站在陶青身后。
叶姆觉得叶胥这样下去不行,虽然青哥儿不嫌弃,但是哄夫郎这件事,叶胥应当会,等他有空了同叶父说说,让他教教叶胥。
第98章 而此时一脸无辜的叶……
而此时一脸无辜的叶胥还不知, 在不久的将来,他会因为自己不会说话,被自己的父亲从头到脚痛批一通。
叶姆见二人绣的认真, 便打算坐下来好好教他们,别再让他们像方才那样绣的不成模样。
若不然等到时候叶胥和荀文林戴了出去,被人笑话,当成饭后谈资就不好了。
陶青和莘欣然心里也清楚自己绣的不太行, 虽然他们绣的不好, 但也不能像叶胥那般间接的说他们绣的差。
于是二人自觉的拿起了一块布, 暗戳戳的给自己打气,准备重新绣。
此时的园中一片静好,陶青和莘欣然二人认真的做女红,时不时的传来叶姆的两句指导声。
这时站在小院中的叶胥和荀文林便显得有些多余和格格不入。
叶胥和荀文林见院中好像不太需要他们,二人一个对视,便去了书房, 准备探讨一下他们回京城授官的事情。
其实这好像也没有什么值得深探的东西, 按照惯例:依照二人的名次,叶胥和荀文林一般都会去翰林院,唯一不同的便是二人的官职。
不出意外的话:叶胥应当会被授予从六品的官职, 而荀文林则会被授予正七品翰林院编修一职。
二人虽说都是在翰林院任职, 但按理来说荀文林不如叶胥见皇上的次数多。
因为叶胥的官职同荀文林的有些差别。通俗来说叶胥的职位相当于是皇上的秘书。
这也就是为什么茅荣郅封叶胥为状元的原因, 一方面是叶胥的确有才能, 并且叶胥的想法可行性非常高。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一般状元之后被授予的官职, 是直接服务于皇上的,这样正好方便了茅荣郅观察叶胥是否还有其他在政治上不同且有用的见解。
眼见天色不早了,荀文林便带着莘欣然向叶胥一家三口告辞,同莘欣然回了村中的家。
要说荀文林都中了探花, 为何不在县城买个宅子。中了探花之后,朝廷也不是说没有给他们一些奖励。
也许是荀文林觉得他自己回来只是为了接荀母一同去京城,之后可能都不怎么回来,买了宅子也是搁置。
再者说,荀文林现在的家,也能住人,他们同叶胥家的情况还不太一样,叶父叶姆在县城买房子是为了开店方便。
他们要是在县城买了房子也住不了多久,于是乎,在老家的这几天,荀文林都是住在村里。
昨天叶胥和陶青说好的明天去拜见陶父陶姆,于是等第二天天不亮,叶胥就被陶青灼热的目光看醒了。
原本二人想着今日要去陶青家,告知陶姆和陶父叶胥高中状元的好消息。
其实也是不是陶父和陶姆知晓叶胥考上了状元,在叶胥考上状元的消息传到县城的第一时间他们就知晓了。
这次去陶青家告知陶父陶姆叶胥中了状元也只是顺便,主要还是因为陶青想念陶姆和陶父,叶胥原本计划着日出便起,用了早饭之后再去也不晚,没成想陶青今日竟然起的这般早。
叶胥刚睁眼就见陶青已经穿好了衣服,趴在床上笑眯眯的看着他。
陶青见叶胥睁开了眼,就稍稍的直起身子,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就被叶胥单手搂住了腰,然后陶青就顺势趴了下去。
正正好好的就趴在了叶胥的身上,叶胥见陶青如愿的躺在了他身上,满意的拍了拍陶青的后背,问道:“今日怎的起的这般早?”
陶青埋在叶胥身上,隔着被子闷声闷气的回道:“今日要去见阿姆了。”
叶胥见陶青这样说,接道:“我当然记得今日是去拜见岳姆的日子,青儿这是着急见阿姆了?”
陶青见叶胥这样问,抬起了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叶胥,半是抱怨的说道:“我都好久没见阿姆了,今日终是能见阿姆了。 ”所以就起的早了些。
叶胥见陶青这般开心的模样,一时间也没有扫了他的兴,抬手揉了揉陶青的脑袋:“既然青儿这般急切,那先等我收拾一番,好了之后咱们就出发,嗯?”
陶青听完叶胥的话,急匆匆的站了起来,快步走到衣柜面前,边走边说:“那我帮夫君挑衣服。”
陶青亲自帮他挑衣服,叶胥自然没有拒绝的可能,叶胥坐在床上伸手拢了拢有些散乱的亵衣,随后心情大好的下了床。
等叶胥走到了陶青身后,见陶青正一脸严肃的看着衣柜。
叶胥戳了戳陶青因认真而鼓起的脸颊,好笑的说道:“岳父岳姆又不是外人,不用这么隆重,随意穿就好。”
陶青在意的点显然不是这个:“不穿隆重一点,小弟肯定又要说你了。”虽然穿隆重了也会说,但陶青觉得还是隆重些好。
陶青的话显然让叶胥想起了陶廷对自己的挑剔,虽然他不知自己哪里惹到这个小舅子了,惹得陶廷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叶胥也很苦恼,但是叶胥也没得办法。
想到这里,叶胥也不由自主的认真了起来,于是场景就变成了从方才的陶青一个人认真的看衣柜 顺利的变成了两个人盯着衣柜思索。
二人对着衣柜若有所思的模样,外人看了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呢。
最终,陶青替叶胥挑选了一套月白色的外衫,中规中矩,这外衫也是书生服,横竖陶廷都挑不出什么毛病。
收拾完之后,叶胥带着陶青去街上挑了一些东西去岳父家。
陶青给陶父买了一罐茶叶,给陶姆买了一支金簪子 ,还有给陶廷准备的文房四宝,毕竟陶廷准备明年参加县试。陶青也是按照他们三人各自的爱好挑选的,也出不了什么差错。
就是叶胥拿着文房四宝,再加上叶胥这个状元郎的身份也不知能不能激励爱玩的陶廷一下,免得他老是不务正业,总是想着玩不把心思放在读书上。
等陶青和叶胥二人将该买的东西买完之后,就准备去叶胥老丈人家了。
等陶青和叶胥到了门口,陶青这边刚准备推门进去,那边陶廷便听到门外有走路的声音,立马“噔噔噔”的跑来开门。
陶廷开门就看到他大半年没见的哥哥站在门口,想念哥哥许久的陶廷趁陶青发愣的时间,像八爪鱼一样抱住了陶青。
被抱住的陶青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陶姆训斥陶廷的声音传来:“陶廷,你都多大了,怎么这样还抱哥哥?”
小的时候也就罢了,明年就要参加县试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一般幼稚。
听到陶姆训斥声的陶廷不舍得从哥哥的身上下来了,陶青见陶廷一脸的不舍,伸手捏了捏陶廷的包子脸。
悄悄的说道:“没事,等阿姆看不到时你再抱。”
听到此话的陶廷的眼睛瞬间就亮了,然后叶胥就见那双同陶青一模一样的杏眼中充满了狡黠,随后陶廷脚落了地后,朝陶青点了点头。
似乎是注意到了叶胥专注的目光,陶廷也立马凶狠看向了叶胥,他抱自己的亲哥哥,叶胥这是有什么不满吗?
于是叶胥眼整整的看着陶廷脸上的乖顺消失直接转为凶狠。
叶胥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好像听到了一声“哼”。
果然这臭小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对他不满意。
陶姆见陶廷乖乖的从陶青的身上下来了,脸上的表情也从方才的面无表情的训斥变成了笑容满面,陶姆满脸笑意的看着叶胥和陶青说道:“青儿回来了。”
陶青见阿姆同他说话,赶忙扑倒陶姆怀中说道:“阿姆,我好想你啊!”
于是,双手拎着东西的叶胥就这样被遗忘了身后,叶胥看着抱着陶青的陶姆,面无表情的想着:果然陶廷的快速变脸是有迹可循的。
最后还庆幸的想着:还好陶青没有这般神奇的变脸技术,之后又在心中吐槽:也不知非物质文化遗产四川变脸灵感的来源是不是陶廷,变得这样快。
陶父见陶姆和陶青抱成了一团,他们身边还站着跃跃欲试的陶廷,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然后若无其事朝着叶胥走去,边走边说道:“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拿这么多东西。”然后伸手接过叶胥手中的东西。
叶胥见陶父自觉的接过本该是陶姆的活,又看了看同陶青哭成一团的陶姆一眼,然后默默的将东西交给了陶父。
陶父接过东西后,拍了拍哭成一团两人,安慰道:“青哥儿回来了,这是好事,你哭什么。”
陶姆听完擦了擦眼泪,附和道:“你说得对,这是好事。不该哭的。”
然后陶父虚揽着陶姆进了屋。
陶父揽着陶姆,陶姆牵着陶青,陶青身后跟着小尾巴陶廷,目睹一切的叶胥:…合着就我一个外人呗。
这些叶胥也只敢在心中吐槽,最后还是无比诚实的跟了上去。
陶父的眼中只有陶姆陶姆满眼都是陶青,陶青见到阿姆之后便忘了叶胥的存在,三个人没有一个注意到落后的叶胥。
倒是跟在最后的陶廷发现了落单的叶胥,陶廷的反应?陶廷巴不得叶胥现在就离开呢,这样他哥哥就能一直住在家中。
叶胥和陶廷默默的对视了一眼,二人均别开了视线,谁也不看谁,果然他俩磁场不合,叶胥在心中默默的想。
等几人进了屋,一直没有存在感的叶胥,终于引起了陶姆的注意。
陶姆见没人招待叶胥,叶胥就很自觉的找了个凳子坐下,像是到了自己家中一般自然。
陶姆:…这样挺好,这孩子从小就不见外。
陶姆好像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只顾着陶青了,忘了他这新鲜出炉的状元姑爷了。
方才陶姆是既高兴又担心,毕竟陶青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看着长大的,离他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去叶胥家住一段时日。
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去了京城这么远,一去就是小半年,这怎么不让陶姆担心。
之前,他要是想陶青了,还能去叶姆家串个门,反正离得又不远。
现在好了,这人一下子就跑到了京城,那么远的地方,陶姆要是想陶青了也就只能写封书信。何况离得那么远,看不见摸不着的,他能做的也就是写信。
刚才见到陶青之后,陶姆就有些绷不住,忍了大半年的想念,瞬间宣泄了出来。一时间就没顾得上叶胥这个姑爷。
陶姆见叶胥没把自己当成外人的模样,心里也妥帖了些,最起码,叶胥也算是从小在他身边长大的,陶青嫁给他,也算是知根知底。
陶姆不愿放开陶青的手,又怕冷落了叶胥,就拉着陶青的手对叶胥说道:“这一路上都还好吧。”
叶胥见岳姆发话了,乖乖的答道:“一路上都挺顺利的,没有下雨,官道好走些。”
接下来,陶姆问一句,叶胥就答一句,这般听话,同方才与陶廷相互看不惯大相径庭。简直是换了一个人。
陶廷见方才还用轻蔑的目光看他的人,此时竟这般听话,不屑的“切”了一声,像是看不惯某人懂得审时夺度一般。
陶姆像是没有听到陶廷发出的动静一样,继续对叶胥嘘寒问暖,恨不得连他们在京城一天能用多少水都打听清楚。
见陶姆问的越来越详细,陶青似乎有些明白阿姆的用意,开口安慰道:“阿姆,我在京城过的挺好的,还有人陪着说话呢,您别担心。”
这个事陶姆倒是挺叶姆说过,说是叶胥同窗有个订了娃娃亲的夫郎,这哥儿要被后母卖给一个地痞,小哥儿为了逃避,告知了同窗的母亲后,就去京城寻他那未婚夫。
第99章 陶姆听完之后,只觉得这……
陶姆听完之后, 只觉得这哥儿实在是果敢,那可是京城啊,坐马车还要一个月的时间, 他竟然硬生生的走到了京城
最后找到那哥儿的未婚夫之后,也没有一个住所。那个未婚夫也是可怜,早早的便没了父亲,自小便是被寡母拉扯大的, 家境不算富裕, 住的也是书院给书生们准备的屋子, 那哥儿去了自然是没地方住。
叶胥见此,便出主意让那哥儿住在他们那,反正他们还有一间闲置,空着也是空着。
这样陶青也不至于整日都是一个人在家。那哥儿有了住处,陶青平日里也有了说话的人,两全其美。
陶姆想到这由衷的发出一声感慨:“那哥儿也是个苦命人。”
陶青看着阿姆, 有些好奇阿姆是怎么知晓莘欣然的事情的, 没等陶青将心中的疑问说出口,就听到陶姆继续说道:“听说那哥儿前不久成婚了?”
“是成婚了,我同叶胥还去参加了。”
“也算是苦尽甘来了。”陶姆再次感慨道。
等到了午饭的点, 陶父很自然的去了伙房准备做饭, 叶胥见陶姆和陶青还有说不完的话, 叶胥见陶青一脸依赖的看着陶姆, 就知晓这话一时半会他们是说不完了。
叶胥见陶父去了伙房, 就很有眼力见的跟着老丈人一起去了伙房。
等到了伙房,叶胥就发现陶父速度很快,已经开始做饭了,而方才看他不顺眼的陶廷正坐着烧火, 陶父在切菜煮菜。
叶胥很是奇怪,难道是这个朝代没有君子远庖厨的说法吗?怎么他认识的男性大多喜欢亲自做饭,陶父是这样,叶父好像也是这样,以叶胥近日的观察来看:叶父似乎也很喜欢做饭给叶姆吃。
见叶胥来了之后,陶父刚开始还很客气的说道:“你先去前边等会,马上就开饭,这有我就行,用不上你帮忙,你去歇会吧。”
叶胥听完赶忙推辞道:“不了,我还能帮上忙吧。”
他可不敢自己坐着眼睁睁的看老丈人忙碌,要是陶青知道了,肯定会跟他闹的钱就算陶青不知道,叶胥也做不出这种事。
紧接着叶胥就走到了陶廷身旁,然后拍了拍陶廷的肩膀,陶廷很有眼色的就让开了座位。
不得不说,虽然二人有些相互看不惯,可他们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很有默契。
就这样,烧火的人从原本的陶廷变成了现在的叶胥,叶胥坐在那就只烧火,根本不敢大声说话,生怕自己给岳父留下坏印象。
倒是陶父,陶父见叶胥不说话,陶父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就这样一时间,伙房中除了陶父的切菜声,就还剩火柴噼里啪啦的燃烧声。
至于陶父为何不开口,那是因为陶父觉得一个人过得好不好,能从脸上和状态第一时间表现出来。
看他大儿子的模样,应当是过的不错,那他同叶胥之间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今日,他见他的大儿子除了长的高了点,脸白了些,身上好像也有肉了,长的白白胖胖的,很讨喜,脸上也丝毫不见有被蹉跎的痕迹。
看见来他大儿子就算是在京城,过的也不算太差。陶父见状如此,对叶胥这个姑爷很是满意。
陶父不开口,叶胥作为晚辈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于是伙房中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氛。
至于陶廷,陶廷才不会主动开口说话,他巴不得叶胥不顺当呢,谁让叶胥拐走了他哥哥,真的很讨厌。
让他小小年纪就离开了哥哥。
陶廷越想越气,干脆眼不见心为净,转身就出去了。
这边没等陶姆同陶青说完话,陶父就把东西端了上来,招呼着陶姆和陶青开始吃饭。
“有话等会再说,现在先吃饭,饭都煮好了已经。”
听见陶父发话,陶姆拍了拍陶青的手说道:“走,咱们去尝尝你父亲的手艺,青哥儿是不是许久没吃过你父亲做的饭了。”
陶姆这么一说,陶青还真有点想念陶父的手艺了,他也有快一年的时间没有吃过陶父亲手做的饭了。
之前,陶青若是想念了陶父的手艺,还能回来吃上一顿,现在想来,以后还不知他什么时候才能吃上一顿呢。
于是陶青能随时想尝到陶父手艺的愿望,在陶廷成功考上进士,做了京官后,终于实现了。
当时的陶父最喜爱的便是陶青生的两个小哥儿,还没到府上,就人小鬼大的一口一个姥爷的叫着。
叫得陶父恨不得将两个孩子整日住在他家,天天变着花样的给他们做吃的来留住他们。
陶青姆子三人去了还不算,有时叶父和叶姆也会跟着陶青他们一起去亲家串串门,于是等叶胥回了家之后,除了下人,家里就只剩他自己一个主子。
被迫孤家寡人的叶胥只觉得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好像他们五人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他是那个外人。
等陶青坐到了桌上,陶姆就一直给陶青夹菜,陶青看着已经冒尖了的碗,有些哭笑不得。
心中想到:他只不过是去了一趟京城,又不是去逃荒了,怎么阿姆生怕他晚一秒就饿坏了吗。
最后还是陶父看不过去,开口对陶姆说道:“你等青哥儿吃完再夹,夹的太多,他也吃不完。”
听了这话后,陶姆和陶廷都停下了想要接着给陶青夹筷子的手,陶姆看着陶青冒尖的碗,意犹未尽的放下了筷子。
陶廷这是悄悄的瞪了叶胥一眼,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他哥的碗都装不下了,叶胥也不说帮忙夹走些。
他才刚准备给他哥夹菜,就被迫计划腹死胎中。
就因为叶胥的没有眼力见,使得陶廷错失了给他哥夹菜的机会,也因此陶廷对叶胥越来越不满。
当然,若是叶胥真的有那个眼力见,夹走了陶青碗中的菜,陶廷可能又会在心中吐槽叶胥,大概会说叶胥肯定在家中虐待陶青。
因为在他家,叶胥就敢当着他们的面夹走他哥碗中的菜。背着他们,指不定怎么蹉跎他亲哥呢。
果然,陶廷横竖看叶胥都不顺眼。
等饭后,陶姆便拉着陶青继续说些家常话,叶胥、陶父还有陶廷三人无所事事,只能干坐在那大眼瞪小眼,气氛着实有些尴尬。
最后还是陶父发话:“咱们就别在这干坐着了,叶胥不是刚考上状元吗,这正好,廷儿明年也要下场了,正好趁着现在有时间,咱们去看看廷儿学的如何。”
叶胥见陶父发话,自无不听的说法,于是三人转身就去了书房。
陶廷有些不甘的拿出来自己之前写的策论,因为陶父在身旁,陶廷不敢有太过分的动作。
叶胥伸手接过陶廷的策论,认真的看了片刻,这不看不知道,原来陶廷这小子之前一副看不惯他的模样,叶胥还以为陶廷是个学混子。
没想到他还当真有两把刷子,写的倒是不错,就是笔锋太过稚嫩。
陶廷这些策论是他们休沐当天,夫子给他们布置的学业,过两天就要交,这还没来得及让夫子看上两眼,就先被叶胥看了,未经夫子指点过的策论,是陶廷的真实水平,笔锋稚嫩倒也正常。
叶胥觉得陶廷再磨练两年,之后倒也是有可能考上。
叶胥招手把陶廷叫到身前,给他指出他哪些地方,有哪些错误,用什么词最好。
被叫到身前的陶廷刚开始还有些不服气,等被叶胥指点过后,陶廷才稍稍放下对叶胥的介怀。
陶廷心想:这叶胥倒是真的有才,也就勉勉强强的能配得上他哥哥吧。
经过叶胥的一番指导后,陶廷对叶胥态度倒不像之前那般苛刻,但也没有说像陶姆对叶胥那般和颜悦色。
陶青和陶姆姆子俩好久未见了,陶姆有许多话要说,然后陶青和叶胥就成功的留宿了。
虽说是陶青留宿,但是整理床铺的事情是叶胥一个人做的,因为陶青还留在房中同陶姆谈心。
等到了晚上的时候,叶胥没等来他的夫郎,倒是等来了夫郎的亲爹,看着抱着枕头一脸尴尬看着他的陶父,叶胥沉默了。
陶父似乎也是有点不太好意思,陶父见叶胥沉默,一时间竟也不知该说些什么,陶父在心中挣扎了片刻,还是开口道:“那个什么。”
陶父刚开口,叶胥就看向他,叶胥虽然心中有些明白这个既定的结果,但听到陶父开口,心中还是抱有一丝的期待。
叶胥满含期望的看着陶父,希望陶父说些自己爱听的,例如:你先等会,青哥儿一会便过来。
可事实并非叶胥所愿,陶父一开口便说些叶胥不爱听的:“那个青儿和他阿姆有话说,我就过来了。”
叶胥听到不是自己听的的话,一时间兴致缺缺,心中倒也没有太过失望,毕竟事实摆在这,陶父的到来就已经暗示了故事的结局。
听完陶父的话,叶胥默默的给陶父腾出空来。
陶父躺在床上后,觉得叶胥的心情可能不太好,作为一个合格的老丈人,陶父认为,自己要时刻关心姑爷的心理健康。
于是便出现了接下来的一幕。
陶父:“近来可好啊?”
叶胥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有些犹豫的接道:“近来安好。”
陶父接着问:“家中长辈身体可还好。”
叶胥心中的疑问更大了,但还是回道:“阿姆阿父身体皆安康。”
陶父继续道:“夫夫感情如何啊。”
叶胥:?“我和青儿感情和睦,没有什么拌嘴的事情发生。”
叶胥回答完最后一句,陶父已经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了,怎么办,接下来他该说些什么。
他已经把见友人最常见的三句话说完了,接下来是什么来着,是最近生意怎么样?还是孩子可还听话。但是这两句问叶胥好像都不太合适。
毕竟他这个姑爷走的是科举,考的是状元,也没听说呀姑爷走货啊,看来问生意的这句不行。
换下一句,下一句是孩子可还听话,等等,孩子?青哥儿好像也没有生孩子,他还没有当姥爷,那这句也不行。
两句都被排除掉的陶父有些慌张,怎么办?接下来他该说什么,陶父躺在床上,虽然脸上面无表情,可是心中却无比纠结。
也不知是不是叶胥想休息了,叶胥开口打断了陶父心中的小纠结:“岳父,时间不早了,睡吧。”
“哦?”还有这好事,“哦”真有这好事啊,“这就睡。”那我可就太开心了。
于是叶胥和陶父便躺在床上睡了一觉。
等到了第二天,天气大好,天刚亮,陶父就起来了。
陶父刚有动静时,叶胥还在睡梦中,被陶父惊醒的叶胥有些迷糊,张嘴就是:“今日怎的起的这般早,再睡会吧。”然后伸手拍了拍坐起的陶父。
往常这个时候,陶青喜欢起床如厕,每当这时,叶胥总会搂住迷迷糊糊的廷陶青说上两句,让陶青再睡会,时间还早,这时陶青总是会不厌其烦的解释两句,解释自己是去如厕,并非早起。
今天陶父起的太早,动静不如陶青轻,叶胥醒了之后才照常说了两句。
片刻,叶胥没有等来陶青的反应,就沉重的睁开了眼,之后就看到陶父在沉默的穿衣。
看到陶父后,叶胥原本沉睡的大脑瞬间清醒了过来,想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的叶胥,恨不得打烂自己那口无遮拦的嘴。
你怎么就这么欠呢,可显着你了。
叶胥当时就想:这个床上怎么就没个缝,实在不行他原地消失也好。
第100章 叶胥用被子蒙着头装死……
叶胥用被子蒙着头装死, 一声不吭。
等听不到房间的动静后,叶胥慢慢的拉下了被子,看到房间没人后, 就安然的躺在床上装死,眼睛无神的盯着房梁,一副走了许久的模样。
打破叶胥这种状态的还是等到陶青来叫叶胥起床,陶青见陶父已经把饭做好了, 又不见叶胥的身影, 虽然叶胥有些反常, 这个时间还未起床,但陶青还是准备去叫叶胥用饭。
陶青走到床前就说:“夫君用饭了,怎么还在睡啊。”
听到陶青的声音,叶胥这才将目光从房梁上移了过去,一言不发的静静盯着陶青。
许是叶胥眼中的幽怨太过明显,陶青明显一愣, 然后就扑到叶胥身上哄他:“夫君, 不生气,今晚我不就和你一同睡了吗。”
陶青还以为叶胥之所以这般,是因为他昨夜没和叶胥一起睡, 叶胥这才幽怨的盯着他。
陶青显然还不知道他心中的夫君刚才经历了一番什么样的社死。
叶胥看着陶青的反应就知道陶父没有将方才发生的事情告诉陶青, 不告诉也好, 这般丢人的事情, 何必弄的人尽皆知, 叶胥躺在床上沧桑的想。
陶青想岔也好,想岔了总比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好。
等陶青和叶胥用完饭之后,便告辞了。
叶胥本来就没有几天归乡的假期,等所有事情做的差不多时, 叶胥也开始着手准备返回京城的事情了。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叶父和叶姆似乎不太愿意同他们一起去京城这件事了。
事情似乎有些棘手,原本陶青和叶胥是想让叶父叶姆一起跟着他们去京城的,至于店铺的事情可以交给孙大一家。
在叶胥的计划中,陶父和陶姆是跟着他们一起走,至于他们经营的店铺,就全权交给孙大一家,之后店中赚取的两成利润给他们。
按照叶胥的计划,等他们一家人都去了京城,这样就算他当值时,陶青一个人在家也不会觉得孤独,陶青闲暇时还能与叶姆说说话什么的。
可现在的问题是叶父叶姆不愿同他们一起去京城,只想守着县城中的店铺。
于是陶青和叶胥两人轮流劝叶姆,因为他们只要是叶姆同意了去京城,叶父也一定会跟着叶姆一起去。
可事与愿违,叶姆似乎也并不是那么容易劝,最终夫夫二人也没有劝动叶姆。
最后动身的也就只有陶青和叶胥两人而已。
倒是荀母也跟着荀文林一起去了京城,毕竟荀母盼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了荀文林金榜题名,等荀文林说一家人要一起去京城的事情,荀母当即便答应了下来。
等到了京城后,两家人便开始找房子。
之前叶胥陶青他们四人住的房子早就退还了,毕竟借住的是人家的房子,他们也不好一直赖在房子里面。
现在又到了京城,他们就只好重新找。
可找房子似乎并不像叶胥想象的那么简单,这选房子还真是大有学问,不仅要看地段,还要打听一下邻里之间的关系是否和睦,还有要考虑这房子是否离叶胥上值的地方近。
这么多问题要考虑,一时间叶胥有些迷茫,毕竟这也还是叶胥第一次找房子。
自叶胥成年起,大学时住的便是学生宿舍,等他进了科研所,又有国家分发的公寓,反正从小到大叶胥从未因房子的事情而发愁,令他发愁的事情都是一些课题。
现在的叶胥倒是体检了一把找房子的心酸。
之前陶青和叶胥是说准备买房子,买个大一点的房子,他们一家人住在一起也可以。
而现在叶父和叶姆都没有来,陶青便出主意说:他们可以先租赁一个小一点的房子,等叶父和叶姆来后,他们再说买大一点的房子的事。
叶胥想了一下,觉得陶青说的似乎也有点道理,于是便同意了陶青的办法。
其实倒也不是找房子难,主要是找到合适的房子不太容易。
历经两天的时间,叶胥和陶青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房子。
陶青看着同之前差不多大的小院,满意的点了点头,感慨道:“这院子同我们之前住的那个很相似啊。”
“这倒也是,可能京城的一进房子差不多都是相似的格局吧。”
院中有口水井,一颗老树,院中央还有一片葡萄架子,叶胥看着这葡萄架子心想:也不知这地理气候和温度合不合适,种出来的葡萄能吃吗?
叶胥想心中琢磨道:可能这主人家种来不是为了吃,是为了观赏。
这么一想,那便说的通了。
次日便是叶胥和荀文林进宫授官的日子。
在此前一天,叶胥还专门去了书肆买了不少的纸张和墨条,为的就是能让陶青写些什么东西。
能写出来最好,这样也能应付得了整日拉着叶胥说事的掌柜。也不知是不是叶胥巡街那日掌柜的见到了他,反正掌柜的看到叶胥后就像肉包子被狗看见一样。
叶胥想:就算是陶青写不出什么,能打发时间也好啊,还好这次荀文林找的房子离他们也就只有两条街的路程,陶青若是想念莘欣然,走两步就到了。这若是离的远了,就怕陶青和莘欣然两人走动的少了之后,感情就淡了。
于是等叶胥和荀文林走了之后,陶青就去找莘欣然,走到莘欣然家门口后,陶青轻轻的拍了拍门。
在家无所事事的莘欣然,百无聊赖的在院中躺着,有些昏昏欲睡,听到门口有动静后,原本还昏昏入睡的莘欣然瞬间清醒赶忙站了起来。
没等荀母说什么,莘欣然麻溜的就起来去开门了。
开门就见是陶青,莘欣然张开手就抱住了陶青,边抱着陶青还边半是抱怨道:“我都好久没见你了,好想你啊。”
陶青听到莘欣然的抱怨,开心的弯了弯眼角安慰道:“我这不就来了吗?”
等莘欣然放开陶青后,陶青拿出纸张和笔墨给莘欣然看,说道:“你看我带什么东西来了。”
莘欣然看到陶青手中的东西有些惊讶:“你怎么带这些来了,叶胥知道吗?”
陶青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道:“这就是夫君给我买的。”
莘欣然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把咱们写话本的事情告诉你郎君了吗?”
陶青听完连忙摇头否认道:“那天夫君他们不是去看榜了吗,掌柜的拉住我夫君就问我们什么时候能写出新的一卷。”
然后陶青就指了指手上的东西说道:“这些东西还是昨天夫君带着我买的,同这一起买的还有这个。”
接着,陶青就拿出了昨天叶胥买的话本给莘欣然看。
莘欣然惊喜的看着陶青,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于是方才在院外陪着莘欣然的荀母就看到同她问好后的陶青与莘欣然一起鬼鬼祟祟的往书房走。
荀母看到有些纳闷,怎么现在的孩子都这般吗,什么事情啊,就这般见不得人吗?在自己家中还这般,荀母摇了摇头,年轻人的世界,她不懂。
荀母虽然好奇,但是并没有打扰他们。
等陶青和莘欣然二人到了书房,莘欣然激动的开口道:“赶紧,赶紧拿出来让我看看那是什么东西。”
莘欣然虽说之前不怎么认字,可现在莘欣然认不少字呢,他觉得他认识的字虽然不敢说能考科局,但是看懂话本是绰绰有余的。
之前同陶青在一起捣鼓着说要写话本时,陶青才发现莘欣然竟然不识字,陶青心想不识字可不行,于是陶青便拉着莘欣然开始学认字。
于是莘欣然就开始学认字,一直学到了莘欣然回老家,莘欣然的认字之旅被迫终止。
莘欣然也是个好学的人,回了老家之后的莘欣然没有人教他识字,于是莘欣然便拉着荀文林教他认字。
学了那么久的认字,还是有些成效的。虽说现在荀文林认得字不太多,但是能通顺的读懂话本也是不在话下。
等二人认真的低头看完话本后,已经是大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
二人看的是意犹未尽,莘欣然问:“这下一卷什么时候发啊?”他还没看够呢。
陶青也好奇下一卷什么时候出来,他也好想知道后续。
这边陶青和莘欣然讨论着接下来的故事情节。而那边的叶胥和荀文林已经被授官了。
彼时的荀文林已经坐在翰林院编修的位置上已经开始履行翰林院编修的职责,虽说翰林院编修做起来有些无聊,但荀文林对未来还是充满希望的。
虽然翰林院编修只是一个从七品的小官,但是当今的大学士哪个不是从翰林院一步一步走上来的。
同荀文林不同的是:叶胥没去翰林院就职,被皇上钦点留在宫中,被当成皇上的秘书来用。
叶胥这边刚上任,那边就被茅荣郅叫了过去,茅荣郅这次一改往日同大臣们扯皮的功夫,直奔主题:“爱卿在此次殿试中说的:现如今我朝的国库空虚,全是因为那些钱财大多在王室贵族和一些大商人手中?”
茅荣郅这般直接,这就能看出茅荣郅这个皇帝当的有多么艰难。
叶胥听到茅荣郅打直球,有些不解的想道:是谁传的皇帝整日都是忙的日不暇给的,原来雍正皇帝的作息都是假的,看来皇帝这般闲,还是折子不够多。
言归正传,叶胥在心中继续吐槽:可是怎么他面前的皇上这么闲,还有时间看他的策论,按理来说:茅荣郅应该日理万机,案形劳牍,根本没时间看他的策论,更别说是把他写的策论记得那么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