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就这个标准以后每周交作业一张照片,谢谢——樱遥留
苏枋隼飞实在没想到他会在这里遇到狮子头连的人。
兔耳山丁子已经迅速解决掉了小巷里那个人,蹦蹦跳跳着回来的时候,十龟条已经把眼前的人都解决了。
大概是顾及着有外人在,十龟条动手没那么凶,只是匆匆两拳了事把人打发了。
兔耳山丁子是不在乎这些,拎回来的人一头鲜血淋漓,苏枋隼飞能感觉到赤苇前辈有些难受。
他往前走了两步,挡住赤苇京治的视线,接住了往他这边蹦跳过来的兔耳山丁子。
“苏枋苏枋!这是你现在的兄弟吗?你是背着阿梅单干了吗?”兔耳山丁子歪着头,眼睛圆圆的,看着可可爱爱的模样。
但苏枋隼飞相信,他只要敢点头,兔耳山丁子会立刻为了梅宫哥把他拎出去干掉。
况且本来也不是那回事儿。
苏枋隼飞立刻摇了摇头,向兔耳山丁子解释:“不,他们只是我的同学和……其他学校的学长。”
“哦!”兔耳山丁子握拳在手掌上锤了一下,看向十龟条,“是那个!樱之前说过的吧?叫什么来着?”
“社团的朋友吧。”十龟条替兔耳山丁子说了出来。
“对对对!就是那个!”兔耳山丁子转头过来,兴奋地扑了上来,连木兔光太郎都被吓了一跳,这么大个块头,硬生生被兔耳山丁子这样小巧的人挤开了,“苏枋!这边好玩吗?不回去了吗?能带我一起玩吗!”
赤苇京治心有余悸地拍了拍木兔光太郎的背,让他等他们说话。
兔耳山丁子的自来熟的什么都不忌讳地,但十龟条是看出旁边两人的尴尬和疑惑,把兔耳山丁子往后扯了扯,“丁子,你这样会吓到他们的。小孩子已经瑟瑟发抖了。”
倒也没说错,犬冈走确实已经僵硬在原地不敢动很久了。
苏枋隼飞抚摸了一下犬冈走的后背,“犬冈同学,呼吸。别担心,他们是我的……朋友。”
“是哦是哦!我和苏枋还有樱还有梅宫,我们都是很好的朋友!只是现在不能一起玩了有点难过,你们要去玩什么?我难得来一趟东京,带我一起吧!”兔耳山丁子人如其名就像一只活跃的兔子一样。
他的外表迷惑了木兔光太郎,让木兔光太郎差点就要答应下来了。
幸亏赤苇京治拦了一下,“我们只是出来买东西恰好碰到了,你们认识的话要先聊会儿吗?我带犬冈先去里面等你?”
苏枋隼飞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朝着赤苇京治点了点头,“我说两句话就来。黑尾学长来了的话,也请赤苇学长帮我说一下。”
“放心吧。”
看着他们进去,苏枋隼飞才带着他们往小巷里走了一点,“你们突然出现真是吓死我了,差一点就要瞒不住了。”
兔耳山丁子再多说一点,怕是什么都兜不住了。
幸好刚才那些话没让孤爪学长听到,不然以孤爪学长的聪明程度,事情可就瞒不住了。
但是赤苇学长听到了,让苏枋隼飞还有些担心。
他很聪明,只是不像孤爪学长一样见过自己和上次那些人相遇,一时间想不到那回事儿上。
只是不知道赤苇学长会不会和他们说……多半还是会起疑心的吧。
虽然他不觉得自己的出身有多么不堪一提,但看最近闹事的不良这么多,他风铃出身的事情,还是尽可能不被人知道的好。
这些不良本就是冲着风铃的名头在找他,万一前风铃人在音驹的事情传扬出去,那些人找上门来,怕是会给音驹的同学们带来麻烦。
他有自信保护的了他们,但总归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原来你在这里装乖啊,不过你倒是看着就很乖乖牌,应该很容易吧?”十龟条倒不是讽刺,只是陈述事实,或者说,在替人传话,“樱都要气死了,你每天忙一些事情少有跟他聊天的时间。”
苏枋隼飞笑笑不置可否,“说实话,装乖还挺难的。刚才就忍不住动手了,但不敢啊。”
“你不敢是对的。我和丁子这趟出来听说了不少事情,他们在找你,你要想过普通生活的话,先忍忍吧。回去之前,我们会尽量帮你解决一些。”
苏枋隼飞离开风铃的事情,他有听樱遥说过一些。
这次来东京,樱遥也拐弯抹角地跟他说能不能看看和苏枋隼飞见一面。
主要是这家伙平时不怎么提自己的事情,风铃那帮人都很担心他现在过的好不好。
如今一见,十龟条大概也懂了是怎么回事。
不管是因为什么,不做不良本身也不算什么坏事,梅宫那家伙也会很乐意看着自己的弟弟们走上正途。
就是樱遥每天都在念叨,那家伙来了风铃第一次交到朋友,少了一个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苏枋隼飞跟他说的事情又有限,难免担心地魂不守舍。
况且外面这些莫名其妙的传闻,更是印证了樱遥的担心。
樱遥是经历过一般社会的白眼的,他一直坐立不安,应当是不希望苏枋隼飞经历和他一样的事情。
诚然,十龟条觉得苏枋隼飞的心脏应该还是比樱遥大一些的。
可是朋友不就这回事儿吗。
自己不想经历的事情,绝对不会让朋友也体验一次。
只是兔耳山丁子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要忍?直接干掉不就好了,苏枋很厉害的吧?我见过的!解决这些人绝对完全不是问题吧!”
“嗯……倒是没问题的啦……”苏枋隼飞可不太擅长应对兔耳山丁子的个性,幸好十龟条在,多少能控制一下兔耳山丁子。
“丁子,这里不是镇子上,随便出手会惹麻烦的。”
兔耳山丁子不解,捏着下巴想了半天,“也是个道理,如果很麻烦的话,就不快乐了嘛!”
“是哦。”
“那还是要小心一点哦苏枋,人还是要玩的开心。”
“嗯。”苏枋隼飞觉得这个话题还是先不要继续下去了,“说起来,你们怎么会来东京?”
就算樱遥再怎么想要,也不至于拜托别人特意来一趟东京。
要来的话,也应该是他自己不管不顾地过来。
但来一趟不容易,樱遥也不能随随便便就离开风铃,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路费是个大问题啊……
“嗯,算是丁子之前那段时间的遗留问题吧。”十龟条解释道,“有些人不太喜欢现在的狮子头连,自立门户。这倒是没什么,也可以理解,但是他们跑到东京来打着丁子的旗号,就不能不管了。”
他们狮子头连好歹也算在梅宫一的拳头疗法下从良了,只是在镇子上的一个“普通”的集团,并不想把外面的事情招惹到镇子里来。
“万一外面的人过来,对商店街做了什么的话,阿梅一定会好生气的!而且还是因为我的话,他肯定又要来教训我!那样一点也不开心。”兔耳山丁子的思考方式就是如此简单,道理又确实是这个道理,“到时候他肯定要我去解决,不如直接出来把根源解决掉嘛,就当和阿龟出来旅游,也很好嘛!”
他们大多数是出生在正东风镇就没有出来过的,难得出来一次,能玩点什么也让兔耳山丁子很兴奋。
“就是这么一回事。樱遥听说我们要来东京立刻就叮嘱我要来看看你,我可是肩负着重任啊。”
十龟条的话很普通,却是一下一下都戳进了苏枋隼飞的心里。
樱遥真是一个爱操心的可爱的家伙,到了这个份儿上,苏枋隼飞也能猜出来樱遥为什么这么关注他。
只是碍于之前和自己冷战,又不好意思直说。
从那样的环境里“逃”到风铃的人,经历太多的恶意的樱遥,给自己填满了浑身的刺像要装成和河豚一样的毒物,实际上却是只毛发绵软的猫咪。
拐外抹角的。
“嘛,不过幸好过来了。不知道你听说了多少,因为我们这边的关系,东京的不良们多少听说了镇子上的名号。风铃本来也挺有名的,他们在到处针对寻找从风铃出来的你,我个人的猜测是怕你会影响他们这边的势力情况吧。”
防风铃的名号,也就只有镇子上才知道。
离开了镇子,不良保护街区这种话,也没什么人会信。
前几年的风铃恶名昭著,就像樱遥来之前听说的那般,现在也没什么变化,甚至好像还愈演愈烈了。
“啊,说起来我好像还有听到打着风铃名号的人,说是风铃副手要在东京建立自己的实力。”兔耳山丁子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嗯,我当时还在想,柊什么时候这么有野心了,现在突然想起来,说的你吧。”
“啊,那个谣言啊。”苏枋隼飞倒是有点印象了,他刚来的时候就有听说过,“现在已经演变成这个版本了啊。”
十龟条皱了一下眉头,思考后道:“未必是谣言,也可能是有人故意而为之。风铃名扬在外,听说有风铃的人离开镇子,就打着风铃出身的旗号胡作非为也不是不可能的。”
苏枋隼飞立刻明白了。
风铃高中在不良的圈子里一直如此,不然樱遥也不会慕名而来。
只是镇子的人向来很少有出去的,往常和外界的联系很少。
他的离开,算是给了那些不安分的人一个口子。
风铃出来的人,偏差值最低的恶霸,还是风铃的副手。
要是能招揽,或以此为名招揽新人,对他们扩张势力来说,都是个好的名头。
“完全被人当成工具人了啊。”苏枋隼飞淡淡地说。
十龟条看的出来,苏枋隼飞有点生气了。
尽管还是笑眯眯的,但说话的口吻已经完全变了。
很难不让人生气。
苏枋隼飞这样的人,最忌讳的就是被人利用。
若是这帮异想天开的人和他交过手,就绝对不会想要去动用他的名声。
惹了他可不是什么好事。
十龟条摊手,还是顺了顺苏枋隼飞的毛,他实在是怕苏枋隼飞在这边闹了太大的动静。
在商店街的时候当然无所谓,但这里是东京。
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他现在又在过普通学校的生活,怎么说都是麻烦。
樱遥嘱咐了他,他肯定要保证苏枋隼飞安安心心的生活,才能对得起樱遥。
“你自己一个人,还是多少小心为上。我和丁子回去后会跟梅宫说一下,看他怎么处理这件事。”
苏枋隼飞听出十龟条在安抚自己,摆摆手表示自己并没有冲动的意思,“放心,我知道。谢谢你们特意跑一趟。”
“我们只是路过啦!没想到在这里就能遇到你呢!”兔耳山丁子比划着,但是又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啊!阿龟,我刚才追的那个家伙,去哪儿了!”
他们是追着他们的目标过来,但看到苏枋隼飞一行人被围剿,十龟条看出他不方便出手,就提醒兔耳山丁子去帮个忙。
举手之劳的事情,结果把他们原本的目标给忘了。
“应该还在附近没跑远,慢慢找吧。”这是小事,顺便完成了樱遥的委托,才是关键的,“你还是抽空多哄哄他樱吧,不然我们都要被那家伙吵得耳朵起茧子了。”
“来拍个照片给樱发过去吧!这样樱也不会担心了呢!”兔耳山丁子提议,跳起来挎着苏枋隼飞的脖子,拉着十龟条一起拍了一张自拍。
打开和樱遥的对话框,立刻发送。
“完成!”
这一套操作行云流水的苏枋隼飞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
也挺好。
他刚才表现的应该挺自然的,樱遥应该能放心了吧。
“那我们就要先去找人了,等你放假了回镇子来看看吧,带着你的新朋友们。我们会努力忍住不吓到他们的。”
十龟条玩笑道,苏枋隼飞也没太当真。
分别后,苏枋隼飞往刚才的咖啡店走过去。
犬冈走给他发了消息,黑尾学长已经过来了,他回消息过去马上到。
恰好樱遥的消息进来。
樱遥:【图片】
樱遥:就这个标准,以后多发,不许偷懒!
樱遥:听到没有!
苏枋隼飞脑补着樱遥炸毛气愤的样子,打下了一个好。
推门进去,风铃轻轻晃动的声音让苏枋隼飞感觉自己回到了绿萝咖啡馆,吧台后年轻的姑娘让他错以为是琴叶,坐在椅子里向他招手的人仿佛是榆井。
直到犬冈走出了声,完全不同的声线才让苏枋隼飞凝聚视线。
不是啊。
大概是刚刚见到了旧人,才让他有些神情恍惚,“抱歉,耽误了一点时间。”
“没关系,我们也才刚来。”黑尾铁朗正靠着椅背,旁边是已经完全瘫在椅子上的孤爪研磨。
此人一副为什么我要出来,我不应该在这里,应该在家里打游戏的表情。
苏枋隼飞看到孤爪研磨来,多少是有点心虚,怕赤苇京治会跟他说什么,尤其是孤爪研磨看过来的时候。
但他只是说:“你再晚来一会也没关系,让我多坐着歇会儿……”
“孤爪学长这是怎么了。”苏枋隼飞走进来。
“他啊,早上被他爸爸拉去见亲戚了,疯狂叫我去救他我才耽搁了。精力已经完全被耗尽了。”黑尾铁朗看到他的穿着亮了亮眼睛,“你平日里是这种穿衣风格啊,怎么说……感觉意外又不意外的!”
苏枋隼飞想着今天出来买东西,不需要穿校服,就穿了自己最常穿对襟麻衣和阔腿的麻布裤子,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穿起来很舒服。
“嗯……他就是很喜欢中式吧,平时戴的耳坠就能看出来了。”孤爪研磨趴在桌子上,完全不想坐起来,“外面好热,现在真的是四月底吗……”
今天的气温对这个季节来说确实有点热得过分,大家穿惯了长袖,意外地感觉到热才会聚在咖啡馆里贪凉。
“就是很合适嘛,所以我才说完全不意外,是吧木兔。”
“很酷啊!赤苇——”
“想穿就穿,但我觉得木兔的前辈的发型不太适合这种衣服的气质。”
“说的也是啊,苏枋一看就很合适!我还是适合更帅一点的!”
“好了,起来去买东西了,趁着太阳还不是最大先进商场吧。”黑尾铁朗站了起来,顺便把已经黏着在椅子上的孤爪研磨拉起来,一伙儿一起出去了。
进了商店,大家各自去买自己需要的东西。
黑尾铁朗和木兔光太郎都有要买的东西,孤爪研磨说什么都不肯走了,靠着商店门口的角落就蹲了下去。
表示他今天就要坐在这里打游戏等他们出来。
赤苇京治耸耸肩,只好肩负起了带新人的重任,去告诉他们要买什么东西。
苏枋隼飞跟着赤苇京治走来走去,没多一会儿就买够了要用的东西。
他想着要不要趁这个机会试探一下赤苇京治,有没有跟孤爪研磨他们说什么。
但过久的注视让赤苇京治意识到了违和感,他回头对苏枋隼飞笑笑,“怎么了?”
“没,没什么。”凭直觉的话,苏枋隼飞觉得赤苇前辈对他的态度跟之前没什么差别,也就没多问。
倒是赤苇京治先问了:“刚才那两个人是你的朋友吗?帮了我们真是太感谢了,要替我们谢谢他们才行。”
他也只是想通过苏枋隼飞带去感谢,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苏枋隼飞也感觉得到,随口解释道:“算是朋友的朋友吧,托他们来问候我。”
“这样啊,没想到你会认识不良的朋友呢。不过有那边的人帮我们解决,也算是免去了一件麻烦,还挺幸运的。”
“赤苇前辈你……不怕他们吗?”
赤苇京治倒是笑着回答:“为什么要怕?”
第27章 好听吗,好听就是好头……
“又没对我出手,还帮了我,害怕他们有点太不礼貌了吧。”
苏枋隼飞愣住,随后点点头,“说的也是。”
如果樱遥一直都能遇到这样的人,就不会到现在还对外面的人如惊弓之鸟一样了吧。
真想让他们认识一下啊。
他们的话题就点到这里为止,没多问,也没多想,就是暂时最好的结局了。
苏枋隼飞本来是这样打算的,但他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
赤苇京治也感觉出了一点不自在,他看过去的时候,又看不到什么人。
苏枋隼飞把手里的东西交给犬冈走,“抱歉,我去个洗手间,等我一下。”
犬冈走一头雾水,赤苇京治抿了抿唇,还是没说什么别的,“先去外面等吧。”
苏枋隼飞跟那人绕了两个货架,从后面拉住了人的衣领,捂着嘴一路拖到洗手间。
他随手将洗手间的打扫牌子落下,将人丢进了最里面的隔间,一脚踹在对方的胸口上。
“谁叫你来的?”
那人还要挣扎,苏枋隼飞抬脚将人调了个个儿,踩在他的脸上,“为什么跟着我?”
那人什么也不说,只咬着牙撑起来一点,好不容易要起身,苏枋隼飞又将他踹下去趴在地上。
“太犟的小孩子可不讨人喜欢,我也没那么多时间陪你玩闹,别人的时间是很宝贵的,知道吗?”
苏枋隼飞的声音温温柔柔,好像在哄他,让那人以为苏枋隼飞只是在虚张声势罢了。
他翻手过来要去抓苏枋隼飞的脚。
苏枋隼飞轻轻皱了皱眉头,向后撤了一点。
这让那人更以为自己有机会得逞,却被苏枋隼飞从侧面踢过去,把人踢到墙上,“啊!有件事忘了嘱咐你了,别乱碰,弄脏了我出去可不好解释啊。可以不要给我添麻烦吗?”
眼前的男人的不触及眼底,就那样无悲无喜地看着他,来盯梢的家伙就只是被这样的眼神吓得一身冷汗。
可怕。
他的胸口被对方的鞋尖顶着,只要挣扎一下,苏枋隼飞就会立刻把踩下去,也不用力去折磨他,只是这样按着他不让他起来。
比起身体上的,心灵上被人压制着的无法反抗的痛苦才更严重。
他是无法抵抗的。
他是没有能力逃脱的。
这样的心理暗示萦绕在那名不良的心里,来来回回,层层叠加。
“到底是什么让你这么坚持闭嘴?我不会对不相干的人下死手啦,但你要是敢对外面那些人下手的话。”苏枋隼飞微微靠近对方,夏日般清凉的嗓音微微压低,好像功率过效的冰箱,将人笼罩进去,顷刻便被冻了个彻底,“我的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会死。
不良的脑子里只有这两个字。
这完全不是他所认知里的不良该有的危险程度!
他腿脚一软,不再挣扎地坐在地上,牙齿打颤,“我……我……我不认识你是谁。”
苏枋隼飞蹙眉,收了腿脚,背着手往后级退了半步,等他继续说。
“我只是看到你和兔耳山他们在一起,才想跟着你,我以为……你们是一起的。”
苏枋隼飞明白了。
应当是兔耳山丁子和十龟条说过的那个他们追着的人,明明都已经逃脱了还跑来盯着他。
大概是以为大难脱逃,想着给自家老大带回去点情报吧。
结果却落到了他手里。
真不知道该说是聪明还是蠢。
既然是别人家的事儿,苏枋隼飞也没多过问,直接给十龟条发了消息,让他们两个来领人。
这才刚分开没多久,就又碰了头。
兔耳山丁子一见角落里缩着的,就认了出来,“你还挺能跑的嘛。好了好了,现在就跟我回去,我们好好的谈一谈吧!”
“多谢了。”十龟条没提苏枋隼飞的名字,只是看向他。
对镇子外面的人来说,那些传出去的名字和战绩,他们多半都对不上号。
苏枋隼飞又是从国中起就有刻意隐藏实力和传说的行径,只要不提他的名字,没人能把他的样貌和出身对得上。
苏枋隼飞感激十龟条的细心,也算是对他帮他们抓住叛逃之人的感谢。
十龟条拎把那地上的不良拎起来,警告道:“他不是这边的人,以后再敢对一般人下手的话,可别怪我下手太狠啊。嗯……不过你也没什么机会了。”
他拖着早就失声了的不良出去了。
苏枋隼飞等了一会儿才从洗手间去。
洗了个手回头,孤爪研磨就站在门口,身旁站着其他人。
孤爪研磨正看着他,苏枋隼飞紧张地舔了舔唇缝。
不知道十龟条是从哪儿带着刚才那人出去的,不会当着他们的面出去的吧?
要是被赤苇前辈看到了的话……有打招呼吗?
“苏枋。”黑尾铁朗叫了他一声,“怎么了?走了。”
苏枋隼飞晃过神来,走了过去,接过犬冈走帮自己拿着的东西。
“苏枋。”孤爪研磨瞥了他一眼,然后挪开了目光,“流苏乱了。”
他犹豫了半天,好像只为了提醒苏枋隼飞这件事。
苏枋隼飞捋了一下耳坠,将刚刚打架弄散的流苏顺好,“谢谢提醒。”
“这位苏枋小同学,我上次就想问来着,你那个流苏,打球的时候真的不会打到脸吗?”木兔光太郎一脸担忧地看着苏枋隼飞,手指咬在唇边,好像想起来了什么痛苦的经历,“很痛吧。”
他话音才落,赤苇京治和孤爪研磨一起“噗”地笑了一声。
而黑尾铁朗反应过来,便立刻大笑起来,一点都忍不住。
苏枋隼飞好奇地看向他们,赤苇京治那张向来没什么大表情的脸都忍不住去憋笑,“木兔前辈有一次联合合宿的时候,捡了个石子穿成的项链,觉得很好玩。自主练习的时候忘记摘下去,扣完球落在地上,被狠狠地打了一下。”
“哈哈哈,这家伙脸都被打红了。”黑尾铁朗指着木兔,抱着腰笑得直不起来。
“不是你让我戴上的吗!你还好意思笑啊!”
“我只是想让你拍个照,谁想到你会戴着去练球,哈哈哈——”
这样的小插曲,饶是苏枋隼飞也忍俊不禁。
他摸了摸自己的耳坠,“这个倒是还挺柔软的,应该不至于像石子那么……那么痛。不过影响打球的时候,我会摘掉的。现在嘛,倒是已经习惯了。”
打球的动作幅度远没有以前的打架的幅度大,倒也不曾糊过脸。
不过也因为他有刻意注意过吧,要是在球场被逼到那个份上,倒也挺带感的。
在被教练提醒前,苏枋隼飞还不打算摘下去。
算是他自己的一点小任性。
枭谷下午还有训练,于是就此别过。
音驹今天倒是放假一整天,说是最近练习赛太大了,给大家松口气,明天再继续。
孤爪研磨可算是逮着机会享受个清静,跑去黑尾铁朗家打电玩。
黑尾铁朗还邀请了苏枋隼飞和犬冈走。
犬冈走说下午要去给妈妈的店里帮忙,就只剩下了苏枋隼飞。
他想了想,还是跟他们告了别。
回家的时候苏枋先生正在楼下看报纸,看到苏枋隼飞手里提着购物纸袋。
“去买东西了?和新认识的朋友?”
苏枋隼飞想起,昨天晚上苏枋先生回家很晚,他还没告诉他要去远征集训的事情。
“是,社团要去宫城打练习赛。补充一些要用的东西。”
苏枋隼飞担心苏枋先生会让他跟社里说去不了,正琢磨着该如何说服对方。
但苏枋先生也只是收了报纸,叫他过来坐,“你决定要打排球的话,需要我给你请私人教练吗?基础差很多吧,苏枋家的孩子可不能给别人拖后腿。”
苏枋先生的语气依然不够宽和,但却与刚回来的时候大不相同。
虽是生硬,也在努力理解苏枋隼飞要做的事情,给他予以支持。
“谢谢爸爸。暂时还不需要,有需要的时候我会跟爸爸提的。”请私人教练什么的,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一对一的教学总是更快一点。但当前,苏枋隼飞还是想看看只靠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
苏枋隼飞有自己的考量,苏枋先生也没太多说什么,倒是提起了别的事情,“你的眼睛,之前我一直没敢问你,影响严不严重?明天请一天假去看看吧,既然要打球,视力的影响很重要。”
其实他倒不是不敢问。
只是之前觉得,那是苏枋隼飞荒唐时期所留下的错,就该让他时时刻刻看着长长记性。
可上次和儿子聊过后,苏枋先生又觉得,怎么算都是他的错。
是他不该把儿子留在镇子里,也不至于这么小眼睛就受了伤。
苏枋隼飞实在是还不太适应这突飞猛进地父子温情,下意识便拒绝掉了,“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还不太见得了光。过段时间就好了,用不着大张旗鼓地去看。”
两人确实说开了很多事情,但他早就习惯了苏枋先生的独断专制,这样的亲近,他是真的不太适应。
他站起来,提着购物纸袋的手紧了紧,“那我就先上去了,还有作业没完成。”
苏枋先生看着上楼去的苏枋隼飞,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来上茶的管家婆婆看到有些迷茫的苏枋先生,难免宽慰了他几句:“他才回来没半个月呢,先生你之前对他那么凶,小孩子也还是要习惯的,他也才十六岁而已。”
苏枋先生的气叹得更深了,“慢慢来吧。”
不过苏枋隼飞急着上楼,还因为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
上了楼才发现是榆井秋彦开了个群视频。
这会儿他们多半还在巡逻,这是要自己线上云巡逻的节奏啊。
“苏枋哥进来了!樱哥!”榆井秋彦的大头就贴在镜头前,少年亮白的牙差点晃瞎了苏枋隼飞的眼睛,“我们在巡逻哦!”
“嗯,我算着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呢。”
“樱说,绝对不能让苏枋一个人在东京过的这么快活,所以要拉着你一起来巡逻呢。”桐生三辉挤进来说,挡住了樱遥气急败坏的模样。
“我没那样说过!”樱遥夺过榆井秋彦的手机,“再说了,你好歹也是副级长,我绝对不许你躲在一边偷懒。”
“是是是,樱说什么都对。”苏枋隼飞连连点头。
意识到自己被敷衍了樱遥恨不得自己的拳头能够穿过镜头打到苏枋隼飞的身上。
他早就可以打视频电话过来了。
榆井秋彦跟他提过,只是他还不想看到苏枋隼飞那张脸。
只要见到了,他就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只要看到他在那边幸福的生活,他也没什么好再多说的。
况且,他还不习惯朋友的分别。
看到脸,总有一种近乡情却的感觉。
“十龟给我发消息了,虽然他说要等回来跟梅宫商量,但如果你在那边遇到麻烦了的话,就说我的名字吧。”这才是樱遥打电话过来的原因,说到一半,他又挠了挠后脑勺,不太熟练的样子,耳朵被自己给羞红了,“虽然我不是东京来的,但也在那附近混过。本来也没什么好名声,叫他们来风铃找我就好了。”
“到了这边,我不会让他们踏进商店街半步,也不会给风铃添麻烦的,我会解决。”
“诶?为什么,我不要。”
苏枋隼飞干脆利落地拒绝,引起了樱遥极大的不满。
“哈?你不要给我得了便宜卖乖啊!”樱遥说完苏枋隼,便噘着嘴拉开了一点距离,“我可是很认真地在建议你!想在那边安稳的生活就给我老老实实的……”
“樱。”苏枋隼飞打断了樱遥的话。
樱遥看着苏枋隼飞有些正经的表情,也不再继续,而是等着他说完。
或许苏枋隼飞有自己的考虑,他一向脑子很好使,是他身边最优秀的参谋,本就不需要自己在这里为他着想过多。
是他自作多情了……
“你。”苏枋隼飞笑着歪了歪头,流苏在耳边晃动,搅乱着樱遥的视线,“好像我奶奶一样呢。”
卡——噌——
樱遥咬着牙,勉强维持住自己的笑容,手里拳头已经捏了起来。
手机镜头翻天地转,苏枋隼飞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自己好像是把樱遥惹毛了。
他只听见榆井秋彦带着哭腔的呐喊:“樱哥!这是我的手机,冷静一点啊——”
桐生三辉在一旁唯恐天下不乱地添油加醋,“要不要去叫梶哥来捞手机呢……”
“没关系的!我也可以帮你捞起来的,别怕,榆井!”柘浦大河给榆井秋彦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肌肉。
可怜的小榆井哭着抱着樱遥的腰,干什么直接就讨论起捞不捞了啊,扔进去他的手机就废了啊——
樱遥倒也没真扔,只是想跟苏枋隼飞表演一下自己的愤怒。
他在这里费心费力地帮他思考,他居然还有空调侃自己?
看他这么有闲心,想来也没什么大事儿,樱遥也不想管了,直接挂了电话,招呼多闻众一年级的人继续去巡逻了。
榆井秋彦偷偷给苏枋隼飞发消息:苏枋哥回头要哄哄樱哥啊!他听说了这件事之后真的超担心的,苏枋哥在那边要注意安全啊!
他们倒不是不信任苏枋隼飞的实力,但到底是以一敌多,又没个帮手。
大家很难不多操心两下。
可不良之间都有势力范围,也不能是听说传闻就直接去动手,就算要出手也要像狮子头连那样抓到叛逃者才行。
不然胡乱闯入东京,容易引起地区之间的纷争。
苏枋隼飞当然了解这些,给樱遥发去了消息:
不用担心我,这些事情我还应付的来。
副级长应该为级长分忧,怎么能让级长为我操心呢(*▽*),要相信我啊。
樱遥在输入框里点了很久,最后只发过了一个字。
嗯。
苏枋隼飞那家伙都这样说了,就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
不过那小子要是真敢出了事还不告诉他们,他就立刻杀去东京,有什么好怕的。
“走吧,守护好商店街,别让那家伙在东京还要为我们操心。”
一周的练习时间过的很快。
每天都在重复同样的事情,但每天都有所进步。
犬冈走的拦网技术比之前有了更大程度的提升,灰羽列夫也终于能勉勉强强配合防守,只是接球发球扣球还是一塌糊涂,全靠运气。
不过灰羽列夫最近也不敢跟苏枋隼飞控诉,他抱着球看着自己令人头痛的技术,又看了看苏枋隼飞。
感觉进步得快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这一周苏枋隼飞都在苦练发球,跳发的不稳定性还是很高。
他的力道控制的不错,但在角度上却还是有些不尽人意。
在其他人眼里,这就已经是很不错的成果了。
可苏枋隼飞对自己要求太高,觉得要以此为必杀技,实在是没法接受。
但猫又教练一直没有给他什么提示,正选的训练太忙,除了纠正他几个动作的不到位以外,实在是分不出时间。
苏枋隼飞难得的低气压让灰羽列夫不敢在他的面前造次。
教练通知事情的时候,他就老老实实地站在苏枋隼飞的身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今天中午的新干线去宫城,下午在宫城休息,可以自由活动,明天有两场练习赛,后天一场,然后晚上的新干线回来。都去收拾东西吧。”
苏枋隼飞转身就去收拾东西了,灰羽列夫松了一口气。
黑尾铁朗觉得真不至于,“你这么怕他?”
“按理说是不至于的,但刚才总感觉冷冷的,你不觉得吗?”
孤爪研磨不太理解,“什么单细胞的直觉吗……”
新干线上这帮小孩儿都挺兴奋,只有苏枋隼飞一个人安静地在椅子上看比赛的录像。
孤爪研磨看他认真的样子,想说点什么,又觉得自己在这方面确实帮不上什么忙。
到了地方后,众人一起去乌野综合体育公园合宿住所放东西。
天色还早,但因为没租到体育馆,也没办法训练,教练没拘着他们,出来玩一趟,只叫他们不要回来的太晚。
“毕竟是县里不比东京,要是走丢了路上没什么人就不好了。”直井学嘱咐嘱咐再嘱咐,也拦不住这群心野了的人跑出去玩。
这个时候他才觉得,孤爪研磨真好带啊。
一落脚就钻屋里打游戏去了。
苏枋隼飞在一楼歇了一会儿,也起身出去了。
其实他也没什么目的。
不知道是因为不良那边的事情动摇了他的心思,还是自己真的这么快就触及到了上限。
也可能两者都有,让他心不太静。
从小练武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时候,除了自己熬出来也别无他选。
这种时候他就会选择出来走走,让自己平静一点,思绪才能继续下去。
宫城县里倒是让苏枋隼飞感受到了一种回到镇子里的宁静感。
他走在公园旁边,享受着晚风的清凉,梳理着脑子里错乱的思绪。
路边有人在晚跑,场地里有国中生在打排球。
从前看不太懂这些的苏枋隼飞已经能看的出国中生排球和高中生的差距,就算是灰羽列夫在能配合上的时候,也比他们的力度大一些。
不过自己刚来的时候,也和这些国中生的弟弟们一样狼狈呢。
苏枋隼飞觉得看球还挺有意思的,便驻足下来看,以从青涩的技术中想要反思些自己的错误打法。
突然,一只球扣球失去往自己这边飞了过来。
力道不算大,苏枋隼飞下意识伸手拦了一下。
但小孩子的球和他平时接的不同,位置没接对,球又向另一个方向飞去。
“嘭”的一声打在晚跑过来的人的脸上。
球缓缓地落下去,撞红的鼻子在那张咬着牙的脸上,格外的显眼。
第28章 影山飞雄携苏枋隼飞夜访及川宅……
苏枋隼飞头一次因为打到人而连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他打过那么多人。
揍过那么多人的脸。
鼻血横飞的也不再少数。
第一次这么慌张。
“没事吧?这边的医院在哪里?我带你去?还好吗,看得清这是几吗?”苏枋隼飞在对方的面前竖起一根手指头,把对方逼得往后退了一步,连牙都不好意思咬了。
跑在路上突然被打到还是挺生气的,他本来想多少说两句这些打球不注意周围的人,可看到眼前的人这么慌张,他又什么都不好意思说了。
对方又不是故意的。
“不……没关系。”影山飞雄擦一下鼻子,只是被砸红了,没有出血,力道不算大。
只是比起日向那些乱飞的球稍微大了一点。
毕竟国中生打过来的球没有那么强劲的力道,苏枋隼飞也只是想接一下,没用什么劲儿。
但即便影山飞雄表现得很平常,苏枋隼飞还是不免担心,“真的吗?”
影山飞雄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然后弯下腰去把球捡起来,抛起打了回去。
“在室外打球的时候注意点。”
里面那几个国中生看到被打到的是高年级的前辈,早就已经瑟瑟发抖了。
见他们没多说什么,连连点头后抱着球就跑了。
排球场上空荡荡的,只有角落破旧的箱子里躺着几个用旧的了无人问津的排球。
影山飞雄把球还给国中生们就打算走了,而苏枋隼飞却还在看着影山飞雄。
是很普通的一个发球。
姿势却很漂亮干净,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无论是击球的角度,空中完美的弧线,还是球落下的位置。
分毫不差。
苏枋隼飞一下子就意识到,那大概就是他距离更好的发球之间的差别。
他自己琢磨的控球技术,和专业的之间的差别。
影山飞雄看苏枋隼飞这样看着自己,还以为身上有什么东西,检查了一下,“怎么了?我真的没事,不用担心。”
“排球,你打的很好啊。”苏枋隼飞下意识就说出了口,然后才意识到自己答非所问,双手摆了摆,“抱歉,你没事就好。”
猝不及防被人夸了一句,影山飞雄更是不好意思了。
怎么回事啊这个人,突然出现在这里,又是关心又是夸自己的,不过只是打了一个发球而已。
“嗯,还可以吧。不过还有很大的空间。”
影山飞雄不擅长应对这么直白的夸奖,想着要不要谦虚两句,但出口还是这么回事,又不太好意思地飘忽开眼神,不与苏枋隼飞对视。
苏枋隼飞看的出来,他对自己的能力很自信,但也确实是觉得自己还有很大的空间。
非常有信心而有不拘泥于现状的选手。
是很强大的人。
“我还是个外行人,可能都不如下面那些国中生打的好。排球,真的好难啊。”
“嗯……是吗?我倒是没这么觉得。”影山飞雄脱口而出的实话,下一秒就意识到完蛋了,他又开始了,“不,其实我是说……”
“没关系。”苏枋隼飞轻轻摇头,从刚才那个发球他就能看的出,眼前的这个人跟其他人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的家伙,就像去问“每个人的感受都不一样嘛,我才是刚入门的新人,只是发球就已经够让我学好久了,就是也一直没什么长进。”
影山飞雄歪了歪头,“发球确实很难,因为没人教,我也苦练了很久。”
“从国中开始吗?那我还真是要再练习很久啊。”那么完美的发球,需要练这么久的话,他要什么时候才能派上用场呢?
虽然现在也可以马马虎虎,但他还是希望能更强一点,更无解一点。
苏枋隼飞侧着头,月色已经爬了上来,映着他的侧脸,穿过流苏,给他的轮廓打了一圈阴影。
他本就长的柔和,国文水平不怎么样的影山飞雄居然也从这张脸上看出了凄美两个字。
难道是不发好球就不能上场要做一辈子冷板凳吗……
但如果是水平不够的话也确实是没办法的事情,要怎么安慰,他还没经历过这种事情,该说点什么?
继续加油?
苏枋隼飞并不知道影山飞雄在想什么,他只是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你能教我发球吗?”
“诶?”
影山飞雄怀疑自己听错了。
“抱歉,有点突然。”苏枋隼飞稍微弯了弯眼睛,轻蹙的眉头展现出了他的歉意,“但是……”
苏枋隼飞做了决定,“你的动作真的很好,我不想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其实东京并不是没有可以的学习的对象,找苏枋先生给自己找私人教练也不是不行。
只是木兔前辈的教学方法,他不一定保证自己能听得懂啊……还是豪强的队伍,并没有那么好约出来,说不定还要麻烦很多人。
私人教练的话,他还暂时不想麻烦苏枋先生,打算靠自己能做到的方式去试一试。
影山飞雄愣住了。
上次体会到这种单纯的渴望,大概是和日向第一次打平拉快的那一回。
纯粹的对胜利——或者说,对眼前的一球的渴望。
此时此刻他面前的人或许比日向想的要复杂得多,但影山飞雄只能感觉到他对学习进步的渴求。
“不过我知道这样有点唐突了,你也不一定有时间,拒绝的话我也不会纠缠你的。明明是我打到了你,还对你提出这么无理的请求在,很的很抱歉。”
“可以。”
为什么要拒绝?
他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对更好的技术的向往,难道不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吗。
“你叫什么名字?”
“苏枋隼飞。”苏枋隼飞回答。
“影山飞雄。”介绍完自己,影山飞雄便直接往旧球场里走了。
苏枋隼飞还处于意外之中。
他本来是没报什么太大的期待的。
这么突然的请求,又已经晚了,怎么想也不可能会同意。
可眼前的这人,却干脆利落地同意了,没有任何犹豫。
等站到那个旧球场的时候,苏枋隼飞才确定了他是认真的。
旧球场连灯光都是暗的。
影山飞雄从那个箱子里拿出一个已经不知道在那里风吹日晒了多久的排球,上面的皮已经有了裂痕。
他拿在手里垫了垫,微不可闻地蹙起了眉头。
手感很差。
虽然只是演示,但感觉会影响他的操作。
只能凑合一下了。
影山飞雄在手里转着球,苏枋隼飞注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看着他抛球、助跑、起跳、扣球。
球刚好擦在线上。
但影山飞雄却不自觉地“啧”了一声。
歪了。
控制还不太行啊。
明明已经见过木兔前辈的发球了,可眼前这人的发球,依然让他震撼。
怎么说呢,他不知道该说差别在哪儿。
木兔前辈的发球,就是理所当然的强,厉害,但并不出人意料。
那样的王牌,发球只是他攻击的一环,和其他的进攻没什么不同的强大。
而他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发球。
他并不清楚他在其他方面的能力,更不知道他是在队伍里担任什么样的位置。
于是唯一的发球就足以成为震撼人心的武器。
超一般的进攻性。
这就是猫又教练想让他做到的。
他理解,并尝试,只是在某些细节上不解其意。
影山飞雄把球捡回来,他的表情上还挂着对自己刚刚表现的不满,鼻子拧得感觉能夹死一只蚊子。
他打算先问问苏枋隼飞,不好的话他就再给他一次机会,“看懂了吗?”
苏枋隼飞:?
“嗯……只是看的话,有点难理解呢。”苏枋隼飞觉得不对。
影山飞雄思考了两下,把球拿在手上,“总之就是你要先感受球,然后咻地抛出去,助跑的时候唰唰的,然后咚的一下。”
苏枋隼飞眨了眨眼睛,把自己脑子里所有的词汇量想了个遍,该怎么表达自己的不解才能不打击对方热情相助的一颗心。
这要怎么听得懂。
他不理解。
或许木兔前辈教的更清楚,至少有赤苇前辈能帮忙翻译一下。
可他现在一个人在宫城的废旧室外排球场上,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嗯?哪里不懂?”影山飞雄再迟钝也感受到,对方没听懂。
难道是因为自己刚刚表现得太差了所以理解不了?
“要不要先来试试,就是咻的一下,咻的!”
苏枋隼飞眼睁睁看着眼前的人从酷哥突然变成了手足无措的样子,完全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起。
嗯……大概这就是天才的教学方式吧。
没关系,好歹是见识过了,剩下地就印在脑海里,慢慢模仿。
“抱歉……”
苏枋隼飞才出音两个字,影山飞雄整个人直接就石化掉了。
完全……听不懂吗?
影山飞雄对自己产生了深深地怀疑,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把不可置信这个四个字顶在了头顶。
不可能啊,明明连日向都能听懂的,绝对不可能有比日向更boke的人了。
“可能是我太外行了,所以……”
嘎——啦——
坏了。
这话一出口,石化的人已经直接要碎了。
影山飞雄握着拳头,认清了自己教不明白这个事实,勉强把自己粘吧粘吧粘起来。
“你想学发球的话,我可以介绍给你一个人。他的话,你应该能理解。”
影山飞雄说的信誓旦旦,苏枋隼飞就这样被他笃定的气质一时不查上了当,堪称他此生唯二的两次判断滑铁卢。
——第一次是要他教自己发球,并且以为自己学的会。
事后,苏枋隼飞也只能宽慰自己察言观色的水平仍需精进,不要再被任何人正直的外表所欺骗。
他们过去的时候,影山飞雄还差点迷了路。
苏枋隼飞开始了自己的第一层怀疑。
敲门后出来开门的是个小孩。
他仰着头看了他们两个,苏枋隼飞怕自己的眼罩会吓到孩子,尽可能保持自己温柔的样子。
小孩儿倒是没什么反应,往里喊了大人,“妈妈,有两个高中生找。”
里面应声走出来一名温婉的女子,还系着围裙,看上去在收拾家务。
她见到影山飞雄先是讶异了一下,“你是……彻的学弟吧?”
确认自己没认错人后,她才走出来比量了一下影山飞雄的身高,“你长高了不少呢。上次见你的时候,你才初一来着吧,那时候去看过你们的比赛,不过你应该不认识我。”
“嗯。及川前辈毕业之后,联系就少了。”
“进来吧,今天是特意来找彻的?”
“嗯,有些排球上的事情,想找及川前辈请教一下。”
她给他们让开了位置,亲自拿了拖鞋放下来。
“不,不用了。及川前辈不在的话,我下次再来。”影山飞雄拒绝了女人的好意,但女人却坚持叫他们进来。
“没关系,进来等就好了。彻倒也很久没带除了一以外的朋友回来玩了。”女人笑了笑,“我去给你们倒茶,先在客厅坐坐吧,彻去夜跑了应该等下就回来了。”
“这太麻烦您了。”
“应该的。”
女人就这样迎了他们进来。
她如此热情,苏枋隼飞和影山飞雄也不知该如何拒绝她的好意。
头一次来别人的家里,还是自己不熟悉的人,苏枋隼飞有种陌生的感觉。
听他们对话的意思,这里应该是影山飞雄某个学长的家,大概是以前排球部教导过的前辈吧。
这样把自己引荐过来,要好好感谢一下才行。
也不知道他在宫城呆的这几天有没有机会再碰到他,来不来得及表达感谢。
要个联系方式吧……
他刚要开口,刚才那个给他们开门的小孩儿坐在了他们的对面。
“你们是彻的朋友?我怎么没见过你们。”小孩子倒是挺自来熟的,也不怕生,甚至直接对自家长辈直呼其名。
“是国中时期的后辈。我来及川前辈家的次数不多。”影山飞雄实话实说,也就只有刚入部的那一两周,及川前辈还经常带着自己,但后来渐渐地,好像就不带着自己玩了。
不过也是回忆起来才发现的变化。
当时什么都没想过,只知道打排球,只想着什么时候能上场。
“这样啊。”及川猛好像了解了,又好像没了解。
“我回来了。”刚好门口传来了人回来的声音。
影山飞雄站起来,苏枋隼飞也随之。
穿过玄关,一名带着耳机穿着运动服的高挑的男生走了进来,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却遮不住那有些华丽张扬的眉眼。
“及川前辈。”
被影山飞雄的声音吸引,他才看过来,注意到客厅里的这两个不速之客。
起初只是有一点不耐烦的迹象,随后整个表情都裂开来,指着影山飞雄,“啊!小飞雄为什么会在我家里!谁放你进来的!”
表情完全崩掉了呢。
苏枋隼飞笑笑,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我给他们开的门,他说要来跟你学习排球上的事情。”及川猛替他们回答。
及川彻抓着小孩的肩膀,给他指影山飞雄,“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我的一生之敌,永生永世的敌人,我怎么可能教他东西啊!”
“人家专门找你来学习,你怎么是这个态度啊,真是愧对他们对你的尊敬。”及川猛损起及川彻来,真是一个字不留情。
及川彻想,要不是姐姐在家,要不他偷偷把这个侄子跟小飞雄一起丢出去算了。
“我不管,你弄进来的人给我负责丢出去。谁要教自己的对手东西啊,不要!我不要!”及川彻对着影山飞雄做鬼脸,然后抱着胳膊,等着影山飞雄自己走。
不太妙啊。
这两个人,关系怎么看起来好像不怎么样啊。
可他身边的影山飞雄倒是没什么自觉地,当作一般的问题回答:“不,不是我要学,是他。”
影山飞雄指了指自己身边的苏枋隼飞,直接硬生生把两人圈上了一条贼船。
苏枋隼飞只能尽可能地微笑。
微笑。
没关系的。
说服别人是他很擅长的事情。
“他想学发球,但我教的他听不懂。你可以教他的话,应该就可以了。”
“哈,小飞雄你那种只会凭借本能学习的天才是个人就不可能听得懂。不过——”及川彻绕过沙发,坐了上去,靠着沙发背,“就算是他我也没有教他的理由吧,你现在的队友,不就是我未来的对手吗?我没有给自己的敌人增添羽翼的爱好。”
苏枋隼飞觉得他说的没有错。
若是现在的同学校学长也就算了,既然大家都不是一个学校的,本来也没有出手帮助的必要。
影山飞雄会愿意教他已是难得,或许是因为他很单纯的原因,可这位前辈才是更多人的心理缩影。
“哈,不过要我教也可以。我把你教会之后,你就把小飞雄的正选位置干掉,然后我就能欣赏小飞雄痛哭流涕的样子了,哈哈哈。”
嗯……听起来还是私人恩怨的成分更多呢。
“彻你还真是个人渣啊。”及川猛毫不犹豫地吐槽。
“我是你的长辈你不要总是对我直呼其名啊!”
“人渣。”
但影山飞雄却指了指苏枋隼飞,摇了摇头,“不,他不是我的队友。”
“哈?”及川彻一脸不解。
苏枋隼飞觉得自己还是稍微解释两句比较好:“嗯,我是在路上碰到他的。因为觉得他发球很好,想学习,但是没想到……”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及川彻倒是因为这个回答坐得正了正。
“路上碰到的?你是哪个学校的?”
“音驹。”
这次轮到影山飞雄意外了,不过也只是平常地问了一句,“啊,你就是那个音驹的。”
“音驹?”及川彻想了想,好像有点耳熟,但又不太熟悉,“不是宫城的学校吧?东京……的吗?”
“是。”
“怎么会来宫城?”
“来打练习赛。”苏枋隼飞如实回答。
影山飞雄倒是多解释了一句,“是我们这边老师帮忙联系过来的,好像是乌野以前的,宿敌?”
“宿敌啊。”及川彻仰躺在沙发上,手背遮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枋隼飞看着及川彻的胳膊抖了抖。
哭了?
不会吧。
苏枋隼飞正想着的时候,及川彻突然从沙发上窜起来,脸上是压抑不住地笑意。
“走吧,我现在就教你怎么把小飞雄打得落花流水。”
第29章 早知道你学的这么快我当初就不该教你——及川彻后日谈
苏枋隼飞是有被吓了一跳的。
他甚至不知道,如果他点头答应了的话,对方会不会下一句话就给他来一个:“我骗你的,只要是跟小飞雄有关的人,我都不会教一分一毫。”
但及川彻朝着苏枋隼飞眨巴眨巴眼睛,等着苏枋隼飞只要一点头,他就能顺势把对方拉入和自己一个阵营,成为打倒小飞雄阵线联盟。
“不开玩笑,真的。”及川彻站直了身子,手掐着腰,“但是小飞雄不许看,一个字都不许听!我只教这位可爱的小同学。”
及川彻绕到苏枋隼飞的身后,推着他的肩膀,“走吧走吧,旁边就有个公园。”
推到门口的时候,“及川大人就大发慈悲的让小飞雄在我家等着好了!当然你要是想走的话,及川大人也绝对不会留客的!”
“嘭”地一声,及川彻就把门关上了。
及川猛跳下沙发上,故作深沉地说:“没办法,彻就是这样一个人。你就算在背后偷偷骂他我也不会告密的,他应得的。”
影山飞雄不明所以,“不……及川前辈是我很尊敬的前辈。”
及川猛看着影山飞雄,一副完全不能理解的样子,“你……是受虐狂吗?”
影山飞雄歪了歪脑袋。
现在的小孩说话都这么难懂了吗?
但他看了看时间,离合宿封寝还有一段时间,要不去体育场外面等吧……
万一及川前辈把人带丢了可就不好了。
毕竟音驹的人的话,他们也算是东道主来着。
另一头,被及川彻带走的苏枋隼飞,还在打量这位屡屡变卦的前辈。
“及川……前辈?”他似乎听影山飞雄是这样叫的。
“哦,你叫什么?我还没问呢,一年级?”单独面对苏枋隼飞的时候,及川彻一切如常,没了令人震撼的夸张表情。
爽朗又帅气,就像一名普通的非常招人喜欢的学长那样。
“苏枋隼飞,一年级。”
“小苏枋,你说你是路上碰到他,就想跟他学发球?”
苏枋隼飞点了点头,“是,他发球的动作很流畅,是我所没有的。”
“他都没问你是哪个学校的,就答应教你了?”及川彻有注意到,这个小苏枋说自己是音驹的时候,小飞雄虽然没有太表现出来,但也是刚才知道。
等苏枋隼飞点头承认了这件事的时候,及川彻轻轻捂着肚子爽朗地笑了出来。
跟刚才带着点故意的棒读笑声不一样,是真的发自内心的,甚至笑出了一点眼泪来。
及川彻擦了擦眼角,“不愧是小飞雄,只是因为想学就教你。”
不担心对方从哪儿而来。
也不担心教的是不是对手。
不担心会不会亲手培养出一个会将自己打败的选手。
影山飞雄所作出的选择,简单、直率、不做他想。
你想学,我便教。
他的世界就只有排球。
比起他这个总是心里装着一根刺,自顾自地反复拔起,又碾碎在心脏上,弄得鲜血淋漓,只为藏起自己一颗私心,不肯教小飞雄任何东西的家伙来说。
小飞雄真是连坦荡,都让他嫉妒。
“我真是,总是也赢不过他啊。”
苏枋隼飞察觉到身边这位及川前辈微妙的情绪变化。
影山飞雄提起及川前辈的时候,所带着的尊敬之意没有半点虚假,可这位及川前辈却说他比不过影山飞雄。
技术上?
不,如果是那样,影山飞雄就不会带自己来找他了。
那是,心态上吗。
那不就是自己和樱遥一样了嘛。
及川彻看苏枋隼飞沉默不言,微微露了点不爽,“我可不许你可怜我。小飞雄那样的天才,可不是谁都能和他一样的,技术也是,心态也是,天才和普通人之间,就是处处都不一样啊。”
他转起排球,将球放到苏枋隼飞的面前,球在他的指尖稳稳地旋转,“但是,现在这个阶段,我比小飞雄更强。”
“我没有要质疑前辈的意思,其实,我也认识这样的一个人。”苏枋隼飞连忙否认,他只是觉得,他大概能理解及川彻的想法,“不过,和天才这么明显的差距不同,我和他之间,差的是很多无法客观形容的东西。”
他也是这样,看着樱遥的背影,想要追着他,不想输给他,却又觉得,怎么也比不上他。
苏枋隼飞眼底的东西被及川彻捕捉到。
那一瞬间,及川彻觉得自己在照镜子。
他也曾这样看着很多人。
小牛若、小飞雄。
把一切糅杂在一起,那份在眼底里悄悄藏起来的嫉妒和不甘。
他先把那些恶劣的心思摆了个通透,然后才学会了写在明面上的坦然。
只是如今他把两种情绪都摆在脸上,嫉妒是真,释然也是真。
而眼前的小学弟,却似乎把所有的东西都打包吃下消化,坦坦荡荡地面对了一切,回想起那个人的时候,会带着淡淡地,却触及眼底的笑意,“但是我和他,是很好的朋友。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
及川彻叹了一口气,“我和小飞雄之间也没你想的那么糟糕。只是我单方面不做好人而已,被天才前狼后虎,总要允许我自私一点吧。毕竟我也是要——”
及川彻将球抛起,当场给苏枋隼飞表演了一个发球。
非常自信的,暴力压线跳发。
及川彻对这个跳发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贪婪地舔了舔唇缝。
“打进全国的啊!”
——让发球成为你的武器。
影山飞雄的一球,让苏枋隼飞领会了充满进攻性的跳发该是什么样子。
而及川彻的一球,则是彻彻底底地让苏枋隼飞知道,什么样的发球可以被称之为武器。
比影山飞雄更具有侵略性的,凌厉地,堪称是扣球一样的力道和速度。
所以影山飞雄要带他来见他。
所以他说他的发球是和这个人学的。
外面的世界,层层叠叠,优秀的技术螺旋上升,苏枋隼飞无法一时间望到顶。
“及川前辈的发球真的很厉害,不过……动作和影山同学的很像。”
这可不像是,没教过的样子,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似的。
“啊啊啊,他那是自己看会的。天才的学习方法实在是让人害怕,是吧?”及川彻嫌弃地说,“不过呢,那个时候我正直人生的至暗时刻,虽然现在我已经想通了,但是啊,我说过绝对不会教他这种话,反悔的话我这个前辈的面子往哪儿搁啊。”
“况且,既然二传的技术上比不过,无论发球还是扣球还是拦网我都可以把小飞雄狠狠地踩在脚下!让他知道只有二传厉害是没办法比过及川大人的!”
“诶?”苏枋隼飞好像听到了一个词,“前辈是二传手,我还以为是攻手……来着。”
但他立刻就反应过来了。
“难怪我只是犹豫了一下,前辈就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了似的。”
幸亏他没有完全松懈下来,两人又不慎熟悉,不然还不知道要被对方猜到多少。
要是面对的孤爪学长和赤苇前辈,老底都要被扒干净了吧。
及川彻看他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是啊,我从带你出来就一直在观察你。毕竟小飞雄是个脑子里只有排球的笨蛋,你要是个什么坏人,我这个前辈还是要负起责的嘛。二传就是这样,不断地观察,掌控身边人的状态,才能传出攻手需要的球。”
及川彻把球抛起又接住,想到了什么似的,“啊,小飞雄除外。那个家伙是单细胞,没有心理战术这种东西。不过他的二传技术本身就有够让人头疼的了,你是打什么位置的?要小心哦。”
“我是两周前才开始打排球的,没有位置,只刚刚学会发球而已。”
“想走救场发球员的路线吗?”及川彻掐着下巴思考了一下,“难怪对学习发球这么执着啊。”
“嗯,我最近在教练的安排下练习跳发,但总觉得有点不得要领。”
及川彻把球丢给苏枋隼飞,“发个球我看看先。”
两人聊了一堆有的没的,终于进入了教学的正餐时刻。
苏枋隼飞也不扭捏,既然抱着来学习的目标,自然是抓紧时间,学的东西越多越好。
第一球发的还算可以,但一出手苏枋隼飞就知道歪了。
“力道不错嘛,扣球的话大概能符合ace的水准?”及川彻只是目测,也能感受到苏枋隼飞没用全力,“以救场发球员的需求来说,这个力道的跳发已经够上场了吧,防守差一点的会出界,就算好一点的,也能挣个机会球。”
话是这么说,可夜久学长接他的球可是接的十平九稳啊。
“不过,我没办法和力量和控球结合起来。每次都和我瞄准的方向差了半个球。”苏枋隼飞把球捡回来,在手里转着。
“你……是打算两周就学成我这个地步吗?”及川彻仍然笑眯眯的,但苏枋隼飞已经能感觉到他要打人了,“我可是练了六年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枋隼飞摆摆手,希望对方可千万按捺住他的怒火,不然他可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这些后辈真是一个两个的都让人火大。”及川彻插着腰,对着苏枋隼飞抬了抬下巴,“再发一次我看看。”
他叫他继续发球,就是还愿意教的意思。
苏枋隼飞也多做辩解,而是顺着他的意思。
及川彻观察着苏枋隼飞的动作,看了三个来回的之后,便知道了苏枋隼飞想要什么。
他并不是像他一样在调节力量和控球之间的平衡。
他想要控球,但找不到控球的要领。
“胳膊,太外扩了。”及川彻走过来,让苏枋隼飞把胳膊举起来,“这里,往里收一点。”
苏枋隼飞按及川彻的要求规范了一下动作,又发了两三回。
手感确实不一样了。
好控制了许多。
“嗯,果然是因为这样。你的动作有很多小毛病,不能说是坏毛病吧,应该是你以前的一些发力习惯?教练没有让你改吗?”
“不,大赛将至,教练比较忙,提点了我一些东西,但没有这么细致。”
音驹虽然没落了一阵子,但也算是个强校,大赛前夕,正选的训练总是忙碌一点,教练分身乏术,再怎么惜才也无法照顾到每一个人。
“也是啊。”及川彻已经彻头彻尾地把苏枋隼飞当成一个拼尽全力想要当一个救场发球员的小可怜,“虽然你起跳的时候滞空很稳,但跳发的话高度也是其中一个要求,助跑的时候重心可以再稍微往前压一点,再试一次吧。”
而后,及川彻又在每一次发球后,纠正了苏枋隼飞不太正确的动作。
“其实这些也没有教练教过我,每个人都会有点自己发球的怪癖,算是我的个人经验吧。我可没什么保留的都教给你了,你可绝对不能输给小飞雄,这样你赢了他,我肯定能赢你,我就是能把小飞雄踩在脚下的人了!哈——哈——哈——”
及川彻掐着腰干笑三声,比起说服苏枋隼飞,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能教给你的我都教给了,剩下的也只有练习了。控球和力量本身就是很难平衡的命题,练个一两年也是正常的。”
“我知道了,多谢及川前辈。”
苏枋隼飞向及川彻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和及川彻告别,离开了球场。
及川彻垫着球往家的放走去,“及川大人今天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就算给三年前的你补偿吧,小飞雄。”
走出了球场。
让苏枋隼飞意外地是,影山飞雄居然就在外面等着。
宫城的夜晚要比东京冷很多,影山飞雄已经穿上了随身带出来的外套。
苏枋隼飞出来的时候倒是没想到会用这么长时间,冷得打了个哆嗦。
影山飞雄把他刚买的还热着的关东煮递给苏枋隼飞。
“多谢。”苏枋隼飞在口袋里掏了掏零钱,递给了影山飞雄,“影山同学还在啊,我还以为你已经回去了。”
影山飞雄没客气,顺其自然地接了过来,“毕竟是我把你带过来的,要是你被及川前辈找个地儿埋了,我可没办法跟音驹交代。”
“埋了?没想到影山同学……居然会开这种玩笑啊。”苏枋隼飞还以为,他不是那种会开玩笑的个性呢。
但影山飞雄却说:“不,是及川前辈经常会那样说,‘我要把小飞雄暗杀了埋在无人知道的山头里’还有,‘小岩你这样是会被我杀人灭口的’之类的。”
其实还有很多,北川第一的前辈们经常受到及川前辈的“威胁”,只是多半会被岩泉前辈一球飞头制止就是了。
苏枋隼飞看影山飞雄这样一本正经地说着违法犯罪的话,完全把那些虚张声势的玩笑气话当真。
真是各种意义上的天才啊。
不过怎么说呢,这种性格,倒也不让人觉得讨厌。
直率到有点傻气,很难让人真的对他生起气来。
真是难怪及川前辈一提起来就会炸毛呢。
苏枋隼飞掩着唇,偷偷笑了一声。
影山飞雄也只是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及川前辈教你了吗?我印象里,他还挺会教新人的,北川第一很多刚入门的部员都是他带。”影山飞雄想了想,还是补了一句,“除了我。不过他一开始也有带过我两三天,然后就不干了。”
他耸耸肩,但似乎并不对此事耿耿于怀,只是单纯地在阐述一件旧事。
“那你现在想学吗?我可以告诉你。”
影山飞雄看着苏枋隼飞,表情并没有任何的波澜,只是单纯地思考,然后摇了摇头,“不,既然及川前辈不想教给我,我就不学。我总有其他的办法能学会。”
“这样啊。”
真是强大的心态。
苏枋隼飞也不得不对及川彻感同身受了。
“嗯。你要回去了吗?我们的门禁快到了。”
“差不多要回去了。”苏枋隼飞看了一眼时间,对影山飞雄挥挥手,“我很期待后天的比赛。”
“我也是。”
他们分开,往两个方向走去。
月亮已经彻底占据夜色。
回到合宿住所的时候,二楼的灯还亮着。
兴奋地男高中生们显然无法睡得太早,苏枋隼飞进去的时候,看到孤爪研磨在一楼的沙发上坐着打游戏。
见他过来,孤爪研磨也只分给他了一个眼神,然后就继续专注手上的游戏。
“孤爪学长怎么不上去?”
“山本太吵了,他们又不睡,等下再。”
孤爪研磨打游戏时候的认真模样,是苏枋隼飞很少能碰见的。
他走过去的时候,这一局刚好打完,到达存档点,按下save键,孤爪研磨才抬头看他。
和出去的时候不一样了。
带着轻松感,和更多的东西。
孤爪研磨不知道那些复杂的是什么,但轻松的快乐倒是已经传达给他了,“你解惑了吗?”
“嗯。已经完全了解了,不过还是需要大量的练习啊。”
“诶?”孤爪研磨本以为他只是出去平复心情的,怎么好像是直接找到了解决办法。
这是碰到谁了。
“孤爪学长,一起上去吗?”
“哦。”
次日。
在综合运动公园球场,他们将要开始他们的第一场练习赛。
比该开始的时间晚了一点。
因为早上发生了一点小插曲,顺便把来路当作晨训跑步的时候,孤爪研磨迷路了。
作为主将的黑尾铁朗不得不出去找他。
“毕竟研磨总是低着头呢,在东京还好,外出还是有点危险啊。”夜久卫辅拍着孤爪研磨的后背。
孤爪研磨没什么反驳的借口,只是摇摇晃晃地走到一边去做热身。
对手早已准备就绪,是白户高中。
热身后过后,两方各自圆阵打气。
孤爪研磨一脸不愿意地被黑尾铁朗拉过来,“小黑,要不那个还是……”
然而黑尾铁朗的不为所动让孤爪研磨吐出了一口仙气,唯有在他旁边的苏枋隼飞才听到那一声细小的呢喃:“要不死了算了吧……”
苏枋隼飞:?
在他注意孤爪研磨的时候,黑尾铁朗开了口:
“我们是血液,要顺畅无碍地流动,传送氧气,为了让“脑”正常地运作。”
苏枋隼飞:啊……
第30章 论关于中二的自我修养,我绝对更胜一筹
“小黑……这个下次要不还是算了吧。”这段台词无论听多少次,孤爪研磨都觉得太羞耻了。
就算类似的中二台词在游戏里他听过无数句,就算游戏里的台词只会更加羞耻。
可在虚拟世界里令人兴奋的东西,放在现实世界里,只会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偏偏其他学长们都不拦着黑尾铁朗,夜久卫辅笑笑,“有什么关系,这不是挺好的嘛?”
“啊,这个就是夜久学长之前说过的那个吧?”苏枋隼飞想起之前练习的时候,夜久卫辅曾经提过,“音驹的‘脑’,就是这个呀。”
“是啊,研磨的头脑可是我们维持比赛的核心。”黑尾铁郎也不顾孤爪研磨一副想要钻进地缝里的样子,夸起幼驯染来是毫不吝啬,“他要是停止运转了,我们可棘手了。”
“确实是很贴切的描述呢。”苏枋隼飞顶着孤爪研磨要把他一起杀了埋了的目光这样说道。
孤爪研磨完全不能理解,“苏枋,觉得羞耻的话,可‘一定’要勇于说出来。”
那重音咬下去的两个字充满了暗示。
“诶?”苏枋隼飞眨巴眨巴眼睛,“不,我觉得有气势啊。我还挺喜欢的。”
倒不如说,这一句中二的口号,听起来倒是让苏枋隼飞觉得怪亲切的。
“其实习惯了就好了吧,很有感染力。”
孤爪研磨眉头动了动,头一次觉得他根本不理解这个学弟。
什么能互相思考配合战术都是假的。
看起来这么清清爽爽的人怎么也是个热血笨蛋吗?
“真的?”孤爪研磨不死心。
“是。不如说,我已经习惯了。以前的学校也有类似的东西。”
要论羞耻程度,防风铃的口号还真是不遑多让,还记得樱遥最初的时候也像孤爪学长一样抗拒,但后来已经可以很自然地说出口了。
比起对内容上的震惊,他更意外黑尾学长居然会想出这种风格的口号。
苏枋隼飞看了看黑尾铁朗,又仔细想了想。
好像也不是很让人意外的样子。
孤爪研磨:?
他要不要听听他在说什么。
习惯?
为什么会习惯这种台词啊。
“苏枋好可怕……”孤爪研磨带着怀疑人生的念头,走向了网前。
两边的队员都已经到齐,孤爪研磨在前排,仍在后辈可能尚未脱离中二期的震撼之中未出,看起来魂不守舍的的。
白户那边的二传看孤爪研磨在网前低着头失神的样子,难免脱口而出,“对面的二传,看起来摇摇晃晃的啊……”
“是哦。说是没落的豪强,实在招不到二传了吧。”旁边也有人附和,“怎么感觉像是被赶鸭子上架的……我都要怜爱了。”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孤爪研磨还是听到了。
他抬头朝着他们微微扯起嘴角,轻轻呼了一口气。
白户的两人同时后退了半步,看了看对方,脸上都写着:你后退干什么?不知道啊,就是下意识的……
再看过去的时候,孤爪研磨已经和刚才没什么区别了。
猫又育史看着对方的变化,老奸巨猾地笑了一声,把刚走进替补席的苏枋隼飞叫了过去,“苏枋,你替犬冈发这轮球。”
苏枋隼飞还以为这次能有来远征坐板凳的机会就已经算是猫又教练抬举他了,能上场他是万万没想到的。
毕竟大赛将至,磨合正选队伍才是正事。
开局就上救场发球员的话,没有这个道理吧。
不过……
既然让他上了场,他可就不打算轻易地把位置让出去了。
辛苦求学一晚上,这么快就给他表现的机会,当然要抓住了。
随着哨声响起,苏枋隼飞高抛跳发,将球重重地发在了对方的场地中央。
无人防守。
白户的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喂……这种发球,是全国级别的了吧。”
看到这个发球,连孤爪研磨的表情都展开了一些。
虽然知道苏枋隼飞昨晚大概去偷学了什么,但也没想到进步的这么快。
苏枋隼飞之前的跳发,力度则有,控制也够,只是少了些势如破竹的气质,转速也不算快。
刚才的这一个,算是把什么都补齐了。
“喂喂喂,这个和木兔那家伙也不差什么了吧?”黑尾铁朗咧着嘴,兴奋地不行。
孤爪研磨倒是眨了眨眼睛,“木兔前辈的球比这个力道大一点吧,但怎么说呢,没有这个凶啊。”
倒不是说木兔光太郎的发球不如苏枋隼飞的好。
从技术上来说,强校王牌的发球比苏枋隼飞成熟了太多。
孤爪研磨说的差异,是个人球风之间的差异。
如果说木兔光太郎的发球,更像是专注于每一球的认真的吧。
苏枋隼飞更像是将自己的全部都倾注于眼前的一球,力求让人以此臣服。
这么说出来就有点太夸张了,苏枋隼飞这个发球还有的是进步的空间,但孤爪研磨就是这样想的。
况且因为对面不是强校的关系,更让这份夸张的气势翻了几倍。
但发出这个球的本人倒是对此毫无知觉。
苏枋隼飞挑剔地看着落点,因为对面的选手都没反应过来,而不得不将对面的选手替换成他所认识的人们。
如果是枭谷的自由人能跟的上吧,不过赤苇前辈大概会让后排收紧。
那如果是昨天的那个及川前辈的话,在过网的时候就能猜到路径了吧。
“嘛,能做到这样也行吧。毕竟我只有发球马马虎虎嘛。”苏枋隼飞落地后,摊了摊手,说出了无论是对面还是自家人都想敲死他的话。
明明是个刚刚发球得分了的家伙!
谁来管管他,怎么现在这么会得瑟了啊!
孤爪研磨在这一刻才明白了“习惯”这两个字所隐含的意义。
苏枋隼飞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嘛。
不过这个时候的垃圾话,倒也刚刚好。
害怕吧。
恐惧吧。
不满吧。
所有的情绪都将成为喂养成功的果实。
苏枋隼飞连续三次暴力跳发,都很成功,直到第三球对面的自由人才勉勉强强接了起来。
“没问题,接得到了,那个一年级的控球还不行。”
算是回敬的垃圾话,但这球之所以被接到了,也确实是苏枋隼飞发的不够尽人意。
眼看着球就要过网,是音驹的机会球。
但白户前排的二传直接把球扣了进来。
夜久卫辅不在,音驹因为这个猝不及防的扣球被打乱了阵形,而且对方的二传看准了苏枋隼飞是后排防守最薄弱的地方,完全是冲着他来的。
真不愧是二传手啊,反应可真快。
苏枋隼飞不敢迟疑片刻,追着球扑了出去,不顾身体的平衡,只为能早地面一步接到球,哪怕是仰着过去也无所谓,用力将球勾回孤爪研磨的头上。
孤爪研磨看着头顶的球,虽然球飘飘忽忽地,一副一阵风就能吹走的模样,但至少稳定地落在了他的头上。
这就够了。
剩下的交给他。
小黑在前排,那就快攻以敬。
不需要思考,一起长大的默契就足以让这个快攻稳定地拿下分数。
孤爪研磨轻舔唇边,带着一点得意的眼神施压在对方的头顶。
白户的二传意识到自己的下马威被对面回敬了,不甘地咬了咬牙。
开局丢四分。
饶是白户不算什么强校,也没打过这么天崩的开局,队员们的心态多少有点不稳。
“别垂头丧气的,对面运气好而已。那个一年级并不稳,只是偶然。”白户的队长尽可能给他们的队员打气。
下一球果然又接到了,这一次二传选择了稳妥进攻,没给对面机会,而是在网前将球托给了自己的队友。
白户拿下了这一分。
随后这一轮结束,夜久卫辅上去轮换苏枋隼飞,等到前排的时候,也该换回原本的副攻犬冈走了。
猫又教练又让苏枋隼飞坐在他的身边,“昨天晚上去偷师了?”
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小子得到了什么指点。
苏枋隼飞也没隐瞒,“嗯,路过公园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打球不错的人。”
猫又育史点点头,“很好,最近我没什么时间具体指导你,看你一直不得要领,我也挺着急的,看到你刚才的发球,我很欣慰。”
苏枋隼飞觉得这没什么,他是一年级,是替补,就要自己证明自己能上位的价值。
这很残酷,但这也很现实。
之前定下首发队员的时候,他就有听说,之前音驹的风气并不太好。
晚间和风铃的人聊天的时候,苏枋隼飞也曾唏嘘,“一个很厉害的前辈,但因为社团的等级观念很重,一直无法出头,直到前辈们隐退才成为正选。”
彼时樱遥头上顶着个巨大的问号,“哈?你在说什么东西,那种德不配位的家伙直接干掉不就好了。”
“真不愧是一来就想要登上风铃顶点的樱同学,说出的话真帅气呢。”
“你少在那阴阳怪气我了!”樱遥真是恨自己不能过去跟这个气人的家伙打一架。
“诶,这不是樱同学的目标吗?说起来,我在东京有听到传闻,樱已经登上风铃的顶点,成为总长了哦。”
“哈?你竟敢在外散播这种谣言,背叛梅宫哥……”杉下京太郎在旁边听到他们的对话,连觉都不睡了,过来按住樱遥。
“你这家伙怎么偷听别人打电话。而且我没有!那不是谣言吗!”樱遥狡辩的声音渐行渐远,被他和杉下京太郎动手动脚的声音所掩盖。
“啊啊啊,又打起来了,等下柊哥要生气的!”榆井秋彦拿走樱遥落下的手机,手足无措地想要桐生三辉和柘浦大河帮忙阻拦一下他们两个,“苏枋哥!不要故意说那种容易引起误会的话啊!”
“哈哈。”
等那边打完了,樱遥才夺回了手机的掌控权,“说起来,你倒是给我去抢正选的位置啊,就这么没骨气的认命的话我可不会相信这是你。”
“毕竟我没有樱遥那么帅嘛。”
“你少来了!”樱遥对着话筒说得老大一剩,让苏枋隼飞不得不把耳机拿得远一点,“你到底参加的什么部活,让你这么怂?美术?美术部会有正选这种事情吗……”
“秘密。”
在我有点小成功之前,就请先允许我留一丝面子吧,樱。
现在的音驹已经不同往日,猫又教练会尽可能给每个选手一个机会。
请等等,等他正大光明拿到正选名额的那一天。
“哔——”
随着回忆落下的,是这场练习赛结束的帷幕。
音驹2:0,轻松拿下比赛。
白户的人看着比分牌,到结束为止,也没想通自己到底是怎么输的。
明明没什么特别难缠的攻击,就算是开局的那个救场发球员也不过只有发球厉害罢了,后卫的防守漏洞百出。
但为什么,他们就是拿不到分数。
“好难缠的队伍。”
音驹的人聚在一起,两方互换教练指导,白户的教练甚至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他们这边的选手可真是完全落入圈套了。
“你们的防御水平是全国级别也说不定,如果能再精进下攻击的话,会有更进一步的成果。不过这样难缠的防御,我们还是第一次打,可是把我们的队员折磨得不清呢。”
苏枋隼飞和芝山优生作为一年级,帮着把水壶和毛巾递给各位学长。
听到白户教练的评价,想了想前辈们稳定的表现。
果然这就是猫啊。
黑尾铁朗作为主将感谢了白户教练的指导,将话头抛给了苏枋隼飞,“进攻性,日后就靠你了啊,早日干掉山本成为我们的新ace吧,我很看好你。”
“哈?黑尾学长,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大概,气势还可以吧。”黑尾铁朗说。
“也就只有气势了。”孤爪研磨无情补刀。
“研磨!同学友爱呢!”
“……什么时候有过。”
“等等……关于这件事不应该过问一下我的意见吗?”突然被委以重任的苏枋隼飞不知道话题是怎么进行到这个步骤的。
但黑尾铁朗孤爪研磨却同时一脸“为什么要过问”的表情。
“一年级的就老老实实地听话不就好了吗。”
苏枋隼飞:……
“嗯。”苏枋隼飞点了点头,“学长们说的对,山本学长,回音驹的时候我们来一较高下吧。”
饶是山本猛虎也听出来这后辈根本就是在借坡下驴玩弄他。
“真是一点也不可爱的后辈!”
“山本你太吵了。”正在收拾东西的夜久卫辅回头把山本猛虎吼得闭了嘴。
孤爪研磨打了个哈欠,“下午那场比赛是不是没了来着?”
“原本的学校是没了,他们临时有事。”黑尾铁朗想起早上教练临时交代的,“不过有另一个学校找过来,就答应了下来。”
“怎么还有啊……哪个学校?”
“青城。”
“那个去年的宫城四强?”夜久卫辅顺道问了一句,得到黑尾铁朗肯定的答案后,孤爪研磨的表情那是相当的精彩。
“这不是更累了吗……”
“看开一点,起码不是白鸟泽。”黑尾铁朗拍拍孤爪研磨的肩膀。
孤爪研磨想了想去年白鸟泽春高上的比赛,那个恐怖的王牌,他绝对不要接。
但即使是这样,也没能安慰他的心灵。
不过这些学校的名字苏枋隼飞虽然耳熟,却对他们并不了解。
他本来是这样觉得的。
直到他们应青城的邀请走进青叶城西体育馆。
伴着女生们的欢呼,向他打招呼的及川彻。
“这么快就见面了,小苏枋。”
这样看,他大概是音驹里对这个学校最熟的人吧。
孤爪学长,我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