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德额头渗出冷汗。他当然知道,这事要是闹大了,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现在,工人们意见很大,都说饭菜味道不对,油水不够,吃不饱饭,这要是影响了生产,这可是要惊动市里的大事。
当天晚上,李怀德把许大茂叫到办公室,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现在全厂都要停工了,你说怎么办?!"
许大茂缩着脖子,额头上全是汗珠:"李主任,要不...先把免费餐恢复了?"
"放屁!"李怀德一脚踹翻椅子,"恢复,怎么恢复,你炒还是我炒?!"
就在这时,电话铃响了。李怀德接起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是...是...我们立即整改..."
放下电话,他瘫坐在椅子上:"市里...市里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轧钢厂贴出告示:"经研究决定,厨师学习改为业余时间自主进行,希望各位厨师努力学习,争取更好的为职工服务。"
食堂里,工人们排着长队,傻柱系着围裙,手里的炒勺上下翻飞。马华故意扯着嗓子喊:"何主任炒的白菜肉片来喽——"
许大茂躲在柱子后面,看着工人们围着正打饭的傻柱有说有笑,恨得牙痒痒。突然,一块白菜帮飞来,正糊在他崭新的中山装上。
"哎哟!许组长!"傻柱夸张地喊道,"对不住啊,我这手生了——毕竟好久没摸过打饭勺子了!"
工人们哄堂大笑。许大茂铁青着脸往外走,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调侃:
"许组长,您慢走!"
"小心地滑!"
"别摔着!"
走出食堂,许大茂发现宣传栏前围满了人。挤进去一看,是张新贴的大字报:《论某些人破坏生产的反动行为》。落款赫然是"轧钢厂广大革命职工"。
寒风吹过,如刀似地割在在许大茂脸上。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不是气的,是怕的。因为他分明看见,大字报旁边贴着一份市里的文件:《关于确保工人伙食供应的通知》。
轧钢厂免费餐的事很快传到了李怀德岳父耳朵里,他把李怀德叫了过去,李怀德站在岳父书房的红木书桌前,后背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衬衫。窗外飘着细雨,打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无数小针扎在他的神经上。
"混账!"李怀德岳父猛地一拍桌子,紫砂茶壶震得跳了起来。
李怀德吓得膝盖一软,"扑通"跪在了青砖地上。他岳父——在部委任职的领导,此刻正用犀利的眼神盯着他,虽然没有动他一下,可是李怀德却感觉有成千上万根钢针扎他一般。
"为什么要将厨师服务队的收入收到轧钢厂,就为了那仨瓜俩枣?轧钢厂没有国家拨款,还是产品卖不出去,没有收入,要靠几个厨师外面挣的那点钱养活?嗯?"李怀德岳父的声音压得极低,却比吼叫更骇人,"我刚把你推到轧钢厂一把手的位置,全市多少双眼睛盯着呢?你倒好,为了那三分二厘的一点油水,闹得工人差点要罢工!"
李怀德岳父一脚踢在李怀德大腿上,他疼得一个激灵,却不敢躲。
"爸,您听我解释..."
"解释个屁!"李怀德岳父抓起桌上的《工人日报》摔在他脸上,"看看!第三版!《关心工人生活是大事》!这是有人在定调子!"
李怀德抖着手展开报纸,在角落里看到篇不起眼的报道,提到某钢厂因伙食问题影响生产。他的脸唰地白了——这分明是敲打他!
"你知不知道,"李怀德岳父俯下身,烟草味混着薄荷糖的气息喷在他脸上,"多少人等着你犯错?嗯?王副市长的侄子,张副部长的外甥,都盯着你这个位置呢!"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水珠顺着玻璃蜿蜒而下,像一道道泪痕。李怀德突然想起什么,急忙从公文包里掏出个信封:"爸,这是这次查抄的..."
"蠢货!"李怀德岳父一把打飞信封,几张地契和金票散落一地,"现在是什么风口?你还敢碰这些?!"
李怀德岳父慢慢地走到窗前,望着雨幕中的市委大楼轮廓:"下周部里要开干部会议...你,主动做个检讨,把厨师队的事圆过去。"他转身盯着女婿,"至于那个许大茂..."
李怀德立刻会意:"我这就处理!"
"慢着。"岳父突然笑了,从抽屉里取出份文件,"你们厂不是有个到易县机械局挂职的机会吗,让他去。"
李怀德一愣——易县?在两百里外,还是挂职。
"记住,"岳父捡起地上的金票,扔进炭盆里,"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火苗"腾"地窜起,映得李怀德的脸忽明忽暗。他盯着化为灰烬的票据,突然明白了什么。
当晚,轧钢厂贴出两份通知:一份是李怀德的《关于改进工作作风的检讨》;另一份则是许大茂的调令。
傻柱蹲在食堂后门磨刀,听着工人们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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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茂这是升了?"
"呸!明升暗降!那地方鸟不拉屎!"
"活该!让他整天整人!"
马华凑过来:"师父,您说李怀德怎么突然转性了?"
傻柱笑了笑,道:"饿过肚子的人,最知道粮食金贵。"他望向办公楼的方向,"有人...这是怕了啊。"
许大茂一脚踹开家门,公文包重重砸在桌上,震得茶壶盖"咣当"跳了起来。秦京茹正哼着小曲儿给儿子缝棉袄,见状喜滋滋地迎上去:"大茂,听说你要升副科长了?"
"升你妈的升!"许大茂一把扯下领口的钢笔摔在地上,墨水溅了一地,"这是发配!发配懂吗?!"
秦京茹这才注意到丈夫脸色铁青,嘴唇都在哆嗦。她慌忙捡起调令,看清"易县机械局"几个字时,手一抖,针线筐"哗啦"翻在地上。
"这...这不是升职?"她结结巴巴地问,手指紧紧攥着那张纸,指节都泛了白。
许大茂扯开领口,露出脖子上暴起的青筋:"你见过谁升职是往山沟里调的?还他妈是即刻出发!"他突然抄起板凳砸向衣柜,镜子碎片哗啦啦落了一地,"李怀德!我操你祖宗!"
小守业被吓醒了,在里屋哇哇大哭。秦京茹顾不上哄孩子,扑到调令前反复确认:"今天都腊月十八了...这要是去了,过年..."
"过年?呵!"许大茂狞笑着拉开抽屉,把衣物胡乱塞进旅行袋,"老子这是去蹲大狱!易县那破地方,冬天撒尿都得带根棍儿!"
窗外落下大片大片的雪花,簌簌地落在院里那辆吉普车上——厂里派来"送"他去报到的车已经等着了。
秦京茹突然疯了似的翻箱倒柜,把腌好的腊肠、新做的棉鞋全塞进网兜:"带着...都带着..."她的声音带了哭腔,"我明天就去找李怀德..."
"省省吧!"许大茂系上围巾,突然瞥见对面傻柱家亮着灯。何雨柱正站在窗前,手里那把菜刀在灯光下泛着寒光,像是在对他冷笑。
司机不耐烦地按响喇叭。许大茂拎起行李,最后看了眼哭成泪人的妻儿,心中默道:"李怀德,这事儿没完!"
吉普车碾着积雪缓缓驶离四合院。后视镜里,秦京茹抱着孩子追出老远,红围巾在雪地里格外刺眼。许大茂摸到兜里硬邦邦的东西——是那本记满轧钢厂所有领导"黑料"的笔记本。他忽然笑了,笑声比窗外的风雪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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