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许大茂兴奋地在办公室里转圈。他仿佛已经看到傻柱跪地求饶的样子，看到那些厨子们哭丧着脸交出围巾、手表...看到自己终于能扬眉吐气地站在四合院的最高处。
第二天，轧钢厂的大喇叭突然播送新规定："即日起，所有外出服务收入全额上缴，个人提成不得超过百分之五..."
食堂里顿时炸了锅。马华一把扯下围巾摔在案板上："这还干个屁！"其他厨子也纷纷摔盆砸碗。几个食堂的头灶大师傅一起到了傻柱办公室商量对策。
傻柱听着众人的抱怨却出奇地平静，只是在本子上默默把自己做菜的心得和想法记录下来，众人看着傻柱这副模样慢慢地都安静了。
"师父！您倒是说句话啊！"还是马华年轻心急开了口。
傻柱举和上本子，对着大伙道："急什么？新规又没说不能自愿服务。"他意味深长地眨眨眼，"从明天起，咱们改个名头——叫'工农兵义务帮厨队'。"
一周后，许大茂目瞪口呆地看着新报表：服务次数归零，但军区、各单位的感谢信却雪片般飞来。更气人的是，那些厨子们突然都穿上了新皮鞋，马华手腕上还多了块上海牌手表。
"他们这是变相受贿！"许大茂在办公室咆哮。
李怀德却把一封信拍在他面前："看看，军区后勤部写的表扬信。你要查军区的账？"李怀德又把信折好，“不过他得了表扬，也得了实惠，倒教我们空欢喜，这是给我难堪啊。”
许大茂听完眼前一亮。当晚，他蹲在四合院门外的槐树下，看着傻柱醉醺醺地回来，兜里还露出半包大前门——那烟凭票都难买。
"何雨柱！"许大茂终于忍不住跳出来，"你别得意！我知道你跟杨..."
傻柱突然一个箭步上前，酒气混着他煞人目光逼的许大茂吓得连退三步，绊在石阶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许大茂，"傻柱拍了拍自己胸前的"先进工作者"徽章，"你知道为什么厨子总能吃到肉吗？"他俯下身，声音轻得像耳语："因为厨子知道，火候不到的时候，不能掀锅盖。"
被傻柱鄙视的许大茂气急败坏地道：“傻柱，也许火候已经到了，或者我们硬吃呢？”
原来，之前在李怀德的办公室，李怀德明明白白的讲出了他对傻柱的不满。
办公室的灯光下李怀德敲着桌上的表扬信，脸上越来越阴沉。
"大茂啊，"他的声音轻得像是自言自语，"你说这些厨子，是不是太不识抬举了？"
许大茂立刻弓着腰凑上前："李主任，他们这是公然对抗上级指示！"
李怀德突然往桌上一拍，"啪"的一声吓得许大茂一哆嗦："通知下去，从明天开始，全体食堂工作人员做完饭后还有休息日集中到一食堂学习！集体默写《毛主席语录》，提高思想认识，更好为职工服务！"
第二天下午，三十多个厨子被集中一食堂，每人发了一本红宝书和厚厚一叠稿纸。许大茂特意从宣传科调来两个进行监督指导，自己则搬了把椅子坐在一旁监视。
"同志们！"许大茂敲着黑板擦，"从今天起，我们要用毛泽东思想武装你们的头脑！"
马华在底下小声嘀咕："老子拿菜刀的手，现在要拿钢笔..."
"马华！"许大茂厉声喝道，"把'为人民服务'这段抄二十遍！同志们让大家默写《语录》也是为了大伙好，提高大伙的精神文明，能更好的跟着毛主席，跟着党建设我们的新中国。"
傻柱坐在最后一排，看着好几个大师傅用粗壮的手指笨拙地捏着钢笔，墨水染黑了指尖，一个个盯着红宝书上密密麻麻的字，眉头皱成了疙瘩。旁边的老张师傅已经开始打呼噜，被许大茂一粉笔头砸醒。
直到晚上下班，厨子们聚在厕所抽烟。马华揉着发酸的手腕："师父，这明摆着是要整咱们！"
傻柱吐了个烟圈，突然笑了："急什么？让他们先得意两天。"
厨师们都在忙着学习，没有了外出接活，也就不能再给轧钢厂职工提供每周一顿的免费餐了，职工们吃了是四年多的免费餐突然没了，大家伙能没意见？
每周五的轧钢厂食堂的免费餐突然取消，就像往滚油锅里泼了一瓢冷水，全厂上下顿时炸开了锅。
工人们端着饭盒挤在窗口前，听说带肉的免费饭菜没了，锻工车间的王师傅当时就急眼了，“不是每周都有吗，这不是咱们厂子的福利吗？怎么说没就没了，欺负工人吗？”
有人开口纠正王师傅，“王师傅，你说的不对，免费餐不是厂子福利，是人家何主任带着厨师们出去给别的单位干活挣来的钱，然后贴补给大伙，这是咱们食堂给咱们的福利。你也是老人了，怎么能忘了呢？”
“是我的错，吃的时间久了，给忘了，总以为是厂里的福利。忘了咱们的打井人何主任还有食堂的厨师们了。感谢你们啊。不过怎么就没了呢？刘岚，刘班长，你说说怎么回事？”
没等刘岚说话，就有其他人回答了王师傅的问题。
"就是！以前每周还有顿红烧肉呢！"
"听说厨子都被关起来背《语录》了..."
"狗日的许大茂！肯定又是他搞的鬼！"
不满的情绪像野火般蔓延。下午上班时，好几个车间的机器都停了——工人们三三两两蹲在墙角，嚷嚷着"没力气干活"。
许大茂躲在办公室不敢露面，窗外的骂声却不断飘进来：
"许大茂那个王八蛋，自己吃香喝辣，让咱们喝西北风！"
"听说他前天还在鸿宾楼请客呢！"
"呸！什么东西！"
李怀德的处境更糟。他刚走进车间，就被一群女工围住了：
"李主任，我家孩子正长身体呢！"
"我男人干的是重体力活啊！"
"对啊！我们大伙都指着那顿免费的肉菜打牙祭呐！"
“您位高权重不在乎，我们小老百姓可是每周都巴望着呢。”
老钳工张师傅直接堵在路中间："李主任，咱们工人讲理。您要搞学习我们支持，可不能让大伙饿着肚子干革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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