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湿了个透彻
要过年的日子, 聚会也多了起来。
席面在红墙黛瓦的园子里,许宏扬组的局,座上宾却另有其人。
因为要出去见朋友, 慕晚穿戴得比平时精致, 她属于是在正式场合很会打扮的那类人。
钟尔雅一眼就看见了慕晚,“学姐。”
喝茶的圆桌上又添了一把椅子,慕晚把脱下的外衣搭在上面, “你怎么回国了?”
这还没到复活节假期,她怎么就回来了。
钟尔雅摆了一下手,“这不是大家都过节嘛, 而且家里也要我回来吃团圆饭。”
等英国佬放假,她再回国还能找谁玩,况且去英国也只不过是混个学位回来, 要她去搞学术研究, 那可是万万不能的。
白薇拎着包, 揶揄道:“人家都跟你四哥在一起四年了, 该叫什么都不知道啊。”
钟尔雅懒得搭理她, 耳朵真灵,隔那么老远也听见了,“数得真明白, 大学的时候高数一定没挂科吧。”
“我什么事不知道, 你敢揭我的短, 我今天就一定要漏你的底。”白薇一扭头, 对着慕晚侃侃而谈, “嫂子,我跟你说她小时候……”
难道她还要从小时候讲到大学毕业吗,钟尔雅恨得牙痒痒却也只能认栽求饶, “我错了,薇姐。”
慕晚莞尔一笑,“你们关系真好。”
白薇和钟尔雅异口同声,“谁跟她关系好了。”
矛盾就这么化解了,慕晚腕上缠着几圈翡翠珠链,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香茶,就听到钟尔雅问:“嫂子,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
这才刚重逢,从哪里冒出来的婚礼,慕晚一头雾水,“婚礼,什么婚礼?”
钟尔雅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不是,我瞎说的。”
关键印象中慕晚和她四哥在一起的时间挺长了,那边钟尔雅又听自己妈妈说邓伯母在催儿子结婚,因此她才以为两人结婚的事情是板上钉钉的了,毕竟家长都同意了。
“现在谈结婚太早了。”白薇百无聊赖地刷着社交平台,反正她以后肯定不会早早就结婚,那多没意思,“你和四哥都还年轻,没必要这么早结婚。”
钟尔雅接了话,“可是伯母说四哥都三十了。”
白薇立马反驳,这明明就是危言耸听,“他们那代人结婚早,你又不是不知道。”
慕晚默不作声地听完,“尔雅,你从哪里听的消息?”
“就是邓伯母和我妈聊天的时候说的,伯母还说要你到家里吃饭,我以为见过家长就是要结婚了。”钟尔雅的妈妈是秦玉堂的妹妹,也是秦景曜的亲姑姑,两家这么亲的关系,她不会以讹传讹的。
慕晚如实相告,“我没有到他家里去过。”
“怎么会?”钟尔雅疑惑道:“你不去谁去,连夏初然都去过了。”
“你少说话会死。”眼见事态朝着奇怪的方向狂奔,白薇立马捂上了发小说个不停的嘴。
白薇吩咐人开了一瓶酒,“法国庄园窖藏的酒,来一杯吧。”
慕晚笑盈盈的,从她眼里并看不出其他的情绪,“好呀。”
醒了的酒连倒三杯,白薇第一个先拿给了钟尔雅,希望她喝了酒能安分一点。
慕晚瞧见钟尔雅欢欢喜喜地接了自己的酒,她也笑着抿了一口,应承道:“好酒。”
“没吃饭就喝了酒,晚上又要难受。”秦景曜把酒杯托在手里,“要开席了,我们去吃饭。”
慕晚才喝一口就被打断了,她不想再换位置,“我就在这儿,跟她们一起不行吗?”
秦景曜就着慕晚喝过的杯边,略微仰头灌了一口酒,“你问她们同不同意,同意我就也坐这了。”
许宏扬挤女人堆里还差不多,以秦四的风格,他宁愿自己和自己喝,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钟尔雅在桌下的手抓住了白薇的手,两人的眼神在空气中交汇,尴尬中透露着窘迫.
反正钟尔雅和白薇都不想秦景曜待在这儿,不然还怎么畅聊,这个可怖的男人只会嫌弃她们聒噪。
“走了。”慕晚感到不满,他喝了自己喝什么,“你别喝我的酒。”
“这个不行,我再去开一瓶。”秦景曜把玻璃杯放下了,他斜睨了眼手挽手势共存的两姐妹,“你们也有份,记得少喝点。”
家里家外,秦景曜都像是钟尔雅的长辈,可她偏偏又听他的话,“知道了。”
白薇觉得莫名其妙,“他不是一向喜欢男女分座吗?”
“谁知道。”钟尔雅耸了耸肩膀,“又开一瓶,四哥过得好奢侈。”
“有了老婆的男人就是不一样,连咱们都跟着沾光了。”白薇跟钟尔雅碰了个杯,她比好友更为叛逆,自然今晚是要不醉不归。
慕晚已经习惯被秦景曜拉着坐在旁边,她一抬眼瞧见了许宏扬,对面正笑得意味深长。
“我先敬嫂子一杯。”
慕晚把酒杯举起来,她环顾一圈,终于发现自己好像坐在是了主位。
许宏扬把杯子里的酒都干了,以示敬意,他倾倒的杯底一滴不漏。
慕晚吞咽着酒液,作为礼节,她也应该把这大半杯酒喝完,但是没有,只要一多喝,秦景曜就立马过来阻止。
“忘了我的话了,不能贪杯。”
许宏扬也无所谓地笑了笑,“都是自家人,没必要那么客气。”
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坐在他们上头,甚至于都喝不下一杯红酒,底下却没一个人反对。
秦景曜都是作陪,他们哪犯得着去劝酒。
一顿饭吃下来,慕晚听着他们聊天,面上平静如水,她几乎都没有动筷,都是秦景曜亲手夹进瓷碗里。
他一直都了解她爱吃什么,也看出了她此时的闷闷不乐。
“怎么了?”秦景曜低声询问:“是不是太无聊,想回家了。”
不是这个原因,慕晚摇了摇头,“没事。”
秦景曜勾了勾唇,“你知道美国中情局审讯的时候有一种机器叫测谎仪吗?”
“知道,我了解过一点。”
“我比机器准。”慕晚大概是有事,但她不主动说,秦景曜也不能把她当犯人审问。
可也不能让慕晚憋在心里,于是秦景曜只能一步一步地给她台阶,哄着对方把心里话告诉他。
慕晚听懂了秦景曜的暗示,“你妈妈是不是想见我?”
“钟尔雅给你说的。”秦景曜顿时明了,继续说:“她是想见你,不过我认为太早了。”
慕晚垂着眼睫,掩去了一闪即逝的黯然,“如果你妈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眼见她又抿紧了唇,秦景曜声音一沉,“不同意的话怎么办?”
“当然是分开。”慕晚不可能整天和叔叔阿姨辈的长辈斗智斗勇,她和李明朗没可能也是这个原因。
她还是那么绝情,永远都能及时地抽身离去,秦景曜嗓音缓缓,“不是分开,她是要我们结婚,那你说这应该怎么办?”
慕晚呼吸一滞,可邓莎不是不愿意吗,当初把自己送到挪威也是这个原因。
“为什么?”
“这里面的原因有些复杂,总之我父母是一致同意我交女朋友的事情。”但到这个年纪,邓莎也催得紧,可她拿秦景曜没有办法,只会朝着慕晚下手。
“我会跟她说你工作忙,尽量不会让家里人来干扰我们。”
慕晚如今肯定不愿意和秦景曜领证结婚,但他家里都同意了,为什么秦景曜不劝她赶快把婚结了呢。
他在尊重她的意见,仿佛坚冰融化成了春水,慕晚浑身都是舒适的温暖,她没有再问为什么。
秦景曜拿着筷子,手撑在下面喂到慕晚唇边,“等会儿他们要找乐子。”
慕晚跃跃欲试,“打牌吗?”
热闹的人群围着牌桌,年味也越发地浓了。
“你也去试试,雅雅她们玩得不大。”秦景曜轻言浅笑,指尖夹着一支未燃的烟,“输了算我的,赢了都归你。”
慕晚踌躇不定,“万一输得很难看怎么办?”
秦景曜摸摸女朋友的眉眼,抚平了她蹙着的眉头,“你对自己没有信心?”
“当然有。”秦景曜的话消去了慕晚的胆怯,虽然不能说十赌九赢,但至少她不会一直输。
饭菜被撤下,一群人分了几个牌桌,慕晚不喝酒只是单纯打牌,于是就没和他们玩酒桌游戏。
两个骰子摇晃,最后定下点数。
牌桌上的人开始摸牌,钟尔雅和白薇的手边各自放了一杯酒,摩拳擦掌一副要打到天明的架势。
“明天去不去做按摩,我过两天要上外地。”
钟尔雅打出来一个西风,“春节之前我都有时间,嫂子跟我一块去吧。”
反正她们每次放假也就是这些活动,多一个人多一份欢乐。
“可以,明天我也有时间。”慕晚的工作赚了不少的钱,住在京州平时又没有什么花销,钱不能总是攒着,她打算自己消费一部分,剩下的多给家里人买点东西。
慕晚一开始手法有些青涩,后来就越来越顺手,秦景曜来看的时候,她已经胡了一局。
慕晚的肩膀被男人揽在怀里,秦景曜一贯冷峻的脸上浮现着柔情,“别玩上瘾了,十点之前要回家。”
到了听牌的阶段,气氛紧张,慕晚的好胜心也被调动了起来。
秦景曜拍拍女孩的后背,他得去接通电话。
应该是工作上的事,慕晚摸出一张至关重要的牌,她正在祈祷着好运降临。
秦景曜虽然一心二用,但他每时每刻都在关注着牌桌。
慕晚的出手迟疑,接着她看见自己的手被另一只手握起来,一个湿润的吻落在了指根的位置。
秦景曜不置一词,他的唇角微弯,接通了电话匆匆到了外面。
钟尔雅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就她四哥这样的撩人劲儿,真放在女人身上,还不知道要欠下多少风流孽债。
慕晚则一心关注打牌,摸着青色麻将牌的手一出,或许是秦景曜的那个吻给了好运,这局果然又是她赢了。
…………
秦景曜见慕晚难得高兴,“赢了多少?”
“比输掉得多。”做事要有余地,慕晚总不可能一点面子不给另外三个人留,但她也的确有不容小觑的实力,留住了本钱还挣了不少。
夜深临走的时候,白薇还不忘感叹了一句“真不愧是两口子”。
秦景曜搀着女朋友进门,“我有个让你更高兴的,要不要听?”
“什么?”慕晚喝了酒,脸颊红扑扑的,她把脚上的两只鞋踢掉了。
“以前你总说我对你不好,现在给你一个报复的机会。”秦景曜脱得只剩一件薄薄的衬衫,他似乎意有所指。
慕晚感受到脸上吹拂过来的热气,她眨了眨眼,并不是很清醒的样子,“怎么报复?”
“当然是我以前怎么对你的,你就怎么对我。”秦景曜的领口袒露着清晰的锁骨,肌肉的纹理若隐若现,“怎么都行,今天我都听你的。”
慕晚抓住了他的领带,像是抓住了一个她得以肆意欺凌秦景曜的机会。
“跪着。”慕晚的手指拢着领带,慢慢地往下压,她的眼尾衔着浮华的酒色。
秦景曜听了她狂妄的话,双腿慢慢地下沉,膝盖抵在了厚实的毛绒地毯上。
男人的个子高,就是跪着也不减金尊玉贵的气势,常年锻炼的肌肉紧实,西装裤被撑得紧绷。
慕晚回想起她遭受过的那些欺负,想也不想地拿领带蒙上了秦景曜的眼睛。
布料覆盖住那双黑檀似的眸子,秦景曜的鼻梁挺直,浅色的唇薄厚恰到好处。
慕晚坐在沙发上,她翘起一只腿,做完这些就已经有些累了。
落地窗外是繁华都市,月色溶溶,映出男人不卑不亢的身影。
慕晚从沙发上直起身,她掌心拂过男人的脸庞,他真的是生得好,上天竟然如此地偏心。
“晚晚。”秦景曜抓住了女孩的手,他的气息短促,十分地不稳。
吻沿着指尖落到指根,温软似水,却又像是点着簇簇的火,慕晚慢慢地抽走了手。
腰身被面前的人抱住,她躺在了沙发上,望着天边的那轮月亮。
双腿被微微分开,脚踝下是宽阔的肩膀,丝绸的光泽粼粼,慕晚动了动,那件衣服的肩膀处立刻多出了几条褶皱。
那是一根戴着金色戒指的手指,金属的质地莹润,表面镶嵌着不平整的钻石。
慕晚抓着扶手,她咬住唇,那上面留下了牙齿的痕迹。
探入裙下的手指,牵扯出不断的丝线,慕晚绷紧的脚尖都成了深红的颜色。
秦景曜的视线被遮挡,他仅仅是凭着知觉,俯身吻上,手攥紧了躁动不安的脚踝。
慕晚都掉了眼泪,声音不停地发着颤,“秦景曜,别碰那里。”
泪水滚落到眼角处,秦景曜抬起头,他的着装整齐,唇却湿了个透彻。
“你还是欺负我。”
慕晚低声地啜泣,她的泪被秦景曜吻住,男人的侧脸放在了心口处。
打着圈,湿掉的胸口,敞开了大半,扣子崩开,如月光般的贝母含在齿间。
秦景曜吐出那颗扣子,笑声压得极低,带着一点点鼻音,“乖宝,你是爽哭了。”
第 72 章 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慕晚睡了个好觉, 一睁眼已经是中午了,力气渐渐地回到身体里,她拖着毯子从沙发上站起来。
在一地凌乱的衣物中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锁屏上是一连串的信息, 钟尔雅问她要不要出来逛街,晚上她们再去会所。
窗帘中透出的光线刺眼,慕晚看了眼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 心道坏了事,她这个样子晚上还怎么见人。
秦景曜躺在沙发上翻个身,懒懒散散地, “饿不饿,我去做饭。”
“你去死吧。”慕晚抬脚踢上秦景曜裸露的肩膀,温热的肌肉带着弹性, 上面还有抓咬的印子。
男人刚睡醒, 黑发凌乱着, 一伸手抓住了女朋友的脚踝, 他支起下巴, “怎么着,上完就赖账,昨天不是还叫老公, 今天就想当寡妇了。”
慕晚愤愤地回着消息, “我又没跟你结婚, 跟我有什么关系。”
秦景曜的拇指按着细白皮肉, 他闷声笑了笑, 低头吻住,“不跟我结跟谁结,除了我, 还有谁能让你这么爽。”
狗嘴里说不出好话,慕晚的脚踝一湿,她快速地别过脸,这人真是哪都能亲。
慕晚披着毯子走了,秦景曜的手一空,“谁的信息?”
“尔雅发来的,她约我出去按摩。都怪你,这下我出不去了。”
慕晚到衣帽间拣了一套衣服,脑子太懵,刚要套裙子的时候发现还少了里面的内衣。
“给。”
秦景曜不知何时也进来了,穿上的衬衫没来得及系扣子,他手里拎着白色的蕾丝内衣。
慕晚的耳后悄悄地红了一片,她神色不太自然地接了过去,继续穿剩下的衣服。
“你昨天也没跟我说。”
秦景曜把衣服穿好,他看着埋头不语的慕晚,开了口。
昨天都那么累了,谁知道秦景曜回来还能再折腾她,简直毫无人性。
慕晚不想理人,她现在十分暴躁,“你去死吧。”
好了,这下秦景曜都死了第二回了,他不敢再辩驳一句,走到厨房尽心尽力做他的四菜一汤赔罪去了。
昨天太累了,今天根本就起不来,只能下次再约,慕晚连打字的力气都没有,她给钟尔雅发了一条语音。
钟尔雅这几天闲得很,她说自己可以先陪白薇,过两天再和慕晚一道过去。
“行,那祝你们玩得开心。”
秦景曜把菜端出来,“我怎么没见你对我那么温柔?”
慕晚没什么好气,别人哪像他一样恶趣味,“少废话,饭都做好了?”
“没有,这不是怕老婆饿了,炒出来一道先吃着呗。”秦景曜系着围裙,他把碗筷摆到慕晚手边,配着一笼面点。
谁要是跟秦景曜结婚一定是倒大霉了,慕晚饿得肚子叫,她尝了一口。
离奇的是,他的厨艺好像进步了。
“你什么时候回老家?”
慕晚低头吃饭,“年三十之前吧。”
“阿姨要我跟你回去。”秦景曜熟练地煎着鸡蛋,离回去的时间不远了,他得提前备好礼物。
慕晚真想不通他们两个怎么还有联系,“你婉拒,说工作忙走不开。”
云城那么远,秦景曜估计也要和家里吃饭,他肯定不想过去。
秦景曜拧着装黑胡椒和海盐的调料瓶,“怎么,我还不配跟你回去见家长。”
他这番话还挺无理取闹的,慕晚吃得差不多了,她撂下筷子,“哪敢呢,是我们小地方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你见过哪尊大佛会做煎鸡蛋和培根。”秦景曜把东西盛出来,这年头,想结个婚可真不容易,在厨房里烟熏火燎的,也没落她一句好。
“不过我们走了,你家里怎么办?”
秦景曜倒不认为这是个难事,他缓声说:“不碍事,我父母经常凑不到一起,我母亲也要回外祖家。”
“你不嫌远我们就去。”慕晚看着桌上的东西,可惜她已经饱了,于是贴心地留给了秦景曜,“你昨晚出力多,都留给你吃。”
跟秦景曜混久了,说这话都脸不红心不跳的。
“床上再叫累,我一定艹得你腿都合不拢。”论说荤话,慕晚怎么能说得过功力深厚的秦景曜。
一直不行的确实是慕晚不错,可她支吾了半天,也没能讲出个所以然来。
慕晚深吸一口气,她可是正常人,不能跟神经病计较。
“我真受不了你,从哪里学得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秦景曜哼笑,“男人都是下流胚子。”
他这种人还用学吗,简直是无师自通好不好。
慕晚恨不得捂上自己的耳朵,情绪有些崩溃,“你是下流之中的下流。”
“那也只对你一个人下流,所以我应该是下流之中的上流。”秦景曜仍然淡然自若,他凑近慕晚,无端地吹了口热气,“哎呦,我们的小正人君子害羞了。”
慕晚脸热得慌,她一把推开秦景曜的脸,“吃你的吧。”
因为秦景曜,今天算是闲了下来,两人打算把家给搬了。
工人在装卸行李的时候,慕晚瞧见了地上的相框,里面不是什么珍贵名画,而是一个满是精致刺绣的荷包。
“这是什么?”
秦景曜正巧走过来,慕晚拉着他问。
“去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不会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吧,慕晚犹疑地望着地上的相框,她没有鲁莽地出手。
“我害谁都不能害你。”秦景曜蹲下身,他把相框的正面朝向地板,拿出了里面装着东西的荷包。
“好漂亮。”慕晚平时就爱做些针线活,但她刺绣的手艺比不得专业的绣工,而这个荷包的绣工精湛,显然是大师级的作品。
秦景曜说得轻易,“喜欢就送你了,但里面的东西得给我。”
慕晚把封口打开,里面倒是没什么特殊的东西,她张开口子,以为能看见一件金银玉饰,不曾想拿出来了一簇头发。
“谁的头发?”
慕晚顿时感到诡异无比,哪个好人会把头发装起来挂在床头,秦景曜不会是背着她养女人了吧,不然难道还是她的头发。
“自己的东西都认不出来,赶明就得把我给忘干净了。”
在秦景曜的嘲讽挖苦下,慕晚终于想起了自己送给他的那截头发,“但是为什么要放在这里?”
红线捆住的头发完好,慕晚从里面捻出了不同的质感,头发的长短差不多,但有粗有细。
她是细软发质,那这段黑色偏硬的发丝应该是别人的了。
慕晚满眼疑惑,“还有你的?”
“聪明,你再猜猜这是干什么的?”秦景曜把慕晚抱在怀里,他的下巴搁在女孩的发顶。
慕晚越想越害怕,她开了个玩笑,“你总不可能是在搞巫术吧。”
秦景曜嗅着怀里清甜的香气,“这么了解我,看来我们俩合该是一对。”
“这不管用。”慕晚汗毛直立,他怎么能信这个,这还是现代人吗。
“人在什么时候会求助于巫术,嗯?”
无法用人力解释的事情,无法以个人力量办到的愿望,密密的红线捆得太紧,慕晚光是看上两眼都要喘不上气。
秦景曜也是没办法了,他有金钱和权力,但这些无济于事,慕晚甚至都不要他的爱。
可是神力也没有用,她还是走了。
她是他可控的人生里唯一的变量。
“你有没有比昨天更喜欢我?”秦景曜的头低下去,嗓音暗沉。
痒意爬上慕晚的肩颈,无形中有什么东西朝她压了过来。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这个真的没有用,你应该扔掉。”
“你走了以后我就这么个念想,”秦景曜双臂用力,听着又叫人觉得可怜兮兮的,“把它扔了,你得来陪我。”
慕晚挣不开他的手,妥协道:“你留着。”
秦景曜刮了刮女孩的鼻尖,笑得宠溺,“我说着玩的。”
“就算不扔,你也要陪我。”
“如果你死了,我就把我们的骨灰混了,这样我们下辈子也能在一起。”
慕晚被他吓得眼皮一跳,“希望你比我先走。”
“那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秦景曜沉声笑了,他亲了亲慕晚的嘴角,不知情的人还当他在说什么柔情蜜意的情话。
慕晚无语凝噎,“你到底是喜欢还是恨我。”
“我爱你。”秦景曜的额头抵着慕晚的额头,他亲过女孩的眉眼往下到了鼻尖,“但我就是这么个无耻的人。”
无论再怎么伪装,本色还是如此,他也可以迎合慕晚的喜欢,可那不是真正的秦景曜。
秦景曜占有欲实在太强了,没有人会喜欢这种被爱的方式。
慕晚有些抗拒,“你不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这样,我不会爱上别人,你完全地拥有我。”
这难道不是最纯粹的爱吗,一心一意,从生到死的爱情,那些被写进故事里歌颂的爱情都是如此。
慕晚陷入沉思,她也有占有欲,这是不能否定的事情。
“以后的日子还长,我们先不论这个。”
秦景曜的唇吻到慕晚的嘴角,他撬开了她的唇舌,往更深的地方探入。
舌尖抵着舌尖,口腔柔软而湿润,全是淡薄的清苦味道。
慕晚揪住秦景曜的衣领,她被吻得面颊潮红,后脑被一双大手给扣住。
电话响了,秦景曜依旧没停,那电话便响了第二遍。
“有电话。”慕晚别过脸,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去找自己的手机。
这时立夏跑了过来,慕晚把它抱在怀里顺毛,“喂,妈妈。”
“对,我们过两天到。”
慕晚和向静聊了一会儿便把电话挂了,“我妈催我回家。”
“我呢?”秦景曜也坐了过来,他把慕晚抱在腿上。
慕晚躺在秦景曜的胸膛上,柔声道:“催我们一起回家。”
第 73 章 疼坏了
女儿要带男朋友回家, 向静和慕兴国早早就在家里收拾了房间,备好了一大桌的菜。
丈夫在厨房热火朝天地做饭,向静把沙发枕摆正, 她打着电话问慕晚是不是快到了。
“下午都发几条信息了, 孩子在路上累,你就坐下消停一会儿吧。”
慕兴国把肉炖上了,他拿着毛巾匆忙地擦了擦手。
向静整理了一下头发, “你不也是,一天问我几回了。”
他也就是不好意思发信息,隔一个小时就要问自己八个来回。他们两个一样急忙慌的, 谁也别说谁了。
因为是见慕晚的男朋友,向静和慕兴国都要穿得体面,得给人家留个好印象。
门铃一响, 向静噌的一声从沙发上起来了。
慕兴国要去开门, 手还没到门把手上就被妻子喊住, “围裙, 把围裙脱了。”
向静亲自上手把丈夫身上的围裙解开, 挂上她教导学生时的职业微笑,“你们两个快进来。”
秦景曜手里提了不少的礼物,慕兴国眼疾手快地帮着拿进来, “怎么带这么多礼物?”
“都是他的心意。”慕晚想起还没到的那堆礼物, 她无奈地说:“过两天还有要到的东西, 爸妈你们要是在家记得签收。”
这些都还是少的, 等过两天他们家估计都要被塞满了。
向静没管什么礼物, 她牵着女儿的手,叫秦景曜进来坐,“你们人到了就好。”
秦景曜双手接过慕兴国泡的茶, 姿态放得谦卑,“我这是第一次来叔叔阿姨家里拜访,礼数合该周到。”
向静柔柔一笑,“礼数都是虚的,就当是在自己家,好好休息两天。”
几个人唠了一会儿家常,慕兴国去厨房继续做晚饭,秦景曜主动进去打下手了。
向静看着厨房里忙碌的两个人,越看越满意,“他还会做饭呢?”
慕晚没有夸大,“会做一些简单的菜。”
“行了,这就够了。”向静也不要秦景曜会做满汉全席,有这个态度就行,毕竟要这种身份的男人进厨房可比登天还难。
知道他对女儿好,向静也就放心了,“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慕晚把葡萄皮剥开,她咳嗽了一声,“以后再考虑吧,您可别催婚。”
“知道,我让你回家不是为了催婚的,你自己过得好比什么都强。”向静也想要女儿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但慕晚就算没有结婚,她也有爸爸妈妈。
慕晚吃着葡萄,颇有微词,“您把他看得比亲儿子还亲,我还以为他是亲生的呢。”
“死丫头,哪里的话。”向静笑得宠溺,女婿女儿她还分不清吗,“你是我肚子里出来的亲闺女,我自然是向着你的。他要是对你不好,我们二话不说,该分就分。”
在背后编排人家至少也得注意点,但她妈妈的中气也太足了,慕晚低声道:“小声点。”
这人最听不得“分手”二字,被秦景曜听见了,他又要不高兴。
向静笑了笑,终于放轻了声音,“你知道吗,妙芙的哥哥也有女朋友了。”
慕晚终于想起这么个人,“挺好的啊。”
“你不知道我有多中意他,”向静摇了摇头,她女儿明显是对他一点意思没有的样子,“可惜你看不上,我又能怎么办。”
性格又好,家庭也说得过去,又是本地人,有个大事小事他们做父母的也能照应女儿。
慕晚的男朋友哪里都好,只是像秦景曜这样的家庭怎么可能是好相处的,向静是怕女儿受了委屈。
“我不是看不上,只是对他没有感情。”慕晚不愿意将就,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唯一的例外恐怕就是秦景曜了。
女儿也长大了,她有自己的路要走,向静把女儿培养成了一个有主见的人。
慕晚早晚会脱离他们,飞得更高更远,以至于到后来她连父母的托举都不需要了。
不管怎么样,在向静的眼里,慕晚永远都是她最优秀的孩子。
吃完晚饭,向静和慕兴国又要在一起看春晚,这是他们坚持多年的习惯。
慕晚拿了一盒烟花,悄悄地下楼,晚上小区还是有些黑,她走到了路灯底下把兜里的东西掏了出来。
点了两下发现没火,慕晚摇了摇,但依然点不着。
“一个人偷偷跑出来玩?”
路灯底下,秦景曜缓步走过来,光打在轮廓分明的五官上,照出了半侧阴影。
“这不是还有你,”慕晚规避了为什么不带他的问题,把仙女棒凑过去,“借个火。”
这语气也太熟了点,秦景曜摸出自己的打火机,“你这口气怎么跟要点烟似的。”
打火机擦出了火,慕晚手上的仙女棒逐渐地迸溅出火花,“天地可鉴,我又不是你。”
她父母都是规规矩矩的人,慕晚哪敢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夜风寒凉,烟花闪着温暖的光,仿佛流动的碎金。
耳边吹着热气,慕晚听到男人轻飘飘的笑声,肆意又散漫,“我也没抽,不信你闻闻。”
变态才会凑上去闻吧,慕晚手上的仙女棒很快灭了,像是昙花一现转瞬即逝,“再点一个。”
也就她敢使唤秦家老四了,这两个人上辈子不知道是谁欠谁的,秦景曜不厌其烦地又点上了,“你真是我的冤家。”
慕晚一双眼里都是明灭的火光,她温声抱怨:“是它灭得太快了。”
秦景曜抱着双臂,问她:“想不想看烟花?”
慕晚手里的仙女棒在空中画出弧线,“现在小区里面都不让放烟花了,大年夜进局子又没人捞我。”
秦景曜摸了摸女孩披散的长发,好笑道:“有我在,谁敢让你进局子。”
目无法纪,慕晚默默地骂了一句,这人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她没有搭理秦景曜。
秦景曜把女孩手里燃尽的仙女棒扔进垃圾桶,“走了,真带你去。”
慕晚不肯动,秦景曜瞧着她那一股倔劲,补充说:“合法的。”
于是乎,除夕夜,这两个人就开车上路了。
到了山脚下,慕晚看到了那座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山。
其实也不算山,就是一般的风景区,海拔也没多高。
“我们要爬上去吗?”慕晚小学春游就是爬本地这座山,初中高中亦是如此,已经没有了新鲜感。
秦景曜给慕晚戴上了帽子,“怪冷的,我们去坐缆车。”
“寺庙都不开门,哪来的缆车?”
慕晚说着,他们就已经来到了坐缆车的地方,原来还真有一个人等着他们坐缆车。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也能使人工作。
坐到了山顶,远处的万家灯火变得渺小,尽收眼底。
寺庙冷冷清清,大年初一才有来上香的人,十二点之前估计也就他们两个会跑到这里来。
慕晚觉得自己傻不拉几的,她吸了吸鼻子,接着就被人揽到了怀里。
烟花从山下的湖边窜到半空中,盛大而又绚烂的烟花就绽放在眼前,连抬头都不用。
这个视角的烟花,仿佛就踩在脚底,簇簇地开,开得湖水也潋滟。
以后的每一年秦景曜都想和慕晚过,他们再也不能分开了。
慕晚隐约觉出秦景曜并非是一时兴起,上山碰到烟花秀大概也不是巧合,“你安排的吗?”
秦景曜变相地承认了,“喜欢吗?”
一场大型烟花秀的成本可不便宜,慕晚不成想自己的一句喜欢居然值这么多的钱。
慕晚极为捧场,眼睛亮亮的,“喜欢。”
只要她喜欢什么都值得,秦景曜什么都不缺,他最缺的是慕晚的喜欢。
男人的侧脸被映照得无比明晰,在这张有棱有角的脸上,眉角却蜿蜒着一道淡淡的疤痕。
慕晚知道,流血受伤的时候会很痛,皮肉用针缝合的拉扯感她仍然记忆犹新,更不用说是在这种敏感的部位了。
身上可以有瑕疵,但脸上不能有。
慕晚的视线上扬,秦景曜适当地低了下头,“疼坏了。”
皮肉之苦难抵失去她的痛苦,当初慕晚一去不回,他当真是疼坏了,疼得心脏都在发麻。
慕晚的指腹抚摸着疤痕,男人那双深邃的眼眸罕见地流露出了脆弱,被抛弃的滋味并不好受。
种因结果,一报还一报。
感性与理性在厮杀,慕晚到底还是心疼了,可她安慰不出口,“叫我怎么说呢。”
秦景曜吻上慕晚的唇瓣,发丝胡乱地飘飞,身后的烟花不停歇地放。
斜枝疏影,寒风料峭,明亮的火光映出两人的耳鬓厮磨。
他要她的吻,也要她的情意。
不比往日激烈的接吻,秦景曜这次吻得却非常温柔,像是如丝如线的雨落在衣服上,只留下点薄薄的潮湿。
慕晚埋在秦景曜胸前,她喘着不稳的气息,四面八方全都是温暖。
十二点过了,远处的城市也像是炸开了锅,沸腾着欢庆着。
慕晚把散乱的头发撩到耳后,“我们回去吧。”
秦景曜都应了她,“好。”
他们下山没有坐缆车,慕晚牵着秦景曜去了另外一条僻静的道。
凌晨一过,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爬上山,为了抢那一柱开启整年好运的头香。
到时候就太拥挤了,而慕晚对观赏日出也没有多大的兴趣。
路走到一半,秦景曜由牵手变成了背着,在他面前,慕晚依旧是一个娇气的小孩。
慕晚抱着秦景曜脖子,他带她来的,也应该由他背自己回去。
“加油,就快到了。”
慕晚的脸颊蹭到秦景曜的头发,有些痒痒的,她正给背自己的人加油打气,起劲儿得不行。
秦景曜的手往上掂了掂,好让她更稳当舒服。
“怎么了,我是不是有点重。”
除了爸爸,他是第二个会背自己的人,而慕晚如今已经老大不小,已经许久没有让别人背过了,她对自己的体重也没了认知。
“太轻了,让你多吃饭,你又不愿意听我的话。”
秦景曜一步一步地下台阶,走得格外地小心。
慕晚高兴了起来,“真的啊,不要骗我。”
以秦景曜的力气,背一个慕晚不过是轻轻松松的事,她那么天真的口吻,让他也不自觉地弯了弯唇,“真的。”
“工作再忙也要吃饭,听见没有?”秦景曜在的时候还能管住慕晚,可他总有不在的时候。
慕晚搂紧了他的脖子,“知道了。”
大年初一的寺庙多了热闹的烟火气,慕晚和秦景曜则背过人群独自下山去了。
清晨,向静的学生来老师家里拜年。
春节那天不能睡懒觉,慕晚只睡了几个小时,可毕竟是在自己房间,睡眠质量倒是还不错。就是昨晚秦景曜睡在客房,没有人抱着,反倒她不太习惯了。
张新觉带着妹妹来向老师家里,慕晚忙着给客人倒茶。
“妙芙,你都要长得比姐姐高了。”慕晚和张妙芙坐在一起,她每年都来,当年那个坐在钢琴前哭鼻子的小女孩已经都要上高中了。
再见面,张新觉还是那副很好相处的样子,“慕晚,你没怎么变。”
“我们都还年轻,正是奋斗的年纪。”慕晚把茶端给他,“要不要喝点水?”
秦景曜坐在了女朋友身边,“晚晚,不介绍一下吗?”
张新觉猜到了秦景曜身份,他愣了愣,主动地接过了话茬,“你好,我是慕晚的高中同学,我妹妹跟着向老师学钢琴。”
秦景曜没有同对方握手,“原来是同学,我是晚晚的男朋友。 ”
都到家里来了,张新觉还有什么不懂的,他沉默地抿了口茶。
每年都来拜年,唯独今年的茶不一样。
慕晚给客人泡了秦景曜带来的茶,是她平时喝的那种,味道甘醇闻着也香。
秦景曜的胳膊绕到慕晚身后,有意无意地将她揽住,“茶还合胃口吗?”
张新觉用力地点点头,可他词穷,想不到任何的溢美之词来夸赞。
把人送走,慕晚才点出刚才的不对劲,“你不会还记着这个仇吧?”
秦景曜煞有介事地颔首,“对,谁叫我是小心眼呢。”
“可是他都有女朋友了。”
“你什么意思,还挺可惜的。”本来没怎么着,这句话却点着了秦景曜的火。
慕晚收拾着茶碗,“你就不能不吃醋吗,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秦景曜躬身把茶具放进托盘里,长这么大,居然也能有天伺候人的活也干了个遍。
得,这也怪他自讨苦吃。
“慕晚,你什么时候能为我吃一回醋。”
秦景曜把茶具都收拾好了,慕晚跟着人走到厨房,“有啊。”
“比如?”
“比如我们家的猫喜欢你更多一点。”慕晚看见人的脸色变了,她连忙找补:“开玩笑的。”
她从小到大也就谈过两次恋爱,第一次还无疾而终了,所以提起这事总叫人觉得难为情。
“比如夏初然去过你们家,但我没去过的时候。”那天还是钟尔雅说了那个事,慕晚察觉到了,其中不只是结不结婚这层,还有这一层,也因为这,她走了很长时间的神。
秦景曜哂笑一声,刷洗茶杯的手越发勤快了,“没看出来。”
慕晚若有所思,“所以啊,生闷气的人最不好哄。”
“我以后多加注意,当心不能气坏了你。”秦景曜此时特别大方,“你要是想来我家里,来多少趟都随你。”
慕晚暂时还没想好,她索性闭上了嘴。
人没了声响,秦景曜把杯子叠好,问她有什么用呢,什么用都没有。
“不想见就算了,什么时候愿意去跟我说一声。”
慕晚倒是积极,开心地一口答应,“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