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都市小说 > 主角每天都想被我强求(快穿) > 2、双子仙君有话要说(2)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地牢。

    蔺安之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你为何不信?”

    谢暄平静陈述:“你是我师弟,多年情谊,断没有加害我的理由。”

    现在倒是想到多年情谊了?

    以前究竟是谁冷漠得不行,碰上面了连招呼都不愿意打一声,扭头就走。

    他冷笑一声:“师弟怎么了?这世上的人间险恶多了去了,你以为光是凭着这样的身份就能建立起保障吗?”

    怕人不信,又举了真实案例:“隔壁归一剑宗知道吧?上个月刚出了事。专修无情道的那座峰,徒弟先是被合欢宗女修拐跑了,师父闻言去追,却被囚禁了起来。”

    “原来那徒弟爱慕师父以至于生出心魔,许了合欢宗女修好处,联手起来要将师父强取豪夺。”

    谢暄默然不语。

    蔺安之以为他态度终于转变,微微挑起嘴角,不料听他沉吟片刻,说道:“如果我没记错,那对师徒皆为男子,这也能结为道侣吗?”

    “???”

    蔺安之被他抓重点的能力气笑了。

    顿时不再废话,将诀一掐,白皙手掌立时攀上一条通体漆黑的长虫,因被两指快且准地捏住了颈部,才未能瞬间钻入体内。

    系统赞同:“没错没错,你要让他心灰意冷,从此对人性产生失望的心绪。”

    “按照剧本的做法,自然就是给不可一世的仙君强行喂下□□蛊,迫使他成为你的炉鼎。”

    蔺安之没搭理它。

    系统后知后觉地住嘴,想起宿主最忌讳的就是末尾二字。

    因为在原世界,他原本就被当作炉鼎看待。

    “师兄,你倒不如把旁的心思收回来,改放在当下的处境里。”

    水汽拂来,寒气刺骨。

    角落支着的短筚灯受其侵扰,烛火渐渐息了下去。

    残余的光亮隐绰勾出两人骤然交缠作一团的影子,多少平添了些暧昧不明。

    蔺安之捏住谢暄的下颔,迫使他直视自己。

    虽是做着这样具有强迫性质的动作,不论是神情还是声音,照旧同往日般温柔和煦:“你不是向来目空一切,瞧不上任何人吗?那好,我便要让你主动做我的炉鼎。”

    掐住蛊虫的那只手移至近前,顺着迫使张开的口,附有神魂禁咒的长虫唰地一下不见了踪影。

    只要胆敢向旁人说出今日之事,就会顷刻化为血水。

    蔺安之这才松开手,直起了身,居高临下地俯视他:“这是情蛊,非大乘修士不能逼出。”

    “吞服此蛊者,起先需得每周与栽蛊人交合,且不得伤害对方,到了后来,则日日离不了床榻。”

    语至末尾,更是轻柔得可怖:“你会亲眼看着自己恳求要与我云雨的丑态,看着自己的修为一点点被我吸干。”

    谢暄是被禁锢了灵力,不是成为了废人,感受到体内多出的存在,古井无波的脸色蓦然有了变化。

    他抿了抿唇,白皙的面皮上飞上丝丝缕缕的红晕,分不清是愠怒还是气恼。

    赶在被骂之前,蔺安之非常识趣地撤离了现场,留给狱中囚平复心情的时间。

    他没能看到的是,在自己走后,谢暄凝望着他的背影,目光沉沉,难以抑制地微叹了口气。

    ......

    翌日大早,掌门洞府就被登门造访。

    见蔺安之正在批宗内事务,来人凑到旁边,也不说话,只是专心致志地望他侧颜。

    不一会儿前者就受不了了,转过脸温和问道:“叶师侄,你来是有何事?”

    “倒也没什么要紧的问题,就是想来看看您,怎么,师叔不允许吗?”

    叶承钧委屈道。

    他生了副俊朗的相貌,此时有意耷拉下眉眼的模样显得尤为可怜。

    见状,蔺安之莫名想到幼时在山门外捡到的一只小狗。

    他叹道:“不必遮掩,我知道你是想问谢暄在地牢里呆得如何,毕竟,那可是我们二人共同缔造的成果。”

    叶承钧笑容不变,好似就是这么回事:“被发现了啊,我还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呢。”

    “只是,您对我的称呼能不能再亲近些,连姓带师侄未免生疏了些。”他嘟囔着抱怨。

    同时,蔺安之感觉后颈蹭过了什么,像是温热的呼吸,他本能对这种程度的亲密接触产生抗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一道声音响在耳边,含着乞求的意味:“不如唤我承钧,就像友人那样。”

    说完,就见坐着的师叔回过头,动作又轻又缓,尚未束起的发丝有几绺随之拂过面颊。

    叶承钧一错不错地望着,怔愣了下,回过神来才听蔺安之轻笑一声:“是我平日待你太过纵容,以致于忘了自己的身份吗?”

    叶承钧立时噤了声。

    他是清楚掌门师叔的真实脾性的,哪里不知道这是不满自己没大没小,立时低头认了错。

    蔺安之神色稍霁,沿着最初的话题说下去,嗤道:“谢暄现在好得很,有这身肮脏的高阶魔修血脉在,待裂缝完全扩开,魔修现世,这辈子也就再也翻不了身,只能乖乖做我的炉鼎。”

    小师侄自动提取关键词:“炉鼎?”

    兴许是意外的词语让他太过惊讶,脚步打了个趔趄,不小心撞上了身后的博古架。

    顶上的木盒跌落下来,盒盖碎裂,内容物也打翻在地。

    那是几枚大小、长短、粗细都不一的条状物,看起来像是玉摆件,又似乎有别样的用途。

    两人同时看了过去。

    蔺安之的视线有一瞬凝滞。

    ……这死孩子做什么不好,怎么偏偏把他为剧情需要而特地准备的玉势给撞下来了。

    “这是什么?”叶承钧好奇发问。

    蔺安之面不改色,脸都没红一下:“一些辅佐行事的工具罢了。”

    他也不觉得自己在撒谎,行事确实是行事,至于是哪门子事就不方便说了。

    紧接着将其拾起顺手放入乾坤囊,又道:“怎么了,你有意见?”

    “不敢。”

    叶承钧笑了笑,不知是否有被糊弄过去,却也没继续追问。

    他自然地转移了话题。这也是除却借机见面外,真正要道明的要事:

    “妙玉师姑不久前远游回宗,听闻仙君处境,甚是痛心。她这会儿正在主峰前厅等候,点名要见掌门师叔您。”

    蔺安之听得扬了扬眉,想着有意思的地方可算是要到了。

    妙玉师姑是他们师兄弟的直系长辈,算起来就是那位飞升师父的师妹,修为出了名的高强,性情也是出了名的桀骜。

    她不像寻常世人极度憎恶魔修,光是看见战后遗孤掺有魔族血脉就喊打喊杀,反倒认为魔修之恶究其根本在于其嗜杀成性的秉性,与血统无关。

    只可惜站在这个观点的人不多,不然蔺安之也不能轻易地一忽悠就是一大片。

    长辈有令,莫能不从。

    两人一齐赶到地方,入眼的不仅有师姑,还有乌泱泱的一堆人头,皆是各大门派德高望重的尊者。

    显然,这是来施压的。

    蔺安之暗自提起了警惕,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先是做足了小辈的礼节,继而温声道:“齐宗主,薛掌门,李山长......各位聚集在此,是为何事?”

    被问的人还未说什么,妙玉随即摆摆手,单刀直入:“他们都是我请来的,为的只有一件事。”

    她身量颀长,通身气韵玄妙难言,一双眸子更是邃如寒星,使得目视之人只觉有极强的压迫感袭来。

    “听闻我不在宗中的那会儿发生了很多事,就连谢师侄都被关进了地牢?”

    蔺安之微笑,适时流露出了难色:“师兄受难也并非晚辈本意,但局势尚且不明,种种证据又指向谢师兄,且暂无凭据驳斥,为安抚人心,也只得出此下策。”

    他说完就有了准备。

    下一段剧情就是这么写的,说妙玉师姑坚信从小看到大的师侄不可能当人奸,也不忍心看谢暄在地牢受苦,打算凭借强权放他出来。

    这招放在平日或许管用,如今可就是打错算盘了。

    魔修血脉就像是某种不可触碰的底线,在它面前,一众大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脑内,系统提示:“敌方还有三秒钟抵达战场,辅助功能启动,无可辩驳光环已开启,舌战群儒buff已叠加——”

    “3、2——”

    它卡壳了。

    没人想到,妙玉师姑一改往日作风,非常丝滑地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你说得对。”

    蔺安之:“?”

    妙玉师姑思考了下,点点头,二度强调:“我觉得你说的,很对。”

    蔺安之:“???”

    他唇边的笑容开始变得有点勉强,隐约感觉到有什么出了差错,并且正拉着后续的剧情一路狂奔到了未知的境地。

    系统跟着想了想,恍然大悟:“剧本里呈现的是智能模拟出来的世界线剧情,真实发生的情景会因为人物性格或者突发事件而产生微小变化。”

    妙玉师姑与它同时开口,这时也差不多讲到了正题:“......所谓疑罪从无,魔族破开裂缝出世在即,修真界能多出任何一份有生力量都是好的。若将谢师侄的恶魂与善念相分离,就能获取一大助力。”

    好微小的变化。

    蔺安之微微一笑,懒得喷。

    心知没有理由反对,他并未吭声。

    妙玉师姑又环视了一圈,无人提出相左的意见。

    默认之下,仙君本人被带了上来,仍是雪衣青袍,敛眉阖目。

    待知晓了概况,眉心渐渐拧起。

    他的视线若有若无地抚过自家师弟的眉眼,定了定神,却是道:“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