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宗安为什么会恼羞成怒的打了他的心肝儿?
当然是因为那两个壮汉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啊!
其实关好觉得自己还是挺有良心的, 相比较宗安想在成婚之后叫别的男人欺辱自己的妻子,她只是意思意思的叫阿大阿二给他做一下肛肠科、生殖科的检查而已。
都没有叫他们对宗安进行什么负距离接触的活动。
就是吧,宗安的心理没想到挺脆弱的, 他一向觉得天老大他老二,因而面对心爱的女人的时候,那邪魅狂狷的态度摆的足足的。
却没想阿大、阿二将武器亮出来的那一刻, 宗安深深的被打击到了。
原来世间竟有如此、如此毁他心智之男子!
许是这种打击太过深刻,自那日起,宗安惊恐的发现,每日晨间, 好兄弟便不再有了反应。
所以当关好送去各项补身之佳品的时候, 宗安已经被刺激的在爆发的边缘。
再加上心爱女人的贴心喂食, 宗安底子一虚, 立刻就用脾气爆发来掩饰自身的不足。
却没想……杜冬灵竟然是个受虐体质。
***
以上种种, 关好不知道,也不关心。
被暗卫提醒过后,她立马肃了脸色,摆出一副气坏了的嘴脸:“你们两个竟然做出这种无耻之事!若我没记错,宗姑娘已经入了宗家的族谱!你们这么做,对得起我吗?对得起你宗家的列祖列宗吗?!”
族谱?
想到就是因为上了族谱, 自己才和安哥哥去了长公主府,然后领回了阿大和阿二这两个淫贼,杜冬灵的嘴险些气歪了。
倒是宗安, 想着几人如今相撞的这场面,恨声道:“郡主来得如此及时,怕是一直藏在我宗王府。眼下我和东灵的事也叫你发现了,不管你怎么想, 我这辈子都不愿意委屈冬灵。”
“以前是我没认清自己的内心,如今冬灵的清白已交给我,我必要给她个交代。郡主,你我今生无缘,咱们的婚约就此取消!”
现在这边,想骗她是骗不到了,倒不如以深情示人,再图以后。
关好摊了摊手:“凭什么我想取消婚约的时候,你死缠烂打不愿意,现在我想要跟你在一块儿了,结果你又不想成婚了?”
“哦,就凭你鸡儿小,就凭你不行,就凭你取了杜冬灵的清白不用鸡儿,反而用右手?”
宗安:“????”
杜冬灵:“????”
俩人俱都涨红了脸,杜冬灵索性破罐子破摔,反正做小伏低没有用,倒不如占了安哥哥名正言顺的女人的身份。
“郡主,我如今已经是安哥哥的女人了,求你成全我们吧!”
“那可不行,我现在觉得这男人还挺不错的,小归小了点,但手上这长处我还挺欣赏的。”
关好翻白眼说:“当然,我也不是那等没有容人之量的女人,你们既然都这么着了,那改日把族谱上的名字划了吧,再去衙门立个纳妾文书就是。”
杜冬灵心中一动:“郡主愿意接纳我?”
关好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为什么不愿意?还是说,我表明了不愿意的态度,你俩就不会在一块儿了?”
杜冬灵见她转身就走,面色青红交加,求助似的看了宗安一眼。
后者低头看着她,面色复杂:“冬灵,你为何不拒绝我?你知道的,我想将最美好的你,留在最美好的时刻。”
杜冬灵呆了呆,流泪说:“明明是你欺负了我,是你先动手打我,然后又来哄我,也是你解开了我的衣裳……安哥哥,我都愿意同你那般做了,你怎能,怎能将责任都推在我的头上?”
“可如果不是你端来了那滋补的汤,我又怎会怒极对你动手?”
宗安沉着脸:“行了,莫要再多说旁的话,明日我就去官府写纳妾文书,往后我必不负你就是了。”
见他毫不留情地出了房门,杜冬灵扑在被子上哭得撕心裂肺,“他怎能……”
怎能这么对我!
明明她都不在乎他那处不行,愿意用那等屈辱的法子成了他的女人,可他……杜冬灵苦笑一声,果然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如今自己清白不在,他便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了。
杜冬灵翻了个身,仰面朝上,麻木的盯着帐子顶,目光空洞洞的。
并没有立刻离开的关好瞅着她这样,用胳膊肘拐了拐旁边的暗卫:“纸笔有带吗?”
暗卫:“……有。”
关好:“????”
我就随口一问,你还真有啊!
关好觉得自己挺善良的,爱情是否坚固,就看她这个恶毒女配怎么配合了。
想想这两个人的爱情吧,如今宗安对得到手的心肝儿似乎没有那么强烈的在乎了,而杜冬灵则是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她看着好像还是在乎的,不在乎也不会这个样儿。
哎呀妈呀,想想就叫人心酸,不行,她得加把柴禾进去助燃。
关好就当着暗卫的面,把她可能是皇帝女儿这个消息写了出来,最后看向暗卫:“我这个消息告诉她,应该没问题吧?”
暗卫在她将纸递过来后,瞄了一眼,说:“属下不知道有没有问题,但是主子说过,只要郡主没有无故杀人放火,属下应当尽力配合郡主,只要郡主玩得高兴。”
那就没问题了!
咻得一声,小纸团砸在了地上。
杜冬灵眼睛木然的动了动,抿着嘴起身,将纸团捡了起来,“这……”
她瞪大了眼睛,呼吸急促起来,这才回想起今日沈香兰出现时,身边好像是有一个全身黑衣的男子,难道说……那个人,是我爹爹的人吗?
杜冬灵的手抖了起来,几乎下意识的,她将纸条放在蜡烛上点燃。
不管是不是真的……不,这一定要是真的!
但是我爹爹在我身边放了暗卫这事……安哥哥暂时没必要知道了。
在屋里睁眼到天明,杜冬灵用凉水扑了脸,也没有上妆,就这么憔悴的去了宗安的院子。
经过一夜的休息,宗安的心情缓和了许多。
他想着沈香兰既然没有直接说取消婚约,那么不管她是觉得有趣还是想要羞辱自己,这个婚事,还是得抓紧。
必要时候,可以用一些非常手段。
毕竟她对自己的态度不同以往,时间拖得越长,对他以后就越不利。
正想着,就见杜冬灵走了进来。
宗安眉头皱了皱,“我今日会去办纳妾文书这事儿,香兰既然不介意你在我身边伺候,你也别多心,没事就在自己的院子里别出来,别惹了香兰不高兴。”
果然,得到手的女人就不值钱了。
杜冬灵苦笑,失望吗?
或许有吧,可还是放不下这个男人是为什么呢?
杜冬灵抹了一把泪,坚强道:“安哥哥不用如此,这辈子我能是安哥哥的女人,已经心满意足了,这府里……本就该是你和郡主的,多一个我像什么样?”
宗安眉头皱了起来:“你说这些有什么意思?以前是我怜惜你,现在……”
看着她的神情,宗安又有些不忍,叹口气说:“我不会亏待你的,甚至以前跟你说得话,我都放在心上,在我心里你依旧是最重要的,包括以后,也都是我们的孩子的。”
听了这话,杜冬灵心中又苦又甜,摇头:“不了,宗安哥哥,我要走了,我想去找我爹了。”
她声音轻轻:“我娘临终前说过,我爹肋骨侧有一朵杜鹃花一样的胎记,说是我家男子都是这般,虽然不好找,可我慢慢打听,总是能找到的。”
话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出了府。
杜鹃花?
宗安听得心神一震,总觉得这个很是熟悉,偏怎么也想不起来。
又见杜冬灵已走,他生气对方不听话,便也不去管。
瞧着天色还早,先是吩咐人往长公主府送东西,接着转道去了衙门,取出杜冬灵的身份文书,将纳妾文书给签了。
本朝律法规定,以妾为妻者,庶民责罚二十大板,没收家产,为官者除官,勋贵则除爵。
盖因开国皇帝乃是原配嫡子,偏家中父亲宠妾灭妻,还任由小妾残害原配嫡子,致使嫡子沦落乡野,不得不跟着起义军拼命。
……
半夜。
宗安睡梦中猛然惊醒,杜鹃花!
他有数次救驾之功,自然也为皇上包扎过伤口,皇上肋骨侧确实有杜鹃花的胎记!
杜鹃花,杜鹃花!
他激动的站立不住,如果真是,那冬灵岂不是当今的沧海遗珠?
那么他们……宗安急得连夜出了府,一定要找到冬灵!
冬灵对他情深似海,那沈香兰又算得了什么!
他对冬灵也有爱,这辈子合该是夫妻!
只行至一半,叫深夜的冷风一吹,他又醒了神:婶婶能记得皇上,皇上未必就没查到婶婶!
当初沈香兰闹着要退婚的时候,皇上对自己也没有任何怒意……是了,堂堂天子,怎么可能查不到冬灵的身份!
一定是皇上知道冬灵是自己的女儿,而冬灵和自己两情相悦,偏沈香兰又是长公主的女儿,皇上也是为难,这才将圣旨作废,想要取消他们的婚约!
想到这里,宗安心中溢满了悔意。
他为什么要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沈香兰再是得宠,那也只是皇上的外甥女,不是皇上的亲女!
冬灵既然没被皇上认回去,肯定是皇上有不得已的苦衷,即便现在艰难了一些,那往后公主之尊总该有!
他可以当驸马的!
宗安面色扭曲了起来,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冬灵要紧!
他可真该死啊,怎么能让自己的女人在外头流离无依呢!
……
关好一夜好眠。
想着杜冬灵和宗安且有一番拉扯,又见沈二姑娘最近被收拾了足有半个月没顺东西,便很是高兴,说:“二妹,今日我心情好,我叫几个人带你出去买东西,买什么都算我账上,不超过二百两就行。”
沈二姑娘习惯性的想要讽刺两句,可想着大姐姐说动手就动手的性格,硬是忍下了嘴欠的习惯,脚下不停的跑了。
罢了,能出去放风,总被被关在家里学规矩强。
关好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看着点,二姑娘要是老毛病犯了,我扣你们两个月的月钱。”
一听这话,那边跟着的四个丫鬟并两个嬷嬷纷纷擦亮了眼睛,胳膊上的衣裳都鼓了起来,甚至有人开始往腰上缠麻绳。
沈二姑娘:“……”
沈二姑娘骂骂咧咧的走了。
关好也没在家里待,略看过账本之后,便打算出去巡视一番自己名下的产业,别再给养出蛀虫来。
结果刚转过一条街,就见宗安骑着快马而来,看这方向,显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关好眉头皱了起来,手往后伸,后头的丫鬟眉头都不带皱的,直接将马鞭递了过来。
关好抬手就甩,直接跃起,一手拽着缰绳,一手将宗安从马上卷了下来摔在地上。
将手中的缰绳递给身边的侍卫,又吩咐:“去京兆尹报案,天子脚下,竟有人敢闹市当街纵马,这是不将我朝的律法放在眼里!”
闹市区有人飙车,任何一个正义市民都会热心举报的!
宗安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不顾身上的伤势,急切问她:“沈香兰,冬灵不见了!我记得你一向看不惯冬灵,就当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只要你告诉我冬灵在哪里,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她是你的女人,又不是我的女人,去哪里了关我屁事?”关好说。
不过琢磨着他这样儿,或许杜冬灵告诉他自己的身份了?
想着杜冬灵身边有一个暗卫跟着,关好便没多关心,只说:“找你的小情儿找到未婚妻这里了,宗安,你的心可够大的。”
“沈香兰,你这是什么意思?”
宗安想着皇上既然没说,那他也得严守秘密才是,便迁怒她:“你既然要嫁我,那冬灵往后和你就是姐妹,现在冬灵失踪,下落不明,你怎么能这么冷漠!”
关好:“……”
我们现在就是姐妹啊,不也照样冷漠?
“你的爱妾已经失踪了,与其在这里同我纠缠,不如去报案,请官府的人帮忙更快……”关好话没说完,就被宗安直接打断。
“不行!冬灵是个女子,如今一夜下落不明,若大张旗鼓的闹出,对她的名声不好!”
宗安觉得这完全是个馊主意,肯定是沈香兰想要祸害冬灵的名声。
冬灵可是公主,如果名声坏了,皇上说不定不会认,那他盘算的宗家长久富贵的事情就没了!
关好环臂看他:“那随你,反正大妇看不惯小妾,你爱找不找,着急的可不是我。”
宗安就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你可别后悔!”
关好:“……”
“不后悔,”她看着街边的衙役过来,“不过我估计你要后悔了。”
衙役上前,看着关好:“郡主,请问闹市纵马者何在?”
关好指着某衣衫不整的男人:“诺,宗王爷在那里呢,王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虽然他是我未婚夫,可我也绝不包庇!”
她说得大义凛然,宗安则是听得目眦欲裂:“沈香兰,我还要去找人!”
关好伸手,朝衙役做了个请的动作:“还是带回去交给大人处置吧,你看他这暴脾气,明显的怒路症,这要是再叫他骑马,还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人遭殃。”
宗安:“……”
宗安破口大骂:“沈香兰,你这个毒妇,我这辈子都不会娶你!”
关好叉腰,对喷回去:“你当我愿意嫁你?我送给你作为伺候的人回来说了,你不仅鸡儿小,还站不起来,床笫间跟小妾也只有手快活,我还不想嫁给你呢!”
宗安:“!!!!”
宗安瞬间面赤筋暴:“你!你无耻!”
关好撇嘴:“你骗婚就不无耻?”
她拍拍胸口,一脸的后怕:“幸好我叫人去查验了,否则成了婚才知道被你骗了,那可就亏大发了!”
边上看热闹的就说:“郡主说得没错儿!”
“就是!这怎么就无耻了?谁家还没个女儿姐妹了,要是自家亲戚遇到这骗婚的事儿,怕是生撕了男方的心都有!”
还无耻……咱们老百姓过日子讲究个实在好不好!
甚至边上酒楼有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在此,也都暗中点头,好歹也是一个王爷,这辈子找个女人安稳过一生有什么难的?
只要你情我愿,日子也颇为过得,结果你便死要面子的娶贵女,现在面皮子叫人揭了吧?
也不瞧瞧贵女身后的底气,人家娇惯着养大的,能受你这份屈辱?
宗安:“……”
听着这些话,宗安张嘴欲解释,可衙役拽着他的力道大极了,叫他灌了一嘴的风。
……
不过半日的功夫,这股风就刮到了宫中。
皇帝特地将外甥女给叫了进去,问她:“香兰,你是怎么想的?”
关好看他:“舅舅,表妹的事儿?”
皇帝摆手:“她确实是我女儿,但我也是被算计的,我不会要她的命,她想要那个男人,那就给她,要是不想要,我再找人教她,总归叫她后半辈子无忧,但认她却是不能了。”
又说:“既然骗婚的名头出来,那舅舅把宗安爵位去了?”
关好就说:“还有救驾之功呢?”
“不已经是异姓王了?要不是因为这个,他几次三番对你不敬,还敢对皇家郡主动手,舅舅能绕了他?”
关好就说:“那犯错就按照律法来呗,舅舅不要包庇他。”
皇帝就说:“王府先给他住着,你表妹那边……”
皇帝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你表妹脑子糊涂,可能还要回去。”
关好没意见:“舅舅的想法极好。”
那是他亲闺女,长成这么个脑残的样儿,这舅舅也是够糟心的了。
“可要现在取消婚约?”
“先看看再说,”关好用又问:“太医院那边,我想跟舅舅求个旨意。”
“香兰尽管说。”
半个时辰后,关好带着绝育药出了宫。
宗安被打了板子,又罚了银钱回来,此时正在家中大发雷霆。
关好也没露面,在他累极睡过去的时候,将药粉兑在茶壶里,按了穴道,咕噜噜的给他灌了下去。
前后脚的功夫,宫里的旨意就到了。
大致意思就是宗安辜负圣恩,叫圣上失望,又对皇室不敬,且屡屡犯事,今除去其爵位,念其是沈郡主未婚夫,可暂时住在宗王府,只王府的牌子得摘了。
被下人直接推醒的宗安:“……”
宗安痛苦不已的接了圣旨,觉得这是皇上生气了,在给女儿出气。
可念在冬灵是自己女人的份上,皇上没叫自己立刻搬走。
***
不提宗安接到圣旨后有多崩溃,关好回去后,就见自己安排的人在府里等着。
当听到他说的话,关好嘴里扑哧一声就喷了出去:“什么?!”
“杜冬灵去了南风馆买醉?!”
难怪宗安死活找不到,他怎么可能会认为自己的女人去那等地方?
侍卫表情有些尴尬:“属下还在那里看到了黑衣卫,似乎在护着杜姑娘。”
“没有阻拦她买醉?”
“没有。”
“没有阻拦你跟踪?”
“也没有,”侍卫说:“不过属下绝对没有看不该看的!”
顿了顿,他又道:“属下听到杜姑娘喝醉时说,说既然他对我无情,那我也没必要替他守着,左右我和他也没有真正的成为夫妻,倒不如找个男人欢好,以排遣心中的寂寞……”
关好:“……”
关好清了清嗓子,双眼发亮:“睡了没?”
侍卫咳嗽一声:“应当,应当是吧。”
关好不满:“说实话!
“确实睡了!”
关好:“……”
哦豁!
为了不出现任何劣质基因流传下去的意外,关好当天晚上就去了宗王府,掏出银针,给宗安的小兄弟狠狠来了几下,争取叫他永远也站不起来。
***
一个月后,杜冬灵光明正大的带着暗卫出现。
她也不明说,只说自己可能找到亲爹,这一个月就住在亲爹安排的院子里。
宗安听的神色一黯。
关好早在杜冬灵回来的时候,就换了一身简便的衣裳,继续趴屋顶。
当天夜里,杜冬灵衣着清凉的去了宗安的屋子。
宗安也一脸柔情,俩人很快就抱在了一起。
关好双眼闪亮,十分期待接下来的一幕。
果然,宗安只嘴上利索,正经事一样不干,所以他拿出了一坛酒。
他看着杜冬灵,含情脉脉道:“冬灵,我也想开了,自你不在的一个月,我才知道我最爱的是你,如今我因为得罪郡主没有爵位,你是否会嫌弃我?”
杜冬灵想着见到的那个人,他说自己永远不会认她,但看在血脉的份上,总会叫她衣食无忧。
杜冬灵下意识的摸上自己的小腹,贪恋的看了面前的男人一眼,心说:安哥哥,是你负我在先。
我走得时候,你对我已经没了情谊,你曾经说过你给圣上换过衣裳,那么你如今对我这般,可见是知道我是谁的女儿了。
她含笑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
宗安眼中一喜,待她醉了,亲自脱了她的衣裳,二人躺在了一起。
***
一个月后,杜冬灵晨起用膳时突然干呕了一下,旁边的暗卫立刻叫人喊了大夫。
脉枕这么一放——嘿!
有孕一个月啦!
宗安:“……”
宗安:“????”
宗安:“!!!!!”
有孕一个月?!
有孕?!
杜冬灵就含笑看他:“安哥哥,我们有孩子啦!你高不高兴?”
宗安:“……”
宗安还没说话,外头就响起了脚步声。
关好跑得发丝都乱了:“听说府上叫大夫了,是谁不好了?”
杜冬灵见了她,心中滋味难言,可还是说:“郡主,是我有孕了。”
关好面上一愣,然后伤心道:“这样啊?”
她抽了抽鼻子,故作坚强:“看来我们是真的没有缘分了。”
她看向二人:“那恭喜你们了,至于我们三人之间的关系,我退出。”
杜冬灵喜悦非常,摇晃着宗安的袖子:“安哥哥,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宗安:“……”
宗安木着一张脸:“哦。”
关好临走前,说:“可是杜姑娘是妾,孩子是庶出不好听。”
杜冬灵摸着肚子,看着宗安:“安哥哥,你是爱我的对吗?既然如此,反正你已经是庶民了,不如就为我挨了板子,如何?”
宗安:“……”
宗安:“哦。”
关好抽噎:“啊!多么让人感动的爱情!”
宗安:“……”
宗安死鱼眼看她:“沈郡主,你还不走?”
关好不好意思道:“我这就走,对了,杜姑娘既然要做妻,我这就把衙役叫来。”
宗安:“!!!!”
关好转身就走,摆手:“不用谢!”
不多时,一队凶神恶煞的衙役拿着文书过来:“是哪个要以妾为妻?”
宗安:“……”
关好趴在门口,含泪看前未婚夫为了其他女人挨板子,一边看一边哭。
等板子打完,宗安也去了半条命,关好适时提醒:“还有罚没家产!”
宗安垂死病中惊坐起,怒道:“我还哪里来的家产!”
关好说:“王府难道不是?”
很快,宗安和杜冬灵就拎着行李被赶了出来。
杜冬灵看着一边的关好,突然说:“我不如你。”
关好祝福她:“希望你永远跟他在一起。”
杜冬灵笑了:“那是自然,孩子总是要爹的。”
“你有没有想过,孩子可能被别人抱养?”
杜冬灵愣了一下,看向身边的暗卫,后者点头,“主子的意思是,小主子需要跟着先生读书识字,好好教养。”
她松口气,似乎有些轻松:“总比跟着我好,既然不用我养,那也会回来看我,就更需要一个爹了。”
一个好看的,还读过书的爹,怎么也比南风馆卖笑的强。
且还不知道是哪一个。
……
灵魂能量点14000.
这个世界关好并没有活太久,差不多是宗安为了家计开始卖烧饼供杜冬灵花天酒地的时候,她就渐渐虚弱了下来。
怕是原主即便没嫁错人,可能本身的寿命也不会太长。
系统给她结算之后,关好看着能量点出神:“我都快忘了我原本的记忆了。”
甩甩头,她又精神起来:“下一个!”
早点干完早点退休,她现在别的不说,就念那一口肥宅快乐水。
***
再次睁眼,关好就觉得小腹一抽一抽,还带着收缩似的疼,叫她忍不住蜷缩起来捂着肚子。
这种疼,没比当宋氏的时候,生孩子那会儿轻松。
咬唇忍了半天之后,感觉小腹疼痛暂缓,她这才松口气,慢慢舒展身子。
刚躺平,就见门口有个妇人落泪进来:“瞧这小脸白的,娘给你炖汤去,小产后可得好生养着。”
第82章 恶毒发妻是女配
这次的原主心愿就直白多了, 就是要当一个恶毒女配,在丈夫和别的女人之间的真爱中,怎么恶毒怎么来。
关好:“……”
恶毒?
这个我很拿手啊!
这次的记忆浓缩成一段话就是, 貌美女子新婚夜发现丈夫有诸多通房小妾,便趁夜逃离随便找个男人睡了。然后五年带球跑,最终在深情男配的助攻下回到家乡, 开铺子做生意,并和孩子的亲爹大团圆。
嗯,原主是那个“孩子亲爹”的原配发妻。
她还在针对性的梳理原主的记忆,原主的亲娘就进来了, 紧接着, 一个容长脸, 双眼锐利的男子也气冲冲的进来。
“于昭, 做人要善良一点, 两个孩子也该叫你大娘的,你怎么能这么恶毒!”
原主的丈夫名许温阳,成婚前是一个童生,五六年过去,还是一个童生。
此刻许温阳满是不耐的看着自己躺在床上的妻子:“我知你没了孩子伤心,可如果不是你先容不下人, 不大度,老天爷也不会把孩子收了去!”
“够了!”
于母气得手中的碗都端不稳,她伸手指着女婿:“许温阳, 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当初如果不是我于家,你连给祖父母办丧的本事都没有!我把娇养大的女儿嫁给你,为你伺候父母,还守了孝, 如今外头的贱种回来,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我女儿腾位置了?”
听了这话,许温阳涨红了脸,悲愤交加:“哪个女人不是贤惠大度的给丈夫纳妾的,就你女儿例外?”
“你!”
关好寻思着恶毒女配就该全方位照顾爱情漩涡中的两个人,便咳嗽一声,勉强坐了起来。
于母也顾不得白眼狼女婿,立刻走上前:“昭昭,你还疼着,起来做甚?”
关好摇头,看着许温阳:“想要外头的野种回来?腾位置是不可能腾位置的,你可别忘了这五年我在做什么,但凡你有欺辱原配的意思,或者我出个意外没了,我于家一定要去衙门告官!”
“告你许温阳孝期鬼混,弄出外室子!”
言毕,人模狗样的许温阳瞬间黑了脸,好半天才咬牙说:“好!你好得很!”
接着又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人一走,于母强忍的眼泪就下来了:“欺人太甚啊!”
关好又躺了下去,安慰她:“娘你放心,我必不叫这狗东西好过!”
于母擦擦泪:“你公婆那里……都怪你爹,给你选了这么一窝子畜生玩意儿!现在一家子把那两个野种当宝,倒是你这个正经的儿媳,被落到了一边儿去!”
关好躺着被喂完了一碗补汤:“我也不傻,家里的生计靠我的嫁妆出息,你给我的人也都机灵,没有我点头,他们吃饭都困难!如今是我身体不便,待我养好了,且看我如何收拾他们!”
祖孙何乐,父子温馨?
做你的大头梦去!
……
原主于昭,家里做了点小生意,在小镇上日子很是不错,等到了婚龄,家里千挑万选,选了个十六岁就成了童生的少年英才——许温阳。
许温阳读书人,家里虽贫苦了些,可这般年纪就有了童生功名,往后再努努力,秀才倒是不成问题。
俩人成婚后,日子也颇过得,只是没多久,许祖父就无疾而终,紧接着,许祖母也跟着去了。
而在许祖父去的时候,许温阳悲痛难忍,夜里睡不着,便去路上闲逛,恰好遇到了醉酒愤怒的柳如眉。
柳如眉是外镇人,家中贫苦,只因貌美,叫出去游玩的赵家子看上了,死活闹着要娶。
嫁到了本镇做布匹生意的赵家后,她新婚当夜在丈夫还没进门的时候,就发现有十几个通房丫头过来贺喜。
再一打听,竟发现丈夫还有两个打小儿伺候的有情分的妾室!
柳如眉怒火中烧,可想着家中拿了赵家二百两的聘礼,她又为难,只能不停灌酒,安慰自己好歹吃喝不愁。
可没想赵家子进洞房后,她醉醺醺的看着丈夫凑过来,心中生呕,忍不住跑了出去。
也是奇了,赵家下人就是如此没用,叫她成功的跑了出去,并于深夜在路上痛哭。
这一哭,就引发了闲逛中许温阳的悲伤,便顺着哭声找了过去。
俩人就在深夜闲聊了起来,当柳如眉知道许温阳已经成婚之后,心中一横,狠狠地吻上了许温阳的唇。
并说:“他既然对我不起,我凭什么要将我清白的身子给他糟蹋?”
关好:“?????”
啊!我的眼睛!
你的清白身子不能给丈夫糟蹋,就能给大街上随便拉着的一个男人糟蹋?!
许温阳也颇为动容,就说:“他脏了,被人用过了,配不上你。”
关好:“!!!!!”
啊!我的耳朵!
赵家子脏了被人用过了,你不是也被妻子用过了吗!
然后俩人就这么顺理成章的滚在了一起。
炮响之后,柳如眉突然良心发现,说:“我既然对不起他,就不能再做赵家的媳妇,所以我要走了,今夜就当是我的梦。”
嗯,她真的走了。
深夜,穿着新婚嫁衣,和陌生男子搞了大炮之后,连夜走了!
关好:“……”
柳家被愤怒的赵家收走了聘礼,柳家男子还被赵家子痛殴了一遍。
而许温阳,则是若无其事的回了家,开启了守孝生涯,原本的读书灵气,似乎也随着那一夜跟柳如眉走了。
所以守孝的五年期间,他一本书都没看,心里想着:如眉都已经走了,我这般努力读书也不能给她带来荣耀,那我不如不读!
嗯,然后就心安理得的带着父母,啃媳妇的嫁妆啃了五年。
许是许家父母也是理亏,或者说是怕儿媳不满,因而一出孝,他们就催着儿子和儿媳要孩子。
毕竟儿媳这五年因为守孝养家已经很不满了,而许温阳要“读书考取功名”也不能干活儿,他们年纪大了,做活儿哪里受得住?
所以为了心安理得的继续啃于昭的嫁妆,许温阳怀着悲愤的心去卖了身。
不过多久,原主就怀孕了。
然后柳如眉带着龙凤胎回了这里,并在深情男配的帮助下,开铺子,做生意,和孩子的父亲相认,并因为铺子生意不错,底气足,指使儿子撞掉了于昭的孩子。
接着就是爱来爱去,祸害了于昭,然后许温阳理直气壮的写了休书,说于昭不贤惠不大度。
休妻之后他飞快另娶,并用柳如眉的银子还了于家这些年的花用,紧接着,一家六口,幸福圆满的生活在了一起。
关好:“……”
原主被气死之后,意外得知自己相当于一个故事中的角色,并被人称呼为恶毒女配,当即下了狠心,要恶毒到底。
关好:“……”
关好喃喃自语:“恶毒女配第一步,先给丈夫纳个妾。”
本朝律例,妾不得扶正,否则双双处以绞刑。
……
养身体的日子里,关好就是日常叹气:“别扶贫啊,别扶贫啊!”
“哪怕当个孤寡老婆子呢,也不能扶贫啊!”
“古代姑娘哪怕没法子呢,也找个门当户对的啊!”
“左右都有纳妾危机,门当户对的好歹要个遮羞布,不会闹的太过分啊!”
“都要纳妾,干嘛不找个有钱的,人家好歹养妾啊!”
“扶贫的后果就是你养一家子,然后人家还蹬鼻子上脸,越是没底气越会道德绑架啊!”
好在于昭第二次投胎劈了叉,第一次投胎还是很不错的。
于家给她陪嫁了俩膀大腰圆的壮丫鬟,因而在她坐小月子期间,许温阳多次想要偷她嫁妆银子,以大度男人的身份给两个孩子送点东西,结果都被忠心护主的丫鬟给打了出去。
许温阳那天被揭开面皮子后,到底还有一点自尊心,不敢到妻子面前找不自在。
可许母就没这个妨碍了。
在她看来,媳妇就算有钱,也是许家的人,如今给许家怀了孩子还掉了,就算她和离,也找不到好人家了。
毕竟没有男人会要一个肚子里死过人的女人当媳妇。
所以她自信的很,觉得拿捏住了儿媳,便大摇大摆的过来要银子,说家中没米下锅,要银子买米,还要给她的心肝金孙孙买见面礼。
“于氏,那两个孩子也是要叫你大娘的,你就大度一点,我估摸着你养了这么些天都没起来,就别养了,往后也不大能生了。不如将两个孩子当成亲生的,等你老了也能孝顺你。”
关好:“……”
身体我要用到寿终正寝来着,不好好养着怎么行?
“你怎么不答我?快些拿银子来啊!”
关好对她的回应,就是耷拉着新做的拖鞋,啪啪的给了老婆婆俩大耳刮子。
许母:“……”
许母被打懵了,正待还手,屋里的俩壮丫鬟就上前,一人一边的将许母抬起来扔了出去。
听闻女儿打了婆婆,于母担忧的过来,问她:“昭昭啊,你怎么想的?如今打了你婆婆,日后就更不好过了。”
又试探着问:“你是不是不想和女婿过了?要是和离的话,家里给你另买一个小院子如何?”
倒不是于母狠心,只家里有儿媳妇,还有孙子孙女,手心手背都是肉。
女儿过得不好,她不会硬要女儿守着人渣过一辈子,只如今世情如此,说亲也是要看家里人的,有个和离在家的姑姑,孙女怕是找不到什么合适的人家。
如果归家另嫁……于母哪里舍得!
刚遭了罪就嫁给别人,谁知道会不会是另一个狼窝?
关好也知道她的顾虑,就说:“和离?我不和离!”
怎么过不是过?和离还要应付下一波媒婆,她觉得现在日子就挺好的。
吃饱喝足,一三五打男人,二四六打公婆,剩下一天打打小妾私生子,既省了事,又有充足的运动,简直不要太美妙!
于母见她这样,又哭了:“昭昭,你别怕,娘这就回去跟你爹说,接你回去!你嫂子那里……”
关好连忙拦了她的话头:“嫂子是好的,便是这回我伤了身子,嫂子还亲自跑大老远给我买山里的鸡,说是很养人。”
然后她将自己不想和离的理由说了出来。
于母听的那叫一个目瞪口呆:“那你下半辈子?”
“有钱有闲,我下半辈子哪里不好?难道我没有孩子,侄子侄女就不来看我了?”
关好就说:“娘,手里有钱,什么样的日子不好过?我活着的时候,大把撒钱,享受日子,对侄子侄女好,他们三五不时的看看我就足了。死了以后……谁还管以后呀!”
于母:“……”
于母就麻木点头:“你,你高兴就好,就是你侄子侄女那里,你不能小气。”
倒不是她为孙子孙女要好处,只人总会长大的,情分也是处出来的,女儿不先付出,孩子们的亲近也有限,老了以后会寂寞的。
关好不去跟她掰扯这个,只说自己懂。
“那许家的人,不是还要你养着?”
关好就一脸你在说什么胡话的表情:“我以前想跟他过日子,一家子我能养就顺手养了,现在我只想自己过日子,我脑子坏了才去养他们!我自吃我自己的,他们?关我屁事!”
……
送走了于母,关好摸了摸肚子,其实她早就养好了,就是发懒。
就没想到,她这边坐得住,柳如眉却是坐不住了。
原因很简单,钱。
许家这段日子在花她的钱。
柳如眉拖着俩这么大孩子,虽然有深情男配帮助,可男配家里不同意一个和人无媒苟合的女人进门呀!
尤其是这个女人还有俩来历不明的私生子。
如今她回来了,娘家那边早在她跑了的时候就得罪光了,她只能来找许温阳。
好歹许温阳也是个童生,当年也颇有灵气,再加上他们有两个孩子在,往后等他考上秀才,就是赵家人也不一定敢对自己动手。
就是秋实那边……柳如眉心中苦涩,秋实是个好男人,她也想接纳他,可这些年在外面的生活告诉她,好男人的家人,也不是好惹的。
想着秋家已经开始给秋实相看,自己必须要抓紧时间成为许家的人,否则秋实的未婚妻定下来,秋家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所以她找上了关好,满脸的傲然:“我说许夫人,能不能管管你家男人?孩子是我一个人生的,我不稀罕他们有什么亲爹!”
“请你也管管你公婆,我愿意看在孩子的份上不拒绝他们看孩子,可这不代表她能给我当家做主!”
想到许母说的她给许温阳生了孩子就天生该是许家的人,如今许家有难,她出钱也是应当。
柳如眉捏着鼻子认了,到底是孩子的亲爹,当年也有一段温情在,再加上她看了许温阳新作的文章,文气很是不错,想来考上秀才轻而易举,便也没说什么。
只没想到,许母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见她铺子的生意红火,她要的钱越来越多,还想将娘家人带进她的铺子干活儿,甚至还想接管她的铺子!
柳如眉忍不下了,找了许温阳放了狠话,没想到许温阳一脸的羞愧,说守孝五年耽误了家中生计,如今妻子握着家中钱财不孝公婆,他也很是无奈。
又说自己是孩子的父亲,该为他们遮风挡雨,便接了书铺的活儿,日夜不停的抄书挣钱。
说实话,柳如眉很是感动。
秋实给她钱,给她人脉又如何?
他从来都做不到贴她心坎儿的举动,也没说过要接纳他们母子三人,只说她愿意,他就将他们养着,好好过日子。
可许温阳……是真的想要和家中的母老虎和离,然后娶她的。
想着孩子终究要有名正言顺的父亲,柳如眉心软了,只能一次次的给许家拿钱。
可再多的钱,也有花用结束的时候,眼见着许母旧态复萌,柳如眉等不住了。
却没想,许温阳的妻子听了这话,装模作样的开了口:“怎么,才花这么点银子就受不了了?我花了五年,我说什么了吗?”
其实原主养家的时候脾气也不软和,毕竟是儿媳妇,许母也不会得罪狠了。
可柳如眉就不一样了,在许母眼里,她就是不守妇道倒贴儿子的,虽然大孙孙很好,可大孙孙的娘确实不是好东西,所以许母要起银子来毫不手软。
见她这幅云淡风轻的模样,柳如眉气急败坏:“你是许家的媳妇,你养家是应该,凭什么管我要钱!”
说着,她又恶劣一笑,往人心口扎:“你们要是和离,叫我进门,我倒是愿意养着。”
“毕竟强扭的瓜不甜不是?”
关好摊手:“瓜甜不甜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要扭下来喂狗就行了。”
柳如眉:“……”
柳如眉怒极反笑,“行,你能耐,你许家的人我不会再养了,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说着,她妩媚一笑:“我也不稀罕那个男人,但是他们要是愿意疼我的孩子,那我也不会拒绝。”
关好勾着唇冷笑:“巧了不是,我也不稀罕。”
“只要你挨得住,让你两个孩子继续当父不详的野种,你就继续撑着。我今儿就把话放在这里,想进我许家的门没问题,但你只能为妾,否则你就撑着吧!”
“对了,”她坏坏一笑:“听说秋家的儿媳妇定下来了,那位姑娘有个当小将的叔叔,打小儿就爱慕秋家子,说来人家也是将门虎女,你撑得住你就受着吧哈哈啊哈哈哈!”
进门可以进门,但只能当妾。
关好摸了摸下巴:“要进门趁早啊,听说秋公子还在这里,等到人家未婚妻找来,我家可就不纳妾了。”
柳如眉被她的话吓得一个机灵,想起那位姑娘的鞭子,瞬间全身发寒。
当初若不是那姑娘太过难缠,她又怎么会放弃府城的繁华优渥生活,来了这边的小镇!
只在情敌面前,柳如眉强撑着气势,色厉内荏:“强留一个不爱你的男人没有好结果,你要是愿意连男人的一大家子和小妾孩子都养了,那你就是蠢!”
关好跟她说了声谢谢,又道:“别担心,我不蠢了,男人就是用来养家糊口的,小妾就是用来伺候正房的,我既不用掏钱,还有免费的丫鬟伺候,肯定会很欢迎你进门的。”
柳如眉:“????”
柳如眉险些破口大骂,可这是许家的门,她只能收着自己的脾气。
“哦,还有那两个孩子,等长大了,男的入赘收一笔聘礼,女的嫁给老头当妾,还能有一笔聘礼,简直划算。”
关好才不担心她被吓得不敢进门,她能找得也就是秋实和许温阳,秋实那边她惹不起,人家未婚妻脾气上来真能弄死她。
许温阳这边么……关好觉得自己坏透了,十分起来未来有人给自己捏肩捶背的日子。
这话简直就是戳柳如眉的心窝子,她气出了泪,悲愤指责:“于昭你实在是太恶毒了!他们只是孩子啊!他们做错了什么,你怎么能一点心都没有,伤害孩子要天打雷劈的!”
关好语气淡漠:“哦,你儿子撞了我孩子,伤害孩子确实该天打雷劈,劈得渣都不剩。”
柳如眉哭声一滞,就听关好继续:“别替我担心,我等他们长大再下手,那就不属于天打雷劈的范畴了。”
她点点头,为自己点赞:“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柳如眉:“……”
柳如眉气得浑身发抖,转身就见许温阳站在门口,忍不住大叫:“这就是你贤惠善良的好妻子!”
“许温阳,我求求你放过我,也放过孩子吧!”
她抬腿就跑,独留关好面对暴怒中的许温阳。
恶毒发妻是女配 吃饭吗?加了尿的那种……
第83章
想法很不错, 但没两步,柳如眉就叫原主的壮丫鬟给拧了回来。
看着她手腕上红肿的痕迹,许温阳心疼坏了, 忙把人拉到面前仔细检查:“你就算要生气,也要顾忌自己的身体。”
听他语气中的心疼意味,柳如眉下意识的瞥了关好一眼, 而后用力挣扎:“许温阳你放开我!我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那边才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被你的妻子羞辱,我的孩子也不会被人说成是父不详的野种!”
“我不许你这么说我们的孩子!”听了这话, 许温阳难受的无法呼吸。
他忍不住将人搂在怀里, 心疼道:“我在, 有我在, 你别这么说孩子好不好?我会心疼孩子, 更心疼你的。”
关好:“……”
关好嘴角抽了抽,挥手让俩壮丫鬟出去,而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看他们表演。
果然,柳如眉听了这话,挣扎的动作就小了下来。
“许温阳, 我们以前或许是个错误。”
她难过的扭过了头,不愿意对上他的视线,音色悲楚:“我柳如眉这辈子就算带着孩子凄苦的过, 也绝对不会做人家的妾室!”
听了这话,许温阳只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撕开了一道口子,痛得他面色煞白,站立不住。
他深情地看着怀中的女人, 沙哑道:“如眉,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为了你,我这五年来茶不思饭不想,将你奉为我梦中的神女,可你竟然一出现就如此狠心的对我!我们还有孩子啊!难道你忍心孩子们没有父亲吗?”
“孩子这么多年没有父亲也过得挺好。”柳如眉抽了抽鼻子。
许温阳听出她话中的犹豫,忍不住低头吻了她的发顶,轻声道:“不,有父亲才会好,我会努力读书,考取功名,叫孩子们当上官家少爷和千金。”
柳如眉逐渐转过了头,泪眼朦胧,哼了一声:“要不是为了孩子,我才不会原谅你!”
关好:“……”
“啪啪!”
关好起立鼓掌:“表演的不错,继续。”
柳如眉:“……”
许温阳:“……”
关好挑眉:“怎么停下了?一个无耻下贱吃软饭的废物,一个自甘堕落和有妇之夫鬼混生下孩子,你们表演的挺好,继续啊,我还没看够呢。”
“快来叫我看看,你们这类奇怪物种的下限有多低。”
演戏演一半就停了太不像话了,差评!
柳如眉小脸一红,想起来许温阳的正经妻子还在一旁看着,而他们此刻身处的房间,却是人家妻子的卧室。
环顾四周,她不免想起于昭曾经有过身孕,心中酸涩,一把推开了许温阳,娇嗔:“许温阳你别碰我!于昭曾经怀过孕,你跟她都这样那样了,还来找我做什么!我告诉你,我嫌脏!”
关好:“……”
救命!你洞房那天可没嫌!
关好忍不住给许温阳说好话:“我说柳姑娘,你也忒不要脸了,我家许温阳哪里脏了?是你非得大半夜的扔下正经丈夫随便抓个男人鬼混,那时候你怎么不嫌脏了?”
“对了,你跟秋公子这么些年,人家还是官家子,想来以你初次见面就跟男人睡的习惯,秋公子也脏了吧?”
柳如眉:“……”
许温阳:“……”
看到这对有情人双双晦暗的脸色,关好继续:“所以将就用用得了,嫌弃别人的时候,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她转头,看向许温阳,似乎在邀功:“温阳,我说得对吗?你要是觉得对,回头我就把她纳进来,让你们往后再也不互相嫌弃!”
柳如眉:“……”
许温阳:“……”
系统piapia鼓掌:【虾仁猪心啊!】
柳如眉承受不住如此屈辱,又怕许温阳真的问起来,自己却无法解释,索性捂着脸跑了。
许温阳目光森寒的扫了关好一眼,拔腿就追了出去。
丫鬟小麦过来:“姑娘,可要奴婢去追?”
关好摆手:“别管,让他们哭会儿。”
这会子且有得闹的,又说:“看好了,这个家能用嘴吃我嫁妆的,就咱们仨,其他的饿死也甭管!”
“哦,还有,姑爷最近不是抄书挣钱了吗?给我把他的薪酬都翻出来,男人挣了钱,就该交给媳妇管!”
小麦回:“奴婢这就去找!”
关好又看向另一个丫鬟大米:“给我打一条马鞭回来,鞭子上要带着金属钩子的,重量起码在五十斤以上,抽起人来要疼得喊死鬼祖宗的那种。”
大米点点头,从匣子里抓了钱跑了,还自作主张的要求铁匠制作的时候,将鞭子主体部位放辣椒水里泡三天三夜。
……
在屋子里坐了许久的小月子,关好打算出门去转转。
没想到刚出房门,方才勇追真爱的许温阳就歪着发髻跑了进来:“于昭,快给我拿五两银子过来,如眉摔了一跤伤了脚,我要带她去看大夫!”
关好:“????”
关好懵逼:“关我屁事啊!”
许温阳噬人的眼神就扫了过来,怒吼:“都十万火急的时刻了,你还揪着那点男女之事做什么!快拿银子,救人要紧啊!”
关好:“……”
关好抬手就给了他一拳,问:“跟谁大呼小叫呢?”
反手又是一巴掌:“脑子清楚了吗?不清楚我再来两下?”
许温言:“……”
许温阳鼻子歪斜开始流血,眼眶也乌黑发肿,怒火翻天。
关好甩手:“动手都伤着我柔嫩的掌心了。”
还是甩鞭子爽快。
许温阳摸了一把脸上的血,理智瞬间就没了:“于昭你找死!”
“啪!”关好面色疲倦:“我小产了啊!”
“你的妻子小产了啊!”
伴随着这句话,是不绝于耳的啪啪声,关好委屈极了:“小产的我就想好好歇着,你非逼我起来动手,欺人太甚!”
没一会儿,许温阳的脸就变得青黑交加,黑无常来了都得甘拜下风。
“于昭,你别太过分了,我不对你动手是顾念往日的情分,你再逼我——”
“啪!”关好歪头看他:“我再对你动手怎么样?”
肚脐眼一凉,一把匕首就这么怼了过来,关好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学着柳如眉的样儿,娇嗔:“温阳,我逼你会怎么样?”
“想好了说哦,我要是被吓到了,手会抖的哦!”
许温阳:“……”
许温阳还没说话,关好裙摆突然飞扬,脚后跟就用力的怼上了他的脐下三寸。
许温阳:“!!!!”
一瞬间,许温阳双眼凸瞪,面部鼓胀,跌倒在地后,口中发出一阵惨嚎,弓着身子在地上不住的打滚。
关好冷冷的视线扫过,不满的撇嘴:“别瞪眼了许青蛙,太丑了辣我眼睛。”
哐当——
过来看望女儿的于母跌落了手中的食盒,“你、你们!”
她惊诧不已:“昭昭,你怎么能打他、打他那儿啊!”
听了岳母的话,许温阳硬是百忙中抽出时间告状:“娘!于昭实在是太过分了!我是她丈夫,她怎么能这么对我!”
闻言,于母毫不避嫌的走了过来,抬脚就踩上了女婿的要害,脚后跟还碾了两下。
许温阳:“????”
“啊啊啊嗷嗷嗷!”
于母忽略他的惨叫,嗔怪的看着女儿:“你这孩子,下手怎么这么狠?这到底还是你名义上的男人,若是坏了,你还用不用了?”
关好名为悄悄,实则大声:“用个屁啊用!我都不知道他跟柳如眉混成什么样了,我敢用吗我!”
又压低声音,对于母说道:“废了才好呢,废了就只有那俩孩子,到时候他一定紧逼着柳如眉进门,这进来了,我还能没办法收拾他们?”
还有那个故意撞掉原主孩子的许之之,关好可还等着呢,没出生的孩子也是血肉,她不会替原主去大度的原谅他。
地上的许温阳见她们娘俩说起了悄悄话,觉得她们肯定是在商量如何害自己,当下挣扎着起来,绞紧了双腿,扭着屁股出了门。
关好声音在身后响起:“没事儿就给我出去干活儿挣钱去,要是今晚拿不回来今天的工钱,你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一家!”
许温阳痛苦的脚步一顿,转身咬牙:“于昭,你这么对我,不会有好下场的!”
关好笑眯眯的:“我的下场好不好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今天要是没叫我看见工钱,我就去衙门告你孝期鬼混生出孩子,想来以你现在这鸡飞蛋打的模样,进了大牢,怕是得菊花叶子满天飞。”
许温阳:“……”
许温阳恨恨的出了门。
……
人走后,于母担忧的看着女儿:“他们一家三口,再加上那小贱人就是四个,昭昭,如果他们拧成一股绳,倒霉的就是你啊!”
“娘别担心,小麦和大米一个顶仨,就这几个人,都用不着我动手。”关好说。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大意的,为了防止出现意外,等她进门后,孩子就在我屋里养着,要是出现什么走水啦,下毒啦,那就一块儿下去好了。”
关好突然神情凝重,“回头我得多来几脚,争取叫他真的蛋碎,这样为了两个孩子,他们才不会轻举妄动。”
系统:【……你的想法有点危险啊,对孩子下手不好啊!】
关好诧异回它:【你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对孩子下手?】
【但是孩子的父母要是舍得孩子来套我,我可是会心狠手辣的袖手旁观哦!】
系统:【……】
关好:【我才不会可怜小毒崽!】
于母就说:“你公婆可能要找你麻烦,我听说柳如眉这两天不肯给钱了,想来为了混口饭吃,你也不会轻松。要是顶不过,就回家叫人,上次孩子的事,他们许家可没给咱家一个交代!”
关好心说大金孙在手,许家交代是不可能交代的,甚至还会厚颜无耻的管你们这些“外家”亲戚要见面礼。
关好扭了扭手腕:“没关系,我都应付的来。”
“对了娘,家里的事儿也不少,我现在身子养好了,会常回去看你们的,你就别老是往我这边跑了。”
关好说:“孩子就算有下人带,也要有亲人在旁边看护着。”
于母擦擦眼睛:“我晓得你的意思,你大嫂不会有意见的,也惦记着你,叫你好了回家吃饭。”
关好点头:“行啊,那我回头街上淘摸点好的回去。”
……
当天晚上,许温阳黑着脸拿回了十五个铜板,又迅速的离开了家。
只要钱到位,关好才懒得管他被谁收留。
不在家里污染空气正好。
将俩丫鬟留着看家,关好决定亲自上街,买一些好食材回来犒劳犒劳自己。
逛了一圈,她左手提着鲍鱼、鲜虾、老板鱼,右手拎着蒜苗、腊肉、烟熏肠,一边走一边馋。
却没想刚到自家院门口,就听到里头有娃崽嗷呜嗷呜的叫。
她脚下不停,直接推开门,将东西递到大米手里,又问小麦自己的财产缺不缺,得到摇头的回答后,这才洗了手,进了堂屋。
柳如眉生的是龙凤双胎,哥哥为大,叫许之之,妹妹叫许乐乐。
此刻许乐乐手里拿着糯米糕,正小口小口的啃着,许之之则是拿着小锄头,在院墙那边,有一下没一下的砸墙玩。
算算年纪,这俩娃崽差不多有五周岁了,按如今的算,是六岁上七岁了。
许之之长得很像柳如眉,吊梢眉三白眼,放在一个娃娃的脸上,看着就叫人心烦。
见她袖着手打量自己,许之之直接将手中的小锄头扔了过来,嘴里说:“你这个坏女人怎么没跟那个野种一起死!”
哐当一声,要不是关好退得快,这锄头就得砸脚上了。
关好:“……”
小苟日的力气还挺大,这么远的距离轻轻松松的扔过来,就是十五六的少年都不一定办得到。
也难怪一下子就把于昭的孩子给撞掉了。
关好眉头皱了起来,正要撸袖子,早知道这个儿媳不好惹的许母就赶紧开口:“昭昭你是个大人,就别跟孩子计较了。”
关好没理她,直接几步上前将许之之提了起来。
许家老两口见儿媳妇这样,纷纷黑了脸,可许母挨过儿媳的打,便是不忿,也不敢多说什么。
只没想儿媳妇抬手就把金孙拎了起来,看着孩子离地一米多高,许母心都提了起来,生怕金孙因为儿媳妇的嫉妒有个好歹。
许之之被提起来的时候慌乱了一瞬,又见爷爷奶奶看着自己,立马嚣张大叫:“姓于的贱女人!你赶紧把我放下!惹恼了我,我叫爷爷奶奶打死你,然后叫爹卖了你,让你下半辈子只能去妓院当最下等的玩物!”
“哥哥!呜呜哥哥!坏女人你放开我哥哥!”许乐乐也顾不得吃糕点了,扑上来对着关好的腿就开始捶打。
关好皱了眉,将许乐乐提起来塞许母怀里,反手就给了许之之两个大耳刮子:“小东西,再敢污言秽语的,我先把你给卖了!”
许父听了这话,当即拿起了扫帚:“于氏你敢!这可是我许家的孙子!”
扫帚打了过来,关好转身,直接将许之之当成盾牌,打得这小子哭爹喊娘,涕泗横流。
“老头子!老头子!别打了,你都打在之之的身上了!”许母忙上前阻拦丈夫,而后满脸心疼的看着大金孙。
许乐乐立刻转身往外跑:“坏女人欺负哥哥呜呜呜!我去找娘和爹!”
关好语气凉凉:“我说婆婆,你可得看好孩子,否则我就叫人去衙门告状,回头你就得去大牢里探望儿子了。”
早就被儿子嘱咐过这其中道理的许母心中生寒,赶忙将孙女抱了回来,凶她:“安静些!”
许乐乐愣了愣,突然张嘴嚎哭:“呜呜呜!奶奶坏!我要告诉娘,奶奶凶我,我叫娘不给你们钱花呜呜呜!”
许母一呆,又心虚的开始哄孙女。
许之之则是被关好放在地上,一边哭一遍揉着脸。
就在这时,香气从门外传了进来。
大米端着清蒸的蒜蓉鲍鱼进来,说:“姑娘,鲍鱼蒸好了,鲜虾正用凉水镇着,马上就端来。还有蒜苗炒了腊肉,烟熏肠就切片蒸了,待会儿同米饭一起端上来。”
“老板鱼不好处理,得仔细着弄,你先吃这些。”
关好点头:“你们自己的饭可留了?”
大米说:“厨下留着了,姑娘先吃。”
不一会儿,蒜蓉鲍鱼、盐灼虾、蒜苗炒腊肉、蒸香肠就端了上来摆在桌子上,又另外配了一木盆的米饭。
许父冷哼一声,说了声:“果然小娘养的就是不懂事!”
这话当然不是对着大金孙的,而是在骂孙女。
许母则是放下孙女,将大金孙抱在腿上,心疼的擦了眼泪:“好了,不哭了,奶奶喂你吃饭啊。”
许之之抽噎着:“我,我要吃肠!”
许母点头,正要拿筷子,却发现唯一的一双筷子在儿媳妇手里。
她下意识的说:“我跟你爹的筷子呢?”
关好夹了一块鲍鱼肉,一口咬下,嚼两下咽了下去,说:“我家的饭,准备你们的筷子做什么?”
许母看了许父一眼,后者黑着脸道:“于氏!我是你爹!”
关好说:“我爹在于家呢,你这个把小娘养的东西捧在手心里的老东西是个什么东西?”
许父:“……”
许母:“……”
老两口气得眼前发黑,突然,许之之大声哭叫:“坏女人不给我吃饭!”
他蹭蹭的爬上桌子,关好迅速的端着菜盘子放在小炕桌上。
果然,这狗崽子扯了裤腰带就开始对着饭盆撒尿。
许父:“之之,别胡闹!”
许母也说:“这样糟蹋粮食!”
说是这么说,可老两口屁股底下跟粘了胶水似的,并不动弹。
关好:“……”
幸好我动作利索啊!
关好喊了大米,“将这些菜端我屋里去!”
紧接着,她看向桌上那金黄璀璨的米饭,笑得面目狰狞。
“喜欢撒尿是吧?”
她拿起饭勺,直接怼进了许之之的嘴里:“好吃吗?”
连塞了五口,将这小东西扔在床上,又狞笑着看向公婆:“爹,娘,你们不拦着是吧?”
她连踢两脚,将许父许母踢得坐倒在地,一手拽住俩人的发髻:“纵容是吧?”
一勺接一勺,直接给老两口塞了十几勺米饭下去。
“呕!!!!”
至于许乐乐——看着呆呆的小姑娘,关好并没有为难。
只这祖孙三人,今日必须不能浪费粮食!
突然,门口传来一声尖叫:“于昭你怎么敢!”
关好回头,见了他们二人,突然吹了声口哨——
来了老妹儿!
关好笑:“夫君,上门就上门,带两张嘴过来怪客气的。”
一炷香后。
相亲相爱一家人被塞了一肚子加尿米饭,生无可恋的瘫在了地上。
恶毒发妻是女配 有情人终成小妈!
第84章
做了儿媳妇和妻子该有的孝顺和柔顺行为后, 关好将这相亲相爱一家人扔在堂屋滚成一团,自己则进房间去吃饭,吃完后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
堂屋中。
许温阳一脸痛不欲生的表情, 扶着墙干呕了数声后,连爹娘孩子都顾不得,赶忙跪坐在半晕厥的柳如眉旁边, 抓着她的双肩,使劲儿的摇晃。
柳如眉这辈子就没遭过这种罪,当肚子被金黄米饭撑饱后,她逼迫自己晕了过去。
却没想打击还没过, 整个人便是一阵眩晕摇晃, 刚睁眼, 就哇得一声张嘴, 吐了许温阳一脸。
许温阳胃酸一阵上涌, 可见柳如眉吐完后颇有些神志不清的模样,他只能忍着恶心帮她擦拭脸上的污迹:“如眉,醒醒啊如眉,我是温阳。”
柳如眉这才神智入魂,双眼渐渐亮了起来,泪水夺眶而出, 呜咽一声,道:“温阳!她怎么能这么对我们啊温阳!呜呜呜,我不活了, 我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苦呜呜呜!”
许温阳想要说些狠话来表明自己的态度,可方才自己二人被她轻轻松松的制服,心中又很没底气,只说:“如眉, 咱们有一说一,今日这事……也怪之之,如果不是他浪费粮食恶心人,于昭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你!”柳如眉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许温阳!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于昭这么过分,你不去教训她,反而指责我们的儿子?!”
“之之才多大,他还是个孩子啊,他能知道个什么!”
“如果不是于昭做了过分的事情,之之怎么会这么冲动!”
柳如眉激动不已:“我就知道你的甜言蜜语都是假话,明明是于昭的错,可你舍不得责备发妻,就来怪我们的孩子!”
“许温阳,我恨死你了!”
“如眉!”
许温阳嘴角泛着苦涩,说:“对不起如眉,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这些年我的缺席,也不会叫之之这般仇恨于昭。”
柳如眉:“……”
“你这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在怪我没将儿子教好?!”
“儿子是我千辛万苦生下来的,也是我吃了许多苦头养大的,你凭什么否认我的努力!”
许温阳:“如眉,你冷静点,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将人抱在怀里:“乖,如眉,我们如今很是艰难……于昭故意羞辱我,秋家那边也恶意的败坏你的名声,我们只能相依为命……你放心,我一定会用心苦读,待我功成名就之后,绝不叫你再被人恶意中伤!”
“可是你有名正言顺的妻子,再是努力,荣耀也不会在我身上。”听到秋家,柳如眉的挣扎幅度变小,心中已有了妥协之意。
只嘴上依旧不放松,便红了眼,侧过头:“罢了,你是孩子亲爹,我怎么样都不要紧,只要孩子好就成了。”
许温阳面上一松:“我就知道如眉识大体懂事,你放心,我绝对不委屈你们。”
“不过话说好,孩子可以认你,但只要你有妻子一日,我就不会进你许家的大门。”
柳如眉到底还是不甘心,如果要做妾,当初为何不选择秋实?
再不济,同样是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那赵家子难道不好?
所以心中再是妥协,柳如眉也还是觉得自己委屈,没想到头来,混来混去,竟还是混成了个妾!
“我如何能叫你受这个委屈?你放心,这些年我是依靠于家许多,可我是个大男人,没了她难道就不过了?”想到妻子对自己所做的一切,许温阳脸上满是羞辱之色。
“我一定会叫她下堂,然后娶你为妻!”
听了这话,柳如眉终于肯正眼看他,眸中似乎有不忍之色:“可到底当初是我们对不起她,就算她现在很是恶毒,叫人不喜,可终归……”
许温阳捉住了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你感觉一下,它为你跳动的可快?”
“如眉,真爱是不顾一切的,没有爱情的婚姻,和坟墓有什么区别?”
“那你对我就有爱情了?”柳如眉撅嘴反问。
许温阳低头,啄了她一口:“傻丫头,我若是对你没爱,又怎么会等你这么多年?”
“只是她出现的早,我便是不爱,也没有拒绝。可谁叫老天爷把你送到我身边了呢?有了你,有了爱情,我又如何愿意将就?”
“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完美的,如果必须要对不起一个女人,那我选择对不起她,一切的罪责有我承担,我……只要你!”
一袭话说的,柳如眉感动不已,当即闪着泪花扑进了他的怀里。
许温阳也很是享受一个女人全心全意的娇媚,两人之间的温度越来越高,甚至不顾许父、许母和两个孩子在场,就这么旁若无人的亲了起来。
柳如眉娇喘不已,半推半就的:“别,孩子还在呢。”
许温阳喘着粗气:“他们还小,什么都不懂。”
至于许父许母,早在儿子被迫吃饭的时候就已经晕了过去,这会子且没醒。
当然,便是醒了也会忍着。
许温阳见她娇羞不甚的模样,眸色暗了暗:“如眉,做我的女人吧。”
“当年的事在我心里只是一场曼妙的梦,我甚至都不敢细想,不敢认为老天爷会将如此美好的你送到我的手中。可自你回来,美梦日日浮现,我便把你当成了我的妻子……”
听了这话,柳如眉犹如当头被泼了一盆冷水,忙醒神收拢衣衫,面色苍白的爬了起来。
“温阳,你如果真的爱我,就要名正言顺的对我,我,我不想……”柳如眉暗恨自己不坚定。
当年的事,即便有孩子在,可她现在还是一个自由人。
眼下要是真的和许温阳有了什么,万一再有了孩子,那真就是一点余地都没有了。
且秋实还在镇上,若是叫他知道自己怀了旁人的孩子,那他……还会像以往一样帮助自己吗?
柳如眉正视内心,不得不承认,她不想叫秋实以为自己是个随便的女人。
就算有别的男人,也要名正言顺。
许温阳怀里一空,心中有一丝浅淡的遗憾,而后认真的看着她:“我不会委屈你,我许温阳的妻,只能是你柳如眉。”
柳如眉身形一顿,深吸一口气:“如果做不到,就不要哄骗我。”
“我怎么会骗你?”许温阳看着她,语气幽森:“所有欺负过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甭管这话是真还是假,可柳如眉听入耳中后照样是心中一甜,态度便没有那么强硬:“你骗我可没关系,可别骗孩子,叫他们以为爹爹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许温阳见天色不早,想着家中母老虎醒来还有硬仗要打,就又说了许多好听的话,才勉勉强强的送走了柳如眉母子三人。
又喊醒父母,将堂屋收拾妥当后,这才烧水收拾自己。
等头发晾干,外头已是暮色。
***
关好吃饱喝足直接睡了一下午,又有俩丫鬟守着门,即便那边闹翻天,也没吵着她的休息。
起来漱了口,她活动活动手脚,将做好的鞭子缠在腰上,这才看向大米:“他们人呢?”
“柳姑娘和两个孩子走了,许老爷子夫妻也出门了,姑爷在家中洗澡,这会子正在晾头发。”
关好摸了摸肚子,喊小麦去做饭,又撸起袖子,打算将自己的嫁妆梳理一下。
听着这边的动静,压抑了一下午怒火的许温阳直接起身过来。
“于昭!”
他头发披散着,面目青黑,活似恶鬼。
许温阳一下午心中转着诸多念头,无一不是想着如何弄死发妻。
这会子见她一脸若无其事的看过来,许温阳险些绷不住理智,勉强叫声音平稳下来:“于昭,我没想到你现在变了这么多,你看不惯如眉,觉得我对不起你都可以,可是孩子有什么错!爹娘有什么错!你怎么能这么对他们!”
关好:“……”
关好嗤笑一声,问了:“你都说了孩子要管我叫大娘,那孩子不听话,恶意浪费粮食,我这个当大娘的教训教训又怎么了?”
“还有你爹娘,他们不总是说珍惜粮食的话吗?我寻思着你们吃我的喝我的,不浪费粮食也是应该,所以我亲自喂他们吃饭有错吗?”
记忆又回到下午,许温阳立刻恶心的干呕,张口咆哮:“那东西是人吃的吗!”
关好:“……许家大宝孙的尿都是香的,我以为你们会很喜欢。”
“于昭,我不跟你说这个,现在爹娘在如眉的家里躺着起不了身,你要是真孝顺,就赶紧的请大夫来看,而后伺候爹娘,直到他们痊愈!”
说着,他抬脚出了院门,转身说:“你是无所顾忌,可于家还有你侄女,你要是不想侄女这辈子嫁不出去怨恨你,你尽管在家待着!”
关好:“……”
怕了怕了,确实被威胁到了!
关好抬脚就跟了上去。
柳如眉这些年跟着秋实得了不少的好处,这小院子听说是一口气买下的,比她现在住的院子也不差什么了,再加上开的一个铺子,条件在小镇上,完全属于不错了。
本朝又不是什么歧视寡妇的年代,她这情况,如果不想叫秋家怀疑,完全可以去别的地方,做寡妇样儿招个男人,或者说自己顶门立户。
没想到还是要一头扎到这边来,死活要吊在许温阳这颗歪脖子树上,还有潜藏的“前夫”危机。
这般想着,柳家也就到了。
刚跟着许温阳踏进院门,就听到许之之震天的哭嚎,还夹杂着许家二老对孙女的指责,说她不知道让着哥哥,下午的时候没有帮哥哥吃饭,导致哥哥受了大罪的话。
关好嘴角含着讥讽的笑,抬头看向众人。
柳如眉似乎没注意到她,这会子抱着女儿可怜兮兮的站在一边,明明是自己的家,却好似寄人篱下一般。
这般模样,叫许温阳心疼坏了,忙上前两步将人抱在怀里:“爹娘,乐乐才多大的人,她能知道什么!”
虽然心里也有埋怨女儿没有帮哥哥,可如眉喜欢女儿,他也不会多说什么。
关好拖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这动静引得众人侧头来看。
“你坐下什么意思?”许温阳嫌恶的皱着眉头:“还不快将爹娘接回去伺候?”
他双目扫过柳宅,如眉虽然嫁妆上比不上于昭,可如眉贴心,给他花钱也舍得,不像是于昭,花她两个银子就说三道四的,还成天逼他出去挣钱!
他是个男人,要考取功名的男人,成天惦记这个像什么话!
且于昭最近发了疯,不仅不给他花钱,连爹娘都不管了,这种女人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又有如眉在一旁做对比,是个男人都不会愿意要她做妻子!
关好说:“伺候什么伺候,老东西爱死不死!”
这话说得许父许母博然大怒,正要开口呵斥,柳如眉就抢先一步:“于姐姐,伯父伯母是你公婆,你怎么能说这种话!这可是大不孝啊!”
关好:“……”
“你想孝顺你去孝顺,我乐意看你们耍猴是给你们面子,如果记性不好,我可以帮你们回想回想下午发生的事。”
关好似乎语气很平淡的样子:“如果你们有胆量,大可以直接休妻,我反正是不在乎做下堂妇的,反正于家随时准备告状。”
她又看向柳如眉:“你呢,只能选择进门做妾,且还要给我二百两银子,作为你睡我男人的赔偿。我不逼你,反正等秋公子的未婚妻捱不住了,再想进门,可就不是这个价钱了。”
柳如眉:“????”
踏马的男人和女人睡了,女人还得付钱?!
还两百两?!
黄金打的吗?!
要不是顾虑重重,柳如眉早就指挥家下人收拾这个小贱人了。
可眼下,她只能可怜兮兮的靠在许温阳的怀里,说:“温阳,于姐姐怎么能这样!我和你明明没有什么,她怎么能这么羞辱我!”
许温阳不舍得收紧了手臂,“我不会误会你的。”
柳如眉挣扎后退,“那你倒是给我做主啊!你难道舍得我们的孩子成为庶出吗!”
关好:“……”
关好贴心开口:“为什么不舍得?他再不舍得的话,你们的孩子连外室子都算不上,应该叫父不详的奸生子。”
“对了,许之之这个年岁,该上学了吧?是不是没有学堂收啊?”
“赶紧拿钱进门,要不然你儿子这辈子都得顶着个奸生子的名头不能读书,白瞎了他爹年级轻轻就考上童生的慧根了。”
柳如眉:“……”
许温阳:“……”
一番话说得,除了依旧在嚎叫的许之之和哭哭啼啼的许乐乐,其他人都安静了下来。
好半天,许父才开口,面色凝重:“柳姑娘,你和我儿已经有了孩子,还是择日进门的好。”
许母也心疼大孙子的未来,就说:“早前的事我们都不说了,既然我儿媳妇愿意叫你进门,你还是见好就收吧,否则我儿和儿媳妇如此年轻,孩子以后也会有,倒是你……要是有人来找你麻烦,你身后没个男人,怕也是麻烦事。”
许温阳看了父母一眼,无奈道:“爹娘,如眉待我一往情深,你们怎么能说这种话?”
他心知只要于昭不点头,休妻和和离都不能成功,偏家中现在生计艰难,只能用迫不得已的眼神看着柳如眉:“如眉,为了孩子的未来,你且忍忍,他们不能有坐牢的父亲,你明白的吧?”
柳如眉:“……”
柳如眉傻眼:“你下午还说要娶我做妻!”
许温阳叹口气:“可是我们对不起于昭,她……罢了,我娶你做二房,和她不分大小,如何?”
关好:“……”
“噗嗤!”关好没忍住笑,同柳如眉说:“哎呀,二房就是民间说法,律法可是不认的。”
柳如眉:“……”
柳如眉失望不已:“我不同意!”
许温阳瞪了关好一眼,没好气道:“你这般又是为何!你自己没有孩子,难道就看不得别人孩子的好?于昭,做人不能太恶毒,我已经让如眉如此委屈了,你还要怎么样!”
关好:“……”
又不是为我委屈,我管那么多?
“于昭,我劝你见好就收。”许温阳阴沉沉的盯着她:“你拿这事威胁我,行,我认!但我许温阳也不是好惹的,你要是想跟娘家决裂,就尽管去做!”
许母眼睛一亮:“就是!我儿若是坐牢,你这个原配难道就能有好下场?就冲这心狠手辣的态度,也不会有人再要你!”
许父似乎也找准了机会:“所以柳姑娘进门后,你也别为难她,更别为难两个孩子,咱们一家和乐,还有人给你分担家计,难道不好?”
关好:“……”
柳如眉:“……”
这一刻,两个立场不同的女人都被这老两口给恶心透了。
许温阳觉得于昭肯定会妥协,便淡定的站在一旁,为柳如眉撑腰的姿态很明显,不怕妻子不屈服。
关好嗤之以鼻,说:“你们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就不为难她了,甚至你们想让我立刻下堂也行。”
“不过我时间多得很,甚至还想去府城参加一下秋公子的订婚宴,顺便邀请未来的秋少奶奶来咱们这儿游玩赏景。”
许家人:“……”
柳如眉:“……”
“于昭,我们各退一步,”许温阳紧紧的盯着她:“钱给你,如眉进门,但你不能为难她!”
关好:“……”
关好翻白眼:“那你还是休了我吧。”
许温阳:“……”
柳如眉:“……”
饶是柳如眉不稀罕当这个妾,也还是被她气得心口生疼。
于昭这态度,摆明了就是钱也要,人也会折腾!
可偏偏……可偏偏他们没有任何办法!
于昭她压根就不在乎被休,只要被休,她就敢告状!
甚至她顾忌娘家不敢告状的话,完全可以借刀杀人!
深知秋实未婚妻是个什么脾气的柳如眉都快绝望了,那就不是个讲理的女人!
她对待秋实的女人就一个态度 ——滚远远都不行,必须嫁人,不嫁人也逼着你嫁人!
只有嫁了人,她才会信这个女人和秋实没有任何关系!
***
许家人都被关好这不要脸的精神惊呆了。
许温阳深吸口气,觉得自己好像走在悬崖边上,尤其是那个叫做秋实的男人前几日找过自己,说:“如果你不能照顾如眉,就请放她自由,不要给她任何希望。”
“看在她的面子上,我不会动你。”
“可你要是打着吊着她,伤害她的主意,我绝对叫你后悔来这世上一遭!”
许温阳听后就是一个感觉,如眉必须要在他的身边!
他有个直觉,如果如眉跟秋实走了,那等待自己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下场!
可如眉要是心甘情愿的嫁给他,那么……或许那个男人会看在如眉的份上,放自己一马。
再说了,如眉和他还有孩子,还有铺子和院子……想到这里,许温阳眼神坚定起来。
“于昭,我承认我对不起你,如果我愿意将这些年花用你的银子给你,你愿不愿意成全我们?”
许温阳说:“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就尽管提,我能办到的,一定不会有二话!”
关好点点头:“可我就是稀罕你,这辈子要是不能埋进你许家的祖坟,我死了都得爬出来把你带下去。”
许温阳:“……”
许温阳一脸被屎撑饱了的表情,只能看着柳如眉:“如眉……”
柳如眉泪眼婆娑:“温阳,我要是为妾,孩子就是庶出呀!”
关好给出主意:“那可以给我养嘛!”
“你!”柳如眉一脸护宝的表情:“你休想夺我孩子!”
许温阳低头,在她耳边低声道:“如眉,就当是为了我,你且忍忍。等你进门,咱们将孩子记在她的名下成为嫡出,等日后……只要人没了,你便不是妻,我也只有你一个唯一,到时候我守着你一个人,等我功成名就,所有的好,都是你的!”
耳聪目明的关好:“……”
柳如眉:“……”
柳如眉泣不成声,看着关好:“于昭,是我输给了你,只希望你心中不满的时候对我来,别伤害我的孩子!”
听得她松口,早就因家中揭不开锅而苦恼的许母立时过来保证:“如眉你放心,等你进了门,孩子有我带呢!”
谢天谢地,这个女人可算是愿意松口了!
终于能吃上两顿好的了!
关好冷冷的看着她:“我是主母,孩子既然记在我名下,当然放我屋里养着。”
柳如眉瞪大了眼睛:“你该不会想要伤害孩子吧!”
“不会,只是担心别人伤害我,所以我吃什么孩子吃什么,要是被人下毒,那就一块儿毒死。”
“要是屋子走水,那就一块儿烧死,你放心,只要他们叫我娘,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带着他们!”
柳如眉:“……”
许温阳:“……”
柳如眉情绪激烈,许温阳赶紧安抚,低声说:“冷静!为了我们的以后,你冷静!”
柳如眉面目狰狞:“我还怎么冷静!”
任何一条路都被堵死了,是个人都不会冷静!
“她太无耻了,竟然拿孩子威胁我!”
关好:“……”
你们要不想弄死我,我也威胁不上啊!
许温阳眼中发寒:“叫人生不如死的法子多得很!”
他再次压低声音:“如眉,只要她被抓到不守妇道,便是侥幸能活,她说得话也不会有人再信!届时,她将永远不会是你的妨碍!”
柳如眉说:“你舍得?”
许温阳温柔的看她:“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若是操作得当,我甚至能以妻礼迎你进门!”
柳如眉感动的扑在他的怀里:“温阳!”
关好:“……”
喂喂!你们看看,这里还有个会喘气的恶毒女配啊!
见儿媳妇面色很不好,许母眼珠子转转,就说:“昭昭啊,做女人就是要大度,男人哪有不偷腥的?与其叫他去外头瞎混,还不如找个知根知底的纳进来,好歹干净不是?”
关好:“……”
关好木着脸看她,我的好婆婆,这话你可得给我全文背诵,回头我要点名抽查的!
***
当天夜里,一家子就在柳宅商量好了叫一个女人身败名裂的法子。
关好则是颇为苦恼的坐在房中。
左手拿着婆婆的海棠花肚兜,右手拿着未来小妾的并蒂莲肚兜,喃喃自语:“我该用谁的呢?”
啪!
她反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男人也该为难啊!
“所以我要先下手为强!”
深夜,并蒂莲和她的肚兜一起,被抗进了许父的被窝。
海棠花和她的人一起,被塞进了许温阳的被窝。
往屋里吹了迷烟之后,关好飞快的回了自己家。
想着夜里有体力活儿要干,关好吩咐丫鬟给自己弄了一大桌的好吃的,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后,便抓乱了发丝,嗷呜一声开嗓。
“啊!有小偷啊!抓贼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嘹亮的嗓音,她快步冲出了院门,等左邻右舍出来后,一马当先,冲在了最前头:“小偷在前面!!”
“快抓小偷,抓到的我给辛苦费!!”
话音刚落,一群人哗啦啦的就冲向了柳宅的方向。
关好一脚踢开院门,继续开嗓:“小偷跳进院子里了!”
紧接着,众人呼啦啦的挤了进来。
关好抬手就用鞭子甩开其中一扇门:“我看到小偷进去了!”
突然,屋内传来一声尖叫,紧接着,柳如眉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白晃晃的膀子露在外头,许父则是脖子上挂着并蒂莲肚兜,满脸羞愧的跟着解释:“如眉,你听我说——嗝!”
话没说完,院子里众人闪亮亮的眼睛叫他吓得打了个嗝儿。
关好突然惊呼:“公爹!你怎么和柳姑娘——”
“哐当!”
隔壁一声巨响打断了她的话,许温阳脖子上吊着海棠花肚兜,黑沉着脸出来,“怎么回事!”
他瞪着关好:“于昭,你又想做什么!”
关好无辜摊手:“我抓小偷,跑过来发现公爹和柳姑娘搂搂抱抱的,我……”
“温阳,裤子穿上,别着凉啊!”
人老耳聋,许母发现儿子和自己睡一张床后没觉得有什么,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儿子光着腿跑了出去。
她便赶忙抓了衣裳跟上。
突然,关好捂脸尖叫:“天呐!婆婆你怎么拿着儿子的裤衩!”
她似乎被吓坏了,口不择言:“公爹和夫君的小妾睡了,婆婆你难不成和儿子也……”
话没说完,呆愣的许母嗷呜一声扑向柳如眉:“小贱人,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你竟敢勾引我男人!!!!”
关好也有样学样,扑在许温阳身上:“狗东西我就知道你不知廉耻,竟然连生母都不放过!”
“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
婆媳二重奏,威力直冲云霄。
直到许父回神,赶忙拉开老妻,关好这才放过许温阳。
许母哭叫:“你这个死老头子,你怎么对得起我!”
许父老脸发红,可还是说:“事已至此……”
“事已至此,早点将柳姨纳进门吧!”关好很是流畅的改口。
许母瞪大眼睛:“我不同意!”
关好直接将上面的话复制粘贴砸她脸上:“婆婆啊,做女人就是要大度,男人哪有不偷腥的?与其叫他去外头瞎混,还不如找个知根知底的纳进来,好歹干净不是?”
许母:“……”
许母:“????”
你踏马到底是哪头的?!
关好泪目:“有情人终成小妈,太叫人痛苦了呜呜呜噗嗤哈哈哈!”
恶毒发妻是女配 大义灭亲,带头举报!……
第85章
事后, 关好问系统:【怎么样,我够恶毒吗?】
系统:【……我就没见过比你更恶毒的人!】
比有情人终成兄妹更恶毒的诅咒来了,那就是有情人终成小妈。
关好喜滋滋的:【我就知道我超恶毒的!】
***
柳如眉最终还是屈服了, 当然,人选是许温阳。
许家一片愁云惨淡,关好则是快快乐乐的叫人打了两桶酒回来, 亲自掏钱请一家人吃饭。
她duangduang就是两碗酒下肚,站起来,一只脚踩着凳子,举着碗说:“大好的日子, 哭丧着脸做什么!”
“柳姨……啊不是, 如眉妹妹, 你说是不是啊?”
柳如眉:“……”
“喝起来啊!温阳, 夫君, 今日你纳妾之喜,多笑一笑啊哈哈哈哈!”
许温阳:“……”
“公爹,柳姨成了柳妹妹,你也别太伤心了,毕竟姨娘虽然不是你的,可并蒂花肚兜是你的啊!”
看到儿子小妾以及老妻对自己怒目而视, 许父:“……”
“婆婆,虽然男人惦记别的女人,但这个女人你以前也是喜欢的呀!总归没有抢你男人, 你该高兴才是啊哈哈哈!”
许母:“……”
关好继续duangduang几碗酒下肚,嘴巴一抹,叹道:“啊!爽啊!”
众人:“……”
***
小妾娶进门了,可关好还是不怎么开心。
大米就问:“姑娘, 你最近怎么唉声叹气的?”
关好就一脸忧愁的看她:“你不懂,我就是觉得,男人有钱就变坏,现在我不给他钱了,可还是有别的女人给他钱,我担心……”
“哎!我还是担心他变坏啊!”
大米一脸的理所当然:“那就让他没钱好了!”
关好:“你说得对!”
所以她出门游玩去了。
许家众人:“……”
这个道理讲不通,打不过又骂不过的母老虎简直让人受够了!
走了正好!
九龙城。
关好从马车中出来,看着繁华的九龙城,感叹一声:“还是府城繁华啊!”
“那是,这里接近京城,自然是繁华无比的。”旁边一道女声传了过来。
关好侧头看去,双眼笑成了月牙:“我观姑娘脸若银盘,眉目桃芳,想来家中有喜事吧?”
韩秀秀听了这话,当即娇笑一声:“这位夫人可真会说话!你是外地来的吧?对这九龙城若是不熟悉的话,不如跟我去酒楼喝两杯,我给你介绍介绍。”
关好顺势跟了过去,只唠叨一句:“姑娘如此热心,我自不推辞,只出门在外的,还是要防备一些为好,免得叫人害了。”
韩秀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夫人怎的不防备我?”
关好就说:“韩姑娘武艺出众,又有诸多侍从跟随,岂会有害人之心?”
“许夫人果真是个秒人,看来我没等错,能将公婆丈夫一窝坑的人,果然一肚子坏水。”
关好抬眼看她,后者伸手:“许夫人请,恭候多时,可算是将你等到了。”
关好就说:“韩姑娘客气。”
进了酒楼。
点了菜后,关好便开门见山:“韩姑娘既然知道我,想来该是明白我此行的目的。”
韩秀秀抿了一口茶,“许夫人可不老实,想要对付小妾还得利用旁人,你怎么就知道我会乐意?”
关好:“若韩姑娘不乐意,也不会我刚来就认出我了。”
“我得顾忌着秋实的想法。”韩秀秀摆正了态度,“虽然两家属于联姻,但我也想好好过日子的,不可能真的就在他兴头上的时候动手。”
关好点头表示明白:“我这个人也是有原则的,不该拿的钱绝对不会拿,虽然妾室无私产,可我想着这钱烫手,是别的男人给的,许温阳花着对名声不好。”
韩秀秀皱眉,试探看她:“就是这些东西?你没想借我手弄死你家那小妾?”
关好诧异看她:“这个很重要吗?我只是不想沾不该沾的东西,也不占不该占的便宜,至于家里的小妾……我都愿意叫她进门了,又怎么会对她痛下杀手?”
咱是遵纪守法的好人!
韩秀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过一点银子,确实也是秋家的东西,只要我说一声,秋伯母这个面子还是得给我的。”
“但我丑话说在前头,柳如眉已经是你许家的人了,这么多年她是唯一一个缠着秋实还在我手中安然无恙的女人,如果她……在你手中过不下去,出来骚扰我的人,那我可是会迁怒的。”
关好拍着胸脯保证:“这个你放心!”
又补充一句:“根据我不太有用的经验,直接出手,会叫秋实更心疼柳如眉。”
韩秀秀嗤笑:“那有如何?”
“我只想当秋大奶奶,又不是要他的心,只要我生下两个或者三个嫡子,我才不管他干什么!”
两家联姻的事,她不是很在乎,只要保证自己的地位,谁还把男人的真心当盘菜了?
关好点点头,她来一趟的目的也是在这里。
毕竟柳如眉嫁人后,那秋实还不肯走,也不知道脑子里是不是都是浆糊。
自己虽然能折腾两个狗东西,可秋实到底有官家背景,万一他脑子一抽,非得让心上人拥有唯一真心的爱,那点蜡的就是于家了。
***
她这边背后插刀,许温阳也扭曲了脸。
他在家中同柳如眉商量:“她于昭仗着的无非是娘家的底气,还有手里的嫁妆!”
“嫁妆终有花完的一日,只要她的娘家垮了,她必定会选择用嫁妆打点上下,只要她底气没了,这个家中,就只有我们一家人了!”
话说完,他双目闪亮的看着柳如眉:“如眉,你懂我的意思吗?”
柳如眉:“……”
想到秋实还没走,柳如眉简直是欲哭无泪。
“温阳,我是你的女人,我……”
许温阳伸手捂住了她的嘴:“我还能不知道你?对不起,都是我没本事,如果我有能耐,就不需要委屈你了。”
柳如眉心中滋味难言:“我明白了。”
罢了,事情出了,就算是被算计的,可她也进门了。
柳如眉只能怀着复杂的心思去找秋实,并说出自己是被算计的事实。
秋实当然是心疼难耐,见心爱的女人这般委屈,他一边恨自己没有能力带她远走高飞,害她不得不为人妾室,一边又恨那个男人没有保护好她,叫她受了这么多的屈辱。
“如果当初,我能勇敢一些……”秋实痛苦说。
柳如眉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不怪你,只怪我们没有缘分,我知道你对我的心,可我有孩子,我……”
话没说完,秋实看着嫁人后更加娇艳的心上人,忍不住低头,深深的吻了下去。
不远处,跟着过来的许温阳死死的捏着拳头,内心屈辱不已。
如果不是,如果不是……如果不是于昭欺人太甚,他又怎么会看着心爱的女人卖身来谋求利益!
***
关好从九龙城回来的时候,韩秀秀也跟了过来。
她一来,秋实准备朝于家开始下手的动作立刻就停了。
过了两日,韩秀秀脸色不好的找上了门:“你不是说会看好你的人?怎么俩人还搞上了?”
关好一愣,接过她递来的纸张,瞬间就无语了,“韩姑娘,这是我不在的时候。”
但凡在家,柳如眉就得团团转。
韩秀秀也不是找她麻烦来的,说:“那你以后看好点,秋实那边我会盯着。”
秋实好像越来越脑残了,照这样闹下去,万一柳如眉有了他的孩子,他说不定真会上头来个金蝉脱壳,给自己弄个庶子出来。
身边的丫鬟就出主意:“姑娘,您这般好,为何非要盯着秋家?”
韩秀秀苦笑:“我难道能不嫁人?”
丫鬟就说:“秋公子长的是很好,可这种性子……姑娘别怪奴婢多嘴,男人贪花好色的多,可要是钟情一个女子,那对妻子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韩秀秀皱眉,若有所思:“你说得有道理,我得想想后手。”
联姻么,换一家也不是不行,男人纳妾也可以,但绝对不能将正妻的脸面踩在脚底下。
更不能有了心爱的女人后,将正妻当成粪缸使。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收银子要紧。
***
没几日,许温阳突然胡子拉碴的来了关好的屋里。
关好闻着他身上有些馊馊的味道,忍不住皱眉:“怎么出去鬼混这么长时间回来,你就成这德行了?”
“昭昭,”许温阳可怜巴巴的看着她,说:“如眉的铺子和院子都被秋家的人收走了,现在我们只能搬回来,可是我还要读书,连买纸笔的银子都不够了。”
关好:“……”
你可真是将吃软饭进行到底了啊!
小妾破产了,又来找正妻?
见她哦了一声就没了下文,许温阳说:“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如眉不过是小妾,往后我有功名做官,得封诰命的也是你。”
说着,他又暗示:“今晚我在你屋里睡,等咱们有了儿子,我会好好教养他的。”
关好:“????”
屁喝多了撑着了吧!
关好翻了个白眼,直接端茶送客。
许温阳叫她这动作噎了一下,说:“昭昭,别跟我赌气了,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否则以你的条件,再找一个不是难事。”
关好:“……”
“你倒是提醒我了,如今柳如眉作为妾进门了,手里钱也没了,我确实没必要跟你耗着。”
她起了身:“赶紧的写了和离书,咱们一拍两散,你俩恩恩爱爱的过,我趁年轻还能再找一个。”
许温阳:“????”
许温阳愤不欲生的看她:“于昭,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怎么能如此绝情!”
关好奇怪的看他:“你当初闹着要休了我的时候,可没有觉得自己绝情。”
说着,她恶劣的笑了起来:“实不相瞒,我死赖着不走就是逼你把柳如眉当妾纳进来哈哈哈!”
“现在目的达成,我才懒得跟你耗着!”
许温阳不相信她的话,当初既然被撞掉孩子,伤透了心都不愿意走,现在这样,肯定是在拿乔。
他心中虽然不耐烦,可为了以后,为了读书,只能屈辱的低下头:“昭昭,我知道你说得都是违心的话,我承认,我是在我们的婚姻中有了别的女人。可你也应该理解我,我是男人,难道不需要温柔乡?”
“但我再怎么样,也是将你这个妻子放在心上的啊!”
“啪!啪啪!啪啪啪!”
关好接连甩了他六个耳刮子,问他:“清醒了吗?还觉得我说得是违心的话吗?”
许温阳:“……”
许温阳怨毒的盯着她:“你当真如此狠心?”
回应他的,又是响亮一巴掌。
关好不耐烦了:“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赶紧的写了和离书,否则我将你小妾儿子都给卖了!”
闻言,许温阳得意的笑了:“昭昭,你就承认吧,你其实还是爱我的,否则你不会用如眉和孩子来威胁我。”
关好:“????”
关好此刻的感觉,就跟走路踩了狗屎一样,深吸一口,直接抽出鞭子舞了过去。
“我让你爱爱爱爱!”
“我让你听不懂人话!“
“哗哗!啪啪!噼里啪啦哗哗哗……”
鞭子声不绝于耳。
半柱香后,地上的烤烧饼翻了个面,口吐血沫,撕下裤衩举起投降:“我写!和离书我写!”
***
成功拿到了和离书,关好请韩秀秀在酒楼搓了一顿。
席间,见韩秀秀愁眉苦脸的,她就问了几句。
韩秀秀叹气:“你跑了。”
关好:“?”
“柳如眉没钱了。”
关好:“?”
“秋实心疼了。”
关好:“?”
“秋实闹着要带她回去,做他的女人,还要给别的女人养孩子。”
关好:“?”
关好咽下嘴里的鱼肉,说:“韩姑娘,恕我说话不好听,脑子不好的男人,要扔就趁早扔。”
“你看我,就是扔晚了,才掉了一个孩子,伤心又伤身,往后要是想找人家,还不知多害怕,就怕再遇到人渣。”
韩秀秀忧愁的看她一眼:“我知道。”
“所以?”
“所以我将此事写信告知家中,家里说正在收集秋家违法的证据,此时怕是——”
话没说完,隔壁包厢突然就吵囔了起来,紧接着,两个熟悉的人被拽了出来。
秋实像条死狗似的被拖在地上,嘴里大吼:“该死的混账!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得罪了我,我要你们不得好死!”
来人是黑衣卫,此刻他们无情的用锁链将秋实锁了起来,面无表情道:“秋家私下贩盐乃是重罪,锁起来带走!”
秋实:“……”
秋实知道自己栽了,黑衣卫来了,还说出贩卖私盐的事,怕是秋家已经完了!
秋实吓得面无人色,一旁倒在地上的柳如眉突然大叫:“我跟他没关系啊!官爷,我是许家的妾,我跟他真的没关系啊!”
秋实豁得一下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紧接着舔了舔后槽牙,笑了:“如眉,我给你开的铺子,私下可都是销盐的。”
黑衣卫眉头一皱,大手一挥:“带走!”
柳如眉汗如雨下,突然眼睛看向这边,说:“于昭!于昭你赶紧回去通知温阳!让他来救我啊!”
这会子她顾不得别的,只能祈祷于昭还能有一丝良心。
关好点头,带头举报:“官爷,我前夫就是这女人现在的夫主,当初这女人没进许家门前,我前夫一家就住进她家了,也不知这其中有没有勾结!”
领头的黑衣卫一听,当即说:“去查!”
没多会儿,来人说确实如此,只不知许家是否牵扯其中。
涉及私盐一事,只要沾上边,管你牵没牵扯,先抓了再说,反正没罪的总归会放出去。
所以关好离开酒楼没多久,许家一家子就哭爹喊娘的被抓进了大牢。
关好也没指望许家会在里头待多久。
毕竟她清楚许家只是贪钱,可没有干别的。
就没想到,许家还真在里头住下了。
当听到许家一家三口,因为钱的事情,帮助柳如眉铺子里的管事往外销盐的事后,她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他们还真敢啊!”
为了知道其中的理由,她还特地找了韩秀秀打听。
就没想到,韩秀秀也很无语:“确实如此,而且他们还知道里头是盐,只是觉得柳如眉身后有官家子,这其中肯定不会出事,所以为了钱,顺理成章的做了。”
关好:“……”
法盲太可怕了!
还好老娘撤离的早啊!
关好后怕的拍拍胸口,要不然就被这傻东西给拖坑里去了!
第86章 农女被逼造反
本来关好都做好准备, 等他们出来之后,再将恶毒女配这一项活动进行到底的。
就没想到,许家人实在是太作了, 自己还没动手,他们就往死路上走了。
最后,许家一窝子都被流放了边疆。
哦, 柳如眉确实被放出来了,因为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许温阳以为她知情,压根就没跟她通气。
关好看了这结局, 险些没笑死。
结果有一日打开门, 就见门口窝着两个孩子。
许之之看到她的第一眼, 就是说:“姓于的坏女人, 奶奶说过你的东西都该是我的, 还不快给我弄点吃的!”
关好:“……”
关好麻溜的把人弄到了善堂,压根不想接手这个祸害。
就没想到,见儿子女儿被送到了善堂,打算躲在暗处观察的柳如眉坐不住了,将孩子接出来后,理直气壮的质问她:“孩子记在你名下, 你为什么不养他们!”
关好:“????”
“我和离了呀!你是孩子亲娘,就是你死了都轮不到我管,更何况你还没死?”
柳如眉:“……”
柳如眉气得浑身发抖, 大声咆哮:“如果不是你,温阳又怎么会被抓走!”
关好无语:“知法犯法,流放怪我咯?”
见柳如眉还要纠缠,关好不耐烦的关了门, 然后让小麦去隔壁镇找人,通知柳家人过来。
没两日,柳家人进镇,气势汹汹的将柳如眉绑走,两个孩子则是被卖给了人牙子。
听说许乐乐被卖到了专供青楼那条线。
关好眉头皱了一下,暗地里叫人把许乐乐买下来,送到外地的善堂,之后就不管了。
至于许之之,她才没那个闲工夫。
等再次听说柳如眉消息的时候,就见她亦步亦趋的跟着赵大奶奶在外头逛街,看着她的妇人头,关好感觉自己眼睛被辣到了。
同系统点评:【神经病一个!】
闹来闹去,还是进了赵家门,结果还从赵家正妻的位置混成赵家小妾。
图啥?
想也知道,赵大奶奶对这个丈夫昔日不顾家境悬殊闹着要娶进门的美妾有多敌视。
……
灵魂能量点15000.
关好舒展了一下身体,问系统:“咱们能正经一些吗?我真的不想搞这种爱来爱去的东西。”
“对付起来虽然好下手,但是太恶心人了!”
“关键是爱就算了,还一言不合就亲嘴放大炮!”
“我是个孤寡的纯情少妇,我受不得这个!”
系统:“……”
系统:“我尽量。”
“投放新世界。”
***
翻身村。
关好看着自己的五短身材,第一次觉得幼崽并不是那么可爱,或者说,不是那么的友好。
这次穿越的身份是真正的农女。
原主戈来弟,翻身村人,家中有父母,还有二妹戈盼弟,弟弟戈大宝。
因为是宝贝蛋,戈大宝有了个正经名字,叫戈蛋。
嗯,关好觉得这个名字其实也不是那么的正经。
翻身村穷啊,附近的村子都很穷,甚至听村人闲聊,镇子估计也穷得不养耗子。
且在这里,关好就是一身力气,用着这十岁的年龄,六七岁的身体也没多大的用处。
可能来个壮年人就能把她拎走卖了。
所以她压根就不敢出村子,毕竟就在两天前,她跟着亲爹上山砍柴,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小姑娘在山道上被人提着肩膀抱走。
她有心想喊,可是戈父麻木的看了一眼,说:“别叫。”
“那是专门拐人的,天天大肉白面养出来的精壮身子,这等强人,便是你爹上去,也是被捆住卖去挖矿的命。”
说着,他提起关好:“你瞧你,我都能把你提起来,你能敌得过强人?”
关好:“……”
关好别过脸不看,回来就躺着开始思考人生。
因为原主是十三岁死于滑胎,十二岁上头被亲爹卖到山里做媳妇,第二年人就没了。
她这辈子都没出过家门口这座山,所以心愿就是: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
关好:“……”
心愿挺好的,就是难度很大。
毕竟这里很穷,很愚昧,很落后。
她也不知道镇上是什么样儿,但是就眼下观察村子里的人看来,只要是个女性,两脚直立行走的,但凡在村子里干活儿或者去洗衣裳,身边没个男人陪着,就有老光棍上来讲颜色话,胆子大的还会逮着屁股摸两把。
所以村中的妇人,下地干活儿都是跟家里男人一起,洗衣裳也会找离自家田地近,男人能看得着的地方。
哦,村里光棍数量贼多,就连关好,刚来的时候不熟悉情况,出去摘两把茅草根,都被一个她应该喊张大叔的糟老头子逗,说:“来弟去草垛玩不玩啊,玩了给大叔做媳妇啊!”
关好:“……”
关好抓起树枝就叉了他双眼,撒丫子就回家告状。
戈父听完,当即喊了几个关系好的青壮,去张家要说法。
关好当时还觉得这男人有血性,没想到他回来后对妻子说:“张大光棍太混帐了,竟敢打我家来弟的主意!来弟才多大?十岁!我还打算过两年问山里人呢,那边不好娶媳妇,山里有野味,手里钱多,哪里能叫咱村里的穷光棍把来弟糟蹋了?”
关好:“?????”
关好捏紧了身上的破衣烂衫,下定了决心,外头就算有吃人的老虎,我也要出去看看!
当然,前提是先混两年再说,要不然就这幅长得跟六七岁小孩儿一样的身子,估摸着刚出村就被人摸走了。
且得养养。
可是养养,就得有吃的,穿来半个月了,别说肉,她天天吃的就是黑漆漆的野菜团子,连面粉味儿都闻不着,日日饿得头昏眼花,哪里有跑路的力气?
躺了没一会儿,她手里就被塞了一把柴刀,戈母说:“去后山砍点柴禾回来,就在后山,这边都是咱们这几家子熟悉的地方,你要去了前头的山,怕是有人要睡你。”
关好:“……”
关好木着一张脸,拎着柴刀去了后山,心说哪个来睡老娘,老娘直接一刀嘎蛋!
戈母又追出来两步:“要是摸到什么野鸡蛋鸟蛋,别偷吃,带回来给大宝和你爹吃!”
接着恐吓她:“你爹和大宝是戈家的根,必须养好身子,要是出事了,咱们一家就倒霉了!”
关好:“……”
关好压根就不可能跟她说重男轻女不好的话,因为在眼下这个环境下,她悲催的发现,戈母的话竟然一点毛病都没有!
毕竟左边的汤家,听说上个月男人砍柴掉下山跌死了,这个月,家里才五岁的小儿子发烧烧死了。
等丧事办完,汤家媳妇并家里的四个女儿,一股脑儿的被汤家亲族给提脚卖了。
关好当时看傻了眼,小声同戈父说赶紧报官,却没想戈父说:“没用的,哪家死了男人,没有男丁在手,所有族亲都能分一杯羹,衙门也不管,甚至还会因你用这小事打搅官老爷的借口罚你银子,再打你几十大板。”
关好:“????”
靠!系统你死滚出来,你到底给我放到什么地方了!
系统:【……】
装死中,并不敢出来。
再一打听,就有人议论,说汤家媳妇但凡肚子里揣一个,没生下来之前,汤家族亲就不敢这么做。
关好也没指望系统给自己什么帮助,来了这边,那就只能安生的过。
她上了后山,挥舞着小手臂,一下一下的,认真极了,至少这种活动能锻炼臂力,在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情况下,千万不能偷懒。
扑簌簌的,因为砍柴的动静,头顶上有鸟飞过。
看到落在脚下的鸟屎,关好沉默了一下,麻溜的扔了柴刀,跟猴儿似的爬到了树上。
鸟窝!鸟蛋!
她双眼晶亮,数了数里面有六个鸟蛋,留了两个下来,不顾鸟蛋的腥气,捏破了就往嘴巴里灌。
她一边灌一边泪流满面,天可怜见的,第一次吃生蛋吃出了幸福的感觉。
至于戈母说的,戈父和戈大宝出现问题,全家都得被卖——不好意思,她暂时没那么伟大。
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到时候再说。
她承认在现有的社会环境下,戈母的想法没有一点毛病,毕竟封建社会的女子压根就没有任何权利,连整个人都算是丈夫的财产,可关好还是想保护好自己。
她以及原主,对这个家没有丝毫的留恋和感情,即便是感念戈家男人给她庇护,那也得等她调养好身体再说。
一码归一码,她不会无辜占戈家便宜,总会还回去,但这个前提不是牺牲她自己。
胃里泛起暖意之后,关好滑下树,擦干净嘴巴,重新拎着柴刀砍柴。
为了不叫人发现她吃独食,她还将蛋壳给埋进地里去。
她人小背篓大,砍够了一背篓的柴,便慢吞吞的往戈家去。
“大姐,今日找到吃的了吗?”戈蛋跑了过来,小脸虽然也没多少肉,但比戈来弟姐妹寡瘦寡瘦的脸要好多了。
戈母跑了出来,见着大女儿,眉头皱了皱,还掰开她的嘴闻了闻:“没偷吃,行了,把柴禾劈小一点码好,烧起来方便。”
关好:“……”
这令人窒息的父母!
关好抱着背篓,坐在院子里墙角下开始磨洋工,就见戈盼弟背着猪草回来了。
她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见关好坐着,就说:“大姐,我给你劈,我力气大!”
关好:“……”
关好有点感动,哪里好叫一个八岁的小孩子给自己干活儿,就说:“你也忙大半天了,一边歇着去,这些柴我自己砍。”
话音刚落,戈母就在厨房叫:“歇什么歇,去挑水给猪洗洗!”
关好皱眉:“娘,河边离家里远,二妹一个人过去,万一遇着流氓——”
“没用的东西!”话没说完,戈母骂骂咧咧的出来了,“大宝,你陪你二姐去挑水,注意点,哪个男人靠近你二姐,回来就跟爹娘说!你二姐以后能换大钱给你娶媳妇,千万不能叫人占了便宜了!”
“哎!”戈蛋六岁的娃,说懂也不懂,只点头,站起来乖顺的站在戈盼弟旁边。
关好:“……”
关好起身:“二妹你劈柴吧,我去挑水。”
真碰着老流氓,在翻身村内,自己还能跑,盼弟就是一个土著八岁女娃,可不敢抱有侥幸心理。
戈母哼了一声:“矫情!也没见你心疼老娘!”
关好没理她不干不净的话,拿了水桶扁担就往外走。
戈蛋咬咬手,跟上了大姐。
到了河边,关好将扁担靠着树放,绳子绕在手上,接着将木桶砸河里。
就在她要提起来的时候,岸边裸露的草根下,一块亮闪闪的东西晃了一下眼睛。
农女被逼造反 来弟起码能卖五吊!不,……
第87章
大金块吗?
不可能的, 就是一个金锁片,还是半残的。
关键就连这半残的金锁片,关好都没保住, 毕竟戈蛋都六岁了,就算没见过金子,那也明白一个道理:亮晶晶的都是好东西!
从小孩儿手里抢东西容易, 但回家怕是少不了一顿毒打,最后还可能保不住金锁片。
所以关好皱巴着脸看戈蛋把金锁片揣走了,心痛得仿佛错了亿。
戈蛋回去后,倒也是实话实说:“大姐打水的时候砸出来的, 挖出来就给我了!”
似乎觉得大女儿的财运不错, 自认为见多识广的戈父就说:“这是金片片, 你们都记住了, 回头见到这种无主的东西, 都带回家来,不能叫旁人知道,这东西就是钱!”
听了这话,一家子的眼睛齐刷刷的亮了。
***
给肚子混了个水饱,戈父就说:“得趁着天亮把这东西换成铜板回来使,要不然天黑了容易被打劫。”
关好:“……”
看出来治安很差了。
关好想跟着出去试试, 戈父却不让:“你长得好,出去了万一我没看住,叫你被人拐跑了, 我起码得损失五吊钱!”
关好:“????”
关好就说:“我穿大宝的衣服,装成男娃出去,爹你都说我财运不错了,万一路上还能碰碰运气呢?”
未免运气不好连累自己挨打, 她又补充了一句:“就算碰不到,那我也能长长见识,回头爹你给我说亲的时候,还能给我添点身价。”
看着戈父若有所思的模样,关好无奈抹汗。
实在是没办法了,在这个家待下去,她怕是也逃不了十三岁难产的结局。
得摸摸路,不至于到时候跑路的时候两眼一抹黑。
越想越觉得自己前路凄惨,关好就戳系统:【有没有随身空间金手指啊?】
这地方倒霉透了,吃没得吃,跑没得跑,就算她运气爆棚搞点值钱的,那在出远门的情况下,也不好随身携带。
系统:【叮,系统商城上线,任务者可用能量点尽情购买!】
关好:【????】
关好很可耻的向生活低头,压根就没有什么质问的心思,连忙翻阅起了系统商城。
哪怕是个隐形手提包呢,她也能藏俩蛋不是?
结果——
关好瞪圆了眼睛,十个立方的随身空间就要20w能量点?!
我有2w就复活了,上哪里攒20w去?!
系统看了一眼,不好意思的说:【弄错了,最近公司和其他系统公司在联动,复制了他们那边的商城模式,这些都是牛逼大佬的购物车选项。】
一阵呲啦电流闪过,简略版的商城上线。
关好:【……】
关好看着灰突突中一点绿的选项,犹豫半天,还是咬牙点了购买按钮。
这是前期投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任务世界千变万化,没有趁手工具,说不定这个世界都出不了村子!
可还是好贵啊呜呜呜呜!
系统:【扣除8000能量点,已成功购买50*40*30cm的流速禁止的随身空间,不可存放活物。】
感觉自己灵魂中多了个微波炉大小的空间,关好沉默了一下,聊胜于无吧。
至少能塞两把菜刀,藏几包防身的药粉,要是有钱的话,还能塞点钱和干粮进去。
前期跑路装备勉强算是齐活儿了,就是能量点只剩7000了。
系统安慰她:【攒攒总是会有的,万一你中途噶了,攒再多都是没用的。】
关好说:【是啊,万一再来几个难的,说不定我还得借高利贷。】
系统讪讪:【……怎么会?】
***
戈父到底是同意大女儿跟着去了。
就对戈母说:“给来弟脸上抹两把锅底灰。”
戈母也没反对,只说:“来弟啊,你路上眼睛醒着点儿,要是有好东西就赶紧跟你爹说!”
关好嘴角抽抽:“我知道了。”
这破地方穷得耗子都没有,能有一个金锁片已经是牛逼大发了,还想地里找金子?
那也得看有没有哪个冤大头跑着穷乡僻壤的地方给自己埋了!
翻身村属于河西镇,镇上看着确实比村里好很多,但各处也都是灰突突的,除了酒楼这些地方,连个颜色鲜亮的招牌都没有。
她跟着戈父转了半天,得出一个结论,确实太穷了。
说个不恰当的比喻,连青楼都没有的镇子,镇民的消费水平那是非常低的,且所谓的酒楼也就是个二层小饭馆,街上只有三家。
当然,也有可能是戈父不会带女儿去那种地方。
跟着戈父去了当铺,关好看戈父同伙计拉扯了许久,才用金锁片换了二吊钱,而后带着她去了米粮铺子。
“买点细面回去给你弟包点饺子,等会儿再去捉六只小鸡,回家养着下蛋,家里的鸡老了,过半月收麦时杀了补身子。”
戈父叨叨叨的,还说:“后年你也该出门子了,怎么也该换几吊钱回来,等盼弟大了,家里再攒攒,就能给你弟说个媳妇回来了。”
他算得认真,关好却是听着心底发寒。
时代问题,她知道自己说了也无用,可女孩儿也是亲骨肉,哪怕你本意就是养女儿长大给儿子换聘礼呢,有必要当着女儿的面这么说?
就算维系一个面子情,是不是也叫你年幼的女儿多一些温暖?
世道这么艰难了,一点温情的话都这么吝啬?
关好顶多给自己两年时间,两年一到,不论戈家是上半年还是下半年将她送到山里去,她都必须要跑。
至于那个傻大妞盼弟……她抿抿嘴,有机会再说,没有机会的话,保全自己最重要。
当天晚上,戈家包了韭菜鸡蛋馅儿的白面饺子。
“白面的味道真香啊!”
饭桌上,戈盼弟抽了抽鼻子,口水是真的流了下来,“大姐,你说白面会不会很好吃?”
关好:“不知道,没吃过。”
作为发现金锁片的大功臣,关好得了一碗饺子汤,里头连剩了个碎面皮都叫戈母捞到男人碗里去了。
家里的食物链是:戈父十二个饺子三碗汤、戈蛋五个饺子一碗汤、戈母三个饺子一碗汤、关好一碗汤、戈盼弟无。
当然,日常的野菜团团还是有的。
关好咬着野菜团团,分了半碗汤给戈盼弟:“喝吧,好歹有个白面味儿。”
其他三人吃得头都不抬,这姐俩喝个饺子水都得小口小口抿,生怕喝快了这好滋味儿就没了。
关好抱怨归抱怨,但依旧很珍惜手里的野菜团团,毕竟填饱肚子要紧。
倒是系统,心累的直掉眼泪:【你受苦了。】
关好说:【那给我弄两块肉?五花肉带点肥,甜口带辣的,再来一桶白米饭。】
系统:【……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关好没理它,吃完饭捏了捏自己的肚子,总觉得再饿下去,回头就算养一养,金手指的作用也有限。
就算是第一个世界,那打小儿原主吃不饱,也是正经吃饭的,哪里像现在,米饭面粉就没吃过!
戈来弟能活到十几岁,都已经算得上是小强范畴了。
半夜。
关好饿得肚子咕噜噜的,实在是睡不着了。
上午砍柴,下午打水,又去镇子走了个来回,晚上还是那么两口野菜团,关好觉得现在胃里烧得慌,恨不得生啃一头大黄牛。
熬不住的后果就是,她这会子拎着柴刀爬上了村子前头的山。
后山就是些柴禾,基本找不见吃的,前头的山倒是有,但容易遇着村外或者山对面的人,一个不慎,就得被人掳走。
可现在关好在金手指的作用下,对食物的需求更大,这会子已经饿得理智在临界点,满脑子就一个吃。
因而她勉强打起谨慎的心,悄然上了山。
山里的能见度更低,好在四周除了风声便就没有别的,暂时没有遇到生人的风险。
许是饥饿逼出了潜力,关好觉得自己的听力仿佛更加的灵敏,听到簌簌声后,便拎着柴刀,踮起脚尖,仔细的寻了过去。
似乎觉察到有人靠近,草丛中簌簌响动更大。
关好眼睛一亮,有门!
步子跨大一些,她一个猛扑上去,紧接着手中柴刀狠狠一挥——
噗嗤,温热的血飙于面上,关好呲了呲牙,依旧死死的趴着。
好半天,觉察到身下的小动物没了动静,她这才起身,揉了揉被膈的生疼的肋骨,将猎物提起来看,而后笑了。
竹鼠。
半条手臂长的竹鼠。
关好闻着血腥味,感觉自己的眼珠子都绿了,未免遇到其他生物,她赶忙将竹鼠扔在空间里,接着飞速下了山。
回家摸了火折子,她跑去了后山上,直接摸黑用泥巴裹了竹鼠,扔在火堆里烤。
大半夜的,她选了远离人户的地方,即便有些微的火光透过去,想来也没人敢上山查探。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就在关好觉得自己要撑不住的时候,泥巴表面裂开了。
她立马迅速如猴,不顾泥巴块的烫,用柴刀敲碎泥巴块,而后用手扒着竹鼠肉,嘶哈嘶哈的咬了起来。
一个字,香!
没一会儿,一整只竹鼠肉便入了腹中,便是有一些细小的骨头,也都被咬碎吸了骨髓。
摸了摸依旧不是很满足的肚子,关好舒服的出了一口气:“总算是缓解了。”
再饿下去,她都怕自己半夜抱着盼弟开始啃。
灭掉了现场的火,又将柴刀在河水里涮涮,关好顺手揪了路边的一把薄荷叶子塞嘴里嚼吧嚼吧的吐出去,这才蹑手蹑脚的回了屋。
盼弟依旧在磨牙,关好脱了鞋,闭目躺在床上,琢磨着明天找机会上山看看,空间里得攒一攒食物,再看看能不能换成实在的干粮备着。
胃里暂时得到满足,她没想一会儿,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
三个月后,关好的空间里已经被她攒了一把锋利的菜刀,还有塞了一半满的粗劣红糖块,以及五个比头盔还硬的大饼,并角落缝隙塞着的一吊钱。
想要在山上弄些野物不容易,可关好学过医术,一些野生的药材也是认识的,人参灵芝什么的别想,但两个月攒攒下来,攒些银钱还是可以的。
再加上她时不时的就穿着戈蛋的衣服去山上寻摸,把自己打扮成看不出容貌的小男孩,倒也没遇着什么危险。
便是有不熟悉的见了,也以为是附近哪家小子调皮上山。
借着这个由头,关好弄到的野物全都填进了肚皮,身子倒也壮实了一些,小胳膊小腿儿的,若是遇着大人,在其警惕心不高的时候,也能勉强撂翻一个。
还是身高有限制,但凡身体赶上年龄,也不至于如此费劲。
只这样一来,眼尖的戈母就总是怀疑她在外头偷吃。
没办法,关好就每隔五六日往家里拎一回肉食,不拘是蛇还是田鼠,只要是肉,家里就不会限制她的自由,甚至更加印证了戈父所说“来弟有财运”的话。
这样一来,盼弟便是得不着两口肉,也能喝点肉汤嚼骨头,脸色似乎也没那么差了。
至于关好自己,并不敢弄东西给她吃,她不确定盼弟是否跟她一条心,只每次弄肉回来分到自己碗里的时候,她会分一多半给盼弟,叫她也尝个肉味。
对她这种举动,戈母很是不满,可戈父觉得大女儿运道好,倒也不许她多管。
而关好就仗着自己“运道”问题,每次戈父去镇上卖家中的菜蔬时,她总要缠着跟上,并找出长见识的借口,抓乱头发做一番伪装,然后去药铺那边卖药材。
好在贫苦农民从不往药铺医馆去,如此三个多月,也没叫家里发现什么。
可三个月,顶多叫她攒了跑路的前期物资,并不能给她强壮的身体。
在空间被塞满的时候,关好有想过就此跑路,可自己如今小胳膊小腿的,还是有些不放心。
想着还有一年半这具身体才到十二岁,她决定再等等。
其实如果戈父戈母有一点心疼女儿的心,她也不会如此憋手蹩脚的干,只这三个月家中每每能吃上肉食都是她的功劳,当戈蛋说出永远叫大姐在家,就能永远吃肉的话后,戈父眼中精光闪现。
说:“来弟本事大,我瞧着这几个月都长肉了,回头要是一直保持这个财运,那养的肯定比镇上闺女还体面!”
“等到了她十二三的时候,说不定能卖个更好的价钱,起码能卖五吊!不,八吊!”
戈母说:“这么有本事,十二三给出去亏了,多养养!我瞧着来弟皮子不错,眼睛大嘴巴小,天天上山都晒不黑,要是明年看着能长开,咱们养到十四五都行,回头卖给有钱老爷当姨娘,莫说八吊,十吊十五吊都不是没可能!”
关好:“……”
关好心说你要留我到十四五,我都得谢谢您咧!
不过她还是打算十二或者十三就跑。
原因很简单,她长得挺好。
倒不是她臭美,而是戈来弟的容貌是那种典型的富贵花长相,关好叫系统模拟了一下,现在是人小,长期挨饿看不出来,但凡过了两年,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等真到了十四五,她别说出门跑路了,怕是戈家人为了将她这块大肥肉卖出好价钱,连房门都不会让她出!
所以她顶多有一年半的时间,让自己多吃肉,米饭不好弄就多啃面饼,养得结结实实的,容貌再遮掩一番,到时候拔脚就跑!
不对,还得弄个该死的身份文书,否则只能钻人烟稀少的地方跟山匪斗智斗勇!
次日,关好照样给自己小脸抹得稀碎,然后披头散发的穿着改好的衣裳上山了。
她这三个月窜了个头,戈蛋的衣服已经不好穿了,露出来的地方白生生的晃眼,她可不敢拿自己冒险。
戈母又不是个细心的,她只能央盼弟给她用旧衣服改改,这才勉强能出门。
现在是十月份,想着山上有不少的野果子,还有上回看到的拳头大的野生小香瓜,关好决定自己得多啃几个,再偷摸摸的给盼弟留一个完整的。
等她从山上下来,天边只余橙色的云彩了。
关好将背篓提在手里,里头有四个较大的香瓜,她手里则抓着一个成人拳头大小的小香瓜。
个头虽小,但闻着蜜甜蜜甜的。
见一家人看过来,她笑了笑:“爹娘,盼弟帮我改衣裳呢,这两口的瓜就给她吃,你们吃这些大的。”
戈父正要说一个丫头片子吃什么吃,就被香瓜的味道给吸住了。
农家人,一年到头都吃不到甜滋味,戈父也馋了,便说:“随你随你。”
戈母赶忙拿了刀过来。
关好拿着小瓜,将盼弟拽到屋子里,“快吃,这个小的最甜!”
盼弟用袖子擦了擦瓜皮,忙三两口啃下肚,听着外头弟弟闹着还要吃的声音,她抬头,咧嘴笑:“大姐,瓜真好吃!好甜啊!”
“比我上次吃家里种的瓜都甜!”
听了这话,关好鼻子一酸。
家里种的瓜都是要卖钱的,除了戈蛋,便是戈父都舍不得吃。
而盼弟吃到的,是戈蛋啃完瓜后,扔掉的瓜屁股的蒂!
她伸手摸了摸盼弟的脑瓜子:“你听话,大姐回头找着果子也给你带。”
盼弟用力点头:“我听话!大姐,你要改衣服就找我,我肯定给你改舒服了!”
又拉了她的手,悄悄的说:“我上午掐到两把茅草根,剥了一小把出来给你留着!”
说着,她掀开草席,从下头抓出被压的水都快干掉的茅草根,一把塞关好嘴里。
“大姐,甜不甜?”
关好抽了抽鼻子:“甜!”
农女被逼造反 看看她肚兜啥样
第88章
十月初是中秋。
往年戈家条件不好, 每逢节日,一家子总是窝在家里哪儿也不去,就怕出门叫人问:“怎的今年没去老丈人家送礼?”
戈父是从山上搬下来的, 山上的亲戚条件更不好,虽然能打猎,可那都是体力活儿, 危险也大,所以戈父很以自己在山下有几亩地而自豪。
所以每逢节日,老父母又不在了,他才不想去山上受罪。
只他当年下山娶妻买地, 受了老丈人家颇多恩惠, 不去送节礼不好, 可要是送……家里实在没钱, 便只能装作不知, 一家子缩在屋里。
今年不同了。
今年家里的来弟有本事,带来财运,戈父觉得他得抬起头来做人,便带着一家子,狠心绑了一只光吃不下蛋的小公鸡,往老丈人家去了。
戈母娘家姓卢, 在隔壁的淮玉村,听说这里很久很久以前出过玉石矿,地势也平坦, 水域也多,比翻身村更适合种庄稼,条件可能稍微好一些。
一家五口到卢家的时候,卢家正准备做饭。
见他们一大家子都来了, 门口的卢姥姥瞬间就挂下了脸,指桑骂槐的骂儿媳妇:“吃吃吃,就知道吃!一吃还停不下来,家里是有金山还是银山啊,让你这么吃!”
“平常连个屁都见不着,这好不容易来个好日子,一窝蜂带着那么多嘴!”
戈母只有一个弟弟,如今也成了家,孩子八岁。
卢家舅母被婆婆骂得不吭声,就着院子里的井,继续哼哧哼哧的洗衣服。
戈父脸色阴沉了一瞬,旋即挺起胸膛,将小公鸡从背篓里提了出来,笑呵呵的:“娘,我跟媳妇带着孩子来看你了,前些年家里孩子不好脱不得身,如今孩子都壮实了,也长了肉了,我带一只鸡过来瞧瞧你们。”
卢姥姥还没说话,卢舅母就刷了一下跑了过来,抓着公鸡就往厨房跑,生怕晚了一步,这妹夫就后悔不给了。
戈母深觉这弟妹丢人,又取出篮子里的两大捆韭菜,直接摸了小马扎坐了下来:“娘,家里这几个月鸡下了好些蛋,我带了二十个来,今儿用韭菜炒鸡蛋,也叫你看看我家这韭菜鲜不鲜。”
卢姥姥撇嘴,“韭菜哪家没有?”
不过这闺女好几年不送礼,难得来一回还带了鸡,她也不想说难听话,免得下回没这好处。
倒是戈父,很想表现自己,就说:“娘,爹和小弟在地里吧?你们家里歇着,我去地里帮爹做做活儿。”
卢姥姥瞬间眉开眼笑:“你去你去,今儿中午炖鸡汤给女婿吃!”
等女婿走了,卢姥姥就用称猪肉的眼光看着关好姐妹,说戈母:“你家这女娃养的这么多肉有什么用,没两年就给人家了,有这个好吃的,不给大宝留着?”
男人不在,又是回娘家,戈母不可避免的开始磨洋工,就说:“女娃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难不成还能饿死她?”
又压低了声音,兴奋道:“我家来弟体面着呢,出门这是没收拾,怕遇着强人!娘你不知道,她身上皮子白得很,收麦的时候跟她爹一起下地,硬是没红一块皮!”
“衣裳脱下来,白生生的!”
卢姥姥眼中精光一闪:“这么好?”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大外孙女,就说:“正巧你侄子也八岁了,我瞧着你家来弟大两岁就正好,会照顾人,不如过两年把你来弟说给你侄子,两家亲上做亲?”
一边和盼弟扒蒜头的关好:“????”
啥玩意儿?
大两岁就活该给你照顾孙子?!
此时的关好很想打爆卢姥姥的狗头,又目光灼灼的盯着戈母,大有她敢点头,自己晚上就敢给她下巴豆的意思。
戈母听完后,摇头:“来弟的婚事,你女婿有想法的。”
戈母看了一眼在厨房门口流口水的侄子,撇嘴不屑。
别说是出挑的来弟了,就是盼弟,她也不愿意说给娘家!
她俩闺女长得都不错,尤其是来弟,长大了怎么也得有八吊或是十吊的身价银子,要是说给娘家,回头不好大开口不说,遇着麻烦了,她连给闺女撑腰都不能!
她不愿,卢姥姥有自己的想法,这一日,便总是教孙子缠着他表姐。
卢姥姥觉得,来弟不懂这些,往后嫁人肯定愿意嫁熟悉的姥姥家!
见老娘如此算计,又见男人黑了脸,戈母一下午都提着一颗心。
好在关好并不兜搭表弟,回去的路上,戈母赶忙补救:“来弟啊,你可千万别听你姥姥胡说!”
戈母觉得自己还是挺心疼闺女的:“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不疼你,谁会疼你?”
关好趁着她心绪乱的时候,故意说:“你还说你疼我,疼我都不给我吃好的,还想着把我卖给人家换钱!”
戈母瞪大了眼睛,抬手就扭她耳朵,关好立刻就躲,她叉腰骂:“死丫头,老娘疼你都不知道啊!”
“你弟弟小,你爹年纪也上来了,咱们一家子都靠这两个男人,要是不护着他们,哪天咱们娘仨保管被你山上的伯父们给提脚卖掉!”
关好没吱声,这理由很强大。
就听戈母又说:“哪家女儿大了不是换聘礼银子给家里的?咱村里条件越发的不好了,我跟你爹早就在合计了,能出得起钱的,家里地肯定够多,不缺饭吃。要是山里出得起银子的,那人家肯定有本事,不叫你缺肉吃!”
“这么好的条件,哪家女娃不想要?”
“也就是你现在长得不错,我跟你爹才想着送你做有钱老爷的姨娘的!”
关好:“……”
关好觉得无力,有时候仔细想想吧,戈母的话还踏马有点道理。
至少这个时代是如此。
可她压根就不想接受。
“那给有钱老爷,你们就不能给我撑腰了。”她木着脸说。
且压根就没问自己要是给他们足够的钱,他们会不会不叫自己嫁人的话。
因为镇上有镇长,县里有官老爷,且听说衙门有规定,女子到了十六不嫁人,衙门甚至镇长可以有权利给你直接婚配。
当时关好听到这个说法时,直接一个草泥马送给老天爷。
这时,就听戈母诧异说:“都到有钱老爷家当姨娘吃香的喝辣的了,还要娘家撑什么腰?”
关好:“?????”
“那有钱老爷总会有正经媳妇的吧?哪个女人能看得惯丈夫有别的小妾?”
戈母说:“要不是咱家没钱,我都想给你爹纳个妾!”
关好:“????”
“一个儿子还是太不保险了,起码得有四五个,家里才安全!咱家好歹有六亩地,这要是有个意外,那不都便宜你大伯他们了?”
戈母:“大房才不会跟小妾置气,小妾就是生孩子的,要是大房生不出孩子,怕是比老爷们更急着纳妾呢!”
小妾生的孩子管大房叫娘,只要生下儿子,那家里的钱财都攒在手里,不比便宜族里人强?
关好:“……”
戈母就跟戈父商量:“他爹,回头过两年来弟给人了,我给你去山里典个媳妇回来生儿子吧,我身子坏了不能再生,大宝一个,终究不妥当。”
戈父叹气:“到时候再说吧。”
关好:“……”
戈母看了一眼前山的方向,压低了声音:“山上的那两家我听说困难着呢,这要是注意打到咱们身上……”
又转头看着关好姐妹:“你们一定要护好弟弟,有那等想吃绝户的,会故意害了兄弟家男丁,到时候你们没了爹没了弟弟,说不定要被卖去做妓的!”
关好:“……”
关好搓了一把脸,这操蛋的社会!
她还没立场去说戈母什么不好,毕竟她的一言一行,都在捍卫她自己的家,虽然这捍卫的方式让人很蛋疼就是了。
回家躺在床上,关好戳系统:【说实话,我都看不到什么出路。】
她觉得自己的悲悯心和善心在这个世界简直可笑,因为她压根就什么都做不到。
能保证自己完成任务都谢天谢地了,甚至都不知道怎么拉盼弟出来。
毕竟俩女孩儿在外行走,简直就是深夜在身上抹了荧光粉,并且向各路强人招手:快来呀!俩大肥羊在这里,一只卖五吊!
凭白在路上捡十吊钱,多得是人争抢。
系统:【其实完成任务不难的。】
关好嗯了一声:【做男子装扮,戈来弟想到处去看看,只要我活的够久 ,骑个小毛驴,每个城市转一圈,也算是完成任务。】
系统明白她的意思,就说:【你是不是舍不得盼弟呀?】
关好说:【我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身价银子是五吊?八吊?大不了我努力攒攒,把铜钱留下,人跑路,切了这家子亲缘。】
【再想法子弄个男人的身份文书,往后只当自己是个男人,回头有机会,将年岁到了的盼弟买下来。】
但她不确定盼弟会不会愿意跟她走,毕竟她是土著小女孩儿,对父亲的依赖不是她这个姐姐能给她的。
关好翻了个身:【走一步看一步,我先把自己摘出来再说,说不定依着戈母的想法,盼弟养好了更愿意当有钱人家的姨娘。】
毕竟在这个时代,这是底层美貌女子最好的出路。
有吃有喝有穿,只管生孩子,还不用出门担心自己随时被掳走,说不定还能混俩丫鬟伺候。
系统沉默了一下:【你不能强求任何人。】
【我又不傻!】关好翻了个白眼:【这操蛋的世界,我要是给盼弟灌输女人当自强的理念,那才叫祸害人命。】
根基没打好,步子太大不仅会扯蛋,还会扯掉脑袋。
***
等到了十二月,天气冷了下来,关好空间里的糖块被她时不时的补充体能耗掉了一半,但铜钱却有了三吊。
接下来的日子怕是没有药材和野物了。
关好听着门外的风声叹气。
又捏了捏自己的小肌肉,心说这段日子狂吃肉的效果果真是杠杠的,个头窜得老快,肉也捏着结实,看着终于有个小姑娘的样儿了。
只这般体型变化,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村里老光棍的眼神越来越恶心了,她现在出门都不敢从正门走,只从后院离开,生怕被人在路上堵住发现,往后就不好上前山给自己补充营养了。
没办法出去弄猎物,戈母对她的态度就不是很好,天天把她指使的团团转,好像不多干点活儿每天的野菜团子就是白吃了一样。
关好受不了戈母把她当驴使唤的劲头,就给戈父提议:“爹,冬天也没什么好忙的,有空你就陪我上山转转,看能不能摸点东西,哪怕是条蛇呢,也能给大宝养养身子。”
单独小灶开不了,混点肉汤也是好的,空间存货她并不想消耗太快,只能找别的法子给自己填肚子了。
戈父没意见,又见左邻右舍离得不远,村里也没人敢明目张胆的私闯民宅欺辱家中女眷,便答应带着大女儿上山。
戈母不愿意:“她都这么大人了,天天在外头,心都玩野了!”
主要是大女儿出落得越来越好,万一有个意外,那这些年的粮食就白费了!
戈父不耐烦:“女人就是见识短,来弟有本事难道不好?现在能叫家里吃这么多肉,惦记家里人,等以后出门子了,还怕有钱老爷不喜欢,不会贴补家里?”
关好:“……”
懂了,你们应该是想让我当姨娘的。
哐当一声关上了门,关好照样是土小子打扮,跟着戈父上了山。
这边前脚刚走,后脚卢姥姥就带着孙子上门了。
见盼弟坐在屋里缝衣裳,卢姥姥眼睛闪了闪,推卢大头:“去,找你二表姐去玩,看看她肚兜啥样,钻她怀里去!”
农女被逼造反 坏舅舅怎么样了?跌坑里……
第89章
戈父拎着两条蛇回来, 关好还找到两个被雪冻得梆硬的梨,借机跟戈父撒娇:“爹,盼弟给一家子做衣裳也辛苦了, 这梨子就给她啃着玩儿吧?大宝翻了年也才七岁,可不敢叫他吃坏了肠胃。”
戈父没有反对,甚至觉得大女儿心肠软疼妹妹也挺好, 至少是个念情的。
“那你藏好,别叫你弟弟瞧见,他确实不能吃这个。”
关好才不管戈父为什么答应,只要他同意, 戈母也别想从盼弟嘴上扣下东西来!
她这会子心情很好, 一手一个冻梨, 刚打开院门, 就朝里头喊:“盼弟!盼弟!”
可院子静悄悄的, 唯独她们姐俩的小房间,里面似有哭声传来。
关好面色一变,直接一脚踢开门冲了进去,当看到盼弟两只小脚上没了鞋子,脸上有红肿掌痕的时候,理智瞬间就没了。
“盼弟, 谁欺负了你!”
咔哒一声,梨子直接被捏破。
盼弟见了她来,呜咽一声, 光着脚跳下了床,扑她怀里:“大姐!呜呜大姐!”
她哭得打了嗝儿:“大姐,卢大头欺负我了,好疼啊大姐呜呜呜!”
看着她衣裳上的血迹, 关好红着眼把她按进被窝里,刚提着柴刀转身,就被赶过来的戈母一棒子敲晕在地。
***
迷迷糊糊间,关好躺在床上,听着戈母哭哭啼啼的声音。
“她爹,盼弟也是我亲骨肉,要是有法子,我也不会这么坑她啊!”
“可她现在都不是大姑娘了,就算不说给大头,往后也只能找老男人了,到底是我闺女,我便是疼她不多,也没想叫她嫁给三四十的老光棍啊!”
戈父暴怒不已,似乎甩了妻子一个巴掌:“那也是你闺女,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卢大头糟蹋她?”
“卢大头才八岁!翻了年才九岁,跟盼弟一样大,他,他哪里能破了盼弟的身子!”
戈母的嚎哭声更大了:“都怪我弟媳妇!她没看好我弟弟,叫我弟弟在外头赌博,输了家里的三亩地,如今家里吃饭都难,往后哪里有钱给大头说媳妇!所以她才想了个恶毒的计策,叫大头用棍子坏了盼弟的身子!”
又是啪啪两耳光,关好听得解气。
可她现在头犯晕,不大好起身。
戈母又说:“他爹,我也不想的啊!如今盼弟坏了身子,不给大头,还能给谁啊!”
“那聘礼钱呢!”
戈母支支吾吾的:“我娘说,盼弟身子坏都坏了,给别人都不稀得要,再加上是说给亲表哥,往后对她好就成了,聘礼……给不给都成!”
“再说了,盼弟现在都在卢家了,说这些也没甚意思。”
戈父气得拍桌:“休想!”
“我这就找他们算账去!”戈父怒道:“我养了九年的闺女,他们说抢就抢了?”
“别去!”
“别去!”
卢母和挣扎着起来的关好齐齐开口。
见他们看过来,关好嘶嘶抽气,捂着脑后的包:“爹,我听着娘说得话了,既然盼弟已经去了卢家,你再去要,钱也要不回来,还不如就这么认了,除非你愿意把盼弟带回来。”
“怎么可能!”戈父想也不想的拒绝:“你还没嫁人,她一个坏了身子的丫头住家里,你姥姥那边肯定说难听的话,到时候带累你名声,哪个要你!”
关好捏了捏拳头:“那都这样了,就算了吧。”
如果戈父是去给盼弟撑腰的,她肯定不拦,自己也会去。
可戈父摆明了就是去要钱的,且听着戈母的话,卢家是不可能给钱的,闹到最后,很有可能两家撕破了脸,盼弟在卢家无依无靠被当畜生对待。
戈父泄气,也明白大女儿说的话,恨恨捶桌:“可恨的卢家!”
又甩手给了戈母一巴掌:“废物!你为什么不看好那个王八种子!”
戈母捂着脸哭,“我哪里知道!大头还是个孩子,盼弟在哭,我以为他在跟盼弟玩笑!”
关好冷冷看她,一个九岁的男孩和九岁的女孩钻一屋子,女孩哭了,就算是玩闹,你也该去看!
那是你亲女儿!
***
九岁的卢大头有了媳妇。
卢家这几日,日日家中传来小女孩儿的哭声,卢舅母在屋外撇嘴,高声指挥儿子:“大头!你打!使劲的打!”
“媳妇天生就该挨打!”
她啐了一口:“个小娼妇,小小年纪就知道勾引男人,天生下贱,就该挨打!”
关好偷偷摸了过来,在不远处听着盼弟的哭声,面上没有丝毫波动。
卢姥爷瞪了妻子一眼,后者呵斥儿媳妇:“行了!盼弟怎么来的你心里有数,要不是你没用看不住男人,我如何会去算计你大姐!”
卢姥爷也说:“现在你儿子的媳妇不愁了,也给盼弟做两身好衣裳,回头你大姐见了,也不会说你。”
卢舅舅刷一下拉开了门,见盼弟被儿子拖出来,提起脚就踹,不满说:“死丫头片子养得肉比我大头还多,姐夫家里肯定发财了!”
卢姥爷气得发抖:“你大姐也不容易!你一文钱不出把盼弟弄出来,你大姐在家里还不知道要受什么罪!”
卢舅舅撇嘴:“那是她没用!”
“行了,我出去转转。”
“孽障啊孽障啊!”卢姥爷两口子不住的抹泪。
农户人家,沾上了一个赌字,那离家破人亡也不远了。
见卢舅舅出了村,关好悄悄跟上。
见前头有一片竹林,她从小路绕着上前,提前布置好了陷阱,而后将自己装扮一番,衣着清凉的在竹林边上,背着小路,慢吞吞的刮着竹霜。
卢舅舅哼着小曲,嘴里嘀咕:“这要是没坏了身子,转手就给卖走,有了钱叫我去翻本,几个儿媳妇买不回来?”
听了这话,关好眸色转深,手下用力,一下一下的刮着竹霜。
听到这边的动静,卢舅舅侧头看,见是一背对着自己的小丫头,当即亮了眼睛。
“哟,这是哪家的女娃呀!”
他搓搓手上前,“过来叫叔看看,是不是迷路了,要不要叔送你回家?”
关好估摸着身后脚步声的距离,上了妆的脸回头一瞧,双眼惊慌,忙不迭的提着裙摆就往前跑。
“乖乖!”
卢舅舅当即气息粗重:“竟是一个小仙女儿!”
不怪他没认出外甥女,关好日常不论男女装,脸都抹着锅底灰,如今洗干净脸不说,还上了妩媚的妆,可不叫卢舅舅迷了心智?
越往前跑,关好脸上的笑意就大。
要不是系统有限制,不能叫人直接死在她手上,她早就扭断了这个狗东西的脖子。
眼见着陷阱越近,她足尖一点,轻轻跃了过去。
果然,没一会儿扑通声响起,卢舅舅掉进了陷阱里。
关好没有回头去看,只在不远处,抓着地上的雪擦干净了脸上的妆,又从空间里取出锅底灰,慢慢的往脸上抹。
陷阱本来就有,她只是摘了旁边警示用的竹签。
从天亮到天黑,等到卢舅舅在陷阱里从怒骂到气息微弱,再到没有动静,关好依旧没走。
一直守到第二日天亮,关好靠近陷阱,折下竹杆儿戳了他两下,见他面色有些发青,这才不急不忙的往家中走。
路过卢家的时候,听着盼弟的哭声,她依旧没有停留。
不能去见盼弟,只要人活着,机会总是有的。
心中盘算着,卢舅妈会动手打人,得搞废她一只手,留一只手还能干活儿。
卢大头先留着,万一他爹死了,家里就一个老头子,盼弟更不保险。
卢姥姥也不是好东西,她的下场得先想想,要不然家中留卢姥爷一个手脚健全的男子和几个女眷在,绝对不是什么好主意。
不过不着急,慢慢来,卢舅舅还在竹林的坑里躺着呢。
还有家里的父母,她眉头皱了起来,回去再说。
***
到了家,门一打开,一把扫帚就这么迎面飞了过来。
戈母满脸怒火的跑了过来:“死丫头你敢夜不归宿!”
关好躲过扫帚,深吸口气,脸上笑了起来:“娘,我昨天下午在山上瞧到了一只野鸡,只是野鸡凶猛,我守到半夜才抓到!可天都黑了,我也不敢下山,就等到天亮才下山的。”
她从背篓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野鸡,放在了地上:“诺,毛色鲜亮着呢,还能给大宝做个毽子玩。”
戈蛋就说:“我要毽子!我要毽子!”
戈父沉着脸嗯了一声,“下次别这样了,家里人会担心的。”
关好瞥了一眼他脚上的草鞋,见上头干干净净,一点都没有因为担心而沾上山土和雪迹,笑了:“我知道了。”-
吃过午饭,关好换下了湿掉的鞋,刚洗完在炕上烤干,就听到外头一声震天的嚎哭。
“小弟啊!!”
关好手一顿,精神高度兴奋,扒着窗户往外看。
就见戈母抓着院门,面前站着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戈母越哭声音越大。
不多时,戈父匆匆进来:“穿好衣裳去你姥姥家,你舅舅跌坑里没了!”
关好就说:“爹你等我,我很快的!”
戈父要往外走的脚步一顿,说:“今天可能人多,你注意点,实在害怕就跟盼弟一起待在屋子里别出来!”
“把门反锁!”
要是再来一回女儿被欺辱的事,戈父觉得自己会拿刀砍人。
关好说:“盼弟是他家儿媳妇,怎么能在屋里。”
戈父皱眉:“那就跟着你娘和舅母,跟前别离了人!”
关好点点头,跟着舅母没问题!
死了男人,舅母伤心之下站不住,摔断一两条胳膊什么的,完全很正常!
农女被逼造反 女主在哪儿呢?当然是跑……
第90章
卢舅舅死了, 卢舅妈成了青年寡妇,并且在亡夫的葬礼上,卢舅妈摔断了一条胳膊一条腿。
有经验的老人看完就说, 这胳膊腿养不好了,往后只能一瘸一拐的走路,胳膊也不能使劲儿。
关好听到私底下有人说, 这是卢舅舅舍不得媳妇,要媳妇下去陪他的话。
听说卢舅妈当天晚上就发起了高烧。
关好才不管她有没有活路,毕竟卢家人算计盼弟的时候,可没想过盼弟有没有活路。
等回了家, 她又悄悄出了门, 不顾寒风, 趴在房顶上偷听。
卢姥爷就说:“报应!报应啊!当初你如果跟我商量, 我指定不叫你这么做!”
卢姥姥就哭说:“我怎么跟你商量?那要债的直接来了, 大头他爹也说自己确实欠了银子,这地契一拿走,家里还剩个什么?上回闺女回来,俩丫头片子都养得结结实实,明明家里有钱,可她回娘家都不说孝敬孝敬爹娘!”
“她要是孝敬银子了, 儿媳妇会提这法子?”
“那来弟已经长成这样了,盼弟看着也不差,要是不早点想法子, 过两年,家里哪里有这个钱说孙媳妇!”
卢姥爷怒道:“那也是你亲外孙女,你就不会拦着点?哪怕是跟闺女好好说呢,她能不同意?”
卢母哼道:“她想着叫女儿卖大价钱, 怎么会同意!”
关好扣了扣屋顶的茅草,等屋里哭声停下,鼾声响起,这才下了屋顶。
***
次日,还没从弟弟跌死的噩耗中缓过神来,戈母就又见到淮玉村的人,说她老娘半夜上茅房跌粪缸里了,在粪缸里泡了一夜,人已经有些糊涂了。
戈母当即掉了手中的瓢,拔脚就往淮玉村跑。
戈父跺脚:“一天天的,净是屁事多,我家就围着他卢家转了不成!”
关好悠悠接口:“许是他们干坏事的报应呢?”
报仇这种事,就是不能拖拉。
再次去了卢家,关好把卢大头堵在屋里,先是把人打了一顿,然后恐吓他:“你要是再敢欺负盼弟,我打断你的腿!”
卢家如今能给卢大头撑腰且自由行走的就是卢姥爷了,可卢姥爷儿子没了,儿媳妇成了瘸子行动不便,如今老婆子也迷迷糊糊的,还不知能不能活,自然不会去教训外孙女,惹得女婿一家不满。
毕竟卢家死的死,伤的伤,以后靠着女婿的地方不少。
卢大头被打得嗷呜嗷呜的叫,卢舅母顶着身上的伤口在外头砰砰拍门:“大头啊!大头!你怎么了啊大头!”
又骂:“小贱人你给我开门,你敢欺负我大头,我跟你拼命!”
关好抬手又给了卢大头俩耳刮子,然后捂着脸跑了出来:“呜呜呜,爹,卢大头想欺负我!”
戈父:“!!!!”
戈父双眼瞪如铜铃,劈手给了卢大头一个耳刮子,又把扑过来的卢舅母踹飞:“好个不要脸的东西,祸害了我一个女儿不够,还想再欺负我另一个女儿不成!”
又瞅见卢家老的老,小的小,戈父索性心一横,拉着盼弟的手:“跟爹回家,这窝子畜生,不要也罢!”
卢母奔出来,惊慌大叫:“他爹!”
卢姥爷也说:“不能啊女婿!如今盼弟是大头的媳妇,这要是领走了,那我大头没有媳妇,怎么生娃啊!”
戈父冷笑:“爹,不是女婿狠心,只你家这孙子当不成人,欺负了我盼弟,现在还想欺负我来弟!”
他啐了一口:“你们容不下盼弟,我总还是她亲爹,我能给她一口饭吃!”
又看向妻子:“你要舍不得侄子,你就留在娘家别回来了!”
关好才不管戈父打什么主意,赶忙拉着盼弟的手:“快走,爹要带你回家!”
***
戈盼弟被带回了娘家。
还没开春,关好原本是预备着起码满了十二岁再走。
可这下半年,她身条窜得极快,甭管科不科学,反正她起码有了一米五的身高了。
要知道戈父也才一米六多一些的身高。
她这样的,再加上还没开始发育,冒充少年郎完全没问题。
想着盼弟的情况特殊,戈父肯定不会留她太久,关好就吩咐盼弟给自己做衣裳:“我要男子衣袍,经常跟爹出去,穿女人衣裳不保险。”
又跟她比划了一下,“肩膀两侧垫高,腰腹前后左右,用棉花絮了给填上,不能瞧着太细。对了,我的鞋底子你给我納厚些,就是那种三个鞋底子摞在一起的厚度。”
要跑就赶紧跑,她不确定自己做的对不对,可只要盼弟眼下愿意,她就不会后悔。
盼弟听着她的要求,拿着针的手颤抖了一下,没说什么,只安静的做着。
关好便趁着冬日无事,用自己积攒下来的铜钱四处忙活,重新做了两份身份文书。
兄长戈垚,妹妹戈满。
东西一办好,她就用剩下的铜板买了些坚硬的大饼用布包裹了,夜里起身看向盼弟:“盼弟,我要走,你跟不跟?”
盼弟在她起身的瞬间就醒了,眼泪流了下来:“大姐,我们出门会被人抓了卖了的。”
“盼弟,我不瞒你,我这辈子是不想嫁人的,我给自己做了男人的身份。”
听了这话,盼弟抓了她的手:“大姐,我也不想嫁人!”
嫁人太可怕了!
关好没说什么:“这个随你。”
以后要是真不想嫁,那就再换个身份,眼下先留个活扣。
这倒霉孩子,还是先留在身边好好养养,人都给吓坏了,也才九岁。
盼弟渐渐停了泪,摸索着将衣裳拿了出来:“大姐,这是你要的衣裳,还有这个。”
她递过来一件小衣裳:“这个穿上,我给胸前腹部都垫了棉花,不会看出来的。”
关好手一顿:“你知道我要走?”
盼弟声音低低的:“大头打我的时候,把我头发拽着按在窗户框上,我从缝隙中,看到你跟着舅舅出去了……”
关好:“……”
关好抹了一把脸,说:“穿衣服,起来!”
盼弟心里害怕,可直觉告诉她跟着大姐是最好的出路,往外走的时候,难免担忧:“大姐,你怕不怕?”
关好拉着她的手,在雪地里赶路:“怕也得走!再不走,顶多再过一年,我就得被爹娘卖给有钱老爷当妾了!”
盼弟也用说话驱赶心中的害怕,说:“有钱老爷不好吗?娘说只要给有钱老爷做妾,生了儿子就能吃香的喝辣的。大姐你这么好看,有钱老爷肯定宠你!”
关好就说:“卢大头打你疼不?”
盼弟抖了一下:“疼!”
关好装不知道:“卢大头屁本事都没有,都敢这么打你,有钱老爷养得尊贵,脾气怎么可能好?你觉得我好看,人家有钱老爷什么女人没见过?等不新鲜了,大房要是想收拾我,家里也没人给我撑腰,我上哪儿哭去?”
盼弟声音低了下来:“卢家没钱,家里也没给我撑腰。”
***
冬日天亮得晚,戈父想着这几日同山里人家商量的事,懒懒的瘫在床上,同戈母说:“今日将盼弟好生打扮打扮,下午有人来相看,她这样的,得早点嫁出去。”
也不知这几日同卢大头有没有怎么的,万一有了肚子,那价钱可就不好说了。
戈母坐在床头抹泪:“盼弟还小呢,我可舍不得。”
戈父嗤笑:“少给我摆这幅嘴脸,你要是打着坏了婚事,将盼弟留给你侄子的想法,我把你提脚卖了!”
戈母心一颤,赶紧说:“我去叫盼弟起来!”
没多久,戈母尖叫声就传来:“她爹,两个孩子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