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根据水文图的走向,这里似乎形成了一个地下水的汇聚点。如果古井真的有某种特殊的力量,那么这个汇聚点可能就是关键所在。
从资料室出来后,窦柯的心情异常沉重。
仅凭现有的线索,要想揭开“幽灵之眼”组织的神秘面纱,难度远超想象。
医院那边,女孩仍没有醒来。
体检报告显示,女孩的头部被诡气盘踞,而身体其他机能仅仅保持最低限度的运转。
医生们无从下手,给她挂着营养液维持生命体征,并言明此种情况不属于驭鬼者及英烈遗属报销特例,账务都记在窦柯头上。
窦柯点头应允。
省安全部的驭鬼卷宗无从下手,窦柯转身去往了市民图书馆。
N省的图书馆占地极大,华国重教育、重文化、重传承,窦柯在出示了警校学生证后,说明了来意,希望从馆内藏书中能找到一些关于“幽灵之眼”的传说或民俗记录。
导航机器人领着她,七拐八拐找到了一名年迈的图书管理员。
窦柯向管理员说明了女孩的情况和她对“幽灵之眼”的猜测,老人沉思片刻后,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泛黄且封面已略显磨损的古籍,轻轻吹去上面的灰尘,递给了窦柯。
“这几本书,是我们馆藏的涉及民俗、神秘学与超自然现象的记载,虽然不能直接证明‘幽灵之眼’组织的存在,但或许能为你提供一些思路或灵感。”
泛黄的、字迹模糊的古籍和印刷崭新的书籍被放在窦柯手上:“有些是孤本,有些是自费出书,内容多为口耳相传的民间故事与古老传说。这些书是不允许被带出图书馆的,你自己找个安静的地方看吧。”
窦柯感激地点了点头,接过书籍,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期待。
她跟随导航机器人来到了一间宽敞明亮的阅览室,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窗外,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桌面上,为阅读时光增添了几分温暖。
她翻开第一本古籍,那是一本关于古代神话传说的集录,书是竖直排版,文言文撰写,读起来非常生涩。
许多耳熟能详的故事,在窦柯眼里因为对“驭鬼”的了解,多了一重新的解释,如果把一切神怪鬼志都视作是某种未知力量或诡秘现象的具象化,那么这些传说便不再仅仅是虚构的幻想,而是历史长河中,人类与超自然力量交锋的模糊记忆。
窦柯一边阅读,一边用笔记下可能与诡眼相关的线索。
随着时间的推移,阅览室内的光线逐渐柔和,窗外的世界似乎也随之一同静谧下来。
窦柯翻到了一则关于“幽冥之眼”的传说。
这本书是N市本地人撰写的,写书人在20世纪初是一位对地方民俗颇有研究的学者。
书中记载,在N市周边的古老村落里,流传着一个关于“幽冥之眼”的古井。
相传,这是一处能够窥视生死的神秘之地,但凡是心怀不轨之人接近,都会遭遇不可名状的恐怖与灾难。
然而,这个传说究竟是村民们*为了警示后代防止溺水而编造的故事,还是真实存在过的历史片段,却无人能够证实。
书中的描述模糊而夸张。
她翻来覆去地看这本书,除了这一段短短的描述,这本300页的书籍,竟再也没有其他关于“幽冥”和“眼”的故事了。
她不死心,再把幽冥之眼的记载读了几遍,“幽冥之眼,非井也,乃人心之暗角,窥之则乱神,慎之慎之。”
“幽冥之眼,城西荒村,古井深邃,井水如墨,而那些敢于直视它的人,将看到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恐惧与欲望。”
城西荒村……
窦柯转变思路,把所有城西的传说再看了一遍,她仔细研读,试图从字里行间寻找出隐藏的秘密或线索。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西斜,阅览室内的光线变得昏黄而柔和。
民俗传说荒诞而诡异,用窦柯现有的知识体系看来,很多都是物理化学知识借由当时知识普及程度过低,加上口口相传的夸大,这本书里绝大多数的故事都难以找到科学依据。
古井、城西、幻觉,窦柯的思绪在这些关键词之间游走,她突然打开手机,开始查询N市城西相关信息。
果然……酒吧一条街位于城西。
窦柯意识到城西荒村的古井传说与酒吧一条街的地理位置重合,这绝非巧合。
她迅速记下所有可能的细节,然后开始在图书馆的电脑上搜索更多关于城西的历史资料。
她找到了一些关于城西的旧地图和历史记录,发现酒吧一条街所在的位置,曾经确实是一个村落,而那个村落的中心,正是那口传说中的古井。
窦柯决定亲自前往城西,实地考察那口古井。
她把那几页拍下来,匆匆收拾好书籍归还,向图书管理员道谢后,便离开了图书馆。
打车前往城西的路上,窦柯与凤星晖通了电话,告知她自己的发现和计划。
“凤星晖,我可能找到了一些线索,关于‘幽灵之眼’组织的,昨晚我们的行动肯定引起防备了,我准备先潜入探测一番,你注意保护那个女孩子。”
凤星晖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显得有些紧张:“你一个人能行吗?”
“我会小心的。”窦柯嘱咐道,“饿死诡被激发情绪的事情还没有头绪,你也要小心。一旦遇到危险,我会立刻回到镜中空间的。”
凤星晖也知道窦柯说得在理,又反复嘱咐窦柯带好设备,注意诡气运用和分配,千万不要因为力竭,再出现上次上班那会儿路都走不动,需要人背着的情况了。
窦柯摸了摸空间里的诡力增幅药剂和护身符,小声安抚道:“放心吧。”
苏嘉禧那边根据窦柯的要求,传来了城西历年来市政改造的详细资料。
“城西地区经过了多次城市规划和改造,大部分古老的地标和建筑都已经不复存在,古井也已经在30年前因为安全原因被填平了。”
窦柯在手机上放大了资料中的地图,仔细研究着古井被填平前后的地形变化。尽管古井已不复存在,但其位置恰好位于现今酒吧一条街的中心地带,这让她更加确信,古井与“幽灵之眼”之间有着某种联系。
划到下一章图纸,看着市政部门提供的地下管道水文图,窦柯沉默了。
“学长,我看不懂。”
苏嘉禧一愣,在他心中,窦柯无所不能,没想到居然还有她不会的东西:“要不,你戴着耳机,开定位,我给你远程提醒?”
不过窦柯并未在意苏嘉禧的看法:“不出意外还好,一旦有战斗,电子设备基本就会报废。没有太多时间了,你能帮我分析一下水文图吗?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或者和古井位置相关的特殊标记。”
苏嘉禧除了战斗之外,个人能力一向让窦柯信服,他很快就发来了一张手绘的管道图。
苏嘉禧在图上标注了几个关键点:“地铁、市政管网改造、下水道系统,以及古井的位置。你注意看,虽然古井被填平,但根据水文图的走向,这里似乎形成了一个地下水的汇聚点。如果古井真的有某种特殊的力量,那么这个汇聚点可能就是关键所在。”
窦柯仔细观察着苏嘉禧发来的手绘图,心中渐渐有了一个计划。
到达城西后,窦柯并没有直接进入酒吧一条街,而是找了家街边的五金店,一头钻了进去。
等出来的时候,窦柯已经是戴着安全帽、穿着防水工作服,手里还拿着一卷防水胶带和几个防水手电筒的维修工了。
夜幕降临,酒吧一条街的霓虹灯开始闪烁,窦柯混在人群中,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显眼。
即使诡异复苏了,可人类的生活依旧在继续,酒吧一条街上人潮涌动,甚至比以往更加热闹。
音乐的节奏震动着空气,五彩斑斓的灯光在人群中投下斑驳的影子,营造出一种超现实的氛围。
窦柯沿着街道缓缓前行,目光不时扫过那些装饰各异的酒吧门面,试图从中找到一丝与古井传说相关的线索。
可一切都那么正常,她匆匆在人群中走了两遍这条街,看到夜**酒吧门口新增的两个彪形大汉后,她默默地借着人群的遮挡,离开了酒吧一条街。
看来,昨晚的行动已经让某些人起了防备。
窦柯当即走向了一条小巷,根据市政图纸指引,那里是酒吧一条街的垃圾集散区,也有着为数众多的地下管道入口。
小巷里弥漫着一股混合着酒精和腐烂食物的刺鼻气味,窦柯皱了皱眉,但还是坚定走了进去。
小巷深处,她终于找到了一个被遗忘的地下管道入口。
因为她穿着维修工的衣服,建筑内有人瞥了两眼,没放在心上。
她把防水手电筒含在嘴里,照亮了窨井盖,双手插入孔眼,轻而易举地便将它掀开。
窦柯趁着四下无人,在角落里丢下一个小镜子,迅速爬了下去,进入了一个潮湿而阴暗的地下世界。
这是窦柯第一次进入地下管道,尽管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实际的环境比她想象的还要恶劣。
管道内充斥着各种不知名的气味,墙壁上覆盖着滑腻的青苔,偶尔有水滴从头顶的裂缝中滴落,发出清脆的声响。
窦柯拿出护目镜,戴在头上,打开手电筒,仔细观察着四周。
她沿着管道小心翼翼地前行,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每拐一个弯,她都会丢下一面小镜子。
管道的布局错综复杂,宛如一座地下迷宫,但窦柯凭借不断地进出镜中空间,把对应的镜子按苏嘉禧的手绘图调整,逐渐找到了前进的方向。
在不知道过了多久后,终于,窦柯来到了一个较为宽敞的空间。
人工建造的管道在这里融入地下的自然洞穴,这里应该是排水系统里的一个节点,一旦城市降雨量过大,便会将多余的水流导向这个洞穴,而后随着地下支流,排入河中。
难道走错路了?
退回去吗?
窦柯站在洞穴的边缘,低头再次审视了苏嘉禧的手绘图,甚至又回到镜中空间里确认了一遍路线。
没有走错。
这个洞穴,按照图纸上的标记,应该就是地下水汇聚点的所在。
她决定仔细探查这个洞穴。
洞穴内昏暗无光,唯一的光源来自窦柯手上的手电筒。
她小心翼翼地沿着洞壁移动,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谨慎。
洞穴的地面凹凸不平,水坑和石块交错,稍有不慎就可能失足。
地下水系的潺潺声在耳边回荡,窦柯的呼吸声在空旷的洞穴中显得格外清晰。
她注意到洞壁上有些不寻常的痕迹,像是某种符号,但又不像是自然形成的。
窦柯拿出手机,试图拍摄这些符号,但手机的闪光灯一亮,她突然感到一股寒意从背后袭来。
她迅速转身,手电筒的光束在洞穴中扫过,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第72章窦柯的瞳孔骤缩,手电筒的光在那一刻仿佛凝固了空气,那双眼睛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瞥,却已在她心中种下了难以名状的恐惧。
面对危机,窦柯自认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但现如今敌暗我明,诡异尚且未知,她还是感到一阵紧张。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必须保持冷静,她才能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任何情况。
她继续前行,洞穴似乎越来越深,空气也变得越来越潮湿。
窦柯的靴子踩在湿滑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水声。
她摸着洞壁,时不时地警惕四周的动静。
洞穴的回声让她的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格外清晰,仿佛连自己的心跳都能听见。
洞壁湿滑,青苔覆盖着洞壁,手指传来一股黏腻的触感。
柯冉从小爱干净,窦柯自理能力也培养得不错,在家务机器人的协助下,窦柯从未接触过如此自然又阴森的环境。
这感觉……太恶心了。
窦柯强忍住恶心感,继续前行。
随着深入洞穴,窦柯发现了一些人工开凿的痕迹。
这些痕迹虽然被岁月侵蚀,但依稀可以看出曾经有人在此进行过大规模的挖掘。
她的心跳加速,难道这里真的隐藏着什么秘密?
突然,她的手电筒光束捕捉到了一个反光点。
窦柯小心翼翼地靠近,发现那是一块嵌在洞壁上的金属板。
金属板上刻着一些古老的符号,与她在洞壁上看到的符号相似,但更加精细和复杂。
窦柯拿出手机,尝试着用不同的角度拍摄这些符号,就算她现在看不懂,回去之后还有苏嘉禧,还有市图书馆,总有人会解开这些谜团的。
金属……
是人为的,总比那些不可名状的诡异要让人安心一些。
窦柯心中暗自思忖,手中的手电筒稳定地照亮着前方,她轻轻地触摸着那块金属板,感受着岁月留下的痕迹。
然而,洞穴深处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回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移动。
她立刻关闭了手电筒,屏住呼吸,静静地聆听。
回声渐渐消失,但窦柯能感觉到,洞穴里还有别的东西,而且它正在接近。
她迅速打开手电筒,光束在洞穴中快速扫过,试图找到那个未知的存在。
就在光束掠过一处凹陷时,她看到了一双眼睛——那是一双不属于人类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窦柯的心脏猛地一跳。
幽?冥?之?眼?
窦柯的瞳孔骤缩,手电筒的光在那一刻仿佛凝固了空气,那双眼睛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瞥,却已在她心中种下了难以名状的恐惧。
跑。
打不过。
没办法打。
她摸上挂在腰侧的小镜子,诡气猛然迸发。
然而,她如呼吸般自如的诡气却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被生生地反弹了回来。
手电筒的光芒变得忽明忽暗,整个洞穴似乎都在这一刻陷入了更加深沉的黑暗与不安之中。
窦柯脸色一白,她意识到自己可能陷入了一个更为复杂的境地。
洞穴中的符文、幽冥之眼以及那突然无法使用的诡气,一切都预示着这里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地下水洞穴,更可能是一个被古老力量封印或庇护的禁地。
窦柯心跳如鼓。
冷静。
我必须冷静。
如果这眼睛对我有恶意,在它能封锁我诡气的前提下,我不可能还站在这里。
或许,它是警告,而非威胁。
窦柯心中迅速闪过这个念头,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尝试着分析眼前的局势。
她缓缓后退,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那未知的存在。
诡气无法使用,但诡眼自带的明察秋毫在手电筒的光里默默地将一切收入眼底。
脚下的地面似乎变得更加湿滑,每一步都伴随着细微的水声,显得格外刺耳。
窦柯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她的目光在四周快速扫视,试图找到任何可以逃脱的线索或隐蔽之处。
洞壁上那些古老符号在微弱的光芒下,高悬在墙壁上,青苔与斑驳的痕迹交织在一起,仿佛每一道线条都蕴含着古老而深沉的秘密。
窦柯一边后推,目光一边在这些符号间游移,试图寻找某种规律或提示。
突然,一阵阴冷的风从洞穴深处吹来,携带着一股不可名状的古老气息,让窦柯不禁打了个寒战。
手电筒的光束在这股风中摇曳,仿佛连光都被这股力量所影响,变得不稳定起来。
是在催促自己离去吗?
窦柯猛地回头,那双幽冥之眼再次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但这次,它似乎并没有直接盯着她,而是仿佛在审视着整个洞穴,又或是更深远、更古老的存在。
一股莫名的力量在空气中弥漫,让窦柯感到既压迫又好奇。
她意识到,自己或许真的触碰到了什么不该触碰的东西。
窦柯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去看那双令人心悸的幽冥之眼,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在寻找出路上。
脚下湿滑,她继续沿着洞壁缓缓后退,随着她的动作,手电筒的光束在狭窄的空间内来回扫射。
护目镜上红字未现,她只能尽可能多看一眼,再多记住一点这个洞穴里的一切。
随着她离那双眼睛越来越远,洞穴内的空气似乎也逐渐恢复了正常,那股阴冷与压迫感逐渐消散。
窦柯的心跳逐渐恢复了正常频率,但她依然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不敢有丝毫松懈。
她继续沿着洞壁慢慢后退,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谨慎,生怕再次触发什么未知的机关或惊扰到那神秘的存在。
就在她退到管道中时,诡气回来了。
隔着深邃的洞穴,窦柯再次看向幽冥之眼。
洞穴昏暗,那双幽冥之眼似乎也在暗中观察着她。
但拉远的距离和诡气的回归给了窦柯莫大的勇气,弹弓出现在手上,金豆上膛,诡眼启动。
洞穴瞬间在窦柯眼中变为诡气视野,每一块青苔的纹理,每一道洞壁的裂缝都纤毫毕现。
可整个洞穴……没有诡气?!
窦柯愣住了,心中涌起的震撼难以言表。
幽冥之眼居然不是诡异?
那是什么?
是诡器?还是更为古老、超脱于诡气之外的某种力量?
窦柯的思绪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纷飞不止。
手电筒的光束在诡气视野中显得多余而苍白,她索性将其熄灭,完全依赖诡眼来洞察四周。
洞穴的深处,那双幽冥之眼依旧静静地凝视着一切,仿佛它是这古老封印的守护者,见证着无数岁月的更迭。
就在她全神贯注于辨别诡器时,一阵微弱而悠长的声音突然在洞穴中回荡开来,那是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旋律,仿佛来自远古的呼唤,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
窦柯的心灵仿佛被这旋律牵引,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与和谐,仿佛自己正与这洞穴中的古老力量产生某种共鸣。
她闭上眼睛,任由那旋律在脑海中回旋。
旋律渐渐变得清晰,窦柯的意识仿佛穿越了时空,她看到了一幅幅古老的画面:巨大的石碑上刻着她不认识的文字,一群身着奇异服饰的人在洞穴中举行着某种仪式,而那双幽冥之眼则在仪式的中心静静地注视着一切。
随着旋律的深入,窦柯的意识仿佛被带入了一个古老而神秘的世界。
身穿兽皮的人们在洞穴中虔诚地跪拜,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向某种不可言喻的力量祈求着什么。
幽冥之眼在仪式的中心闪烁着更加深邃的光芒,仿佛是连接现实与古老力量的桥梁。
突然,画面一转,窦柯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更加宏伟的场景之中。
她站在一个巨大的石台之上,四周满是高耸的石柱和精美的浮雕,每一处都散发着上古蛮荒时期的气息。
石台中央,一个巨大的祭坛上满是鲜血,而祭坛之上,一个身披长袍、手持权杖的人,振臂高呼。
窦柯的心跳加速,她感到自己正目睹着一个古老的秘密,一个被岁月尘封的真相。
那神秘人物开始吟唱,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与天地间的某种力量对话。
随着吟唱的进行,祭坛上的鲜血开始沸腾,一股股血色的雾气升腾而起。
“诡神啊,请原谅我的冒犯,我将献上我的祭物和我的灵魂,请赐予我力量,让我守护这片土地。”
窦柯感到一阵寒意,仿佛那古老的呼唤穿透了她的灵魂。
诡……神?
又是诡神?
发诡复苏那一次,也有诡异嚷嚷着诡神,诡神到底是什么?!
窦柯猛地惊醒。
她发现自己依然站在那狭窄的管道口,弹弓和金豆不知何时已经从手中滑落,手电筒跌落在管道壁,咕噜咕噜,顺着滑动,摇曳出微弱的光束。
她的心跳如鼓,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窦柯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试图理清思绪。
她捡起手电筒,重新照亮了洞穴深处。
她环顾四周,确认自己仍然处于现实之中,刚才那股古老而神秘的旋律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幽冥之眼依旧静静地注视着她,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所有事物都不会凭空发生。
窦柯再次将目光投向幽冥之眼,试图从中寻找更多的线索。那双眼睛仿佛有着自己的意志,静静地注视着窦柯,仿佛在等待她做出某种决定。
它在等什么?
等我成为祭司?
等我成为祭品?
还是——
等我成为诡神?
第73章 诡神,你是一首未完的诡诗,是一幅未揭的诡画,你的故事,是世间最深的谜,也是最动人的传奇。
窦柯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仿佛那双幽冥之眼在无声地召唤她,引导她走向一个未知的命运。
召唤吗?
窦柯不由自主地缓缓向前迈步,不知何时,脚下流水潺潺,竟是蔓延出了一条隐秘的地下河流。
她沿着水流前行,手电筒的光束在水面上跳跃,闪烁着点点银光。
洞穴中的空气变得湿润而清新,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让窦柯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
随着她深入洞穴,周围的景象逐渐变得奇异,石壁上开始出现各种奇异的图案,有的像是古老的图腾,有的则像是某种神秘的文字。
窦柯的心中充满了好奇,她小心翼翼地触摸着这些图案。
幽冥之眼的凝视仿佛穿透了时间与空间,与这些古老印记产生了微妙的共鸣。
每当她的指尖轻拂过一处图案,那图案便仿佛活了过来,闪烁着淡淡的幽光,仿佛在低语,又仿佛找到了灵魂寄托。
这些图案似乎承载着古老而深邃的记忆,随着窦柯的触碰,一段段尘封的历史在她脑海中缓缓铺展。
驭蛇女子捏人,驭笔之人造字,驭火者教人。
远古先民驭剑与牛角诡异厮杀,断臂残肢散落一地,鲜血染红大地。
水诡蔓延,滔天洪水席卷而来,有人领导人类疏堵结合,走出困境。
人口凋零,诡异进入潜伏期,人类繁衍生息,青铜器时代悄然降临,农耕文明逐渐发展,部落交流日益频繁。
狐诡阴影笼罩大地,人心惶惶,不可终日,世间混乱催生无数诡异,你方唱罢我登场,斗争愈演愈烈,混沌中,直到无数人死去,诡异似乎也陷入了某种疲惫,逐渐沉寂下来。
而后,王朝诞生。
人类与诡异的斗争从未停止过。
因为有了文字、有了传承,华国大地无数驭鬼者以侠之名行走于世,或隐于市井,或立于朝堂,以各自的方式与诡异战斗。
窦柯每前进一步,都仿佛是在追溯波澜壮阔的历史,感受着先辈们与诡异斗争的艰辛与智慧。
脚下的水流渐渐变得湍急,窦柯不得不更加小心地踏稳每一步。
随着深入,洞穴内的温度似乎也在逐渐下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寒意,让不禁裹紧了身上的修理工服饰。
这些……
幽冥之眼给我看这些是什么意图?
窦柯看向双幽冥之眼,它依旧静静地待在洞穴深处,晦暗不明。
水流声在空旷的洞穴中回荡,带着一种莫名的节奏,与窦柯内心的脉动渐渐同步。
“诡神……”她喃喃自语,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诡神,这个被无数次提及的存在,究竟是引导人类走向毁灭的恶魔,还是守护这片土地的神祇?又或者,它只是人类面对未知与恐惧时,所创造出的一个精神寄托?
窦柯的思绪如同地下河流一般,时而平静,时而汹涌。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正被牵引着,走向一个未知的所在,那是她内心深处既渴望又畏惧的彼岸。
随着窦柯想法的变动,幽冥之眼的光芒,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更加明亮,仿佛在为她指引方向,也像是在对她进行某种考验。
窦柯的手再次划过墙上的图案,新的画面出现了。
一位身着华服的老者立于山巅,手持一柄镶嵌着奇异宝石的长剑,老者缓缓挥剑,剑尖所指,云雾翻腾,一束耀眼的光芒划破天际,天地似乎都为之色变。
那是“剑诡”,是以人类之躯成就诡神的强者。一名青衫书生,静坐竹林深处,手执一卷古籍,周身环绕着淡淡的墨香与书卷气,随着他轻轻翻动书页,四周的空间似乎都为之静止,万物皆寂,唯余书声琅琅。
此人,乃是“文诡”,以学识与智慧,驾驭文字之力,守护一方安宁。
窦柯的眼前不断浮现出这些画面,每一个场景都讲述着人与诡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既有斗争与牺牲,也有共存与和谐。
她心中那份对未知的恐惧逐渐被一种强烈的使命感所取代。
我是……被选中了?
难道我要代表人类,去解开隐藏在历史尘埃之下的诡异之谜,或是成为连接人与诡之间桥梁的使者?
水流声愈发急促,似乎正引领着她向洞穴的更深处进发。
水声已经没入膝盖,随着深入,洞穴的穹顶逐渐高耸,四周的石壁也变得更加光滑,上面不再是杂乱的图腾与文字,而是渐渐显现出更为精细、复杂的图案。
这些图案似乎在诉说着更为古老、更为深远的故事,让窦柯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眯着眼睛,试图仔细揣摩其中的奥秘。
手电筒的光线在光滑的石壁上跳跃,映出斑驳陆离的光影,为这幽深的洞穴更添了几分神秘与庄严。
突然,前方的水流变得异常湍急,形成了一片宽阔的地下瀑布,水雾弥漫。
窦柯紧握手电筒,小心翼翼地靠近瀑布边缘,瀑布后方似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古井,那里正疯狂往外冒着流水,幽冥之眼不知何时也漂浮在了井中。
幽冥之眼……
古井?
没有犹豫,窦柯毅然决然地踏入了冰冷刺骨的水流中,任由自己被瀑布的力量卷入那未知的洞口。
地下水极冷,几乎让窦柯的呼吸都为之一滞,好在护目镜牢牢趴在她的眼眶,双眼的视线没有被遮蔽。
刺骨的寒冷侵袭着身上的每一寸,打湿后的衣物紧贴在皮肤上,沉重又刺骨。
随着水流将她推向古井深处,周围的黑暗愈发浓郁,人在这无边的黑暗中显得格外渺小。
冰冷带来的体力的大量流失,窦柯不得已用诡气侵入心脏,覆盖在循环的血液里,随着血氧的输送,温暖渐渐渗透至全身。
她摸了摸腰侧的小镜子,诡力增幅药剂和护身符都在。
诡气的增加让窦柯在这极致的寒冷中保持了一丝清醒,她努力调整着身体的平衡,任由水流带着她穿越这片未知的黑暗。
就在这时,一股奇异的力量突然从古井深处传来,与窦柯体内的诡气产生了强烈的共鸣。这股力量温暖而强大,仿佛能够驱散一切寒冷与恐惧,引领着她向更深处前行。
她闭上眼睛,用心感受这股力量的指引,仿佛能听到远古先民的呼唤,感受到他们与诡异斗争时的坚韧与不屈。
终于,当窦柯再次睁开眼时,她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一个全新的空间之中。
这里没有冰冷的水流,也没有黑暗与压抑,而是一片璀璨夺目的光芒,将整个空间照亮得如同白昼。
在这片光芒之中,她看到了无数悬浮的光点,它们或快或慢地旋转着,每一个光点都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故事与智慧。
这里是……?
古井深处还是幽冥之眼?
窦柯的手摸上小镜子,一沓金箔纸攥在镜面上蓄势待发。
她缓缓向前走去,每一步都透露着庄重和神圣。
随着她的步伐,那些光点开始汇聚成一幅幅生动的画面,展现在她的眼前。
画面中,人类与诡异不再是简单的对立关系,而是共同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两个种族。
他们相互依存,又相互斗争,共同推动着这个世界的进步与发展。
有的诡异成为人类的伙伴与守护者,而有的则成为人类最强大的敌人。
但无论如何,他们都无法否认彼此的存在与影响。
窦柯看着这些画面,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激动与震撼。
“所以,诡异从来都是跟人类共存的……是吗?”
她低声呢喃,仿佛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向这片空间中的未知存在发问。
周围的光点似乎对她的言语有所感应,更加快速地旋转起来,光芒交织间,仿佛有某种信息在无声地传递。
“所以,我是链接诡异与人类的桥梁?”
画面中的场景开始变得更加具体和生动。
她看到了人类与诡异并肩作战,共同抵御外敌的壮丽场景;
也看到了两者因误解和贪婪而引发的激烈冲突,血流成河,哀鸿遍野。
但无论是和谐共生还是纷争不断,每一个画面都充满了生命的张力和不屈的精神。
“原来,诡异也有自己的情感、信仰和追求?”
她停下脚步,凝视着眼前这片璀璨的光芒。
“我该怎么做?”
眼前的景象开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些光点不再只是简单的画面,而是化作了实体,围绕在她周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环。
光环中,剑与剑仙、文与文士,乃至各种形态迥异的诡异生灵,皆以光影之姿,缓缓浮现,它们或威严庄重,或灵动飘逸,共同编织出一幅幅跨越时空的壮丽画卷。
剑仙坠入凡尘,剑光如龙,划破长空,自远古呼啸而至,接住剑仙。
文士们轻摇羽扇,口吐莲花,以笔墨为剑,诗词为盾,万里江山皆入其胸怀,书卷之气与天地共鸣,文士缓缓步入其中。
窦柯置身于光与影的海洋之中,感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力量与智慧,仿佛自己也被赋予了某种神圣的使命。
她迈开步伐,向着光环的中心走去。
每一步都伴随着光点的汇聚与消散,仿佛是在进行一场庄严的仪式,见证着她的成长与蜕变。
近一点。
再近一点。
窦柯终于踏入了光环的最核心,那里没有刺眼的光芒,只有一片宁静的虚空。
在这片虚空之中,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和与宁静,仿佛所有的喧嚣与纷扰都被隔绝在了外界,只留下她与这片空间最纯粹的交流。
突然,一道温和而深邃的声音在她心底响起,如同远古的钟鸣,又似星辰的低语:“你……准备好成为诡神了吗?”
窦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震得心头一颤,她环顾四周,却只见虚空无垠,那声音仿佛来自宇宙的每一个角落,又似直接穿透她的心灵,与她的灵魂对话。
终于忍不住了吗?
窦柯的手因为激动开始微微颤抖,连带的腰上的小镜子也开始发出细微的颤音。
她缓缓道:“成为诡神……我能号令天下诡异吗?”
话音刚落,整个空间似乎都为之一震,那些环绕在她周围的光点与光影骤然间变得更加明亮,它们以一种难以言喻的节奏舞动。
“诡神,万诡之神,天下诡异之权柄皆在你手,生杀予夺是你,你的双眼,深邃如无尽的诡夜,洞察着世间的一切秘密,你的手指,轻轻一勾,便能颠覆世间的常理。你的存在,是恐惧的源泉,也是现世灯塔。”
“你不在人间,不在天堂,不在地狱,你存在于每一个疑惑的角落,每一个恐惧的深渊。人们畏惧你,因为你掌握着他们的命运,他们崇拜你,因为你解答着他们的疑惑。你是诡计的主宰,是谜团的解答,是未知的启示。”
“你的声音如风过幽谷,低沉而神秘,你的目光如星辰照耀,冷冽而深邃。诡神,你是一首未完的诡诗,是一幅未揭的诡画,你的故事,是世间最深的谜,也是最动人的传奇。”
“来吧,走向你的诡,成为……诡神!”
万千光点汇聚成一面朴素的镜子,镜中的窦柯穿着病号服,灰色的瞳孔挂在人畜无害的脸庞上,任谁看上去,都像是人畜无害的高中生。
窦柯一步步走着,步伐极稳,她凝视着镜中的自己,眼中闪过一丝嘲笑与讽刺。
她的手轻轻抚上镜面,指尖传来的,是刺骨的麻。
不同于镜诡的阴冷与束缚,这股麻意中蕴含的是幻象和诱惑。
窦柯觉得,自己的手指好像被千万条细小的丝线牵引,每一根都通往一个未知的、充满诱惑的世界。
那些世界里有她梦寐以求的力量、智慧,还有妈妈。
她的手猛然变成诡手,无数诡气自诡眼出发,流经大脑,冲向心脏,再由心脏泵出,贯穿双手。
右手,恐怖的诡爪承载着窦柯数倍的力量,以雷霆之势砸向那汇聚成镜的万千光点。
果然,空间开始皲裂,光点如同被狂风卷起的尘埃,四散而逃,却又在瞬间被什么拉扯了一半重新凝聚,只是这一次,它悬在空中,成为一颗静止的瞳孔。
窦柯没有理会它的变化,她一直贯彻趁你病要你命的战斗准则,左手处,厚重的金箔自镜中空间被拽出,像蒲扇般猛地扇向静止的瞳孔。
“哄小孩儿呢,姐可是上过反诈课的!”
第74章 【*幽瞳诡。杀人规则:屏蔽、幻象、隐匿。我会一直……偷偷地……永无天日的……永永远远的……视奸着你……】
随着金箔扇动,黄金不可干扰的稳定密度与瞳孔产生了激烈的碰撞。
光芒四溅,空间震颤,仿佛连时间都为之停滞了一瞬。
“我要是6岁,相信爱和魔法,我会被你的正义打动。”
“我要是12岁,相信梦想和奇迹,我会被你的诡秘打动。”
“我要是16岁,相信热血和权利,我会被你的未来打动。”
窦柯的声音在空间中回荡,伴随着的,是金箔的快速击打,随着她的动作,每一次挥击,空间都在颤抖着,发出刺耳的轰鸣声。
静止的瞳孔开始出现裂纹,仿佛是被无形的力量所击碎。
“我18岁了,读大学了。”窦柯冷笑着,“什么诡神会让我一个二阶驭鬼者来当,整个蓝星的强者都诡异复苏了?”
窦柯犀利地吐着槽,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未停。
空间中的裂纹逐渐扩大,静止的瞳孔开始崩解,化为无数细小的碎片。
随着窦柯冷酷的嘲讽和持续的攻击,空间中的恐怖氛围愈发浓厚。
那些崩解的碎片仿佛带着不甘与怨念,在虚空中扭曲、挣扎,却又无力回天。
“你的规则就是制造幻象吗?比起镜诡来,你差远了。”窦柯的声音在冰冷的空气中回荡,她手中的金箔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空间的剧烈震颤,仿佛连这虚空都无法承受她的力量。
突然,那些细小的碎片开始汇聚,形成了一个更为庞大、更为诡异的形态。
这个形态没有固定的形状,它时而如同深渊中的巨兽,张开巨口欲将一切吞噬;时而又化作无数触手,试图缠绕住窦柯,将她拖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窦柯眉头微皱,幻象对她而言并不陌生,她甚至可以说在镜诡接二连三的反扑之下,她可能是驭鬼者里面针对幻象的专家。
随着她的嘲讽,幻象的攻击愈发猛烈。
“你这情绪控制能力不行啊,怎么这么易怒?”
可窦柯不仅反复开嘴炮,手上也没停。
她小小的一个人站在空旷的空间中,灵活地躲避着幻象的攻击,同时一拳拳把幻想砸得粉碎,在幻想重组旗舰,她甚至有余力把手中的金箔一张张贴向幽冥之眼。
她甚至哼着歌:“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忙……”
诡瞳剧烈的颤抖,空间仿佛在凄厉的哀嚎,幻象开始变得模糊,失去了先前的锐利和清晰度。
窦柯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知道自己的攻击已经奏效。
幻象的形态开始变得扭曲,仿佛在挣扎着想要维持自己的存在。
然而,窦柯直接收了诡气,脚下踏着轻松的步伐,避开越来越慢的幻象攻击,只专心贴金箔。
她仿佛在进行一场诡异的贴纸游戏,每一次金箔的贴合都让那幽深的瞳孔颤抖得更加剧烈。
金箔不够了,她掏出了一小瓶药剂仰头灌下,双眼闪耀了一瞬间的黑色,双手又多出了一大沓金箔。
金箔复制出来的数量比想象得多,窦柯看上去很满意。
她喘着粗气,双手撑着贴了一半金箔的幽冥之瞳,躲开了一波幻象攻击。
“幽冥之瞳,不过如此。”窦柯冷笑着,仿佛在挑衅着那即将崩溃的幻象。
幻象终于无法维持,它开始变得透明,直至完全消散。
随着窦柯贴上最后一片金箔,幽冥之瞳成为一个皱巴巴的金球,无力地跌落在坑底,咕噜噜地划向窦柯的脚边。
她低头看着那金球,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水滴自洞穴滑落,砸在地面,形成一连串细密而清脆的声响,在这幽深的空间里回荡。
窦柯站在那金球旁,前方的洞穴仿佛连接着未知与恐惧的深渊,而身后的管道则充满了无尽的黑暗。
原来从自己拿起弹弓时,便已进入了幽冥之瞳的幻觉中。
这玩意规则相当厉害,无差别禁止诡气加上幻觉,如果不是遇上了自己,恐怕许多驭鬼者都会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幽瞳诡。杀人规则:屏蔽、幻象、隐匿。我会一直……偷偷地……永无天日的……永永远远的……视奸着你……】
血字如同被黑暗之手猛然按在金球上方,鲜红的颜色在昏暗中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每一笔都滴着未干的血液。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让窦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怎么还有个隐匿?”
她低声自语,声音在空旷的洞穴中回荡,显得格外突兀。
所以诡眼和护目镜的失效并非偶然,而是幽冥之瞳那令人胆寒的隐匿能力所致。
它如同一只无形的眼睛,悄无声息地窥视着一切,让人在恐惧中迷失方向。
不仅能够让人陷入无尽的幻觉之中,还能潜伏,利用诡异的力量干扰现实,让人在不知不觉中迷失自我。
她看着眼前的巨大金瞳,新的烦恼来了。
眼前的巨大金瞳,直径几乎与她张开双手相当,显得既诡异又威严。
为了封印它,窦柯几乎耗尽了所有资源——两个月的金箔纸积累,以及那瓶珍贵的诡力增幅药剂。
窦柯环顾四周,试图找到一个解决办法。
她环顾四周,寻找着可能的解决方案,但四周的黑暗仿佛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紧紧束缚。
诡气已所剩无几,恢复巅峰状态需要至少八小时的深度睡眠,而现在,显然不是休息的时候。幽冥之瞳的秘密、那些自杀的女孩、昏迷中的女孩……这一切都像是一块块巨石,压在她的心头。
高强度集中精神后猛然放松,一股熟悉的脱离感袭来,窦柯感到一阵眩晕。
她知道这是诡力过度消耗的征兆,但此刻她不能倒下。
她努力保持清醒,目光扫过四周,寻找着可能的线索。
幽冥之瞳虽然被封印,但其背后隐藏的秘密却不能轻易放过。
那名女孩儿还昏迷着,数名女孩儿自杀,她必须弄清楚幽冥之瞳与人类之间的联系。
窦柯的目光落在了洞穴的符文上,或许,这些符文并不是她以为的诡异,而是幽冥之瞳与那些利用幽冥之瞳的人类之间的某种联系。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洞穴的墙壁,仔细观察着那些符文。
符文的线条错综复杂,似乎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窦柯的手指轻轻触摸着符文,感受着它们传递出的微弱能量波动。
“是诡气……”
窦柯心中一惊,这些符文竟然蕴含着诡气,而且与幽冥之瞳的气息完全相同。
难道这些符文可能是人类为了控制幽冥之瞳而设置的?
窦柯的心跳随着对符文的进一步探索而加速,她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正在逼近。
这些符文不仅仅是简单的标记,它们仿佛拥有生命,在她触摸的瞬间,一股阴冷的气息顺着她的指尖蔓延至全身,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这些符文……竟然在吸收我的诡气!
窦柯惊愕地发现,随着她的接触,自己体内本就稀薄的诡气正被这些符文缓缓吞噬。
她迅速抽回手,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与不安。
跑!
现在不是与这些诡异符文纠缠的时候。
她必须尽快离开这个洞穴,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恢复力量。
她转身便向管道处狂奔而去,目光扫过昏暗的洞穴,直接抬手,对着几处视野极佳的位置连丢了几个小镜子。
她快速往管道处撤回,同时不忘在洞穴不起眼的位置插入镜子。
洞穴内的光线昏暗至极,只有诡眼赋予的视力让她勉强能够看清前方。
青苔趴在石头上,给窦柯的逃跑带来了一些麻烦,地下水浸入她的鞋袜,让她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
心跳声与水滴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诡异的交响乐,窦柯觉得有点窒息。
她不惧怕任何战斗,但幽冥之瞳还未收回,体内诡气接近全无,她只能紧紧的捏着手心里的护身符,一旦出现任何问题,她将不顾一切地逃入镜中空间。
可是……
不甘心!
幽冥之瞳花了窦柯攒了两个月的金箔纸,还有5000积分换的诡力增幅药剂。
她一边快速穿梭在昏暗的洞穴中,一边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
手中的护身符给她带来了一丝安心,但她的心中依然充满了紧迫感,自己的诡气已经所剩无几,如果不能及时恢复,这些符文背后,无论是人是诡,自己都难以应付。
“幽冥之瞳……幽瞳诡……”
窦柯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回到了管道的入口,她双手用力,拼尽全力推动着幽瞳诡的巨大金球,试图将其带离。
金球沉重无比,她使出浑身解数,也没办法让她快速转移,只能靠着蛮力使它缓缓滚动。
窦柯咬紧牙关,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微光,她知道,如果不能尽快将幽瞳诡带离这个洞穴,自己可能会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洞壁上的符文如同恶魔之眼,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亮了又暗,暗了又亮,每一次变化都似乎预示着某种恐怖的存在即将被召唤而出。窦柯的心跳加速,她知道时间不多了。
窦柯的心跳加速,她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的紧张与不安,时间正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她深吸一口气,集中所有的力量,将金球推向管道的入口。
金球在地面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但窦柯毫不在意,金箔纸被摩擦掉,她就再贴上,她强行忽视了全身各处的酸痛,一心只想将幽瞳诡推的更远一些。
就在金球推向第二个弯道时,洞穴深处传来了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窦柯的心脏猛地一跳。
来了。
隔着漫长的管道,窦柯无法辨认脚步声的主人是人是诡。
但这些声音出自符文吸收自己诡气之后,是如此真实。
窦柯轻轻在幽瞳诡四周的角落里丢下几面镜子,然后用了最后一丝力气,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镜中空间。
第75章 “我就说恋爱脑死得早。”
回到镜中空间,窦柯终于松了一口气,全身的紧张感仿佛随着那股阴冷的气息一同消散。
暂时安全了。
这个由她亲手打造的镜中世界,此刻成了她唯一的避风港。
漆黑的空间里,各色镜子如同宇宙中的眸子,密密麻麻挤在中央区域。
在这里,时间仿佛静止,外界的喧嚣与危险都被隔绝在外,只有她一人的心跳声,在这寂静中回响。
窦柯盘腿坐下,开始调息。
她的心神逐渐沉入体内,感受着那微弱的诡气在经脉中缓缓流动,我需要时间,我需要再多一点时间。
外面的,无论是人是诡,千万不要发现幽瞳诡啊。
窦柯丢在外面的镜子,此刻成了她窥视的眼睛。
无数大小镜面不均匀分布在空间里,她看着杂乱的画面,把今天丢在管道及洞穴的镜子像立体监控一样调整了位置。
这下,外面的任何动静都逃不过她的眼睛了。
洞穴中,符文背后的岩壁竟然不知何时开了一个巨大的门,而一群身穿黑色T恤、黑色裤子,胸前画着鬼瞳的人,以一种十分严密的组织纪律性从石壁处鱼贯而出。
“每次过来都要被吓死。”
“神今天会再让我看到我老婆孩子吧。”
“小声点,要是吓到神了,拿你去当祭品。”
“这次的祭品是我献上的,我能第一个许愿吗?”
一个黄毛紧张地问道,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身着黑袍戴着兜帽的老祭司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虔诚的光芒。
“当然可以,但记住,愿望只能许一个,而且必须是真心所愿,如果你心不诚,触怒了诡神,那后果不堪设想。”
黄毛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与不安。
老祭司缓缓走向幽瞳诡所在的位置。
他的身后,几名身着黑袍的助手紧随其后,手中捧着各种神秘的法器和香炉。
香烟缭绕,弥漫在洞穴的空气中,为这神秘的仪式增添了一抹诡异的氛围。
窦柯在镜中空间里目瞪口呆地注视着这一切。
还真让她们猜对了,是以诡之名组成的邪恶教派。
他们的服饰和言行无一不透露出诡异的气息,老祭司走到洞穴深处,缓缓地举起手中的法杖,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他的咒语,法杖顶端闪耀起耀眼的光芒。
窦柯皱眉,难道还有第二个幽瞳诡?
可护目镜无血字,诡眼内无诡气,这到底怎么回事?
疑惑间,窦柯趁着老祭司全神关注施法的瞬间,迅速看向其他镜子,试图找到更多线索。
巨门与岩壁在漆黑的光线中,几乎融为一体,但窦柯的目光却在其中捕捉到了一丝异样。
巨门的背面,密码锁即使做了伪装,也在窦柯的诡眼中纤毫毕现。
顺着密码锁往顶端看,巨大的电力装置牵连着机械臂,给整个洞穴带来一种赛博诡异的氛围。
就在窦柯观察之际,老祭司的咒语已经接近尾声。
法杖顶端的光芒越来越强烈,仿佛要将整个洞穴照亮。
窦柯屏住呼吸,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老祭司的咒语终于结束,法杖顶端的光芒如同一抹耀眼的太阳,瞬间将整个洞穴照得如同白昼。
“哇……这是神祭……”
黄毛忙慌里慌张地跪下,双手合十,眼中满是虔诚与敬畏。
“万能的诡神啊,请您赐予我和我的女朋友无穷的金钱。我们……我们需要在N市拥有属于自己的房子,最好能让我找一份稳定的工作。”
黄毛紧张地许愿,声音微微颤抖,连忙磕头如捣蒜。
老祭司微微一笑,仿佛早已看透了黄毛的心思。
“愿诡神赐福于你,但记住,诡神的恩赐并非无代价。”老祭司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一阵寒意。
黄毛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是的,我的女友愿意付出代价,只要苦尽甘来,只要我们拥有美好的未来。”
老祭司点了点头,示意身边的助手将一个黑色的盒子递给黄毛。
黄毛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根毛发。
“让你女友,吃掉它。”老祭司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纤瘦的女孩从人群中走出,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安和恐惧。
尽管如此,她还是坚定地接过黄毛手中的盒子,颤抖着将那根毛发送到嘴边。
“不要怕,亲爱的,这是诡神的恩赐,我们一定会像童话般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黄毛柔声安慰道,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渴望。
女孩咬紧牙关,将毛发吞下。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感受到了某种神秘的力量在体内涌动。片刻之后,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好了,诡神已经听到了你的愿望。”老祭司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示意助手们开始准备下一个仪式。
窦柯在镜中空间里目睹了这一切,心中大为震惊。
那毛发是什么?是幽瞳诡的产物吗?
不确定,再看看。
她开始仔细观察那些教徒,试图从他们的言行中找到线索。
这些教徒似乎对诡神深信不疑,但他们的表情中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
窦柯的目光落在了老祭司身上。他似乎对这一切了如指掌,仿佛掌控着一切。
老祭司在洞穴中缓缓行走,每一步都伴随着洞穴深处传来的低沉回声,平添了几分肃穆。
教徒们紧随其后,神情庄严,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开始进行一系列神秘而诡异的仪式。
他们围绕着幽瞳诡所在之处,口中念念有词,低沉而急促,如同古老的咒语在空气中回荡,让人心生寒意。
“万能的诡神啊,我们将献上我们的鲜血,我们的灵魂,我们族群中最鲜美的肉,以求得您无尽的庇护与赐福。”
老祭司的声音在洞穴内回荡,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般敲击在窦柯的心上。
她紧贴着镜面,努力抑制住内心的震撼与恐惧,继续窥探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随着仪式的深入,洞穴内的气氛愈发压抑。
法杖上的光影摇曳,将那些虔诚而又扭曲的脸庞映照得如同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幽灵。
“以血为引,以魂为誓,愿诡神之光,照亮我族之途!”
老祭司猛然挥动匕首,划破少女的手腕,鲜血瞬间涌出,滴落在地面早就铺好的碗里。
随后,年迈的祭司将鲜血涂抹在墙上的符文上。出人意料的是,血液迅速被符文吸收,紧接着,窦柯的视野中,幽瞳诡似乎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随着血液的消逝,符文开始散发出柔和的光辉,仿佛在响应老祭司的召唤。
幽瞳诡的颤动逐渐变得显著,窦柯甚至在一面镜子中发现了金箔的裂隙,而透过裂隙的幽瞳诡闪烁着迷离的光点。
下一秒,窦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管道里,她的动作极轻,灵敏如同夜色中的猎豹。
没有光源的管道寂静而幽深,金球颤抖着漂浮在管道中,管道内的空气变得沉重,夹杂着一种难以名状的诡异气息,让窦柯不禁皱起了眉头。
窦柯眼疾手快地拿出一张金箔,把缝隙处贴上。
贴完,不放心,她又把目视范围内所有可能泄露诡气的层面又糊上了一层金箔。
进出镜中对她来说消耗极小,做完,她悄无声息地又回到了镜中空间。
管道里,金球停止了颤动,一切都回归到了诡异的平静之中。
洞穴里,老祭司的仪式仍在继续,教徒们的情绪愈发高涨,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狂热与期待。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了血腥与神秘香料的味道,随着幽瞳诡的共鸣振动被制止,老祭司似乎也察觉了什么。
不过,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让窦柯反而开始不自信起来。
她反复确认幽瞳诡附近的每一处细节,确保诡异被包裹在金箔中,没有一丝与外界牵连。
他在演。
窦柯心中暗自揣测。
老祭司的动作、眼神像是精心编排的戏剧,目的不单是为了给幽瞳诡献祭,更像是为了安抚信徒。
“诡神大人已感受到子民的虔诚与奉献,今日之祭,必将为你种下繁荣的种子。”
老祭司的声音在洞穴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被赋予了魔力,让信徒们的狂热更加高涨。
黄毛更是难以自持,他双膝跪地,双手高举,口中念念有词。
窦柯的目光在人群中游移,试图捕捉每一个信徒的表情。她发现,除了狂热,还有恐惧和不安在他们的眼中闪烁。
老祭司缓缓转过身,目光深邃地扫过每一个人,“接下来,是灵魂的献礼。”
老祭司的声音低沉而庄重,他示意助手们把割了腕的女生带了上来,不知何时,女生碗上的伤口已经形成了一片蜿蜒的肉疤,而女生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
老祭司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对诡神无尽的敬畏与忠诚。
他指向黄毛:“祭品必须心甘情愿,你去。”
黄毛眼中满是狂热,随着老祭司的话音刚落,架着女孩儿的两人已经松了手,女孩无力的滑落在地,脸重重跌落在地上浅浅的水坑里,被凉水刺激地醒了过来。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双目无神,像是在思考自己是谁,为什么会来这里。
黄毛心疼地快步上前,跪在女孩身旁,轻轻将她扶起,眼中既有狂热也有温柔:“别怕,亲爱的,这是为了我们的未来,诡神会保佑我们的。”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仿佛真能驱散女孩心中的恐惧。
窦柯在镜中空间内,眉头紧锁。
黄毛在老祭司的注视下,缓缓将女孩扶起,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
女孩的眼神逐渐聚焦,但依旧充满了迷茫和不安。
黄毛深吸一口气,仿佛在进行一场内心的斗争,然后猛地睁开眼,眼中闪烁着决绝:“宝宝,来,跟我念。”
“我愿意,用我的灵魂作为祭品,祈求诡神赐予我们永恒的幸福。”
黄毛的声音在洞穴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愿意……”
窦柯紧盯着黄毛与女孩,内心的震撼与不解交织让她面瘫已久的脸,第一次有了悸动。
“用我的……灵魂……”女孩大喘气。
窦柯叹气,检查了一**内的诡气,从空间里拿出了一个专业的拳击手套戴上。
“作为……”
窦柯扶了扶护目镜,走上前,用最少的诡气覆盖上离女孩儿最近的镜子。
“祭……”
凭空出现的上勾拳一拳将黄毛打飞,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整个洞穴内的空气瞬间凝固,所有的声音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老祭司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信徒们瞪大双眼,以为神迹天降,纷纷跪倒在地,口中高呼诡神。
老祭司的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他与身后几个关系亲密的祭者对视了两眼,不动声色地向巨门走去,手中更是出现了一个远程遥控器。
黄毛挣扎着试图起身,却因为青苔湿滑,重重跌落在水坑里,狼狈地挣扎着。
信徒们只看见一个头戴着精致护目镜,穿着警用马甲和全套,纤细的女生单脚踩上黄毛的头,将他牢牢压制在泥泞之中。
明明看不见她的眼神,却仿佛被什么神明盯上,冷冽如冰,仿佛能洞穿一切虚伪与谎言。
“是……诡神……”
“诡神降临了!”
“……”
狂热的信徒们开始疯狂地祈祷,他们的声音在洞穴中回荡,仿佛要将整个空间填满。
窦柯却突然开口。
信徒们猛地一愣,他们从未听过诡神开口,那声音竟然是如此清晰而冷冽。
“我就说恋爱脑死得早。”
第76章 可为虎作伥,狐假虎威,“伥鬼”和“狐狸”就不用付出代价吗?
老祭司的脸色骤然变得铁青,他紧握着遥控器,手指在按钮上微微颤抖。
“你是谁!”老祭司急忙挥手,试图制止信徒们的狂热。
可这些人平常对诡神深信不疑,对于老祭司的命令置若罔闻。
他们的眼中只有那个凭空出现的少女诡神。
祂的出现仿佛有不可明说的神明凝视着自己,这感觉与之前来参加祭祀是一模一样,都是令人战栗的、让人不得不敬畏的。
这一次,祂并非隐匿在无形中,而是悄然降临在了人群之中。
祂的面容模糊不清,仿佛被一层薄雾笼罩,但祂的出现,却如同星辰般明亮,穿透了时空的界限,直视着每个人的灵魂深处。
人们纷纷跪倒在地,口中念念有词,祈求神明的庇护与指引。
祂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脚下踩着那个哄骗女人献祭的懦夫。
窦柯冷冷地看着老祭司,黄毛随着她脚下突然加重的力道,发出凄厉的哀嚎声。
与此同时,那女生也连滚带爬地向窦柯踉跄走来。
“上,抓住她!”老祭司疾声喝道。
普通服饰的信徒互看了一眼,犹犹豫豫地停止了参拜和祈祷。
一直跟在老祭司身后的助手则脱下了外套,露出了一身黑色的紧身衣,显露出满是纹身的双臂。
他们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
“这是你们第几次举行献祭仪式?”窦柯冷冷地问道,她的声音在洞穴里回荡,叠加着洞穴引发的回音,竟让人觉得莫名的压迫。
老祭司脸色一变,他没想到这个凭空出现的奇怪女人竟然知道他们的秘密。
“这与你无关!”老祭司怒吼道,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被坚定所取代,“我们只是在执行神的旨意!”
窦柯冷笑一声,目光扫过那些信徒,“你们所谓的神,不过是一个低阶诡异而已,给你们看几次幻觉,做几次梦,就以为世界上有神了?”
老祭司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紧握着遥控器的手指微微颤抖,仿佛在犹豫是否要按下。
“她渎神,杀了她!”老祭司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表情却十分狠厉。
助手们和信徒们听到命令,纷纷冲向窦柯。
让窦柯没想到的是,比信徒们还快的,是刚才那个放过血的祭品女孩。
她双唇泛白,眼神中却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芒,仿佛在这一刻,她已经不再是那个被恐惧和迷茫笼罩的少女。
女孩儿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向窦柯。
她的动作敏捷而果断,声嘶力竭地吼着:“放开他。”
窦柯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镇定。
她身形一闪,轻巧地避开了女孩的攻击,同时伸手一挥,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女孩推回原地。
“你还不明白吗?”窦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怜悯,“他利用你,你成为献祭的工具。”
女孩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但很快又被愤怒所取代。
她再次冲向窦柯,这次她的手中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显然是从某个信徒手中夺来的。
与此同时,信徒们和助手们也纷纷围拢过来,他们的眼里充满了狂热和杀意。
老祭司紧握着遥控器,手指在按钮上微微颤抖,似乎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窦柯身形如风,她轻盈地穿梭在信徒和助手之间,每一次出手都准确无误地击中要害,让他们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她的动作优雅而致命,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舞蹈。
人类在驭鬼者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战况很快便一边倒,穿着
老祭司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终于拔腿狂奔,同时按下了遥控器的按钮。
石门轰隆隆地闭锁,巨大的石门缓缓合拢,发出沉重的轰鸣声,老祭司的身影在石门的缝隙中消失,只留下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在洞穴中回荡。
窦柯一脚把纹身大汉踢倒,看着老祭司逃窜的方向,突然消失在原地。
信徒们捂着身上受伤的地方,从迷离的狂热中醒来,祂……这是人类的身法?这是人类的力量吗?
诡异复苏的新闻人人都看过,他们想在遇到诡异时拥有更多自保的力量,所以他们信仰诡神。
可现在,这个女人身上有着跟诡神同样的气息,却以人类之躯展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力量和速度。
窦柯的身影突然又出现在石门上方,她的动作不可谓不快,但老祭司已经成功逃入了石门之中。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戴着护目镜的女人扔掉右手的拳击手套,葱白的手指在昏暗的石穴里骤然变成了诡手。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手。
仿佛能够撕裂虚空,扭曲现实。
窦柯握拳,以一个标准的右直拳重重地击在石门上。
石门上顿时出现了无数裂纹,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撕扯,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信徒们惊恐地后退,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力量。
这扇门,是他们幽冥之眼的一名做工程的信徒捐赠的,据说采用了当前蓝星最坚固的安防材料,能够抵御导弹级别的攻击。
然而,在窦柯的拳头下,它却显得如此脆弱。
老祭司在石门的另一边,感受着身后剧烈的振动,脸色苍白如纸,发了疯一般沿着密道逃跑。
而石门这边,在所有信徒震撼的目光下,窦柯甩了甩手。
该死……
刚恢复的诡气只能打出这一拳。
窦柯的拳头上,诡气渐渐消散,她的眼神中扫过那些惊恐的信徒。
信徒们面面相觑,他们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疑惑,不知道这个神秘的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窦柯缓缓走向那些跪倒在地的信徒。
信徒们颤抖着,他们不知道眼前的诡神会如何对待他们。
窦柯不善言语,如果凤星晖在此,或许三言两语便能收服这些人。
她俯视着那些瑟瑟发抖的信徒,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知道,这些人并非真正的罪犯,他们只是被恐惧和无知所驱使,成为这场献祭仪式的帮凶。
可为虎作伥,狐假虎威,“伥鬼”和“狐狸”就不用付出代价吗?
“怕死吗?”窦柯冷声问道,她的声音在洞穴中回荡,带着压迫无比的威严。
那感觉就像是一旦回复不是,下一秒就会身首异地。
信徒们纷纷点头,他们的眼里充满了恐惧和悔恨。
“看好她,跟我来。”窦柯指向祭品女孩,率先走向管道。
信徒们顺从地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围在祭品女孩周围。
有胆子大的信徒走向窦柯,嘴里连声谄媚,窦柯嫌烦,握拳说了声闭嘴,那人立刻老实跟在窦柯身后。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向管道,窦柯这回终于不慌了,她从人群中挑了两个原来在大公司做管理的人,直接下命令,让他们协调安排,负责幽瞳诡的运输。
“金箔掉了,死。”
“偷懒,死。”
窦柯的声音让这群信徒不寒而栗。
等幽瞳诡运到地面时,窦柯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拨打了警方和安全部的电话。
这些信徒在她的威压下,不敢有丝毫反抗,乖乖地按照她的指示抱着头蹲在地上。
警方接到电话后迅速赶到现场,带队的是李局。
对于窦柯这么快便有了线索,李局有种情理之外意料之中的感觉。
对于诡异事件,警方一直都是配合安全部的,可这一次,窦柯以特别行动小组的身份破获了一起邪教和诡异复苏事件,这可都是N市警察局的业绩啊!
李局迅速指挥手下将信徒们控制起来,他身后,两名干练的刑侦警员快步上前,仔细听着李局和窦柯的对话。
“地下水系里藏着一只D级或C级诡异,我的诡正好完全克制这只诡异。”
“这只诡杀伤力不强,杀人规则是迷惑献祭,但这个邪教认为少女是人类中最鲜美的祭品,所以受害者里面不乏被骗的人,这么多人交给警方,应该能查个底朝天了。”
窦柯冷静地向李局汇报,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乎常人的冷*静与决绝。
李局闻言,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之色。
“窦柯同志,你的表现非常出色,不仅及时阻止了邪教的献祭仪式,还为我们揭露了一个潜在的诡异威胁。我们会根据这些线索,进一步深入调查,确保市民的安全。”李局的声音沉稳有力,他看向窦柯的目光中充满了信任与期待。
窦柯微微点头,没有过多言语。
没了诡异,老祭司的逃亡之路注定不会长久。
警方与安全部迅速联手,对老祭司可能的藏匿地点进行了地毯式搜索。
现如今,公共区域天眼遍布,老祭司当晚就逃出了N市,可警方同时在社交媒体和各大平台上发布了通缉令,悬赏重金捉拿此人。
老祭司如同丧家之犬,在逃亡的过程中不断变换身份和藏身之处,但最终还是被警方在一座偏远的小镇上截获。
面对警方的天罗地网,他最终选择了投降,被押解回N市接受法律的制裁。
在审讯中,老祭司和信徒们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他承认了自己是幽冥之眼邪教的高层,并详细交代了邪教的运作方式、资金来源以及他们如何利用人们的恐惧和无知进行洗脑和控制。
“这些信息对于警方进一步打击邪教、保护市民安全具有重要意义。”
“华国安全部再次告诫广大民众,面对未知与恐惧,应保持理性与警惕,切勿轻信邪教组织的蛊惑与欺骗。邪教的本质,是利用人们对未知力量的渴望与恐惧,进行精神控制与非法活动,严重危害社会稳定与人民安全。”
“诡异复苏以来,世界各地社会秩序虽屡遭挑战,但正义之光从未熄灭。我们呼吁我国群众加强锻炼,健康身心,积极配合政府及安全部门的工作,共同维护个人生命财产安全。”
英烈医院病房里,在窦柯的要求下,祭品女孩和酒吧女孩被安置在了同一个病房里。
金碧辉煌的病房压不住里面呆滞的情绪。
祭品女孩的病床被护士摇了起来,她穿着病号服斜斜地靠在那里,目光呆滞。
电视里循环播放着新闻,她就这样不眠不休地看着新闻里一闪而过的黄毛,每一次循环,都能让她焦躁的心平复一些。
有医护尝试关了电视,她立刻发狂大叫,拔掉手上的营养针,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慰藉,是她世界里的唯一光亮。
医护人员见状,也只能无奈地重新打开电视,好在隔壁的酒吧女孩是植物人状态,完全不会影响到。
窦柯每天都会抽空来看望这两个女孩,她隔着看护窗,静静观察着病房内里的诡气情况。
祭品女孩的后脑部位一直盘旋着诡气。
而酒吧女孩,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如同沉睡的公主,只有窦柯看得到,她的大小脑充斥满了迤逦的诡气,仿佛在给她造一个无法醒来的梦。
第77章这一切似乎都在暗示着某种未了的联系,如同一条隐形的线索,串联起过去与现在,将母亲的失踪与当前的诡异局势紧紧绑在一起。
这几天,幽冥之眼组织被连根拔起。
经过刑侦部门连夜侦查,警方不仅掌握了该组织的核心成员名单,还顺藤摸瓜,捣毁了多处秘密据点,缴获了大量用于洗脑和蛊惑人心的非法宣传资料、仪式道具以及疑似与诡异力量交易的违禁物品。
这一系列行动,让李局长和窦柯在警校声名大噪。
窦柯在开学仪式事件之后,本来已经是校园明星,狙击手的称号更是让她在同学们中间树立起了不可撼动的威信,这起幽冥之眼案例,更是成为大家口中最热门的话题。
窦柯、凤星晖被学校授予了“特别贡献奖”,校方为驭鬼者开辟了驭鬼班,并设立了专门的课程与训练设施,以更好地培养与引导这些拥有特殊能力的学生。
而窦柯在大一便被邀请成为驭鬼课程的助教。
驭鬼班迅速成为全校乃至全国瞩目的焦点。
在杜院长和李局的牵头下,驭鬼师生们以特别行动小组编入了N市各公安局、派出所,成为应对诡异事件的第一道防线。
而舆论上,出现了两极分化的声音。
华国以外,有一个海洋岛国出现了S级诡异,该岛国政府紧急宣布进入国家紧急状态,全球的目光再次聚焦于诡异复苏的严峻形势。
国际上关于如何有效应对与遏制诡异力量的讨论愈发激烈,各国专家与学者纷纷提出自己的见解与方案,但至今仍未有统一且行之有效的策略。
而华国内部,N省警校试运营驭鬼班的成功,如同一股清流,在全民对诡异复苏的恐慌中注入了一针强心剂。
社会各界开始重新审视这些拥有特殊能力的驭鬼者,他们的存在不再仅仅是神秘与恐惧的代名词,而是被赋予了守护与希望的使命。
媒体争相报道,从最初的猎奇与揣测,逐渐转变为对驭鬼者能力与责任的正面探讨。
驭鬼者不再是小众的隐秘存在,而是成为公众眼中的守护者,但一部分驭鬼者精神崩溃,在各地造成了不小的伤亡,又掀起了一部分人对于诡异的仇恨。
宣传口拿出了华国多年的文化自信,将安全部与诡异斗争的英勇事迹制作成各类宣传材料,在各大平台投放,收效甚微。
但民间各路文娱界人士却创作出了大量作品,在社交媒体上,#驭鬼者守护#、#诡异复苏下的希望#等话题热度持续攀升,人们开始以更加理性和尊重的态度看待这一群体。
而随着全球诡异复苏的浪潮愈演愈烈,华国作为率先在应对诡异事件上取得显著成效的国家之一,其安全部-驭鬼者-警方联动的体系模式,成为国际间争相学习的典范。
各国纷纷向外交部和安全部发函,要求派遣代表团前来交流学习,希望借鉴华国的成功经验,以应对各自国内日益严峻的诡异事件挑战。
而外界形势的变化,对窦柯的影响却是微妙而深远的。
她对一切名利都看得很淡,但这份淡泊并未让她在众人眼中显得孤傲或冷漠,反而为她平添了几分超凡脱俗的气质。
安全部那边,因为警校驭鬼班的显著成果,对窦柯的重视程度也进一步提升。
调阅柯冉驭鬼档案的申请终于获批。
窦柯顾不上幽瞳诡的处理,在得到学校许可后,将它安置在了校内一间隐秘的杂物间里,怕幽瞳诡复苏,窦柯这几天复制出来的金箔纸,全给贴上了。
校方怕诡异复苏,特意安排了两个特战班的同学日夜看守。
酒吧女孩在时间的推移下,终于耗尽了生命力,在一天晚上悄无声息地去世了。
祭品女孩的反应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她原本呆滞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那或许是对同伴逝去的哀伤,又或是对自身命运的哀悼。
电视上的黄毛的新闻依旧在滚动播放,但她的注意力似乎已经不完全集中在那上面了。
窦柯站在病房外的走廊上,望着祭品女孩复杂的神情,心中五味杂陈。
她自认自己是一个冷漠的人,可是不知道为何,她在祭品女孩身上看到了自己刚失去母亲的第一年。
这份共鸣让她无法保持旁观者的姿态,可女孩的言行她又极度不认可,窦柯叹了口气,将心中的复杂情绪压抑下去,然后给女孩预约了安全部的心理疏导。
安全部的心理疏导收费对民众收费三万元一次,在窦柯初入学时,心理疏导一度给她造成了经济上的困扰,现如今窦柯已经能够坦然面对这笔支出。
随着她在警校和驭鬼领域的名声渐起,各种奖学金、补助以及特殊贡献的奖励如同潮水般涌来,经济上的压力早已不再是问题。
但窦柯在屯黄金,屯大量的黄金,市场上的黄金单价比一个月前已经高出了一倍。
这笔意料之外的支出,还是让她浅浅地心疼了一下。
约完心理辅导,窦柯去英烈医院前台,结算了女孩的治疗费用。
既然已经缓了过来,接下来的路如何走,便要看她自己的选择与造化了。
窦柯全程没有在女孩面前露面,对于萍水相逢的人,窦柯救了她一命,也拉了她一把。
处理完幽诡瞳后续事宜,窦柯直接进入镜中空间,传送到了首都。
安全部这边接待她的,是一名身穿笔挺制服的年轻军官,面容坚毅,眼神中透露出不凡的睿智与冷静。
他主动上前,向窦柯伸出了手,自我介绍道:“窦柯同志,您好,我是安全部特别行动处的赵阳,很高兴能与您会面。”
“您在N市开展的特别行动为华国的诡异防御工作树立了新的标杆,我们对此深感敬佩。”
赵阳的声音沉稳有力,作风严谨正派。
窦柯不由自主地抬头挺胸收腹,一方面是因为赵阳的做派,另一方面是诡眼里,赵阳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暴戾的诡气。
按照学校教学的标准商务礼仪轻轻回握:“非常感谢安全部能为我提供我母亲的线索。”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安全部特别行动处的一间会议室。
室内灯光柔和,布置简洁而不失庄重。
赵阳请窦柯坐下后,亲自为她泡了一杯热茶,茶香袅袅,似乎能驱散一些连日来的疲惫。
赵阳从文件夹里抽出了一张纸,推到了窦柯面前。
红头文件封面用加粗的黑体字标注着:“柯冉——特别行动记录及失踪案调查概要”。
窦柯的手指轻轻摩挲过纸张的边缘,仿佛能感受到母亲那份遥远而温暖的气息。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开始仔细阅读起来。
这张纸上记载的信息远比窦柯预期的更加简单。
柯冉,四阶驭鬼师,H省安全部特殊办公室主任,代号风诡。2058年,于甘省三江市处理诡烛台事件,斩杀诡烛台之主后,返回H市家中突遭未知力量干扰,家属上报失踪于狂风中,行动记录中断,随后失去联络,判定为失踪。
文件下方附有一张模糊的照片,那是母亲柯冉在一次行动中留下的唯一影像,她身着黑色作战服,眼神坚定,手持一柄散发淡淡蓝光的长剑,剑尖直指前方,仿佛正面对着一个看不见的敌人。
窦柯的眼眶微微泛红,她紧握着照片,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这份突如其来的信息,既让她感到距离母亲更近了一步,又让她意识到,要揭开母亲失踪的真相,远比想象中艰难。
赵阳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窦柯的反应。
待窦柯情绪稍微平复后,他缓缓开口:“窦柯同志,关于您母亲的失踪,我们一直在努力调查,但受限于诸多因素,进展并不如预期。”
“您母亲是一位性格非常鲜明并且能力出众的驭鬼师,她的失踪不仅是我们安全部的巨大损失,也是整个华国诡异防御体系中的一个未解之谜。”赵
赵阳的声音里透露出几分沉重与敬意。
“现如今的形势你也知道,但你们H市乃至H省,各类诡异复苏的事件发生都远远小于其他省市,我们推测这背后离不开你母亲柯冉曾经的贡献与布局。”
赵阳的话语中,带着对过往英雄的怀念和对现实的忧虑。
窦柯点了点头:“我怀疑我母亲没有死,诡烛台事件有其他报告吗?”
赵阳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将一份密封的档案递给了窦柯。
“这份档案是关于诡烛台事件的详细报告,但请注意,其中包含的信息非常敏感,仅供你个人参考。”赵阳严肃地说道。
窦柯接过档案,手指轻轻抚摸着封面上的保密印章,她知道这背后隐藏着的可能是母亲失踪的真相,也可能是她无法承受的沉重。
“谢谢。”窦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
赵阳点了点头,示意窦柯可以开始阅读。
窦柯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档案。
2058年,甘省无人区出现大量狼尸,某小镇牧民报告称,这些狼尸的死状异常诡异,它们的双眼被某种力量掏空,身体却完好无损。
诡异事件引起了安全部的高度重视,柯冉作为H省安全部特殊办公室主任,被指派前往调查。
而后,在历经无人区、深入勒井遗迹、在长河源头与诡烛台之主展开激烈战斗后,柯冉成功将其斩杀,诡异事件似乎得到了解决。
“诡烛台……之主?是诡器及其驭鬼者吗?”窦柯的目光在档案的字里行间游走,每一个细节都让她的心跳加速。
她试图从这些冰冷的文字中寻找母亲的痕迹,试图理解母亲到底遇到了什么。
赵阳点了点头:“是一名牧民无意中被诡烛台认主,诡烛台可以强制吸引诡异,使持有人成为诡异的载体,这个牧民自学过一些拳脚功夫,开始是零星的野兽,然后是三江市的诡异,在痛苦中,他选择了杀戮。”
窦柯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知道母亲所面对的敌人远比她想象得更为强大和诡异。
“那么,我母亲失踪的真正原因是什么?”窦柯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盯着赵阳。
赵阳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我们推测,柯冉在斩杀诡烛台之主后,似乎触发了某种未知的机制。她可能被卷入了一个更为复杂的诡异事件中,甚至可能与更高级别的诡异力量有关,以我们人类现有的知识和技术,还无法完全揭开其中的奥秘。”
窦柯眉头紧锁,她的手指轻轻地敲在桌上。
“三江市、长河源头、长河涡旋,还有近期的长河流域诡异事件频发,这期间有关联吗?”
这一切似乎都在暗示着某种未了的联系,如同一条隐形的线索,串联起过去与现在,将母亲的失踪与当前的诡异局势紧紧绑在一起。
赵阳沉默了半晌,看向窦柯的眼神刚毅中透露着难以置信。
窦柯紧握着拳头,指甲几乎嵌入了掌心。
“那看来是有了,我申请加入长河流域诡异复苏事件。”
第78章 “大师,如果我给您一只诡,能做成诡器吗?”
赵阳闻言,站起身,缓缓踱步至窗边,凝视着窗外,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安全部的建筑高大而方正,如同这座国家的守护者。
赵阳的目光穿透了玻璃,似乎能望穿重重迷雾,直视到那些潜藏在暗处的诡异力量。
“窦柯同志,你的决心我深感敬佩,但你现在的实力,太弱了。”
赵阳转过身,“长河在我们华国境内蜿蜒千里,流域复杂多变,你的勇气可嘉,但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仅凭一腔热血远远不够。”
“我明白,”窦柯的声音坚定而冷静,“我也不是莽撞去送死,我是柯冉的孩子,我继承了她的意志,更承载着揭开她失踪真相的使命。”
“赵队长,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参与到长河流域诡异复苏事件的调查中。”
“我已经二阶了,我愿意接受任何训练,提升自我,直到我有能力与长河区域的诡异力量正面交锋。”
赵阳凝视窦柯。
那双灰色的诡眼,闪烁着与柯冉相似的光芒,那是一种不屈不挠、誓要达成目标的坚定之火。
赵阳缓缓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与复杂:“窦柯同志,人类与诡异的斗争,从来都是不死不休,待你正式突破到三阶之后,来找我,我会特批你进入特别行动小组。”
接下来,窦柯返校。
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张泉和霍印晨不知为何,都没回复她的消息。
关于幽瞳诡的处理,在详细研究了安全部官方对于诡异回收的鉴定流程后,官方指导物价大概还停留在一年前,回收与封存的方法并未得到实质性的更新。
仅凭窦柯现在的人脉和资源,想要独立处理幽瞳诡显然力有不逮。
回到学校,窦柯和凤星晖坐在图书馆的角落,周围是堆积如山的书籍与偶尔翻动书页的细微声响。
阳光透过窗户,斑驳地洒在他们身上,为静谧的空间增添了几分温暖。
窦柯轻抚着手中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关于幽瞳诡的所有已知信息以及她个人的推测。
她抬头望向凤星晖,眼中闪烁着决然与期待:“小凤姐,我需要你的帮助。”
陈老师前两天醒过来了,已经回到学校开始教学,雾诡的能力在生死间得到升级,他也加入了驭鬼班的教学序列,作为政治系讲师,他专门开了一堂课,《诡秘世界的政治生态与生存法则》。
窦柯觉得这课特别水,但凤星晖却学得津津有味。
凤家在A市是刑侦世家,父母离婚后,凤父一个人把凤星晖拉扯大,凤星晖自幼在学校、警察局和检察院之间长大,她以驭鬼者的身份,帮警局抓捕和审问,幽瞳诡涉案人员从审查到批捕到公示,背后都有她的影子。
饿死诡二阶以后,凤星晖的感知与反应速度得到了显著提升,在连续三天三夜处理工作身体没有任何不良反应后,她直接把选修课拉满。
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饿死诡的安抚,好在有窦柯,于是凤星晖就成了一个随时吃着泡泡糖的人。
泡泡糖耐吃,占地方小,凤星晖零食不停,饿死诡就安分地待在她的胃里,不再闹腾。
“小凤姐,当时我的护目镜凤叔叔拜托谁改造的呀,能不能牵个线呀。”
凤星晖回到宿舍后就给她爸打视频电话。
晚上十点钟,凤修谨还在办公室加班。
接到女儿的电话,凤父很是开心,看到窦柯更是一脸慈爱。
“窦柯啊,小晖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我十分放心。”凤修谨在视频那头笑着说道,眼神中满是欣慰。
“凤叔叔,您过奖了。我其实是想请您帮个忙。”窦柯礼貌地回应,随即切入正题。“之前护目镜改造的大师,能不能引荐给我?
凤修谨闻言,眉头微皱,但他并未过多询问细节,只是点了点头,沉思片刻后说道:“大师也是早年间因为家里的一个案子,欠我一个人情,上次才肯出手相助。”
“不过,他性情古怪,行踪不定,我虽能尝试联系,但也不能保证一定能见到他。”
“窦柯,他收费很贵,你确定需要这样做吗?”
窦柯闻言,轻轻点头。
又过了几天,很快凤修谨就传来了好消息。
那位神秘的大师在凤修谨的多次尝试下,竟然同意见一见窦柯,并愿意听听她的请求。
窦柯和凤星晖很快便办好了请假,抵达A市后,凤修谨亲自带队,带着她们在A市几个著名景区玩。
A市是千年古都,历史文化名城,自幼未出过N市的窦柯,看着凤星晖随意指挥凤修谨买各种零食,不由得露出了羡慕的眼神。
凤修谨是老刑侦人了,观察力十分敏锐:“这也就是孩子太久没回来了,再过两天我就没这耐心了。”
凤星晖把糖葫芦塞窦柯嘴里:“没事,这刚回家第一天呢,我上房子揭瓦他都觉得我是好孩子。”
窦柯笑着接下糖葫芦,心里暖洋洋的。
几天后,约定的时间终于到来。
凤修谨亲自开车,送两人到了A市郊外的一处风景名胜区——永海古镇。
仿古村落、青石小径、碧水环绕,这里仿佛是时光倒流的一隅,远离了都市的喧嚣与繁华。
街边全是各式各样的手工艺品店和茶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与花香,让人心旷神怡。
窦柯和凤星晖跟在凤修谨身后,穿梭在古镇的石板路上,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历史的脉络上。
“凤叔叔,这位大师为什么会选择在这里见面呢?”窦柯好奇地问道,目光不时被两旁古色古香的店铺吸引。
凤修谨微微一笑,解释道:“他喜爱古物,也享受这份宁静。据说他年轻时游历四方,最终选择了这里作为他的隐居之地。他的性格与这古镇的氛围倒是颇为契合。”
穿过几条曲折的小巷,他们来到了一扇略显斑驳的木门前。凤修谨轻轻叩门三下,不多时,门内传来了一声低沉而悠长的“请进”。
推开门,一股更加浓郁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屋内陈设简朴,却处处透露着不凡的品位。中央摆放着一张雕花木桌,桌后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低头专注地雕刻着手中的一块玉石。
“大师,我带人来了。”凤修谨恭敬地行礼。
老者缓缓抬头,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他审视了窦柯和凤星晖一番,最终将目光定格在窦柯身上,微微点头:“你就是那位护目镜的主人吧?”
老人身上并无诡气,窦柯急忙上前,恭敬地行礼道:“是的,大师。我叫窦柯,是华国警校的学生,此次前来拜访,并非护目镜相关问题。而是我手中有些诡器,但用途不明,想向您请教,是否有什么解决之道。”
老者听闻,轻轻放下手中的玉石雕刻刀,示意窦柯和凤星晖就座。
屋内顿时静谧下来,唯有窗外偶尔传来的游客惊呼声与远处溪流潺潺的水声,交织成一首悠扬的乐章。
“诡器,你有些诡器?”老者缓缓开口,语气重点放在了“些”上。
屋内的气氛变得异常凝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凤星晖左右看了看窦柯和老者,跟她爸一样,乖巧地坐着,一言不发。
窦柯直接开启诡眼,世界进入诡气模式,古色古香的房间里顿时被一层淡淡的、扭曲的雾气所笼罩,那些平日里难以察觉的细微诡秘力量,在此刻如同被放大了无数倍,清晰可感。
来源是……老者手上的雕刻刀?
老者对窦柯的观察全然不知,他只是淡然地继续着未完的玉石雕刻,每一刀都精准而有力,仿佛是在与岁月对话,将过往的沧桑与未来的期许都融入了这小小的玉石之中。
窦柯心中暗自惊讶,她能感受到老者手中的雕刻刀是一件蕴含着深厚力量的诡器。
这种力量与她所熟知的任何诡器都不同,它既不张扬也不暴戾,而是如同古木参天,静水流深,自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沉稳与威严。
可老者明明是人类啊。
“大师,您手中的雕刻刀,似乎并非凡物。”窦柯终于忍不住开口。
老者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他轻轻放下雕刻刀,目光温和地看向窦柯:“你果然是个识货人,给我看看你的护目镜。”
窦柯恭敬地从镜中空间中取出护目镜,小心翼翼地递给了老者。
对于她凭空变出护目镜,老者有一瞬间的惊诧,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接过护目镜仔细端详起来。
老者的微表情没有躲过窦柯的眼睛。
接过护目镜,老者轻轻抚摸着镜框,黄金制作的华丽图案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他的手指在镜框上轻轻滑过,似乎在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力量。
“你爱护得很好,如果你有千万以上的现金,我可以为你改制诡器。”老者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赞赏。
民间果然藏龙卧虎。
窦柯闻言,心中一喜,还好她是面瘫,表情没有明显变化。
“大师,如果我给您一只诡,能做成诡器吗?”
窦柯小心翼翼地问道。
第79章 她瞳孔一闪,目光穿透雨幕,似乎透过车厢能看到窗外那漆黑一片的夜色,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警觉。
凤修谨只有凤星晖一个女儿。
离婚之后,愧疚于工作繁忙,无法给予女儿更多的陪伴,他总是尽力满足她的要求。
在凤星晖被饿死诡诡异复苏后,他对诡异的事就异常关注,不惜一切代价寻找解决之道。
可他用尽所有人脉,才不得不相信驭鬼者是一个不可逆身份。
他眼里的女儿,是一个十分能吃苦,十分有目标的孩子,见到任何排名都要去拼第一。
金刚则折,革刚则裂,他一直害怕女儿随着长大逐渐发现世界之外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背负天才的名声,承受过多的压力和期望。
女儿在成长的过程中,因为学习太好,一直没有交到要好的朋友,可窦柯不同,她不仅在入学考试上救了一命,随时随地能给饿死诡提供带诡气的食物,最重要的是,她们真的把彼此当做好朋友。
人生几何,知己难得。
既然无法在诡异上帮到女儿,那我就在情报上下功夫。
凭着工作优势,他对诡异信息的掌握,比普通人要全面得多。
听到窦柯说她有一只诡,他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不禁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诡异不是无法消灭吗?你怎么会有一只诡?”
窦柯小声解释了一下幽瞳诡的来历,又双手合十近在眼前:“拜托大师,拜托凤叔叔帮我保密。”
凤修谨迅速提出了新问题:“你是说,如果你升到三阶,可以参加驭鬼者拍卖会,而这些诡异和诡器可以在拍卖会上交易?”
不,我要拿来复制,然后再去交易。
幽瞳诡复制不了,但幽瞳诡做成诡器了呢?
屏蔽、幻觉、隐匿,这些规则放在任何地方,都价值千金。
自己现在因为诡气储备不够,没办法复制诡气,但等霍印晨有时间给自己拨到三阶巅峰的时候呢?
“是的,如果卖出好价钱,我可以给凤叔叔和大师分成。”
老者听闻窦柯的计划,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光芒,他摸了摸白胡子,丝绸长袍轻轻摆动,语气中带着几分欣赏,但说出来的话一点都不客气:“我要50%。”
窦柯微微一愣,恭敬地问道:“您的意思是,拍卖净售价的50%?如果我拿新诡气去交换呢?”
老者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所以我的附加条件是,要净售价市值货币的50%。”
窦柯沉默了。
窦柯没说话,凤家父女也没说话。
老者以为自己要价太狠,吓到小姑娘,不疾不徐地补充解释:“跟诡异相关的接触……十死九生,我老头子自然明白其中的风险。”
“我有七个儿子,五个女儿,十个孙子,八个外孙,所以老爷子我的经济负担很重……”
窦柯:“……”
多……多少?!
生育率年年下跌,劳动力严重不足,安防、保洁等一线人员都已经用机器人和自动化系统代替了,而大师竟然拥有如此庞大的家族和后代。
老者微微一笑,似乎对窦柯的沉默有些尴尬,换了个语气劝道:“孩子们多,自然要为他们的未来打算。”
“老爷子一把骨头了,一身手艺都被评为非遗了,也没什么继承人,活多久也不知道,为什么不为后辈们拼一把呢?”
“为人父母者,则为之计深远。”
窦柯道:“成交。”
大师随即露出了后悔的表情。
答应得实在太干脆了,这小姑娘的能量远超自己想象,想也是,一个女大学生拿出500万现金和大量黄金,就为了给一个护目镜镶金边,那能是小气人吗?
现在改口,要70%行不行?
可窦柯没有给他反悔的机会,她直接抛出了疑问:“大师,您之前改造过诡器吗?”
老者轻轻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回忆的光芒:“是的,我年轻时跟着师父学艺时,也改造过一些诡器。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窦柯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很久以前?诡气?”
老者显然不愿意提及,而是把话题转移了:“诡器改造,最困难的不是技术,而是理解。每一只诡都有其独特的规则和特性,要将它们融入器物之中,需要对它们有深刻的理解。”
“说实话,刚才你不详细说明那只幽瞳诡的特性,即使今天是凤先生引荐,我也不会接的。”老者认真地说道。
双方达成一致后,窦柯便开始详细地向老者描述幽瞳诡的特性。
她把自己对幽瞳诡的观察和理解,一五一十地向老者讲述。
老者听得很认真,不时点头,偶尔提出一些问题。
随着窦柯的叙述,老者的眼中逐渐显露出一丝赞赏。
“很好,很好。”老者轻声说道,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你对幽瞳诡的描述非常详尽,我有了初步的改造思路。不过,我还需要一些时间来研究和准备。”
窦柯点了点头,然后掏出了诡工牌:“大师,这个能改造吗?”
老者接过诡工牌,仔细地观察着,手指在上面轻轻摩挲,仿佛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诡异力量。
“这个又是什么诡?”
窦柯详细解释了上班族的几个形态。
凤星晖这回终于插上话了:“吃起来麻麻涩涩的,不好消化。”
老者点了点头:“那只上班诡呢?是沉睡了,还是诡异复苏了?”
两人摇头:“诡异复苏的人当场死亡了,尸体交给安全部处理了。”
老者缓缓开口:“可惜我师父改造诡器的时候死了,不然他一定能给你提供更好的建议。”
“诡异衍生出的铠甲,不一定能继承它的规则,如果你们也没摸索出具体用法,我不建议随意改造。”
窦柯以为老者在推诿:“大师,研发一下,搞定了给您60%的分成。”
上班诡的控制、KPI、强制调岗、狂暴,随便哪个规则附在工牌上,都是一件十分好用的诡器。
这个一旦改造成功,卖掉分给大师60%,她还有一大堆诡工牌,怎么算怎么都划算。
老者摇了摇头,把诡工牌退还给了窦柯。
一次没有谈成,窦柯又想了个办法,她从空间里掏出一个书包。
随着她抖动书包,诡工牌稀里哗啦地掉落出来,铺满了整个桌面。
“那用这些做件铠甲怎么收费?”
老者看着满桌的诡工牌,一脸疲惫:“先看看你那只诡吧,带来了之后,我们再议。”
离开大师家,窦柯直接进了景区卫生间,*通过镜中空间回到了学校。
凤星晖则坐了最近的一班航班返校。
在N省安全部和李局的协调下,幽瞳诡被一群搬运机器人哼哧哼哧地搬上了印着警徽的大卡车。
窦柯叫了一大堆凤星晖爱吃的外卖,送到了高速口,算了算时间,回宿舍把凤星晖最近在刷的教材带上,闪现在大卡车内,等着凤星晖的到来。
凤星晖下了出租车,跟卡车师傅出示了证件,顺利地登上了大卡车的车斗。
她一眼就看到了窦柯,她正坐在一大堆外卖袋子旁,手里拿着一张金箔,正在复制。
即日朝夕相处,可凤星晖从来没有这个视角看过窦柯。
窦柯的面相变了,刚认识她的时候,她从医院出来,娃娃脸有些瘦削。
后来镜诡复苏,眼睛疼叠加头疼,她随时随地都挂着黑眼圈。
此刻,在昏黄的卡车灯光下,窦柯的面容柔和了许多,眉宇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与温柔。
她手指灵活地操控着金箔,每一次轻触都伴随着细微的光芒闪烁,那是她能力在运用的迹象,也是她对诡异世界探索的执着。
“怎么?不知道吃哪个?”窦柯把新复制出来的金箔放到一侧,捕捉到凤星晖凝视自己的眼神,即使面瘫,可凤星晖硬在她瞳孔里看到一丝笑意。
凤星晖连忙摇了摇头。
她爬上车斗,转身拉上货车的门,在窦柯身旁坐下,目光不由自主地被桌上那堆外卖吸引:“你可真懂我。”
“那当然,知道你赶路辛苦,先垫垫肚子。”窦柯说着,将一块热腾腾的比萨递给了凤星晖。
凤星晖接过比萨,温暖从指尖蔓延至心底,她轻轻咬了一口,香浓的芝士与松软的饼底在口中交织,仿佛连日来的疲惫都被这份简单的幸福所融化。
她抬头望向窦柯,眼中闪烁着感激与温暖:“柯柯,有你在真好。”
窦柯有些不好意思,脸上的红晕在卡车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柔:“我们可是搭档,互相扶持是应该的。”
说着,她又拿起一张金箔,继续她的复制。
N市到A市,高速要12个小时,两名安全部的雇员在驾驶室内轮流驾驶,确保大卡车能够平稳而迅速地穿越夜色中的高速公路。
今天天气不算很好。
夜幕低垂,细雨如织,为这段归途增添了几分朦胧与静谧。
雨滴轻敲在车窗上,发出细碎而有节奏的声响,仿佛是大自然最悠扬的乐章,为车厢内的温馨氛围添上了几分柔和的BGM。
窦柯与凤星晖坐在金球旁,空间有些局促,但两人怡然自得。
行车过两小时后,凤星晖睡着了。
窦柯从镜中拿出被子,给她盖上后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幽瞳诡的封印。
确保安全性后,她又坐回了原位继续复制。
诡气就像是无形的织锦,在窦柯的指尖下缓缓编织,每一张金箔都仿佛承载着她对诡异力量的深刻理解和精准操控。
她体内的诡气,刚刚一滴滴汇聚成细流,就立刻被抽走,转化成现实里的金箔。
又过了一个小时,车外的雨更大了。
车子驶入服务区,几人下车短暂地休息了一下,窦柯买了两杯热腾腾的咖啡送给司机师傅,并嘱咐他们一定小心驾驶,注意安全,驱散了雨夜的寒意。
两名安全部的干事感激地接过咖啡,重新坐回驾驶室。
雨势虽然增大,但车内依旧保持着温馨而宁静的氛围。
车子驶离服务区没多久,窦柯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不寻常的气息。
她瞳孔一闪,目光穿透雨幕,望向车窗外那漆黑一片的夜色,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警觉。
“小凤姐,醒醒。”
第80章凤星晖的反应极快,她几乎在一瞬间完成了诡异变身,单手扯着窦柯的胳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窦柯扯在幽瞳诡前面,而自己用诡化的身体挡在窦
凤星晖好几天没睡了。
车厢内的灯光昏黄而柔和,为她疲惫的脸庞镀上了一层温暖的色彩。
窦柯的声音轻轻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凤星晖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未散的困倦。
但她瞬间在窦柯眼神中看到了严肃。
她坐直身子。
“怎么了,柯柯?有情况?”凤星晖的声音压得很低,以免打扰到驾驶室内的司机。
窦柯没有立即回答。
而是试图用诡眼扫视四周,想查探出那股让她心生警觉的源头。
然而,雨幕如帘,车厢内只能听到雨滴敲打车顶和车窗的密集声响。
窦柯眉头紧锁,心中那股不安愈发强烈。
她转头看向凤星晖,低声说道:“我感觉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气息,但具体是什么,我现在还无法确定。我们得小心些。”
凤星晖闻言,立刻收敛了睡意,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她轻轻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好应对可能的突发情况。
两人对视一眼,无需多言,彼此间的默契已足以应对接下来的未知。
就在这时,卡车突然剧烈颠簸了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车轮下滚动而过。
驾驶室内的司机师傅也察觉到了异样,连忙减速。
窦柯和凤星晖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决定下车查看。
雨势依旧猛烈,两人披上雨衣,打开车门跳下车斗。
夜色如墨,雨珠如珠帘般密集,模糊了视线,却掩盖不了空气中那股愈发强烈的诡异气息。
两名安全部的干事也撑着伞下来了:“这个天气堵车了,二位上车吧,外面雨大,不安全。”
窦柯摇了摇头,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雨水沿着她的雨衣帽檐滑落。
“不,有情况。你们继续留意路况,我们去看看。”
陆续有车辆因雨势过大而减速,形成了一条长长的车龙。
无人驾驶的车辆严格遵守驾驶准则,车流之间间距格外的大,陆续有人从车辆中出来,上下张望。
两人绕着卡车走了一圈,没有发现明显的异常。
货车车顶上,专属于安全部的红蓝警灯在雨夜中闪烁,为这诡谲的夜晚增添了几分威严与警示。
窦柯的心跳随着感知的深入而加速,那是一种她从未感受过的、混合着古老与邪恶的能量波动。
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
雨夜、高速、堵车以及那股愈发逼近的未知威胁,让窦柯心里十分压抑。
“小凤姐,你感觉到奇怪了吗?”窦柯的声音低沉而急促。
凤星晖摇头:“只是感觉更饿了。”
窦柯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许,她轻轻拍了拍凤星晖的肩:“回车上吧,车上还有重要货物呢。”
两人匆匆回到车厢,雨水顺着雨衣的边角滴落,为略显狭窄的空间带来了一抹凉意。
窦柯没有立即坐下,而是走到金球旁,再次仔细检查起幽瞳诡的封印。
凤星晖见状,也收起了轻松的神色,走到窦柯身旁,默默地为她递上一条干毛巾。
车厢内再次恢复了宁静,只有窗外的雨声依旧连绵不绝。
窦柯擦拭着手中的干毛巾,心中却在飞快地转动着各种可能。
那股不寻常的气息究竟来源于何处?
车辆在行驶过程中到底碾压到什么了?
窦柯的思绪在脑海中飞速旋转,她知道此刻必须保持冷静,但那股诡异的气息却愈发强烈。
“柯柯,你看那边。”凤星晖突然指着车外。
窦柯顺着凤星晖的手指望去,只见在雨幕中,一辆无人驾驶的车辆突然超速失控,被撞上的车辆在惯性的倾轧下,一窜接一窜朝着他们的卡车冲来。
“小心!”窦柯大喊一声。
凤星晖的反应极快,她几乎在一瞬间完成了诡异变身,单手扯着窦柯的胳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窦柯扯在幽瞳诡前面,而自己用诡化的身体挡在窦柯身前。
失控的车辆如同一头狂暴的巨兽,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向他们冲来。
凤星晖的诡化身体双臂张开,仿佛要以自己的力量阻挡这股狂暴的力量。
窦柯的心跳在这一刻几乎停止,她知道凤星晖的诡异化变身可以无视热兵器,但面对失控的车辆,依然充满了危险。
她迅速抽取最后一丝诡气,试图送上诡手,但千钧一发之际,凤星晖的诡化身体爆发出一股强大的韧性。
虚而实之,实而虚之,凤星晖的身体在失控车辆撞击的瞬间,几次虚实切换,竟卸下了大半的力道。
失控的车辆在凤星晖的诡化身体面前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巨大的冲击力被化解,车辆在惯性的作用下继续向前滑行,最终推着卡车向前滑行了一段距离,但并未造成严重的损害。
除了柯冉,还没有人这么舍身护过自己,窦柯紧张的声音都颤抖了:“小凤姐,你没事吧?”
凤星晖微微一笑,虽然脸色略显苍白,但依旧镇定自若:“我没事,要吃点什么。”
窦柯松了口气,从镜中拿出装着诡工牌的书包,一把塞在凤星晖手里。
凤星晖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掏出口香糖:“等大师说没用再吃吧,先吃这个嚼嚼吧。”
窦柯点点头,没有再多说话,只是停下了复制的动作,坐在幽瞳诡身边开始休息。
幽瞳诡静静地被封印在金箔里,车厢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
两人一左一右趴在车尾,凝视着外面混乱的景象。
雨水模糊了视线,但无法掩盖那股从失控车辆中散发出来的不祥气息。
窦柯的眉头紧锁,那股诡异的气息,与失控的车辆有没有关系?
高速上的车龙绵延得越来越长。
窦柯觉得这场突如其来的混乱绝非偶然,她眯着眼睛,试图透过雨夜寻找到诡气,但一无所获。
“我们得尽快找出这股气息的源头。”
凤星晖点了点头,她知道窦柯的直觉一向准确:“但不是现在,你再休息会儿。”
窦柯点头。
车流后端,有人哭,有人从半损毁的车里下来,有人在雨中茫然地扒着车床,混乱的场面让人心生不安。
窦柯和凤星晖对视一眼。
窦柯看出了凤星晖眼里的蠢蠢欲动:“我不建议你现在下去帮人,如果诡异来袭,幽瞳诡复苏,我们应对起来很困难。”
凤星晖轻轻叹了口气,气狠狠地把一个汉堡一口塞进嘴里:“你说得对。”
窦柯哄她:“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恢复状态,找出这股诡异气息的源头,防止更大的灾难发生。”
凤星晖点了点头,她知道窦柯说得对。两人再次环顾四周,试图在混乱中找到一丝线索。
就在这时,窦柯的手机突然响起,她迅速接通电话。
“导航显示我们前方发生了七车连环碰撞,造成了五公里堵车,刚才我们后面又是十二车连环车祸,情况非常严重。”
是驾驶室的两位干事传递信息。
“前方已有交通指挥中心的警用无人机出现,我们已与他们取得联系,并同时联系安全部,待交通恢复顺畅后,前往最近的城市更换运输车辆。”
“收到。”窦柯冷静地回应道。
驾驶室的干事请示:“二位是否需要我们现在下车协助处理事故现场,或者检查车辆是否有受损情况?”
“不用。”
“现在的天气条件很差,待在车上十分危险,我们建议二位先远离车辆,确保人身安全。”
“感谢好意,但车上货物存在一定的危险性,我们必须守在这里。”窦柯回复道,她想了想,又吩咐道,“你们先下车,去安全地带等候,如果交通恢复正常了,我们第一时间离开这里。”
“好的,我们会持续监控路况,并随时与你们保持联系。”
驾驶室的干事理解地点点头,随即挂断了电话。
两人利索地穿好雨衣,绕到车后来给窦柯敬了个礼,然后小跑进了雨幕中,开始救援。
随着两位干事的离开,车里只有窦柯和凤星晖。
车厢外的雨势似乎并未有丝毫减弱的迹象,反而更加猛烈地敲打着车顶和车后门,发出阵阵沉闷的声响。
窦柯直接切成了诡眼状态,试图在雨幕中寻找不同寻常的线索。
她的力量来源于诡眼,这种观察模式对她的消耗微乎其微。
雨幕虽密,却挡不住她那双锐利的诡眼。
窦柯的视线穿透了雨水的屏障,开始在周围的景象中细细搜寻。
没多会儿,她的目光锁定在了远处一个被雨水冲刷得几乎看不清轮廓的物体上。
那物体散发着微弱的诡气,却与之前那股令人心悸的气息不谋而合。
窦柯心中一凛。
找到了!
“小凤姐,那边,饿吗?”
“没感觉啊,你看到了?”凤星晖起身,眼神随着窦柯的指引,锐利地投向了雨幕中的那个方向。
随着她们趴在车尾的动作,雨幕如同冰丝一般砸在她们脸上,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额头上,显得有些凌乱。
车尾的灯光在雨中显得格外昏黄。
雨水顺着车身扫进车里,把车厢尾部都淋湿了。
“什么呀!一辆被撞的稀巴烂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