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雪团四月龄她和陈嘉澍不是一路人
林栀年之所以会对池樾那番话印象深刻,追根溯源,是受她原生家庭环境的影响。
小时候,林栀年就隐隐察觉到父母关系不睦。林松元和李素华分房睡,平日里交流甚少,偶尔交谈也是火药味十足。准确来说,是李素华在责骂,而林松元在消极应对。
李素华性格强势且控制欲极强,家里大小事务都得依照她的意愿来办。林松元则性格冷淡,一心扑在科研上,整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家庭事务不闻不问。
林栀年八岁那年,美术老师布置了一幅名为《我的爸爸妈妈》的绘画作业,她把李素华和林松元画成两朵背对背的向日葵。
十一岁时,林栀年目睹李素华对着林松元破口大骂:“女儿的家长会你一次都没参加过!我难道就不忙吗?这个月我已经第二次跟科长请假了。这么多年你带过孩子一天吗?你到底有什么用?你还不如回学校去跟微生物过日子。”当时,林栀年哭着将自己满分的语文试卷和被老师表扬的美术作品递给父母,满心期待他们能因此重归于好。
十五岁,林栀年进入七中读高中,接触到更广阔的校园社会,也结交了形形色色的新朋友。这个年纪的她,面对父母的争吵不再哭泣,家庭对她的影响看似在减弱。
实际上是内化成性格当中的一部分。
她总是害怕跟同学产生冲突,喜欢小心翼翼观察别人脸色,性格敏感胆小,不敢站在讲台上自信大方地表达自己。
高一下学期某天,她不小心偷听到李素华跟大姨诉苦,李素华说要不是为了年年,她早就想跟林松元一拍两散了。虽然李素华说那番话时赌气程度居多,但处在青春期的林栀年还是受到了伤害。
那几天,林栀年在学校里一直闷闷不乐。
她趁课间跑去天台,给远在异国的好闺蜜杨霜打电话,她跟杨霜一件件数落着父亲平时有多么冷漠,以及母亲对她的控制欲有多强。因为心里委屈难受,用词便有点激烈。
青春期的杨霜性格非常中二,不仅陪着林栀年吐槽她的家庭,还顺带数落自己那惹人厌烦的弟弟。两个相隔万里的闺蜜,骂着骂着,竟心情舒畅起来,骂到最后骂笑了。
“栀子,你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我们才不要迎合别人 ,愚蠢的大人怎么会理解我们这样高贵伟大的存在!”
林栀年笑笑:“跟你吐槽完,我感觉好多了。”
中二少女杨霜:“那就让我擦拭这星球上的尘埃吧。再见!”
挂断电话后,林栀年才发现天台上还有一个人,是班里的学习委员陈嘉澍。
自己的秘密被不熟悉的同学听到,林栀年感到十分尴尬。
陈嘉澍温文尔雅地说道:“放心,虽然我听到了你打电话的内容,但你的事我绝对不会说出去。”
林栀年松口气,点头致谢。
她正准备离开天台,身后的男生突然问:“你的父母这样对你,你是什么感觉?”
林栀年回头,眼中满是疑惑。
陈嘉澍走近一步,又问:“你会感觉难过吗?”
林栀年思索片刻,很坦诚地回答:“偶尔会。”
陈嘉澍扶了扶银边眼镜,镜片在天台阳光下微微反光,他似笑非笑地说:“我认为,想要摆脱不幸的原生家庭,让自己强大起来是最重要的,努力强大起来,赢过所有人,把所有人都踩在脚底下,这样才能不再被伤害,不是吗?”
林栀年皱了皱眉,平日里在同学面前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学习委员陈嘉澍,此刻却莫名透着一股阴翳感。
还没等她回应,陈嘉澍接着说:“不过,如果他们让你不好过,你也可以让他们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我可以教你方法。”
男生看着面前的女孩,斯文的笑容下,藏着胜券在握的自负。
可他没想到,女孩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林栀年坚定地摇头:“虽然爸爸妈妈总是吵架让我挺心烦的。但我不想赢过所有人,更不想报复任何人,我只想专注于我自己。”
陈嘉澍似乎没料到林栀年会这样回答,那副戴太久的温润面具瞬间裂开一道缝隙。
林栀年望向晴朗无云的蓝天,目光眺望着体育馆旁的篮球场,她脑海中不自觉浮现起一个人,她最终笑了笑,憧憬道:“有人跟我说过,自由不是选择而是本能,我不会拘泥于自己家里那狭小的一亩三分地里,因为我有更高远的、更广阔的天空等着我去探索。”
尽管性格原因让她仍会因父母感到内耗和压抑,但她愈发看得清楚,父母是父母,她是她,她可以勇敢地拥抱自己想要的生活。
毕竟,某人说过,别人只是她速写本上的草稿啊。
林栀年将目光重新放回陈嘉澍身上,但男生的镜片有点反光,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林栀年始终觉得自己跟陈嘉澍不是一路人,离开天台前,她挥手告别:“学习委员,我先回班了。”-
“林栀年,你在想什么?发什么呆呢?”李素华响亮的声音传入耳中,把林栀年从回忆中拉回现实:“雪团在喊你呢!”
林栀年愣了一下,她坐在那张已由布艺沙发换成真皮沙发的沙发上,李素华坐在对面,怀里抱着今天刚满四个月的雪团。
雪团刚喝饱奶,她挺着圆滚滚的小奶肚,惬意餍足地靠在外婆怀里,她朝妈妈挥舞白嫩小圆手,小嘴咿咿呀呀说话。
“哒哒~”
雪团自从满三个月开始,一天比一天多话,像个小话痨似的,每天都要跟大人叨叨絮絮讲好久的婴语。
她的眼神也日渐明亮,满四个月的雪团视力逐渐清晰,可以看清七十五厘米左右的物体,还能分辨出更多鲜艳的颜色。
李素华自从当上外婆后,脸上纹路似乎减淡了一些,威严冷硬的眉眼如今总是时不时浮现出一抹微不可见的宠溺之色。
她抱着软软的小团子,跟林栀年说:“雪团比你小时候聪明多了,我刚才给她播放了一遍《三字经》,你看,雪团现在就会背了。”
雪团笑眯眯的,小圆手左右挥挥:“丫丫哒~”
林栀年:……??
小团子“背诵《三字经》”时,还打了个奶香味的饱嗝。
李素华笑得眼角皱纹更深:“雪团真聪明,肚子里都是墨水。”
林栀年默默看了眼雪团圆滚滚的实心小肚子。
小奶肚里面有没有墨水她不知道,但是肯定是灌满了奶的。
李素华和雪团玩起了躲猫猫。
她把雪团放在婴儿专用软垫上,捧起一本书遮住自己的脸。
“雪团,猜猜外婆在哪里?”
雪团眨巴着闪闪发亮的大眼睛,胖猪蹄甩来甩去,小脚丫砸到软垫上。
哼,大人们当她是小傻瓜吗?她当然知道外婆在哪里,外婆不就是躲在书后面嘛。
雪团聪明的小脑袋飞速运转着,突然,外婆把书拿开,露出脸,笑着说:“雪团,我在这儿呢!”
雪团虽然觉得大人的游戏幼稚极了,但还是笑了起来,一双大眼睛弯成月牙,樱花色的小嘴弯弯,肉乎乎的小脸蛋挤压成红扑扑的苹果。
雪团笑得好开心,小奶肚也一颤一颤的:“咯咯咯……”
既然大人这么喜欢和她玩,那她就配合着笑一下算了~
林栀年看着祖孙两互动,目光落在李素华洋溢着笑容的侧脸上。她已经很久没见过母亲露出如此明媚阳光、不加掩饰的笑容,仿佛一下子年轻好几岁。
李素华扭头问:“林栀年,你之前是不是说过,雪团这个月龄很适合玩躲猫猫?”
林栀年点头,脑海里浮现起最近恶补的育儿知识,脱口而出:“没错,雪团现在可以多玩躲猫猫,躲猫猫可以促进她的认知发育,缓解分离焦虑的。”
李素华又问:“那除了躲猫猫外,她还能玩什么?”
林栀年回答:“可以玩一些早教小游戏,譬如翻身练习、抓握练习和感统训练,这些都能提升她的大运动以及精细运动的发展。”
她本以为李素华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李素华对早教小游戏是真的感兴趣。
李素华招呼林栀年过来:“你过来给我示范一下,翻身练习怎么做?”
林栀年只好从妈咪包里拿出一个色彩鲜艳的手摇铃,坐到雪团旁边。
她在雪团左耳边轻轻摇动手摇铃,清脆的铃声响起,雪团立刻扭头看向左边,却只看到手摇铃鲜艳的手柄。
林栀年慢慢将手摇铃朝雪团头顶的方向晃动,并且柔声道:“雪团,这是你最喜欢的玩具哦,你喜欢的话可以翻个身自己来拿。”
“叮当叮当——”
雪团全神贯注,将注意力集中在手摇铃的动静上,她用力扭动着脖子,却还是看不到。
但这可难不倒她,雪团全身的肉都在使力,将腿往侧一搭,用力扭动肉乎乎的胖身板。
“嗖”一声,雪团成功从躺姿变成趴姿。
林栀年和李素华对视一眼,两人忍不住相视一笑。
雪团终于看到了自己最喜欢的玩具,大眼睛亮晶晶的,小脸满是骄傲。
小胖团子努力往前伸直小圆爪,抖抖的小电臀左扭右摆,使劲往前挪动。
最终,雪团终于从妈妈手中抢到了那个手摇铃,她一双胖猪蹄快乐踢了踢,“嗷呜”叫一声。
“雪团好棒!”林栀年笑着rua了一把雪团的背,又轻轻拍了拍她的圆屁股。
小电臀软糯Q弹,拍起来手感非常棒。
李素华察觉到林栀年的小动作,她忙拂开林栀年的手,将雪团抱起:“不要乱打小孩。”
林栀年脸色微红,她看着重新被竖抱起来的胖团子。
身前是鼓鼓的奶肚,后面是翘翘的电臀。
前凸后翘的崽崽,这谁能忍得住不偷偷打啊??
“可以吃饭了。”
这时,林松元站在门口,抬手轻轻叩了叩门,池樾站在林松元身后,两人刚才下完一盘国际象棋,家里的钟点工阿姨便说可以开饭了。
林松元今天有贴心的女婿陪着,清冷面容难掩笑意,他喊完李素华
和林栀年吃饭后,回头跟池樾说:“稍等,我去拿瓶酒。”
池樾:“好的,爸。”
林松元问李素华:“今天可以喝点吗?”
李素华没有搭理林松元,眉眼恢复一贯的冷淡和高傲。
林栀年朝池樾挤挤眼,池樾回了她一个无奈又好笑的表情。
这些年,林松元早已习惯了李素华的爱答不理。他不是没尝试过修复关系,但总是不得要领,收效甚微。他摸了摸鼻子,又问李素华能不能让他抱一下雪团。
雪团正在吧唧吧唧吃手指,她觉得给外公抱一下也没关系哒,毕竟外公虽然不跟她说话也不跟她玩,但今天给她买了小礼物呢。
李素华将雪团的小手从小嘴里抽出来,胖手指还沾着一些亮晶晶的口水。
她一边给雪团擦小手,一边阴阳怪气说了句:“雪团,外婆告诉你,你是可爱的小猪,除了外婆以外,别人接近你都是想把你做成脆皮五花肉或者肉卷,离他们远点。”
雪团小眉毛皱成蚯蚓,奶声奶气应:“嗷~”
林栀年、池樾:……
林松元挠头:什么?我还不至于那么坏吧?
第32章 冰可乐你要不要喝?
雪团在外公外婆家吃的这顿饭实在太安静了。
饭桌上,爸爸妈妈、外公外婆安静吃着饭,她被赵阿姨抱在一边乖乖喝奶。
一时间,整个空间里只有筷子与碗碟的轻触声、酒杯间的轻微碰撞声,以及喝奶的“嘬嘬”声。
雪团一边喝奶,一边好奇打量着大人们的身影。奇怪哦,大家怎么都不说话呀?安静的氛围让她好不习惯。
雪团刚把最后一口奶喝完,就迫不及待“呀呀嘟嘟~”叫了起来。
四位大人闻声,纷纷将目光投向雪团。只见小团子坐在赵阿姨怀里,大眼睛闪亮亮的,小嘴边还残留着些许白花花的奶渍,裹在灰色棉袜里的小短腿欢快地左甩右晃。
显然是想跟大人一起玩了。
李素华赶忙放下筷子,将雪团抱到自己腿上,一边抱着她,一边继续吃饭。
雪团坐在外婆怀里,满心好奇看着外婆吃饭。外婆每夹一筷子菜,都故意在雪团面前晃悠两下,还耐心地跟她介绍每种食物的名字。
然后大家就看到,雪团张开小嘴,开始流口水了。
她一双大眼睛充满渴望,直勾勾地盯着近在眼前却吃不到的食物,口水滴答滴答落下。
大人在吃什么香喷喷的东西?怎么也不给她尝尝?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他们把食物送到她嘴里,雪团尴尬地挠挠小脑袋。
李素华连忙给雪团擦口水,林栀年则哭笑不得说:“傻雪团,等你半岁就能添加辅食了,别这么着急。”
擦完口水的雪团仍然目不转睛盯着外婆,盯着盯着,雪团突然抬起小圆手。
池樾最先察觉到雪团这个小动作,可他正好坐在圆桌另一端,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雪团一把抓住李素华的胳膊,她的肉手虽然小小一只,但是小掌心厚实,特别有劲。
“啪嗒”一声,李素华的筷子一晃,一块烧鸭擦过雪团的手指,正好落在她肉乎乎的大腿上。
雪团开心极了,立刻嘬了嘬沾到油的小手。
然而,烧鸭的味道对她来说太过刺激,雪团很快便嫌弃地直皱眉,甚至伸出舌头,试图把味道吐出来。
林栀年收拾着小小“残局”,无奈道:“雪团,你怎么能这么馋啊?”
池樾浅浅勾唇,站起身走到李素华面前:“我带她去洗手。”
李素华却抱着雪团兀自站起,朝池樾摇了摇头:“我带她去。”
李素华抱着雪团去洗手时,还叨叨絮絮地说:“你跟你妈妈小时候真像,都那么馋,跟小花猫似的。”
雪团奶声奶气撒娇:“嗷~”
看着祖孙俩的背影,林松元也突然插一句:“雪团跟你小时候很像。还记得你一岁半的时候,偷吃果冻不小心呛到了,我跟你妈妈吓得半死,凌晨三点半带你去医院,幸好你没事。”
池樾笑:“哦?林栀年很贪嘴?”
林松元喝多了两杯,兴致勃勃跟池樾讲述起林栀年小时候的趣事。说她小时候可顽皮了,会爬树,还敢从树上跳下来,结果最后去医院缝了三针。
林松元双眸带着微醺之意,回忆起许多林栀年小时候的点点滴滴。当林栀年像雪团这么大的时候,他和李素华关系还十分融洽,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幸福美满,可惜时光一去不复返了……
林栀年垂眸,在心底轻轻叹气。
她能看出来,如今李素华对雪团的过度溺爱,某种程度上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补偿,是对童年和少女时期林栀年的补偿。
林栀年高中那会儿,李素华和林松元的关系跌入冰点,仿佛成了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不然李素华也说不出“要不是为了年年,早就跟林松元一拍两散”那种话。
虽然跟杨霜在天台吐槽完父母的事后心情舒畅了许多,但林栀年在那天下午放学后,并没有着急回家,而是在校园里徘徊,漫无目的游荡。
回家有什么用呢?家里不是在吵架就是在冷战,还不如待在学校里自在。
她有时候想不明白,为什么父母没感情却一直不离婚?难道真的因为她吗?是因为她要高考,所以他们担心影响她的学习?
脑海中思绪纷繁复杂,剪不断,理还乱,她只想找个舒适的地方坐下来静静。
乌金西坠,白日里喧嚣的校园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暖黄的滤镜,傍晚的风也带着一缕温柔的气息。
林栀年就是在那时,不知不觉走到篮球场。
篮球场正在举办班级友谊赛,一抹鲜艳红色在一众乌泱泱的人群中,瞬间点亮了她的眼睛。
林栀年驻足,黯淡的双眸似乎在那一刻燃烧起两簇火苗。
只见在一片瑰丽的火烧云下,少年健步如飞。
他身着十七号红色篮球服,额上绑着黑色额带,线条修长优雅的小腿肌肉紧绷发力,他轻身如燕般弹跳起身,泛着青筋脉络的手臂将篮球猛地投出。
伴随着一道漂亮的抛物线,篮球稳稳地落入篮筐内。
周围顿时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喝彩,池樾却满不在乎地笑了笑,少年五官明艳浓烈,英俊桀骜的面容上不见一丝阴霾,只有满满的意气风发。
林栀年趁着没人注意时溜进篮球场,因为某种羞涩到不愿意承认的原因,她坐到最后一排某个无人的角落,从书包里翻出一本昨天刚买的素描本,又像做贼似的,将素描本藏进语文书里。
大家都在专注看球赛,而她却在低头画画。
笔锋落下,她画下了池樾的第一幅肖像画。
画中,少年笑容懒散,拿着一瓶冰镇矿泉水放在后颈降温,这正是刚才池樾在篮球赛中场休息时,给林栀年留下最深刻印象的画面。
林栀年一笔一划,仔细地描绘着,在那一刻,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身边那么多女生喜欢追星,原来追星就是这样,在另一个人身上看到了自己没有、却一直渴望拥有的品质。
她的想法十分清晰。
除了对池樾怀有一种少女情怀的喜欢之外,她更想成为像池樾那样的人。
信心满满、意气风发、自由烂漫,充满蓬勃向上的生命力。
林栀年全神贯注低头作画,连篮球赛什么时候已经散场了都浑然不知。
直到耳边传来男生闲散的声音,她才猛地回过神。
“喂,语文课代表。”
林栀年着实被吓一跳,铅笔痕在素描纸上晕开,她赶紧合上语文书,像是藏起什么秘密。
池樾站在几步之外,刚结束激烈运动的少年,身上散发着青少年时期独有的、浓郁又纯粹的气息,那是一种蓬勃的生命力与青春荷尔蒙交织的味道。
林栀年被这气息熏得脸颊发烫,整个人肉眼可见得红了。
池樾的目光在她脸上徘徊了几秒,他喉结轻滚,眉眼间似乎也拧过一点尴尬,亦或是紧张。
“你要不要喝可乐?”少年语气拽拽的:“李铭洲多买了一瓶。”
林栀年抿唇,伸出手接过那瓶冒着冷烟的冰可
乐,两人的手指在玻璃瓶上一触即分,林栀年感受到男生温热粗糙的指腹。
那一刻,她的指尖如触电般轻颤,心尖也跟着微微悸动。
她眼神慌乱,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好移开视线,低声跟池樾说了句谢谢。
林栀年拧开可乐瓶盖,“嘶”的一声,沁人心脾的甜爽气息瞬间弥漫开来,她轻啜一口,碳酸饮料顺着食道滑落,干涩的唇瓣在冰凉液体的滋润下,渐渐重焕光泽。
两人坐在篮球场看台上,一同喝着汽水,池樾突然问了句:“你看了刚才的球赛吗?”
林栀年点头:“看了。”
“你会打篮球吗?”
林栀年支支吾吾说:“不会打。”顿了顿,她鼓起勇气问:“你呢?为什么喜欢打篮球?”
池樾微扬下颌,目光望向远方,他随意捎起脚边的篮球,朝不远处一抛。
橙红色篮球在地上弹起,惊散了几只黑蚂蚁。
“我喜欢打篮球,因为篮球在空中划过的每一道弧度,都像生活中高低起伏的轨迹。”
少年站起身,小跑着将落在地上的篮球重新拾起,他屈膝起跳,小臂轻轻发力。
篮球划破天边的火烧云,哐当一声,再次稳落篮筐。
池樾回眸,朝坐在看台上的林栀年爽朗勾唇:“看懂了吗?人生就如同对抗地心引力的投篮,重要的不是是否入网,而是起跳时义无反顾的姿态。”
虽然这投篮姿势和这番话耍帅的成分居多。
但林栀年还是被他帅到了。
林栀年弯眸浅笑,心中阴霾一扫而空,顿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那天坐十一路公交车回家时,她喝掉了最后剩下的一点可乐,碳酸气泡里似乎存在某种炸裂的悸动。
窗外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霓虹灯光闪烁。
林栀年用指尖在公交车玻璃窗上,写下一个没人能看到的名字-
“林栀年,你要不要喝可乐?”
“丫丫~”
林栀年抬眸,看到池樾单手抱住雪团,男人的打扮偏美式硬汉风格,怀里的崽则是甜酷风。
雪团穿着林栀年设计的衣服,一件银灰色条纹连体衣搭配灰色棉袜,小脑袋上还绑着时髦的碎钻小珠子发卡。
父女俩今天打扮的莫名很和谐,就像一只袋鼠爸爸抱着袋鼠宝宝似的。
林栀年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象力逗笑了。
池樾眉眼划过淡淡疑惑,又将手中的可乐举起,问道:“你要不要喝可乐?”
吃完午饭后,一家三口便和李素华、林松元告辞,来到附近的大型超市闲逛,打算添置一些婴儿用品和生活用品。
雪团大眼睛重新聚焦在爸爸手中握着的可乐上,她一双胖猪蹄用力蹬着,小圆爪往前伸,试图够到可乐瓶:“嗷呜~”
虽然这个瓶子看上去很难喝的样子,但是爸爸都问她两次要不要喝了。
她就给个面子给大人吧~
池樾眼疾手快收回手,将可乐瓶丢进购物车里:“雪团,我不是在问你,我是在问你妈妈。”
雪团:!!
雪团气的小脸通红,一双小拳头捏紧成软fufu的圆球,有亿点点生气。
既然不是给她的,那为什么要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就像今天中午外婆夹的那个菜,既然不给她吃,为什么还要让她闻啊?
大人真是太不可理喻了~
雪团的小脸都气成一个肉包了。
林栀年轻捏她的肉包脸,笑着跟崽讲道理:“傻雪团,大人的饮料很难喝,味道辣辣的,你肯定喝不惯。你现在四个月只能喝奶,但是到了半岁添加辅食后,妈妈保证做好吃好喝的给你,行不行?”
赵阿姨跟在一家三口身后,忍不住补充一句:“没错,从半岁开始,你就能尝遍大人的食物了。到时阿姨给你做南瓜汁和玉米汁,肯定比可乐好喝。”
雪团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大人的话,她将面包脚蹬直,奶凶奶凶踢了两下。
林栀年故意伸手挠她的脚底板,雪团立刻又笑起来。
她大眼睛笑成弯弯的月牙,脸蛋粉扑扑的,像个精致的洋娃娃,引得来往路人都忍不住驻足多看她几眼。
池樾唇角轻勾,故意揶揄道:“哟,雪团你真大方啊?怎么这么快就笑了?”
林栀年:……
这个男人一天不惹女儿生气是不是就浑身难受?
雪团感受到爸爸对她无情的嘲讽,她气炸毛了,但是无奈脚底板太痒了,所以只能一边笑一边生气。
哼!
雪团觉得自己超级大方。
她被可恶的大人们欺负后,笑一笑就算了。
在超市购物过程中,雪团全程挂在爸爸身上,她由于难得出来玩所以太过兴奋,在爸爸怀里不停乱动。
林栀年正在给雪团挑选奶瓶清洗剂时,回头看了眼好动的崽崽。
雪团晶亮的大眼睛四处张望,一双包裹着灰色棉袜的肉脚丫非常有劲地来回乱踢,小圆手也在空中挥来挥去。
池樾眉心微皱,压低鸭舌帽檐说:“池雪,你能不能别再乱踢?爸爸的衣服都被你踢皱了。”
林栀年立刻帮腔雪团:“雪团哪里是乱踢?她有节奏的好不好?你听,她踢脚的节奏是不是跟超市的背景音乐很相似,她这是在踩节拍呢。”
赵阿姨也被成功洗脑:“太太说的真没错,雪团她其实是在跳舞啊,她就是个天生的舞蹈家,以后肯定能当女明星的!”
林栀年看着自己哪哪都完美的崽崽,一脸骄傲:“嘿嘿,我懂事的女儿已经自学芭蕾了。”
雪团小胸脯挺得笔直,粉糯小脸自信洋溢。
池樾:……
不是,林栀年这亲妈滤镜能不能别开这么大?
这么短的腿,你们确定可以跳芭蕾?
第33章 小胖老板胖宝宝的衣品
雪团今天出门时间长,尽管大部分时间她都被大人稳稳抱在怀里,可小家伙却一刻都不安分。总是趁大人不注意时触摸购物车把手,或者用穿着灰色棉袜的小肉脚,悄悄凑近购物车里的零食。
一番“探索”后,雪团又把肉手指塞进嘴里,津津有味嘬起来。她还不知道怎么就掉了一只棉袜,给大人们表演一个现场吃脚丫,吧唧吧唧吃得正香。
虽然知道这是四月龄宝宝正常的探索现象,但有轻度洁癖的池樾还是眉心紧拧,忍不住将胖崽的小脚丫从她嘴里揪出来,嫌弃道:“雪团,讲点卫生可以吗?你的手和脚都没洗,真的很脏。”
雪团细细的小眉毛也微微往内蹙,她一双大眼睛闪着光,沾着口水的小嘴咿咿呀呀用婴语控诉,小表情写满愤怒。
哼,她才不脏呢!妈妈每天都说她是香喷喷的小宝贝,她很喜欢啃自己的小手和脚丫,妈妈也喜欢她的小手和脚丫。
闻言,林栀年立刻抽一张湿纸巾给雪团擦拭小手和小脚,皱眉反驳:“我们雪团才不脏呢。”她咬了咬唇,差点就脱口而出自己平时的变态行为,她爱闻雪团没有洗过的原味小爪子,因为原味小爪子自带一股奶香混合着类似蒸发糕时的奇异味道。
雪团被爸爸嫌弃后,立刻朝妈妈可怜兮兮嗷呜一声。
林栀年心疼坏了,立刻将软绵绵的团子从池樾怀里抢过来抱在怀中,柔声哄:“乖雪团,香雪团,我们不理爸爸,爸爸是乱说的。”
这么香软的女儿,她怎么爱都爱不够,哪里舍得朝她说一句重话。
雪团用细软发丝轻轻蹭着妈妈的脖子,白嫩小圆爪在妈妈柔软的肩头攀爬,鼓鼓的小奶肚紧紧贴着妈妈胸口,肆无忌惮撒着娇。她还从妈妈怀里伸出一只没穿袜子的肉脚,像个小勇士般耀武扬威朝爸爸嚣张地蹬了几蹬。
池樾弯腰捡起那只被蹭掉的袜子,他双臂环于胸侧,轻嗤一声。
她妈妈就宠她吧。
越宠越娇纵。
从超市回到家后,雪团变得越发粘人,肉丸般的胖身板
紧紧贴在妈妈身上,怎么都不愿意下来。
赵阿姨伸手想抱她,雪团小嘴一抿,满脸拒绝。她扭动着圆滚滚的小腰,像个小电钻似的拼命往妈妈身上钻,还把倔强的小屁股对准赵阿姨。
赵阿姨:……
实在被雪团缠得没办法,林栀年只好亲自帮崽崽洗澡。平日里都是两位阿姨负责给雪团洗澡,林栀年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亲自动手。
雾气氤氲的浴室里,温度适宜的洗澡水已经放好,水面上还飘着一只绿色的鸭子。
林栀年撩起衣袖准备干活。
她设计的童装都是便于穿脱的款式,肩膀处的暗扣轻轻一扯,再把雪团的胖胳膊往上一抬,衣服就轻轻松松脱了下来。
林栀年帮小团子摘掉脑袋上精致的发饰,满脸自豪地问:“妈妈设计的衣服是不是穿的很舒服?”
超级捧场王雪团笑眯眯回应:“丫丫!”
林栀年接着说:“那妈妈和王姨姨争取在六月份左右将童装店开起来,这样就会有好多好多小朋友能穿上妈妈设计的、超级舒服的小衣服啦。”
“哒哒~”
雪团乖乖点头表示同意,因为浴室里的自动暖气,肉脸蛋染上浅浅的绯红色。
三两下功夫,林栀年便帮雪团洗好头,又将崽崽放进浴盆里洗澡。
虽说雪团已经四个月大,林栀年也照顾她许久,按道理早就习惯了这胖崽的触感,可此刻她还是小心翼翼停顿了一下。
雪团的胖身板绵软细腻得超乎想象,手臂和腿就像一节一节白白嫩嫩的莲藕。
小脸蛋、小肩膀、小奶肚、小脚丫,全都是肉肉的,那触感丝滑得仿佛随时都会从手指缝间溜走。
林栀年一脸为难,感觉无从下手,甚至有点后悔昨晚没把指甲修剪一下。
用力担心弄伤崽崽的胖肉,不用力又担心托不稳日渐沉甸甸的胖团子。
好在这时池樾进来帮忙了。
池樾完全是目标导向,他二话不说接过胖团子,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
四个月的雪团比之前硬朗不少,只要用手轻轻托住她的脖颈和后腰,小团子就能稳稳斜靠在浴盆里,不会摔下去。
浴室里弥漫着婴儿沐浴露淡淡的香气,池樾修长有力的手指托住雪团,林栀年则拿起小毛巾,开始给雪团洗澡。
她爱不释手,轻轻搓着崽崽的小奶肚,逗得小团子在水里“咯咯咯”笑个不停。
雪团这才发现自己有圆滚滚的肚子,她好奇地伸手捏了捏,是一团软软的胖肉,超好玩!
小手不安分,小脚也不安分。一双小脚丫像无处安放似的快乐蹬水,溅起的水花将两位大人的衣服都弄湿了。
池樾嫌弃躲开的同时,林栀年笑容灿烂,她还兴致勃勃给雪团取了个新外号:“小胖老板。”
雪团眨眨大眼睛,奶声奶气应了一句:“哒哒~”
林栀年弯眸:“今天爸爸妈妈都是小胖老板的专属洗澡工,你说爸爸妈妈是不是超级优秀的洗澡工呀?”
“丫丫!”雪团用力点头,脸上笑眯眯的,小粉拳在空中挥舞,带起的水花不偏不倚,正好打湿池樾的衣摆。
池樾拧眉:“池雪,你能不能别乱动?”
林栀年急吼吼护着自己的崽:“她又不是故意的!”
雪团在浴盆里眨巴着可怜巴巴的大眼睛,委屈地嘤嘤直叫,对呀,她又不是故意的,爸爸怎么又凶她啦?
林栀年瞪池樾一眼,又低下头,小心翼翼将雪团白胖晶莹的小手从浴盆里捞起来,轻轻打开雪团的五根胖手指,用毛巾轻柔地清洗她手心。
雪团喜欢握拳头,手心那块总是潮潮的,爱放进嘴里的手指也得一根一根用毛巾搓干净。
除此之外,雪团肉手臂莲藕节之间的间隙也必须仔细清洗,不然她细腻的皮肤很容易出现问题。
林栀年低头认真地给雪团洗澡,丝毫没有察觉到浴盆里的崽和浴盆外的男人之间悄然展开的“对抗赛”。
雪团刚才把爸爸衣摆打湿或许是无意的,但这次将爸爸的黑色中裤打湿,那可就是故意的了。
雪团憋足了劲儿,用力蹬着小脚丫,有劲的小脚丫溅起一大朵水花,水花直直朝池樾的方向扑去,池樾的中裤瞬间被濡湿了一半。
池樾眸中划过一抹不敢置信,他皱眉,跟浴盆里的粉糯奶团子四目相对。
在妈妈面前乖巧得像只小绵羊的雪团,此刻看起来嚣张极了。她扬起红扑扑的小脸,大眼睛充满一股狡黠劲儿。
紧接着,她又故意蹬腿,水花高高溅起,“啪”的一声,又把池樾另一条裤腿也打湿了。
雪团觉得很好玩,忍不住偷笑起来,由于浸泡在温水里,整张脸像一颗红苹果。
这只崽难不成真是红富士成精?
只吃奶不干活还让人伺候,池樾有点看不惯她的松弛感。
为了挫挫这只嚣张胖崽的锐气,池樾用指尖轻轻挑起一点水花,朝雪团的脸洒了过去。
林栀年一抬头,就看到了池樾泼雪团水的画面,瞬间惊得下巴都快掉了:“池、樾!你也太幼稚了吧,怎么能欺负小孩呢?”
好在雪团长着一对像小扇子似的卷翘长睫毛,搭配上她的天生高眉骨,成为自带防水帘,不然水就要流进眼睛了。
雪团在浴盆里委屈地嘤嘤直叫,粉嘟嘟的小嘴高高翘起。她从小圆手里伸出一根肉乎乎的胖手指,直直地指着池樾的方向,好像在说:哼哼,就系坏爸爸欺负窝啦!
池樾:……
林栀年赶紧把雪团从浴盆里抱起来,轻轻裹进软绵绵的浴巾里,然后毫不留情将池樾赶出浴室,还不忘冷嘲热讽地说一句:“看来别人说的没错,没有危险的时候,爸爸就是最大的危险!”
衣服和裤子已经湿透,池樾看着浴室门在自己鼻尖前重重关上,他摸了摸后颈,觉得又气又好笑。
他有时候在怀疑雪团究竟是四个月还是四岁?
难不成现在全天下的宝宝都那么机灵?
这种怀疑感在雪团全身抹完润肤油,从浴室里抱出来后更甚。
刚才林栀年在浴室的尿布台上给雪团做完抚触操后,将崽崽包在浴巾里放在床上准备给她穿衣服。
池樾已经换好了干净衣服,手里握着一杯水,倚靠在墙边慵懒站着,看着林栀年给雪团穿衣服。
雪团现在可以轻轻松松在大床上翻身了。
林栀年刚拿起衣服准备给她穿,抬眼就见光溜溜的小团子翻了个身趴在床上。
林栀年眉头一挑,想赶紧给雪团穿好衣服,可小团子却不乐意。
崽崽艰难扭动着肉丸似的小圆腰,努力朝前伸展着肉手臂,想要够到离她有一段距离的大红色肚兜款连体衣。那条小衣服林栀年觉得有好几处细节不太满意,本打算重新设计重新做的。
“雪团,我们不穿那件,穿妈妈手里的这件好不好?”
雪团不干,抱着肚兜款大红色连体衣不撒手,小嘴发出不满的“嗷嗷”声。
林栀年实在坳不过她,只好叹口气,再给雪团穿上那条肚兜款大红色连体衣。
虽然这条小衣服的实物和设计图有偏差,属于瑕疵品,但反正在家穿穿,舒适就好了。况且她的女儿那么完美,这个世界上有什么衣服她驾驭不了呢?
雪团超级喜欢自己身上的新衣服,她用小圆爪轻轻摸摸滑溜溜的布料,小肉脸在大红色衣裳的映衬下,显得愈发粉嫩可爱。
林栀年弯眸看着女儿,不愧是她的女儿,穿什么衣服都那么美!
这时,耳边突然传来池樾淡淡的嗤笑声,男人语气闲散,悠悠点评道:“有点土。”
雪团捏紧小粉拳,气炸了,小嘴叽里呱啦大声用婴语反驳。
林栀年也很生气。
池樾说土,是说她的设计土,还是说她的女儿土?
这一刻,林栀年突然听懂了雪团那段叽里呱啦的婴语,她双手叉腰,跟池樾总结了一句。
“胖宝宝的衣品,你无权干涉!”
第34章 班长崽崽长牙了
直到晚上睡前,雪团还是妈妈的粘人小宝贝。
小团子惬意地斜躺在“喂奶神器”之上,喂奶神器实则是一把能灵活调节靠背角度、让大人双手得以解放的躺椅。林栀年动作轻柔,用五点式安全带将
胖团子稳稳固定住,自己则坐在一旁,拿起奶瓶给雪团喂奶。
自从熬过三月龄那段令人头疼的厌奶期后,雪团仿佛突然领悟到,这花花世界里竟没有什么比喝奶更有意思的事,所以她的喝奶状况又再度好了起来。
此刻,小团子卷翘的长睫微垂,两眼放空没什么焦距,一只小圆爪虚虚握住奶瓶,咕噜咕噜认真吞咽。
单手抓奶瓶,看起来拽拽的。
有时候吞咽急了,雪团还会做点小动作。
譬如抬起另一只没有握奶瓶的小圆手揪揪小耳朵,扯扯脑袋上的几根细软短发,她使的力气很大,林栀年看得心惊肉跳,害怕她将自己挠伤。
好在喝着喝着,雪团的小手不知不觉就从耳朵上滑落,沉重的眼皮也慢慢耷拉下来,从半阖状态直至完全闭合。
在一瓶奶见底的瞬间,雪团小嘴微启,小舌头条件反射般顶走奶嘴,甜甜进入梦乡。
自从三个半月后,雪团吐奶溢奶的情况便很少出现。甚至,她都不需要过多拍嗝,只需将她竖着抱起来,安安静静等待一分钟左右,雪团便能顺畅地打嗝,排出食道里多余的空气。
林栀年弯腰,将雪团从喂奶神器里抱起,睡着的小团子比平日里更加柔软,抱起来就像一颗已经熟透的、香甜多汁的小毛桃。
林栀年轻轻抚摸了一会儿雪团的背部,奶团子撅撅嘴,胖身板左右轻扭,“嗝”一声,雪团在梦中打了个响嗝。
林栀年又抱着她慢踱了几步,便将崽崽小心翼翼放回婴儿床上。
为了防止溢奶,她将雪团摆成一个侧卧的姿势。
林栀年驻足欣赏了一会儿女儿的睡颜,忍不住笑了笑,又拿起手机给她拍照。
镜头里,崽崽胖乎乎的小奶肚凹成一个妖娆姿势,小电臀圆圆翘翘十分惹眼,两只厚猪蹄一上一下规规矩矩摆放在床上。
乖巧极了。
林栀年正弯眸欣赏女儿的睡颜时,一股热气突然从身后袭来,腰肢被滚烫的大手握住。
“孩子睡了?”
池樾用下巴抵住她肩膀,嗓音低沉喑哑,磨着沙砾般的颗粒感。
“是不是可以开始下半场了?”
滚烫的热气拂过林栀年耳廓,林栀年耳朵刷一下染得通红,她攥紧手机,心跳不受控制怦怦作响,声音也软了一个度:“等等,我还要给雪团录一段视频……”
话音未落,耳垂处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感。
男人侧过脸,骤然用牙尖叼住她红到滴血的耳垂,双唇一收,将她圆润的耳垂直接纳入口中,细细品尝。
一边吸吮着,一边含糊着说:“拍她干什么?还不如拍我。”
“才不要拍你,混、混蛋!”
池樾肯定是知道她耳朵异常敏赶,所以专门挑这里下手。
“呜,别亲这里了。”
林栀年双眸洇出泪,她手一滑,手机不小心滑落到地上,她侧过身想推开缠很紧的男人,却被池樾顺势握住手腕。
“不亲这里,那亲哪里?”
他一手掌控着她纤细的腰肢,一手握住她手腕,唇舌从她耳垂往下游走,像野兽叼住猎物般咬住她白皙的颈子。
“亲这里好不好?”
灼人的热度在脖颈上留下火星子般的痕迹,林栀年脖颈微颤,紧紧咬着唇不说话。
“啧,看来还是不够喜欢。”
话落,他用牙尖扯开针织衫领口,叼住细细的黑色蕾丝肩带,粗暴地往旁撕扯。
林栀年瑟缩着肩头,却根本躲不开男人愈发失控的近攻,她看着不远处睡得香甜的雪团,最终闭了闭眼,软声投降:“不可以在这里,我们换,换个地方。”
林栀年没想到自己再一次低估了池樾。
原来上一次在车里,池樾根本没有施展开。
而这次在家,他总算能换着花样尽情折腾。
男人力气很大,将身材娇小的女人死死摁在床头,用不知疲惫、不容置疑的力道,严丝合缝施加在她身上。
林栀年的脑袋好几次磕碰到床头,又痛又晕。
几滴滚烫的汗液滴落在她所骨,汇聚成一漩小小的水洼。
“马上,一会儿就好。”
他前几次说“马上”的时候,林栀年天真期待着,以为是真的。
但事实证明,池樾就是个“不会停,但会哄”的大骗子!
林栀年只好用自己的方法逼他,她咬紧牙关,脸色因为憋气而涨得通红,她深呼吸一口气,收紧发着抖的复部,用力将它夹住。
池樾明显愣了一瞬,差点不小心缴械投降,他轻“嘶”一声,嗓音低哑,一字一顿威胁她:“林栀年……你是不是找死?”
林栀年对男人的威胁置若罔闻,她张开嘴一口咬住他肩膀,用指甲尖在他宽厚的背部狠狠挠了一把。
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散发在空中。
野性的纹身和鲜红的指甲挠痕交织缠绕,将男人的背阔肌染成更加绮丽性感的颜色。
两人开始角力较劲。
细微的疼痛感和令人上头的血腥味将池樾刺激得头脑发胀,他俯身低头,用滚烫唇舌和有力的指骨在雪峰种上一大片玫瑰花。
她夏面吮它多紧,他种下的、密密匝匝的玫瑰花便开的多艳。
林栀年又疼又麻,决定改变策略。
“呜……池樾,求你了。”
男人非凡不停,心底甚至撩起一片邪恶的大火,力气越发重。
林栀年心一横,整个人红成熟虾,忍着羞耻细声道:“老公。”
池樾动作微微一顿,眸底染上隐忍的猩红,额角绷出几道若隐若现的青筋。
但在千钧一发之际,他还是忍住了。
林栀年只好病急乱投医般不停喊他各种名字。
“池总。”
“樾哥。”
“池神。”
“班、班长!”
林栀年哭着摇头:“班长,班长,你好了没有……”
那一声声振聋发聩的“班长”深深刺激着池樾耳膜,他突然有种分不清今夕何夕的错觉。
男人瞳孔骤缩,颅内绽放绚烂烟花,彻底投降。
林栀年一度失去知觉。
她意识有些模糊,在某一次糕朝临界点的瞬间,双眼一闭昏睡过去。
她只隐约记得自己被抱去浴室,然后被裹在柔软的浴巾里抱出来,脑袋沾上枕头后又继续堕入梦乡。
半睡半醒之际,林栀年感受到男人紧实有力的臂弯从后往前拥住她,他几不可闻叹息一声,在她耳边轻声说话。
“林栀年,你究竟知不知道……”
但他后半句话究竟说了什么,她没有听清楚-
次日清晨,林栀年又是被一阵奶乎乎的小奶音喊醒的。
“哒哒~”
她睁眼,目之所及又是同一张圆规版本的大碗duangduang脸。
雪团将大圆脸怼到妈妈身上,她迫不及待了,咿咿呀呀用婴语跟妈妈聊天。
林栀年的婴语听力时灵时不灵,刚睡醒的她脑子迷迷糊糊,一时没听懂雪团的“话”,只能嘴角微微上扬,轻声细语地回应:“妈妈也爱你哦。”
雪团虽然也很爱妈妈,但是她刚才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小家伙急得不行,又叽里咕噜说一大串,小嘴巴像个停不下来的小机关枪,叽叽喳喳的,甚至还挥舞着小肉手,上上下下比划个不停。
林栀年满心疑惑,脑袋微微歪向一侧,目光在雪团表情丰富的小胖脸上停留片刻后,不自觉转移到了床边那个穿戴得一丝不苟的男人身上。
池樾身着一套剪裁精良、质感上乘的深蓝色高定西装,正低头专注地佩戴腕表。
男人用修长骨感的指节轻轻扣上折叠扣,银蓝色表盘在西装袖口的映衬下,散发出一种冷峻禁欲的气质。
哼,这家伙,就会装模作样!
林栀年在心里默默吐槽,还朝池樾翻了个白眼。
池樾若有所感抬眸,他眉
棱微挑,跟林栀年翻道译:“雪团的意思是,她长牙了。”
闻言,林栀年睡意全无,她立刻从床上坐起,满脸惊讶:“什么?她长牙了?”
雪团的小嘴又流了点晶莹剔透的口水出来,她细细的小眉毛往内蹙,委委屈屈叫唤:“呀呀!”
林栀年连忙小心翼翼掰开崽崽的小嘴,往里一瞧,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只见雪团下牙龈正中间靠左的位置,有一颗细细白白、如同小米粒般的小牙尖,正怯生生地冒了出来。
林栀年有些不敢置信:“哇塞,雪团,你真的长牙了,这也太早了吧。”一般来说,婴儿四至六个月会开始出第一牙,雪团如今正好四个月零二天。
“哈哈哈以后不能再叫你无齿之徒了。”
“嗷~”
雪团觉得自己是一个很棒的宝宝!
虽然牙龈肿肿的不太舒服,但小团子还是骄傲地张开小嘴,给妈妈展示自己的“小成就”。
第35章 小“渣”宝她好像知道自己很可爱……
虽然开始冒牙尖尖标志着雪团正式迈入下一个成长阶段,然而,出牙期对于人类幼崽而言,可算不上一段惬意的时光。
牙龈肿痛的不适感,让雪团频繁地将小手塞进嘴里抠挠牙龈。雪团开始流口水,甚至吹起口水泡。由于牙龈与耳部神经相连,小家伙时不时就会用小手用力揪耳朵、挠耳朵,有时还扯自己的头发,原本就不好的脾气变得更加暴躁。
晨曦微露,天蒙蒙亮,雪团就向大人们发出起床信号,她将两只肉乎乎的面包脚丫朝上伸直成九十度,左右摆了摆。
彼时,林栀年刚刷完牙,听到动静后,立刻轻手轻脚将还在小隔间婴儿床里睡眼惺忪的胖丫头抱起来,小心翼翼放到主卧的大床上。
她肉丸身板小小圆圆一只,躺在大床上才占那么一丁点地方,但姿势和气场却很霸道,仿佛这张床就是她的专属领地。
三分钟后,小胖总裁便从她那两百平米的豪华大床上悠悠转醒。
林栀年揶揄地笑:“小胖总裁,你醒啦?”
雪团没说话,只是轻轻蹙起浅淡的小眉毛,软萌小脸摆出一副故作高深的模样,她还伸出两根肉乎乎的胖手指,在空中晃了晃。
林栀年配合地问道:“小胖总裁,你这意思是,今天得安排两个人喂你喝奶呀?”
雪团嗷呜一声,摆摆圆爪,整只崽散发出一股与生俱来的松弛感。
嘿,行吧~
林栀年笑着应道:“好嘞!”
准备出门上班的池樾:……
这母女俩怎么每天都要演上这么一回?-
虽然早上是从大床上醒来的,但出牙期的小团子心情却不太美丽。整只崽气鼓鼓成一团,她不愿意像之前那样自己躺着或者趴着玩,她迫切需要大人陪伴,还时不时嗷嗷叫唤,从天使宝宝摇身一变,变成高需求小恶魔宝宝。
出牙期的崽崽需要更加细致的照顾,家里人轮流抱雪团,两位阿姨还时不时用棉棒蘸水给雪团轻轻摩擦牙龈,减轻肿痛。
小指甲每天都必须修剪得短圆平整,防止她将自己的小耳朵抓破皮。
为了安抚雪团烦躁的情绪,林栀年不仅给她买了一些新牙胶,还购置了几个发声玩具。
一按就会叫的小黄鸭、会唱歌跳舞的仙人掌还有一只会吐舌头喵喵叫、学人说话的复读机呆萌小猫咪。
雪团躺在客厅地板新铺的爬行软垫上,动作灵活地翻了个身,她趴在软垫上,伸出肉乎乎的白嫩小爪子,努力向前伸展小身板,终于够到了那只呆萌小猫咪。
小团子樱花色的小嘴抿着,蜜桃小脸鼓成肉包子,一双细细浅浅的小眉毛往中间微微蹙起,没什么笑容。
虽然雪团看起来不太开心,但坐在她身后的林栀年却忍不住偷笑。
没有其他原因,就是因为趴在爬行垫上的雪团实在太萌了。
她今天穿着一件林栀年自己设计的小南瓜连体衣,脑袋上扎着两个小啾啾,左右各绑着一个南瓜形状的小发卡。
她的背影圆滚滚像一颗小皮球,林栀年趁雪团不注意时,上手轻轻捏了捏她的小屁屁。
软糯Q弹,对比小时候更加有弹性。
林栀年越玩越觉得有趣,手痒难耐,她收紧五指,rua了一把雪团的脑袋和小圆腰。
专注揉捏解压胖团子的林栀年满面红光,连眼神都透着一丝陶醉。
站在不远处的两位阿姨对视一眼:……??
林栀年捏着捏着,突然有点不满足,她看着雪团老老实实给她揉捏的背影,心中蓦然涌起一股冲动。
她好想轻轻踢她屁股一脚。
她暗自琢磨着,不知道被偷袭后,小家伙是会“哇”一声哭出来,还是会暴躁地发脾气?
亦或是,她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会傻萌傻萌转过小脑袋,摆出一个胖美人鱼造型,用小肥手摸摸屁股,再轻轻“嗷呜”一声,疑惑地歪头望向大人,用婴语问:“有米有人看到,我的屁屁刚才被谁攻击啦?”
林栀年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捂嘴偷笑。
雪团不知道满脑子鬼点子的妈妈正在想些什么坏事,她正全神贯注摆弄着那只呆萌小猫咪,她垂着大眼睛,小嘴抿成一条直线,肉乎乎的小圆爪在猫咪身上轻轻抓了抓。
就在这时,她的小手不经意间触碰到呆萌猫咪的头顶,小猫咪像是被触发开关,吐了吐舌头,“喵呜”叫了一声。
雪团的眼睛顿时亮起来,又摸了摸猫咪的脑袋,换来小猫咪撒娇般的喵喵声。
这一下,雪团彻底忘记了出牙期的不适感,她大眼睛笑成弯弯的月牙,被逗得“咯咯咯”直笑。
下一秒,复读机小猫咪也跟着“咯咯咯”大笑起来。
雪团惊呆了,她立刻用婴语跟小猫咪说话,小嘴咿咿呀呀、叽里呱啦说个不停,小肉手还上下比划着。
小猫咪也用自己嗲嗲的声音,重复着雪团刚才说的话。
雪团激动到小脸通红,她将小猫咪抱在怀里,用粉嫩小脸蹭小猫咪的脸。
哎~不像家里那些大人们,这个家终于有一个能听懂她婴语的“聪明伙伴”了!
雪团跟小猫咪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林栀年就在一旁耐心地给小胖总裁擦口水。
林栀年原本还暗自欣慰,以为雪团终于找到了最喜欢的玩具,可没想到,她对这只聪明的复读机小猫咪也只是三分钟热度。
前一秒跟玩具猫亲密紧贴,过了那阵新鲜感后便将玩具小猫放在一边,目光又被隔壁那只捏起来会嘎嘎叫的小黄鸭吸引了。
林栀年不禁想起那些被雪团短暂宠爱过的玩具们,无一例外,都是玩过几次后就被她抛之脑后,看都不看一眼。
林栀年捏了捏胖宝的脸,无奈说道:“雪团,你这么喜新厌旧,莫不是个小渣宝呀?”
雪团细细的小眉毛往中间蹙起,小嘴咿咿呀呀说话,像是用婴语反驳妈妈。
她才不知道什么渣宝不渣宝呢~
在她心里,每个玩具都是她的真爱,她全部都真心爱过哒。
五分钟后,被真心爱过的小黄鸭也被丢到一边了。
雪团趴在爬行垫上百无聊赖地努努嘴,肉腿左右晃了晃。她没穿袜子,面包脚丫动来动去,十根脚趾灵活地“跳着舞”,一会儿大大张开,一会儿又往内收紧。
林栀年语气促狭:“小脚丫这么灵活,要不要训练你用脚丫夹东西啊?”
雪团大概是无聊极了,她翻了个身,躺在爬行垫上,又开始忍不住吃手、揪耳朵。
林栀年见状,微微皱眉,正想着给雪团找其他玩具来分散她的注意力,王阿姨提议道:“太太,或许咱们可以带雪团照照镜子。照镜子是一种不错的早教小游戏,能促进宝宝视觉、听觉等感官的发育。小婴儿对人脸的兴趣,可比对玩具或其他物体大多了。”
林栀年这才突然意识到,雪团都四个多月了还从来没照过镜子呢。
于是,她让人拿了一面可以站立的小镜子,摆在雪团面前。
第一次照镜子的胖崽满脸都是震惊。
她睁大眼睛,仔细观察对面那个“宝宝”。她眨了眨眼,对面那个“宝宝”也跟着眨眼;她挥挥小手,对面的“宝宝”也有样学样挥挥小手。
雪团虽然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她觉得这件事神秘极了。
她张开嘴,咿咿呀呀跟那个“宝宝”说起话来,对面的“宝宝”也同时张开嘴,小嘴一张一合的。
不知道这是什么,反正有点怪!
惊讶过后就是防备,雪团抿起嘴,肉乎乎的小身板朝内微微蜷缩,十根小爪子却亮了出来。
林栀年摸了摸紧张的胖崽脑袋,笑着解释道:“雪团,这是镜子,里面那个人就是你哦。”
林栀年指着雪团的小嘴,开始教她认识五官:“你看,这是雪团的小嘴,这是雪团的小鼻子,这是雪团的眼睛。雪团是不是很漂亮?”
雪团似懂非懂,她还是无法完全理解镜中的人是自己,她满心好奇,伸出小手去摸那个“宝宝”,还轻轻拍打,想吸引那个“宝宝”的注意。她甚至还努力模仿镜中那个“宝宝”的动作。
充满魔力的镜子立刻成为雪团喜爱最久的玩具。
林栀年看着雪团跟镜子玩那么开心,她笑了笑,拿出手机拨打王思文电话,跟她商量童装店的筹备事项。
童装店的准备工作进展顺利,每天都在稳步推进。
林栀年和王思文已经确定好了合作的供应链厂家,还找到一个租金合理、地段优越的工作室作为她们童装小店的根据地,目前正在紧锣密鼓地准备布置。
林栀年看着工作室设计图,认真道:“办公区域再挪点出来做仓库吧,办公区可以容纳三、四个人办公加讨论差不多了。”
王思文爽快地应:“行,仓库货架我们明天一起去挑挑。对了,摄影区的背景墙你有什么想法?”
林栀年精打细算地说:“用那种PVC纯色卷轴就行,200块钱一卷的就很不错。再买个补光灯吧,预算控制在500块钱以内。”
王思文突然想到什么,笑了笑:“哦对了,杨霜不是把她弟弟介绍给我们了吗?你什么时候有空见见?”
前几天,杨霜把正在读大三的弟弟推荐给林栀年和王思文,还信誓旦旦说,她弟弟虽然性格有点古怪,但很懂自媒体,拍照和拍短视频都很在行,而且价格实惠。弟弟现在课少,正好想赚点零花钱,让林栀年和王思文多带带他。
两人商量好和杨霜弟弟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又讨论了一会儿工作室布置和电商平台的问题。最后,王思文笑着说:“你快点发个视频看看,我们小店的小童模兼任品牌形象大使在干啥呢。”
挂断电话后,林栀年给雪团拍了一条照镜子视频,发到[雪团的亲ee]闺蜜群里。
视频中的小团子安安静静看着镜子,她一动不动,睁着一双闪闪发光大眼睛,樱花色的小嘴轻轻抿着,粉糯小脸露出一抹似笑非笑、有点小臭美、又有点骄傲得瑟的臭屁表情。
正在上班摸鱼的众姨姨们一下就被炸出来了。
[哈哈想把雪团弄哭了再还你/捂脸/]
[这么可爱,请问她是定做的还是3D打印的?]
[笑死我了哈哈,看她照镜子那臭美样,她好像知道自己很可爱!]
第36章 营业中穿尿不湿的人他惹不起
一周后,工作室已完成简易布置。林栀年和王思文在工作室约见了杨霜的弟弟杨铭。
杨铭一头墨兰紫微长发斜斜遮眼,耳骨上点缀着几颗黑曜石耳钉,可能现在的男大都流行化妆,他涂了素颜霜和画了眉毛,再配上一身爱豆风的穿搭,显得格外惹眼:“叫我Raven就好。”
看到他,林栀年的潮人恐惧症要犯了,杨霜则朝自家弟弟翻了个白眼:“杨铭,你在工作室里老老实实听两个姐姐的话,把咱们雪团拍漂亮点。”
杨铭也朝他姐姐翻了个白眼:“都说叫我Raven。”
姐弟俩斗嘴场面诙谐搞笑,好在Raven跟雪团莫名很合得来,相处十分融洽。
Raven现场给崽崽拍了一组试穿照。
小团子今天穿着林栀年设计的新款童装,是一条天空渐变色的螺纹包屁连体衣,崽崽细软的头发被金色小发饰精心扎成双丸子,肥美白嫩的莲藕臂戴着一条细细的金手镯。
整只崽看起来圆润又贵气。
雪团乖巧趴在摄影棚软垫上,两只包裹着白色棉袜的小肉脚往上抬成九十度,还俏皮地左右晃动。她小脸粉嫩,笑容甜美,一双炯炯有神的晶亮大眼睛望向正在帮她拍照的摄影师哥哥。
Raven弯腰帮雪团拍照,赞不绝口:“小童模的表现力很强,别看她年龄小,但她眼睛里有故事。”
雪团像是回应这句“有故事”,她朝镜头眨了眨眼,很开心地笑。上翘的眼尾带着一股灵动的顽皮劲儿,亮晶晶的眸光灿若星辰,两颗刚冒出尖尖的小米牙非常吸睛。整只崽全身都是肉乎乎、圆滚滚的,没有一点棱角。
Raven露出意外之色:“小朋友表现真好。”
原本听杨霜说是要拍小孩,他还暗自觉得这份工作肯定不好做,没想到小家伙这么配合。
雪团扬起粉糯小脸,小表情带着几分得意,奶声奶气“哒哒”一声。
杨霜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下林栀年肩膀:“看来他们相处得不错。”
林栀年双臂环在胸前,静静驻足一旁看着雪团拍试穿照,她秀眉微挑,眸中闪过一丝意外。
这只崽别的方面暂且不说,但工作起来真的很敬业。
小团子刚才拍摄了两套衣服,加上这条天空蓝色连体衣,已经换到第三套了,可她全程都没有丝毫哭闹,反而兴致勃勃在镜头前尽情玩耍,耐心十足。
王思文正坐在电脑前制作预算表,她抽空从电脑屏幕上方侧眸看了雪团一眼,笑着说:“连雪团都这么努力营业,我看咱们的Eira甜雪肯定能大火。”
Eira甜雪是林栀年给童装小店起的名字。
林栀年眉眼流露出一丝无奈,轻声说:“拍完这套,今天就结束吧。”
虽然雪团表现出色,但林栀年可舍不得让宝贝女儿营业这么久,毕竟摄影棚是在室内,空气远不如室外新鲜,而雪团平时这个时间都是在室外晒太阳玩耍呢。
Raven应:“好,最后再戴着小墨镜拍两张吧。”
赵阿姨上前给雪团戴上小墨镜,Raven对着酷酷的崽崽又是一顿猛拍。
小团子戴着爱心形状的小墨镜,伸出小圆爪在空中挥了挥。她用力昂首挺胸,小表情十分骄傲,小嘴咿咿呀呀说着大家听不懂的婴语。
嘻嘻~爸爸曾经跟她说过,世界上没有一口奶是免费的,是时候要为这个家赚钱啦!
Raven给崽崽拍完最后一张照片后,认真道:“真的很可爱。”
王思文笑着打趣:“可不是吗?雪团就是我们店的吉祥物,栀子,你可别小气,怎么也得给崽崽至少六位数的代言费,年薪随她开。”
话音刚落,众人便听到一声慵懒的哈欠声。
大家的目光都不约而同望向这只崽。
只见雪团趴在软垫上,整只崽蜷缩成圆滚滚一团,她打了个懒洋洋的哈欠,将手指放进嘴里嘬,泛着水光的大眼睛已经快合上了。
赵阿姨低声说:“雪团到时间小憩了。”
林栀年立刻上前抱起昏昏欲睡的小团子,心疼道:“快睡吧崽崽,今天辛苦你了。”
杨霜也趁机rua了把雪团的脑袋:“这孩子真是绝了,都困了还认真营业。”
林栀年柔声哄雪团睡觉:“崽崽,你快睡吧,你今天立了大功。”
王思文也朝雪团竖起大拇指:“栀子你回家后必须得奖励我们的一等功臣。”
雪团虽然困,但
红扑扑的小脸扬起甜软的笑。
切,她一点都不累,今天真好玩呀~
下一秒,雪团就在妈妈怀里睡着了。
试穿照拍摄结束后,杨霜有事提前离开,Raven则和林栀年留下来商量工作合同的相关事宜。
傍晚时分,池樾来接母女俩回家,雪团小睡后又恢复了神采奕奕、生龙活虎的精神头。
男人抱起崽崽,他今天没有正式的会议,穿搭休闲随意,软衬衫搭配西装长裤,恰到好处冲淡了他身上那股过于锋利桀骜的气场,多了几分懒散随性的贵公子气质。
池樾走进办公区域,目光放在林栀年和她身边那个不知从哪里新冒出来的年轻男人身上,眉心微蹙。
他并非不允许林栀年跟异性共事或是做朋友。但林栀年跟这位年轻男生说起话来,距离似乎靠得太近了些。
池樾眉眼划过淡淡的不悦,拍了拍雪团的肉胳膊,朝对面走过去。
林栀年正在跟Raven沟通签合同的事情,突然被一只软乎乎的小爪子拍了拍肩膀。
她惊讶回眸,只见池樾抱着雪团站在身后。雪团粉嘟嘟的小脸特别乖巧,一双小圆爪老老实实放在小奶肚上,胖崽崽朝她露出甜甜笑容,露出两颗细细白白的牙尖。
林栀年心一软,立刻将奶乎乎的小团子接了过来,恨不得直接揉进怀里。
她继续跟Raven商讨工资事宜,只不过这次由于抱住雪团,所以两人之间的距离远了许多。
池樾面上闪过一丝满意之色。
他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下,眸光时不时掠过林栀年,又瞥向横亘在林栀年和其他男人之间的雪团。
雪团虽然不大只,但整只崽圆滚滚像一颗球,正好卡在两人之间,将彼此拉开一大段距离。
池樾坐姿闲散,骨节分明的手指转动着陶瓷茶杯,慢条斯理喝着茶。
回想起高中时,每当看到林栀年与其他异性走得近,他心里就涌起一股冲动,想要强迫她和别人保持距离。如今这个愿望终于依靠雪团得以实现。
这只崽表现不错,立功了。
今晚回去可得好好奖励她一下-
在妈妈面前和爸爸面前分别立了一等大功的雪团,在晚上睡前终于得到了她的奖励:爸爸妈妈轮流抱着她踩触觉球。
第一次踩触觉球的雪团:……??
踩触觉球是一个适合睡前玩的早教小游戏。可能由于出牙期亦或是四月龄宝宝的发展规律,雪团最近进入睡眠倒退期,一到夜晚就非常烦躁,容易夜醒,半夜醒来后还要咿咿呀呀说话。
据说踩触觉球不仅可以促进睡眠,还能锻炼宝宝的感知能力和大脑发育。
林栀年在小盆里铺上一层三厘米直径大小的触觉小球,再脱掉雪团的小袜子,双手环住雪团的咯吱窝,让崽崽的光脚丫踩上盆里的豆子。
脚底传来怪怪的触感,雪团小眉毛皱起,她紧张地收起一双胖猪蹄,十根白嫩脚趾紧紧蜷缩在一起,根本不敢往下踩。
从林栀年自上往下的角度望去,可以看到雪团粉嘟嘟的小脸蛋,以及十分警惕、紧紧抿住的小嘴。
林栀年不禁失笑:“傻雪团,踩触觉球一点不疼,而且还能做足底按摩呢,可舒服了,你试试。”
雪团奶声奶气“嗷呜”了一声,声音糯糯的,满是向妈妈撒娇的意味。
池樾挽起衬衫袖口,故意逗她:“原来雪团是个胆小鬼,连触觉球都不敢踩。”
雪团被嘲笑,小脸气到通红。
她立刻将肉乎乎的脚丫用力踩进盆里,紧接着轻吸一口气,一条晶莹口水从嘴角滑落。
哇塞!
这是崽崽从未感受过,也想象不出的奇妙触感。柔软白嫩的脚心滚过一颗颗带着纹理的小球,刚开始似乎有些微微刺痛,可没过一会儿,就变得痒痒的。
雪团的小眼神也从最初的害怕警惕,瞬间转变为惊讶期待,一双圆眸闪闪发亮。
雪团开始轮番踩动两只小脚丫,对着脚底下的触觉小球又踢又踩。
“啪啦啪啦”——触觉球发出有趣的声响。
雪团瞬间“咯咯咯”笑起来。
她彻底沉浸在踩触觉球的欢乐中,一盆球被她踩得刷刷作响,甚至有几颗小球飞到盆外。
林栀年抱着雪团玩了一会儿后,池樾接过玩得正欢的小团子。
林栀年揉了揉略有些酸痛的手,坐在一旁看雪团欢乐踩球。
没一会儿,聪明的雪团便掌握了踩触觉球的正确姿势,她用核心力量将小奶肚用力收紧,一双肉乎乎的腿绷得笔直,非常有劲的面包脚丫将触觉球踩的噼里啪啦响。
踩了没多久,雪团小脸泛红,圆圆的后背冒出一层薄汗。
怪不得说踩触觉球游戏能促进睡眠,这运动量和消耗量可着实不小。
林栀年弯眸笑了笑,给雪团塞一条小汗巾垫在身后,打算拿出手机帮雪团录视频。
就在林栀年拿出手机的那一刻,由于雪团动作太过猛烈,池樾的手一时没抓稳,小团子的屁股不小心掉进了盆里。
肉乎乎的屁屁砸到高低不平的球上,雪团“哇”一声吓哭了。
林栀年急忙抛下手机,惊恐道:“池樾,你能不能小心点?”
池樾立刻将雪团从盆里捞出来,抱在怀里轻哄,沉声道歉:“刚才是不小心的,抱歉。”他原本是想给雪团更多自由发挥的空间,却没想到会意外脱手。好在雪团只是被吓哭了,并没有受伤。
雪团屁股被小球咯得生疼,她双眼通红嗷呜一声,伸出小爪子往爸爸颈侧用力挠去。
池樾的脖颈瞬间出现几道浅浅的痕迹。
林栀年接过生气的雪团,抱住眼睛通红的崽崽来回踱步,满脸心疼地柔声安抚。
池樾摸了摸脖颈上被抓挠的部位,下巴微扬:“林栀年,我也被她挠了,你不管管她吗?”
林栀年瞥了眼池樾脖子上的痕迹,虽说对比起掉进盆里,雪团这“报仇”的力气确实大了些,但池樾也太夸张了,雪团即使再怎么用力,她能有什么破坏力呢?
雪团抽抽搭搭,用肉乎乎的手背抹眼泪,委屈往妈妈怀里蹭。
林栀年抿了抿唇:“不能怪她,谁让你把脖子凑过去的?”
池樾双臂环胸,他挑眉,故意夸张地说:“她指甲可尖了,我都掉了一层皮好不好?”
雪团抽了抽通红的小鼻子,继续往妈妈怀里钻。
林栀年心疼坏了,拿起纸巾给雪团擦拭眼泪:“哼,你失去的只是一层皮,但她掉的可是珍珠般的眼泪啊。”
池樾:……??
行,穿尿不湿的人他实在惹不起。
第37章 玫瑰花害我那么喜欢你
被忽略的池樾总能从其他方面向林栀年“找补”讨要回来。
浴室里,蒸腾的水汽肆意弥漫,如翻滚的云海。覆盖着一层白芒水雾、影影绰绰的半身镜中,隐约瞧见两个交叠纠缠的身影。
林栀年坐在盥洗台上,反手撑住台面,指尖由于用力攥着而微微泛白。
“你快放开我……”
她鼻尖通红,眼尾挂着一星半点摇摇欲坠的泪珠,身体被池樾健壮有力的臂膀裹挟住,丝毫动弹不得。
过了一会儿,底下传来男人带着颗粒感的嗓音:“可以了。”
林栀年感觉自己肚脐眼下方有些痒又凉嗖嗖的。
她睁开双眸,颤颤悠悠低头往下看,顿时心头一跳,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池樾,你、你变态啊!”
柔软白皙的复部,被正红色口红勾勒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池樾在她身上画了一朵玫瑰花。
林栀年气极了,她挣扎着双腿,却被男人摁住,再朝左右两边,用力掰开。
池樾暗沉的眸光往下扫,他不仅瞧见了他自己画的那朵玫瑰,还瞧见了别的、更柔嫩的、像浇灌了露水的花朵,似乎在等待着他采撷。
男人凸起的喉结重重滚动了两下。
他俯身,首先吻住自己画的那朵玫瑰,唇舌一路移动,再跟另外一朵花火热触碰。
玫瑰花被男人吃掉,同时被吃掉还有另一朵更加娇媚的花。
林栀年呜咽着,全身抑制不住发颤,双眸溢出生理性泪水。她扭着腰,低声抽泣,像一条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
林栀年后悔死了,她忘记了池樾古怪的癖好,今天一不留神穿了一双黑丝长筒袜,惹得他兽性大发。
粗糙滚烫的掌心来回摩挲丝滑轻薄的长袜,精致漂亮的薄唇微微仰起接纳甜汁。
在林栀年差一点到了的时候,池樾却将坐在盥洗台上女人抱住翻了个身,将她上半身压向冰冷的台面。
镜中的女人发丝凌乱,面色绯红,一看就是被欺负狠的模样。而身后的男人却精神百倍抖擞,猩红的双眸带着一股让人腿软的侵略感。
林栀年紧紧闭上眼,不敢望向镜中香艳的画面,嘴里喃喃说:“呜呜……不要,不要了。”
男人在灼热的气息间,低低答应一句:“好。”
来往间,大退最柔嫩的部位快要被脉络凸起的青筋磨破皮。
一边是折磨人的疼痛,一边是没有被彻底满足的空虚。
林栀年快要被这两股相互抵抗的感觉折磨疯了,她咬着牙,说不出一句话,泛着红的鼻尖微微冒汗,双眸蓄着一汪倔强的晶莹,但打死都不主动开口。
池樾将她折磨到甜汁四溅,但就是故意绕过她,不给她真正的满足。
池樾不顾她镜中眼神传来的无声祈求,他自顾自做着快乐的事,在最后关头,男人从喉间溢出一声闷哼,牛奶随即往下流淌,浸透了整条黑色丝袜。
……
直到那晚后半夜,林栀年还是觉得浑身燥热难受,她翻了个身,恼火地盯着枕边那个熟睡的男人。
池樾的睡颜少了一分白日里的凌厉,多了一分乖巧柔和。
高挺的眉骨、笔直的鼻梁、形状精致的薄唇、干净利落的脸部轮廓,即便早已步入青年,可他周身那股意气风发的少年感,从未消散。
林栀年气恼地想,当初自己高中时就是被这张脸所欺骗,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来着。
直至婚后才看清他的“真面目”,这人总是欲求不满,还喜欢变着法儿地“欺负”她。
林栀年越想越气,不知不觉间,墨蓝色的天际泛起一抹鱼肚白,潮湿清冷的清晨空气顺着窗户缝隙悄悄钻了进来。
林栀年彻底没了睡意,翻身趴在床上静静观察池樾。男人睡得很沉,五官深邃立体,皮肤虽不白皙,肤质却极佳。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珠子滴溜一转,唇角微微上扬。
林栀年轻手轻脚走到化妆台前,拿了些东西,又蹑手蹑脚回到床上。
五分钟后,看着自己的“杰作”,她忍不住捂嘴偷笑。
“报仇雪恨”后,林栀年心情大好,来到小隔间查看雪团的情况。
晨曦初绽,阳光穿过轻薄纱帘悄悄潜入屋内,一道静谧柔和的金色光线,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婴儿床上。
淡粉色婴儿床上,有一双肉乎乎的胖脚丫往上抬了抬,又歪扭着左晃晃、右晃晃。
林栀年轻轻走上前,看到了床上的雪团。崽崽闭着眼睛,纤长卷翘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粉嘟嘟的脸蛋圆滚滚的,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甜甜的婴儿奶香味。
正主还未醒,但小脚丫已经提前朝大人发出起床信号了。
林栀年驻足在床边静静等待一会儿。她看到床上的团子扭了扭胖乎乎的小圆腰,胖胳膊、胖腿使劲朝外伸展,做了个伸懒腰动作,水蜜桃小脸由于用力而憋成大碗duangduang脸。
伸展运动持续了大概一分钟,婴儿床上的小团子才缓缓睁开眼睛。
她的眼睛清澈透亮,起初还带着几分懵懂,可当视线落在林栀年脸上时,那双琉璃眼珠瞬间绽放出光彩,像会发光的夜明珠。
“哒哒~”
“嘿,雪团,早上好哇。”
雪团一睁眼就看到妈妈,高兴极了,小嘴一弯,露出两颗白白的小米牙。
林栀年被萌到几乎说不出话。
有人说过,四、五个月是崽崽婴儿感最强的时期,雪团已经从新生儿时期彻底长开,肉丸般的小身板满是软绵绵的胖肉,一双大眼睛能看到更加丰富多彩的事物,变得越发俏皮灵动。
除此之外,她的大运动能力、精细运动能力以及语言能力,每天都在飞速进步。
处于这个阶段的婴儿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
兼具新生儿的懵懂乖巧以及儿童的顽皮活泼。
好玩得不得了。
林栀年跟躺在婴儿床上的雪团说了会儿话,小团子现在表达欲爆棚,用婴语咿咿呀呀跟妈妈聊天,小嘴一张一合,白嫩小圆爪还上下比划着,配合着胖猪蹄又踢又蹬,企图让妈妈理解她说的意思。
林栀年只能连猜带蒙听懂个大概,她假意皱眉,笑了笑:“你想出去玩?那必须得先换好衣服喝完奶后,妈妈再带你出去。”
雪团眨了眨大眼睛:“哒哒~”
林栀年将粉糯的奶团子从婴儿床里抱出来,四个多月的雪团可以随时竖抱了,并且不需要刻意扶住她的脑袋,她都能挺直肉乎乎的小身板。
林栀年趁机rua了把女儿脸蛋上的小奶膘,将她放在尿布台上,准备给她清洗屁屁、更换纸尿裤。
她给雪团脱下睡袋和睡裤,摘掉她的纸尿裤炸弹,打湿一张棉柔巾,正准备帮她清洁捂了半个晚上的小屁屁时,尿布台上的团子却像个泥鳅一样翻了个身,小身板滑溜溜的,抓都抓不住。
雪团翻过身后想往前爬,无奈四肢还不太会用力,胖身板也不知道该怎么扭动,怎么都爬不动。
雪团气鼓鼓大声叫唤,她伸出小手,大力拍打尿布台边缘,小眉毛快要拧成小麻花了。
林栀年笑了笑,无声叹气。
这个时期的崽崽虽然长得特别可爱,但就是处于一个又菜又调皮的阶段。
总想玩点刺激的,但身体素质却跟不上。
林栀年柔声哄着雪团翻身,用转移注意力大法成功哄骗她换好纸尿裤,并且穿上了今天的新衣服。
一套奶紫色的公主风包屁小纱裙,搭配一双白色蝴蝶结棉长袜,露出一段肉乎乎的大腿。
林栀年接着给崽崽挑选发饰,做头发造型,雪团好奇地摸摸自己的新衣服,粉糯小脸抬起,咧开小嘴朝妈妈甜甜一笑。
看到女儿的笑容,林栀年的可爱侵略症似乎又加重了。她忍不住低头,在雪团白嫩的脸蛋、肉乎乎的小手以及圆滚滚的肚皮上分别亲了又亲,需要忍着强烈的冲动,才不至于咬雪团一口。
口感软绵丝滑,满嘴都是淡淡的奶香味。
这么好亲的时候就应该多亲几口!
林栀年一脸满足,嘴角微微上扬。
她让雪团靠在她身上坐了一会儿,这个月龄的崽崽可以在短时间内偶尔靠坐。
林栀年快速给雪团扎好两个小丸子,又在每个丸子边缘点缀一个剔透的紫水晶发夹。
没一会儿,漂亮雪团打扮完毕。
雪团似乎也知道自己穿得很漂亮,她一双肉乎乎的小手乖巧放在小奶肚上,淑女又甜软地笑。
林栀年正心满意足欣赏着自己设计的衣服穿在女儿身上的样子,身后传来男人慵懒的声音。
“你们今天起这么早?”
林栀年回眸,看到刚睡醒的池樾朝她们走过来,她目光扫过男人的脸颊,忍不住抿唇偷笑。
而雪团似乎惊呆了,樱花色的小嘴微微张开,一条晶莹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
池樾眸中闪过淡淡疑惑:“我脸上有什么吗?”
林栀年连忙摇头:“嘻嘻……没有啊。”
池樾抱起雪团,但雪团一直盯着他的脸瞧,小团子紧张抿着嘴,一双大眼睛懵懂又惊讶。
池樾心里狐疑,皱着眉带雪团去梳妆台边照镜子,待他看到镜中的自己时,瞬间愣住了。
他的左脸颊被画了一朵玫瑰花。
一看
就知道是谁的杰作。
恶作剧目的达成,林栀年捧腹大笑:“哈哈哈池樾你活该吧。”
雪团看到妈妈笑,她也跟着“咯咯咯”笑,还伸出小肉手想摸摸爸爸脸上的大红花。
池樾捉住雪团的手,嗓音冷冷清清:“林栀年,你为什么要害我?”
林栀年气不过,叉腰反驳:“明明是你先害我的!我害你什么了?”
池樾原本还想继续假装生气逗逗林栀年,但话到嘴边又变成另外一种无奈又没骨气的感觉。
“害我那么喜欢你,行了吧?”
雪团挥舞小手充当气氛组:“嗷~”
林栀年:……
究竟哪里摘抄来的土味情话?
林栀年下颌一扬,朗声讽刺:“喂,池班长,你没发现我还在因为昨晚的事生气吗?”
都到这份上了,池樾也不想再要脸,反正要脸也没什么用。
他挑了挑眉,露齿一笑:“没天理了,语文课代表,你怎么连生气都那么好看?”
第38章 雪团五月龄三头身宝宝
吵闹又温馨的日子转瞬即逝,转眼间便到了春末夏初,五月的天湛蓝且温暖,斑驳树影间传来鸟儿的啾鸣,空气中弥漫着初夏温润慵懒的味道。
雪团小朋友正式迈入五月龄。
迈入五月龄的小团子五官一天比一天长开了,纤长卷翘的睫毛下,藏着一双闪着碎光的大眼睛,小鼻梁比起新生儿时期明显高挺许多,鼻尖小巧而立体,樱花粉色的精致唇瓣总是弯弯在笑。
雪团很幸运没有经历婴儿时期常见的枕秃现象,她带着些许金黄色的细软发丝比小时候浓密不少,可以尝试做一些简单的小造型了。
除了五官和头发外,雪团的小身板越长越壮实,肉乎乎的白嫩小手,肥嘟嘟的大鸡腿,鼓鼓的小奶肚,无一不让周围的老妖怪们垂涎欲滴。
在众人纷纷夸奖林栀年是个不错的母亲时,殊不知,她才是其中隐藏最深的一个“老妖怪”。
所有人都认为,林栀年是因为开明的教育理念所以才容忍雪团玩水,没人知道,其实她炯炯有神的目光正盯着雪团泡在水盆里的小手,心里还暗自嘀咕:这种圆圆肉肉的小手,究竟要泡多久才能开吃啊??
雪团一双粉糯小手在水里泡的亮晶晶,每一寸胖肉在阳光照耀下都微微闪着光,仿佛是被赋予生命的小珍珠。
当雪团玩腻了水后,林栀年便拿起一只洗的干干净净的小爪子放到鼻边嗅了嗅,随后张开嘴,轻轻吸上一口。
每到这时,爱笑的雪团觉得好玩,就会“咯咯咯”笑起来。
小圆爪的口感就像上好的果冻,林栀年双眸洇出幸福的泪花,她吸完雪团的小手后,又轻轻嘬一口雪团圆圆的小奶肚。
爽!
每天吸上一口,人生还有什么烦恼呢?
林栀年还握住雪团一只小脚丫,故意将她的面包脚放在电脑旁拍了张照片,发到[雪团亲ee群]里,给辛苦上班的姨姨们送去一点笑料:[我的新鼠标怎么还会自己动啊?]
[哈哈哈栀子你好变态!]
[不对,你女儿脚的姿势好像有点问题,这边建议寄过来给我调整一下。]
[多拍几张看看,奶瓶大佬在干啥呢?]
王阿姨悄声对赵阿姨说:“我最近发现太太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了……她昨天亲孩子没控制好力道,把雪团的胳膊咬出一道牙印。”
赵阿姨震惊:“那雪团有没有哭?”
王阿姨摇了摇头:“没有,雪团可乖了,硬是忍住了。”
赵阿姨叹气:“能理解太太吧。有一个这么乖的女儿,谁能忍住不亲啊?”
王阿姨中肯道:“太太除了喜欢猛猛亲孩子外,在照顾孩子方面真的没得挑,池先生也非常给力。”
赵阿姨点头同意,两人同时望向正在跟雪团做早教小游戏的林栀年和池樾。
林栀年和池樾正带着雪团玩磁性钓鱼玩具,这是一个可以锻炼手眼协调能力以及提高专注力的早教小游戏。
五月龄的小团子能短暂靠在大人怀里坐一会儿,她的小圆手中握住一把小小的钓鱼竿,池樾虚虚握住她的手,陪着她一起“钓鱼”。
林栀年则将带着磁铁的虎鲸、海星、魔鬼鱼等各式各样的海底动物,整齐摊开放在雪团面前,柔声解释:“雪团,你可以用钓鱼竿来钓鱼,钓上来的鱼就是你的了。”
雪团还不太明白其中的玩法,小团子疑惑地拿着钓鱼竿,一双细细浅浅的小眉毛微微皱起,樱花色的小嘴轻轻抿着没说话。
池樾轻嗤,带动她的手做示范:“你看,就是这样。”
只听细微的“啪嗒”一声,雪团手中的钓鱼竿传来一股重力感,一只“大白鲨”稳稳当当地被磁铁吸附上来。
雪团瞬间惊呆了,大眼睛迸出两道惊喜的光,嘴角高高扬起,咿咿呀呀开心说话,用婴语表达内心的兴奋。
“哒哒!”雪团挥舞着手中的战利品,笑容满面:“丫丫!”
林栀年笑着夸奖:“就是这样,我的宝贝真棒,你可以自己试试。”
在下一次钓鱼前,雪团用白嫩小爪子移开爸爸的大手,小嘴发出不满的哼哼唧唧声。
哼,爸爸不要打扰她啦,她想要自己来!
池樾见状,便彻底松开手,好整以暇看着正在自己探索的小团子。
只见她挥动着钓鱼竿,有些生硬地将钓鱼竿往海底动物们身上拍打,然而,没有一只动物上钩。
雪团唇瓣轻抿,小脸闪过一丝不敢置信。
林栀年鼓励她:“雪团,你可以用轻点的力道,因为太大力气是钓不上鱼的。”
雪团再次尝试,这次她用的力气小了许多,可由于手眼协调能力还不够强,小手挥动着鱼竿一次次错过了海底动物们,依旧没有一只动物上钩。
雪团恼火哼唧,烦躁抓起耳朵,小脸气鼓鼓的。
虽然雪团开始生气了,但林栀年和池樾并没有出手帮她完成任务。
池樾稳稳扶住雪团像球一样圆滚滚的小腰,防止她因为烦躁而不小心摔倒。
林栀年则将被弄乱的小动物们重新摆放整齐,为雪团下一次尝试做好准备。
第三次尝试,雪团紧紧抿着小嘴,小心翼翼将钓鱼竿往鱼儿上放。
对于大人来说,这或许是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动作,可对于五月龄的雪团而言,要让自己的小手精准听从大脑发出的指令,绝非易事。
雪团似乎从前两次失败过程中领悟到一些技巧,她颤颤巍巍操控着自己的小圆爪子,虽然动作艰难又缓慢,但已经有了明确的方向感和秩序感。
鱼竿一点点靠近海底动物们。
没一会儿,众人便听到一声细微的“啪嗒”声。
一只小丑鱼吸附在钓鱼竿上。
雪团成功钓到鱼了!
通过自己的努力做成一件事让雪团充满成就感。她骄傲地扬起粉糯小脸,迫不及待朝爸爸妈妈还有阿姨们炫耀自己钓到的小丑鱼,樱花粉色的小嘴一张一合,咿咿呀呀地说着婴语。
爸爸妈妈快点看窝,窝超级厉害的!
两位阿姨很夸张地鼓掌,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
池樾浅浅勾唇:“不错。”
而林栀年趁势嘬一口宝宝肉乎乎的小脸,再猛吸了一下:“聪明宝宝,妈妈奖励你一个亲亲。”
一眼看穿的池樾无奈笑了笑。
雪团发觉自己又被妈妈的亲亲袭击啦。
她虽然小嘴在“咯咯咯”笑,但笑容里带着一丝疑惑。
好奇怪哦,上次她哭,妈妈说要用亲亲安慰她;她一动不动躺在婴儿车上发呆,妈妈又说要用亲亲来给她的脸蛋降温。
那这个亲亲究竟有多少种作用啊?
亲亲对于雪团来说,作用或许没那么明显,但对于林栀年而言,亲雪团就像是充电,能瞬间提高她的精气神。
吸完崽后,满面红光的林栀年又跟池樾一起,带雪团玩了几
个刺激的早教小游戏。
他们把雪团放在被子正中央,夫妻两人一人握住被子的一端,给雪团用被子玩起了荡秋千、升降机以及左右翻滚的游戏。
雪团在被子里被抛来抛去,整只崽崽变成一颗快乐猪球,不停“咯咯咯”放声大笑,眼睛弯成月牙,红扑扑的小脸露出两颗白白的小米牙。
林栀年操作着被子,抬眸朝池樾解释:“别小看这个游戏,这是感统训练的方法之一。可以锻炼宝宝的身体掌控能力和平衡感,促进她的内耳前庭发育的。”
玩够被子游戏后,林栀年又安排了一些适合五月龄宝宝的益智小游戏,比如撕贴纸以及玩忙碌球。
忙碌球上有转转乐、按按乐、齿轮和扭扭乐等各种有趣的小机关。
林栀年一边抓着雪团的小手带她玩,一边跟池樾讲解每种游戏的好处,对于五月龄的宝宝来说,除了大运动外,精细运动、手眼协调能力的发展也至关重要,所以每天必须多训练宝宝的小爪子。
池樾轻声应是,他的眸光不自觉久久停留在正跟崽崽亲密互动的林栀年身上。
女人皮肤白皙,眸光闪闪,她唇角微微翘起,一头长发用简易的鲨鱼夹夹在脑后,脸颊边落下两缕轻盈的发丝。
高中时,她抱着与他无关的语文书和他擦肩而过,而现在,她怀里抱着他们的孩子。
心里骤然涌起一股来势汹汹的暖流,池樾移开眼,用喝水掩饰自己过于炙热的目光。
他现在才后知后觉发现,原来自己的恋爱脑早在十六岁那年就长出来了-
陪雪团玩了半天游戏后,林栀年突然接到王思文的电话,说是工作室有急事需要她回去处理。
林栀年赶忙跟池樾交代好雪团下午的行程安排,又细细叮嘱几句,便匆匆出门了。
林栀年刚出门没多久,睡在婴儿床上的小公主便悠悠转醒。
刚起床的小公主脾气有点臭,一张粉糯小脸绷紧紧的,她穿着略紧身的睡衣睡裤,翘着大猪蹄做了个翘二郎腿的姿势,模样十分嚣张。
一根手指从小圆爪里伸出来,像根小天线一样,仿佛在接受着来自世界的神秘信号。
雪团看到爸爸和两个阿姨,却唯独没有看到妈妈,心情不是很美丽。
雪团小脸臭臭,表情拽拽:“嗷嗷!”
池樾记得林栀年的交代,下午要给雪团修剪指甲。
无奈雪团在闹脾气,池樾抓不住她的手,只好先给她修剪脚趾甲。
雪团面包脚丫上面长着五粒圆圆的脚趾,池樾皱着眉,拿起婴儿专用指甲剪,小心翼翼地给她修理起来。
为了防止崽崽乱动,他还硬声硬气出言威胁:“池雪,你老实一点,妈妈不在家没人惯着你。”
雪团委委屈屈嗷呜一声,小爪捏成两颗软fufu的圆球,无声抗议。
哼~
妈妈给她请的这个修脚师她不是很满意。
池樾和雪团暗地里斗争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池樾败下阵来。他只好随手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塞到雪团手里:“自己玩,不准动。”
池樾本以为雪团不会这么轻易就听话,可没想到,她是真的一动不动,甚至连声音都没有发出。
难道这么容易被一张纸搞定了?
池樾满脸疑惑,不敢置信抬眸望去。
他这才发现,自己随手递给雪团的纸,竟然是小团子的四维B超单。
雪团大眼睛睁得圆滚滚的,紧紧盯着B超单上花花绿绿的照片部分,嘴角甚至还流出一条晶莹的口水。
这时,池樾微信响起。
林栀年不太放心地问:[我在工作室里,宝贝怎么样了?你给她修剪指甲了吗?可千万别弄伤她。]
池樾轻笑一声,给林栀年拍了张雪团的照片发了过去。
照片里,奶团子拿着一张纸认真看,一张小脸粉糯又懵懂,鼓鼓的小奶肚非常吸睛。
林栀年惊讶:[竟然这么乖?她在看什么啊?]
池樾笑了笑,悠悠回复:[能不乖吗?三头身正在看她的出场说明书。]
第39章 亲子游泳很大度(肚)的宝宝
甜雪工作室。
林栀年与王思文正忙碌地将第三轮样品仔细打包,准备送往SGS进行面料检测。大约一周后,便能获取甲醛含量和色牢度报告,这对于甜雪童装的品质把控至关重要。
下午三点,甜雪童装的股东们——杨霜、乔青青、萧梦琪陆续抵达工作室。王思文向大家详细汇报甜雪童装的开店进度,并展示了上次Raven为雪团拍摄的宣传照定稿。
大家围坐在一起,七嘴八舌提出建议。
“现有的物料还是不够充足,到时开店宣传期间最好每天能有两条图文,短视频怎么也得一周一到两条,或者每周更新一篇《设计师日志》,这样才能更好吸引流量。”
“工作室租赁的物业条款大家都仔细看了吗?咱们最好再和房东明确一下电费标准,避免后续产生纠纷。”
“还有一些容易忽略的隐形成本要计算进去,比如购买仓库保险,这很有必要,能降低潜在风险的。”
……
一项项商讨完开店准备事项后,众人离开工作室来到下午茶餐厅时已经四点半。
换了个舒适惬意的环境,大家不再谈论工作,话题转而变成夏季美甲、杨霜新交的男朋友,以及七中百年校庆。
萧梦琪:“栀子,还有半个月就是咱们七中百年校庆了。你和池班长肯定都会到场吧。”
林栀年点头:“当然会。”
萧梦琪忍不住笑道:“哈哈哈,如果池校草要去礼堂演讲,咱们可得提前去占位,不然就只能站在后面了。”
杨霜一脸好奇,连忙问:“哇塞,林栀年老公在学校真有那么受欢迎?”
乔青青挑眉:“那还用说,七中谁不认识池校草啊?以前七中的表白墙,六成都是池樾专属的。”
她又像想起什么好玩的,兴致勃勃补充:“还有三成是陈嘉澍的。栀子,你看,以前学校里排名第一第二的男神都和你有关哈哈哈。”
林栀年放下咖啡,立刻反驳:“喂,我跟陈嘉澍真的没有任何关系。”
萧梦琪伸出做了猫眼美甲的食指,轻轻戳着桌面,笑容灿烂:“那你为什么和他下午放学后一起走?还有体育馆那次你受伤,他为什么给你上药?”
乔青青俏皮歪头,跟着起哄:“哦,对了!你们还一起被老师叫去办公室,班主任老何当时天天抓早恋呢。”
杨霜嬉皮笑脸地说:“我真后悔出国出早了,原来栀子在高中时这么厉害,将一二男神都收入囊中,怎么都不告诉我呢?”
而几人中的王思文对感情问题兴致缺缺,只对赚钱和工作感兴趣,她喝着咖啡,悠哉游哉在一旁看热闹。
林栀年无奈,只觉得有口难言,仿佛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栀子,陈嘉澍以前是不是追过你?为啥大家都传闻你们在一起啊?”
林栀年扶了扶额,朝几人正色道:“陈嘉澍从来没有追过我,我也很想知道当时为什么大家都传闻我们在一起,还说的有板有眼的,整件事真的很离谱好吗?”
林栀年仔细回忆往事,她只记得自己跟陈嘉澍为数不多的交集,包括那次在天台跟杨霜打电话时被他听到,两人站在一起聊了会儿。
至于同学们所说的放学后一起走,那是因为她坐十一路公交车,陈嘉澍偶尔也会坐十一路公交车,虽然他们坐同一辆公交车,但两人一前一后根本就没有交谈啊。
还有一同被叫到老师办公室那次,那是完全不同两件事恰好凑到了一起,她因为是语文课代表要发语文小测卷子,而陈嘉澍是学习委员要协助班主任统计自习课考勤记录,跟班主任抓早恋半毛钱
关系都没有。
不过体育馆那件事确实算陈嘉澍帮了她,她做体测时不小心把手肘擦伤了,好巧不巧陈嘉澍书包里有碘伏和棉签,他只是挨得比较近将碘伏打开递给她而已,但是第二天整个班竟然都在传闻他亲自帮她上药,简直荒谬!
正所谓三人成虎,流言就是这样毫无根据、离谱地传播开来。
林栀年淡声跟几个闺蜜解释一句:“总之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还随口说出“万能语录”堵住她们的嘴:“你们不相信就算了。”
几位闺蜜纷纷朝林栀年翻了个白眼。
其实她们嘴上爱打趣,但心里也觉得林栀年和陈嘉澍没什么。
萧梦琪不再纠结这个话题,转而神采飞扬地问:“七中校庆那天,一定要把我的‘表娃’带过去哦。”
林栀年一脸黑线:“表娃?”
乔青青:“就是我寄养在你家的大胖闺女啊,嘿嘿。”
林栀年:……
到时候雪团也满半岁了,她和池樾正好可以带雪团回母校看看。
思及哺育了自己三年的母校,林栀年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点头应道:“当然会带崽崽一起回去。”-
与林栀年这边岁月静好、欢声笑语的闺蜜聚会截然不同,池樾感觉自己正在打一场硬仗。
见不到妈妈的雪团没有平时一半乖巧,她小脸红扑扑像颗苹果,小嘴咿咿呀呀说话,说的都是些抱怨的话。
一双圆爪很嚣张地前后挥舞,肉乎乎的胖猪蹄不满地蹬了又蹬,没有一刻是安分的。
好不容易连哄带骗给雪团剪完指甲,但池樾想到下一个行程就开始头痛。
他要带雪团去婴儿游泳馆游泳。
天气转暖后,林栀年给雪团报名了一个游泳课,据说婴儿游泳可以用水压波动来构建婴儿空间感知神经系统,促进小脑发育,还能强身健体、充分放电,有诸多好处。
赵阿姨已经收好了雪团的小泳衣和泳圈,几人开车直奔游泳馆。
他们到的时候,雪团的游泳教练早已在泳池边等候。
这是雪团上的 1节 游泳课,梁教练问池樾:“池先生,请问您今天下水陪孩子吗?”
亲子游泳,顾名思义是亲子共游,不仅可以水育早教,还能增进亲子关系。
池樾瞥了眼在赵阿姨怀里,戴着小黄帽、小嘴嘟起的臭屁崽,无奈点头:“嗯。”
池樾去更衣室换泳裤,赵阿姨则给雪团换防水纸尿裤以及小泳衣。
其实雪团这个月龄的崽崽下水游泳只需要穿防水纸尿裤,不需要穿泳衣,但是林栀年还是给雪团准备了一套可爱的小泳衣搭配小泳帽。
池樾从更衣室出来后便看到换好泳衣的雪团,她穿着红白格子分体泳衣,脑袋上戴着同花色小泳帽,小脸圆润粉糯,露出鼓鼓的小奶肚,莲藕胳膊和肉乎乎的短腿。
赵阿姨爱不释手摸了摸雪团露出的小胳膊,赞叹道:“小小姐真是可爱啊!”
池樾的目光在雪团身上停留了一会儿,轻嗤一声,没有发表意见。
小团子虽然有趣,但脾气也不是一般的大。
泳池外,池樾差点抱不住雪团,崽崽一路奶凶奶凶说着大人听不懂的婴语,她蹬了蹬肉腿,小圆爪在池樾肩膀上用力拍打,粉糯小脸气鼓鼓的。
池樾皱眉,低声威胁:“不准再闹脾气,不然就向你妈妈告状。”
雪团从不敢置信到骂骂咧咧,肉丸子似的身板扭来扭去,她的小身板太滑了,如果用力扭动真的可能会不小心摔到地上。
赵阿姨心里焦急,一不留神就说出了真心话:“池先生。雪团可能是害怕你的纹身,所以不想被你抱。”
赵阿姨说完后又忍不住咬断自己的舌头,她不自觉用长辈的目光瞥了眼池樾裸露的上半身。
池先生身材好是没话说的,他穿着海藻绿色泳裤,身材强壮充满野性、压迫感十足,比网上男明星的身材好多了,不然太太也不会总是被池先生迷得晕头转向,每天一副软绵绵没精力的模样。
可就是身上纹身有点多,按年轻人的审美这叫酷,但在长辈眼里,就觉得他像个野性难驯的不良少年,对宝宝来说也着实吓人。
池樾无奈,抬手轻捏眉心,他只好把雪团转了个方向抱,用臂弯托住她胖乎乎的膝盖,让她的小圆背靠在自己胸腹前。
雪团看不到爸爸的纹身,又被其他事物吸引了注意力,果然不再挣扎。
她小脸满是懵懂,抬起胖乎乎的小短腿来回踢了踢,又把大拇指放进嘴里嘬得滋滋响,一双大眼睛好奇望着不远处波光粼粼的游泳池。
梁教练:“池先生,您可以带着孩子下水了。”
据游泳馆的工作人员介绍,亲子泳池水池达到可食用级别,宝宝在游泳过程中即使不小心误食,也完全不用担心。
池樾便放心地抱着雪团走下恒温泳池,泳池的水刚没过雪团的小脚丫,雪团就紧张地将两只脚缩了起来,胖乎乎的小短腿紧紧蜷缩在小奶肚前。
咦?感觉有点奇怪。
梁教练笑道:“小朋友第一次游泳都会有些紧张。没事,您可以带孩子先感受一下水温,等她适应后再下水。”
池樾便握住雪团一只白嫩脚丫,轻轻在水里划动。
雪团挣扎了一下,小短腿扑腾起一大朵水花,水花像浪花一样溅到肚脐眼上,又滑落下去。
触感温温的,跟她平时洗澡一样。
雪团小嘴抿成一条直线,悄咪咪把弯曲的小短腿伸直,小脚丫小心翼翼触碰着泳池的水。
唔,好像也没那么怪,甚至有点好玩呢~
雪团开心踢腿,顿时水花溅起,打湿了她的胸口和小胳膊。
雪团彻底忘记十秒钟前的警惕心,她双眼弯弯笑起来,将两条肉腿用力弯曲,伸直,又用力弯曲。
池樾目睹了小团子从挣扎到放下戒心玩耍的整个过程,俊眉微挑。
看来这小家伙除了脾气超臭之外也有优点,比如她乐于接受新事物,还非常勇敢。
池樾便抱着勇敢的雪团一步一步朝泳池里走去,直到泳池的水浸没到她的胸口。
第一次感到强大水压的雪团,对一切都充满新鲜感,她捏紧两颗小粉拳,大眼睛亮晶晶的,用小奶音咿咿呀呀说着婴语来表达此刻复杂的心情。
梁教练托住雪团的咯吱窝,带她游了一会儿,让她熟悉环境。
泳池的水清澈见底,池樾透过水面,能看到那只游起泳来十分嘚瑟的小团子。
雪团就像没有脖子的小肉团,此刻小肉团将两只拳头握成球,小猪蹄欢快地踩水踢腿,她游一会儿后掌握了一些窍门,一双小脚丫朝后蹬,水蜜桃脸由于用力而涨成绯红色。
梁教练夸赞:“宝宝很有天赋,一入水就会游泳了。宝宝你尽管游,教练会抱住你的。”
小团子听到夸奖,她表情更加嘚瑟,骄傲地昂首挺胸,又往前蹬了几步。
池樾轻轻嗤笑一声,用水下拍摄手表给正在游泳的雪团录视频,饶有兴致看着雪团在水中的画面。
小奶肚圆滚滚的,像果冻一样随着游泳动作晃动着。林栀年看到后肯定又要被迷晕了。
梁教练:“池先生,您可以过来接孩子,像我刚才那样带孩子游一圈。”
池樾关掉摄像,从梁教练手中接过雪团。
就在两人交手之际,雪团突然激动起来,小圆手用力拍打水花。
扑通一声,小脸被水花迎面扑到,她闭上眼睛,鼻子皱了皱,小脸被吓得苍白。
梁教练紧张地问:“雪团你没事吧?”
站在岸上的赵阿姨惊恐呼喊:“雪团!”
这下可麻烦了,每次池先生单独带雪团出门都状况不断,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太太交代。
池樾将被水
浇到脸的小团子从泳池里快速抱起,他皱着眉,在心里数三声,以为雪团肯定要大哭大闹一场。
没想到小团子很坚强,她没有哭,只是睁开的大眼睛里蓄满可怜巴巴的泪水。
雪团哼哼唧唧嘟囔一声,脸上表情十分丰富,一会儿生气,一会儿不敢置信,一会儿又像是原谅了整个世界。
“嗷呜,啊呀呀……”
池樾看着雪团不停变幻到最终归于平静的小脸。
看来崽崽最后是决定原谅一切了。
男人不禁失笑。
林栀年说的真没错,雪团真是一个很大度(肚)的宝宝。
第40章 神奇的婴语成年人世界和婴童世界截然……
雪团游泳的水下视频,很快便传送到林栀年手机上。
西瓜一样的小奶肚,圆滚滚的小屁股,活泼有劲的圆手和胖脚丫。泳池中的细密泡泡不停咕噜咕噜向上浮起,幽蓝光束将水底画面衬托得既静谧深邃又萌态十足。
面包脚、肘子腿,要多肥美多肥美。
这不活脱脱就是一只刚学会游泳的小猪崽嘛!
而且还是一只穿比基尼的小猪崽。
隔着屏幕,林栀年似乎都能闻到雪团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奶香味。
林栀年翘起的嘴角根本压不下去,她有点后悔没有参加雪团第一次游泳活动。
于是,和闺蜜们喝完下午茶后,林栀年便婉拒了她们吃饭喝酒的下半场活动,急匆匆往家赶。她的心就像被一根风筝线轻轻牵着,不管人在何处,都被那只小小的团子牢牢勾住。
回家路上,林栀年又收到池樾发来的第二条雪团视频。
她点开视频,顿时被雪团萌到不行。只见雪团咿咿呀呀说着话,两只小圆爪紧紧抓着她的小泳帽,小眉毛皱成小疙瘩,脸上写满了不满,樱花粉小嘴不停一张一合,像是在骂人。
果不其然,下一秒池樾就向她控诉起来。
池樾:[你女儿骂我,骂挺脏的。]
林栀年宠溺笑了笑,又抿着唇打字:[回去我帮你报仇咯。]
池樾:[她现在脾气太大了,你必须教育一下。]
林栀年继续敷衍:[好好好。]
池樾:[……]
林栀年回到家,一眼就看到胖崽独自趴在客厅爬行垫上玩耍,两位阿姨像门神一样静静站在不远处守护她。胖崽的背影圆滚滚,她不知道在摆弄什么,低着头一动不动,圆球背影专注又乖巧。
她穿着一件青草绿色连体衣,没有穿袜子,露出一截胖乎乎的短腿和小脚丫,面包脚丫在爬行垫上蹭了蹭,又抬起来左右晃悠。
林栀年早就把要教育女儿的事儿抛到九霄云外,她忍不住仔细端详雪团的小脚丫,怎么看都看不够。
新脚果然不一样,皮薄肉厚!
雪团敏锐察觉到妈妈回来了,她转动小脑袋,扭过小脸。在看到林栀年的那一刻,大眼睛瞬间亮起来,小圆爪兴奋地拍打着爬行垫,肉丸似的胖身板来回扭动,一心想快点挪到妈妈身边。
雪团高兴地喊:“丫丫!”
林栀年的心瞬间软到一塌糊涂,立刻跑上前将小团子竖着抱起来。
“雪团,今天游泳开心吗?”
雪团委委屈屈扁嘴,嗷呜一声,两只小圆爪老老实实放在小奶肚上。
林栀年眯了眯眼:“是不是爸爸欺负你了?”
雪团摆摆小肉手,一副虽然很委屈但是很大度的样子。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回来了?”
林栀年抱着雪团回头,只见池樾正迈着步伐走下旋转楼梯。
男人刚洗完澡,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色短袖,微潮的黑色短发随意地落于额前,周身散发着爱马仕大地香水沉稳慵懒的味道。
他手里握住一杯冰气泡水,步伐散漫地朝林栀年走近,眉梢轻挑,语调拉长而慢:“雪团今天表现一般般,不太乖。”
林栀年轻咳一声,问:“她哪里表现不好了?”
说罢便将雪团宠溺地往怀里搂了搂,雪团嘟起小嘴,甩了甩小短腿。
池樾端起玻璃杯抿一口气泡水,闲散道:“她从游泳馆出来后就一直发脾气。”
林栀年瞥了眼雪团肉嘟嘟的侧脸,微笑解释:“她闹脾气肯定是有原因的。”
池樾轻嗤:“她还不肯坐安全座椅。”
林栀年眼珠子转了转:“这,是不是安全座椅坐得不舒服?或者是安全带没绑稳?”
雪团也“嗷呜”一声附和妈妈。
都是安全座椅的错,她什么都不知道嘟~
池樾走到林栀年面前,眼神轻飘飘落在雪团身上:“她回到家还大声骂人,我都录下来了,有证据。”
林栀年咬了咬唇,这次人家有证据,辩驳不了了。
池樾拿出手机,播放雪团的“骂人”视频。
林栀年只好指着视频,跟雪团耐心讲道理:“雪团,你是不是想跟爸爸说,你还想继续游泳呀?”
雪团看到自己的骂人视频,小嘴抿成一条直线,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双小粉拳也捏成球了。
林栀年柔声教育:“小脚丫划啊划,时间到了要回家。因为你现在还小,每次游泳的时间不能太长,不然小身板会受不了的,所以爸爸才把你从泳池里抱出来。但是你这样骂人的行为可不对哦,小仙女讲话都是温声细语的,大声骂人是不文明的行为……”
说着说着,林栀年突然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她手臂上。
雪团竟然哭了!
她小嘴高高翘起,小鼻尖通红,卷翘长睫挂满晶莹泪珠,小奶膘上划过一道道可怜兮兮的泪水。
林栀年双眸微微瞪大,有些手足无措:“雪、雪团,我可没有骂你。”
池樾拿纸巾给雪团擦眼泪,眉心往内蹙起:“你骂人时这么凶,眼泪怎么会那么浅?而且妈妈并没有说你,只是在跟你讲道理而已。”
林栀年不说雪团了,但雪团还是在哭,她小嘴用力扁着,小身板一抖一抖的,垂着一颗小脑袋,心情十分低落。
爸爸妈妈哄了雪团许久,雪团还是很不高兴,她小小声呜咽着,还把眼泪擦到自己手背上。
最后,不知道是谁将一直不停循环播放的手机视频关掉,雪团竟然在那一刻奇迹般停止了抽泣。
林栀年和池樾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一抹惊讶和疑惑。
所以,雪团并不是因为林栀年的“教育”哭的。
她是因为听到视频里自己生气的声音才哭的。
这件事恰好验证了一个复杂、神秘又深奥的问题。
成年人不能用自己看待世界的眼光去看待婴童,成年人的世界和婴童的世界截然不同,婴童世界里确实存在婴语。雪团能听懂自己曾经说过的婴语,所以她听到自己生气时说出来的“话”,心里感到难过,所以才哭了。
为了验证这个发现,林栀年又从手机里翻出一条雪团玩玩具时,咿咿呀呀开心说话的视频。
视频里传来小团子“咯咯咯”的笑声,还有很多类似“丫丫、哒哒、咕咕、呃呃”之类大人无法理解的音节。
下一秒,雪团弯起一双大眼睛,也跟着视频笑起来。她的睫毛上还挂着刚才残留的泪珠,大眼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红扑扑的小鼻尖因为刚才的哭泣,还冒出了两个鼻涕泡。
但雪团笑得很开心,露出两颗细细白白的小米牙,显然是被视频里自己的声音所感染了。
晚上睡前,林栀年看着女儿香香软软的睡颜,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有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是有了雪团后她才领悟到的,她愈发觉得婴儿是一种特别神奇的存在。
她能记住在胎儿时期发生的事情吗?
她从母体子宫里剥离出来的那一刻,肺部开始呼吸的那一瞬间,内心涌动着的,是对新生的向往,还是对死亡的恐惧?
她眼前的世界是怎样的呢?是模糊的、色彩稀缺的?还是能看到成年人看不到的、更
加斑斓绚丽的其他世界?
林栀年想着想着便入了神,直到床边传来男人戏谑的笑声:“林栀年,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做什么?”
林栀年动作一顿,手中筷子也停住。
她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后,脸色瞬间变得通红,立刻从床上坐起来,眼神躲闪,挠了挠头,憨笑着说:“我只是想试试看雪团脸上究竟有多少肉?”
没想到你会突然出现。
池樾双臂环胸,无奈说:“所以你用筷子夹她脸?”而且夹得还挺起劲,把雪团圆脸上duangduang的小奶膘用筷子夹住了。
林栀年收起筷子,破罐子破摔道:“怎么了?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玩一玩怎么了?”
池樾意味深长笑了笑:“玩可以,但你可千万别弄醒她。因为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做。”
林栀年身体往后缩了缩,感受到每晚临睡前都会出现的危险氛围。
下一秒,冷香袭来,池樾俯身吻住了她的唇瓣。
他还用一只手捂住雪团的眼睛。
林栀年仰头承受着男人霸道的爱意,身体情不自禁微微发颤,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双手抵在他健硕的胸口,睫毛也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潮湿。
在池樾的掌心往上探索之际,林栀年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的理智,从他身下偏过脸,喘着气问道:“你捂住雪团干嘛?”
男人唇舌正游移在她耳畔,低沉应道:“怕她突然醒来,看到不该看的。”
林栀年推他胸口,咬着唇说:“你快点把手从雪团脸上拿开,万一捂到鼻子就麻烦了。”
池樾移开放在雪团脸上的手。
随着一声微弱的惊呼,池樾将林栀年从床上扛至肩膀,直接将她抱去浴室。
林栀年当然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她整个人红得像熟透的番茄,脚踝在空中挣扎起来,却又被男人的大掌牢牢掌控住。
林栀年身体挣脱不开,嘴里便找各种理由骂他,从他今天白天没有带好孩子一直骂到晚上睡前的事。
“你以后不准再捂雪团的眼睛了,谁让你的手那么大!”
听到这句,池樾脚步一顿。
“啪”一下,后方袭来一阵不轻不重的刺痛感,林栀年双眸由于不敢置信睁得滚圆,整个人愣到有些僵硬。
“别的事暂且不说,但我的手真的不大。”耳边传来男人喑哑暧昧的笑声,“抽你屁股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