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远程市长他并没有单打独斗
哥谭市的天空阴沉沉的，厚重的乌云罩在城市的上空，仿佛要压沉下来。
哥谭湾的水面在阴云的映衬下显得发灰发暗，波浪重重拍打着岸边，发出低沉的犹如来自地狱怒吼的水响，一阵一阵，没有停歇。
黑门监狱孤零零地矗立在岛上，深黑色的铁门巨大，戳到天上的高墙耸立，不详的红色警灯剧烈闪烁，刺耳的警报声中枪声和爆炸声此起彼伏，囚犯们在黑面具的带领下，手持武器冲出来，与不断发射麻醉弹的无人机发生对抗。
有人中弹倒地，而无人机也像陷落的飞鸟纷纷坠落。
蝙蝠侠深吸一口气，他的身影在阴沉的天空下显得格外孤独而坚定。
该怎么阻拦这些人呢？
虽然他有做最坏的打算，但是便士一说的也有道理，蝙蝠侠不能莽撞，做无用的愚蠢的牺牲。
现在黑面具已经解决海岸两边的守卫和海上的巡警船，他准备的邮轮越来越近，那黑色的烟从向上排放的管道中一股一股升起，发动机轰隆的声音近了，让囚犯们嗅到自由临近的声音，纷纷发出一阵鬼喊鬼叫，庆祝即将离开黑门监狱。
而可以供蝙蝠侠利用的东西还是太少。
蝙蝠侠想他得有更好的装备，这种情况下他需要蝙蝠船或者蝙蝠飞机，而目前他的蝙蝠车只能把他悄无声息地送上来。
不过便士一查到黑门监狱有一套还没正式完工的防护系统，是由梅尔建设公司主持修建，最初的理念是阻止敌人在黑门监狱登岛，并在海上对敌人进行攻击。
便士一一时没能入侵到梅尔建设公司对该系统的控制后台，他建议直接找到这套系统在黑门监狱的总控，然后接管系统的控制权。
这套系统能够大大拖延囚犯的出逃时间，给蝙蝠侠阻截这群人提供方便。
时间不多了，蝙蝠侠调整了一下装备，然后纵身一跃，借助滑翔翼飞到他的目的地。
是梅尔建设公司在黑门监狱的分位点，那是最可能放置有主机的位置。
————
黑面具等待复仇的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这一次他要夺回属于他的一切，想必蒂米梅尔那个王八蛋现在不好受吧。
远处，邮轮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它像一头巨大的钢铁巨兽，缓缓地靠近浅海区，已经有囚犯激动地跳进海水里，等待着邮轮把他们接上去。
这个逃亡数月，躲躲藏藏，狼狈不堪的黑-帮老大望着他在黑门监狱重新捞到手的众多手下，和从远方逐渐靠近的邮轮，他心跳加速，眼里闪烁着凶狠阴鸷的暗光。
他知道，只要再过几分钟，他和他的手下们就能登上那艘船，拿市政厅发泄他满腔的怒火，以蒂米梅尔的命宣告他黑面具重新回归哥谭市地下世
界。
然而，就在邮轮处在深水区与浅水区的界限时，海水地下突然钻出一个个巨大的金属柱子，像是栅栏一样以黑门监狱为中心围成一圈，将邮轮阻隔在深水区。
邮轮试着撞了撞金属柱子，金属柱子难以撼动，而两根柱子之间又无法容许中大型船只通过。
这意味着邮轮无法越过金属柱子停靠，而囚犯只能通过小船或者游过浅水区靠近邮轮来上船。
“该死，”黑面具气得对着海水连连扫射，拿手机打电话给在船上的手下：“有几艘小船？放小船下来，快点！”
手下在手机那头说：“只有两艘小船。”
黑面具又对囚犯们大声问：“有人在阻拦我们出去，我们该怎么做？”
“杀，杀，杀！”
罪犯在将要走出牢笼的时候，成功脱逃的时候，任何的阻拦，都将被这群豺狼给撕碎。
有机灵的扫视四周，突然指向黑门监狱巨大花岗岩修葺的高墙上的黑影。
“那是谁？”
同伴看过去，空无一人，不由白他一眼：“干活干久了，眼神也不好了？”
直到蝙蝠车创进来，多个呛人的烟雾弹和蝙蝠侠的拳脚一顿招呼，最先发现的囚犯和同伴倒到地上，两个人才确定刚刚是真有一个黑影。
这人是见势不妙，自己倒到一边假装被打了，惹来蝙蝠侠投来冷冷的一瞥。
他痛呼两下后，看到刚刚不信他的同伴倒在旁边，突然说：“啊哟……都说了我没看错，我的视力很好！”
同伴一时说不出话来，他被蝙蝠侠打断了几根肋骨，好一阵才能声音微弱地搭话：“刚刚你也以为你自己看错了……这人是谁？”
“最近哥谭不是流传起黑暗蝙蝠人的传说吗，我猜传说成真了。”
“哦他打人好狠，我需要医生。”
机灵鬼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你还算好的，之前嚷嚷自己被蝙蝠人送进来的胖子，一下子被揍昏了过去。”
“我以为那个家伙骗人的，谁会相信哥谭真的有一个神出鬼没的蝙蝠传说？”
机灵鬼观察着情况，蝙蝠人很猛，也有一些精巧的装备，而他们这边有小部分被那特别的烟雾弹给迷得头晕眼花被蝙蝠人揍倒，还有一半都在水里想往船上爬，但剩下的都有木仓——哦，黑面具的枪法很准，他打中蝙蝠人了！
其实一开始是黑面具挥舞长刀，刀锋划破空气，带着呼啸声直奔蝙蝠侠的头颅，却被蝙蝠侠手里的钢索卡住。
蝙蝠侠扭住钢丝绳快速转三圈，黑面具用力拔刀却没能拔出来。
蝙蝠侠趁机把黑面具的刀给夺了下来，冲他头面挥拳，被他矮身躲过后，曲起手肘，用手臂上的**刺刀向下狠狠给黑面具来了两下。
黑面具挨了一下，肩膀一下子就矮了下去，他立马抬起手臂招架，手臂被刺得鲜血淋漓。
这并没有让黑面具失去战斗力，反而让他感到兴奋：“蝙蝠人，之前你坏了我好事，我还没跟你算账，这一回，你又来给我添堵？”
蝙蝠侠一言不发，随手把一个冲过来的囚犯放倒。
黑面具随口吐掉嘴里的血水，怒吼一声，再次和蝙蝠侠斗到一起。
疯子。
在肾上腺素支配的作用下，黑面具迅速地冲向蝙蝠侠，表现得更暴力疯狂，挥拳击向对方的腹部。
蝙蝠侠快速格挡，两个人拳脚来回，力量与意志的较量在这一刻达到顶点，尤其黑面具多次抢攻，但每次都被蝙蝠侠巧妙应对，没能给蝙蝠侠造成致命伤害。
僵持不下之际，黑面具突然露出一个狡猾凶狠的笑容，他用力一推，将蝙蝠侠推开，同时接收到他暗示的几个手下缠斗上去。
在蝙蝠侠疲于招架的时候，黑面具从腰间抽出一把短木仓。
蝙蝠侠反应迅速，他立即向后翻滚，躲避开黑面具的射击，子弹擦过他的战甲，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但是子弹不是一两颗，打完一下就没了。
黑面具的射击准度也是精英中的精英，他调整方向，锁定蝙蝠侠下一个落点，又一颗子弹顺着蝙蝠侠的头擦过去。
还有一群人跟着他集火，子弹飞速消耗。
事实上黑面具就是偷袭，蝙蝠人面具白色镜片后的眼睛盯着那颗冲着他脑袋过来的子弹，侧了一下头，快速起身跳回蝙蝠车，把车启动，急速转了一个弯，车尾叮叮咚咚砰砰跟着一串木仓弹，但确实把这群人丢在了身后。
只见蝙蝠车因为猛踩油门飞了出去，飞到水面上，巨大的轮子在水上漂浮起来，然后快速转动，把下颌严重擦伤，被速射步木仓扫中，感到后背靠近肩膀处都没了知觉的蝙蝠侠带离此地。
这是因为便士一在频道里告知他说：“B，市长女士在二十分钟前从毒气中苏醒，安全部和警局的人已经就位，封锁海岸了，直升机还有五分钟即将感到黑门监狱，感谢蒂米女士让你的任务从死战变成拖延敌人，而现在你的拖延任务完成了。”
蝙蝠车在水面上快速前行，溅起的水花在闪烁着泛白的光芒。
蝙蝠侠回头看了一眼黑门监狱，黑门监狱的轮廓在海上的雾气中变得模糊，他调整了一下呼吸。
“我没有单打独斗。”
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想起便士一对他想要单枪匹马，一挑一个小岛上穷凶极恶罪犯的的指控。
哥谭有蒂米梅尔，有詹姆斯戈登，有更多的人在为了这个城市而战斗，他并没有单打独斗，他有同路人。
耳麦里便士一叹息一声，幽幽地说：“是的，我得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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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同路人得到便士一承认的蒂米刚刚补充了生理性恐惧大量流失的水分和能量，对就是快速吃了一顿，洗了个澡。
这样她虽然还是手脚发软，头疼，但是状态也好上很多，能够盯着各处消息，冷静思考下一步怎么做。
此刻正在疑惑为什么她的黑门监狱防护系统显示在她发送指令前五分钟就已经启动？
这不对劲。
杰克传回消息说黑门监狱海上拦截柱是启动状态，成功拖延到他们过去控制情况，还询问：“蒂米女士，发现了蝙蝠侠离开的踪迹，是否要跟踪追捕？”
第42章 愤怒市长什么，哥谭没有死刑？……
“不用追，杰克，在查清动乱情况的同时顺便调查他为什么出现在那里就行。另外，把黑面具给我抓住，这是一个大功劳。”
与其从一团乱的黑门监狱分出精力去追一个义警，不如让杰克在处理黑门监狱动乱之余顺便调查蝙蝠侠在黑门监狱做了什么。
蒂米可不相信单靠间隔不小的拦截柱能够把人拦住。
自己的系统为什么提前启动，可能也可以用蝙蝠侠出现在那来解释。
“是，市长。”
这次暴动处理到第二天，黑面具罗曼西恩尼斯和他的手下连人带船一起被抓，囚犯重新被送进黑门监狱，黑门监狱进行新修和系统升级。
现在要紧的是研发出恐惧毒气的解毒剂，现在医院被毒气中毒的市民给挤满了，游戏系统跳出一片就医需求。
有毒的东西一般有解毒的东西相伴。
大概是哥谭打斗和放毒比较多，尤其是哥谭大学生化领域人才或者罪犯层出不穷，哥谭医院对于治疗跌打损伤、外伤手术、解毒也是很有一手，这方面蒂米就可以交给哥谭生化研究院和医院医护人员来应对。
这么多生化、医学方面的专业人员，总不可能搞不过一个学心理学出身的稻草人吧？
安全部对于稻草人的调查也出来了，team里有个信息大佬直接把这个前哥谭大学心理学教授，现罪犯查了个底朝天，这位真名叫乔纳森克雷恩的家伙面临故意伤害罪、危害公共安全罪、投放危险物质罪、非法制造、买卖、运输、储存危险物质罪、恐吓罪、寻衅滋事罪等
多重指控。
詹姆斯戈登在负责对稻草人的追捕。
在医院打了一针基本确认安全有效的解毒剂，蒂米又继续上班，她秘密回到市政厅时，工作人员看到她都上前关心。
看他们原本忧心忡忡的神色都放松许多，显然蒂米的出现给他们打了一针定心剂。
蒂米在办公室向下望，外面大批市民举着旗帜在附近聚集。
难怪走密道过来，在与地面较薄的地方能够听到一些吵吵嚷嚷听不明确的声音。
西西特拿着平板走过来：“市长女士，有大批哥谭市民在市政府附近游行，为首的市民表示要知道您的安危，并对稻草人和黑面具处以死刑，请问是否要安排新闻发布会？”
蒂米对着屏幕看了看，市民群情激愤，于是她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公布自己的消息，出面安抚市民。
蒂米默了默，抚上额头，作懊恼状。
但是想到什么，蒂米一拍手道：“别急，我想想——嗯罗曼西恩尼斯和乔纳森克雷恩已经造成多少人伤亡了，统计出来，应该能把两个人送上绞刑架？”
“市长女士，哥谭没有死刑。”
“嗯——嗯？”
哥谭没有死刑，这是说害她遭老罪，罪行累累的黑面具和稻草人都只要过上黑门监狱永久工作机会的生活，而不是麻溜地和这个世界说拜拜吗？
蒂米系统托管有点多，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好像……不对劲，就算是系统托管，她刷了那么多蒂米热线，不可能没有一个市民不跟她抱怨哥谭没死刑，罪犯都不用死一死的，毕竟那可是连隔壁亲热吵到自己，或者有外来市民做点阳光的事情都要排外的哥谭市民！
她脑子转来转去，有点晕，但还是觉得问题还是出在系统上。
很多信息都是基建游戏系统给她的，这么大一个问题她这个市长没有发现，就只可能是系统屏蔽了有关的内容。
正好她还奇怪，为什么自己玩个游戏，会出现被一个游戏里的恐惧毒气给整得不能下线？
在那种情况下，蒂米甚至分不清是游戏还是现实，会因为初始空间变成封闭的书房怀疑过自己根本就没有在玩游戏，而是真的被困住，一切都是可笑的想象；会被幻境杰克所说的她是个被游戏玩，连个NPC队友都保护不了的可怜虫给中伤……
所有的幻境都是基于蒂米的恐惧的事务来的，也许蒂米的恐惧的点有点多，也有点成分复杂，甚至说威力有限，但是重要的是这个吗？
不是，重点是这个游戏能够准确找到蒂米的恐惧内容，进行真正意义上的精神攻击，幻境除了与游戏内容像琼斯、杰克、布鲁斯等有关之外，还能关联到现实里自己游戏玩家身份问题。
是什么样的系统，什么样的处理器，什么样的主机，不仅全息，五感全模拟，还能在意识层面也给模拟了？
而且每次她有什么想法，系统就跟监视她脑子一样跳出来。
呼唤了两下系统，系统再次装死，老赖技能发动。
蒂米在心里冷笑一声，
系统的破绽多得像多得像筛子的孔，数都数不清。
她现在还懒得跟系统算账，玩家仇恨值牢牢锁定在本以为妥妥死刑的两个首恶身上。
蒂米是不会放过仇人的，发明毒气的乔纳森克雷恩和组织袭击的罗曼西恩尼斯，连同背后还有一些人，她都要狠狠回击。
“西西特，你先安排安抚游行民众，不要让他们变成新一场动乱，告诉他们恐惧毒气已经研发出来，动乱正在处理，请等待。同时以各种方式把这件事情放大，市民讨论度拉上去，民意要对罪人处以死刑给我推上顶峰。”
蒂米手指摩挲着手心的手机，想了想，开始打电话。
第一个嘛，就是哈维丹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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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纳森克雷恩发布恐惧宣言后，感觉自己就好像将要成为哥谭的神，他将用恐惧毒气创造一个以他为尊的世界，很快他将会是哥谭的无冕之王！
然而事情变化太快。
他依仗的无非就是恐惧毒气和心理暗示这些手段，以及同伙黑面具，他本身身材瘦弱，武力值低。
没多久黑面具行动受阻，黑门监狱失败，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人把黑面具给抓了，乔纳森知道自己很快就会被供出来。
恐惧毒气不是无限的，发动袭击用掉了大批的存货，本质上懦弱，根本不敢挥刀向更强者来硬碰硬的乔纳森安全感不足，现在更是惴惴不安，忐忑万分。
黑面具一失败，乔纳森立马逃走，他去找鼓动他的家伙。
乔纳森敢发誓，他自己其实是没有这么邪恶的计划的，一切都是那个像恶魔一样的家伙在挑拨他，教唆他犯罪。
大力敲完门，听到里面有人应声过来，乔纳森在等待过程中睁着满是血丝的眼睛，神经质地不断扯着头上、身上的稻草，时不时看一眼四周是否有警察。
门一开，乔纳森就恶狠狠地说：“事情失败了，黑面具也被抓了，这一切和你说的不一样！”
第43章 上司市长怀疑
开门的人左右瞧瞧门外没有其他人，快速把乔纳森扯进去，才关上门。
男人穿戴整齐，客厅的电视机还在放着新闻，桌子上的红茶像是没有喝过，量很多，但已经冷了，不带一点热气。
“你来做什么？”
乔纳森被电视给吸引走大部分注意力，里面播放着市政厅抗议游行的画面，记者对着镜头转述这些游行者的诉求：“观众朋友们，近日市民们聚集在市政厅附近，高举着‘正义’和‘安全’的旗帜，他们要求政府对近期的恐怖袭击事件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并且强烈呼吁对罪魁祸首稻草人和黑面具采取最严厉的措施。市民们的情绪非常激动，他们表示无法忍受这种生活在恐惧中的日子。”
乔纳森猛地转过头：“你没听到，这些人说要对我处以最严厉措施？”
男人把乔纳森拉到沙发上坐下，重新煮了红茶放到他面前，他瞧着眼前惊慌失措，六神无主的乔纳森，眼里闪过一丝轻蔑。
瞧瞧吧，什么不入流的稻草人？
自作主张要去屏幕发表一些撇脚的宣言，满足他那可笑的欲望，那时候不是挺得意嘛，怎么现在这样一副落水狗一样六神无主了？
但是为了安抚这个有点东西的家伙，他说：“我知道事情没有按照计划进行，但我们都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更大的目标。黑面具的失败只是暂时的，我们还可以有其他计划，取得最终的成功。”
乔纳森捧着茶杯，杯子里的红茶不断漾出细纹，他喘着粗气，声音颤抖地说：“可是，我……我害怕。如果被抓到，我就完了。那些人，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的。我只是一个心理学家，我只是按照你们的指示行事。”
男人心说乔纳森被找上门时可不是说要全听他的，现在搞得好像乔纳森才是无辜的，被胁迫的可怜人一样。
但是黑面具折进去了，乔纳森还有些作用。
他走到乔纳森面前，抓住他的肩膀，直视着他的眼睛，放轻声音说：“你害怕？你以为我会让你轻易被抓吗？放心些，你还有用，乔纳森，你的恐惧毒气，你的知识，都将会是我们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现在，你需要先冷静下来，听从我的安排，这样你才能获得安全。”
乔纳森低垂眼帘的眼里中闪过一丝仇恨和冰冷，但很快在抬眼前被一种明显的恐惧、懦弱和顺从所取代，他对上男人的眼睛，连连点点头，嗓音低沉：“我听你的。但你得保证我的安全。”
男人拍了拍乔纳森的肩膀，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放心，我会的。现在，你先在这里休息，我会处理好外面的事情。记住，我们的目标是掌控哥谭，而你，是实现这一目标的关键。”
然而乔纳森并没有因此就被安抚
住，他盯着男人的眼睛，声音变得有着某种节奏：“我无法感到安全感，你的上头还不愿意露面吗？我可以为他制造更多的毒气，给我实验场地，满足我的实验要求，我甚至能够研制出更好的，你带我去见你的老板，你将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男人的情绪逐渐被乔纳森给调动，他的眼神一点点失去自我，然后在乔纳森满意的笑容中点头答应：“是的，你说得对，我这就带你去见我的老板！”
不过一条走狗，以为对他暗暗的轻视鄙夷掩饰得很好吗？
可绝不要小瞧任何一个哥谭人呐。
乔纳森绝不甘于就这样被掌控，他要的不是从一种被压制的状态换成另一种被压制的状态，他要当上位者。
他和黑面具的合作失败了，但不意味着他稻草人就失败了，他还可以借着这背后装神弄鬼的人，东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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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上对于哥谭是否恢复死刑的讨论愈发热闹起来，蒂米手指滑动着屏幕，打开的窗户飘进来清凉的风，她莫名心里打鼓，这似乎不符合玩家的心态，蒂米甚至说不出具体的原因。
直到杰克进来。
杰克一身笔挺的定制西装，是梅尔集团旗下服装公司特意做的，也给杰克穿着显得肩膀宽厚，腰细腿长，连普通的脸看上去都加分不少。
杰克那双眼睛也让他看起来精神奕奕，连眼底一点点的疲累都挡不住他那种做大事成功后的光彩
见到杰克，蒂米心里那种无法言说的漂浮感减缓很多。
她高兴地收起手机，起身走到杰克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恭喜转正并调任安全局，不得不说，杰克，这一次你做得很好。”
“市长女士，我也很高兴自己竟然能够在那种情况下站出来，虽然我认为市长女士能够抵抗毒气，提前清醒过来主持大局才是最关键最重要的，您现在身体康复了吗？您的身体健康，是我们目标实现的必要条件。”
杰克坐到沙发上，和蒂米一起坐下喝秘书助理泡上的红茶。
“听说当时安全部好多人都不服气你，因为被困在基地下面而暴躁，杰克在这种情况下，你当机立断接下责任，进行指挥，临场发挥把能用到的条件都给利用上，实在让我刮目相看，想必经此一遭，你的路算是正式开启。至于我现在身体你不必担心，我很好，也多亏我的医护团队及时给我进行治疗。”
杰克喝了一口红茶，为安全部的人说好话：“相比起安全部的各位，我算是新人，又没有多少拿得出手的功绩，他们会担心我乱来也是正常的，现在都是同事和朋友了，相信之后能够有更好的配合和合作。”
杰克可不是一开始嘴拙不懂事的政治边缘人物了，相比起向顶头上司告安全部那些人的状，体现出自己无法压制住人的无能之外，对掌控安全部没有什么好处，他不如说点好话，体现安全部上下一心。
对此，蒂米了然一笑。
不过杰克还是没有学到家，他向自己的上司说完监控稻草人的事情之后，提出了另一个怀疑，还没有明确证据但直接指向了蒂米亲近的人。
“慈善宴会中对外宣布已经离开的市长女士被毒气袭击，但是整个宴会及拍卖会却没有被毒气波及和打断，我怀疑有人出卖了您。”
“你怀疑是谁？”
“目前正在调查直到您的行踪的人员和参与拍卖会的贵族，其中最大嫌疑的是事发时和您在一起的布鲁斯韦恩。”
布鲁斯韦恩？
第44章 昏头市长市长被那个花花公子灌了该死……
听到这个名字，蒂米有些恍然。
从出事之后就没有见过布鲁斯，杰克一提起，她才想起那个告白，想起那顶绿宝石王冠，意外地没有先想布鲁斯有什么嫌疑之处——
蒂米捧起骨瓷的茶杯，入手温热的感觉让她陷入某种淡淡的情绪，红茶的香气从杯口顺着飘起的水汽上浮，进入鼻腔就是湿润的清香。
吹了吹，让热气消散一些，浅尝小口，微涩，随后醇厚的甘甜在舌间散开，细细品尝，一丝麦芽的香让味道更加的富于层次。
吞下去，那么一点甜与热意，就慰平了忙活这么久的疲累。
再喝一口，精神提振了一些，蒂米不由抬眼看向同样喝茶的杰克。
放下茶杯，蒂米问：“可以说一说理由吗？”
杰克把茶杯放在自己手边，他也许是察觉到蒂米对于布鲁斯韦恩的偏向，说话的语言组织谨慎了一些，到蒂米询问才继续说：“出事的包厢是属于布鲁斯韦恩的，他是除了您的亲信之外唯一知道您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在那个位置，可以据此提前布置的人。”
事实上这些事情已经有专人为她分析过，幕僚团一个个的在那不是摆设，只是杰克和她信息不对等，这些分析没有共享到他那里。
“我心里还有其他怀疑对象。”
杰克与蒂米双目对视，杰克从她维持着微笑的表情中看出蒂米的态度，琢磨到这是在她的把控中，便继续说：“明明同处毒气范围中，作为一个有名的纨绔富二代，您中毒了他却还能正常回家。”
“哦，布鲁斯只是为人喜爱玩乐了一些，他极限运动玩得多了，应急处理也不错，当时是他立马用湿毛巾捂住我的口鼻降低了我中毒的程度。”
杰克听了前面那句，面色有些古怪，听到蒂米说布鲁斯韦恩为她作防护，才恢复正常，能够继续说下去：“还有，到现在，他都没有再出现于公众场合，有可靠消息称他在家里后山受了伤。”
“毕竟事情很大，他一个柔弱阔佬，待在家里进山玩玩总比街上动乱更安全。至于受了伤——他玩极限运动或者某些毛绒绒的理由受的伤多了去了，我想大众也都习惯了他在这方面的迷糊。”
杰克默了默，反而对布鲁斯韦恩的警惕性拉到最高。
因为他怀疑市长被那个花花公子灌了该死的迷药。
但是他还想尝试一下，把工作上精明强干的市长从韦恩的蛊惑中挽救回来。
“最重要的是，安全部在韦恩大厦下面检测到大量不明建筑和生命体。”
这也是杰克这次来要重点汇报的事情，杰克终于如愿看到市长从对韦恩的溺爱中挣脱出来，那张日耳曼人精致聪明的面孔露出认真的神情。
为了加强说服力，杰克提供了更多细节。
“韦恩大厦下方本来是一个地铁站，但因为线路更改等原因废弃，保障部从可靠的线人处得到消息，稻草人进去了那里，我想我们放走乔纳森的目的达到了，韦恩就是背后的猫头鹰，韦恩大厦就是猫头鹰的巢穴之一。连琼斯女士出事那天，韦恩也在场，节目背后有他助推，导演和制片以及投资都有韦恩集团的身影，他很可能就是一切的幕后黑手！”
这个消息来得实在惊人。
蒂米手指敲点着桌面：“杰克，你的怀疑很多，但不足以给韦恩定罪，就比如在韦恩大厦底下的不一定是韦恩的东西，节目的助推是多方面的，琼斯出事他没必要出现。你还需要铁证来证明你的怀疑。”
杰克觉得自己不用挣扎了，表情坏死。
敲点声停下，蒂米挑挑眉：“杰克，我有这么偏袒布鲁斯吗？我相信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也难以能够想到那样身世和性格的一个阔佬那么会演戏。不过我确实不想发现他站在我们的对立面，毕竟没有谁给投资这么大方了——”
蒂米都觉得自己这话真真假假的，感觉有点表演太过，话语续不下去，断在了这。
与其说布鲁斯像猫头鹰那样阴暗冷酷和残忍的家伙，他倒有可能像蝙蝠侠。
身负仇恨，白天做花花公子降低别人对他的怀疑，晚上做暗夜蝙蝠侠来守护这座城市……真带感的设定，如果不是认识的布鲁斯是多么娇矜的人，蒂米都要
无脑相信了。
不过，杰克的说法，让蒂米想到了一些布鲁斯韦恩的疑点来。
最开始布鲁斯韦恩出现到她的视野，是回档一次后他的邀请请帖，没记错的话，回档前同一个时间是没有请帖的。
这个人一到晚上就不见，消息回复也很慢很简短，不过蒂米没怎么晚上给他发消息，以及他白天也容易回复不上消息，众所周知的理由，就连开会也会呼呼大睡的韦恩。
和托尼斯塔克一样的风流阔佬，却比斯塔克多一身不太像健身房能练出来的肌肉——当然也有可能是吃蛋白粉还是上增肌科技。
蒂米皱起眉头，好像这些疑点放在布鲁斯韦恩身上也不算什么。
屈起食指中指以指背面敲击桌子两下，蒂米给事情定个论调：“既然我们放长线钓大鱼钓到了大的，那就顺藤摸瓜查下去，铁证如山的时候，无论那个人是谁，都得下地狱去。还有，杰克，你也要小心，这背后的水很深。”
杰克应下，转而说起另一件事情。
“据对黑门监狱动乱调查发现，确实是蝙蝠侠在您苏醒之前开着一辆水陆两栖的黑色带蝙蝠翼的车辆赶到了黑门监狱，黑进了系统启动阻拦柱，使用多种冷兵器殴打罪犯，和黑面具打斗。多人说被速射步木仓扫中但蝙蝠侠只是行动变缓慢，怀疑蝙蝠侠不是人而是鬼怪。各处监控没有监测到蝙蝠侠的踪迹，怀疑对方有特殊技术屏蔽和干扰监视。”
于是蒂米就想起自己曾被蝙蝠侠给揍过一顿。
“了解了，等他的武器要指向我们无辜的哥谭市民的时候，再把我们的武器对准这个神秘家伙吧。”
接着又是工作。
蒂米盘算着手头的事情，手指在电脑上快速操作，啪嗒啪嗒的键盘敲击声和嘀嘀嘀的鼠标连击声此起彼伏，手机突然响起来。
她点了接通，用耳朵和肩膀把手机夹住，眼睛盯着屏幕里不断变化的文字继续啪嗒啪嗒、嘀嘀嘀地干活，试图提高效率，给自己争取一点假期。
“喂？”
那头一道磁性低沉，很有有声电影魅力贵公子男主角嗓音质感的男声说：“蒂米女士日安，这里是布鲁斯韦恩。听说你恢复我很高兴，今日韦恩集团对于恐惧毒气的解毒剂研究有了成果，我可以作为集团总裁邀请你来一同见证吗？”
第45章 中招市长（倒V结束）一波未平一波又……
啪嗒啪嗒、嘀嘀嘀交杂的声音停了下来，四周安静下来，呼吸声静静的。
一个知道接电话的就是蒂米，在安静地等待她的回应。
而一个明知道自己说一句好或者不好，这通电话就可以结束，但是一时却没有开口。
到底是等待的先打破僵持，还是没回应的先说出自己的答案，这似乎是一个问题。
“啾啾？”
一只调皮的麻雀飞到办公室打开的窗户，细细的爪子抓着窗沿，侧着脑袋冲里面探头探脑，机警地打量着维持夹着手机，双手停在键盘上方动作的女士。
蒂米缓缓吐出一口气，右手拿起手机，身体侧向窗台，左手冲着小麻雀招了招。
“哦，布鲁斯，原谅我发了一下呆，我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不过我最近的工作太满了，难以腾出时间。而解毒剂，医疗部门会到韦恩集团进行协商合作的。”
说话时，她绿色的眼睛看着那只灰色的小麻雀翘动着尾羽，在她招手的时候倏忽地飞走了。
就像某些毛绒绒的小情绪飞走了一样。
再玩什么比谁能忍住不先说话游戏来浪费时间，工作就要加班干了！
布鲁斯拿着一管配置好的解毒剂，手指不自觉抓紧手机。
哪怕隔着电话，他都感觉到对方突然和自己拉开的距离。
想一想吧，任哪位女士在被告白时出事了，追求者不紧紧陪伴直到女士恢复健康，而是把人交给对方保镖就用一个看上去有些奇怪的理由跑掉，都会生气并远离这个渣男吧？
布鲁斯当然能理解这种正常的反应，但是如果这个追求者不是自己就更好了。
他心里的布鲁西在抓狂，大声说你死定了，作为追求者，你就是个笑话，你的感情一点都不纯粹，害得我也不好说话了。
而属于夜晚的黑漆漆，则一言不发，像是要当一个永久的哑巴，死倔死倔。
可是再不好好回答，布鲁斯觉得自己就要彻底被蒂米女士拉黑了，然后变成冷冰冰的合作关系。
他放轻声音：“蒂米女士，除了这件事能够惠及哥谭市民之外，我也在担心你的身体，如果研制的解毒剂能够更好地保障你的身体健康，我想这就是我现在这通电话的全部意义。”
他实在诚恳，蒂米心里那点小疙瘩，也就可以暂时忽略了。
“好吧，谢谢布鲁斯的关心，我的医疗团队一直在为我的健康保驾护航，我现在感觉还不错，如果我的医疗专家认为我有必要使用韦恩集团的解毒剂，我想我一定不会说拒绝的。”
一旦打破那点纠结，蒂米的态度就自然许多。
蒂米想了想，从柜子里拿出那个披萨盒子大的礼品盒，打开露出里面用细腻绒布铺展打底，保护放置的黄金为底，十颗绿宝石装饰的王冠。
这个是昨天露西给她收拾后拿过来的。
光线就着王冠最顶上的宝石的剔透颜色和光滑表面不断折射和闪耀，滴翠流青，让人想到绿意盎然的森林或者湖面，感知到那种蓬勃涌动的美丽与生命力，是与古朴的带有岁月流逝痕迹的黄金主体钻石珍珠点缀的冠座不一样的鲜活。
露西送来时说这块绿宝石很独特，而琼玛特撞见了蒂米在办公室给取出王冠查看，当时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她盯着王冠看得太久，蒂米就问她是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是一顶传说中被诅咒的王冠，在哥谭贵族手中多次流转，被格雷福斯家临时拿来捐出，进入拍卖会。不过它不是被韦恩给砸钱强行拍下来了吗？”
“意外落到了我手里，”对于为什么布鲁斯韦恩买的，却在自己手里，蒂米没有多说，但蒂米记得这是在琼手上拍卖出来的，琼的话术是说这是属于女王的王冠，不由询问：“不是说这属于女王的王冠吗？”
“哦，这顶王冠确实曾经因为那颗巨大的绿宝石而属于女王。但是因为诅咒，女王闲置了这顶王冠，并让这顶王冠流传了出去。”
好吧，这就是琼玛特在拍卖时说话的艺术。
蒂米又问诅咒的内容是什么。
“据说长久凝视这顶王冠的人，会迷失自我，失去神智。曾有一位男爵夫人日夜戴着它，突然陷入昏迷，五天后醒来就疯了。这顶王冠之后的主人也因为佩戴之后不舒服而把王冠出手，这传说就被人所知。”
“你相信这个诅咒吗？”
“不相信，但是我会尽量避免接触，”琼玛特看了眼时间，在昨天下班前说了最后一句：“我建议市长女士尽快把王冠送走。”
好吧，她是不信但敬畏的态度。
而这也让蒂米对于她的怀疑减弱，因为如果对蒂米有敌意，那么把王冠留给蒂米，出现可能的诅咒就是最优解，就算有怀疑也可以推说自己不清楚这一点，而不是因为碰巧看到，就顺口提醒。
不过蒂米不信这个。
转念一想，多家贵族转手，格雷福斯出手，牵扯范围广——电流突然贯穿大脑，酥麻中蒂米有了一个主意。
这个主意是什么会产生什么效果暂且不提，蒂米还在和布鲁斯通话。
“布鲁斯，你拍下的王冠还在我这里，说实话，它确实很漂亮，但是我们本应该继续的交流被扫兴的袭击给打断了，也许我们应该重新面对面交流沟通，也重新考量我们之间的关系。”
电话那头的布鲁斯被自己的管家端上了一份蔬菜汁。
顶着着阿福核善的微笑，布鲁斯说：“当然，我也想好好和你聊一聊，蒂米女士，请问我是否有荣幸邀请您参观韦恩庄园，我的管家将为我们准备丰盛的餐食。”
蒂米更想去的是韦恩大厦。
“周六上午十点，我先去韦恩大厦看一看解毒剂的研发生产，之后如果没有意外 ，我很期待管家先生在韦恩庄园精心准备的午餐。”
————
终于到周六，蒂米带上宝石王冠出现在韦恩大厦，随行的政府人员和安保众多。
在记者的见证下，她的医生为她注射了一针韦恩集团出品的解毒剂，对着镜头，蒂米鼓舞市民，表示一切都将会过去，哥谭没有跨越不了的难关。
布鲁斯韦恩的总裁办公室在顶楼。
蒂米眼睛扫视了一圈这个办公室，整个空间宽敞而明亮，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的天际线尽收眼底。
办公室靠里是一张巨大的胡桃木办公桌，桌面光滑如镜，上面摆放着几份文件和一台精致的电脑，高背皮椅后两侧是书架，书架上摆放着书籍和藏品。
还有一角是专门的休息区，舒适的沙发围着圆桌，正前方是显示屏而旁边就是一个吧台，每个的格子柜里都是一瓶名贵的藏酒。
蒂米坐到沙发上，把传说中受到诅咒，会让人昏迷、发疯的王冠礼品盒放到圆桌上，她先开口：“不用给我准备喝的了，其实我现在出现在这，是想跟你说这顶王冠的事情，布鲁斯。”
布鲁斯坐到她旁边，今日他穿了一身黑色羊毛西装外套搭配白色细纹衬衫，黑色领带上还有亮眼的银色条纹，经典搭配，优雅有型，。
“这顶王冠怎么了吗？”
取出王冠，蒂米两只手扶着冠底两边，把王冠举过头顶，压戴在头上，她左右轻轻晃动脑袋，巨大的绿宝石折射不同的光面，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哦，据说这是一顶被诅咒的王冠，我准备借此做点文章。”
“我很抱歉我不知道这一点，我不应该拍下它送给你的，蒂米女士。”
布鲁斯说着，伸手想为蒂米取下这顶王冠。
但被蒂米抬手挡住，她顺势改抓住布鲁斯的胳膊，触手是质地柔软的西装面料，她与宝石一般的眼睛上抬，漾起笑意：“不，我很高兴它到我手里，这有利于我的计划。”
这是蒂米女士的主动靠近，布鲁斯眼底下就是她动人的眼眸，而那里面全是自己。
目眩神迷。
“布鲁斯，我的属下在怀疑你，所以你会配合我洗清嫌疑的吧？”
蒂米另一只手摸出一颗梅尔集团出品的假死药丸，就要往嘴里塞，而她背后的电子屏幕突然亮起，显现出站到办公室外的韦恩集团秘书和詹姆斯戈登以及杰克。
那种旖旎的氛围一下子全部消失。
这是一出算计，布鲁斯一下子就结合种种，猜到蒂米想要以身做局。
只要这顶王冠在她头上发生事故，那么和王冠有关的人就都要面临严峻的调查，首当其冲的当然就是自己。
而在门外的杰克和詹姆斯戈登就是最好的证人。
布鲁斯抓住蒂米的手，他不能让蒂米吃下这颗明显有问题的药丸：“蒂米女士，你不能这样做。”
“为什么？”
蒂米要玩，就玩一大的，只要布鲁斯没问题，这个计划至少可以让杰克有理由去查韦恩大厦底下的猫头鹰，对捐出王冠的格雷福斯家动手，敲打其他家族，而她只要付出假死几天，下线休假的代价。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时间愈发紧迫，但布鲁斯又不能说这底下有他的基地，他要排除暴露蝙蝠侠的身份的风险。
就在他心里剧烈波动的时候，蒂米皱起眉头，神情中突然泄露出一丝痛苦。
“蒂米女士你怎么了？”
蒂米感到布鲁斯抓住自己的手在松力，他改扶住蒂米，因为蒂米开始往下倒。
门外杰克和詹姆斯戈登久久敲门不应，叫秘书打开门，他们进来了。
就见到蒂米昏迷在布鲁斯韦恩怀里，而那顶宝石王冠从她头顶滑落，掉在沙发上，最顶上那颗绿宝石闪过着神秘莫测的暗光。
第46章 平行哥谭（副本）入V日万
蒂米女士的昏迷引发了一系列连锁反应，而对于蒂米本人来说，她现在很想拳打系统，脚踢猫头鹰，诅咒世界。
当季风吹拂过哥谭，连续几天连绵的雨水会把哥谭许多的污垢和臭味带走，在没有新的污染制造出来前，形成一截难得的空气清新的时间。
路边歪歪扭扭的路牌上红色的缺胳膊少腿的犯罪巷三个字，加上路过的韦恩纪念馆的牌子都让蒂米意识到这里是东区公园街也就是犯罪巷。
东区犯罪巷并不是单指一条街道而是围绕街道的一片区域。
蒂米眼前的街道湿漉漉的，地上没有被雨水冲走的针管，酒瓶碎渣，细碎的塑料零零散散堆积在角落，凹凸不平的地面在低处就会形成大小不均匀的水洼，有的水洼干净清澈，有的则因为被人不断走过而污浊。
蒂米蹲在路边一个清澈见底的水洼前细细端详水里自己的样子。
水面映出少年十几岁的样子，看不出男女，有一张脏兮兮带着冻疮后红肿发烂的脸，头上是鸡窝一样好像还有跳蚤痒得厉害的短头发，身上穿着不够厚，是一身有着不少补丁，破口露出里面的破烂棉花混合一些碎纸的破袄子，是再经典不过的流浪儿。
蒂米真的只是想假装被诅咒然后以此去污蔑坏蛋，鬼知道那破诅咒竟然是真的？
只能说在经过恐惧毒气这一遭后，蒂米倒霉地再次扛不住神秘学的神奇效果，在明明没有吃假死药的情况下昏迷，醒来就变成了犯罪巷里只有一个躲在别人家废弃杂物间的住处的流浪儿。
而作为一个流浪儿，所有的苦难都吻了上来，蒂米又饿又冻又臭又丑，像只小老鼠一样，昨天想去翻垃圾桶找点吃的，还要被流浪汉一脚踢走，骂她翻他的垃圾桶，抢走她翻到的过期小蛋糕。
在这里，垃圾桶还是有主的，翻了有主的垃圾桶要被揍。
如果不是路过的一个女士看到了，拿着一根撬棍上前驱赶走流浪汉，蒂米刚到这个新人间就要骂骂咧咧，充满愤懑地去世了。
那位女士也不富裕，身上穿一身陈旧的灰色袄子，身形消瘦，瞧着蒂米好一会，才从口袋里掏出一粒糖块，从上面抠了一点给了蒂米。
但是也是那一粒碎糖，成为昨天蒂米在这里度过的第一个晚上唯一的食物和甜蜜。
现在蒂米搓着因为袖子不够长而冻得发僵的手，站起来，观察着四周，在没有人注意到自己时，跺着脚快速跑到一个她盯了好一阵，里面至少有一个酸果子的垃圾桶。
趁着没有别人，伸手就从里面把她看着因为酸掉牙被路人丢掉的果子捞出来，顺手还把里面意外之喜的干硬面包片连同一本破册子和两个纸壳拿走，一并捂进衣服里，然后匆匆走向她找出来的一处别人家的后院的狭小空间，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窝。
从别人家后院的狗洞钻进去，然后钻到那个铁皮顶，木头排排砌起来的小屋子，里面主要堆了一个木柴堆，蒂米的住处就在木柴堆的后面，也就是杂物间最里面用捡来的纸板、塑料布和破衣物遮风保温的住处。
先把纸壳挡到有缝隙的木头墙壁上，然后迫不及待地把能把牙咯掉的面包片就果子往嘴里塞，吃得龇牙咧嘴也不停。
实在是再不塞点东西去应付肚皮，蒂米都怕自己为此失去自己最美好的品德和修养。
若问蒂米为什么适应这样的生活如此之
快？
大概是系统不知道死哪里去了，而她的肠胃因为没有食物而不断翻搅，四肢因为寒冷和饥饿而不断颤抖，精神因为现实的苦楚而发出哀鸣，共同给大脑传达让人屈服，去无视尊严和原则的信号，逼迫蒂米不得不先想办法满足基本的生命所需。
把这点东西吃完，嘴里酸得还在不断分泌口水，蒂米吞咽着，把小册子拿出来，趴到木柴堆上就着外面照进来的光看。
这本小册子不小，里面还夹了一张从比较新的哥谭日报剪下来的一页。
这一页报纸上的留有的日期提示了蒂米这里大概是五年后的哥谭，是报纸的最大版面报道，主体是一张三十岁左右布鲁斯的半身照片。
照片里他穿了一身灰色西装，那双深邃的蓝灰色眼睛正视前方，眼角多了几丝细纹，但这并不减损他的魅力，岁月褪去了他25岁时的青涩，在他身上增添了成熟与稳重的韵味。
报道说布鲁斯韦恩拨钱重新建设哥谭的地铁交通，为哥谭市民带去更便捷的公共乘车体验。
小册子像那种宣传册，上面介绍了哥谭市各个区域韦恩投资和捐款的救助机构，让有需要的人看到册子后能够准确地找到地方。
这很有用。
蒂米记下了东区犯罪巷附近的一家，决定等自己生存问题暂时好转后找过去看看，顺便找找她在这边设置的公共救助站，去梅尔工业园看一眼。
蒂米把册子放到一边藏好，窝进用许许多多破布纸片堆起来的窝里。
也许是太累了，竟从中感到久违的温暖，能够在各处冻疮发痒想挠的时候安静地闭上眼睛，往里面拱了拱，睡着了。
睡梦中蒂米梦到了自己穿着华贵精致的裙装，戴着那顶绿宝石王冠，像个小蛋糕一样，扶着脑袋娇弱地倒在布鲁斯怀里，昏死过去，旁边的杰克冲着布鲁斯韦恩大吼，指责他害死了蒂米，并声称要让他付出代价。
醒来蒂米只记得自己好像演了一出睡美人的故事，而世俗的饥饿再次催促着她想办法养活自己。
至于什么系统什么游戏什么外挂，都被这两天里真实得可怕的体验给击碎。
也许美梦不会让人一下清醒过来，但是噩梦会。
蒂米无法从似真似假的基建游戏中意识到的分界线，在这里得到了明确。
如果心烦自己思考无数的哲学思考，思考庄周梦蝶、蝴蝶效应又或者其他什么现实与梦幻的辩证关系，那就和蒂米现在一样来吃吃流浪的苦，饿得走不动，又有着强烈的求生意识的时候，人就能清醒的意识到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假。
比如，她现在全身的细胞都在渴求来一杯温水、一碗热麦片加一根烤肠，这就是蒂米面前的真实。
这户人家院子里有个破桶，昨天蒂米机灵地把破桶里的脏水倒了，就这雨水洗了洗，然后接了一桶雨水。
蒂米凑到水桶边，伸出细细的手杆子，用又肿又粗像土豆接了几根胡萝卜的手捧起一些水大口吞咽。
水冰冰凉的，到了嘴里有点怪味，蒂米努力忽视这些，祈求自己现在的肠胃能应付过去。
连着喝了五捧，有点贪心了，喝了个水饱。
一种虚假的饱腹。
秋天即将过去，冬天还会远吗？
蒂米在无法确保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回到自己的花园种菜，许愿就有许多物资的楼顶游戏生活或者作为哥谭市长的也不知道是真游戏还是什么情况的生活，在还没进入下雪的冬季前囤积足够的物资过冬，以免到了冬天什么都没有，无处说理无法避免地被冻死在这破破烂烂，不太讲理的地方。
她在杂物间的角落找到一个主人忘记的三角锤，也许是木柄太长了，足足有一臂长，不太好用而被闲置。但蒂米看着很满意，如果在遇到被流浪汉欺负的情况，这个三角锤能够很好的防身。
带着三角锤出门，蒂米哼哼两声，等她吃饱饭了，好好养一养，专门练过拳击的自己可就不是现在的自己了。
然后就被突然冲她腿脖子吹来的一阵寒风给刮得嗷嗷跳脚，反复用手把裤子往下拉一些，尽可能挡住没有袜子的遮挡的区域。
于是这时候腰上又被冷酷的风姑娘给袭击了，冻得蒂米浑身直哆嗦，再次怀疑人生。
遮了下面挡不住上面，真是叫人难过。
最好看看今天能不能走运弄到一件衣服，实在不行，一双厚一点的袜子蒂米也欣然接受。
还没见到什么收获，竟然开始许起愿来。
不过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要相信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将会过去。（注1）
只是也许是许愿时愿望过大，蒂米从这头窜到那头，除了和小混混打了一架，因为体弱挨了两拳，辛苦捡来的纸壳被抢走，努力反击抢回来一个干瘪的苹果外，蒂米没有别的收获。
这可不行。
蒂米躲起来把苹果吃进肚子里，准备冒点险穿过犯罪巷去梅尔工业园看看，那里可能有好的工作机会，而且按照她自己定下来的规矩，进去就能提供一个月的简餐和一年的免费住宿，现在看来就是无限的诱惑。
一路上不知道躲过多少人，在角落撞见几波抢劫、斗殴、秘密交易，蒂米磕磕绊绊，终于来到本应该是梅尔集团保安重重保护，繁荣发展起来的梅尔工业园区。
五年而已，梅尔工业园就没了？
蒂米的大脑开始快速运转。
相对论等知识从大脑深处被翻找出来，然后又光滑地从大脑皮层滑溜走，仅从中寻得一鳞半爪，比如虫洞、平行时空……以此来探索眼前的真相，甚至是宇宙的秘密。
只是，何苦为难自己呢？
蒂米决定从心，不再让自己难堪。
恰巧她记得这里有一家青少年救助中心，顺道过去，探探情况，也不算白来。
救助中心只有一个人修女，名字叫做塔纳玛尔，蒂米对她有印象，一个在哥谭最底层长出来的坚韧女性，五年前她就已经在哥谭做慈善，把募集到的钱用来购买物资分给困难的人们，组织志愿者去收集餐馆的可以食用的剩饭剩菜给流浪者，引导人们向善。
看到她，蒂米觉得自己还没有失去对哥谭的固有认识。
塔纳修女接待了她，再给她一盆温水洗手后，拿出一碗热腾腾的蘑菇汤和一碟面包给蒂米。
蒂米狼吞虎咽把柔软的面包片就香浓的蘑菇汤都塞进肚子里，肚子久违的充实感让她想要唱歌。
“感谢修女，这是我难得丰盛的一顿。”
塔纳修女摸了摸她的手，温暖粗糙的大手让蒂米感动：“可怜的孩子，我从未见过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我叫蒂米，据说这是一个好名字，我也不知道我来自于哪，我想我应该就是一个无父无母的流浪儿。”
“这确实是一个好名字，孩子你受苦了，神会保佑你的，”塔纳修女找来了药油给蒂米的脸蛋、手涂抹均匀：“这一小盒也给你，每天都涂抹之后再出门。”
油脂黏糊糊的，蒂米后知后觉出冻疮的刺挠和疼痒来。
她也怕自己被冻疮给折磨死，所以没有一点反抗地仰起脸，伸出手让塔纳修女给她涂药。
“谢谢修女，请问哪里有进去就能提供一个月的简餐和一年的免费住宿的工作，我听人说这里有提供这样工作的梅尔工业园，但是我没有找到。”
“孩子你被骗了，这里从没有这样的工业园。”
在这里修建这样的工业园，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就连塔纳修女都这样说，是不是这个世界从没有出现过一个蒂米梅尔，也没有待遇很好的梅尔工业园？关于这一点，蒂米需要更多的信息。
而表面上蒂米垂下脑袋，失望极了的样子。
塔纳修女说：“不过我这里有一份工作，我需要一个帮我煮杂烩汤，帮我分发的小工，这个人需要保持善良听话，她能够获得每天两顿食物，和一
些物资作为工资，蒂米，你可以吗？”
蒂米抬起头，连声答应：“当然，我是说我可以的，修女，我很需要这一份工作。”
这简直是意外之喜，完美解决了蒂米面临的很大一部分困境。
“那明天你就可以来工作了，这个是你的预支工资，”塔纳修女把不知道几手，但是洗得很干净，而且棉花充足的棉衣和一双厚厚的棉袜子给了她：“把这些穿在里的衣服里面吧，我担心路上有人会抢走你的衣服。”
这时候的塔纳修女简直像是在闪光，如果她还是市长，蒂米一定要为她的慈善行为全部买单！当然现在说这些，在蒂米看来有一点像空话。
不过从实际来看，蒂米希望能够把自己养出来，也为这里的人们做一些事情，即便她不是市长。
总之，蒂米出门时许下的愿望超额完成了，这实在让人激动和兴奋得想要跳起来，冻疮、头虱和昨天被踢一脚的疼痛都仿佛远去了，只剩下那种飘飘然的感觉。
巧合的是回去路上蒂米又遇见了那位出手相助的女士，她被一个黑发黑眼的小孩拉着出来，站在门口透气。
女士脸色发白，看起来身体不太好，再加上这里是犯罪巷，昨天她能够让陷入犯罪巷的蒂米逃脱落地成盒的结局，实在是难得，蒂米很感激她。（注2）
而她旁边的小孩，瘦小，是那种蒂米做市长时一定要送学校去，给加餐的那种，不过现在可能是无父无母的流浪儿蒂米比他过得更艰难。
现在身上没有多余的东西可以报答给这位女士的蒂米想了想，还是走到他们一个安全距离打招呼：“女士，谢谢你，如果不是昨天你对我的帮助，我就要被人打死了。”
这个安全距离是为了不让她显得可疑，保留好对方的安全感的。
这位女士蔫蔫的，嘴上却说：“小孩，就算套近乎，我现在也没有吃的能给你。”
蒂米扬起一个笑：“我现在努力养活自己，我只是想知道恩人的名字，女士，我可以知道你叫什么吗？”
这位女士打量了几下蒂米，也许是看蒂米太认真，笑起来那双绿色的眼睛有着不同于犯罪巷里人的冷静和温暖，开口道：“凯瑟琳。”
“好的，谢谢凯瑟琳女士，再见凯瑟琳女士，再见，这位弟弟。”
蒂米朝两个人摆手，心情更好了。
——————
塔纳修女的帮助让蒂米过上了能吃两餐饱饭，穿着暖和衣服的生活，她在路上还看到了废品回收站，蒂米会把在工作来回路上捡到的纸壳、可能有的铜铁攒起来，准备到回收站卖掉，赚取一点钱，为捯饬自己去寻找更好的机会做准备。
虽然一开始还是会躲不过一些人把蒂米没藏得住的食物抢走，但是随着蒂米没有挨冻受饿，身量逐渐拔高，力量不断增长，以及经验变得丰富后，就很少出现这种情况了。
蒂米做好了回不去，经营好自己哥谭流浪儿开局新人生的心理预期。
在这个过程中，蒂米和凯瑟琳一家熟悉起来。
其实凯瑟琳一家现在就两个人，凯瑟琳女士和她的孩子杰森陶德，而隐身不知道多久的父亲陶德先生从没有出现过，蒂米认为他应该是去世了，毕竟这在犯罪巷很常见，蒂米也就不会提及，来戳人家的伤心处。
哦，不知道什么时候，蒂米都习惯叫公园街为犯罪巷了，当初坚持要把名字改回公园街的可也是她自己。
但是市长蒂米梅尔和流浪儿蒂米是一个人吗？
这显然不能一概而论的，毕竟实权市长蒂米是真的可以一句话就把行政名改了，而流浪儿蒂米就只能自己去适应这里。
不过如果有可能的话，未来这里还能改回公园街？
就算是流浪儿蒂米也能怀有这个美好的想法嘛。
哦说回凯瑟琳女士，在往来时蒂米的观察中，她除了好心救了蒂米一次之外，就没有其他一致的善举了。
这位生活在犯罪巷，已经深知这里的规则，被这里的规则所同化的女士，每次看到蒂米都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而且蒂米还发现她会指使自己的孩子杰森去偷盗。
当然，如果作为市长蒂米，蒂米想的更多是政策上措施上改善他们的生活，而流浪儿蒂米会更多的看到凯瑟琳女士日渐憔悴、难以掩饰的病容，母子二人拮据的生活。
他们无法去和蒂米产生更多的感情，因为这可能意味着这个岌岌可危的家庭多出一个人的负担。
凯瑟琳女士的身体也容不得杰森不快速长大，不去支撑起这个家庭。
而且杰森也没有别的生存技巧，他这样的小孩，只能去偷盗。
所以这能怪他们吗？
不能。
也许这才是蒂米真正认识哥谭的开始。
因为这简简单单两口之家，就是无数哥谭市民的缩影。
又是一天工作结束，蒂米路过凯瑟琳女士家。
这个时间往往是天色尚明，距离入夜还有一段时间，但也不会太长的时候，杰森总会拉着凯瑟琳女士出来呼吸新鲜空气。
有时候蒂米有一两颗多出的糖果，她会把糖果给缩在角落的杰森，这算是蒂米目前能够做到的小小的感谢。
杰森一开始不接，还被蒂米逗两句。
后来熟了，他得到的糖果也总是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吃，只有一颗也要分给凯瑟琳女士一半。
不过这时候阴风阵阵，冷得很，也可能因为太冷了，两个人没出来。
蒂米站在房子外，旁边窗台上用盒子种着的几棵小盆栽蔫蔫的，蒂米知道杰森分别给它们取了名字，有时还会一个个叫它们，给它们浇水。
这些盆栽本来被照顾得很好的。
总感觉有不好的预感，她没有听到里面有什么动静。
敲了敲门，蒂米在外面对里面喊道：“凯瑟琳女士，杰森，你们在家吗？”
蒂米又喊了喊，一阵脚步声从里面向外面，闷闷的，如果不细听就听不见。
门开了，蒂米向下看，是杰森，他眼睛红红的，脸色发白，他用带着尖刺但细看能看出他眼底的茫然和难过的眼神对上蒂米。
“妈妈，她睡着了，你可以走了。”
但凡蒂米实际不是一个成年人，而杰森现在不是一个很可能失去最后一个亲人的未成年人，在这个犯罪巷，流浪儿蒂米都应该打着哈哈，掉头就走，省去无数事。
但蒂米听见自己叹息一声，走了进去。
“我来看看她。”
杰森没有再阻拦，说实话他第一反应让蒂米走，已经是他现在呆滞的脑子能想出来本应该做的唯一事情了。
凯瑟琳女士躺在床上，紧闭双眼，她的皮肤发黄，面颊凹陷，整个人骨瘦如柴，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生气。
蒂米探手摸了摸她的鼻息，没有感到人体的呼吸。
这位女士真的就此去世了，从认识到现在，好像也没多久，大概一个月不到。
这种时候，脑子开始估算为凯瑟琳女士处理后事需要什么，棺材，墓地，还是火葬？
眼睛则开始自动看这个房间的物品，很遗憾，只有一些像被子、锅碗瓢盆等生活用品，不值几个大钱。
耳朵则竖起来，想听听杰森有什么想法，因为在犯罪巷自己也才刚维持住基本的生存的流浪儿蒂米真的无力为另一个未成年完全负责。
蒂米开口问：“杰森，你有什么计划吗？”
蒂米探鼻息的行为和反应，已经说明凯瑟琳确实已经死了。
杰森站在卧室门口，外面的过道没有开灯，他站在昏暗处，站直身体，撑住自己，平静地说：“这跟你无关，蒂米。”
这时候蒂米就能够明显感觉到杰森的不同。
是了，早就知道在这样环境下长大，还没有成为犯罪巷街头到处可见的飞车党或者聚众抢劫，有时还要闹出人命的少年犯的杰森，已经是一个有着自己思考和想法的人了。
他想要用成年人世界的法则，来面对眼前的问题，而不是说作为年幼者寻求帮助和庇护。
而这也是犯罪巷人通用的规则，因为犯罪巷没有过多的同情和善良，有的话也无法在犯罪巷长久的生存下去。
不过去他爹的成年人规则，都去放他爹的狗屁。
蒂米学着犯罪巷人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决定假装没听见杰森说的话：“你对火葬还是土葬凯瑟琳有什么想法？”
杰森一双眼睛在暗光下反射出微光，他似乎是颇为奇怪地看着她。
“你不是哥谭人？”
这时候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吗？
就当陪一个刚失去母亲的孩子插科打诨吧，蒂米一边想着，一边说：“哦，我是。”
“那你不是犯罪巷人。”
“有什么区别呢？”
杰森沉默了。
这时候蒂米便开始做起打算，走出卧室，打开客厅的灯，把杰森拉到狭小客厅坐下，随手捏了捏对方还有点肉的脸颊。
杰森睁圆了眼睛瞪蒂米，活像看见了什么怪人，要是平常，绝对还得来反击打蒂米一下。
“我在给塔纳修女工作，每天在她那里吃两顿饭，能够挣到五美元，还干了一点零工，但我想我攒的钱不够给凯瑟琳女士一个体面的下葬的，”蒂米这样说着，干脆直接发问：“你选择土葬还是火葬，房租还有多久得交，以后去干什么？”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杰森活像不想和蒂米在凯瑟琳隔壁讨论她的身后事一样，只用怀疑的蓝眼睛注视着她。
不过蒂米也能理解他，毕竟他很难相信自己，而自己确实在犯罪巷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唉，人有良心这种东西，也没办法。
“靠凯瑟琳和塔纳修女的善心活下来的。凯瑟琳有没有跟你说过我那时候要饿死了，去拣垃圾桶还被本地人教做人，差点直接去被打死？”蒂米摊摊手，直白地说：“我并不觉得自己在做什么奇怪的事情，我只是报答一位逝去母亲的救命之恩，而你是她唯一的孩子，所以我出现在这里。而如果是别人，我目前管不了。”
杰森低下头，这个倔强的小孩终于愿意好好跟蒂米沟通实际得过分的事情了：“妈妈留下一笔钱给我继续生活，但我想用这笔钱火葬她。这样房租就交不上了了，而且房东一旦发现妈妈去世了，就会把我赶走。我在修车厂找了小工，我想靠着这份工作我能继续生活下去。”
“很好，就按你的想法办。不过，你有考虑过去寻求塔纳修女的帮助吗？”
杰森摇头：“塔纳修**先帮助没有犯罪的小孩。”
“我并不觉得她会拒绝帮助你，她愿意帮助每一个向善的小孩。”
杰森抬起眼，又垂下：“……我爸爸有犯罪记录。”
终于听到陶德先生的信息，不过却是拖小陶德后腿的……蒂米装作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火葬要找谁，是现在去找吗，会不会白天的哥谭更安全，我们要把凯瑟琳带过去直接火葬吗，要准备一个好盒子装她的骨灰吗？”
在杰森蓝眼睛的注视下，蒂米一口气问完。
好吧，原谅她吧，她真的不知道这些。
好在杰森对这些都有成算：“白天会很显眼，我先去借一个推车，然后把妈妈运到东头火葬场去找龅牙，把钱给他，我准备盒子。”
废废的蒂米跟着杰森去借推车，看着杰森熟练地打交道，她就当一个干活的，积极地把推车推回来，和杰森一起给凯瑟琳整理好衣服，用被单包裹好一起搬运到推车上。
杰森要来推他妈妈，蒂米握着推车不放。
“我不认路，我也怕晚上走错，你给我带路，注意扶着点就行。”
杰森带路，他果然很熟悉犯罪巷，能够带着蒂米避开夜晚人多起来的招伎场所、醉醺醺的大汉等等危险因素。
在路过一处巷子旁边传来打斗声，或者具体分析为一个人群殴好几个人时沉默的拳脚声和那几个人的痛呼声。
杰森视若无睹地领着蒂米从旁边过去，声音停了。
而蒂米望了眼，只看到一片黑色的披风。
两边的房屋夹出头顶狭窄的一片天空，没有星星和月亮，只有阴沉的云层。
四周也有一些夜行生物在悄悄活动，蒂米跟着杰森，感到一种自身的渺小。
和龅牙的交涉环节也是杰森在做，蒂米站在焚化炉边，和杰森一起把凯瑟琳推进去，静静等待着烧完。
焚化炉边是温暖的，蒂米紧紧握住杰森的手，试图给予安慰。
杰森试图挣扎了两下没挣扎出来，也就没有动了。
他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专注地盯着焚化炉，不知道在想什么。
光映照在他的脸上，安静。
蒂米能感觉到他的手心有些潮湿，过了好一会才悄然握紧她的手指。
这个小孩在努力装大人，他把自己的隐藏得很好了，但是还是泄出几分真实的，热烈的情绪。
而旁边的龅牙半睡半醒，他梦话都在嘀咕冬天变冷了，生意变好了，盘算着今年大概还能挣百来个尸体的焚化钱。
对于一个焚尸人，死人对他才是好事。
众多的怀疑都在那个静静等待焚化，等待关火后的炉子冷却的夜晚后消散，两个人依靠到了一起。
他们把杰森家剩下的物品连同蒂米的破烂珍藏一起收拾整理，能卖钱的多余废品都卖到废品回收站，剩下的一起搬到杰森找到的隐蔽无人的废弃房子里，按照规划继续生活下去。
蒂米本来的剧本是作为一个靠谱大人照顾小大人一样的杰森，但事实是有很多时候蒂米还没有杰森这个犯罪巷本地人靠谱，如果不是杰森，废品站的老板都能坑蒂米一笔。
而且杰森看到她从狗窝爬进别人家，在别人的杂物间安家的行为时别提有多惊讶。
“你不怕别人发现把你堵在杂物间打死吗？”
蒂米看天看地不看人，嘀嘀咕咕：“没办法啊，开局就这配置。”
而在新窝里，杰森除了前面隐蔽的入口外，还在后面设置了一个逃出的出口，绝不会像蒂米一样可能发生从前面堵住就出不去的窘境。
有了杰森，蒂米原本对于犯罪巷、对于哥谭的探索就顺利许多。
当她询问杰森在哥谭是否出现过一位女市长时，对方一副怀疑她脑子坏掉的眼神以及蒂米见到的关于各位短命哥谭男市长的记载都让蒂米确定，这应该是没有蒂米梅尔市长的哥谭。
嗯，状况糟糕的，但是仍然有布鲁斯韦恩等人还在坚持让哥谭变好的哥谭。
杰森突然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蒂米正把剩下的冻疮膏挖出来一块，分给杰森一半，然后在手心揉搓，搓热了搓化了就往脸上揉，把主要为油脂的膏体在脸上、耳朵上、脖子上涂抹均匀，现在她的冻疮好了许多，皮肤在慢慢长好，不过这双手是不能指望保持本应该有纤细精致的模样了。
“什么主意？”
“我观察到每次蝙蝠侠会把车停在犯罪巷里，我想把他的车轮胎都撬了，那能够赚很多很多的钱！”
杰森很兴奋，蓝眼睛亮晶晶的，一边说一边把冻疮膏还蒂米一些，就用剩下的抹了抹脸。
凯瑟琳几乎没有让他受过冻，他没有什么冻疮，如果不是蒂米坚持给他涂，说什么起到防护作用，他就不会用这个。
蒂米疑惑：“可你不是很喜欢蝙蝠侠和罗宾吗？”
五年后的蝙蝠侠多了一个红绿黄路灯小鸟，也是哥谭有名
的义警。
“可是这和我撬他轮胎有什么关系呢，那可是蝙蝠轮胎，比一般的豪车轮胎都贵。”
哦，男孩。
蒂米的道德感也有点灵活，犯罪巷中所谓“放路边了，我能拿走就是我的了”的信条无形中影响到她。
蝙蝠侠又咋了，杰森和她能把轮胎拿走，就是杰森的本事。
“所以有什么计划？”
“我观察过了，四个轮胎我都能撬下，但是我一个人无法确保能够在蝙蝠侠回来前把轮胎带走，所以蒂米可以来帮忙吗，钱分你一半？”
“我可以来，钱你就自己留着吧，我可是有了新工作，看看这是什么？”
蒂米神神秘秘地把背后藏起来的纸袋拿出来，举起来，发出噔噔噔噔的拟声词。
杰森把纸袋接过来，竟然从里面看到了一份包装严实的辣热狗，他惊喜地睁大了眼睛。
蒂米神气地说：“我得到了一份文员工作，我给面试官展示我会操作电脑技术，她当场就给了我offer，所以为了庆祝，分你一点喜气，请你吃辣热狗～”
她在塔纳修女的帮助下办了IDCard，有了找工作的基础，而且现在只要好好工作没有犯罪记录，临时身份就会变成正式身份。
她发誓她要成为比杰森靠谱的大人。
听到这个好消息，杰森也很高兴，但他别别扭扭地控制住表情，而是问：“那你怎么不买自己一份？”
蒂米则又掏出一份辣热狗，眉飞色舞：“我当然还有一份！”
两个人开开心心凑到一起吃热狗，松软的面包里风味辣椒酱裹着烤得焦香，绽开表皮，油滋滋的热狗肠，一口咬下去还会爆热热的汁水，而生菜的清爽，酸黄瓜片的酸脆，洋葱丝的软糯，在压制住油腻的同时给这份热狗增加了层次分明的丰富口感和味道。
肉汁、辣酱、配菜的味道在舌尖交融，两个人辣得嘶哈嘶哈地吞咽口水，也没舍得放下热狗缓一会。
真好呀。
————
月黑风高夜，偷取轮胎时。
杰森拿着他的工具就开干，前后左右忙活得像一只小蜜蜂，痴迷地围着花朵，也就是蝙蝠轮胎转悠，工具在轮胎与轮毂的缝隙间灵活穿梭。
而蒂米拿着一根撬棍在一边望风，观察着四周的动静，偶尔也会看一看蝙蝠车。
夜色中的蝙蝠车美丽得就像精灵，静静停靠在犯罪巷的阴影下，它通体散发着冷冽的金属光泽，线条流畅至极，富于力量感，两边的蝙蝠翼很独特，就像下一秒就要起飞的猛兽。
蒂米不得不承认这是一辆令人着迷的车，她有点想驾驶这辆车，心里真痒痒。
杰森的动作很快，一个、两个、三个……当四个轮胎都卸下来的时候，他开心极了，招手叫蒂米一起来搬运。
蝙蝠轮胎挺大，蒂米左手右手各抱一个，杰森也是，拿得有点勉强，但两个人心跳如鼓，在肾上腺素作用下一点都不觉得累，脚步快快地准备双双把家还。
“站住。”
一个低沉压抑的声音突然在这本该安静的夜色中响起，就如同一道惊雷划破寂静的夜空，也突然袭击了两只偷轮胎小老鼠的心脏。
蒂米和杰森：！！！
第47章 顽强蒂米（副本）无论在哪，蒂米都是……
偷轮胎被抓是一种什么体验？
大底就是典型的两极反转：偷蝙蝠轮胎时有多快乐，被抓时就有多惊慌。
两个人还试图挣扎，逃离被蝙蝠侠抓住的命运，不回头、丢了一个轮胎减负、拔腿就跑、岔道分开跑、眼看要被抓还反向去挠大蝙蝠——总之忙活一通，前后被抓住后脖颈衣领。
蝙蝠侠一手一只拎着：
蒂米脑袋、双脚、双手垂下，就像被主人扼住了后颈皮的家猫，都不怎么反抗，实则是蒂米想到自己跑酷绷带人的时候都被一顿胖揍，根本打不过蝙蝠侠，干脆放弃抵抗；
杰森就不一样了，张牙舞爪，全身都在努力，用他那短手短脚去踢，去够蝙蝠侠，是个十分野的，不认命的野猫。
蝙蝠侠先把蒂米放下来。
蒂米被放下来也不逃跑，亦步亦趋，在旁边偷偷瞟蝙蝠侠。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嘴角有点往上扬，在她偷看时又快速拉平，不知道是不是光线不太清楚自己眼睛看花了。
现在空出一只手来的蝙蝠侠把轮胎一起捡起，三个人一起回到蝙蝠车边，他才把杰森放下。
“偷盗是不对的。”
他认出了这是犯罪巷两个曾在夜里推推车送死者去火葬场的小孩，他调查过蒂米和杰森，一个是外边来的愿意照顾更年幼孤儿的流浪儿，一个是犯罪巷少有的仍保留着赤诚和善良的孩子。
杰森冲他龇牙：“这里是犯罪巷。”
蒂米揽住他：“杰森。”
虽然蒂米知道蝙蝠侠是个义警，但是谁知道大蝙蝠会不会是个欺负小孩的义警呢？
她把杰森拉到身后，仰视着蝙蝠侠那白色的不知道覆盖了一层什么东西的眼睛，一整个脏兮兮的，只有绿眼睛在朦胧的夜色中也发着微光：“对不起，蝙蝠先生，我们以后不会了，请问我们做什么能得到您的原谅？”
蝙蝠侠默了默。
“孩子们，你们得把我的轮胎装回去。”
“当然。”
蒂米能够感觉到蝙蝠侠不是犯罪巷人，因为犯罪巷人总是暴躁的，就算是好心也要有一层坏脾气来掩盖，而蝙蝠侠不打人的时候，特别是面对向她和杰森这样的小孩的时候，就能被人感知到那种涵养和礼貌。
蒂米能够确定蝙蝠侠的原生家庭就算不是富裕的，也应该是富足不愁温饱的，只有这样，才不需要像犯罪巷的人一样都竖起表层的尖刺来保护自己。
哦，似乎有些没那么容易理解，直接说看蝙蝠车判定蝙蝠侠有钱就好了。
蒂米和杰森蹲下来，她给杰森打灯，递一递工具，仗着背对着蝙蝠侠，就光明正大地和杰森蛐蛐：“被蝙蝠侠抓了咱们就得服气，杰森，别不高兴了，这就算这次没成功，我们也可以干一些别的，至少你大概是第一个撬了蝙蝠侠轮胎的人吧！”
把轮胎装回去对于能够把这些轮胎撬下来的杰森来说当然很容易，他撇着嘴干活，却在蒂米的劝说里软化了。
“也对。”
蒂米又对他一顿哄，夸他干活又快又好，就算是蝙蝠侠看了也会喜欢，还长得很可爱……
太多了太多了，杰森想捂住蒂米的嘴巴，蝙蝠侠本人就在旁边呢！
但是他撬轮胎、装轮胎后手上都是脏兮兮的，如果真的用脏手去捂能干净就要干净的蒂米，蒂米一定会生气地跳起来摇晃他的脑袋。
“别说了。”
杰森别别扭扭地说，一脸嫌弃的样子，但是嘴巴却诚实地翘起，手上干活更快了。
“好吧好吧。”
蒂米不想把杰森给逗毛了，她把杰森接下来要用的螺丝刀递给他，看着他把最后的螺丝给拧上。
蒂米站起身，转头见蝙蝠侠抱着手臂站在旁边。
他有片刻是放松的，就在犯罪巷。
说句实话，蒂米也不明确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判断。
蒂米盯着蝙蝠侠，脑子里想起好像听犯罪巷里谁说过，蝙蝠侠会突然出现，突然消失，她的眼睛牢牢地黏住蝙蝠侠，想看看对方会不会来点魔法或者神乎其神的武学技术？
然而今天的蝙蝠侠似乎并不想发挥这样的绝技，他只是想邀请他们去吃一顿，因为杰森肚子饿了。
等蒂米和杰森吃了一顿炸鸡之后，眼神都有点茫然。
蹭了一顿饭，还是蝙蝠侠请的，哇哦，这也太奇妙了吧。
开车离去之前，蝙蝠侠说他将会请布鲁斯韦恩帮助蒂米和杰森。
杰森惊呼：“原来蝙蝠侠和那个阔佬之间是真……”
他没说完的话被蝙蝠侠不赞同的眼神给堵了回去。
蒂米站在蝙蝠车边，把杰森拉到身边：“我觉得我的生活在越变越好，希望韦恩
先生帮助其他更需要帮助的人。当然，我不会干涉韦恩先生来接触杰森，我想关于杰森的未来，需要他自己来做决定。”
布鲁斯韦恩可是哥谭首富，很少有人能拒绝一个首富的帮助，然而蒂米就这样拒绝了。
当然也有人讨厌布鲁斯韦恩，厌恶有钱人，不屑于接受帮助，但蒂米也不是这样的人，她对布鲁斯韦恩的称呼是礼貌的韦恩先生，她没有拒绝让布鲁斯韦恩向她护着的杰森提供帮助。
蝙蝠侠看向她，又看看和紧紧靠着蒂米的杰森。
也许他看错了蒂米，相比起能够接受饲养和照顾的家猫，她更像对家猫和野猫施加照顾的那个人。
她是一个比绝大多数人都成熟坚定的人，有着自己的路，无论是在犯罪巷还是在哥谭的任何一个位置，她都可以顽强生活。
他点了点头，驾驶着蝙蝠车驶入夜色之中消失不见。
————
后来布鲁斯韦恩果然来找蒂米和杰森了。
眼前的真人布鲁斯韦恩比照片更鲜活，更有一种矜贵的气质。
相比起五年前，他更加的成熟和内敛，蒂米看不出这样的布鲁斯韦恩会冲动地，不成熟地告白，会脆弱地轻声说“please，pleaseyou，justamoment”，在人手背上落下一吻……
好吧，蒂米只是有点想念那个年轻的布鲁斯韦恩。
布鲁斯韦恩提出要对蒂米和杰森进行资助，蒂米再次表示了自己的拒绝，她笑着说自己就不占用救助资源了，然后在一边听布鲁斯对杰森说想送他去读书。
杰森他很喜欢看书，他有一本《傲慢与偏见》，那是他的宝贝，之后蒂米送他的不知道几手的《简爱》，他也爱不释手，为书中或许优美或许充满感情的词句而折服，还常常会念书给蒂米听。
蒂米也会在看报看书的过程中教杰森认识更多的字，他都学得认真，学得很快。
杰森当然是想读书的。
在考虑学校的时候，他们当然优先考虑离犯罪巷更近的。
“MaGunnsSchoolforBoys？”蒂米突然插嘴，语气里带出一丝古怪：“我上班的地方离犯罪巷会比较远，我计划在那边租一个房子，带着杰森搬离这里。所以与其让他去古恩太太的问题学校，不如让他去哥谭小学，我想比起让他一个未成年人在这里寄宿，没有人照顾，方便我看管他的哥谭小学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任谁再次听到一个被自己给整没了的犯罪学校，都会觉得怪怪的。
取缔改造古恩太太的寄宿学校，还是蒂米在做市长时，对犯罪巷学校做的第一个大动作。
蒂米能够想象，这所没有消失的，又存在了五年的学校，估计也不是什么好学校。
布鲁斯韦恩注意到她语气里对古恩太太寄宿学校的嫌弃，心里存了一个标记，同时作为三个人中的成年人表示：“小姑娘，你得记住你也没有成年。”
蒂米哼哼两声，不满地说：“这里是哥谭，我有工作，我就是成年人。”
虽然上班累，但是蒂米的能力能用上，挣到足够多的钱，蒂米并不觉得自己还是那个连去看望可能去世的凯瑟琳都要窘迫的流浪儿。
“但是法律上你不能作为杰森的监护人。”
“这里是哥谭。”
蒂米仰着脑袋看布鲁斯韦恩，足够多的食物让她又长了不少，看起来脱去了营养不良的小孩样。
她的眼睛是格外明亮的，这样看着人会让人感知到那种张扬的生命力。
“哥谭也要遵守法律。”
蒂米皱起鼻子，转向杰森：“杰森你说你跟谁？”
她可是早就和杰森说过自己的计划的，杰森就应该同意她的方案。
个头最矮小的杰森看看布鲁斯韦恩，看看蒂米，他有些犹豫。
杰森当然知道蒂米的计划对他来说是最好的，但是阔佬韦恩说的寄宿学校好像也没差到哪里去。
最重要的是，他的心又在问他，你难道要一直吸血蒂米吗？
杰森始终记得，在他最无助的时候谁不顾自己的冷言冷语，和他一起把妈妈推到火葬场去的，他永远不会忘记在他把钱都花在火化妈妈的时候，是谁从把自己不充裕的食物分给他的，帮助他度过艰苦的。
而这个前提只是妈妈曾帮蒂米赶走流浪汉，给了她一块糖的碎渣，而且蒂米之后也送糖表示感谢，已经两清。
现在是杰森亏欠蒂米，杰森不愿意继续拖累蒂米，他在古恩太太寄宿学校也能生存。
而不用带着他这个拖油瓶的蒂米是那么聪明，她当然能够过上更好的生活。
做好决定的杰森转向蒂米，他想开口说清楚。
然而蒂米不用他开口就知道这小孩想说什么。
她一把捏住杰森的脸颊肉，瞪起眼睛：“杰——森——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是的，蒂米只想听小孩杰森坚定地说选择跟蒂米～
杰森腮帮子养出一点肉，被捏得有点疼，龇牙咧嘴地告饶：“你放手放手，我我……”
“你什么，小屁孩，别想太多，想多了容易长皱纹变老，这件事情听我的没错。”
蒂米凭一己之力压制住杰森后，转向布鲁斯韦恩。
她叉着腰，努力让这副身体显得成熟可靠：“我想哥谭首富布鲁斯韦恩先生也不介意资助杰森的时候更换一下学校吧？”
第48章 拒绝收养（副本）前暧昧对象变养父？……
25岁的布鲁斯透过玻璃看向病房里戴上那顶绿宝石王冠后就沉睡昏迷，无法唤醒的蒂米女士，她躺在病床上，闭着双眼，恬静的面容没有一丝痛苦，仿佛只是睡着。
然而蒂米女士已经睡了一天一夜，没有一点要醒来的迹象。
有什么攥住了自己的心脏，心闷闷沉沉的。
旁边的杰克眼皮耷拉，眼下发青，嘴边都上火起了一串水泡，他对着病房忧心忡忡。
他和蒂米一早商量计划的时候，都没有想到一个物件，竟然是真的不对劲，能够让佩戴上的蒂米沉睡不醒。
他恨自己不是专业的老练的秘书，能够考虑周全，早早试验那顶传说中带有诅咒的王冠，排除掉这个计划中致命的风险。
蒂米的昏迷让计划受到很大的影响，他无法像原计划的那么强硬，直接对韦恩大厦底下进行搜查，只能按照常规流程将绿宝石王冠有关的所有人，包括送出这顶王冠的布鲁斯韦恩、向蒂米说这顶王冠传说的琼玛特、拿出这顶王冠的格雷福斯家、左右在哥谭有接手这顶王冠的人都调查个底朝天。
谋害市长的罪名很大，而且梅尔集团、围绕蒂米梅尔发起的市政基金发展起来的部门，尤其是安全部不会因为蒂米昏迷，而不继续为蒂米的意志工作。
杰克也很感谢这一点，感谢蒂米的影响力足够巨大，能够让他借着蒂米的名义继续完成他的任务，而不是蒂米一倒下，所有事情都全部腰斩。
在为蒂米担忧的同时，杰克也将继续作为蒂米的长剑，狠狠刺向哥谭的敌人。
然而如果蒂米女士就此长眠不醒，等同于死去，那么群龙无首，剩下的蒂米的亲信要面对整个哥谭的黑暗面，也只有被消灭的结局。
这一盘还没有下完的棋局，还不能失去蒂米梅尔，尚未成熟起来的杰克等人，也都不能离开蒂米梅尔的培养和支持。
因此，救回蒂米市长，也是最重要的任务。
所有怀疑的人里，布鲁斯韦恩很快就证明了自己的无辜，他根本不知道慈善宴会的拍品有什么，并且是因为那颗绿宝石像市长女士的眼睛而拍下拍品送给市长女士——
杰克最讨厌布鲁斯韦恩的也是这一点，一个轻浮浪子竟然对市长女士献殷勤，他也配？
他当然承认对方有钱，也花很多钱做慈善，但是，那可是市长女士！
但没办法，布鲁斯韦恩确实有证据证明自己，
杰克没有证据证明他是一个有罪的人。
而且这个富家子还提出他认识魔法侧的人，向杰克他们这些蒂米的亲信提出，请魔法侧人士来帮助蒂米女士破除王冠的诅咒，唤醒蒂米女士。
只是人在海外，还需要一点时间。
现在他也只能一边继续计划，一边在忙乱之中跑过来看看情况。
杰克觑见布鲁斯韦恩没了一贯浪荡轻浮的模样，心里那些对他的嘀咕稍稍放到一边。
“韦恩先生，你说的魔法师还需要多久到？”
“她明日下午飞机到达哥谭。我已经问过她，蒂米女士是被宝石所附带的魔法所影响，暂时能够维持生命没有危险，等她见到蒂米女士之后，才能够具体问题具体解决。”
布鲁斯说的是扎塔娜扎塔拉，一位普罗大众认知里的魔术师，也是一位魔法侧反语魔法师。
————
被期待着恢复的蒂米现在正在纠结。
蒂米没能说服这个世界的的布鲁斯韦恩，因为他说完不介意，然后就说蒂米的工资不足以担负起这么多支出，还给出了详细的数据证明蒂米的计划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安全问题。
布鲁斯韦恩说像是蒂米和杰森这样两个小孩，就算是离开最混乱的犯罪巷，去往更有秩序的城区生活，也很大概率遭遇各种犯罪而殒命，成功让蒂米犹豫了。
听着布鲁斯韦恩科普阿卡姆精神病院的超级罪犯，什么计划复杂的大力贝恩、捉摸不透的小丑以及他的追随者小丑女、控制植物的毒藤女、会放毒气的稻草人、高智商犯罪的谜语人、邪恶的企鹅人、可怕的鳄鱼人等等几十号人，还有哥谭不低的犯罪率……
蒂米就知道一个，就是拿毒气袭击她的稻草人，如果能回去，绝对要对稻草人上严格的措施。
这让蒂米前所未有的认知到：你的哥谭我的哥谭好像有点不一样？
在犯罪巷也有一些耳闻和亲身感受，但是不会形成布鲁斯韦恩嘴里清晰的数据。
“为什么他们老是跑出来？”
蒂米眨眨眼睛，是真的不解。
布鲁斯韦恩一愣，像是没想到蒂米会问这样的问题：“因为他们是超级罪犯？”
蒂米对他投以不赞成的目光。
“因为坏蛋勾结在一起，监狱狱卒和警察没用，只有蝙蝠侠和罗宾在一遍一遍把他们抓进去！”
这是杰森仰起脑袋说的，声音带着激愤。
不愧是他，小小年纪，有着自己的见解。
稍稍动一动脑子，蒂米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哥谭罪犯超雄，上下勾结，公职无能，所以蝙蝠侠这些义警得把公职机关的活计给分担大半。
更别说用死刑处死这些杀人放火的家伙，自己都还没能做到的恢复死刑，估计这个哥谭也没有。
这样一看，自己做市长时候好像做得还不错？
虽然蒂米做市长的哥谭犯罪率也不低，黑-帮占据哥谭不小一部分，但是没有这些什么几乎成为犯罪符号的所谓超级罪犯，也在逐渐建立有效的公职体系，组织维护哥谭的中坚力量，培养哥谭的未来力量，只要呵护好现有的成果，缓慢地一一除去不稳定因素，蒂米这个市长就算是做出一番大事了。
当然，看着五年后的哥谭，蒂米估计这个不稳定因素有亿点多。
蒂米低头看杰森仍然梗着脖子，很是不平的样子，不由说：“也没有这么简单，哥谭这座城市是复杂的，造成现在局面是多重因素的结果。”
“那有什么办法改变吗？”
“我还以为你要问蝙蝠侠和罗宾能不能改变哥谭呢。”
杰森摇头：“他们正在改变哥谭，我要问的是我能做什么。”
哦，这是哪里来的可爱？
蒂米笑起来：“我也不知道，我还不算熟识哥谭呢，也许等你长大一些你就知道了。”
到这里，蒂米突然想起布鲁斯韦恩还在面前，她和杰森就这么撇开他聊起来了。
她抬起脑袋去看布鲁斯韦恩，却见他在对着他们两个出神。
察觉到蒂米的注视，布鲁斯韦恩回神，缓缓露出一个笑，笑纹在他脸上逐渐展开，眼睛微微眯起，眼中的光芒柔和，同时嘴角轻轻上扬，任谁都能看出他的好心情。
他们的话能让人听着有这么开心吗？
蒂米想了想自己认识的布鲁斯，又觉得合理了。
两个布鲁斯韦恩的外表区别不大，性格区别也应该不大，他们都想让哥谭变得更好，他们也在行动。
“韦恩先生，你成功说服我放弃自己一开始的规划了，”蒂米环抱起手臂，逐渐养好的皮肤、养出的肉、长高的身量让她看上去张开了些，但也说不上很好看，不过眼神很亮，看上去很有主见：“但是我也无法接受杰森去那什么寄宿学校，那里不会教杰森知识，只会伤害他。”
好了问题回到原点，布鲁斯该怎么帮助两个没有父母，相互依靠的杰森和蒂米？
一种冲动，无法控制的冲动在脑子里叫嚣。
但同时作为黑漆漆的部分又在不断权衡和谨慎。
寄宿学校被否决了，给两个孩子找养父母？
哦别了吧，蒂米绝对是不会同意的，她连首富都不想攀关系，更别说找养父母，她一早就表态要自己独立。
而杰森，布鲁斯韦恩绝对得说他是一个独特的小孩，他出生在犯罪巷，有着敏感但善良的性格，对养父母的要求较高。
要符合要求，哥谭很多需要收养孩子的家庭都不达标。
而如果没找好，这样一个好孩子就会走向歪路。
送到哥谭外？这是一个不被选择的选项，就像哥谭排外一样，哥谭人不怎么考虑让孩子离开哥谭，孩子也不想离开哥谭。
想来想去，还是自己脑子里的冲动更让自己放心。
上一次这种冲动还是在收养迪克的时候。
是的，布鲁斯韦恩想要收养蒂米和杰森。
因为那个夜晚蒂米帮助杰森火葬母亲时，两个孩子表现出的真挚的情感、相互帮助的品德，也因为他们在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面前表现出相一致的，令他动容的品性，以及作为姐姐的蒂米对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的信任。
布鲁斯韦恩和他们说话的时候微微弯腰，现在干脆蹲下身来，让孩子们能够和他平视交谈。
这个迷人的，越长越有韵味的帅气男人该死的懂得如何取得别人的好感，他诚实地说出自己烦恼于找不到好的办法，提出想要收养蒂米和杰森的请求。
他打动了杰森，杰森明显的松动，只是犹豫着想说什么但没说。
对于布鲁斯韦恩要收养杰森，蒂米对他本人比较放心，她也没有异议。
但是蒂米本人拒绝被收养。
搞笑，前暧昧对象变养父？
第49章 假设市长（副本）这次是要重新开始当……
虽然说眼前的布鲁斯韦恩非彼布鲁斯，但是任谁要把两个强相关的，尤其是他们外表没有多大区别的同位体，拆分来看，都会感到很艰难吧。
所以布鲁斯就是布鲁斯，布鲁斯韦恩就是布鲁斯韦恩，布鲁斯韦恩是不能变成养父的。
好吧，布鲁斯韦恩也没有对蒂米会答应抱有太大希望，而只要收养了杰森，凭借杰森和蒂米的羁绊，他如何又不能看顾她呢？
他转向杰森，温柔地说：“杰森，是有什么顾虑吗？”
蒂米已经注意到杰森有话说，冲他挑起眉毛。
“杰森？”
像一只小动物一样，杰森脸蛋涨红，犹犹豫豫，凑到她旁边，在她耳边小声说：“我们会不会因此而分开？”
蒂米惊讶看过去，好笑地用手揉他腮帮子：“哦，当然不，我想韦恩先生不
会阻拦我们，就算你们真成了养父子，也不能越过我去吧，先来后到～”
她冲布鲁斯韦恩说：“是吧，韦恩先生？”
“当然。”
布鲁斯韦恩微微歪了一下头，眼眸含笑，不明显，就像月华或者蜂浆一样缓缓流淌，柔和甜蜜。
终于要说到杰森的领养了，这时候蒂米也收起了自己投射到布鲁斯韦恩身上对年轻的布鲁斯的滤镜——奇怪，意识到世界不是游戏后，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对布鲁斯有那么多滤镜。
蒂米严肃起来：“作为杰森现在唯一的亲人，我对韦恩先生要领养杰森不得不慎重，我希望韦恩先生能够好好回答我之后的问题，这决定了我会不会对杰森的选择做阻挠。”
“好。”
蒂米清了清嗓子，目光在两个黑头发蓝眼睛之间转了一圈：“如果韦恩先生成为杰森的养父，会不会把杰森视若亲子，关怀他，包容他，教导他，作为杰森人生路上正向的引路人？”
一大一小两个都望着蒂米，就好像即将步入某种关系的双方遇到了见证人。
布鲁斯韦恩在蒂米的提问中感到喉头发紧，是了，收养不是一件小事，他需要做好准备，起码现在得有心理准备，承担起一个父亲的责任。
他的目光移向杰森，一旦下定决定，他不会让自己后悔，于是话语就可以慎重地说出：“是的，我会作为一个父亲，给予杰森人生必要的爱护和引导，尽自己最大能力给他提供健康成长的环境，在危险面前站在杰森前面保护他。我会成为一个好父亲。”
这是威利斯陶德这个生父都没能给过杰森的誓言和承诺，杰森下意识想要怀疑，却又望进布鲁斯韦恩那双蓝眼睛里。
对方很认真。
他不由说：“如果是这样，我也会保护你。”
这就温馨起来了？
不过先产生一定的信任和感情基础，确实对于这两个即将步入父子关系的人来说，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蒂米微微一笑，继续问道：“众所周知，建立一份感情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在你们决定步入的父子关系之前，韦恩先生，我听说你还有一个视若父亲的管家，一个比杰森大的儿子，他们是否支持你，你的家庭是否如你一样做好接纳杰森的准备，不对杰森抱有偏见呢？”
阿尔弗雷德当然不会抗拒杰森，当老管家和杰森相处之后，两个都很好的人彼此一定会产生新的感情羁绊。
只是迪克……布鲁斯韦恩想到和自己吵架，还在生他的气的大儿子，突然心里发虚。
“我回去就会和他们沟通，我相信我们会成为彼此的家人，互相包容和尊重。”
蒂米又看向杰森：“那杰森愿意和韦恩先生及其家人好好相处，给予彼此家人同等的爱和宽容呢？”
犯罪巷人可不爱说这些，杰森觉得说爱一个人怪别扭的，烫嘴。
但顶着蒂米明亮的眼神，他蠕动着嘴唇，吐出两个字：“愿意。”
“恭喜，”蒂米双手鼓掌，眯着眼睛看他们说：“一对新鲜出炉的父子。”
新鲜出炉的黑发蓝眼父子对视一眼，就这样？
好像有了一点实感，尤其是杰森。
阔佬办事就是快，双方一致同意，当场就把人带回去，安置下来，办理领养手续，顺便给蒂米办理了寄宿家庭。
这一次蒂米的抗拒被布鲁斯韦恩和杰森一唱一和，组队镇压。
蒂米抱怨：“好了，现在你们是一边的了。”
杰森抿嘴，抓住蒂米的手。
“蒂米，杰森和我是担心你的安全，”布鲁斯韦恩投来不赞同的眼神，他说：“好孩子，韦恩庄园将为你提供住宿到你成年，这期间你要进行家庭劳动，周末帮帮我的管家阿福修理花园，如果你坚持，也可以支付住宿费用，会比你租房更便宜。总之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蒂米摸摸杰森的头发，比较粗硬，顺毛摸就比较滑溜。
曾经作为黑心市长拿韦恩挡黑面具、河水洗市民起火房子、一个劲薅富豪贵族钱的，毫无良心可言的蒂米摇摇头，表示布鲁斯韦恩弄错了她的想法和重点。
蒂米幽幽地说：“我最初的计划是在公司附近租房子，现在住韦恩庄园，老天爷，韦恩庄园在郊区，一来一回很远的。”
布鲁斯韦恩微微一笑，仿佛整个人都散发着金灿灿的光芒：“我车库里有很多车，随便开～”
“可是我还要一年才能申请临时执照。”
蒂米现在的年龄大概接近布鲁斯韦恩年龄的一半，流浪生活让她看起来要小一些，也就是最近半年伙食渐渐好了，猛猛长，晚上还会感到生长带来的酸痛。
阔佬保持微笑，无所畏惧：“那就请人接送你上下班，就当蹭杰森上下学的专车。”
蒂米摆摆手，向阔佬的钞能力认输：“那好吧。”
即便布鲁斯有提过邀请她去韦恩庄园参观，但蒂米作为市长的时候从没有去过韦恩庄园，而现在却是作为寄宿者跟着布鲁斯韦恩前往这座宏伟壮观的超大庄园。
路上又体会了一把哥谭堵车加吵架的经典体验，就算是布鲁斯韦恩的加长林肯车，也得好生待在车流之中跟着慢慢往前蹭。
众所周知，哥谭人大多是暴躁易怒的，堵车的等待和周围嘈杂的环境，就继续加重整个氛围的焦躁和火爆。
坐在车后座的蒂米左边是一对情侣疯狂冲前面比中指，以F开头大骂：“Fuc……”
同时佐以狂摁喇叭攻击，发出一串刺耳的嘀嘀声。
左前方是一个暴躁老哥本来堵车就烦，后面还发疯一样催他往前面插，有个屁地方插啊，老哥气得把车门一开，提着木仓就要和这两个人比划比划。
右方则是一脸死气的上班族，他今天没有提前出门，已经迟到三个小时了，他刚刚下车买了点咖啡和面包，正在车里面无表情的进食。
右后方则是不满他下车，明明有一截往前开的距离却不往前开的爆炸头大姐，间隔性长摁喇叭，中间喇叭休息她的嘴开始上班，对前面的人围绕生殖进行言语辱骂。
还有吵烦了，盯着加长林肯车的几个纹身男，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在堵车的间隙来上一票。
这时候蒂米就想念基建游戏的好了，遇到这种情况她可以改交通路线，无论是增加线路、修改不合理道路、增添交通管制和红绿灯等，都是一键操作，方便快捷，在她对交通线路的重视下，她作为市长出门的时候，从未有过如此体验。
而之前上班的时候她都是乘坐公共交通——地铁，这种糟糕的感受也会浅很多。
蒂米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询问在这其中还能闭目养神的布鲁斯韦恩：“韦恩先生，已经有至少六个人往我们这边看了，看样子即将进行一下堵车之余的小活动，对你实施抢劫，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其实是对他们一起，但是鉴于能掏钱的是布鲁斯韦恩，所以就主要还是他。
前排的布鲁斯韦恩摆摆手：“放心，我会给钱。”
“全都给？”
布鲁斯韦恩点点头：“是的，我很有钱，只希望他们不要伤害我们，为此我可以掏钱。”
来个人把这个家伙抓起来吧，好拉仇恨啊！
“但是如果你给了，就相当于释放出一个信号，这条街上堵着的人，都可以来找你要点钞票。”
这个撒金阔佬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哦不，不会的，很多人不会想要面对抢了钱之后被警察追的不稳定生活，而只要谋财的亡命徒则大都会拿钱走人，而不是逼急了对我动手。”
哥谭也不全是法外狂徒，有了犯罪记录会影响很多方面，有很大一部分人是在不违法的情况下努力自保。
“蒂米，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呢？”
路上有些焦躁，在蒂米旁边话语变少的杰森突然问。
“我？是说我如果是哥谭首富，面对这种情况我会怎么做吗？”
杰森点头：“是的。”
本来昏昏欲睡的布鲁斯韦恩也看了过来。
在两个人的侧耳等待中，蒂米摸着下巴思考：“我会努力当市长。”
“为什么，这不是在说面对堵车时有人像抢劫怎么做吗？”
杰森疑惑，难道不应该说什么请保镖或者练武术之类的吗？
“我当了市长，会有专门的人实时保护我，抢劫犯更得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承受抢劫一个市长的后果。而且市长这个职位带有国家和法律赋予的权力，我又是首富，我改善交通状况，提高
市民的生活品质，消除绝对贫困……“蒂米好笑地看着杰森张大的眼睛和因为惊讶而张开的嘴，哼哼两声：“说不定有一个世界的我就是这样做的呢。”
布鲁斯韦恩觉得她的想法也挺好的，便鼓励说：“也许不用期待和假设其他世界的蒂米，这个世界的蒂米也能通过努力做到呢。”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一副哥谭城市等比例缩小图在蒂米脑子里展开，游戏选项再次出现——
第50章 唤醒市长游戏系统上线
不是，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在她吃了这么多苦终于要住上首富的大庄园，她一被布鲁斯韦恩鼓励去当市长的时候《基建模拟器》就来劲了？
蒂米暂且忽视脑海里那副游戏地图界面以及界面上正在加载中的转动符号，而是眼睛转向那边手插口袋，口袋鼓鼓，下一秒就要美式居合的两个意图抢劫者身上，蒂米说：“嗯哼，先不管我做不做市长，现在有人想给我的市长路先增加难度了。”
杰森紧张起来，他左右观察环境，想像以前在犯罪巷无数次做过的那样，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哦，自己现在不在犯罪巷了，而这辆车又是哥谭首富的豪车，显眼得很，而且下车会更危险。
布鲁斯韦恩安抚地对他们两个说：“他们看不到车里，而这辆车防弹，等堵车好一些，就可以离开了。”
车窗是单向可视的，在车里的人可以看到外面，在车外的人看不到里面，而且听布鲁斯韦恩说，这辆车的防护等级不低，待在车里等待是最合适的，要不然布鲁斯韦恩一出去，就周围人全知道是他，抢一票油水足，他还配合，那就更糟了。
杰森突然看到什么，紧紧盯着后方一个方向，手去拉蒂米：“那如果敌人有火箭筒，这辆车还防护得住吗？”
蒂米赶紧视线找过去，原来有个人从车里掏出了一个浑身绿漆的炮管，扛在肩上，在往炮管里装火箭炮——
啊这，是否有点过度了，远超蒂米对于哥谭的认知。
没有预谋，就在堵车过程中想抢劫，为此还掏出了火箭炮？
至于杰森的问题：蒂米心里悲观这辆车的防护能力，望向布鲁斯韦恩。
这位先生似乎也有些惊愕，但不多，大概人到三十，见多识广，老哥谭人了，很难让他真的破防。
布鲁斯韦恩还是很冷静地说：“没事的，我下车给钱。”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说实话，今天这种情况并不多，可能是路段施工才导致堵这么久。”
刚办完手续就让两个孩子发现他这个首富生活如此“多姿多彩”，这属实是不妙的，还是不要给两个孩子留下什么心理阴影才好。
蒂米可不敢打赌外面的人一定不会对布鲁斯韦恩动手，这赌注是布鲁斯韦恩的生命，杰森也抓住他新养父的手，不愿意让他冒险。
那个扛火箭炮的大汉已经装好弹朝这边走来了，他看这辆车眼睛有亮光，似乎很喜欢这辆车，并打算0元购。
这时候，车流突然涌动起来，所有堵车的哥谭市民都放下了各种如吵架、打架、抢劫、睡觉、吃饭的活计，在周围欢快的甚至有着此起彼伏的节奏的喇叭声中，打鼓点一样摁喇叭加入进去，不太遵守交通规则地尽量往前插。
而下车预备抢劫的人也愣了愣，周围的车辆有着一种哥谭人的淡淡的美感，根本不管他手里有没有火箭筒，有没有枪，都欢快地往前开。
这位扛火箭炮的，还因为停车挡道被后方车主催。
哥谭市民只为他手里的武器保持一点语言的克制，用催促而不是不管不顾的谩骂。
形势所逼，火箭筒大汉敢肯定自己把这个火箭炮发射出去，周围的车绝对会不管不顾从他身上碾过去！
所以他放弃了抢劫计划，小心翼翼的回到自己的车里，以免自己被疯狂的哥谭人给撞死。
布鲁斯韦恩因为布加迪威龙开始启动，加速往前开而后靠，他一只手已经握在车把手上，另一只手刚刚还被杰森从后面抓住，现在杰森已经放手了。
“真幸运，车突然不堵了。”
蒂米也一脸庆幸的模样，实际上脑海里游戏界面变成了这一片的交通线路，刚刚她在等待抢劫大汉动手和布鲁斯韦恩下车交涉之间，选择了钝角，啊不是，选择用游戏系统拓宽车道，把前面最堵的那一段的限行给取消，延长绿灯通行，甚至为了给那些要过马路的市民增加了两个天桥和一个地下通道。
但是布鲁斯韦恩似乎并不是那么的放松，他皱着眉头，摸出手机查看，应该是在查看有关信息。
最终他得出结论：“是施工提前完成了，交通部门在为没有提前通知施工，告知市民换道而道歉。”
这些都是插曲，后半段路就比较通顺，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越靠近郊区交通就越发通畅。
站在韦恩庄园前，蒂米和杰森把头都仰酸了，杰森的嘴巴根本合不上，他从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建筑。
这庄园实在是宏伟壮观，充满历史的厚重和金钱积攒后的奢华。
天色昏昏，韦恩庄园静默矗立，一个个指向天空的塔尖、一扇扇像星星一样闪烁微光的花窗玻璃，还有大块大块大理石砌成的白墙，四处精致的外雕，再到近一些的大片幽绿的草坪和涂了黑漆的护栏，鹅卵石铺就的路道，无一不彰显这座城堡的华美。
而后边望不见头的树林肆意生长，门边的绿萝到处爬走，缝隙边的苔藓长成绿毯，又给庄园增加了一些自然的不刻意修饰的美丽。
布鲁斯韦恩在一旁，用他那低沉醇厚如同巧克力丝滑的嗓音说：“以后，这就是我们共同生活的家了。”
迎接他们的是一位英伦绅士，他身着笔挺的黑色西装，雪白的衬衫领口处系着一条精致的领结，一头黑发夹杂银丝，梳理得整整齐齐，用发油固定好，没有一丝凌乱。
乍一看会觉得的有距离感，但是对上他带着微笑的面容，对上那双深邃而温和的眼睛，又会不自觉地放松，感受到他的亲切和友好的态度。
“阿福，这是蒂米和杰森。”
“孩子们，这就是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我们的家人，将有他来安排你们的生活起居，有问题也可以问他。”
阿尔弗雷德微微躬身，向蒂米和杰森伸出手，一口英式发音清晰优雅而经典，没有美式发音在r上的卷舌音和带来的含糊：“欢迎你们来到韦恩庄园，我是阿尔弗雷德，这里的管家。以后我会照顾你们，希望你们能在这里过得舒心。”
大概布鲁斯韦恩的语言发音也受这位令人尊敬的管家不小的影响。
蒂米还吃过阿福做的小甜饼，对此印象深刻：“谢谢，我和杰森可以和韦恩先生一样叫你阿福吗？”
“当然。”
布鲁斯韦恩提高和阿尔弗雷德说了自己要收养两个孩子的事情，所以当蒂米和杰森被带到两件房间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已经被阿尔弗雷德收拾好的卧室。
蒂米的房间风格比较简洁大方，阿尔弗雷德给蒂米准备的是米白色的床上用品，还告诉她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跟他说，他来更换。
怎么可能不喜欢？在洗完澡后，蒂米扑进柔软的床上，翻滚了两下，然后把脸埋进软乎乎的枕头里。
这个时候，蒂米也有了个人空间和时间来处理突然又出来的游戏系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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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线世界。
扎塔娜，头戴黑色魔术帽子，身穿黑色燕尾式晚礼服和白色衬衫，在病房里一身经典的魔术师打扮格外醒目。
“理论来说市长已经可以醒过
来了，但是需要有人唤醒她，让她感受到还有人在等她回来，她还有责任去做一些事情，她需要锚定。”
她做出了专业的决断，便转向在场的布鲁斯、露西、杰克：“那顶王冠曾经让一位主人疯了是真的，因为当特定的人和王冠的魔法磁场高度重合，就可能发生一戴上王冠就灵体离开身体，前往另一方时空，而且宝石上的诅咒会让灵体遭遇苦难，那位可怜的受害者就是遭遇了从未经历的痛苦精神失常，就算灵体回到**，人也无法从离奇的经历中脱离，恢复正常生活。所以最好是市长女士的家人、朋友，在她心中很重要的人来唤醒她，安抚仓皇的灵体，加速灵体与**的融合，帮助她加深与这个世界的联系。”
蒂米已经昏迷五天了，露西为首的保护人员一直严密防控，整个围绕蒂米工作的政治团体都在用尽各种方法掩饰蒂米因为一顶王冠昏迷的消息。
而杰克已经连续高强度工作五天了，他身上承担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无数的质疑声都向他涌来，相比起四天前，他状态糟糕许多。
在外人面前时还能遮掩和强撑，到这个病房里，没有别人，他耷拉站在那，眼底的青黑、眼珠的血丝、疯狂冒出的痘痘和水泡，化妆品都快要遮挡不住。
听到蒂米女士有变成疯子的风险，杰克背在身后的手，大拇指不受控制的发颤。
他垂下眼帘，更严重的是，他怀疑自己本来治疗好的精神疾病有复发的可能，但是他无法信任心理医生，怕被人发现异常进而查到蒂米出事。
有人还记得杰克只是新手上路，就开始负责安全部这么一个逐渐完善的庞大的机关吗？
布鲁斯表面上还算正常，像极了一个朋友出问题手足无措着急忙慌想办法的柔弱阔佬，只是脸色有些憔悴，呈现出没有休息好的疲态。
但实际上剪裁得体的西装下包裹的是旧伤未愈，新伤又添的身躯。
在黑门监狱被机木仓扫射后过去的时间还没有很久，蒂米出事让他的夜晚变得更加激进，他迫切的希望能够压制住那些罪犯，尤其是在蒂米出事后蠢蠢欲动的人。
昨天他在查格雷福斯家洗钱的证据，被对方的人宁愿拽住他同归于尽也要用炸弹销毁证据的爆炸震伤。
他望向就像睡着的蒂米，相信她能够克服困难回到人间，与他同行，而他要做那个帮助她锚定的人。
扎塔娜感觉到病房凝重的氛围，看着几人过于严肃的神情，不由说：“也不用这么担忧，就当蒂米市长暂时客串了一把睡美人，而你们要做的就是言语唤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