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7年的初春,轧钢厂后厨的蒸汽氤氲中,傻柱盯着墙上那张泛黄的《厨师服务队章程》,手里的烟都快烧到手指了。



    "师父,您真决定了?"马华攥着算盘,声音发颤,"咱们这半年可是攒了小两千..."



    傻柱没吭声,目光扫过账本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军区年夜饭收入120元,市委接待结余85元,铁路局培训伙食费......这些用钢笔誊写得工工整整的账目,记录着他们四年来的心血。



    傻柱掐灭烟头,从桌子下摸出个铁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粮票、肉票,最底下压着张黑白照片——服务队成立那天,二十多个系着白围裙的汉子在厂门口笑得见牙不见眼。



    "明儿个,"他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厉害,"把哥几个都叫来。"



    第二天恰逢惊蛰,春雷在云层里闷响。食堂仓库里挤满了人,灶台上的大锅里炖着满满一锅红烧肉,香气压都压不住。



    "各位。"傻柱举起茶缸,"服务队...明儿起散了。"



    马华手里的筷子"啪嗒"掉在地上。老张师傅直接站了起来:"何主任!你说什么?"



    傻柱从怀里掏出轧钢厂的正式文件,红头公章刺得人眼睛疼:"上头的决定。以后外出接活,一律走厂里统一调度。"



    "放他娘的屁!"刘师傅一拳砸在面案上,"这不就是明抢吗?"



    傻柱起身从裤兜里叮叮当当掏出十几把钥匙——军区后勤处的、市委招待所的、铁路局食堂的......



    "这些年,"傻柱挨个捡起钥匙,"咱们给二十七家单位做过饭。"他把钥匙串扔进灶洞里,溅起无数火星,"现在,都结束了。"



    屋外突然下起雨来,雨点子砸在铁皮屋顶上像撒豆子。马华红着眼眶递过来个布包:"师父,我们都听您的。"



    傻柱看着,突然笑了:"咱们之前风头太盛了,现在形势不好,咱们别人盯上了,再不散伙咱们都没个好。等将来有机会,如果大伙还想干,我一定还带着大伙接着干。好了,晚上李主任宴请机械局新领导,还指名要我做狮子头。哥几个把红烧肉装了就各自散了吧。"



    众人沉默着把红烧肉装进饭盒,又丧气的走到门口,傻柱说道:“怎么了,又不是不见,明个不都是还要到轧钢厂上班吗?就是少挣点钱,之前赚的只要不乱来,十几年也够花了。”



    大伙听了傻柱的话,忽然都不郁闷了,对啊,只是不做外面的活计了,又不是没工作了,干嘛死乞白赖的。



    雨越下越大。当傻柱系着围裙走进厨房时,李怀德正陪着新领导参观。那位退伍军人出身的新局长突然在灶台前停住脚步:"这刀功不错。"



    傻柱手腕一翻,刀光如练:"谢谢领导夸奖,咱就是干这个的,要是基本功不过关,就出不了师的。"



    新局长点点头,“不错,你叫什么?”



    李怀德赶紧插话:“局长,他叫何雨柱,是我们的食堂主任,听说您要来厂里视察,我专门安排他给您烧制菜肴,他的手艺可是咱们冶金系统出了名的。”



    “何主任,那我们一会儿一定要好好品尝下你的手艺了。”



    “领导,您可别叫我主任,在您面前我就是个兵,您叫我小何或者柱子都行。”常跟关大爷聊天,傻柱非常清楚该如何跟当过兵的人打交道。



    “一个兵,好,柱子,那我就等着了。”新局长哈哈大笑着走了。



    当晚的狮子头格外酥嫩。酒过三巡,新书记敲着桌子说:"厨艺确实不错,这样的人才,应该调到机械局啊!"李怀德笑着应和,转头却看见傻柱在厨房门口抽烟,烟雾后的眼神让他想起岳父书房里那幅《猛虎下山图》。



    散席时,雨停了。傻柱拎着背包往家走,月光把影子拉得很长。拐进胡同口,他突然对着黑暗处说:"出来吧。"



    许大茂从电线杆后转出来,山里的风霜把他磨得精瘦:"行啊傻柱,我以为你会和李怀德硬刚到底,没想到你竟然服软了。"



    "比不上你。"傻柱晃了晃菜刀,"从易县捎来的蘑菇不错,李主任岳父很满意。"



    许大茂脸色骤变——他偷偷往领导家送土产的事,傻柱怎么会知道?



    "听说,"傻柱突然凑近,带着一身油烟味,"机械局要在西山建新厂,"刀背轻轻拍在许大茂肩上,"好好干,不过你没有机会。"



    望着许大茂落荒而逃的背影,傻柱笑着握了握刀把。



    回到家,于莉已经睡了。桌上摆着服务队最后一本账册,封皮上用毛笔新添了一行字:"1967年3月6日,散伙饭支出:猪肉二十斤,白菜......"



    轧钢厂仓库的灯泡忽明忽暗, "李主任,许大茂一直对您忠心耿耿,他又是..."她故意解开棉袄最上面的扣子,露出脖颈上那条金项链——那是李怀德上个月才送的。



    "啪!"李怀德突然把茶杯摔在水泥地上,碎瓷片溅到秦淮茹裤腿上,"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来指手画脚?"



    秦淮茹猛地僵住,耳边嗡嗡作响,她看着李怀德盛怒的表情,"不是...我就是想着..."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发抖。



    "想着什么?"李怀德一巴掌扇在秦淮茹的脸上,声音在空荡荡的仓库里格外刺耳,"以为陪我睡几次就能蹬鼻子上脸?"他凑近时,眼中透着轻蔑,"告诉你,轧钢厂想爬我床的女工能排到永定门!"



    窗外传来装卸工的号子声,秦淮茹的后背已经湿透了。她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这条项链,这些年在仓库里任他摆弄的屈辱,原来就值这句"排到永定门"?



    "想清楚自己身份。"李怀德整了整领口,"明天告诉我你的想法。"



    秦淮茹弯腰去捡碎瓷片,手指被划出血也浑然不觉。当她抬头时,脸上却挂着温顺的笑:"李主任教训的是...我错了..."



    走出仓库,三月的风像刀子似的刮在脸上。秦淮茹突然想起去年冬天,李怀德醉酒后带着她去的那个仓库,他搂着她说过:"你看这里就是我的小仓库,东西不少吧,以后还会.. "



    "呸!"一口带血的唾沫混着碎牙吐在雪地里。秦淮茹搓了搓脸,昂着头往那个小仓库走去,她要去看看能不能整出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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