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非人二十一
姜茉有了自己的房子, 那件出租房就可以转给姜娟，姜茉也不是不要姜娟住过来，但这里离姜娟工作的地方太远, 而且姜娟也不愿意一直被妹妹接济, 她现在也租得起房。
大妮上学不要钱, 吃喝也是学校来, 姜娟现在每个月都能攒下一半的工资。
她对姜茉道, “等大妮长大了, 我就能给她买个房，哪怕是出个首付呢，我们娘俩在这里也就有个家了。”
姜茉点点头，“很好, 你也别亏待自己, 该吃吃该喝喝，自己身体好了才能更好赚钱。”
姜娟胖了好些，皮肤都变得细腻了不少，看起来也不那么苍老了, 有了几分少妇的风韵, 她的眼神也不那么怯懦了, “我知道, 我天天都好好吃饭呢。”
又感慨，“二妹你是个有本事的, 没有你，我和大妮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哎, 不知道三妹现在怎么样。”
姜茉沉默不语, 她照顾姜娟, 一来是可怜姜娟和大妮，二来也是她们两个不是菟丝花只知道依靠别人。
她们是只要有人帮一把，就能自己站起来为自己的生活努力。
而姜家三妹，姜茉只有原主留下的那点印象，她本人对姜三妹毫无了解，也毫无感情。
姜家四个孩子，三个女儿一个儿子。
姜父姜母是准备拿女儿们给儿子铺路的，姜娟是第一个牺牲品，姜娟没嫁人之前也是个非常合格的大姐姐，家务活一把抓，还要照顾妹妹和弟弟，脾气也温和。
但原主和姜三妹之间没多少姐妹之情。
都是被父母亏待的女儿，姜娟对亏待习以为常，姜三妹就要给自己多争取一些利益。
但她也不敢动弟弟的，就把目光放在两个姐姐身上，姜娟愿意退让，原主不愿意，一直和妹妹叽叽咕咕，甚至于你推我一下，我敲你一下都不少见。
家里姐妹兄弟多的，基本都有口角。
原主很不喜欢自己的妹妹，姜茉阅历多一些，知道姜三妹这么做主要原因是因为姜父姜母，他们的偏心让女儿产生了焦虑。
在多女子家庭，子女们之间发生矛盾很正常，如果父母公平些还好，若是父母不公平，那孩子们吵吵闹闹非常常见。
人人都觉得不多占就是自己吃亏。
姜家三个女儿又是家庭地位垫底的存在，姜娟是老好人，两个妹妹之间一直有龃龉。
姜娟见妹妹不搭腔，这才想起姜茉和三妹关系不怎么样，赶紧闭嘴了，她还是解释了一句，“现在我们都走了，也不知道三妹怎么样呢。”
姜茉淡淡道，“她也可以走的。”
如果姜三妹过来找姜茉，姜茉也愿意帮一把，但不会任由她吸血。
现在妖类案子少了很多，姜茉的工作也不用天天当班，她倒是抽时间把自己的房子给布置好了。
只要有钱，这些也不是什么为难事。
姜茉在小区里还见到了不少同事。
和姜茉这种小喽啰这么轻松惬意的状态截然不同的是蒋部长。
她已经快忙疯了，“消息属实？”
秘书忙道，“麒麟夫妇传来的，多半不假。”
蒋部长揉了揉额头，“好的，我知道了。”
麒麟夫妇传来的消息是，有一方小秘境要打开了。
灵气枯竭的时候各种秘境纷纷关闭，以留住一些灵气维持自身运转，但灵气复苏，小秘籍当然也要打开补充灵气。
这听起来没什么不对劲。
但谁知道这方小秘境内有什么物种，会不会对人类的世界产生影响。
最主要的还不是这点，而是这方秘境内有没有穷凶极恶的大妖出世？
蒋部长开始打电话。
秘境，在小说里都是神奇的所在，灵兽灵值还有秘籍法器等物都在等待有缘人出现。
而现在的灵果秘境内却一片破败荒凉，土地开裂沙化，水源干涸，一棵棵早就生机断绝的树木完全朽化了，只剩下干裂的残骸立在哪里。
这里毫无生机，没有任何动物，连昆虫都没有，白骨在沙土里若隐若现。
当初外界灵气衰落，灵果秘境随之关闭，但保留在秘境内的灵气也不足以让秘境长久繁荣。
等到灵气耗尽，灵果秘籍也就陷入了衰败，这是所有小秘境的遭遇，她们连再次打开的能力也没有，因为灵气没了。
秘境内的植物慢慢枯萎，动物慢慢死去，最后整个秘境都变得一片死寂。
灵果秘境中最后一个生灵是一只云豹妖，但他也挺不下去了。
如果说之前秘境是避难所，那现在就是监狱，还是没有任何补给的监狱。
云豹妖能活到最后，充分证明了他的能力，但这一切即将结束，他也要直面死亡。
为了减少消耗，他把自己退化成了很小一只，然后陷入沉眠，但这样也无法让他避开死亡。
当外界灵气渗入灵果秘境的时候，云豹妖已经濒临死亡，他做了最后又一搏，从秘境张开的细微裂缝里挤了出去，一出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姜娟下班了，她拐个弯去买熟食，她现在也舍得给自己加个菜 。
路过一家很小的宠物店，正好店主把一只小动物尸体拿出来扔掉。
姜娟皱了下眉头，很反感店主这种行为，但她也没办法。
店主也没好好扔，这只毛色灰白带斑点的小猫就掉在垃圾桶旁边。
姜娟走过时弯腰准备把小猫收拾掉，这时候她才发现这只小猫居然是活着的。
她不由得去问店主，“这小猫还活着呢？”
店主很冷漠，“活不下来了。”
姜娟看了看手里的小猫，那么小一只，只有肚子微微起伏，看起来就像死了一样。
姜娟心软，把小猫放在电瓶车车篮里，不管救不救得活，也不能还活着就扔了啊。
回到家，姜娟找了个小盒子，垫上大妮不穿的旧衣服，把小猫放进去，还找出一个小奶瓶，热了一包牛奶。
姜娟做保洁，还能捡到不少东西，以前她不敢带回家，因为这房子是姜茉租的，现在这房子是她租的，她就敢把捡到的东西带回来了。
当然她也不是什么都往家里捡，都是她整理干净能卖钱的，还有她觉得有用的东西才带回家。
小奶瓶就是这么来的。
别看小猫闭着眼半死不活，姜娟喂它的牛奶它全都喝掉了。
姜娟也不会养猫，她也不知道小猫不能喝牛奶，乡下土猫可没这么多讲究，什么都吃。
姜娟只知道给小猫一个睡觉的地方，给它吃的就行了。
她以为小猫很快就会死去，没想到它一直不死，喂食喂水也都吃。
姜娟就天天照顾小猫。
另一边，灵果秘境要打开了，人类严阵以待，都出动了军队。
秘境终于开启，第一批勇士全副武装进去，外面的人看传回来的影像，所有人都惊呆了。
他们看到的是一片荒凉残破，没有一点生机。
第一批的人进去了很久，只看到动植物的残骸。
确认没有危险后，大部队才陆续进去。
不管这个秘境里还有没有资源，这么大一块地方是实实在在的。
姜茉没资格第一批进秘境，只是听说了，还在论坛上看到了照片，哪怕是那些残骸，好像都被收集了起来。
姜茉也不明白秘境里怎么会是这样，蒋部长他们顾虑的多，像姜茉这些人对秘境只有好奇，还讨论过秘境里会有什么好东西。
现在一看也是大失所望。
然后姜茉在论坛上看到一篇解释，秘境和人类生活的世界息息相关，打比方人类的世界是主干，秘境就是分支。
由主干给分支输送养分，也就是灵气。
数千年前灵气开始枯竭，秘境纷纷关闭，但秘境关闭了不代表就成了桃花源，主世界灵气枯竭，秘境保留的灵气没有补充只有消耗，那么秘境里的环境就开始变坏。
依托坏境生活的生物也只能一步步走向末路。
不管是多强大的妖，在这种环境下也活不下去。
非人部门挖到了不少残骸，基本上都是大妖的残骸（经过麒麟夫妻认证）。
这就证明了秘境到后来成了困住这些大妖的监狱。
姜茉看着那些照片，不由得恻然。
最近这段时间非人部门都很忙。
灵果秘境勘探好了，现在要进行开发，目前划给非人部门。
非人部门的总部要搬过去，学校也要搬过去，但这些不是一下子就能办好的，前期工作是改善环境。
那就需要引入水源，栽种树木。
还要刻画聚灵阵，帮助秘境尽快充盈灵气。
姜茉作为非人部门一员，自然也被抽调去工作。
她进入秘境的时候见到了一片繁忙景象，残骸已经全都清理掉了，这里土地沙化严重，正在进行改善。
姜茉看着灰蒙蒙的天，问道，“这里有多大？”
接待员低着头在平板上划来划去，“九十多平方公里，反正不到一百。”
那也是一个小小县城的面积了，虽然不太大，但给非人部门用绝对够了。
姜茉看到了规划图，有非人部门总部，学校，仓库还有工厂，各种法器符文等物也是需要生产出来的。
姜茉只能做些小活，比如登记清点这些。
她问同事，“还有别的秘境吗？”
同事道，“那肯定有，但听说很多秘境已经自行崩溃了，比如这里，要是灵气不复苏，这里就不存在了。你见过我们刚来这里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吧？”
姜茉点点头，“视频上看到过的。”
同事就道，“给我们看的视频只是很少一部分，听说这里原本还是蛮大的，约有四五百平方公里，现在才剩下一百不到，你看看崩掉多少。”
姜茉瞪大了眼睛，“这么厉害啊，那现在还在崩吗？”
同事笑了，“当然不崩了，要是继续崩我们也不会搬进来啊。这里吸纳灵气很厉害的，听说一开始还有灵力漩涡出现。”
姜茉听得津津有味。
这天姜茉接到了蒋部长的电话，“你来一下，把你的东西拿走。”
姜茉莫名其妙。
待她来到蒋部长办公室，蒋部长推给她一个盒子，“打开吧。”
姜茉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件背心，背心颜色是晕染的花色。
蒋部长道，“怎么样，好看吗？”
姜茉拿起背心，看着厚实，拿在手里倒是很轻，触觉还很软。
蒋部长道，“麒麟鳞片做的，现在才完成，你也知道最近都快忙疯了，不过还是做出来了，贴身穿吧，这是一件法衣，基本功能是保温防火，其余的你自己摸索。”
姜茉道了谢，拿着背心喜滋滋离开，蒋部长叮嘱道，“不用洗的，用灵能滋润就行。”
姜茉连连点头，回去马上穿上，非常合体，而且穿若无物。
等姜茉见到游氏夫妇，两人不约而同退后几步，拉开和姜茉的距离。
姜茉莫名其妙，“怎么了？”
游新生道，“队长，你佩戴了何物，我们不敢靠近你。”
姜茉上班一向不戴任何配饰，哦，脑袋上有一根发簪子，就是她拍来的那根，姜茉倒是一直戴着，她觉得很有用，掏耳朵挠痒痒都很好用。
但游氏夫妇以前也见过发簪，并未如此。
姜茉再一想，明白了，“我穿了一件麒麟鳞片做的背心，是因为这个吗？”
游新生十分羡慕，“那就是了，那等大妖，我们夫妇见了头都不敢抬的，队长是怎么得到的？”
姜茉简单解释了一下，两夫妇不住咂嘴，上个任务他们没份参加。
姜茉道，“你们别急，我听说，部门里会开放物品兑换项目，法器符文丹药什么的都可以兑换，好好工作，多攒一些信用分，到时候就能兑换你们心仪的东西了。”
游氏夫妇一听，果然高兴起来。
小妖能化形已经千难万难，那些法器丹药更是想都不敢想，现在能有这么个渠道，那真是再好不过。
最近妖类犯案的比率也在不断减少。
主要就是国家政策，能成妖的绝对不傻，便是有一些头铁的，也铁不过非人部门的碾压。
现在国家对妖就两种态度，一个是没犯过事的收编，二是犯过事的消灭，就这么简单。
那么大多数妖都会选择被收编。
也有一些不犯事也不想被收编的，那就无视，反正你不犯事谁来管你。
现在还敢明目张胆犯事的妖已经很少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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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非人二十二
其实非人部门从来不觉得妖是麻烦, 他们只头疼鬼蜮。
鬼蜮出现没有规律，每一次都能照成不小的损失。
姜茉也疑惑过，为什么不让妖类进鬼蜮, 妖肯定比普通人的战斗力强, 或许比非人部门的员工都要强。
游新生给她解惑, “我们和鬼物基本是井水不犯河水, 便是不小心进了鬼蜮, 只要我们不做什么, 鬼物也不会对我做什么，但若是我们要在鬼蜮里救人或是怎么的，那么就等于主动开战，最后结果也难计较。”
游新生说的委婉, 其实就是要么死要么活。
妖物在鬼蜮里原本是客人的存在, 你偏要和主人作对，那主人也就能对你不客气了。
基本上没有妖愿意在鬼蜮里出手的，关他们何事？
鬼因人而来，也只能人自己解决。
姜茉缓缓点头。
最近非人部分谈论最大的就是西北山区一个鬼蜮, 这个鬼蜮是直到它自行消失才被发现的。
一共死了数千人, 包含好几个村子。
村子里活下来的只有家禽家畜猫狗等物。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后来调查发现, 这几个村子都有拐卖妇女的前科, 甚至现在也依然存在，还有杀掉女婴的罪行。
鬼蜮就是在人贩子前来送人时降临的, 没有一个人逃脱。
对于鬼蜮的研究一直在进行，现在对鬼蜮的总结就是, 只有恶才会吸引鬼蜮降临, 但究竟是怎么样的恶才算, 这个就不清楚了。
但像那几个山村, 那就很好解释，无论是买卖妇女，杀死女婴，那都是极致的恶。
非人部门内部很多人都认为那些人死得好，活该。
但蒋部长等一部分高层明白，不是所有人都该死，而且鬼蜮降临过的地方环境地气会发生改变，变得不怎么适宜人类居住，这个研究还没公布呢。
有人还反驳，“即便有的人没参与买卖妇女，包庇也是罪恶！”
蒋部长道，“那孩子呢，还在襁褓中的婴儿呢？你该不会说他们的出生就是原罪吧？那这几个人呢？他们那时候只是刚好出现在这个范围内，和村庄里的人和事毫无关系，他们也都死了，你是不是要说这是他们运气不好？”
“还有那些被拐卖进去的妇女，她们也该死吗？去年医院那个鬼蜮，你来说究竟哪个人是该死的？”
“鬼蜮因恶而产生，但它不会分辨善恶，而是一并收割人命，若是有一天它降临在各位生活的范围内，你们又该如何？”
众人都无语了。
姜茉左右看了看，跟着低下了头。
今天是蒋部长给非人部门全体人员开会，讲的主要就是鬼蜮，非人部门下一阶段就是要全力以赴寻找鬼蜮的规律，以及如何解救被困在鬼蜮里的人。
还有，国家要逐步公布灵气复苏的消息。
非人案子越拉越多，想要完全遮掩已经不现实了。
与其让民众猜测怀疑，还不如慢慢公布，毕竟灵气复苏事关全人类，又不是只一部分人受影响。
姜茉感兴趣地抬起了头。
国家准备先在学校中推广，然后发布一些灵气常识，以及一些修炼方法。
有人问会不会引起混乱。
蒋部长道，“有什么混乱？老百姓就是知道灵气复苏，也一样要上班养家还房贷，难道知道了这个消息他们就能立马成仙了？我还没成仙呢！”
底下一片哄笑。
蒋部长继续，“主要也是为了防范鬼蜮，百姓们知道后我们得到鬼蜮的消息能快一点，就能救下更多人的命。我们也能吸纳更多的新人，更好的建设我们的国家！”
处在改变中，如果不懂得跟着变化，那就会作茧自缚。
蒋部长又介绍了一些国外的情况，“早就势微的教廷在西方已经开始慢慢扩大势力，光是宗教开设的魔法学校都已经有三所了，我们国家绝对不能故步自封！”
“不过教廷也有头疼的地方，比如他们必不能和我们一样坦然接纳妖族，前阵子还有教廷派人去剿狼人的事，听说双方损失都很惨重。”
听到这里，那些门派家族的人有些不安地挪动了一下屁股，之前他们也是坚定反对接纳妖类，如果真的把妖视为不共戴天的敌人，那此刻他们也要陷入争斗中，并且一定是主力。
这些人确实还有小心思，但现在总算愿意正视现状，那就是和国家唱反调是行不通的。
当灵果秘境开启，不知道多少门派家族蠢蠢欲动，可一看到秘境现状，他们火热的心瞬间凉了。
别看灵果秘境才一百平方公里都不到，但无论那个家族门派都没能力让她在短期内恢复生机，这只能国家才办得到。
所以别说想要分一杯羹，便是舔一下勺子都不行。
你不出力就想要在这里分块地方，这不可能，可要说出力，你们又能干什么？
法术学校虽然是新办，但潜力大家都看到了，便是姜茉上的那个培训班，现在也在不断输出员工。
这些员工虽然没什么大的能力，办一些小案子都不在话下了，他们只要会用法器和符文就行。
而法器和符文也只有国家才能量产。
开完会，大家三三两两往外走，非人部门总部将来要搬去秘境，但姜茉所在的分部并不搬。
实际上非人部门现在正在开设更多的分部，先是一个省一个，接着就是一个市一个，这些都在规划中。
会后不久，姜茉接到了出差的任务，要去南市帮忙建立分部。
此行就不带游氏夫妇了，因为基本全是文案工作，人员考核这些。
姜茉把麒麟幼崽救出来的事情早就传遍了非人部门，她现在也是个小名人了，只是自己没感觉而已。
非人部门也是国家新成立的部门，姜茉又攒了一份漂亮的资历，自然会被重视。
南市非人部门主任非常积极地配合姜茉的工作，早点完成，姜茉能早点滚蛋，他也能早点当家做主。
这天下班后，郑主任请姜茉去吃本地的特产小吃，带她去的也不是什么大店，就是街边小店，“别看店小，老字号了，三代人做了几十年，别处可吃不到。”
这也是明白了姜茉的脾气才这样安排的。
小店所在的位子也不是什么热闹地方，而是一处居民楼楼下。
这一排都是小店铺，还有一家小超市，烟火气十足。
郑主任点了两份套餐，外加两个芝麻肉饼，把一次性筷子上的毛刺去掉了再递给姜茉，“不是我吹牛，真的好吃！”
待老板把吃食端上来，郑主任招呼姜茉，“尝尝，尝尝。”
姜茉也没客气，她口味很广，什么都愿意尝试，待吃了两口，不由得点头，“好吃！”
那肉饼也是焦香酥脆，很入味的。
郑主任就笑，“是吧，我可不会撒谎。”
这时候邻桌两个人正在谈话，一个人道，“今天是柳家那孩子头七吧？”
“不知道，不过好像就是这几天了，哎，好端端的，怎么就没了呢。”
“要我说，这种孩子早点走了也好，气性这么大，以后不如意了也这样闹死闹活，做父母的迟早也被他闹得活不下去！”
“你闭嘴吧，别被他家听了去，人家已经够难受的。”
……
郑主任低声道，“这里有户姓柳的人家，前几天十五岁的儿子跳楼死了。”
姜茉道，“为什么，学习压力大？”
郑主任道，“压力么，不能说没有，但这个孩子听说是很沉迷游戏的，被老师说了，父母就收了他的手机，他为了威胁父母要回手机，于是爬到了阳台外面，一个失足就掉了下来。也有六七层楼高呢，掉下来就不行了。”
姜茉低头吃东西，对这件事没发表任何评论。
等到姜茉吃的七七八八，一对夫妻进来了，他们面容憔悴，眼神哀伤，店里吃饭的人都不说话了。
他们点了一份招牌套餐，要带走的，“浩浩以前最爱吃这里的东西，今天给他供一供。”
这都不用说了，肯定就是那个孩子的父母。
等这对夫妻离开，小餐馆里又响起了各种各样的议论声。
姜茉本就五感敏锐，就全都听到了，主要也就几种态度，怜悯，惋惜也有冷酷地说这种孩子死了也好，柳家夫妻还来得及再生一个，要不然以后也不会是个孝顺的。
姜茉看了那人一眼，这时候她感觉到一股阴气突然爆发，郑主任都感觉到了，抬头四顾。
眼前空气里仿佛出现了涟漪，不过几秒，众人所处的环境已经截然不同。
莫约百来人倒在一处荒郊野外，只有姜茉是唯一站着的。
这是姜茉第一次看到一个鬼蜮是如何形成的。
一开始这个荒郊野外看起来像是老式电影一样，黑白色，而且画质粗糙，但慢慢的色彩就饱满明亮起来，画质也开始变清晰了。
周围的环境也能看得更加分明，他们这些人所在的地方应该是个小村落，有几栋小木屋，还有一道稀疏的篱笆，把小村子围了起来。
不远处有树林，河流还有草地，姜茉看到一些野鸡在草地上走来走去。
姜茉先去看地上的人，发现他们只是晕着，这才放了心。
她又去查看看周边环境，转过一个小木屋，她看到了一个老人，老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姜茉小心翼翼走过去，待走到老人跟前，老人抬起头笑容可掬道，“远方来的客人，有什么我能帮你吗？”
姜茉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怎么才能离开？”
老人道，“啊，我这里恰好有一个任务，你完成了我会给你奖励。”
这时候姜茉看到自己面前出现了一个全息框，“是否接受村长的委托？”
下面还有选择按钮。
姜茉，“……”
她选了否，老人就不理她了，姜茉继续询问，他颠来倒去只会说上面两句话。
这时候倒地的人陆陆续续都醒了过来，大家在片刻茫然后也都围了过来，姜茉见到人人面前都出现了那个信息框。
有的人直接选了是，然后就离开了，有的人也选了否，看到没什么动静，又选了是，接着也离开了。
姜茉见郑主任也要选是，拉住了他，“郑主任，你等一等。”
郑主任看向姜茉，“你有什么事吗？”
姜茉道，“你不认识我了，那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郑主任道，“我们都是难民啊，来到这个柳村生活，现在我们要完成任务才能留在柳村！”
姜茉，“……”
她从自己的空间坠子里拿出一张清醒符，啪地贴在郑主任身上，“现在想起自己是谁了吗？”
郑主任一阵迷茫，慢慢眼神才清明，然后他瞪大了眼睛，“小姜，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在哪里？”
姜茉看着接了任务匆匆离开去杀鸡的众人，“我们进入了一个鬼蜮里，这里的规律还不知道，不过目前看，这个鬼蜮好像是一个游戏，那个老头，是发任务的NPC，我们应该是玩家，但那些人完全沉浸其中，不认为自己是玩家，就像你刚才，只觉得自己是难民，这应该是游戏背景。”
郑主任，“……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姜茉道，“我是这样想的，我们当中一个人不做任务，一个人做任务，看看后续的发展，寻找出去的办法，还要尽量保住这些人的性命。”
之前在医院，姜茉可没这份觉悟，现在不同了，她有责任尽力救下这些普通民众。
郑主任看了看身上的符，“符文的力量在这里流失的很快，我估计很快又要糊涂了，那么任务就我来做，你先不要做任务。”
姜茉也没推辞，“也好，我们计算一下一张符文能让你清醒多长时间，我手里清醒符也不多，只能用在要紧的时候。”
郑主任点点头，点了是，然后他告诉姜茉，“我这里出现了红蓝血条，现在是满的，红条是体力，蓝条是精力，还真的是游戏。哦，对了，任务让我杀十只鸡。”
姜茉道，“那就去吧，我来帮你。”
姜茉没有点是，她就没有红蓝条出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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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非人二十三
姜茉和郑主任来到草地上杀鸡, 这些鸡看着温顺，一旦受到攻击，也是会叨人的。
被叨了一下的人头顶上会飘出一个-1.
姜茉问郑主任, “你大概可以被鸡叨几下？”
郑主任知道姜茉在做统计计算, 就站着任由鸡叨, 被叨了二十下后他才出手拧断鸡脖子, “可以叨一百下, 叨了一百下血条就会清空。”
姜茉点点头, 两人开始杀鸡，这里的鸡掰断脖子就死了，死后变成一堆鸡肉一堆鸡毛，郑主任收进了游戏背包里。
出现在这里的人也不少, 姜茉数了数, 有九十八个人，大家都在埋头杀鸡，但很多人手法不怎么利落，杀一只鸡要好几下。
这时候郑主任道, “奇怪, 游戏里小怪没了不要刷新的吗, 这里怎么不刷新？”
姜茉皱起了眉头, “你的十只满了吗？”
郑主任道，“还缺三只。”
姜茉道, “我们去那里，那里还有几只, 快些完成你的任务, 我觉得这里可能有陷阱。”
快速凑满了郑主任的任务, 姜茉道, “你杀鸡的数额可以转让吗？”
郑主任操作了一会儿，“可以，只要把鸡肉和鸡毛交易出去就行。”
姜茉心下一凛，“快，我们多杀一点，越多越好！”
郑主任眨了眨眼，也想到了关窍，顿时面色也变了，“好！”
姜茉干脆从空间坠子里掏出了两把匕首，递给郑主任一把，两人杀鸡数量直线上升，之前还得抓鸡掰断脖子，现在匕首戳到鸡身上就行了。
郑主任不停的把鸡肉鸡毛收起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鸡已经寥寥无几，但有的人还未满足任务数量，不由得叫嚷起来，“怎么没鸡了？”
也有人满脸笑容，可见收获颇丰。
姜茉对郑主任道，“我们快回到那个老头身边去！”
如果姜茉猜测的没错，杀鸡这个任务肯定有一个很大的陷阱存在。
任务要一人杀十只鸡，九十八人就要九百八十只鸡，姜茉没接任务，那也要九百七十只鸡。
就算有足够分配的鸡，但谁能保证每个人都在完成自己任务数量后就停手了？那些鸡杀掉后也没有刷新出来。
就算有足够的鸡，也一定有人完成不了任务，而且这个数字不会少！
没有完成任务会怎么样？
这里又不是真的游戏，鬼蜮的目的就在于利用规则杀人，那没完成任务的人还有好结果吗？
姜茉和郑主任第一个返回，两人守在老人附近。
郑主任眼神开始迷糊，“我，我好像要糊涂了……”
姜茉看了下时间，“才一个小时不到！”
只能再给他拍了一张符。
这时候已经有人过来交任务了，姜茉拦住他，“你交几只？”
那人看了姜茉一眼，“关你什么事，走开！”
姜茉掏出一个臭鼬弹，另一只手里换了一把西瓜刀，“一人只能交十只，多余的给他，不愿意的可以来试试！”
郑主任也亮出了刀，“对！”
那人连连后退，“你们想抢劫啊！”
姜茉道，“说了，交十只，任务过关了就行，不愿意你可以不要交，我们是不急的！”
这对雌雄双煞手里有武器，其他人都是赤手空拳，没一个敢上去。
有个女人战战兢兢上前，“我只交十只可不可以？”
姜茉道，“打开你的背包看一下。”
女人无奈，只能把自己的背包显示出来，郑主任看了之后点点头，放女人过去交了任务。
交完任务，女人赶紧跑到了一边。
只有十只鸡的人都上前交了任务，姜茉数了数，才三十一个。
接下来的人要么是超过数量的，要么是不满十只的。
鸡已经没了，大家围在这里，有人壮着胆子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姜茉道，“我们只是不希望有人死去，根据我们判断，这里的鸡平均的话可以每人分到十只，但肯定有人多杀了，一个人多拿了，肯定有人不够数，现在你们当中不够数的有多少？”
陆陆续续举起了很多手，姜茉数了数，“四十七个！哈，我们一共才九十八个人，只有三十一个是只拿了十只鸡的，四十七个不满数量，那剩下的人都是多拿的，你们是想让这四十七个人都去死吗？”
那些不够数量的人顿时看向那些超出的人，而且两边很快泾渭分明。
超出的人中有一个道，“你们也不过是想多吃多占，装什么好人！”
姜茉晃了晃手里的刀，“我们还没有交任务，现在你们把多余的交出来，大家一起完成任务就行了，我们可以在最后交任务！”
那四十七个人原本很沮丧，现在顿时人人振奋，七嘴八舌要这些人把多余的交出来，“说好了一人十个，你们贪心多拿了还不交出来！”
“就是，自私自利！”
那二十多个人眼见对方人多势众，只能含恨把多余的鸡交给郑主任，然后才能去交任务。
最后姜茉让那四十七个人排队一一上前，给郑主任看缺多少，缺多少补多少。
交了任务的人在一边抱胸看着，然后发现最后居然是这对雌雄双煞在拿自己的数量补贴出来。
二十多个人交出来的多余数量也不够四十七个人分的，那么就是说雌雄双煞自己也多拿了，却没有提前交掉
旁观者不由五味呈杂。
果然，最后郑主任手里只剩下二十只鸡，他想分十只给姜茉，姜茉摇头，“不用，我没有你们的游戏背包，我其实收不了这些玩意。你都交了吧。”
郑主任最后一个交任务，老头道，“啊，勇士，你居然能上交这么多，那我要奖励你！”
郑主任得到了六个饭团，还有他等级提高了，原来是一级，现在一下子成了三级。
还拿到了一把钥匙。
老头又道，“晚上会有野兽出现，你应当去屋子里休息并躲避野兽。”
姜茉得知后道，“那没完成任务的人就不能进屋，晚上就要被野兽袭击！”
大家都是赤手空拳的，面对野兽有几分胜算？
郑主任道，“我们先找屋子吧，这天都黑了。”
姜茉看看天，再看看时间，他们进入鬼蜮也才一个多小时。
两人找到木屋，因为郑主任交的多，可以自己单独住一个房，其他人都是三四十个人一个房子。
姜茉忍不住皱眉，这每一步都在设下陷阱。
任务交的越多，自己得到的便利和奖励也越多，那就刺激的人们下一次对任务更加不择手段。
刚才有四十七个人没能得到足够的鸡，这些人若是没完成任务怕是活不过今晚，那明天再来一波，最多三天，这些人全都死光了。
两人进了木屋，里面摆设也很简单，但姜茉和郑主任也不在意，郑主任还想给姜茉分几个饭团，但姜茉根本接触不到。
姜茉道，“没关系，晚饭我吃的很饱。”
郑主任道，“晚饭我也吃的很饱，但现在我那个红条已经空了一小截，提醒我要进食。”
郑主任吃完一个饭团就又开始迷糊了，但他并未把姜茉赶出去，他把姜茉认为是自己人，他还记得姜茉帮她打野鸡，帮她确立威信，还把自己的份额让给了他，那绝对是自己人。
姜茉也没这么多符给他贴，就让他糊涂着吧。
等到天彻底黑下来，外面传来恐怖的野兽吼叫声。
小木屋都没有窗户，姜茉打开一条门缝往外看。
外面的野兽全是身材高大有着一张血盆大口的怪物，在木屋周围转来转去。
姜茉做了些准备，小心翼翼出了门，那些怪物却对她视而不见，姜茉站到一只怪物面前，它都没反应。
姜茉冲着怪物扔出一枚烈阳符，怪物马上化成烟雾消散开，留下一块黑乎乎的骨头，姜茉想捡起来，但她根本触摸不到。
姜茉觉得自己有点像游戏里的BUG。
她不用符，改用法器，也能杀死怪物，但很快她发现自己的灵能得不到补充，鬼蜮隔绝了灵气，或者说鬼蜮阻止了灵气进入自己的地盘。
而且那些怪物也不是真的被杀死，而是很快就会凝聚成新的怪物。
姜茉杀了一些怪物后才发现这件事，于是不再做无用功，在那些骨头边做了个记号，回屋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把郑主任叫醒，和他去看外面的骨头还在不在，郑主任全都捡了起来，“是妖兽骨，说是可以当货币使用，太好了！”
姜茉道，“你去看看今天有什么新的任务吗？”
郑主任哪怕被鬼蜮影响，姜茉让他做的事也是他原本要做的，因此并未推辞。
今天这个老头已经无视姜茉了，直接对郑主任道，“勇士，昨天休息的怎么样？不过很遗憾地告诉你，昨天我们村子的围栏被那些可恶的怪物给冲毁了，想要今天晚上休息的舒服且安全，我们需要维修围栏，维修围栏所需以下东西，木材……石材……藤蔓……”
郑主任直接道，“一个人根本完成不了！”
姜茉道，“这就是一个集体任务，如果昨天我们失去了那四十七个人，今天就都完了，但也得做好分配，否者也完成不了。你得当领袖，领导大家获取这些东西。”
慢慢的人们也都围了过来，大家都听到或是看到了昨天晚上的野兽，那四十七个人后怕不已，自然愿意听郑主任和姜茉的安排。
其他人在看了今天的任务后也没话说。
姜茉道，“那就抽签，三分之一去弄木材，三分之一去弄石材，三分之一去弄蔓藤，没意见吧？”
众人都摇头。
把人分好后出现了新的问题，无论是木材还是石材，就是蔓藤，也得使用工具才能开采。
昨天杀鸡还能赤手空拳，今天做这些可不能空手。
也有人试了一下，空手也行，但采集时间很长，这么计算下来，也就蔓藤小组能勉强完成任务，其他人是完成不了的。
姜茉想了想，对郑主任道，“早上我给你的那些妖骨，你不是说是货币吗，去问问那个老头，可以买什么。”
郑主任去问了，然后惊喜道，“可以买工具，我看看啊，有斧头，镐子，还有镰刀。”
毫无疑问，斧头用来砍树，镐子挖石头，镰刀对付蔓藤。
姜茉又做了一些测试，斧头和镐子需要的比镰刀多一些。
拿到了工具，大家各自去工作。
姜茉对郑主任道，“你在这里看着大家工作，我四处看看。”
从昨天开始，陷阱就很清晰地摆在众人面前，要不是姜茉细心，今天可能就要全军覆没了。
但姜茉始终记得他们并不是在这里玩什么基建游戏，他们最终目的是离开这里。
姜茉也不知道郑主任吃的饭团是真是假，她还没有饭团呢，不过她的空间坠子里有吃的，姜茉不会被饿死。
她一边吃着一个三明治，一边向远处走去。
步行了大约一个小时，姜茉无法前进了，她看到了悬崖以及大海，如果这个能称之为大海的话。
一路上她还看到了不少‘资源点’，什么铁矿，小麦田等等，可能要让大家把村子建设好之后才会陆续开放这些任务。
但这对想要离开这里毫无帮助。
姜茉在海边站了好一会儿，她发现了这个大海的失真之处，没有海风，也没有海水咸腥的味道，也没有任何海洋生物，连海浪声也是单调重复的。
姜茉冷笑了一声，“也不过如此。”
沿着悬崖转了一圈，到傍晚姜茉才回去，郑主任已经带着大家修好了围栏，现在他们正点燃篝火在休息玩乐，还在吃东西。
看到姜茉回来有人阴阳怪气道，“我们辛苦工作了一天，有人却只会指手划脚，却一点事都没干还能享受我们的劳动成果。”
姜茉看了那人一眼，鬼蜮会混淆人们的认知，但不会改变一个人的性格脾气。
这个人平时应该就是尖酸刻薄之辈。
姜茉淡淡道，“购买工具的货币是我昨天晚上杀了怪物得到的，现在工具是不是可以还给我了。”
那人顿时低下了头，不管明天有什么工作，工具肯定是必须的。
郑主任过来打圆场。
姜茉把他拉到老人身边，“问他，怎么样才能离开。”
郑主任疑惑道，“我们刚刚修好了围栏，不用担心怪物进来，明天还会有别的任务，为什么要离开？”
姜茉面无表情，“快问！”
郑主任缩了一下脖子，只能去询问老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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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非人二十四
老头惊讶道, “勇士，你为什么想要离开，这里有什么让你不满意吗？明天会有全新的商品上架, 只要你们好好建设这里, 就能生活富足！”
郑主任看了姜茉一眼, 眼神还有些不善, 姜茉无奈, 又给他拍了一张符。
郑主任眼睛茫然了好久, 终于恢复了过来，他出了一身冷汗，也顾不得和姜茉道歉，继续问老人, “可是我就想离开, 我要知道离开的方法，请告诉我！”
老人不情愿地回答，“那你需要用一百块妖骨，从我这里买一张造船的图纸, 备好所有材料, 在月圆之夜之前把船造好, 然后坐船就能离开了。”
老人的眼神变得阴森起来。
昨天姜茉一个人也不过杀了十来只怪物, 今天让她以一战百？
郑主任立马道，“离月圆之夜还有多久？”
老人慢吞吞道, “还有两天。”
真是一刻不停想要这些人去死。
姜茉想了想，“等下你和那些人说, 今天晚上要杀怪物攒妖骨, 这样明天才能升级村庄。”
郑主任道, “就怕有些人不愿意。”
姜茉道, “围栏开个口子，我在外面，控制着把怪物放进去，九十多个人对一只总行吧，不快点把妖骨攒够，在这里留的时间越长越危险。”
郑主任点头，“好！”
两人回去做动员，果然好多人不怎么愿意。
郑主任道，“难道你们不想升级村庄吗？如果不升级，这里来的怪物会越来越厉害，篱笆是挡不住的！”
姜茉道，“到时候没付出劳动的人请别住在这里！现在愿意的拿好工具，站到前面，明天分配物资和食物就看今天的贡献度！”
这样一来大家也不敢说不了，只能各自警戒。
做好了准备，姜茉在围栏外面，里面的人严阵以待。
等到天完全黑下来，妖物出现，它们好像就诞生在黑暗中。
姜茉先放了一只进去，在郑主任的带领下众人很快杀掉了，姜茉就再放一只进去。
看到众人游刃有余，她就放两只。
人多力量大，也不是瞎说的，在有组织的情况下，大家杀怪物非常得心应手，还没有任何伤亡，不到半夜，一百块妖骨就到手了，为了以防万一，姜茉再放了几只进去，多攒一些保险。
然后把围栏修复，众人都可以去休息了。
姜茉拉着郑主任去换图纸，郑主任想明天换，他又糊涂了。
姜茉没理他，把他拉到了老头那里。
图纸到手，老人终于看向姜茉，只是眼神非常不善，“年轻人，你这么积极干什么，就算造好了船，你也无法使用，你这是在给别人做嫁衣吗？”
姜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拉着郑主任离开了。
造船也很简单，只要准备好原材料，然后把图纸放上去就行，但是姜茉看到图纸上对原材料有一个注明，“损耗小于百分之八十的原材料才可以造船。”
姜茉皱起了眉头。
另一边郑主任已经睡下。
第二天当郑主任醒来，没看到姜茉，他出门一看，惊呆了，姜茉正在拆昨天修好的围栏。
郑主任急坏了，赶紧跑过来，“你干什么……”
姜茉啪地把一张清醒符拍在他身上，郑主任呆了片刻，回过了神。
姜茉道，“造船需要木料藤蔓，但这些材料基本都在围栏上，只过了一夜，这些材料的损耗就达到了百分之十，我要是不拆，等下我们就没有足够的材料造船。”
这时候也有人过来看到了这一幕，都是一脸不可置信，有人要去阻止姜茉，郑主任拦住了他，“我让她干的，我们要造船。”
“造船干什么？”
郑主任一脸严肃，“我知道附近有个更富裕的地方，我们要搬去那里。”
虽然也有人将信将疑，但姜茉和郑主任一开始就没做过错误的决定，也救了这么多人，大多数人愿意听他们的，余下也就不反对了。
大家一起动手，围栏很快拆掉了，缺少的东西也都寻找了过来。
姜茉让大家把材料运到悬崖边，有人道，“今天的任务怎么办？”
姜茉道，“我们去的地方比这里更好，还没有怪物，吃的东西也比这里好。”
郑主任第一个出发，众人看看没有围栏保护的村落，只能跟上。
到了悬崖边，大家把材料拿出来，姜茉让郑主任把图纸拿出来，然后众人看到了一个五毛特效。一艘船出现在大家面前。
众人合力把船推入大海，然后大家陆续上船，最后郑主任让姜茉上船，姜茉试了试，她上不去。
她道，“你先上去吧，把大家带出去。”
郑主任道，“那你怎么办？”
姜茉道，“我另外想办法，放心，我会出去的。”
姜茉目送着这条船慢慢离开，直到看不见。
她身边的环境也开始变了，饱满鲜艳的颜色开始急剧褪色，她周围有风卷出现，阴风开始呼号。
重重叠叠的妖物在姜茉周围出现，它们一个个面目狰狞，长着垂涎欲滴的血盆大口。
姜茉露出一个微笑，“姑奶奶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Kitty！”
姜茉早就发现自己现在力气越来越大，速度越来越快。
一开始她还不了解这个鬼蜮，也不好当着大家的面行为太过离谱，一直忍着，现在不用忍了。
而且姜茉就算能手撕妖物，对帮助大家离开也是没有头绪的，甚至她还担心不是人人出力打出妖骨，或是对建造船只付出劳动，怕是最后无法上船，所以她让众人都参与了进来，或多或少。
哪怕没打到妖物的，也拆了围栏带了材料去悬崖边。
现在这些人都走了，姜茉就没有顾忌了。
她现在完全可以手撕鬼子，不是，是手撕妖物，而且速度也飞快，待撕了一遍，妖物还没凝聚成型。
姜茉拍拍手，拿出一份食物开吃，还自言自语，“幸亏吃的带的多，耗上几个月不成问题！”
周围的环境好似都卡顿了一下。
撕了三回怪物，鬼蜮也拿姜茉没办法了。
而且它这回没得到任何生灵滋润，时限也到了，又拿姜茉无可奈何，连阴气都不能侵蚀她，鬼蜮也有大小之分，这个是小鬼蜮，无法长久停留人间，只能不甘散去。
只在眨眼间，姜茉就发现自己回到了小餐馆。
但现在小餐馆内空无一人，姜茉打开门，看到前面拉着一根封禁线，这里已经被封闭了。
姜茉还在打量，郑主任好像从天而降一般出现，“天啊，姜队长，你终于出来了，太好了！”
这时候其他人都围了过来。
姜茉先要去做检查，然后汇报工作。
值得庆贺的是，这一次无人伤亡。
这简直让非人部门都振奋起来，从来没有在鬼蜮里不死人的。
郑主任虽然也经历了鬼蜮，但他记得的实在不多。
姜茉回去做了报告，蒋部长也在。
大家虽然已经看过姜茉的书面报告，但还是认真听了她的口述。
这一次鬼蜮的出现，经过和结果都是完整的，大家可以从中得到不少信息。
听完姜茉的讲述，蒋部长道，“畅所欲言吧，都说说看，对于这个鬼蜮，大家都有什么启发？”
其实对于鬼蜮的分析已经很多了，大家的发言也都没什么新意，都认为鬼蜮里全是杀人陷阱。
蒋部长看向姜茉，姜茉来非人部门时间不长，但她的成绩有目共睹。
蒋部长道，“姜茉，你说说呢？”
姜茉想了想，“我在思考鬼蜮的形成，我想，鬼蜮不可能无缘无故突然就出现了，那个地方，前阵子有个孩子意外身亡了，鬼蜮形成的那天是他的头七，我和郑主任在小餐馆里吃饭，那些居民都在谈论那个孩子的事，有些人的言论很不好听，对死者没有一点敬畏。”
“然后鬼蜮就出现了，这次的鬼蜮以游戏的形式出现，而那个意外身亡的孩子生前听说沉迷游戏。”
有人道，“你的意思是这个鬼蜮是那个孩子弄出来的？”
姜茉摇头，“不像，因为我们在鬼蜮里并未见到这个孩子，我是觉得，恰好鬼蜮利用了这个孩子，才形成了那样的场景。也或许原本鬼蜮不会形成，正是因为大家肆无忌惮的谈论，不自觉散发的恶意，才让鬼蜮形成了。”
“而鬼蜮是不会给你区分好坏的，被笼罩进去的人有些对那个孩子抱有怜惜，但也没用，如果不是我和郑主任在，那些人肯定会死的。”
这个倒是毋庸置疑。
蒋部长点点头，“关于鬼蜮的形成，我们也有推测，恶行恶念确实是其中一种，所以向全民通告灵气复苏已经刻不容缓。”
“我们不能肯定善有善报，但恶是真的会引来恶报，我们国家一向依靠民众，现在也需要民众一起维系和谐社会！”
现在资讯发达，这件事也早在计划中，现在只是按部就班执行，先是在学校中告知，然后国家发布了一篇灵气复苏的简单介绍文章。
最后当然强调一切都在掌握着，民众不用惊慌，安心工作生活，国家一如既往以民众生命财产安全为己任，努力和大家一起创建美好生活。
反应自然是很大的，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件事。
“灵气复苏，那是不是我们都能修仙了？”
“修仙修仙，我要修仙！”
“修你个大头鬼啊，你房贷车贷还清了吗？”
“啊啊啊，我要修仙，我是什么灵根啊？哪里去测试啊？块告诉我！！”
“你是不是没看文章啊？灵根是小说里的构思，实际上没有灵根这个说法，只有灵窍，灵觉，你得开了灵窍才能学法术！”
“哪里可以开灵窍，快告诉我！！！”
“目前灵窍不能开，只能是自己本身就有才算。”
“看到国家公布了吗？凡是承诺给你开灵窍的都是骗子，不要相信，国家正在设点给大家检测是否有灵窍，不要钱的，不要被骗啊！”
“你们是看到灵气复苏，没看到有鬼吗？有鬼啊！！！”
“鬼，哪里有鬼，是女鬼吗？女鬼我不怕，嘿嘿嘿……”
……
姜茉等人又开始忙起来，连大妮这些孩子都被派了出去，别的本事没有，确认一个人是否有灵窍很简单，没有的就别说的，有的话要做好登记，过后看这人是否愿意接受这方面的培训。
在姜茉忙的昏天黑地时，姜娟给她打电话，“二妹，新闻上说的是真的？”
此时姜娟正在给云豹妖喂奶。
姜茉有了自己的房子，工作也很忙，平时和姜娟见面的时间就少了，她根本不知道姜娟养了一只妖。
姜茉道，“是真的，大妮也在上这种学校，大姐你放心，大妮很厉害的。”
姜娟哦哦哦了几声，迟疑道，“那我……能不能……”
谁不向往修仙？
姜茉道，“等下次回家给你看看，你别报太大希望，有些人就是有灵窍也学不了法术，大多数人只能入门，这就像上学一样，有的人就是学得进去，有的人就听什么都像听天书。”
姜娟道，“好的好的，我明白的，我就瞎问问。”
挂了电话，姜娟放下奶瓶抱着云豹妖，“天啊，天啊，真的可以修仙啊！太激动了太激动了！”
云豹妖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他现在学猫已经学的很好了。
他对外面这个世界的信息也接收的七七八八，但在灵果秘境中那些年太苦了，云豹妖也从未化形过，所以他心安理得让姜娟照顾。
每天吃饱了睡，睡醒了吃，非常惬意。
在人类看来，妖是一个统一的品种，但其实对于妖来讲，每一个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妖的想法人类永远也搞不懂。
云豹妖是大妖，但他还未恢复，自从被姜娟捡回来，大量时间中，他都在睡觉，他也不觉得让姜娟照顾是一件可耻的事。
姜娟也很乐意养他，因为大妮现在上学了，平时也没多少时间能回家，姜茉和她更是只有电话交流，姜娟下班后也会觉得无聊，现在养了个小家伙，让她觉得日子变的更有色彩了。
她还特意去学了不少养猫的知识，比如驱虫了，打疫苗了等等。
鉴于小家伙还太小，医生说大概才几个月大，且严重营养不良，噶蛋还太早，等到小家伙有发情迹象了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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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 非人二十五
姜娟发现自己养的这只串串和别的猫不一样, 它不怎么喜欢吃猫粮猫罐头，只爱吃姜娟吃的饭菜。
姜娟也不觉得有问题，乡下猫就这样, 还省了她买猫粮的钱, 话说猫粮可真贵。
姜娟也很注意给小家伙补充营养, 什么三文鱼明虾供不起, 一天一个鸡蛋黄, 鸡胸肉, 偶尔来点牛肉也是可以的。
然后这只串串不爱吃水煮的，非得吃加了调料的。
它还特能吃饺子，一口一个。
云豹在姜娟怀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在他看来, 灵气虽然复苏, 但并未达到可以支持潜心修炼的地步，人类幻想的什么修炼成仙只能是想想，便是想要修出灵池也不容易。
这就好比干涸开裂的河床，想要形成水脉丰沛的大河也是需要时间的, 目前不过是河床有了一点湿润的痕迹, 大家就幻想着要在大河里游泳捕鱼, 那可是想多了。
姜娟把云豹妖放进猫窝, 还给他盖上了被子，云豹妖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民众的反应基本都在预测中, 热度维持了一两个月也就慢慢下去了，毕竟绝大多数人感觉不到灵气有什么好处, 而自己也需要吃饭, 还是得上班干活。
学校倒是可以扩招了, 培训班也开设了不少。
姜茉也就更忙了。
这一忙忙到年底才算有空。
过年了, 大家总要在一起吃顿年夜饭。
姜茉买了房子，但这一年她还真的没在自己家住过几天，就极力邀请姜娟和大妮到她那里过年。
姜娟母女自然答应，又因为姜茉忙，姜娟自告奋勇去备年货，却被告知，“不要买了，单位发了很多，你回去看着整理一下哪些要用的拿出来就行。”
大妮都发到了不少米面油糖乃至各种海鲜营养品礼包，姜茉帮她领的，一并先拿到了自己家，等她们母女回去后再给她们送回去。
姜娟实在想不明白，问大妮，“你去上学的，学校不要你学费生活费已经难得了，怎么还会给你一个小孩发东西？”
大妮今年也十二了，跳了两级，现在在上四年级，她道，“妈妈，我们也去干活了啊，抽我们去干了两个月，所以就有酬劳，凡是出去干活的都会发一些福利。”
大妮这些孩子们别的或许不行，分辨一个人是否有灵窍还是可以的，抽调也是做这些工作。
姜娟耳朵尖，“酬劳？我没见你拿钱回来。钱呢？”
大妮嗯了半天，姜茉在一边笑，“大姐，大妮大了，你不能老是当她孩子，她不问你要钱，那是体贴你，你不能还要让她赚钱养活你吧？”
姜娟眨巴眼，还是有些不甘心，“她这么小，会管钱么，别是胡乱花用了。”
姜茉道，“胡乱花了又怎么样，这是她自己赚的钱，只要没走了歪路，便是全都胡乱花了，别人也不能说什么呀，你怎么花钱，我们都没问过你吧？”
姜娟，“……不和你们说了，我去看看冰箱里有什么！”
姜茉对大妮眨眨眼，大妮冲着姜茉甜甜地一笑，眼睛里都是快活。
不一会儿，姜娟又开始喊姜茉，“二妹你过来一下，这些玩意怎么吃啊？”
大妮拿到的东西姜娟还不陌生，那些礼盒什么的有些是拆开即食的，但姜茉这里的东西姜娟真没见过多少。
鲍鱼鱼翅燕窝就不说了，半臂长的虾，见都没见过的菌菇，这些就够让姜娟琢磨了，她拿出一块冷冻的颜色深红的肉道，“这是什么？”
姜茉凑过来一看，“鹿肉，我把外包装去掉了，太占地方。”
这鹿肉当福利发放还有一个小故事。
某地一个养鹿场发生了失窃案，报了警，警方按例先测一下这里的气场，然后就转交了案子。
非人部门过来一看，养殖场小老板是一只狼妖，但失窃案和她无关，是她雇佣的工人手脚不干净偷了另外一个工人新买的手表。
接下去就是按流程了，查实狼妖没有劣迹，就问她要不要办理妖民身份证，她当然要，办好身份证，然后狼妖和她的养父非常高兴地送了一批鹿肉给非人部门。
对了，狼妖有个人类养父，养殖场老板就是她养父的。
为什么要开养殖场？
因为狼妖要吃肉，每天买大量的肉回家太引人注目了，城市里还好，没人关注，乡下的话邻居都会看在眼里，而且狼妖比较挑，她不喜欢不太新鲜的肉。
养父思来想去，那就开养殖场吧。
为什么选鹿？
因为养其他的动物也会产生一些麻烦，比如定期缺失的牲畜怎么解释？你家每天能吃这么多吗？
养的少了不行，养的多了总要招工人，然后检验检疫也得敷衍过去，也不能解释家里为什么天天吃掉这么多肉。
或许有人会说谁闲得慌，计算你家每天吃多少肉？
那狼妖的养父是个心细的，他不愿被人发现养女是妖。
想来想去，养鹿最好，因为养鹿主要产品是鹿茸鹿血鹿鞭等等，肉反倒不算最突出的。
反正鹿肉不卖也没人发现不对劲，再有个冷库，狼妖吃肉就不在话下了。
现在养女有了正式身份，父女俩太高兴了，一定要给非人部门送点东西，正好要过年了，要发福利，那就发放了一批鹿肉。
姜娟有些为难，“ 你冰箱里的东西大多数我都没见过，这怎么做啊？”
在城里住了两年，姜娟也算见了世面，但这些东西姜娟还真是只听过没吃过。
姜茉上辈子是客户经理，在招待客户的时候也吃过这些，但多半是在饭店里，自己也没做过。
姜茉道，“就这样呗，要么清蒸要么红烧，只要熟了就行，我们一起动手。”
姜茉招呼大妮，“大妮，过来看看，我们年夜饭做什么。”
大妮愉快地跑过去。
大家一起商量年夜饭吃什么，姜娟心下痒痒，问姜茉，“那个，我能不能修炼啊？”
姜茉看了一下大妮，大妮道，“妈妈，你有灵窍，但是……你的灵觉不强。”
姜娟，“……什么意思？”
姜茉道，“意思就是你可以试着修炼，但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姜娟眼睛亮了，“那也好的啊，怎么练？”
现在大妮和姜茉都不是一开始的小白了，大妮后来也知道当初她帮姜茉有多鲁莽，幸好姜茉没事，要不然大妮绝对不能原谅自己。
姜茉道，“那给你一份入门教材，你可以照着练。”
入门教材其实网上有，国家一并都公布了，但说实话，没有老师指导，想要自己靠教材入门也是不容易的。
这就好像国家也有成人高考，还有不少证书可以考，但有多少人能考过呢？
学习，哪怕是修炼，都是一件过程让人痛苦，却很想享受结果的一件事，但不经过过程的痛苦也绝无可能享受成果。
姜茉在修炼上的天分不高，她的能力多半来自于血族隐藏的力量，她是不能指导姜娟的。
而大妮也不是一开始的无知无畏，学校也不允许他们这些孩子胡乱指导别人修炼。
一旦出事，他们会被开除学籍。
这些孩子有的确实不知天高地厚，学了一点法术就开始炫耀，多多少少都闯了一点祸，于是学校就开始定下了新的规则。
等到国家公布了灵气复苏后还特别规定不允许学生回去私下指导家人修炼，可以给内部资料，也能兑换丹药等物，但不能自己胡乱指导。
走火入魔也不是开玩笑的。
姜茉就道，“我给你换一些丹药，你可以配合修炼。”
姜娟很高兴。
这时候大妮道，“妈妈，我们都在二姨这里过年，小斑点在家会寂寞吗？”
姜茉，“小斑点？那是谁？”
大妮道，“妈妈捡到的小猫，非常可爱，那么小一只。”
她比划了一下。
姜娟道，“是偶尔捡到的，原本以为活不下来，没想到给点吃的就活了下来，那我就养了，反正也不费事。”
姜茉笑道，“那为什么不带过来？”
姜娟有些不好意思，“你这里这么干净，我怕你嫌小斑点脏。”
姜茉道，“嗨，这有什么的，不过小猫到了陌生环境或许会应激，只要不应激你就带过来，我还没见过呢。”
大妮赶紧到，“很可爱的，等下二姨跟我们回去就能看到了。”
姜茉笑道，“好，那我们要给小斑点带点吃的，它喜欢吃什么啊？”
姜娟道，“牛肉，还有虾。”
姜茉，“……好，正好这些我这里都有。”
三人热热闹闹吃了年夜饭，姜茉原本是想邀请姜娟和大妮住下的。
但姜娟有自己的固执，“你要是租的房，那我们住下没关系，但这是你买的房子，是你的家，那大过年的我们就不能住在这里！”
姜茉无奈，“这是迷信……呃，反正我不介意。”
看来迷信也得重新定义了。
姜娟不愿意，大妮道，“二姨，我们还要回去照顾小斑点呢。”
姜茉也就不强求了，“那我送你们回去。”
姜茉买了房之后就买了车，方便出行。
姜茉把大妮的年货福利拿出来，还添了很多东西进去，姜娟说不用，姜茉道，“我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拿着吧。”
姜娟感慨，“这么多东西，二妹，你说能不能寄一些回家？”
姜茉转头看向姜娟，大妮微微皱起了眉头。
姜茉淡淡一笑，“你可以把你的工资寄回家，但不要动大妮的东西，我的东西给了你，你可以处置，但我是不愿意给那个所谓的家任何东西的，给狗吃我都不会给他们！”
实际上姜茉对这里的姜家没有任何感情，她又不是姜家的孩子。
而姜娟虽然也被父母压迫剥削，但对她来说，血缘也不是那么能轻易斩断的。
毕竟在娘家的时候也不是一点温情都没有，生病了也会得到母亲的照料，父亲回来带回的糖果也能分到一块，生日了也能吃到煮鸡蛋和面条。
姜娟见妹妹不开心，也是这么劝姜茉的。
姜茉冷笑一声，从原主的记忆里挖出完整的事情经过，“生病了不照顾，病一直不好家里的活谁干？他带回来一袋糖果，我们姐妹仨一人两颗，剩下的全给了小弟，我们生日只有煮鸡蛋和面条，而小弟可以吃一整只鸡！鸡屁股都不会给我们留！”
“大姐，我不反对你想去敬孝心，但别拉上我，也别拉上大妮，爸妈都不喜欢大妮，就因为她是个女孩子，你可以好了疮疤忘了疼，我不会！”
“将来他们要子女赡养，我只会出我的那一份钱，别想我去伺候他们。”
姜娟沉默了，大妮轻声道，“妈妈，你希望我回家吗？”
姜娟吃惊地瞪大了眼，“你回去干什么，你爸爸又不要你。”
大妮道，“那外公外婆把你卖掉了，他们也不要你，你为什么想要回去？”
姜娟语塞，“我，我没想要回去……就是看到这么多东西，想着如果拿点回去，他们会很高兴……会觉得我和你二姨有本事……”
姜茉把后备箱关好，“我不觉得他们会这样想，他们只会觉得，啊，可以继续吸两个女儿的血了！我看你是好日子过舒坦了，想给自己找事，你信不信他们会让你把工资都寄回家给姜小宝花？姜娟，你别忘了，你也有女儿的，胳膊肘别往外拐！”
姜娟缩了缩脖子，“我也就说了一句，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说我，不给还不好么。”
姜茉瞪了她一眼，对大妮道，“你快点长大，要不然你妈糊涂起来要把她自己给卖了！”
姜娟弱弱道，“我没这么傻，我就是想……其实爸妈也没过过好日子，他们也是一直在干活……”
姜茉正色道，“那是他们自己的原因，他们想要儿子，认为有了儿子就有了一切，不惜出卖女儿给儿子铺路，我承认他们也有对我们好的时候，要不然我们也活不下来，生下来就弄死多容易，但这个好里掺了批｜霜，带有很强的功利性，我们在他们眼里不是女儿，是可以用来交换物资的物品，但他们绝对不会承认这一点。”
姜娟彻底不出声了。
姜茉开车，一路上三个人都没说话。
大妮有些不安，但她觉得二姨说的没错，妈妈为什么要心疼不喜欢她的外公外婆。
姜茉又挖了挖原主的记忆，“我为什么能读高中？就是因为我读了高中，就可以换更多的彩礼，他们只是进行了投资，我为什么能知道呢？那是因为我听到他们和沈婆子这么说的。”
沈婆子是当地的媒婆。
姜茉从后视镜里看了一下大妮，“你外公说，‘我们把女儿供到了高中，花了多少钱，她将来去外头打工，也能赚更多钱，所以彩礼多要一点是应当应份的。’”
姜娟低下了头，“二妹……我以后再不提了。”
姜茉放缓了声调，“如果你想回去看望他们，给他们一点钱，我也不会阻止你，但你要考虑好后果，你有大妮要照顾，如果他们看到了你，纠缠上你，甚至想要让你嫁人再拿一笔彩礼，你怎么办？”
“你别忘了，徐军回去肯定会告诉他们你生病了，你觉得他们会担心你吗？”
姜娟思考了很大一会儿，然后苦笑了一下，“不会的……是我傻了，其实我靠的也是你，我却觉得我能……让他们对我刮目相看……”
大妮握住了姜娟的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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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 非人二十六
回到小区, 三人把东西都拎上去，姜茉拿的最多，因为她力气最大, 姜娟都瞪大了眼睛, “你能拿吗？要不再下来一次？”
姜茉轻松道, “这点不算什么, 不用再跑一趟。”
待进了门, 两个大人把东西归置, 大妮奔向小斑点，“小斑点，你想我们了吗，我们给你带了吃的回来！”
等到姜茉放好东西出来, 笑道, “让我看看你们的小斑……点？”
她看到大妮抱着一只……这是什么玩意？
姜茉瞪大了眼睛，姜娟养了个什么？或者说她捡了个什么？
在非人部门工作了这么久，姜茉也知道其他人辨认妖物基本都得凭借仪器，也就是用法器确认妖类, 而她用不着。
她可说是用鼻子闻一下就知道对方是不是妖了, 人的气味和妖的气味不一样, 但姜茉也不引以为傲。
主要是被人知道她有这本事, 好像只会引来嘲笑，“哦, 姜茉的鼻子比狗还灵。”
“有可能她上辈子是个狗妖。”
所以，自己知道就行了, 不用广而告之。
大妮虽然是法术天才, 毕竟年纪小, 学的时间也不长, 法力还不够高深，因此并未看出来。
现在能一眼识别出妖物的人也不多，同是妖类倒是会有所感，但小妖也看不出大妖的道行，大妖都有自己的地盘，轻易不愿挪动。
姜茉也只认为小斑点只是一只小妖，她满脸复杂地看着小斑点，这是一只猫妖吗？
不能化形，刚刚成妖的小东西？
姜茉从大妮手里接过小斑点，摸了两下，然后对大妮道，“你看不出来这玩意是什么吗？”
大妮没在意，“我妈说是串串。”
姜茉看着在自己怀里打着呼噜的云豹妖，“……大妮，这是一只妖！”
大妮瞪大眼睛看着姜茉，云豹妖停止了呼噜，也看着姜茉，但他并没有绷紧身体，他没感觉姜茉对他有什么恶意，还甩了甩尾巴。
大妮迟疑了一下，“二姨，你没开玩笑吗？”
姜茉把云豹妖放下，它就蹲坐在地上，也抬头看向姜茉，意思是，“拿出证据来！”
他一向觉得自己当猫都当出了精髓，这个人类是怎么发现的？
姜茉从自己的空间挂坠里取出探测器交给大妮，“你自己测。”
大妮接过，小心翼翼打开，云豹妖好奇地看着这个法器，他还是没觉出这玩意会对他有伤害，还上去闻了闻。
大妮打开开关，急促的滴滴声就响起来了，当云豹妖碰到检测器的时候响声连成了一片。
这时候姜娟拿着三碗花胶甜品出来，“我热了三碗即食花胶，快过来坐，咦，大妮你在干什么，这是给小斑点的玩具吗？”
见姜娟出来，云豹妖就走过去在她腿上蹭来蹭去，还喵喵叫，姜娟笑道，“不要急，给你带吃的了，牛肉和虾都有。”
姜茉接过大妮手里的探测器，关掉，放在一边。
大妮张着嘴，看着小斑点熟练地对着姜娟撒娇。
姜娟放下手里的即食花胶小碗，又忙着给云豹妖拿吃的，是刚煎好的牛肉和煮好剥出虾肉的虾，云豹妖就在一边吃的津津有味，一点都没有被揭穿身份的紧张。
姜娟满脸笑容。
姜茉碰碰大妮，“你妈，一直就这么照顾这只小妖？”
大妮呆滞地点点头，“差不多吧……二姨，小斑点是猫妖吗？”
姜茉，“……我不知道，或许？”
姜娟喂好小斑点，一抬头，发现女儿和妹妹并排站在一边看着自己，不由得道，“怎么了？”
姜茉和大妮互相看了看。
姜娟抱着云豹妖坐在沙发上，她迟疑道，“小斑点是妖？大妮，你不要和妈妈开玩笑！二妹，你在胡说是不是？”
姜茉道，“这个是测妖器，你自己看。”
姜娟拒绝，“不可能的，它当时都快死了，被人扔进了垃圾箱，如果是妖，能，这么，这么……”
这么弱不禁风吗？
姜茉道，“不是所有的妖都很厉害，有的小妖也没多大本事。”
比如差点葬身游隼爪下的蓝鹊妖。
姜娟不由得把云豹妖抱地更紧了一些，“那小斑点就是小妖对不对，小妖不会危害人的对不对，你看这么久它都没害过我，二妹，不要带走它，不要，不要杀了它！”
姜茉哭笑不得，“谁说要杀它了，我们不会无缘无故杀妖的，只要它之前没害过人就行。”
云豹妖忽然开口，“如何算害过人？”
屋内三人，“……”
姜娟呆呆地看着怀里的云豹妖，“你，你会说话……”
姜茉很佩服姜娟，她居然没把这只小妖扔出去，要知道叶公好龙的人可不少。
姜茉道，“就是你是否只为了满足自己的食欲或是杀戮欲而对人类下过手，只要没有，就没关系，可以给你一个身份，平时只要你注意一下，不要随便吓唬人就行。”
云豹妖点点头，看向姜娟，“吾未曾有过此等行径，尔可安心。”
姜娟呆呆的，“……哦。”
姜茉道，“那个，不是你说了算的，你得和我回去登记一下，你的种类属别等等都要记录下来。”
云豹点点头，“可。”
他又看向姜娟，“登记完毕后，尔可愿继续照顾吾……我？”
姜娟，“……好”
姜茉和大妮又互相看看，姜茉道，“不是，你好歹是妖啊，你就什么都不干，只让我大姐工作赚钱养你？”
姜娟弱弱道，“养他不花什么钱……”
姜茉瞪大眼睛，“那也是要钱的啊，你给他吃牛肉大虾，你平时自己舍得吃吗？”
姜茉问大妮，“你吃到过吗？”
大妮此时颇为一言难尽，“也算，吃到过？”
姜娟下意识反驳，“怎么没给你吃？一向是你和小斑点一人一半的！”
大妮道，“可我多半在学校，它吃的肯定比我多！还有那边那个奶，肯定不是给我喝的，我不喜欢喝这个牌子的奶！”
云豹妖唯恐天下不乱，“那是我喜欢喝的。”
姜茉，“……”
这个画风究竟是怎么歪到这里来的？
姜娟还要分辨，姜茉举手，“好啦！不要歪楼！”
大妮刚才还对小斑点百般宠爱，现在却怒目而视。
云豹妖又道，“若只是黄白之物，倒也容易，只要我的东西还在就行。”
姜娟急了，“我不要你的钱！”
云豹妖看着姜娟，“我观你日常工作极为辛苦，若你还愿继续照顾我，那我理应负担家用。”
电视里就是这么说的。
姜茉，“……”好像有道理，又好像哪里有问题！
大妮忍不住了，大声道，“我妈不要你的钱，我可以养她！”
云豹妖看了大妮一眼，“你尚在求学，自顾且难，毋要说大话。”
大妮被气的满脸通红。
姜茉道，“先不说这个，要把这位……怎么称呼？”
云豹妖道，“小斑点不错。”
姜茉，“……好吧。”
总之在打岔和吵闹中终于定下年初二把小斑点送去登记。
以前不知道还罢了，现在不能当不知道，姜茉留下来没回去，到底也不放心让姜娟母女和一个妖待在一起。
哪怕实际上姜娟已经和这个妖住在一起时间不短了。
第二天早上，姜娟起来做早饭。
不一会儿大妮和姜茉也起来了，大妮环顾四周，“妈妈，那个妖呢？”
自从知道小斑点是妖，大妮就对他产生了敌意，倒不是说怕小斑点对姜娟不利，而是大妮凭空觉出了危机感，有的类似于头胎和二胎之间的争斗。
她妈妈好像不是全心全意只对她一个人好了！
姜娟道，“别妖妖妖的，它叫小斑点，它还在睡觉。”
大妮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姜娟拉着她去洗漱，“快去洗脸刷牙，你又不是没见过妖。”
大妮还是觉得憋气。
姜茉问姜娟，“你决定好了继续养小斑点了？”
姜娟沉默着，好一会儿才道，“小斑点，很厉害吗？是不是不需要什么照顾？”
姜茉道，“一般厉害的妖都会化形，你见过他化形吗？”
姜娟摇头，姜茉道，“那他可能不怎么厉害，至于要不要人照顾，这个就看他自己和你的意愿，只要他没有伤害过人，他就是自由的，做什么都没人会管。”
姜娟好似放了一点心。
姜茉又道，“但是你得注意一下大妮，她好像并不喜欢你养着小斑点。”
姜娟一愣，“可她之前也很喜欢小斑点啊，回来还喜欢抱着它玩。”
姜茉道，“之前大妮不知道小斑点是妖，只当他是宠物，所以才喜欢，现在，她可能害怕你只喜欢小斑点，不喜欢她了吧。”
姜娟失笑，“这怎么可能，大妮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不喜欢她！”
顿了顿，姜娟道，“就是吧，大妮上学了，她这个学校和别的学校还不一样，有时候星期天都不回来，平时我也是一个人过日子，下班回来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你们都很忙，大妮还交了很多朋友，她长高了，长胖了……我见她这样也是很高兴的……就是，就是……我好像是一个不怎么样的妈妈，大妮现在也不需要我照顾……”
姜娟其实是和大妮相依为命到现在，母女俩以前只有彼此。
但现在大妮有了新的生活，姜娟虽然也有工作，但她谈不上什么新的生活，她只是可以自己支配自己的收入。
清洁工也不是一份轻松的活，姜娟不介意工作辛苦，但她提前感受到了什么叫空巢，她寂寞了。
姜娟也没有任何兴趣爱好，或者说从小的生活环境里也没有这方面的培养，小斑点的出现恰好填补了她的寂寞，晚上回家家里有个小东西等着她，需要她，还能和它说说话，让她感到高兴。
姜茉拍了拍姜娟的肩膀，这是无可避免的，孩子长大了多半要离开，大妮一天比一天大，她的未来有无限可能，只会在休息时回来看望母亲，不可能再如同小时候一般和母亲形影不离。
姜娟笑了笑，看了妹妹一眼，“我是不是很那个？”
姜茉道，“你很好啊，想养小斑点你就养好了，我大姐可厉害了，养的宠物是妖，说出去谁不刮目相看？”
姜娟扑哧笑了。
大妮站在厨房外，若有所思。
早饭很丰盛，也都是加热一下就能吃的。
待吃了早饭，三人反倒没事了，姜娟排班排在年初三，环卫工人原则上都没有休息天，因为垃圾是时时刻刻产生的。
大妮一直没开口，姜娟也有些无所适从，反倒是从猫窝里出来的小斑点最惬意，伸了个猫式懒腰，还冲着姜娟喵喵叫。
姜娟就去给小斑点弄吃的。
姜茉，“……”虽说妖类形形色色，但她也是第一次见小斑点这种的。
大妮看着母亲忙着给小斑点倒牛奶做猫饭，不由得又沉下了脸。
姜娟给小斑点摆好饭食，小斑点还蹭了蹭她，姜娟摸了摸小斑点，露出一个柔和的笑意。
大妮自言自语，“真不要脸！”
小斑点抬头看了一下大妮，奶兮兮叫了一声，“喵﹋﹋”你奈我何？
姜茉无奈扶额。
这时候姜娟接到了一个电话，她嗯了几下，然后挂掉电话站起来。
姜茉道，“什么事？”
大年初一的能有什么事？
姜茉去找自己工作时穿的衣服，“要我去顶个班，绿洲大世界附近今天人手不够了。”
大妮没忍住，“大年初一也要去工作？”
姜娟笑了，“大年初一工作的人多了，以前在乡下，大年初一我最忙了，你忘了？反正我也没事，工资给的高，算三天呢。”
换好了衣服，姜娟要走了，“你们自己打发时间吧，我午饭是不回来吃了，晚饭也不一定。”
这时候小斑点过来了，冲着姜娟叫唤。
他只在昨天说过几句话，今天还没蹦出一个字。
姜娟却明白了，“你也要去？那我换另外一件衣服。”
另外一件衣服有个大兜，小斑点可以待在里面。
姜娟换了衣服，把小斑点往里一塞，和妹妹女儿打了个招呼就走了，风风火火利利索索。
留下姜茉和大妮，“……”
而出门的姜娟也松弛了下来，她无法准确形容自己的情绪和想法，总觉得待在家里有点紧张。
小斑点隔着衣服蹭了蹭姜娟，姜娟摸了摸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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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非人二十七
只要没见到小斑点变成人, 姜娟始终觉得小斑点就是一只小猫，即便是妖，也是一只需要人照顾的小妖。
屋内, 大妮道, “二姨, 我们今天做什么？”
姜娟道, “去绿洲吧, 那里有吃的有玩的, 你也可以看看你妈妈是怎么工作的。”
大妮情绪还有些低落，但也站了起来。
两人去绿洲大世界，因为是年初一，姜家姐妹起床也早, 现在大街上还没多少人。
不过绿洲大世界那里人还是挺多的, 这里是综合商场，大年初一也有店铺开门。
大妮张望了一下，“没看到妈妈。”
姜娟道，“她应该负责周边的路吧。这里面是商城负责的。”
两人进去, 商场里更热闹。
姜茉买了两杯奶茶, 和大妮坐在商场里的公共座椅上, 看着周围人来人往。
人多, 垃圾桶里的垃圾很快就满了，这时候就有清洁工过来收走垃圾, 他们大多数不声不响，对身边的热闹也好像视若无睹。
还有人不小心掉了吃的在地上, 有的人有公德心会捡起来, 有的人就扬长而去。
不过很快就会有个清洁工过来把脏东西擦掉。
大妮默默看着。
姜茉在人群里发现了几个妖, 有一对正是蓝鹊妖和方佳佳, 他们买了很多小吃，全是蓝鹊妖拿在手里，方佳佳只管吃。
她吃了几口就喂给蓝鹊妖吃几口，两人很是甜蜜。
蓝鹊妖也发现了姜茉，他愣了一下，姜茉冲他笑了笑。
不一会儿他和方佳佳都过来了，方佳佳现在看起来气色很好，“姜队长，你也在这里啊？”
姜茉点点头，“出来逛逛，这是我外甥女徐妮。”
大妮的学名把大字去掉了。
方佳佳满脸笑容，“小妹妹好，要不要尝尝这个糖炒栗子，可香了。”
说完就不由分说就把一包栗子塞给了大妮，大妮看着了姜茉，姜茉点点头，大妮就道，“谢谢阿姨，谢谢叔叔。”
方佳佳笑的更欢，“不用谢！”
姜茉也道了谢，但她不知道和这对人妖夫妻能说什么。
方佳佳倒是很有分享欲，“我们现在住在桃园花苑，开了个饭店，呐，给你一张名片，有时间去光顾啊，我们的饭菜还是很有特色的！你来了给你打八折。”
姜茉接过名片，笑着说一定光顾，顿了顿，“你前夫没有再找你吧？”
方佳佳冷笑，“他倒是找过，但我已经再婚了，而且他很怕我老公。”
蓝鹊妖笑的有些不好意思，“我就吓唬了他一下，把广场水泥圆球挪了地方。”
很多广场为了不让人家乱停车，会在广场边缘摆放大理石或是水泥圆球墩，一般人想要挪开墩子只能推，让球滚动。
蓝鹊妖抱着球挪开确实少见。
加上蓝鹊妖还把头转出了人类不可能扭到的角度，当即就把方佳佳前夫吓到了。
方佳佳低声道，“我还一直打听他和谁交往，让后我就匿名给那些女孩子发消息，告诉他们庄键就是个贱人！是个该，喜欢骗婚，呵呵呵，他现在可骗不到女人了！”
姜茉，“……啊，你真厉害！为什么要说他是该呢？”
方佳佳完全可以把自己遭受的说出来。
方佳佳收了笑脸，“因为说我的事没多少人信，我没有证据，庄键还能找出很多抹黑我的理由，比如我精神状态不好，抑郁，敏感什么的，但说他是该，基本上九成九都信，除非一意孤行，谁愿意和一个骗婚该来往？”
蓝鹊妖补充，“他确实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不过被甩了。”
姜茉想起那个狐狸精，对，这样说也不能算错。
略微交谈了一会儿，蓝鹊妖和方佳佳告辞，两人又甜甜蜜蜜亲亲热热逛起了商场。
大妮等他们走后问姜茉，“二姨，那个阿姨为什么要和一只妖在一起？”
姜茉简单说了一下方佳佳的遭遇，大妮瞪大了眼睛，“她前夫怎么那么坏！”
姜茉道，“所以才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呢。以后你谈男朋友，只要他的语言行为让你不舒服，你就别忍着，也别怕他，告诉我，告诉你妈，我们都会站在你身边。”
大妮叹气，“二姨，我还小呢。”
姜茉道，“很快就会长大了，时间是最快的。”
大妮无奈低头，不过她想到了她的父亲，还有刚才方佳佳和那个妖。
她的母亲姜娟几乎没过上过好日子，就是现在，也不能说她的日子很好，只能说姜娟现在温饱不愁，也不用担心被打，被呼来喝去，但她的工作也很辛苦。
大妮很想让姜娟也过上方佳佳的日子，节假日可以出来逛街游玩，穿的光鲜亮丽。
但一时半会儿她们母女是办不到的。
大妮上学虽然不要钱，但她也不到赚钱的时候，年前被派出去工作这种机会也不是一直都有。
可以说十年内，大妮是不能反过来给姜娟钱花的。
姜茉是有钱，但大妮和姜娟绝对不会脸皮厚到要姜茉给她们钱花。
二姨已经帮了她们很大的忙，没有二姨，她们不可能在这里落脚，大妮也不可能有学上，姜娟也摆脱不了丈夫。
什么叫救急不救穷，这就是。
大妮又想到了小斑点，妈妈很喜欢小斑点，而小斑点若是也能像刚才那个妖一样让妈妈过上好日，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大妮问姜茉，“二姨，妖都很有钱吗？”
姜茉道，“基本上吧，他们和我们不同，就是赚钱也比我们更容易。”
一屁十万，姜茉到现在都有些嫉妒。
姜茉对大妮道，“大妮，你妈妈想要照顾小斑点和她爱你是不冲突的，平时你上学，很少回家，你妈妈在家也会觉得寂寞，她，没有太多个人爱好，那么下班后一个人在家，就会更觉得孤单，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
大妮道，“我明白的二姨，妈妈，其实没过过好日子，以前是苦日子，现在需要辛苦工作，比以前是好了……但我不希望她这么辛苦。”
姜茉道，“会好的，如果你妈妈法术能入门，那就可以换工作，到时候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大妮没说话。
年初二，三人带着小斑点去非人部门登记。
这套手续是很熟了，姜茉对坐在待客室的姜娟道，“一会儿就好了，你不用担心。”
姜娟明显心不在焉。
过了一会儿，负责审查的人过来把她们三人叫过去，一脸惊讶地打量了一下姜娟，然后道，“你们知道，你们带来的那位……他是哪里来的吗？”
三人整齐划一地摇头。
审查人道，“等一下蒋部长会来，到时候一并解释吧。”
姜娟一下子紧张了，“小斑点害过人？”
审查人赶紧道，“没有没有，大姐你别担心，那位……没有害过人，就是来历有些特殊，他不是一般的妖。”
很快蒋部长就到了，也让姜家姐妹和大妮一起来听。
审查人道，“部长，姜队长带来的……妖，他出生灵果秘境，就是我们开发的那个小秘境，他的本体是云豹。”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姜娟听了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大妮倒是睁大了眼睛，她上了两年法术学校，对这些事比姜娟熟悉。
这么说的话，小斑点难道是大妖？就他那个样子还是大妖？
姜茉还想到了另外一点，“云豹？已经灭绝的那种？”
审查人点了点头。
姜茉傻眼了。
她大姐随手就捡了一个灭绝的珍惜大妖？
蒋部长都瞪大了眼睛。
灵果秘境出来的大妖？
姜娟左看右看，壮着胆道，“这有什么问题吗？我能把小斑点带走吗？”
所有人都看向她。
姜娟瑟缩了一下，“那个，是不是，我不能带走，小斑点了？”
蒋部长到底经历的多，很快便笑道，“姜大姐，不是不能带走，而是我们还需要……小斑点帮我们一个忙，等完成了，他想要去哪里都可以。”
姜娟略微放了心，“那可以。”
人类当然想知道灵果秘境之前是什么样子，有些什么动植物，虽然现在都没留下，那有个见证过的……妖，也是好的。
不过云豹妖没那个耐心慢慢讲述，他只问蒋部长有没有蜃珠。
法器管理部鸡飞狗跳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一颗，然后云豹妖把蜃珠按在额头，过了十几分钟放下，“好了，你们想要知道的都在里面，现在我能回灵果秘境一次吗？”
蒋部长当然同意。
云豹妖疲惫道，“让她带我去。”
蒋部长一愣，马上明白那个她指的是姜娟，立马答应。
姜娟得知要去什么秘境，莫名兴奋，她一把捞起小斑点。
非人部门员工全都看到这只珍惜已灭迹的云豹大妖被一个妇人抱起来塞进了她的衣兜里。
蒋部长转过头，不忍直视。
姜娟还看了看小斑点，低声道，“你们让它做什么了，它看起来很累。”
然后就张罗着掏出一包牛奶，她温在保温杯里的，姜娟把牛奶倒入奶瓶，怼到了云豹妖嘴里，云豹妖就喝了起来。
大妮也移开了目光，之前她也这么喂过小斑点，现在却觉得无法想象。
只有姜茉看得津津有味，话说猫科动物捧着奶瓶喝奶的样子太可爱了。
一行人坐上了专机，去秘境，飞机也要一个小时左右。
姜娟和大妮都没做过飞机，因此看什么都好奇，小斑点也露出脑袋东张西望。
看得出他对现如今的科技还是挺佩服的。
飞机上还给配了飞机餐，姜茉看到姜娟每一样都会给小斑点看一下闻一下，如果他表现的有兴趣，姜娟就会喂一点给他吃，如果他没兴趣，姜娟就自己吃。
等吃完了，姜娟拿出一张湿巾，给小斑点擦脸，连耳朵里都挖到了，小斑点闭着眼任由她折腾。
坐在姜茉身边的蒋部长低声道，“你大姐，一直是这样，养他的？”
姜茉，“……部长，说实话我真不知道，我知道大姐养了一只妖，只比你早了两天，我是年三十晚上才知道的。”
蒋部长道，“那为什么昨天你们不来登记？”
姜茉一言难尽，“那我以为小斑点是小妖啊，还有，大家也要过年的嘛，这也不急，毕竟我大姐都养了几个月了，急什么呢。”
蒋部长就轻笑，“说的也是。”
秘境入口不在人烟繁盛的城镇，是个小村子，现在当然都拆迁了，入口处立了国家某某单位的牌子。
不过进去的路是遮掩掉的，普通人连路口都看不到。
蒋部长一行人下了飞机坐车过来，汽车拐入一条放置了前方正在修路牌子的岔路。
很快就看到了前面挖出的巨大壕沟，但汽车并未减速，而是直直驶过去，有点类似哈利波特里的火车站。
一车人只有姜娟吓得往后靠了靠，小斑点又蹭了蹭她。
其他人都见惯了，因此也没露出异色。
很快姜娟就发现汽车还在路上行驶。
姜茉低声解释，“这就防止了普通人误入。”
能进入这里的人和车辆都是事先报备的，如果发现没报备的人出现，立马就能发现。
姜娟点点头，然后张大眼睛看向窗外。
其实景色和外面是一样的。
姜茉道，“还没进秘境呢。”
秘境入口处设了三道门，目的就是稳定秘境和外面世界的通道，要不然，秘境会随时关闭。
小斑点在路过这三道门的时候看了几眼，门上全都是复杂庞大的符文。
他也没忍住好奇，“你们是如何刻画的这些阵法符文？”
刻画符文阵法需要稳定的灵能，还要一笔画完，不能打断。
阵法是多个符文拼接而成，符师互相间配合要非常默契，很多阵法只能一个人刻画，因为这样才能避免灵能波动。
蒋部长道，“我们有刻画符文阵法的机器，只要灵能供应得上，什么阵法都不在话下，嗯，类似于3D打印，当然也有很大的不同，还要一个灵能转换器……”
小斑点微微点头，“极厉害，你们可以在灵气枯竭后存活至今，且生活的如此好，不是没有原因的。”
说的大家不由得挺了挺腰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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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 非人二十八
其实机器倒是好制作, 就是符文阵法失传的太厉害，大家手里有的也就这些了。
灵气枯竭了几千年，这些东西一度都被认为是无用的。
姜娟已经目不暇接。
经过了三道门, 她看到的却是一个巨大的工地, 因为在过年, 工地还没开工, 所以没有漫天灰土和嘈杂的噪音。
但和自己想象中也相差很远了。
小斑点也探出了脑袋, 虽然这里依旧一片狼藉, 但和之前也是截然两样，他感受到了生机。
道路和绿化也在进行中。
小斑点道，“这里是灵果秘境，适合植物生长, 你们可以多种一些药材果树。”
蒋部长助理马上记录下来。
小斑点示意姜娟抱着他向前走。
众人步行了约一个小时, 来到一块巨石面前。
蒋部长道，“这里我们将来想规划一个公园，这块石头可以做假山。”
小斑点伸出一个小小的脚掌按在石头上，石头表面无声无息出现了一个洞。
小斑点缩回姜娟的口袋, “里面的东西你们去拿吧, 折算成我的报酬就行。”
大家都进去了, 只有姜娟没有进去。
她低声问小斑点, “你是不是不想进去？”
小斑点含糊道，“我在里面被关了很久很久。”
姜娟道, “那我们就不要进去，一个山洞而已, 没什么好看的, 我们在外面等他们。”
小斑点, “……嗯。”
他根本没有恢复, 惯注了蜃珠，动用了稀薄的灵能，他现在很累很累。
哪怕是大妖，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恢复，就好像快饿死的人，大吃一顿就满血复活了？不可能，肯定需要慢慢调养。
而现在也不过是灵气复苏，不是灵气浓郁。
所以大妖们为什么不大四处溜达，原因也在这里，消耗太大，就怕摄入跟不上，只能减少消耗，毕竟充能也要时间。
姜茉等人进了山洞，蒋部长秘书掏出了一件法器催动，很快山洞里就有了光。
众人看到一个电影放映厅一般大的空间，里面堆了一地的各种法器典籍和材料，全都落了灰，法器基本都没用了，典籍也不敢碰，就怕一碰就碎。
材料也是金属矿物居多，可以吃的消化的都被小斑点吃掉了。
还有一些骸骨，不是人类的。
蒋部长助理兴奋地脸都红了，正在联系专人过来整理收拾。
法器就算没用，也能研究构造原理，而那些典籍就不要说了，价值巨大。
姜茉却感受到了小斑点在这里时的绝望，慢慢等着死神降临，肯定很痛苦。
看了一圈，姜茉先出去，看到姜娟在外面，她微微一愣。
姜娟见妹妹出来，忙拉着她道，“你们手里有没有什么给妖吃的补品？”
姜茉，“……啊？”
姜娟解释，“小斑点很累，我就想着有没有什么可以给他补补的，人类吃的补品有用吗？人参燕窝这些？”
姜茉，“……我会帮他申请的，你不要给他瞎吃，他吃的会定做。”
姜娟顿时就放了心。
小斑点的贡献，换灵丹不成问题。
等到蒋部长出来，姜茉就去找她，蒋部长助理在一边飞快计算，“部长，班先生的贡献确实很大，折算成钱的话是很大一笔，审批和放款过程会很长，但换成丹药什么的就能缩短走流程的时间。”
批一百万，一千万，一个亿，所需的审批手续都不一样。
蒋部长点点头，“我会让丹药部拿出几种丹药出来，再问他可需要什么法器，让……班先生自己选择，等他确定了要哪几种，数量是多少，再计算钱款。”
非人部门今天快高兴疯了，那些完整的典籍里还有不少上古符文阵法，法器虽然不能用，也能解析，还有材料，凡是留下来的材料现在基本都绝迹了。
小斑点要和姜娟在一起，也不愿去住蒋部长提供的住所，蒋部长想了想，把姜茉叫到一边，“我们还没清点完那里的东西，虽然之前班先生和你大姐在一起没发生什么，但大妖的一举一动都会引来大动静，要么你最近辛苦一些，跟着你大姐？”
姜茉能怎么办，只能答应，她让姜娟带着小斑点住自己家去，“我那里的环境对小斑点更好。”
姜娟有些踌躇，“可我明天还要上班。”
姜茉笑了，“蒋部长给你请假了，工资照付，请了一个月，你就安心在家待着吧。”
姜娟很惊讶，“啊？”
洞穴里的东西有人处理，姜茉带着姜娟还有大妮先走了。
姜娟本来对住在姜茉家还有些犹豫，后来见小斑点果然喜欢姜茉这里，她也就收拾一翻住下了。
这天晚上，小斑点做了个梦。
他从灵果秘境出来，跌到了一个全是猫的院子里，那里又臭又脏，还有很多大肚子猫被关在笼子里。
此时的他已经耗尽所有灵力和体力，一动都不能动了。
然后他‘看’到有人过来，看到他倒在院子里，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么，把他拎起来看了看，随手扔进了一个笼子里，里面全是幼猫。
这些幼猫也是脏兮兮的。
没过多久，他和这群幼猫就被带走了，带上了一个可移动的铁盒子（现在他知道是汽车）。
不知道多了多久，铁盒子停了下来，小猫被拿掉了几只，余下的继续待在笼子里。
终于他也被带了出去，和其他幼猫一起。
这回的地方倒是好了很多，看起来亮亮堂堂干干净净，这里也有猫狗，都关在靠墙的笼子里。
幼猫一只只被抓出来，小斑点也被抓出来看了看，抓他的人皱着眉毛，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还和带幼猫进来的人争吵了几句。
最后小斑点被单独放在一个笼子里，笼子里有食物和水，但他已经很累很累，倒在笼子里一点都不想动，比起吃喝，他现在更需要休息。
第三天，那个检查他的人看到他躺在笼子里一动不动，食水也没见少，于是皱着眉把他拎出来，翻来覆去看了看，扒拉了他的眼皮和嘴巴，然后拎着他，把他扔了出去。
接下来小斑点知道姜娟要来了，会带走他，耐心照顾他，他从来没被人这么对待过，他在睡梦里还砸吧了一下嘴。
只是梦里姜娟并未出现，他被扔在地上，没人在意他。
过了很久，一个打扮的很时髦（这是小斑点后来才知道的形容词，当时他只觉得古怪）的女孩过来了，她看到了小斑点，打量了几眼，然后戴上手套小心翼翼捡起他，放进一只塑料袋里带走了。
小斑点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装修要比姜娟的房子好，很多电器，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不喜欢这里。
女孩把一个男人叫来，打开塑料袋给她看，“一只猫，你看这皮毛好看吗？”
男的很嫌弃，“死猫你带回来干嘛？”
女孩道，“没死，不过快了，哎，那就说这皮毛颜色怎么样？”
灵果秘境内有一个地方的环境是灰白色的，小斑点的毛发颜色也就和环境差不多，身上还有云朵状的纹路。
男的打量了一眼，“还行，就是太小了，没多大用啊。”
女孩看了看，遗憾道，“也是，太小了。”
此刻小斑点也就一只三四百毫升矿泉水瓶般大小，这点皮毛什么用处都没有。
女孩忽然道，“哎，做成标本怎么样？肯定很可爱哦！”
男的有了兴趣，“好主意，打理的好一点，还能卖个好价钱，这种颜色的猫少见。”
梦外的小斑点知道什么叫标本，梦里的他却依旧懵懂，甚至都听不懂那两个人在说什么。
他从灵果秘境逃出来，还没得到过照料和休息，基本上都在迷迷糊糊中。
人人都知道大妖很厉害，但在他们极度虚弱时，他们也不堪一击。
小斑点‘看’着自己被那对男女从袋子里拎出来，摆在地上，男人拿着一根手指对他戳来戳去，还在和女孩讨论从哪里下刀可以保持皮毛完整。
他们甚至都没耐心等他断气，当然，他也不会断气。
总之，小斑点‘旁观’自己被活生生开膛破肚，剥下皮毛，女孩还在一边不停让男的小心，当心，别弄坏了。
他的肉被从骨架上剔下来，和内脏一起丢在垃圾桶里。
然后他们开始炮制他的皮毛和骨头。
梦里的小斑点有什么反应梦外的小斑点感同身受，他的怒火在燃烧。
同时，姜茉小区原本晴朗的夜空有乌云迅速堆积，还有闪电和闷雷，气压好像也变的很低很低。
梦里的小斑点死了，但大妖的死亡不会无声无息，一个鬼蜮，不，应该是鬼妖的领域开始形成。
这对男女所住的公寓周围开始弥漫出雾气，那些雾气越来越浓，还在急速扩散，很快就把着整个小区笼罩住了，继续向外蔓延，吞噬了小区周围的街道商铺，然后继续蔓延。
那对男女还在嬉笑。
现实中，除了乌云和雷电，风也在形成，从小小的打着卷的风变成发出尖利呼啸的狂风。
姜茉蓦然惊醒，她睁开眼睛的一刹那，眼里发出幽幽的红光。
她一道烟一样把家里的门窗检查了一遍，用时大概三秒。
然后她才正式清醒，隔着窗玻璃看着外面诡异的天气，皱起了眉头，今天天气预报是晴天啊。
然后她发现小斑点的房间不对劲，灵气波动的很厉害。
这时候大妮也揉着眼睛出来了，“二姨，怎么了？”
她也感觉出不对劲来。
姜茉道，“不知道，你到我身后来，小斑点的房间灵气有波动。”
大妮紧张起来，“我妈妈还在里面！”
姜茉道，“你妈不会有事的！到我后面来。”
大妮躲到姜茉背后，手上却掐了个诀。
姜茉打开姜娟的门，打开灯，却发现姜娟好端端睡着，小斑点的猫窝在沙发上，他睡的倒是好好的。
但姜茉看到整个房间里充斥着暴戾的妖力漩涡，姜茉连进去都不行，大妮探出一只手，很快缩了回来，手指头已经发红了。
两人像两只呆头鹅一样站在门外，姜茉背上都出了一身冷汗。
这时姜娟被惊醒了，用手挡了下灯光，朦胧着眼睛，“二妹，大妮，你们干嘛呢？”
姜茉柔声道，“外面天气变了，好像是小斑点引起的，所以过来看看，大姐，你没事吧？”
小斑点的妖域里只有姜娟可以自由活动。
姜娟转头看了下窗户，不过没看出什么，她拉了窗帘。
她又去看小斑点，然后下了床，“不对劲，小斑点怎么没醒？”
她过去轻轻摸了摸小斑点，“小斑点，你醒醒，你怎么了？”
梦里，妖鬼域已经形成，小斑点看着妖鬼域里自己庞大的鬼魂虚影，他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他要吞噬生魂，滋养自己的魂魄！
为什么不可以，他想尽办法要活下来，为什么连最后一点希望都要被夺走？
梦里梦外的小斑点好像在融合，这时候小斑点听到了姜娟的声音，“小斑点，你醒醒，你怎么了？”
他感觉到自己被抱了起来，姜娟正在轻柔地抚摸他。
梦境开始变得虚幻起来，梦里的自己看向小斑点，两人四目相对，小斑点睁开了眼睛。
屋内的妖力迅速消散。
窗外的风声开始变弱，雷电偃旗息鼓，乌云迅速散开，刚才的一切好像都是幻觉。
姜茉把手里的符文收了起来，大妮松开了掐诀的手，总算能放心了。
小斑点看向姜娟，他的命运居然是因为这个普通的女人改变的，太不可思议了。
姜茉谨慎道，“刚才，你怎么了？”
小斑点开口了，“没什么，做了个，噩梦。”
姜茉，“……”大佬，你的梦未免也太恐怖了！
姜茉终于理解蒋部长为什么不放心了 ，这谁能放心？
姜娟大为心疼，“那肯定很可怕，不过梦就是梦，它不是现实，你别怕，啊，我听说喝牛奶可以睡得好，我再给你拿一包牛奶。”
说着姜娟就去拿牛奶。
姜茉对大妮道，“好了，没事了，去睡吧。”
大妮毕竟还是孩子，见母亲没事，二姨也收起了符，就打着哈欠去睡了。
姜茉道，“小斑点，你刚才的噩梦引起了天相改变。”
小斑点点点头，“局部的，不会扩散，以后应该不会了。”
姜茉，“……”你能保证吗，大佬？
这时姜娟拿着奶瓶回来，一边给小斑点喂牛奶喝一边还催促姜茉去睡觉，“没事了没事了，二妹你去睡吧。”
姜茉也只能去睡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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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非人二十九
◎好在后半夜没出幺蛾子，大家都能安稳睡到天亮了。第二天姜茉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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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章 非人三十
姜茉也回到了自己的工作中, 此时距灵果秘境打开也过去小半年。
有些建筑已经竣工，非人中心总部马上要搬迁了。
学校也要搬过去，大妮可能连休息天都无法回家, 只能等寒暑假了。
姜茉的工作也调动了, 她现在主要负责鬼蜮。
但其实除非恰好身处鬼蜮, 否者外人很难进去, 就算姜茉能进去, 但鬼蜮太远的话, 她赶过去也来不及了。
一般鬼蜮也就一到三天左右，得到消息赶过去也晚了，只能做一些事后调查总结的活。
现在老百姓都知道灵气复苏的事，鬼蜮的汇报也及时了很多, 但非人部门能做的事还是不多。
主要就是时间, 人们也不是在第一时间就能发现鬼蜮的，特别是一些偏僻的地方。
就算及时发现，非人部门赶过去介入，也已经失去了先机。
鬼蜮主要目的是吞噬人的生命, 它会在第一时间就促使里面的人触犯规则, 或是自相残杀, 非人部门能做的事很少很少。
即便是姜茉, 也不能在这种鬼蜮里救下多少人。
不过现在胆敢在大庭广众下散发恶意言语行为的人少了，灵气复苏, 鬼蜮现世，人们也开始敬畏起报应来了。
连地铁公交车上占位抢位都变少了。
这天, 蒋部长给姜茉打电话, 让她去一个工地看看。
姜茉, “……什么事啊？非得我？”
现在姜茉可不是什么小兵丁了, 她也还是队长，但现在这个队长含金量比以前更足，她手下管的人也十好几个呢。
一般小事根本不会找她。
蒋部长也有些不好意思，“钱老板指名道姓要你去看看，你也知道，他承包了灵果秘境里总部和学校的建筑，对我们也是有些熟悉的，现在他新开发的楼盘出了问题，就直接找我们了，新楼盘那里也派人去看过，没看出名堂，人钱老板就想要你去看一看，放心，补贴不会少。”
姜茉，“……好吧，那我去走一趟。”
姜茉那个小区也是那个钱老板的建筑公司建的，钱老板虽然是个不能修炼的普通人，但他确实认识不少非人部门的头头，对非人部门也很慷慨，年年都有捐赠，姜茉当然不能回绝这种财神爷。
她抬头，“谁和我去一趟山河建筑新楼盘？”
一办公室人刷刷刷抬头，纷纷举手，“我。”“我！”“队长选我！”
姜茉笑，“什么问题都不知道呢，就这么积极？”
组员小冯笑道，“跟着队长就不会吃亏！”
这倒也是，姜茉其实很护短，他们这组成绩不含糊，但要福利补贴也毫不手软。
在非人部门工作，工资和固定福利都按规则来，那想要多赚一点怎么办？出任务补贴啊。
比如食宿是有标准的，处理了案子之后拿什么等级的补贴是队长决定的。
打个比方，食宿一天一人是五百，那要是花了三百，剩下两百就省下了，案子评为一级，补贴是一千，评为三级，补贴就是五千。
姜茉肯定给自己的队员往高了评，食宿也是按规定签，不管你实际用了多少。
不过，不是人人都这样，二队的队长就是个喜欢标榜自己小队廉洁的人，但他克扣的全是队员们的福利。
五百食宿只要三百，评级也要往低了评，这样一来就显得他工作突出，一样是完成任务，他花的钱就少。
姜茉暗地里说他有病。
副队长道，“他可没病，算盘打的可好了，就是为了往上升！”
姜茉道，“那我也这样对你们？”
副队长就笑，“你肯定做不出。”
姜茉也笑了。
最后姜茉挑了小冯，其他人都遗憾地发出，“咦”的一声。
小冯兴高采烈去备车。
姜茉道，“等回来奶茶咖啡蛋糕我请！”
大家都欢呼起来。
工地在隔壁市，开车过去一个多小时，那里其实有分管的非人部门，但人家钱老板有人脉，一定要总部派人，那就没办法了。
姜茉和小冯先去和本地非人部门对接，由这里的负责人带他们过去，这是必要流程，要不然出了什么问题，本地就会二一推作五，什么都不知道。
接待姜茉的负责人叫焦大鹏，他也没有责怪姜茉手伸得长，反而很是愁眉苦脸，“去了几次了，再三告诉他们没问题，可他们就是不信，工人拒绝工作，工地就是不开工。”
姜茉道，“没说原因吗？”
焦大鹏道，“就说不干净啊，那个项目经理天天吵，非说工地不干净，出了事要算我们的。可我们真的每个地方都找过了，用的还是最新款探测器，什么都没发现啊！”
小冯低头撇了撇嘴，因为他骄傲于姜茉出门办案根本用不上探测器，他们队长就是个人形探测器，据说这是天师才有的能力，一眼就能分辨鬼物和妖物。
但姜茉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什么大师，她对术法只是入门，很难再进一步，她的速度力量这些都来自别的体系，应该是上辈子那个血族的传承。
但姜茉从不认为自己是血族，因为她不喜欢喝血，毛血旺她都不喜欢吃，晒太阳碰银器也毫无关系，她都能使用烈阳符。
以前她对毕狸的警告还不怎么放在心上，现在姜茉不是了，她是任何血制品都不吃的。
得益于她灵敏的嗅觉，别想糊弄她菜里没有血制品。
闲话少说，姜茉和小冯在焦大鹏的陪同下休息了一会儿吃了午饭，然后去工地。
工地很偏，不在市区。
焦大鹏介绍，“这是建的是别墅，将来这价格可不会便宜。”
那是当然，钱老板请人专门看了地，还刻了阵法，而且姜茉也发现这里灵气很纯净，所以这房子肯定是要卖大价钱的。
因为是别墅，这里的绿化规划也相当多，但此刻整个工地很安静，因为根本不在施工。
下车后焦大鹏还要去找工地管理人，要不然外来车辆也不能进去。
工地上来了两个人，一个是管理员，一个是那个挑刺的项目经理，管理员态度还好，项目经理却沉着脸。
工期如果完成不了，他们都要负责，但这里真的有问题，他能感觉到，没出事是运气好！
姜茉看了项目经理一眼，有些明白了，原来这个项目经理居然是天生灵觉敏锐的人，那就难怪了，他确实要比别人对气场更敏感。
姜茉也不磨叽，直接开口，“听说是你觉得这里有问题，我能问一下你是发觉的吗？”
项目经理皱了皱，还是忍耐道，“我一进来就心跳加快，浑身不舒服，以前还有人说这是迷信，但现在国家都公布确实有神神鬼鬼存在……”
小冯没忍住，“没有神！”
神确实是没见过的，大妖和大妖残骸倒是有不少，而成仙也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该说，目前也是不可能的。
项目经理看了他一眼，继续道，“我以前就有这方面的感觉，凡是我觉得不对劲的地方，肯定会出问题！”
姜茉道，“你去测过灵窍吗？”
项目经理摇头，“我没兴趣。”
他生活的好好的，也不准备修仙，测什么灵窍，测了又怎么样？他也不会放弃现在的工作。
姜茉道，“你应该是个修习法术的好苗子。”
项目经理虽然质疑姜茉的能力，但听了姜茉的话也舒缓了神情，“是吗？那我倒是不知道。”
戴好了安全帽，一行人往工地走去。
工地上当然不会井井有条，各种建材堆的横七竖八，连路也不怎么好走，不过姜茉穿的是运动鞋，在材料中跳来跳去也挺灵活的。
项目经理冷眼旁观，觉着这回算是来了个还算靠谱的人，前几次来的人连走路都困难，只会拿着机器胡乱比划，然后就道，“没事，这里很干净。”
项目经理据理力争，然后还要被他们鄙视，“你又不懂，不要胡乱说话！”
真是被气的倒仰，要不是老板信他（也是基于他之前的经历）工地是一定会开工的。
到时候死个一两个人还能遮掩，要是死得多，那就完了，这个地方这个项目就全完了。
焦大鹏还是拿出了探测器，上面的数字毫无变化，他还让姜茉看了看。
姜茉笑而不语，“先四处看看。”
目前她也没感觉出不对劲，只觉得这里真的挺不错，指气场。
入了门的人，天然就喜欢灵气纯净浓郁的地方，姜茉也不例外。
工地挺大的，一行人转了一圈都花了很长时间，但确实什么都没发现。
探测器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焦大鹏无奈地看着姜茉，意思是，“你看现在怎么办？”
姜茉看了一下四周，“那就住一晚，晚上看看有什么情况。”
焦大鹏目瞪口呆，小冯倒是习惯了，问工地管理员，“有地方可以安排吗？”
姜茉道，“简单安排一下就行，我们会轮流守夜。”
焦大鹏有些踌躇，他觉得没必要，但姜茉决定了，他也没办法，于是忍不住有些愁眉苦脸。
姜娟就当没看到。
这里的非人部门工作风气有些松散，还颇有机关作风。
管理员看了项目经理一眼，马上道，“有地方，我马上去安排。”
项目经理还道，“那我请你们吃晚饭！”
不管这几个新来的有没有本事，最起码人家态度是到位的。
现在还早，管事带着姜茉去看房间，给他们预备铺盖，全都拿的新的，一个工地要开，首先要准备工人宿舍。
现在工地无法开工，宿舍这里人也不多，留在宿舍的人都好奇地看着姜茉等人。
小冯悄悄问姜茉有没有发现，姜茉反问他，“你发现什么了吗？”
小冯摇头，“我只觉得这个地方挺不错的。”
姜茉道，“这里灵气很纯净，如果房子建造好，应该更明显。”
小冯道，“那是不是说这里没问题啊？”
既然没问题，为什么还要留下来？
姜茉道，“有没有问题得过了今晚再说，就是因为灵气纯净，就是有一点阴煞气也会被很快冲淡，那探测器自然就没反应了。”
小冯道，“难道不是妖气吗？”
姜茉道，“我们转了一圈了，你觉得哪个妖会在这里定居啊？现在妖也能正大光明生活在人群里，有必要躲躲藏藏吗？就算不知道可以获得身份，妖也不会选择工地躲藏，他们也没说这里有丢过物品。”
小冯不由得点头，“说的对！”
姜茉道，“我们再去转转吧，刚才不过粗略看了一遍。”
焦大鹏不知道去了哪里，可能去找他的上司了。
姜茉和小冯也没管他，两人在工地上继续转悠。
两人看到一个被围起来的很大的地方，小冯道，“这里要做什么？”
姜茉对照图纸，“人工湖，要挖人工湖。”
小冯哇了一声，“那可够大的。”
姜茉道，“肯定了，别墅区里的人工湖，肯定要弄的又大又漂亮。”
两人又仔细转了一会儿，依旧没发现什么，焦大鹏来找他们去吃饭，项目经理叫了火锅外卖。
现在气候还偏冷，吃火锅倒是不错的选择。
姜茉问项目经理，“如果找不出问题，这里还会开工吗？”
项目经理叹气，“肯定要开工的，投入了这么多，怎么可能不开工，但每次进入工地，我就浑身发毛。”
焦大鹏撇了撇嘴，很不以为然。
项目经理继续道，“老板可能会请大师过来解一解，有没有用就不知道了。”
他涮了一块毛肚，继续道，“也是老板信我，才愿意停工一段时间，要不然早开工了。”
这样也不过争取了一个星期而已。
吃了饭，也没事了，姜茉道，“先去休息吧，上半夜我来，下半夜小冯你来。”
小冯当然没意见。
姜茉没安排焦大鹏，他们已经查过，认为这里没问题，甚至觉得姜茉小题大做。
焦大鹏向上汇报的时候上面道，“人家总部来的，不做出十分样子怎么和钱老板交代，你跟着就行了。”
焦大鹏只能跟着了。
天色渐晚，姜茉在屋内看手机上网，不是不出去，而是姜茉其实不用出去转悠，白天转过了，她已经熟悉工地上的气味，若是出现阴煞气，她立马就能发现。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4-06-15 22:38:40~2024-06-16 23:27: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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